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神仙哥哥

“你既是皇子,為何會在此處?”

“我陪母后去上香、祈福,中途想去小解,小李子被殺了,壞人捂住我的嘴,然後我眼睛就黑了。後來,壞人和李統領在打架,我想跑,可沒跑兩步就被絆了一跤,頭磕了很疼,然後他們都死了。我害怕,就胡亂地跑,在山裡呆了一晚,才遇到了哥哥。”

自趙韓青被撿到,這還是他說的最長的一段話,這麼一聽倒像是個小孩能說的。

“李統領是誰?”

“李統領是皇宮的侍衛統領。他死了,被那個壞人殺了。”趙韓青漂亮的鳳眼內盡是恐懼,兩隻小手也攪在了一起,自責道:“若我不去小解,他便不會死,都怪我。”

司華遙見他這副模樣,不像是重生回來的人,若當真是,那他的演技也太好了,自己竟看不出一絲演的痕跡。

司華遙並沒有安慰他,而是繼續問道:“你可知劫持你的有幾人?”

趙韓青搖搖頭,眼淚順勢流了出來,“不知道,我醒來時,就只有一個。”

眼淚流進嘴裡,趙韓青微微抿了抿唇,小眉頭也微微皺了皺,隨即伸出小手快速地擦乾眼淚。

這細微的動作自然流暢,要有何等高超的演技才能演得出來?難道真的是我多心了?司華遙忍不住在心裡問著自己。

“你他孃的慫貨,每次都這樣,以後我他孃的不跟你一起輪值。”話雖這麼說,王二還是慢慢靠了過去。

司華遙已經順利透過縣試和府試,只要透過院試,便有資格參加鄉試,考取秀才。之後便是三年一次的大考-會試,就看他能否如司南遙一般考中狀元了。

李小也跟著鬆了口氣,擦了擦額角的冷汗,道:“我怎麼瞅著這小孩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沉重的鼓聲在寂靜的夜裡震天響,聽的人心口悶悶的,很快衙門裡便有了動靜,春海一縱身,躲到了對面的房頂上。

“我去拿個燈籠,你在這兒守著。”其中一名衙役出了聲,不待同伴拒絕,轉身邊走。

趙韓青漂亮的鳳眼浮現傷心之色,“為何?”

“既已知曉你的身份,我會盡快送你回去,若皇上、皇后問起,你就說什麼都不記得,不要說來過這兒,也不要說見過我們,可明白?”

兩人一看門口沒人,還想再罵,視線下移,突然看到地上有個東西,光線太暗,根本看不清是什麼。

“皇子?”李小聞言一怔,隨即將趙韓青抱了起來,笑著說道:“王二,咱們要發財了!哈哈!”

趙韓青疑惑地眨眨眼,道:“為何?哥哥不想要獎賞嗎?”

“這誰家的孩子,怎麼深更半夜跑這兒來了?”

趙韓青愣了愣,隨即皺起小眉頭,努力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李小一聽,下意識地看看門口的大鼓,又看看小孩的個頭,害怕地頓住腳步,一閃身縮到王二身後,將燈籠塞進他手裡,道:“你他媽就知道嚇我,還是你來吧。”

聽到這樣幼稚的理由,司華遙不禁有些好笑,“就憑這個?”

“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兩名衙役哈欠連天地走了出來,嘴裡罵罵咧咧,“誰啊,哪個缺德的混賬王八蛋,大半夜的敲鼓。”

“若你要來,皇上、皇后問起,你要如何說?”

“就算再多的銀子,你也得有命花才成。”王二四下瞧了瞧,道:“方才那鼓肯定不是小皇子敲的,那人十有八九就在這附近,只要咱們動了歪心思,說不準會即刻丟了小命。”

李小四下看了看,確定無人後,小聲說道:“若咱們把小皇子藏起來,然後再找出來,那賞銀不就到手了嗎?說不準還能升官發財。”

李小看著那黑乎乎的一坨,不禁吞了吞口水,拿著燈籠往前靠了靠,仔細一看竟是個小孩,便壯著膽子走了過去。

司華遙微微一怔,細想當時的心理感受,覺得他說的沒錯,自己是從內心裡排斥小孩,自然而然會流露出不喜歡的神情,敏[gǎn]的人都能捕捉到。

司華遙猶豫片刻,道:“我會參見今年的院試,若順利,兩年後便能參見會試,到時若你還記得我,我們便再相見。”

“你他媽少廢話,我們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你什麼狗屁尿性,我還不清楚。你拿著燈籠,你先走。”王二推搡著李小。

“若此事被皇上、皇后知曉,定會懷疑是我們劫持了你,然後以此討賞,我們說不清,到時別說賞賜,說不準還得有牢獄之災。所以你若念及我救了你,便照我說的做,聽明白了嗎?”

王二眼神閃了閃,道:“你什麼意思?”

深更半夜遇到個黑乎乎的東西,四周又沒個光亮,是誰都會覺得害怕。

待來到近前,看清趙韓青的臉,王二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不禁鬆了口氣,道:“是他孃的活的。”

經李小這麼一提醒,王二似是想到了什麼,從懷裡掏出一張畫像,仔細一比對,不禁大吃一驚,道:“是……是皇子殿下!”

“哥哥那麼好看,不會是壞人。”

午夜時分,春海將昏睡的趙韓青扛起,腳步飛快地出了大宅,一路飛奔,來到縣衙門外,將趙韓青放在地上,拿起鼓錘用力敲在鼓面上。

李小很快便提了燈籠過來,狡辯道:“跑腿的活我來幹,就讓你在這守著,你還委屈上了,怎麼著,變鬼了嗎?來殺我啊!”

王二忍不住咒罵道:“李小,你個王八蛋,遇事就知道跑,若老子有個好歹,做鬼也不放過你!”

李小不死心地說道:“那可是一千兩賞銀,還有咱們的前途,王二,你就不心動?”

“為何要與我親近?就不怕我和那劫匪是一起的?”

趙韓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道:“我聽哥哥的,那我以後還能來找哥哥嗎?”

笑話,他費盡心機就是不想過早在人前露面,暗中發展勢力,趙韓青若是要來,那趙連章為了寶貝兒子,定也會將注意力放在這裡,他還怎麼發展?

“不能!”司華遙果斷拒絕。

“小孩?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敲鼓,莫不是小鬼吧。”

“你小子趁早死了這條心,這可是皇子,錦衣衛和東廠番子都在找的人,若萬一露了馬腳,那就是欺君之罪,別說升官發財,一家老小都得丟了性命。”

“哥哥最初看到我時,並不想收留我,所以哥哥不是壞人。”

“兩年……”趙韓青的小眉頭依舊皺著,糾結了一會兒,道:“那哥哥說話算話。”

李小一怔,心有餘悸地看了看四周,道:“幸好你在,否則我怕是要犯了大錯。”

“做人吶,不要太貪心,否則很可能引來殺身之禍。”王二低頭看了看趙韓青,道:“就算小皇子不是咱們救的,也是送到咱們這兒的,縣令定會處理妥當,咱們也定有賞賜,不多但安心。”

“是是是,你說得對,咱們快進去吧,別讓小皇子著了涼。”

兩人沒再多說,護著趙韓青進了衙門。

春海見狀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中。

趙韓青在滄縣境內被劫持,縣令胡瑞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自事件發生已經過去三日,他幾乎沒合過眼,今晚實在頂不住了,歪在床上就睡著了,因為睡得太死,壓根沒聽到鼓聲。

“老爺!”得了信兒的師爺激動地推開門走了進來。

沒被鼓聲驚醒的胡瑞,被嚇得一激靈,猛地坐起了身子,一臉茫然地看著進來的師爺。

“老爺,小皇子找到了!”

“誰找到了?找到誰了?”胡瑞明顯還處於沒醒神的狀態。

“老爺,是小皇子,咱們找到小皇子了!”

胡瑞終於醒了神,激動地說道:“找到了?在何處?人呢?”

“方才有人擊鼓,王二和李小出去一看,小皇子竟躺在大門外,他們便立刻將小皇子抱了進來,現正在客房安置。”

“快,帶我去看看。”

胡瑞說著,便朝門口走去,可走了沒幾步又停了下來,看看自己的裝扮,忙說道:“不行,這樣太有失體統,快來給我更衣。”

師爺應聲,幫著胡瑞穿上常服,這才急匆匆地朝客房走去。

胡瑞一邊走一邊問道:“皇子可曾受傷?或者有哪裡不妥?”

師爺答道:“老爺,小皇子怎麼都叫不醒,方才屬下已讓王二去請大夫。”

“昏迷不醒?”胡瑞的眉頭皺緊,跟著師爺來到客房。

見趙韓青面色紅潤,氣息平穩,胡瑞不禁鬆了口氣,“大夫呢,何時能到?”

李小聞言連忙說道:“老爺莫急,小人這就出去迎一迎。”

約莫等了一盞茶的功夫,大夫終於在王二的拉扯下進了門。

胡瑞不等他行禮,便說道:“免禮,快過來瞧瞧,他為何昏睡不醒?”

大夫領命上前,仔細診了診脈,道:“回縣令大人,這孩子是中了迷[訝o],無關性命,等他自然醒便可。”

胡瑞大大地鬆了口氣,道:“師爺,給大夫診費。這裡交給你,我要連夜進京,稟告此事。”

“老爺放心,這裡交給屬下便可。”

凝翠山大宅內,司華遙聽到動靜,推門走了出來,看向春海,問道:“可還順利?”

春海答道:“一切順利,小皇子已被接進滄縣縣衙。”

司華遙點點頭,道:“嗯,回去歇著吧,明兒開始讓人多留意進山的人,若有異常馬上撤離。”

“是,少主。”

司華遙沒再多說,轉身回了房間,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進入入定狀態,而是和衣上床,有備無患。

胡瑞連夜進京,上報趙韓青迴歸的訊息,趙連章得信兒後,派錦衣衛指揮使徐坤連夜趕往滄縣,將人接了回來。

皇后于慧嫻心焦地看著房門的方向,時不時地催促侍女去打探訊息,終於在天亮之前,見到了被接回來的趙韓青。

“皇兒!”于慧嫻連忙迎了過去,將趙韓青抱進懷裡,見他昏睡不醒,擔憂地問道:“皇兒怎麼了,為何叫不醒?”

紅梅答道:“回娘娘,徐指揮使說殿下中了迷[訝o]。滄縣縣令已給殿下請過大夫,說沒有大礙,讓殿下自然醒來便好。”

即便聽紅梅這麼說,于慧嫻依舊不放心,道:“快宣太醫!”

輕舞連忙應聲,轉身走了出去,沒過多大會兒的功夫,便又迴轉,身後跟著太醫徐超。

徐超來到近前,行禮道:“微臣徐超參見皇后娘娘。”

“無需多禮,快過來給皇兒瞧瞧。”于慧嫻說著,讓開了床邊的位置。

“是,娘娘。”

徐超領命上前,給趙韓青仔細檢查了一遍,隨後又跪坐在床前為他把脈。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徐超起身說道:“娘娘,殿下只是中了迷[訝o],並無大礙,只要藥勁兒過了便能醒來。”

于慧嫻心疼地握著他的小腳,“他腳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方才為他拖鞋的時候,于慧嫻便發現了他受傷的腳。

徐超忙答道:“娘娘不必擔憂,這是走路太多所致,而且這傷被精心處理過,只要好生養著,不出幾日便能恢復。”

于慧嫻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乾坤宮內,趙連章正在內侍的服侍下更衣,準備早朝。

德輝進門,回稟道:“皇上,徐指揮使回宮覆命。”

“讓他進來。”

還有些功夫才早朝,可以問一問趙韓青被送回的事。

德輝應聲,來到門口,笑著說道:“指揮使,皇上召見。”

徐坤抬腳進了寢殿,行禮道:“臣徐坤參見皇上。”

“起吧。”趙連章看了他一眼,直接問道:“青兒可曾受傷?”

“回皇上,殿下除了雙足受了輕傷外,沒有其他外傷。”

趙連章聞言終於放了心,道:“與朕說說到底發生了何事?”

徐坤如實答道:“據衙門的差役說,午夜時分有人敲響堂鼓,衙役們便開門檢視,發現一人影躺在大門外,仔細一看是殿下,便稟告了縣令,縣令立即帶人上報京都。”

趙連章眉頭微蹙,道:“他們可曾看到是誰敲響的堂鼓?”

“衙役開門時,外面除了殿下,並無他人。”

“查,仔細查!朕要知道到底誰這麼大的膽子,膽敢當眾劫持皇子。”趙韓青是他唯一的兒子,卻在層層保護下被擄走,這無異於當眾打了他的臉,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須追查到底。

“是,皇上,臣遵命。”

第二日清早,趙韓青從睡夢中醒來,看著熟悉的床帳發了會兒呆,這才坐起身,叫道:“來人。”

守在門外的小喜子聽到召喚,連忙推門走了進來,行禮道:“奴才參見殿下。”

趙韓青直截了當地問道:“我是如何回的宮?”

小喜子忙答道:“殿下是被錦衣衛指揮使徐大人接回來的。”

“是從何處接回的?”

“是滄縣縣衙。據說有人將殿下送到了縣衙門外,滄縣縣令見是殿下,便帶人連夜進京送信,皇上這才命徐大人前往滄縣,接回殿下。”

趙韓青點點頭,道:“我渴了。”

“奴才這就去給殿下倒水。”小喜子倒了杯溫水,遞給趙韓青,接著說道:“殿下不知,皇后娘娘守了您一夜,這才剛回去。”

趙韓青喝光了杯中水,道:“我為何會頭疼?”

“太醫說殿下中了迷[訝o],醒來後會有些頭疼,並無大礙。”

難怪我什麼都不記得,原來是中了迷[訝o]。趙韓青心想。

很快,于慧嫻被得知了趙韓青醒過來的訊息,顧不上休息,用完早膳,便過來看他。

小喜子腳步匆匆地進了寢殿,“殿下,皇后娘娘來了。”

見趙韓青掀開錦被想要下床,小喜子連忙上前阻攔,道:“殿下,您腳上有傷,可不能下床。”

趙韓青小眉頭一皺,道:“母后過來,我怎能不迎接,閃開。”

小喜子被嚇了一跳,連忙讓開身子,道:“那奴才扶殿下。”

于慧嫻一進門,就看到趙韓青一瘸一瘸地走過來,忙快步走了過去,彎腰將他抱了起來。

“皇兒腳上有傷,怎的下床了?”于慧嫻看向小喜子,怒道:“你就是這麼照顧主子的?”

小喜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道:“娘娘息怒,奴才知罪。”

趙韓青軟軟地說道:“母后,不怪小喜子,是兒臣堅持下床。”

于慧嫻聞言緩了神色,道:“哦,這是為何?”

“母后為了照顧兒臣徹夜未眠,兒臣心中愧疚,聽聞母后過來,便想親自去迎接母后,否則兒臣心中更加難安。”

趙韓青自出生,便比同齡孩童聰慧,做事也是一板一眼,就好似小大人一樣,深得趙連章和于慧嫻的寵愛,所以趙韓青這麼說,于慧嫻並不覺得驚訝。

于慧嫻摸了摸趙韓青的小腦袋,心疼道:“母后只想皇兒平安,其他都不重要。”

“兒臣也想母后身子康健。昨日母后一夜未眠,今日看著有些憔悴,還是早些回去歇息,萬一母后因此累壞了身子,那就是兒臣的不孝了。”

于慧嫻聞言忍不住嘆了口氣,伸手捏捏趙韓青的小臉蛋,道:“皇兒聰慧,學什麼會什麼,也不用本宮操心,這是別人家求都求不來的,本宮該高興才是。可本宮總覺得少了做母親的樂趣,若你也能像別的孩子那般,朝本宮撒撒嬌,偶爾調皮一次,那就更好了。”

趙韓青看著于慧嫻,眨了眨漂亮的鳳眼,沉默了一會兒,道:“兒臣想吃母后做的山楂糕。”

于慧嫻怔了怔,隨即笑了起來,道:“好,母后去給你做,本宮的青兒也學會撒嬌了,本宮聽著高興。”

“兒臣剛吃過早飯,吃不下別的,母后午後再做吧。”

于慧嫻明白趙韓青是擔心她的身子,才故意這麼說的,很是欣慰,道:“好,那就午後在做。”

于慧嫻將趙韓青放在軟塌上,也跟著坐了下來,道:“青兒,那賊人把你擄走的這三日都發生了何事?你可看清他們的模樣?是誰把你送回衙門的?”

“那賊人迷暈了兒臣,兒臣醒來後,發現李寒和那賊人在打鬥,兒臣想跑,沒跑多遠就摔倒了,磕在石頭上暈了過去。再醒來,李寒和賊人都死了,兒臣害怕,一心想著離開那裡,可走了許久,還是在山裡。”

見趙韓青小臉上滿是害怕的神色,于慧嫻心疼地將他抱緊,道:“青兒不怕,母后在呢,母后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趙韓青摟住于慧嫻的脖子,親暱地在她頸窩處蹭了蹭,道:“母后,兒臣不孝,讓母后擔心了。”

“青兒沒事就好。”于慧嫻親親趙韓青的臉蛋,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青兒不要再想了。”

“好,兒臣聽母妃的。”

兩母子又聊了會兒天,于慧嫻便回了宮,不止昨日一夜未睡,趙韓青被擄走的這三天,她擔驚受怕,根本睡不著。現在趙韓青安然無恙地回到皇宮,她也可以安心地睡一覺。

趙連章下朝後,直接來了趙韓青的寢宮,詢問這三天發生的事,趙韓青便將之前的說辭又說了一遍。

“這般說來,青兒這三日一直在山裡?”

趙韓青點了點小腦袋,“嗯,是一個神仙哥哥救的兒臣。”

“神仙哥哥?”趙連章愣了愣,隨即問道:“這神仙哥哥是誰,青兒為何如此稱呼他?”

“神仙哥哥長得好看,就好似畫中的神仙,而且還會飛來飛去。父皇您說,是不是神仙哥哥?”

趙連章聞言無奈地笑了笑,到底只是四歲的孩童,再即便聰慧,也沒有閱歷,說出的話不著邊際,也是人之常情。

“那個……神仙哥哥長得什麼模樣?他是如何救的青兒?”

“神仙哥哥把青兒帶回家,還給青兒沐浴,給青兒做吃食,青兒腳上的傷就是神仙哥哥給治的。”趙韓青邊說,邊看了看自己的腳。

“這般說來,也是那個神仙哥哥把你送回的衙門?”

趙韓青再次點了點小腦袋,道:“哥哥知道兒臣的身份,便說要送兒臣回去,特意叮囑兒臣,不要將他救兒臣的事告訴別人,兒臣問哥哥為何,哥哥說他救兒臣是因與兒臣有緣,不想搞的人盡皆知,沾染上因果。父皇,什麼是因果?”

“因果是佛教的一種說法,等青兒長大便懂了。”趙連章頓了頓,接著問道:“那個神仙哥哥家裡可還有其他人?”

“沒有,只有神仙哥哥一人。”

“那他平日裡都做些什麼?”

“除了給兒臣做些吃食外,其他時間神仙哥哥都會閉著眼睛坐在蒲團上,神仙哥哥說那是打坐。”

“他可與你一起用膳?”

趙韓青搖搖頭,道:“神仙哥哥說他已經辟穀,還說那些吃食與他而言是負累,兒臣不是很懂,父皇明白嗎?”

趙連章點點頭,眼神閃爍不定,若有所思地站起身,道:“青兒好生養傷,朕還有政務要忙。”

趙韓青也跟著站起身,道:“兒臣恭送父皇。”

趙連章欣慰地笑了笑,轉身離開了寢殿。

趙韓青看著趙連章消失在視線當中,這才重新坐了下來。

趙連章回到御書房,吩咐道:“去知會徐坤一聲,讓他在東華山小心搜尋。”

“是,皇上。”德輝應聲,轉身走向殿門。

“等等。”趙連章叫住德輝,叮囑道:“切記要秘密搜尋,留意建在東華山上的大宅,若真有發現,莫要驚動,馬上回稟。”

“是,奴才明白。”德輝躬身退出御書房。

徐坤得了命令,十分困惑,卻不敢多問,帶著人去了東華山。可將整座山搜了個遍,除了普度寺,沒有任何建築。徐坤如實上報,引來趙連章的深思,下令此事就此作罷,無需再查。徐坤更加疑惑,忍不住問了出來,可趙連章諱莫如深,徐坤見狀也不敢再多問。

轉眼一個月過去,凝翠山平靜如初,就連東華山也沒了錦衣衛和東廠番子出沒,皇子被劫持一事不了了之。司華遙十分疑惑,思來想去,也沒想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但他隱隱有種感覺這件事定跟趙韓青有關。

八月初九,院試開考的日子,考試場地設在林嵐書院,趙國有名的書院之一,監考官除了縣衙的人,就是書院的老師。

司華遙和春海一早就下了山,提前半個時辰來到了書院門口,驗明身份後,司華遙獨自進了書院,春海則留在了外面。

林嵐書院享有盛名,其院內學子出過五個狀元,趙國如今的內閣首輔關海林,次輔於子堯都是出自林嵐書院。

各地學子擠破頭都想擠進去,只是學院招生嚴格,便是京都權貴想要送兒子進書院,也得廢不少功夫,不少被拒之門外。

其內的學子多數都是頗有才名的才子,以致其內不少人都眼高於頂,自命清高。

司華遙走在學院的遊廊上,看著來往的學子,他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小聲地討論著。

司華遙過於完美的相貌,很快便引來不少人的注意,他們看著他竊竊私語。

“這是我們學院的嗎?怎麼看著眼生?”

“應該不是咱們學院的人,長得如此好看,不會沒有印象。”

“不是?那可惜了。”

“可惜什麼?金玉其表敗絮其中罷了。”

“長得如此傾國傾城,該不會是哪家小姐女扮男裝吧?”

“你這麼一說,倒也有些可能。要不咱們過去探問探問?”

司華遙武功極好,將他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在心中翻了個白眼,‘誰家小姐能進來參見院試?腦子是好東西,可惜這些人沒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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