第九十二章 夢與現實

“王兄可是懷疑是我所為?”

“自然不是。”王子俊忙解釋道:“我怎會懷疑阿遙,方才只是隨口一問,你千萬不要誤會。”

“據傳回的訊息說,是吳松等人醉酒,碰倒了桌案上的燭火所致。”

“阿遙可是誤會了?”王子俊不在意別院是否被燒燬,他在意的是司華遙是否誤會。

“沒有。”司華遙搖搖頭,道:“王兄可認得別院的廚娘?”

王子俊見司華遙神色並無不妥,不禁鬆了口氣,道:“認得,阿遙為何問起她?”

司華遙並未回答,而是接著問道:“她叫什麼,家住何處?”

“全名叫什麼,我也不清楚,別院的人都叫她翠娘,家就住在別院附近,相聚不過一里。”

“平日裡她是否住在別院當中?”

“不,她家中有三個孩子需要照顧,每日收拾完都會回阿遙為何問起她,難道她也被燒死了?”

司華遙思量了思量,道:“會在山下住上幾日。”

王子俊聽得一頭霧水,道:“此話怎講?”

“那日我故意與吳松對峙,就是想試探暗中是否有人窺視。”

“曹營他們在與我發生衝突後,突然間全部被抓入獄,最後的結果是曹營在詔獄中畏罪自盡,張惑和於林被髮配邊關。”

“那你慢慢想,若你想說,我隨時都在。”

“就第一間便可。”王子俊對住處並不是特別在意,在他看來最差也不會比他在別院的住處差,“阿遙回山嗎?”

“好,阿遙也早點休息。”

“不,正相反,我覺得是曹軍他們受了曹營三人的牽連,原因是他們與我發生過沖突,且想對我不利。”

聽到這兒,王子俊突然恍然大悟,道:“阿遙是說別院走水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放火,目的是為了燒死吳松,保護阿遙?”

王子俊見他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擔憂地問道:“阿遙可是擔憂別院被燒一事,會牽扯到你頭上?”

“對於這件事,我之前只是持懷疑態度,並不能確定,直到昨日收到別院走水吳松被燒死的訊息,我便確定那不是巧合。”

王子俊聞言心中歡喜,不自覺地勾起嘴角,“有阿遙在,我便安心了。”

王子俊一怔,隨口問道:“阿遙何時買的宅子?”

“沒有,我只是隨口問問。”司華遙轉移話題道:“別院出事,晉王定會過問,王兄還是先回去吧。”

“好,我這就收拾東西。”

想到這兒,司華遙突然愣了愣,上一世他遇到的穿越者就不止一個,為何司南遙的父母不能重生?

司華遙沉吟片刻,出聲說道:“曹營他們與我的過節,王兄有所目睹,應該十分清楚。”

王子俊認真地想了想,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是阿遙與其有過淵源,而阿遙並不清楚他的身份。”

司華遙看向王子俊,道:“王兄挑一間客房,將行李放下,我帶你熟悉熟悉,好應對別人的盤問。”

王子俊困惑地問道:“他們都是受曹軍牽連,這有何不妥?”

王子俊串聯兩起事件,也不禁起了疑心,道:“那阿遙可知藏在暗中之人是誰?”

司華遙所說的宅子在城西,是個三進的院子,附近沒有人家,算是獨門獨戶,很是清靜。後門被開啟,春海牽著馬車走了進去,眾人這才相繼下了馬車。

事不宜遲,司華遙幫著王子俊收拾好東西,隨後便送他下了山。別院被燒燬,王子俊也沒了住處,便想在客棧裡開房,先住上一段時日,被司華遙攔了下來,“我在滄縣買了宅子,王兄去那兒住吧。”

“買了好幾年了,裡面一直有人在打理,王兄便說這段時日一直在那裡住著便可。”

司華遙一怔,隨即搖頭說道:“不是,只是有些事想不明白。”

見司華遙眉頭緊鎖,王子俊主動分析道:“若當真有這麼一個人,那他定是有權有勢,否則不可能利用安寧公主搬倒曹軍。阿遙仔細想想,是否認識這樣的人。”

司華遙笑了笑,道:“並非不能說,我只是在想該如何開口。”

王子俊點點頭,給予司華遙回應。

“這些年我一直在山上,直到參加縣試,這才與外界有所接觸,若說我接觸過的有權有勢的人,那就只有林院長。只是以我與林院長的關係,他不可能這麼做,完全可以排除。”

當夜,司華遙做了個夢,夢到自己來到了戰場上,眼前計程車兵在廝殺,殘肢斷體翻飛,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從鮮紅下掩蓋的服侍可以看出,是趙國和楚國在開戰。

放下行李,王子俊在司華遙的帶領下,在宅子裡轉了轉,仔細記下大宅的佈置,以應對接下來的盤問。

“王兄說得對。”司華遙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情緒,道:“夜深了,王兄早點休息,我先回房了。”

“好,我明白了。”

王子俊安慰道:“就目前來看,藏在暗處的人是想保護阿遙,對阿遙並無傷害之舉,倒是可以先放一放。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對方在暗,我們在明,主動權掌握在他手中,這與我們非常不利。”

司華遙的腦海中閃過趙韓青的臉,只是並不能確定,畢竟他現在只是個四歲的孩童。可除了趙韓青,他又想不出還有誰會這麼做,總不能是司南遙的父母重生了吧。

司華遙想得腦子都要炸了,不禁有些煩躁,道:“算了,越是想越沒有頭緒,這件事先放放吧,先解決別院走水一事。”

“能說給我聽聽嗎?”見司華遙沉默,王子俊忙說道:“不說也無妨,每個人都有不願說的秘密,這個我懂。”

王子俊聽得眉頭直皺,道:“阿遙為何會這般認為?”

轉眼天色便暗了下來,司華遙讓春海準備晚飯,自己則在大宅附近轉了一圈,並未發現有人盯梢。這種被人窺視,卻又抓不到人的感覺,令他十分不適,無論對方是否在保護他,他都不想被別人所掌控。

王子俊明白司華遙有自己的秘密,不想讓別人知道,而自己能做的就是替他保守這個秘密。

司華遙煩躁地嘆了口氣,道:“這種保護我真不需要。”

突然一聲厲喝傳來,司華遙猛地轉頭,一把鋼刀照著他的面門砍了過來。他下意識閃躲,去撿插在地上的兵刃,可手指從刀把上穿過,拿了個空。他慌忙轉頭看去,一名趙國士兵被鋼刀砍中肩膀,頓時血流如注。從不敢置信到驚恐難當再到孤注一擲,這般複雜的情緒在士兵眼中閃過,他握緊手中的刀朝著對方刺去,最後兩人雙雙倒下,怒睜著雙眼,死死地盯著對方。

司華遙伸手去摸身邊的人,手指從他們的身體穿過,這種情況他遇到過,上一世死後半年多,他都是這種狀態,並不覺得陌生,只是為何他會來到這裡?

“殺!”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司華遙怔怔地轉頭看去,只見趙韓青身穿戰甲騎在戰馬上,揮舞著手中的長刀,在人群中來回衝殺。他悍不畏死,衝在最前面,無數楚軍倒在他刀下,而他身上也插了兩隻長箭,一箭射中大腿,一箭射肩上,他好似感覺不到疼一般,直到楚軍大敗而歸,他才下令鳴金收兵,回到了營帳。

司華遙跟著趙韓青進了營帳,此時的他已經沒了少年的青澀,蛻變成真正的男人,只是縈繞在周身的是徹骨的冷,就好似他的溫情也隨著青澀的褪去,而消失殆盡。

小喜子帶著徐超進了中軍大帳,躬身說道:“皇上,徐太醫來了。”

徐超上前,行禮道:“微臣參見皇上。”

趙韓青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徐超好似已經習慣,起身來到身前,在小喜子的幫助下,合力脫掉了趙韓青身上的鎧甲。

長箭已被折斷,卻並未取出,裡面的中衣早已被鮮血染紅,如今變成了暗紅色。

檢視完傷勢,徐超為難地說道:“皇上,這腿上的箭還好說,小心拔出即可。可這肩上的箭有倒鉤,若是強行拔出,怕是會傷及筋脈,危及性命。”

趙韓青閉上眼睛,道:“該如何治,便如何治。”

“是,皇上,微臣定竭盡全力。”意料之內的答案,徐超轉頭看向小喜子,道:“勞煩公公再搭把手。”

“是,大人儘管吩咐便是。”

兩人小心地將趙韓青的上衣脫了下來,露出他滿是傷疤的身子,大大小小,新的舊的,遍佈整個上半身,形容極為可怖。

司華遙怔怔地看著,沒想到那個在他面前易哭易怒的少年,竟也會變成今日這般……

光是治傷便用了一個時辰,血水一盆一盆往外端,趙韓青因失血而臉色發白,嘴唇也微微泛著青,不過他從頭到尾都沒叫一聲,只是緊緊蹙著眉。

司華遙的心不由自主地疼了起來,趙韓青是一國之君,只需穩坐中軍大帳,根本無需身先士卒,他這般行為彷彿是在自虐,在刻意傷害自己的身子。

趙韓青虛弱地躺在床上,道:“去把喬明遠叫來。”

小喜子聞言忙勸道:“皇上,您失血過多,需要休息。”

“嗯?”趙韓青看向他的眼神很冷,冷得人心頭髮顫。

小喜子被嚇得一個激靈,躬身說道:“是,奴才這就去。”

很快,喬明遠被帶進了大帳,看向床上躺著的趙韓青,行禮道:“喬明遠參見皇上。”

趙韓青神色淡淡地看著他,道:“再往前便是楚國皇都,司華遙當真在那兒?”

“皇上,草民只知王爺來了西南,並不知他到底在何處。”

趙韓青沉默地看了喬明遠良久,緩緩移開視線,“我尋了他八年了,至今杳無音訊,這八年我過得怎樣的日子,你再清楚不過,為何不肯與我說句實話?”

喬明遠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正如趙韓青所說,這半年他過得什麼日子,自己都看在眼裡,但他不可能背叛王爺,死也不能!

趙韓青閉上眼睛,一行清淚滑落枕邊,道:“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別讓朕再抓到你,否則便是你的死期。”

喬明遠一怔,隨即回過神來,道:“皇上肯放我離開?”

“若再不走,朕便要改主意了。”

喬明遠沒再猶豫,轉身離開大帳。

小喜子站在床前,等著趙韓青的命令,可等了許久趙韓青都沒有言語。

將兩人的對話聽在耳裡,司華遙難免有所觸動,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想替他擦掉臉上的眼淚,卻在下一刻,睜開了雙眼。

“少主,您醒了。”

耳邊傳來春海的聲音,司華遙看著頭頂的床帳,醒了會兒神,這才坐起身看向窗外,見天還未亮,問道:“發生了何事?”

春海神色凝重,道:“回少主,方才有高手在宅子周圍出沒。”

司華遙眼睛閃了閃,道:“是否還在?”

“他與奴才的功夫不相上下,發現了奴才,奴才去追,沒追上。”春海單膝跪在了地上,道:“屬下無能,請少主降罪。”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司華遙起身下了床,來到桌前倒了杯茶。

“謝少主寬宏。”春海起身,道:“少主,茶涼了,奴才再去給您泡一壺。”

“不必,習武之人,不在意這些。”司華遙‘咕咚咕咚’喝完一杯涼茶,不由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徹底清醒了過來,道:“你可看清他的面貌?”

“他蒙了面,穿著夜行衣,奴才只能大概看清他的身形。”

對方是高手,又是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定不會讓人認出他的面貌,這都在意料之內。

“看來我們確實是被人盯上了。”司華遙思量了思量,道:“山中的大宅雖然隱秘,想要找也不是太難……傳信兒回去,讓他們警惕些,暫時隱匿行蹤,切莫讓人察覺。”

“是,少主。”

司華遙坐了下來,接著問道:“晉王那邊可有訊息?”

春海忙答道:“晉王聽說了別院的事,已下令讓晉王世子過來查問此事。”

“晉王世子?”

司華遙搜尋劇情,晉王世子名叫趙榮,是晉王嫡長子。這人不學無術,只知吃喝玩樂,年僅二十三歲,便猝死在花街柳巷,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

“晉王世子名叫趙榮,是個紈絝子,沒什麼能力,只仗著個好出身,才做了世子之位。”春海猶豫片刻,接著說道:“少主,趙榮極為好色,且男女不忌,未免麻煩,少主最好不要露面。”

就司南遙的容貌,可以說是當世無雙,司華遙自然明白春海的顧慮,不禁嘆了口氣,道:“能不出面,我當然不想出面。只是此行來的是趙榮,怕是來者不善。”

“少主這是何意?”春海有些不解其意。

“你方才也說,趙榮是仗著有個好出身,才做了世子之位,其地位並不穩固。而在晉王府,能與他爭奪世子之位的,除了那個同樣不爭氣的親弟弟,還有王兄。以前晉王妃或許並不在意,可如今王兄不僅過了院試,而且考了第二名的好成績,這就不得不讓她心生忌憚。而別院走水,正給了她對王兄下手的機會。”

春海眉頭微皺,道:“少主的意思是說晉王妃要將別院走水的罪過,栽贓到王公子身上?”

司華遙嘆了口氣,道:“不止王兄,我怕是也會被牽扯進去。一個別院而已,燒也就燒了,晉王即便要怪罪,也不會太過為難。可你別忘了,別院裡還死了人,且是十五人之多。若我所料不錯,晉王妃應會拿這個來做文章,將王兄置於死地。”

春海的眉頭越皺越緊,道:“那些人是醉酒後碰倒燭臺導致失火而被燒死,怎能栽贓到少主頭上?”

司華遙並未回答,而是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索性睡不著了,乾脆去別院瞧瞧吧。”

春海一怔,隨即應聲道:“是,少主。”

夜色中,兩道身影跳出大宅,在街道上穿行,很快便來了別院外。攔住想要跳進去的春海,司華遙出聲說道:“這裡到處都是黑灰,很容易留下腳印,要做好防範。”

春海二話不說,直接將衣服撕了一大塊,又撕成四小塊,遞給司華遙。司華遙接了過來,將鞋子包好,這才縱身一躍,跳了進去,撲鼻地焦糊味,讓司華遙微微蹙眉,掏出帕子捂住了口鼻。在別院內轉了一圈,根據房屋的焚燬程度,他們找到了吳松所在的院子。

木質的門窗全部被燒燬,地面也被燒得焦黑一片,到處都是黑色,再加上空氣中殘留烤肉的味道,在這樣一個夜晚,不禁讓人毛骨悚然。

司華遙吹燃火摺子,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在正廳頓住了腳步,拿著火摺子仔細照了照地面,又捻了些黑灰聞了聞,道:“這裡被人灑過桐油。若有經驗的人,輕易便能辨認。”

“所以是幕後之人趁他們酒醉,在房間灑了桐油,放了火?”

司華遙起身,將目光放在正中央的桌子上,“死了十五個人,若是吃酒尋樂,一張桌子怎麼夠?在場的人全死了,他們是否在飲酒作樂,只是那個廚娘在說而已,死無對證。”

“少主的意思是那個廚娘被人收買了?”

“十有八九。只是幕後之人太不小心了,留下了這麼明顯的證據,只要有經驗的捕快稍稍留心一些,便能得出失火併非意外的結論,到時候與吳松發生過沖突的我們,將會是最大嫌疑人。”

春海忙說道:“那我們趕緊清理現場。”

司華遙搖搖頭,道:“趙榮這次是有備而來,即便沒有這些證據,他也會偽造,栽贓陷害與他而言一點不難。”

“那依少主之言,我們該怎麼辦才好?”

“最好是讓他們自顧不暇,來不了滄縣。”司華遙頓了頓,道:“趙榮何時來滄縣?”

“應該是明日。”春海提議道:“少主,如若不然,奴才去截殺趙榮?”

“若趙榮在半路出事,晉王妃勢必會懷疑是有人不想趙榮來滄縣,從而懷疑到王兄身上,到時嚐了喪子之痛的晉王妃,定不會善罷甘休,王兄首當其衝,下場只會更慘。所以要想出手對付趙榮,最好在京都,且要做的不留痕跡。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不到半個時辰,怕是來不及了。”

“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司華遙思量了思量,道:“也並非沒有辦法。我們回去。”

京都晉王府,晉王妃劉焉走進了趙榮的院子,院內的侍從慌忙行禮,道:“奴才(奴婢)參見王妃,王妃萬福金安。”

劉焉掃了一眼眾人,道:“世子在何處?”

內侍旺財答道:“回王妃,世子昨日歇得晚,現在還未起身。”

“昨日世子去了何處?”劉焉淡淡地看著旺財,接著問道。

旺財身子一僵,猶豫片刻道:“回王妃,世子昨日去了侍郎府,和三公子一起飲宴。”

劉焉的兄長叫劉欣之,就任工部侍郎,旺財所說的侍郎府,便是劉欣之的府上,而三公子則是劉欣之的三兒子叫劉玉成。

“本宮最恨人欺瞞,你最好說的是實話,否則……”

旺財心裡一緊,忙說道:“王妃明鑑,奴才不敢撒謊!”

劉焉沒再多說,徑直來到臥房門前,轉頭看向身邊的侍女,道:“開門。”

蘭衣應聲,伸手推了推門,卻並未推動,很顯然是被上了閂。她回頭看向劉焉,請示下一步該如何做。

“繼續。”

蘭衣得了命令,不再有所顧忌,抬腳便踹在門上,門‘砰’的一聲被踹開。蘭衣率先進了房門,候在一旁。

“啊!”一聲矯揉造作的叫聲響起,隨即又說道;“世子,這是誰啊,敢硬闖您的臥房,可嚇死奴了。”

趙榮將人攬進懷裡,看向門口的方向,怒道:“混賬東西,是想找死嗎?”

劉焉走進臥房,淡淡地看向床上衣衫不整的兩人。

“母……母妃。”趙榮被嚇了一跳,將懷裡的人推到一邊,道:“母妃來了,怎麼不讓人通報一聲,若是汙了您的眼,那便是孩兒的錯了。”

劉焉來到桌前坐下,毫不避諱地看著兩人,道:“世子可知今日有事要處理?”

趙榮一怔,隨即說道:“孩兒知道,不過天色還早……”

‘砰’一聲巨響,劉焉一巴掌拍在桌上,道:“把人拉出去,送去牛棚。”

床上的兩人皆是一愣,隨即便見到門外進來兩名內侍,伸手去拉床上的漂亮男人。

男人回過神來,被嚇得臉色煞白,哭喊道:“王妃饒命!王妃饒命!世子救我,我不想死!”

趙榮眼底閃過不捨,道:“母妃,這次是孩兒的不是,孩兒現在就起,馬上動身,求母妃饒了他吧。”

內侍拉扯著男人,等著劉焉的命令。

劉焉無視趙榮的求情,道:“還不拉出去,難道還想本宮親自動手?”

內侍不再猶豫,不顧男人的求饒,拖著就往外走。

男人祈求地看著趙榮,趙榮卻沒再言語,想到之後要經歷的事,男人用力掙脫束縛,一頭撞在桌角上。鮮血迸濺,男人的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劉焉伸手摸了摸臉上迸濺的鮮血,道:“拖下去餵狗。”

“是,王妃。”內侍忙上前,將男人的屍體拖了出去。

劉焉起身,淡淡地說道:“世子只有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本宮要聽到你出門的訊息。”

“是,母妃。”趙榮心中一緊,忙應聲道。

看著劉焉出門,趙榮這才鬆了口氣,癱在床上,心有餘悸地看著桌前的血跡。他雖然在外橫行霸道,卻怕劉焉怕得要死,若不是他確實喜歡,也不敢壯著膽子求情。

旺財進門,出聲說道:“世子,奴才侍候您更衣。”

趙榮起身下床,一腳踹在旺財身上,將他踹倒在地,一腳又一腳地踹在他身上,罵道:“該死的狗東西,母妃來了也不通報一聲,要你何用,看我不打死你!”

旺財護著頭躺在地上,硬挨著他的拳打腳踢,“世子,奴才死不足惜,可王妃就給您半個時辰,若在耽擱再去,恐王妃會怪罪。”

趙榮打得累了,才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道:“起來更衣,若敢誤了事,要了你的命!”

“是,世子。”旺財強忍著疼痛,利落地爬了起來,替趙榮更衣。

半個時辰後,趙榮帶著人走出王府,緊接著便有人向劉焉稟告了這個訊息。

趙榮上了馬車沒一會兒就打起了瞌睡,昨晚玩了一夜,臨近天亮才睡,睡了不足兩個時辰,就被劉焉叫了起來。

“驚馬了!驚馬了!快閃開!”

一聲大叫驚醒了趙榮,他揉了揉眼睛,掀開車簾看了出去,只見遠處有一輛馬車疾馳而來,車伕緊張地大叫著。

車外的旺財忙掀開車簾,道:“世子,前面的馬車驚馬了,快下車!”

趙榮回了神,慌忙起身下了馬車。

就在兩輛馬車即將撞上時,一個紅色的人影飛了過來,落在了馬上,用手捂住馬匹的眼睛,輕撫馬鬃,那馬兒竟奇蹟般地平靜了下來。

眾人不可思議地看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而馬鬃勾住了紅衣女子的面紗,她一起身,面紗便掉了下來,露出了她傾國傾城的容貌,回過神來的眾人頓時驚為天人,再一次陷入呆滯當中。

女子微微蹙眉,似嬌似嗔,一個縱身便飛了出去。

趙榮回神,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女子離開的方向,焦急地說道:“還不快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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