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不出所料

御花園內,曹明珍和馬秀蘭還在挑著魚刺,眼睛酸澀的厲害,不停地流著眼淚,手指也被魚刺扎的千瘡百孔,待今日過去,她們怕是一輩子都不想再吃魚。

腳步聲響起,德輝轉頭看了過去,只見趙韓青遠遠地走了過來,不由微微一怔,連忙迎了上去,見他臉色蒼白,眼眶通紅,心裡頓時有了數,道:“皇上,您臉色不好,可要傳太醫?”

“不必。”趙韓青來到近前,看著桌上的一片狼藉額,道:“一個時辰後,朕要看到成品,否則所有食材全部由你們吃掉!”

曹明珍聞言連忙求饒道:“皇上,一個時辰怎能做好,您再容我們……”“你在質疑朕?”趙韓青冷眼看她,寒意盡顯。

曹明珍被盯得打了個寒顫,道:“嬪妾不敢。”

趙韓青冷眼掃過馬秀蘭,見她還在專心挑著魚刺,好似沒聽到他的話,道:“來人,點香,時辰到之後,即刻停手。”

“是,皇上。”德輝連忙招呼人點香,趙韓青心情不好,可不能被殃及池魚。

趙韓青走到椅子前坐下,腦海中不斷地迴響著司華遙的話,情緒翻湧,心臟隱隱作痛,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曹明珍見趙韓青閉上了眼睛,慢慢靠近馬秀蘭,小聲說道:“姐姐,一個時辰就光這魚刺都挑不乾淨,怎能做的出?”

馬秀蘭微微笑了笑,道:“那就有勞公公了。”

侍女連忙應聲,卻為難地看向德輝,上前問道:“公公,這倒水的地方在何處?”

馬秀蘭看看面前的食物,深吸一口氣,很快也吃了起來,好在她做的雖然有些糊,鹹淡卻適中,要比曹明珍好的多。她也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何曾吃過這種難吃的食物,強忍著噁心,快速嚼著嘴裡的食物。

轉眼一個時辰過去,兩人緊趕慢趕終於做了出來,趙韓青看著面前一團漆黑的東西,道:“這種東西也想給朕吃?朕看你們是想毒死朕吧。”

“做不出也沒關係,只要弄熟即刻,待會兒吃的時候,不至於太難下嚥。”馬秀蘭說得雲淡風輕,就好似所有事都與她無關。

馬秀蘭為難地看了看德輝,道:“本宮也想讓,只是……”

曹明珍一著急,忘了嘴裡的東西,被嗆了一下,嘴裡的東西噴了出來,劇烈地咳了起來。

馬秀蘭見無法挽回,也沒有多說,整了整衣衫,跟在德輝後面走了出去。

德輝猶豫片刻,賠罪道:“兩位小主見諒,皇上沒有允准小主喝水,奴才也不敢擅作主張。”

馬秀蘭意味深長地說道:“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這裡是乾坤宮,她們還是第一次來,完全不瞭解裡面的構造。

馬秀蘭收回視線,看了德輝一眼,道:“公公見諒,方才……”

馬秀蘭連忙解釋道:“妹妹誤會了,方才本宮吃得很慢,只是未曾留意妹妹的進度,所以才……”

曹明珍連忙看過去,只見馬秀蘭面前的盤子已經空了,嘴巴也停止了咀嚼。

,馬秀蘭的解釋顯然有些無力,曹明珍自然聽不進去,道:“你別假情假意了,分明是那我當擋箭牌,如今得償所願了,自然就要甩掉我,蘭嬪娘娘真是聰明,我甘拜下風!”

趙韓青瞥了一眼馬秀蘭,又看向曹明珍,道:“朕只給一人機會,誰先吃完,誰來見朕,記得一點不剩,德輝在這兒看著。”

曹明珍緩了口氣,希冀地看向德輝,道:“公公,您就再幫我們一次,讓我代替姐姐去見皇上吧。”

德輝猶豫片刻,勉為其難地說道:“成,今日奴才便幫兩位小主一回,也算結個善緣。”

趙韓青沉默地看了馬秀蘭半晌,道:“好,吃完後,來見朕。”

德輝垂下眼簾,就當自己沒聽見,馬秀蘭想做好人,還想拉自己下水,這是把他當傻子了吧。

馬秀蘭也跟著瞥了一眼,道:“你就當做是一種考驗吧,待過了關就會豁然開朗。好了,別說了,趕緊忙吧,時間不多。”

馬秀蘭出聲說道:“皇上,這是嬪妾第一次做,斷不敢讓皇上食用,嬪妾會將這些東西吃完,不會浪費食物,還請皇上恕罪。”

曹明珍聞言頓時變了臉色,剛想開口就聽馬秀蘭率先說道:“公公,皇上也沒說不讓喝水,只要我們將這些食物吃完,便不算違抗皇命,還請公公通融通融。”

德輝見曹明珍點了名,皮笑肉不笑地看了馬秀蘭一眼,道:“曹貴人,不是奴才不肯,是眾目睽睽之下,蘭嬪贏了曹貴人,奴才也很難做。若蘭嬪要讓,剛才就該吃得慢些,現在也不至於讓奴才為難。”

德輝連忙領命,道:“是,奴才遵旨。”

曹明珍一邊吃,一邊瞧著馬秀蘭,一塊接一塊地使勁兒往嘴裡塞,奈何她做的實在難吃,每吃一口都得喝幾口水,東西才吃一半,水就都喝完了。

“多謝公公。”馬秀蘭鬆了口氣,沒有白水她也吃不下去。

“咳……姐姐……咳咳……”曹明珍不死心地喊了一聲,不管不顧地跑了過去,道:“你……咳咳……讓妹妹……咳咳……一次吧。”

曹明珍眉頭皺緊,轉頭看向趙韓青,小聲問道:“姐姐,皇上為何要這麼對待咱們?”

曹明珍彷彿一下通透了,掙開馬秀蘭的拉扯,抬腳就往宮門的方向走。侍女見狀連忙追了出去。

德輝招呼身邊的小太監,給兩人倒了碗白開水,分別放在她們手邊。

“這東西怎麼吃?萬一吃壞了怎麼辦?”

曹明珍似是回過了神,看向馬秀蘭的眼神變了,道:“姐姐,來之前可是說好的,要給我創造機會接近皇上,如今我弄得一身狼狽,姐姐卻在關鍵時刻使絆子,這是把我當成傻子耍弄呢?”

曹明珍見狀心中一急,連忙說道:“皇上,珍兒也能吃完,求皇上給珍兒一次機會。”

德輝打斷馬秀蘭的話,似笑非笑地說道:“娘娘說笑了,您是主子,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有讓奴才見諒的道理。皇上還在等著,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最後喝水喝到撐,才將最好一塊塞進嘴裡,卻聽到德輝說道:“恭喜娘娘勝出,請隨奴才前往寢殿。”

曹明珍抬頭看了看馬秀蘭,慌忙抓起盤子裡的東西吃了起來,可剛塞進嘴裡,又吐了出來,這焦炭的味道混著齁死人的鹹,實在是難以下嚥。她轉身看向自己的侍女,道:“快去給我倒杯水。”

趙韓青沒再多說,轉身朝著寢殿的方向走去。

經過馬秀蘭方才那番舉動,德輝對他愈發不待見,道:“娘娘,若無其他吩咐,那就趕緊走吧,皇上還在等著呢。”

曹明珍從未做過飯,做出來的飯菜根本不是好不好吃,是能不能吃的問題,自小嬌生慣養的人,怎麼咽的下這樣的東西。

“是,皇上。”馬秀蘭微微福了福身。

殿門被推開,兩人相繼走了進來,趙韓青半靠在軟榻上,懶懶地看過去。

馬秀蘭來到近前,行禮道:“嬪妾參見皇上。”

趙韓青沒有理會馬秀蘭,而是看向德輝,道:“吃完了?”

德輝連忙答道:“是,一點沒剩。”

趙韓青揮揮手,道:“你出去吧,沒朕的命令,不許打擾。”

“是,奴才告退。”德輝躬身退出殿外。

趙韓青坐起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你費盡心思接近朕,到底有何目的?”

馬秀蘭抬頭看向趙韓青,嘴角揚起微笑,道:“嬪妾是宮妃,侍候皇上是應該的,更何況皇上暫無子嗣,若嬪妾得皇上寵幸,便有可能懷上龍種,更進一步指日可待,這便是嬪妾的目的。”

“你倒是直白得很。你應該清楚朕的處境,在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實際不過是被攝政王囚禁在宮中的傀儡。你這般橫衝直撞,就不怕攝政王出手對付你,甚至是你們馬家?”

“既然攝政王已讓敬事房送牌子給皇上,那便是想讓皇上留下子嗣,嬪妾來是為攝政王解憂,有何可怕的?”

趙韓青指了指旁邊的座位,示意她坐下。

馬秀蘭福了福身,走到趙韓青的身邊坐下,雖然一身狼狽,卻絲毫不見窘迫,依舊從容。

“習貴人和張貴人的事,你應該有所聽聞吧,她們也抱有同樣的想法,可結局……”趙韓青嘴角勾著涼薄的微笑,道:“你就不怕自己也像她們一樣。”

“想得到就要有付出,嬪妾自小便明白這個道理,且有信心能透過考驗,如今能坐在皇上身邊,嬪妾便成功了一半。”

趙韓青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輕佻的打量著,道:“模樣長得一般,一點也不討喜,卻是個聰明的。”

馬秀蘭垂著眸子,任憑他打量,臉上的緋紅破壞了她的平靜,即便她再穩重,也不過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被男人如此對待,臉紅是難免的。

“呵。”趙韓青見狀嗤笑一聲,道:“沒想到你竟也會臉紅。”

馬秀蘭抬眸看向他,道:“嬪妾也是女子,面對傾慕的男子,自然會羞澀。”

“傾慕?”趙韓青用大拇指用力地抹過她柔嫩的唇瓣,嘴角的笑意逐漸變冷,道:“你以為朕不知你們在背後如何議論朕?”

看著他眼底的陰冷,馬秀蘭竟放肆地伸手捧住趙韓青的臉,道:“皇上,無論別人怎麼看您,在嬪妾心裡皇上就是皇上,是嬪妾的天,是嬪妾傾慕的男人。”

趙韓青直視著馬秀蘭的眼睛,看清她眼底的情緒,心不由有些觸動,只是這種觸動轉瞬即逝,只餘下被欺騙的憤怒。

馬秀蘭也看清他眼底的情緒,最初是鬆了口氣,後來又是滿心不解。

趙韓青用力甩開馬秀蘭的手,道:“以後莫要再說這種話,這副虛情假意的嘴臉只會讓朕噁心。”

手被打紅了一片,馬秀蘭起身行禮道:“皇上,嬪妾說的句句屬實,且是發自真心,若有半句虛言,嬪妾任憑皇上責罰。”

“是真情,還是假意,朕分得清楚。”趙韓青臉上盡是不耐,道:“朕不過是個傀儡,就算有了子嗣,也不過多了個傀儡,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皇上,攝政王能夠把持朝政,不過是因為京都的禁衛軍和錦衣衛在他手中把控。他便效仿曹操,狹天子以令諸侯,各地諸軍是投鼠忌器,並非心甘情願受他指揮。只要皇上有心反抗,馬家願鼎力相助,為皇上奪回政權。”

趙韓青的眼睛閃爍不定,果然如他猜測的一般,馬家開始蠢蠢欲動,意圖不軌。

“朕被囚禁一年有餘,馬家始終坐視不理,為何如今突然改了態度?”

“馬家始終站在皇上這邊,之所以未動,是想確保皇上安全,以待時機。如今攝政王以為趙國已在他的掌控之下,防備有所鬆懈,我們才有機可趁。”

趙韓青沉吟片刻,道:“你們有何條件?”

“嬪妾是皇上的人,幫皇上,便是幫自己……”

趙韓青打斷她的話,道:“在朕眼裡,你唯一的優點是足夠直白,不要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朕一個字也不信。”

馬秀蘭神情一滯,隨即說道:“既然皇上如此說,那嬪妾便有話直說。嬪妾和馬家會竭盡全力幫助皇上,但皇上需寵幸臣妾,讓臣妾懷上龍種。”

趙韓青譏誚地看著她,道:“若你是個不能生養的,那朕還就翻身無望了?”

馬秀蘭忙說道:“嬪妾身體康健,又怎會不能生養,只要皇上寵幸臣妾,用不了多久,臣妾便能懷上身孕,到時馬家便會傾盡全力幫助皇上,除掉攝政王,奪回政權。”

“不能生養的女子多得是,蘭嬪卻對自己這麼自信,莫不是以前生養過?”趙韓青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

“皇上,嬪妾是清白之身,您怎能如此……”一向平靜的馬秀蘭終於破防,不過很快便調整了情緒,道:“若皇上寵幸臣妾,臣妾卻無法有孕,那馬家會再送一個女兒進宮。”

趙韓青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道:“所以你們馬家把朕當成什麼,配種的畜生?”

馬秀蘭見狀心裡一緊,連忙辯解道:“皇上,馬家是真心實意想幫皇上,就好像當初祖父幫助□□皇帝一樣。”

趙韓青沉默地看著她,心中極端憤怒,他們到底打的什麼算盤,他已經看得通透,無外乎是不想頂著圖謀造反的帽子,想讓他留下馬家的血脈,重新扶植一個傀儡罷了。

“皇上,自從攝政王掌權朝政,朝中百官日日活在刀口下,說不準哪日就要身首異處,他們心中除了畏懼,還有憤怒,這與我們來說是好事。只要手裡有兵,裡應外合之下,定能除掉攝政王,重新奪回政權。”

“你回去吧,朕需好好思量思量。”

“皇上……”

“滾!”趙韓青再次打斷她,眼神冷得讓人看了心裡發顫。

馬秀蘭見事不可為,起身說道:“皇上向來睿智,應該清楚該如何選擇,嬪妾告退。”

趙韓青沉默地看著她,並沒有回應。

馬秀蘭沒再多說,福了福身,轉身離開了寢殿。在她想來,趙韓青想要擺脫司華遙的控制,除了和馬家合作,沒有別的選擇,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

趙韓青看著她的背影,眼神明滅不定,若是以前,他定會選擇和馬家合作,至少先擺脫司華遙的控制,爭取時間再對付馬可現在他已經開始接手政事,對司華遙的感情也變得不可控,他便開始動搖,思量著是否從中斡旋,消耗雙方的勢力,從而漁翁得利。

想到司華遙,趙韓青的心就一陣陣的疼,若是司華遙一如既往地對待自己,他的心裡只會有恨,而如今他竟對司華遙生出了愛意,他現在真的很矛盾……

德輝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上端著一碗藥,道:“皇上,藥熬好了。”

趙韓青抬眼看向他,無助的話脫口而出:“德輝,朕該怎麼辦?”

德輝被問得一怔,思量著該怎麼回答這不明不白的問題。

不待他思量好,又聽趙韓青說道:“藥端過來。”

德輝連忙上前,把藥端了過去。

趙韓青端起藥碗,一口氣喝完,道:“下去吧,朕要午休,任何人不得打擾。”

“是,皇上。”德輝瞥了他一眼,滿心疑惑地退出門外。

趙韓青疲憊地起身來到床前,重重地躺了上去,隨即蜷縮著起身子,沉浸在矛盾的情緒裡無法自拔。

偏殿內,司華遙剛剛結束午休,春海連忙進來侍候。

“王爺,皇上那邊的人回稟,蘭嬪在皇上的寢殿呆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便回了春華宮。”

司華遙點點頭,道:“一盞茶的功夫,看來該說的都說了。”

春海提醒道:“王爺,事後皇上沒來見您,奴才以為皇上和蘭嬪應是達成了某種交易。”

“皇上沒那麼蠢,明知本王已著手對付馬家,還和他們交易。”

“那為何皇上沒來跟王爺通氣?”

“那時本王正在午休,皇上便是來,也白跑一趟。”

其實真正原因,司華遙心裡清楚,他能理解趙韓青的心情,只是幫不了他,心病還得靠他自己。

“倒也是。”春海不疑有他地點點頭。

“蘭嬪那邊可有人盯著?”

“王爺放心,奴才已經安排好人手,日夜監視,不會讓訊息流出皇宮。”

“短時間內,她應該不會有所動作,不過絕不能掉以輕心。”

“是,奴才謹記。”

傍晚時分,司華遙正要用膳,春海便來稟告,“王爺,皇上來了。”

“讓他進來吧。”

得了命令,春海便請趙韓青進了殿。

趙韓青自顧自地來到司華遙身邊坐下,道:“去拿副碗筷。”

春海看了看司華遙,見他沒有阻止,轉身走了出去,吩咐門外的內侍,又準備了一副碗筷。

趙韓青拿起筷子,低頭吃飯,似乎沒有開口的打算。司華遙也沒開口,旁若無人地吃著。

飯廳裡陷入詭異的氣氛當中,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傳出。

“王爺不打算問朕什麼?”率先開口的還是趙韓青,只是他並沒有看司華遙。

司華遙也沒有看趙韓青,道:“問什麼?皇上想說便說,不想說,本王問了又如何,皇上會說實話嗎?”

趙韓青忍不住轉頭看了過去,“王爺這是不信朕?”

“皇上與本王是敵非友,皇上覺得本王為何要信?”

趙韓青的呼吸一滯,心又開始隱隱作痛,道:“是敵非友?那是否意味著朕與王爺的交易不作數?”

“這取決於皇上。”

趙韓青攥緊手裡的筷子,道:“取決於朕?若朕能選擇,又怎會陷入如今進退兩難之境地?”

“皇上若要說正事,本王便聽著,若說其他,那本王便不奉陪了。”

趙韓青沉默地看著司華遙,眼底盡是委屈和憤怒,過了好半晌,才慢慢恢復平靜,道:“蘭嬪向朕袒露了一切,馬家確實心懷不軌。”

司華遙儘量忽視他的情緒,道:“具體如何行事?”

趙韓青直直地看著司華遙,“馬家開出的條件是朕寵幸蘭嬪,讓她懷上龍嗣。”

“夠直白。”

“說到底朕只是被利用的工具,為王爺洩慾,為馬家配種,最後的結局都是被捨棄。”

趙韓青的話十分難聽,卻是不爭的事實,聽得司華遙皺起眉頭,道:“皇上打算如何做?”

“朕能如何做?朕現在根本無法與女子同房,又能怎麼做?王爺教教朕。”

看著趙韓青眼底翻湧的情緒,閃爍的淚光,司華遙心情複雜,轉移話題道:“據調查蘭嬪和習貴人有來往,且是蘭嬪主動上門。”

趙韓青微微一怔,眼睛不自覺地眨了眨,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滑落,“王爺這是何意?”

“馬家鎮守西南,習家鎮守大同,兩家手握全國三分之一的兵力,若他們聯手……”

此事事關重大,趙韓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道:“何時的事?”

“前不久,在蘭嬪露面之前。”

趙韓青眉頭皺緊,道:“之前蘭嬪並未提及。”

“只能說馬家所圖甚大。”

“王爺有何打算?”

“本王已派人前往探查。”司華遙頓了頓,道:“今年該馬總兵回京述職,他應該也想趁機與皇上見面,我們可以將計就計。”

“王爺確定他會自投羅網?”

“這還要取決於皇上如何做。”

趙韓青怔了怔,隨即說道:“還是那個問題,朕已不能與女子同房,又該怎麼做才能不讓蘭嬪起疑。”

“可以用藥。”

趙韓青睜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司華遙,道:“王爺是想讓朕吃春[訝o]?”

“致幻藥。”司華遙解釋道:“能讓人產生幻覺,讓蘭嬪以為皇上寵幸了她,只要皇上事後配合一下便可。”

趙韓青聞言神色稍緩,道:“還有這種藥?”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看來王爺早有準備。”趙韓青的眼中帶著輕嘲。

司華遙不以為意地笑笑,“本王向來未雨綢繆。”

正事談完,司華遙沒了留下的必要,起身說道:“皇上慢用。”

趙韓青看著他起身離開,情不自禁地說道:“王爺,那毒真的能戒得掉嗎?”

司華遙頓住腳步,卻並未回頭,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那麼難熬的日子,皇上都熬過來了,想必這也難不倒皇上。”

看著司華遙消失的背影,趙韓青久久無法回神,伸手捂住胸口,不禁問自己:不過是想想,便心疼不已,當真能戒得掉嗎?

轉眼又是七天過去,趙韓青卻遲遲沒有召寢,這讓原本篤定的馬秀蘭開始遲疑,想著是否再去一趟乾坤殿,侍女春桃進來稟告,“主子,曹貴人來了,說是過來給您請安,在外面候著呢。”

她那天之所以叫上曹明珍,就是想讓她分攤火力,雖然曹明珍長了一張還不錯的臉,卻是個沒腦子的,可以任其掌控。如今她的目的已達到,也就沒了應酬的必要。她剛想拒絕,卻又改了口,道:“請曹貴人進來。”

春桃應聲,將曹明珍請了進來。

馬秀蘭打量著走進來的曹明珍,不得不承認她雖然腦子不好使,卻是個會打扮的,讓原本就姣好的容貌變得更加明豔動人。

曹明珍來到近前,行禮道:“珍兒給姐姐請安。”

馬秀蘭笑的一臉溫柔,道:“妹妹不必多禮,快過來坐。”

“謝姐姐。”曹明珍走到馬秀蘭身邊坐下,東拉西扯了兩句,便沉不住氣道:“姐姐得了盛寵,就是與往日不一樣,這神色滋潤得很,妹妹很是豔羨。”

“妹妹說笑了,上次姐姐並非故意,實在沒留心妹妹。”馬秀蘭滿含歉意地笑了笑,道:“今兒妹妹打扮的美麗不可方物,不妨去乾坤殿碰碰運氣,說不準能被皇上寵幸。”

“真的?”曹明珍臉上浮現得意之色,道:“這身衣服是妹妹昨兒剛做好的,沒想到穿上還挺好看。”

“妹妹本就天生麗質,這衣服一穿上,更加明豔動人,若皇上瞧見,定會心動不已,到時妹妹可就得償所願了。”

曹明珍明顯有些蠢蠢欲動,可一想到那日趙韓青的為難,她又打起了退堂鼓,道:“可皇上喜怒無常,妹妹有些怕……”

“妹妹不用怕,姐姐身為女子,看了妹妹都有些情不自禁,更何況是皇上。妹妹要記住,若想得到,總要有所付出,想想以後,妹妹便不怕了。”

曹明珍被說的心花怒放,“多謝姐姐,那……妹妹就走一趟。”

馬秀蘭溫柔地笑笑,道:“提前恭賀妹妹心想事成。”

曹明珍有些迫不及待,道:“承您吉言,那妹妹就先走了。”

見曹明珍離開,春桃忍不住出聲說道:“主子,曹貴人長了一張狐狸精的臉,慣會勾引人,您就不怕皇上當真會寵幸她?萬一真讓她懷上龍種,那主子該怎麼辦?”

“若皇上能看得上她,上次便已得寵,怎會等到現在。”馬秀蘭嘴角勾起冷笑,道:“況且,就算她得了寵,懷了龍種,也得看她能不能生的出才行。”

“主子說的是。”春桃頓了頓,接著說道:“主子讓她去,可是把她當成了探路石?”

馬秀蘭抬頭看向春桃,道:“有些事明白了,那就放在心裡,無需耍弄聰明說出來,只會招來禍端。”

春桃心裡一緊,慌忙跪倒在地,道:“主子息怒,奴婢知罪。”

“起來吧,以後長點記性,本宮身邊不留長舌婦。”

“是,奴婢謹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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