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瞞天過海

窗上的剪影完美的勾勒出司華遙的輪廓,許是聽了半夜的叫聲,即便只是一個黑色的影子,便足以讓趙韓青想入非非,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

馬秀蘭慢慢恢復神智,被裹在錦被中,看著趙韓青的背影,她原本以為自己的初夜會被粗暴對待,沒想到竟是這樣美妙的一晚,趙韓青的溫柔體貼,龍精虎猛,已讓她深陷其中,之前所受的委屈全部消散,更加堅定了她要幫趙韓青的決心。

待將馬秀蘭裹好,門外又進來幾名內侍,合力將她扛起,朝著門外走去。

“皇上。”馬秀蘭不捨地叫了一聲,希望能引他回頭看一眼。

可趙韓青的心早已飛走,根本沒聽到馬秀蘭的叫喚,況且就算他聽到,也不會給她回應。

內侍見趙韓青沒有反應,對視一眼,腳步不停地走了出去。

司華遙睏倦地打了個哈欠,他內功深厚,聽力靈敏,即便兩個寢殿隔著一個小花園,他還是聽到了馬秀蘭毫無顧忌的叫聲。好在折騰久了,馬秀蘭的聲音也小了,否則他得一整晚不能睡。

“那藥的藥力這麼強嗎?”司華遙皺著眉頭問道。

春海的內功雖然稍遜一籌,可因他在殿外的隔間值守,隔音效果更不好,所以也聽得一清二楚,如實答道:“這個奴才不知。”

想想春海的身份,司華遙突然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道:“春海,以這樣的身份跟在我身邊,你可曾後悔過?”

周東陽眉頭皺緊,質疑道:“鄺淺私開官倉?這可是重罪,他為官多年怎會不知,定是有人誣陷。”

司華遙攔住想要動手的春海,道:“青州大旱,山東地方卻隱瞞不報,事出反常必有。本王斷定山東境內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且在短期內無法收拾乾淨,所以他們瞞報青州之事,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王爺需要人侍候,奴才們甘之如飴,王爺不必多想。”

而就在這時,司華遙終於開了口,“沒想到本王竟也有眼拙的時候,周東陽,你還是頭一個。”

“巡查御史王章參奏青州知府鄺淺目無法度,私開官倉,欺君罔上。”司華遙仔細地打量著周東陽。

看著春海,想想洪陽,司華遙不由欣慰地嘆了口氣,無論司南遙下場如何,至少他曾有這麼多人忠心於他,也算不枉此生了。

“今日本王收到一封奏摺,是都察院巡察御史王章的上書。王章是誰,你應該清楚吧。”

周東陽聞言變了臉色,道:“草民雖已無官身,卻也不能任人汙衊,王爺若想草民死,直接開口便好。”

周東陽下垂的雙手微微握緊,並未回應司華遙。

“草民自幼受父母師長教導,要做個為國為民的好官,自然要以身作則,做到大義凜然、大公無私,草民多謝王爺讚揚,卻不敢與王爺為伍。”周東陽這是拐著彎的罵司華遙。

春海怔了怔,隨即答道:“不悔。奴才和洪陽自小便受小姐的恩惠,保護主子是我們畢生所願。”

“前段時間草民一直在河南巡查,山東的事留意甚少,不知此事也情有可原。話雖如此說,但草民還是難辭其咎,若因此王爺想降罪於草民,草民甘願領罰。”周東陽說著跪在了地上。

“周東陽啊周東陽,你的這副‘大義凜然’,‘大公無私’,實在是礙眼得很。”

“草民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實在不能回答王爺的問題。”

“草民已離開山東數月,不知內情有何不妥?草民實在不知王爺到底在懷疑什麼。”

“不熟?”司華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人不熟沒關係,他巡查的地方,你很熟,就是你呆了幾十年的山東。”

“汙衊?就憑你也配?”司華遙輕蔑一笑,道:“本王想殺誰,誰敢說個‘不’字?”

見周東陽沒有行禮的打算,春海眉頭皺緊,厲聲喝道:“放肆!見到王爺竟不行禮,你想以下犯上不成?”

待沈玉走後,春海又將周東陽帶進了書房。

周東陽皺起眉頭,道:“王爺這話是何意,不妨明說。”

司華遙微微一笑,道:“這個本王也很奇怪,旱災不比其他,沒有數月不會如此,而你這個山東提刑按察使司的按察使,居然毫不知情,這是為何?”

“有些人演戲演的多了,演的自己都信了,所以才能矇蔽世人的眼睛。”

沈玉得知事情原委後,也明白了事情的緊迫性,不敢耽擱,即刻帶人動身前往山東。

周東陽面不改色,道:“草民現下已一無所有,唯有一條命而已,王爺若是想要,拿去便是。”

周東陽的臉色依舊,不見絲毫變化,道:“王爺這話高深莫測,草民愚鈍,實在無法領悟。”

“本王已分批派人前往山東探查,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到時本王再來看看你的真面目。”

“你們本不用如此,作為暗衛也一樣能守在本王身邊。”

就好似司華遙看過的一部電影,其中有個警察是□□安插進警察局的臥底,而他演了多年的警察後,已經下意識地將自己當做了警察,所以他瞞過了很多人。

春海聞言臉色多變,出聲呵斥道:“放肆!竟敢與王爺說話,簡直找死!”

“王爺,您到底想說什麼?”

周東陽的臉色更加難看,道:“我周東陽為官二十幾年,一心為民,深受百姓擁護,若王爺要殺我,定會引來民心浮動,故王爺便想方設法汙衊我。”

“本王也這麼覺得,所以便招來刑部尚書蔣衝問話。巧了,他也呈上一封奏摺,你猜寫奏摺的人是誰?”

“本王一直以為你是個為國為民的好官,所以即便你多番冒犯,本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親提你來京都擔任刑部左侍郎,不曾想你也是個禍國殃民的禍害。”

司華遙揮揮手,春海便退到了一邊。司華遙也不說話,只是打量著周東陽,這一打量便是許久。周東陽自詡天不怕地不怕,甚至無懼生死,卻被他看得冷汗直冒,心裡發毛。

昨日下午,司華遙回了攝政王府,用過晚膳後,召見了刑部員外郎沈玉,在一番交談後,司華遙不禁對他刮目相看,肯定了他的能力,讓他即刻啟程前往山東,配合孫琦暗查青州一事。

“蔣衝呈給本王的奏摺,正是青州知府鄺淺的上書,奏摺上說青州大旱,百姓顆粒無收,多次上書,卻杳無音訊,不得已才派出心腹,冒險來到京都,尋找蔣衝幫忙,這才順利將奏摺呈到本王手上。”

“草民剛來京都不久,對都察院的人不甚熟悉。”

“青州大旱?為何草民不知此事?”

“草民上不愧天,下不愧地,死生無憾!”

只是這小小的情緒變化,已經給了司華遙答案。

一直波瀾不驚的周東陽,終於變了臉色,雖然只是一瞬間,還是被司華遙看在了眼裡。

“本王已得到想要的答案,便無需與你浪費時間。”司華遙轉頭看向春海,吩咐道:“壓入地牢,嚴加看管,嚴禁任何人與其接觸。”

“是,王爺。”

春海領命上前,冷聲說道:“若不想吃苦頭,咱家勸你老實點。”

周東陽沒有理會春海,而是看著司華遙,眼睛晦暗不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司華遙並未說話,只是輕蔑地看著他,就好似看著一隻螻蟻,在他面前拼命的蹦躂。

春海見狀不再廢話,招來兩名侍衛,將周東陽拖了下去。

處理完周東陽,司華遙本想回宮,正巧宮憐說有事尋他,便又和他聊了幾句。

“王爺,聽聞邵華重病,這是真的嗎?”

司華遙點點頭,忍不住嘆了口氣,道:“他本就體弱,在老家又受了委屈,一時鑽了牛角尖。本王已命章轍和章進過去,他們醫術超群,定能保邵華無恙。”

宮憐嘆了口氣,頗有些感同身受,道:“他心心念念地想回家,可到頭來傷他最深的,恰恰就是心心念唸的人。”

司華遙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距離會試沒多少時日了,你無需牽掛其他,好生準備便可。”

宮憐抬頭看向司華遙,白皙的臉染上紅暈,道:“是,宮憐不會讓王爺失望的。”

“本王還有事要回宮,你也早些休息。”

見司華遙要走,宮憐本能地出聲阻止,道:“王爺!”

司華遙回頭,道:“還有何事?”

宮憐猶豫片刻,問道:“王爺以後要常住宮中嗎?”

司華遙點點頭,道:“會住上一段時日。你若有事,直接吩咐三喜,他會傳信給本王。”

“是,王爺。”

縱然再不捨,宮憐也沒有留下司華遙的理由,至少他沒有可以放肆的倚仗。

這麼一折騰,待司華遙回到宮中,已是午夜時分,剛想進殿休息,就聽到了馬秀蘭肆無忌憚的叫聲……

司華遙收回思緒,又打了個哈欠,道:“本王今日要搬去最偏遠的寢殿。”

看著司華遙哈欠連天,春海也是一陣心疼,道:“是,王爺。”

司華遙洗漱完,終於清醒了些許,就著小菜喝了點粥,便出了偏殿。

“王爺。”

趙韓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司華遙看了過去,見他身上穿著龍袍,不禁挑了挑眉,道:“皇上這是要去上早朝?”

許是沒有睡醒,司華遙給人一種懶洋洋的感覺,與平日裡拒人千里之外不同,趙韓青不由怦然心動,道:“歇了幾日,朕覺著身體好得差不多了,便想著和王爺一起去上朝。”

“皇上年輕,卻也要愛惜身體,昨兒寵幸宮妃一夜未睡,今兒又要去上朝,是否不妥?”

司華遙這是在提醒趙韓青,演戲要認真,莫要露出破綻。

“無妨。即便一夜未睡,朕也覺得精神充沛,誤不了事,多謝王爺關心。”

司華遙想了想今日要做的事,便也不再阻攔,抬腳出了乾坤宮,上了宮門口的車輦。

司華遙剛坐下,就聽春海說道:“皇上,這是王爺的車輦。”

“朕起得有些匆忙,未曾準備車輦,王爺能否允准朕同行?”

這樣爛的藉口,誰能聽不出,司華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為了能在早朝上打配合,確實需要和趙韓青通個氣,“進來吧。”

趙韓青聞言心中一喜,抬腳便上了車輦,在司華遙下首找了個位置坐下,“多謝王爺。”

“本王會在早朝上公佈青州鬧災一事,事先知會皇上一聲。”

趙韓青一怔,隨即說道:“王爺這麼做豈非打草驚蛇?”

“在昨日本王召見蔣衝時,蛇便驚了,若本王今日沒有行動,他們才會多加揣測。”

趙韓青眼睛一亮,道:“王爺是想瞞天過海?”

“到時皇上只需配合本王便好。”

“好,聽王爺的。”

該說的都說了,司華遙直接閉上了眼睛,一是不想和趙韓青多做糾纏,二是能睡一會兒是一會兒,迷迷糊糊中當真睡了過去。

看著司華遙蒼白的臉色,以及眼下的青黑,趙韓青不禁有些心疼,再看看他隨著車輦搖晃的身子,猶豫了一瞬,便輕手輕腳地靠了過去。待他剛剛坐定,司華遙的身子就靠了過來,熟悉的味道鑽入鼻間,耳邊是輕輕的呼吸聲,以及撥出來的溫熱氣息。

趙韓青的身子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甚至不敢轉頭,唯恐一不小心驚醒了他,嘴角忍不住上揚,就好似得了心愛糖果的孩子。

只可惜這樣的美好總是短暫的,車輦緩緩停了下來,外面傳來春海的聲音,“王爺,奉天殿到了。”

司華遙聽到叫喚,隨即睜開了眼睛,他方才並非沒察覺到趙韓青的動作,只是未感覺到惡意,再加上實在太困,就沒有動。他坐起身,拉開兩人的距離,起身步下車輦。

趙韓青怔怔地看著他離開,心中忍不住在想,他剛才是否真的睡著了。若睡著了,為何對於靠在他身上毫不在意;若是沒睡著,那靠在他身上又是什麼意思?

待司華遙步下車輦,車身晃動了一下,讓趙韓青回了神,嘴角再次上揚,差點咧到耳後,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說明司華遙對他並非嘴上說的那般排斥,這於他而言無疑是個好訊息。

待兩個來到隔間,春海揚聲唱道:“皇上駕到,攝政王駕到!”

高懷抬眼看向春海,眼底閃過嫉恨,這理應是他的活計,如今卻被搶走,還不敢言語,實在令人氣悶。

司華遙轉頭看向趙韓青,看到的是一張笑臉,純粹乾淨,是發自真心的喜悅。他不禁怔了怔,心中暗自猜測可是自己的縱容,讓他如此高興,若真如此,那他對自己的感情怕是已深不可測。

趙韓青見他看過來,連忙上前了一步,率先走出了隔間。

看著他的背影,司華遙忍不住嘆了口氣,暗道:“如果再這樣下去,想要脫身怕是難了。”

司華遙收回思緒,緊接著跟了上去,殿中大臣連忙匍匐在地,揚聲說道:“臣等參見皇上,參見王爺,萬歲萬歲萬萬歲。”

待兩人坐定,趙韓青揚聲說道:“諸位愛卿平身。”

“謝皇上、王爺。”一眾大臣相繼起身。

春海接著唱道:“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話音剛落,便從人群中走出一人,司華遙打眼一看,是督察院僉都御史苗觀。

苗觀躬身說道:“啟稟皇上、王爺,臣有奏。”

趙韓青看了一眼司華遙,道:“講。”

“臣參奏原刑部左侍郎周東陽結黨營私,意圖不軌。”

司華遙一見是督察院的人,便已清楚了他要參奏的內容,苗觀這一開口果然不出他所料。

周東陽的事,昨天司華遙跟趙韓青說了,所以苗觀的參奏他也清楚,轉頭看向司華遙,道:“王爺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置?”

“捉拿法辦。”司華遙淡淡地說了一句。

趙韓青點點頭,看向刑部尚書蔣衝,道:“此事便交由刑部,若當真如此,那便按照律法處置。”

青州一事,除司華遙和趙韓青外,蔣衝最為清楚,心中有底的他絲毫不慌,出列道:“臣領旨。”

接下來又有幾人參奏周東陽,當然也有人試圖為他求情,只是礙於周東陽是司華遙親自拿下馬的,也只能適可而止。

司華遙坐在殿上,靜靜地看著下面眾人的反應,想從中找出周東陽的同夥,不過一時間沒什麼頭緒。見殿中眾人消停了下來,司華遙開口說道:“昨日本王收到一封奏摺,是巡查御史王章呈上的,上寫著參奏青州知府鄺淺目無法度,私開官倉,欺君罔上。”

司華遙的話一出,底下大臣不禁一片譁然,小聲議論起來。

“本王心中疑惑,便想派人調查此事,於是召見了蔣尚書,誰知他又呈上一封奏摺,巧的是那奏摺正是青州知府鄺淺的上書。”

殿中的議論聲消失,安靜地等待著司華遙接下來的話。

“鄺淺上奏,青州大旱,百姓顆粒無收,陳啟朝廷賑災。”

此話一出,又是一片譁然,就算是當地受了災,沒有朝廷的聖旨,任何人都不能私開官倉,鄺淺此舉死罪難逃。

戶部尚書梁顯出列,出聲說道:“王爺,此事蹊蹺,或許另有內情,還是派人前往山東詳查為好。”

督察院左都御史胡輝宇出列,道:“無論有何隱情,鄺淺也不能私開官倉,這分明是目無朝廷,欺君罔上!”

王章是督察院的巡查御史,胡輝宇自然要出來力挺。

“諸位愛卿不知,奏摺上還寫著他於七月便已上書稟告此事,可如今十月已至,本王方從蔣尚書手中拿到奏摺。試問其他奏摺去向了何處?”

司華遙看向領頭的幾人,道:“內閣是否要給本王一個交代?”

內閣眾人被點名,心裡‘咯噔’一聲,相繼跪倒在地。內閣首輔林如出聲說道:“啟稟王爺,臣當值時,確未收到過青州知府呈上的奏摺,若當真收到,事關萬千百姓,臣絕不敢瞞報。”

其他三名大學士也紛紛出聲,“臣等亦是,還請王爺明鑑!”

司華遙淡淡地掃視眾人,道:“如此說來,是鄺淺在撒謊?”

四人對視一眼,林如再次出聲說道:“臣以為這裡面另有內情,若有人存心隱瞞青州之事,很有可能奏摺並未送到京都,便被攔了下來。”

“確有可能。”司華遙點點頭,道:“只是王章的奏摺是一月前寫的,除去路上的時間,也有多半個月才到的本王手中。”

司華遙沒有說完,但那些大臣都是千年的狐狸,能聽懂他的潛在意思。

內閣四人神情各異,看向彼此的眼神帶上了幾分審視。

“大旱與其他災害不同,要數月,甚至數年才會造成顆粒無收的嚴重後果。也就是說青州大旱已持續許久,可朝廷直到昨日才收到訊息,足以說明青州,甚至整個山東,都醞釀著巨大的陰謀。而這個陰謀背後的勢力,以蔓延至京都,首當其衝的便是內閣。”

內閣四人跪在地上,心中難免惶恐不安,就好似頭上懸著的那把刀,又下降了幾分,正卡在他們的脖子上。

“即日起,內閣成員全部接受調查,由東廠負責。”

林如聞言心裡一驚,下意識說道:“王爺,此事理應由刑部會同大理寺調查,為何要用東廠?”

“本王想交給誰,便交給誰,你有何意見?”

林如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道:“王爺息怒,微臣不敢。”

“不敢最好。”司華遙看向人群,道:“大理寺卿何在?”

大理寺卿曹墨聽到召喚,連忙出列,道:“臣在。”

司華遙揚聲說道:“著大理寺卿曹墨、刑部右侍郎管恕、督察院僉都御史苗觀,即刻出發前往山東,徹查青州一事,凡牽涉其中官員,無論大小一律法辦。”

管恕和苗觀相繼出列,與曹墨齊聲說道:“臣等謹遵王命。”

司華遙掃視眾人,冷聲說道:“本王是收斂了脾性,並非剪除了獠牙,若有人膽敢無視法度,欺上瞞下,本王便讓這午門再次被鮮血染紅!”

殿中眾臣紛紛跪倒在地,道:“臣等惶恐。”

“這次便從內閣開始,本王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本王眼皮子底下耍花樣。退朝!”

春海揚聲唱道:“退朝!”

“恭送皇上、王爺,萬歲萬歲萬萬歲!”

司華遙和趙韓青相繼離開奉天殿,來到了隔間內。

趙韓青開口問道:“王爺,周東陽現在何處?”

司華遙瞥了他一眼,道:“在王府暗牢。”

趙韓青愣了愣,隨即說道:“是得知青州出事後,叫人追回,還是王爺早就對他有所懷疑?”

司華遙確實跟他說了周東陽的事,卻並未告訴他,派春海將周東陽秘密帶回的事。

“都不是。在得知青州一事前,本王對周東陽十分信任,一直以為他是個難得的好官,之所以罷他的官,也是想掩人耳目,讓他暗中前往西南,協助胡逸調查馬家謀反一事。”司華遙頓了頓,接著說道:“後來青州事發,本王聯想到周東陽並非看上去那般簡單,便讓人將其帶到面前,打算試探一番,昨晚的一番試探,讓本王確定青州一直他是知情者,也是幕後指使者之一。”

趙韓青怔了怔,隨即恍然地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那胡逸那邊可曾傳來訊息?”

“即便快馬加鞭,到西南也得多半個月,現下還在途中。”

趙韓青訕訕地笑了笑,接著問道:“蔣衝提過的那個沈玉,王爺昨日見了嗎?”

“見了,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蔣衝的眼光不錯。”

見司華遙眼中盡是欣賞之色,趙韓青微微蹙眉,下意識問道:“那沈玉多大年齡,可曾娶妻生子?”

司華遙奇怪地看向趙韓青,問道:“皇上問這個作甚?”

趙韓青聞言不禁臉上一熱,下意識地錯開視線,道:“現在是多事之秋,尤其青州一事,甚至牽涉到內閣成員,難保刑部沒有他們的人。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朕也是想提醒王爺,要好好查查這個人。”

趙韓青的小動作哪能瞞得過司華遙,不過他並未拆穿,而是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趙韓青連忙追了上去,跟著司華遙上了車輦,道:“王爺,昨日朕已留蘭嬪侍寢,那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事?”

說到這兒,司華遙便想到了昨晚的折磨,好奇地問道:“你給她服了多少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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