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本王沒空

“皇上,您以後切莫再做這種事,差點嚇死奴才。”

高懷確實被嚇壞了,若趙韓青真的死了,那他也就沒了靠山,說不準司華遙會一怒之下殺了他。

“高懷,收起你的小心思,否則不必別人動手,朕先殺了你。”

高懷一怔,下意識地看向趙韓青,只看到一雙冷冰冰的眼睛,不禁心生膽怯,慌忙跪倒在地,道:“皇上息怒,奴才知罪!”

趙韓青沉默地看著他,過了好半晌才出聲說道:“去給朕倒杯水。”

高懷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慌忙應聲道:“是,奴才這就去。”

在司華遙給他喂藥時,趙韓青處於半昏迷狀態,雖然不能動,卻有部分感知,尤其是渡水的時候,那種熟悉的味道和觸感,即便不去看,他也知道是誰。他之所以問高懷,是不確定當時是否為自己的幻覺,高懷的遲疑讓他察覺有異,也證實了那不是幻覺。

趙韓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呢喃道:“明明可以那般溫柔,為何要狠心對我,是有難言之隱嗎?”

“皇上,水來了。”

高懷出聲打斷了趙韓青的思緒,他撐起身子坐了起來,接過茶杯喝完了整杯水,道:“去把奏摺拿過來。”

“聽聞皇上病了,嬪妾前往探望。”

司華遙剛坐下,春海便進來稟告,道:“王爺,刑部尚書蔣衝求見。”

春海連忙跟上,抬眼看看司華遙,有心揣測他話中的意思,卻有些拿不準,唯恐會錯了意,辦錯了事。

“只可惜啊……”

趙韓青忍不住叮囑了一句,“明日照常叫朕。”

司華遙好奇地打量著她,她臉上一派平和,行禮也落落大方,沒有別的宮妃見到他時的緊張,問道:“這位是……”

趙韓青心情愉悅,道:“退下吧。”

春海答道:“回王爺,這位是蘭嬪,永璋侯的孫女。”

“是,在得知皇上無性命之憂後,便直接去了御書房處理奏摺,並未回府。”

“讓他進來。”

他與司華遙有私怨,別人可能忘了,但他們兩個絕對不會忘,這是無論如何都解不開的仇,原以為被召回皇宮,他便有了復仇的機會,沒想到事情的發展與他所期望的背道而馳,趙韓青競對司華遙產生了感情,這絕對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退下吧。”

高懷小心地觀察著趙韓青的表情,果然見他揚起嘴角,陰沉的臉色和緩了下來,他終於意識到趙韓青對司華遙特殊的感情。這樣的認知讓他心裡‘咯噔’一聲,連忙垂下眼簾遮去眼底變幻不定的情緒。

“皇上,太醫說您這幾日要臥床休息。”

趙韓青一怔,隨即問道:“攝政王在何處處理的奏摺?”

司華遙在腦海中搜尋有關永璋侯的資料,永璋侯馬肅曾是司南國的大將軍,後跟隨趙啟珍謀反,可以說若沒有馬肅,趙啟珍不可能覆滅司南國,排在司南遙復仇名單的第二位。司南遙之所以一年還未將其拿下,主要是顧忌馬季手裡的兵權,馬季是馬肅的長子,駐守趙國西南邊境,常年與楚國對峙。

“是,奴才告退。”

司華遙微微一怔,沒想到在他面前,馬秀蘭竟能說出這番話,若換成司南遙,這馬秀蘭必定沒有好果子吃。

“蘭嬪這是要去哪兒?”

“回皇上,在御書房。”

殿門被推開,蔣衝從外面走了進來,來到近前行禮道:“微臣蔣衝參見王爺。”

“嬪妾不敢耽誤王爺處理政事,告退。”

高懷接過茶杯,為難道:“皇上,奏摺都在攝政王那兒。”

可惜什麼,司華遙並沒有說出口,便抬腳走了出去。

看著馬秀蘭離開的背影,司華遙不禁感嘆道:“這蘭嬪不錯。”

“原來是蘭嬪,怪不得氣質如此出眾。”司華遙隨口誇了一句。

趙韓青沉吟一會兒,道:“也好,你退下吧。”

司華遙徑直走進御書房,這個皇帝辦公的地方,趙韓青除了登基當日來過,之後便再沒進過,就算司華遙放權,他也沒在這兒辦過公,這裡成了司華遙的專屬辦公室。

司華遙點點頭,道:“原來如此,蘭嬪倒是有心了。”

近幾日的早朝都沒什麼大事,基本都是有關下個月的會試。至於趙韓青為何沒上朝,一是沒人敢問,二是習以為常,一眾大臣有默契地選擇沉默。

春海看看馬秀蘭,又看看司華遙,道:“確有世家風範。”

軟轎落下,一名身穿宮裝的女子走了過來,行禮道:“嬪妾參見王爺。”

用完早膳,司華遙起身去奉天殿,今天心情不錯,並未乘坐車輦,而是漫步走在宮中,欣賞著初秋的景緻。至於是否會遲到,司華遙從未考慮過,笑話,別說遲到幾分鐘,就是他遲到幾小時,也沒人敢說一句,有權有勢就是這麼任性。

第二日清晨,因為是在宮中,司華遙多睡了一炷香的時間,雖然只有半個小時,但早上能多睡哪怕五分鐘,也是極其滿足的。

春海揚聲說道:“宣刑部尚書蔣衝覲見。”

趙韓青眼睛一亮,“這麼說朕昏過去後,攝政王並未出宮?”

馬秀蘭微微一笑,道:“多謝王爺誇讚,嬪妾愧不敢當。”

當然司華遙的想法正相反,他巴不得有人能纏著趙韓青,只是這個人不能是馬秀蘭,主要還是因為馬家所掌握的兵權,若當真被趙韓青拿到手裡,那事情會變得很麻煩。

“搶?”趙韓青呢喃了一句,隨即說道:“沒錯,就是搶,不過是個沒人待見的庶子,憑什麼與朕搶東西。他無論生死,只能是朕的,誰都別想搶走,誰都不行!”

散朝後,司華遙再次走回御書房,在路上罕見地碰到了宮妃的軟轎,不由多看了幾眼。

趙韓青發現一個現象,每每把他逼到絕處,或者生病的時候,司華遙總會心軟,或許他能好好利用這一點,將司華遙搶回來。

“免禮。”司華遙直截了當地問道:“來見本王所為何事?”

“啟稟王爺,微臣前來是為百花山遇刺一事。”蔣衝回答的也很直接。

“哦?”司華遙挑挑眉,道:“可是案件有何進展?”

“王爺,章進驗屍後發現,其中一名死者的屍體上有個飛鷹的紋身,是我們趙國的重犯,在朝廷的通緝名單中。”

司華遙有一瞬間的驚訝,隨即說道:“此事都有誰知道?”

“回王爺,只有微臣和章進知曉此事。”

“那就把這事爛在肚子裡。”

原本這事和趙國沒有任何牽扯,刺客中卻突然出現一個趙國人,無論他是不是通緝犯,趙國都被牽涉其中。

“是,臣明白。”蔣衝頓了頓,接著說道:“王爺,百花山的案子是否還要查下去?”

“查,當然要查。百花山遇刺,楚肖王身受重傷,若不查,楚國那邊也無法交代。至於如何查,相信蔣大人心裡有數。”

蔣衝臉上浮現為難之色,道:“楚國人隔三差五來刑部衙門詢問調查結果,若此事一直拖下去,恐不好交代。”

司華遙提點道:“百花山遇刺的兇手是誰,楚國那邊一清二楚,本王也心知肚明,你只需做做樣子便可,調查沒有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可懂?”

“王爺,容臣多嘴一句,百花山刺殺可是齊國所為?”

司華遙不答反問,“蔣大人以為呢?”

蔣衝鬆了口氣,道:“是,臣明白了。”

“可還有事?”

蔣衝搖搖頭,道:“多謝王爺指點,臣告退。”

“等等。”司華遙叫住了蔣衝,道:“你讓章進進宮一趟,本王要見他。”

蔣衝一怔,隨即應聲道:“是,臣告退。”

與此同時,馬秀蘭來到了乾坤宮外,門口值守的內侍見狀微微一怔,隨即上前行禮道:“奴才見過娘娘。”

“免禮。”

“不知娘娘來此所為何事?”

“聽聞皇上病了,本宮特意過來探望,煩請公公通傳一聲。”

“是,娘娘稍待。”

聽到內侍的回稟,德輝怔了怔,自從上次趙韓青臨幸宮妃,已過去許久,後宮的人都安安分分,幾乎不出宮門,沒想到馬秀蘭竟主動來乾坤宮,不得不讓人多想。

略微思岑了一會兒,德輝便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趙韓青正靠在床頭看書,突然聽到殿門被開啟,抬頭看了過去,見是德輝走了進來,眼中閃過失望,道:“何事?”

“皇上,蘭嬪聽聞皇上病了,特意過來探望,現在宮外候著。”

趙韓青聞言皺緊了眉頭,道:“不見。”

“是。”德輝躬身往後退去。

“等等。”趙韓青叫住了德輝,問道:“攝政王可下朝了?”

“奴才不知,若皇上奴才這就派人去問。”

“去問問。”

“是,奴才遵命。”

德輝躬身退出殿外,親自來到了宮門口,看向馬秀蘭,道:“奴才參見蘭嬪娘娘。”

馬秀蘭見狀連忙說道:“公公不必多禮。”

“謝娘娘。”德輝直起身,道:“娘娘,皇上的病需靜養,不能打擾,娘娘請回吧。”

“既如此,那本宮就不打擾皇上了。”馬秀蘭轉身看向身邊的侍女,從她手中接過食盒,連同兩張銀票,一同遞給德輝道:“這是本宮親手熬製的燕窩粥,勞煩公公代為交給皇上。”

德輝伸手接了過來,笑著說道:“是,奴才定為娘娘轉交。”

“那就有勞公公了。”馬秀蘭沒再多說,轉身離開。

德輝招來一名小太監,低聲吩咐了兩句,隨後便回了乾坤殿。

趙韓青見他進來,連忙問道:“有信兒了?”

餘棲錚梨.

“還沒,奴才已吩咐內侍去打探。”德輝將食盒拎到身前,道:“皇上,這是蘭嬪親手熬製的燕窩粥,特意讓奴才帶進來。”

“你拿去喝吧。”趙韓青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命令道:“以後再有宮妃過來,一律不見。”

“是,奴才遵命。”

德輝拎著食盒又退了出去,正巧碰上了來接班的高懷。

高懷看了看食盒,好奇地問道:“這是……”

德輝如實說道:“這是蘭嬪送來的燕窩粥,皇上不喝,賞給了咱”

“蘭嬪?”高懷眉頭微皺,道:“可是永璋侯的孫女?”

“正是。”德輝留心打量著高懷。

高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何時來的,皇上見了嗎?”

看他的模樣似是心中有了算計,德輝若無其事地答道:“沒有。剛剛皇上下了口諭,以後宮妃來見,一律不見。”

高懷又看了看食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送給皇上的燕窩粥定是極好的,你可是有口福了。”

“這還是託了公公的福,若不是公公與咱家輪換,咱家可就錯過了。不說了,公公辛苦,咱家便先回去歇著了。”剛走出去兩步,德輝便又頓住腳步,轉身看向高懷,道:“對了,方才皇上吩咐咱家,派人去問問攝政王是否下朝,很快就會有回信,就勞煩公公代為回稟了。”

高懷那般說就是暗示德輝將燕窩粥給他,結果德輝像是沒聽懂一樣,讓他頓時心生不滿,道:“咱家知道了。”

德輝自然清楚高懷的心思,但他就是不想慣著,“那就多謝公公了。”

看著德輝走出去的背影,高懷冷哼了一聲,轉身進了寢殿。

德輝聽著身後的響動,轉頭看了看,同樣冷哼了一聲,心中想著沒必要跟一個必死之人較真,拎著食盒便回了住處。

殿門再次被開啟,趙韓青抬頭看了過去,見是高懷,不禁皺起了眉頭,道:“何事?”

“皇上,聽德輝說方才蘭嬪娘娘曾來過。”

趙韓青將書合上,淡淡地看著他,道:“你想說什麼?”

高懷見狀不禁心生膽怯,可想想今後,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皇上,您可知蘭嬪是哪位娘娘?”

“是誰?”趙韓青依舊淡淡地看著他。

高懷提醒道:“蘭嬪是永璋侯馬肅的孫女,西南總兵馬季的嫡女馬秀蘭。”

趙韓青怔了怔,瞬間明白了高懷的意思,道:“你的意思是讓朕寵幸蘭嬪,從而將馬家的兵權掌握在手中?”

高懷聞言悄悄鬆了口氣,道:“皇上英明。”

趙韓青沉默了下來,鳳眼中的情緒變幻莫測,許久後說道:“你以為你知道的事,攝政王會不知情?”

高懷心裡一緊,看著趙韓青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趙韓青接著說道:“這宮中到處是他的眼線,怕是蘭嬪剛到乾坤宮門口,訊息便傳到他的耳裡。你覺得他得知訊息後,會如何反應?”

高懷小心翼翼地答道:“皇上的意思是攝政王會對蘭嬪下手?”

“他是否會對蘭嬪下手,朕不知,但若惹惱了他,他絕對會對朕下手。”趙韓青指了指自己的脖頸,青黑的指印赫然映入眼簾。

高懷心裡止不住地發寒,嘴上卻說道:“皇上若想收回政權,難免鋌而走險,否則只能任人魚肉。”

趙韓青看向高懷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道:“朕好似說過,不准你過問朝政,你如今這般,可是將朕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高懷慌忙跪倒在地,道:“皇上息怒,奴才也是為皇上擔憂,實在不忍皇上再被攝政王加害,才一時失了分寸,還請皇上明鑑。”

趙韓青冷笑一聲,道:“朕清楚你心裡在想什麼,無非是惦記著你與攝政王的私怨,想借朕的手報仇雪恨。”

高懷聽得冷汗直冒,道:“奴才不敢……”

“高懷,朕是傀儡皇帝,不是因為朕蠢,而是司華遙太聰明,別以為朕可以任人拿捏,這世上能做到這一點的,唯有他司華遙,你……不行!”

高懷匍匐在地,冷汗一層一層地往外冒,“奴才惶恐!”

“朕與司華遙之間的恩怨,只能是朕來解決,容不得第三人插手,誰妄想插入其中,就只有死路一條!”趙韓青看向他的眼神越來越冷,道:“若你還想有朝一日安享晚年,最好安安分分做好你的差事,否則別怪朕心狠手辣。”

雖然沒有抬頭,但高懷能感受到趙韓青投射到身上的眼神,即便心中再不甘,也只能應聲,“是,奴才謹記!”

趙韓青沉默地看著他好半晌,才出聲說道:“去問問攝政王是否下了朝。”

“是,奴才這就去。”

高懷如蒙大赦,連忙爬起身,快步退出殿外。初秋的風吹來,身上就好似被人澆了涼水,高懷不禁打了個寒顫。

趙韓青很清楚高懷的心思,之前叫他回來,就是因為他與司華遙之間有私怨,而且私怨甚深,這樣的人不僅不會被司華遙收買,還想方設法地幫他對付司華遙。

只是如今情勢變了,他雖然依舊恨著司華遙,可心裡還對他萌生了愛意,甚至非他不可。這種心裡變化,打破了他原來的計劃,他不僅要奪回權勢,還要想方設法地讓司華遙愛上自己。

而與他有私怨的高懷顯然已不適合現在的情勢,他之所以還沒換掉他,是因為高懷服侍了趙啟珍幾十年,不想他老了卻不得善終。

沒過多大會兒的功夫,收到訊息的高懷再次進了寢殿,“啟稟皇上,攝政王已經下朝,此時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摺。”

“你去御書房一趟,就說朕有事與攝政王商議。”

雖然高懷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樂意,卻還是應聲道:“是,奴才這就去。”

正如趙韓青所料,馬秀蘭離開乾坤宮後,司華遙便收到了訊息,包括馬秀蘭說的每一句話,她給了德輝多少銀子,那碗燕窩粥是什麼材料所熬製,以及盛粥的碗是什麼花形,他都一清二楚。

聽完春海的回報,司華遙若有所思地蹙起了眉,道:“這個蘭嬪之前從未露過頭,卻在這個節骨眼上高調的前往乾坤宮,確實發人深思。”

“王爺是懷疑她另有所圖?”

司華遙沒有回答,而是靜下心來思索,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去把胡逸給本王叫來。”

“是,王爺。”

春海剛出門,就碰到了高懷,道:“呦,這不是高公公嘛,高公公腳步匆匆,可是有什麼急事?”

‘公公’這兩個字,對現在無官無職的高懷來說絕對是諷刺,只是形勢比人強,他也只能忍氣吞聲,強迫自己扯出一抹微笑,道:“皇上讓咱家過來請王爺,說是有要事與王爺商議,還得勞煩公公通傳一聲。”

“咱家還有事,便讓洪陽幫高公公通傳。”

洪陽見狀諷刺地笑了笑,他們跟在司南遙身邊多年,十分了解高懷與司南遙的恩怨,對高懷自然會有好臉色,“那高公公稍待,咱家這就進去通報。”

“有勞公公了。”高懷臉上的笑幾乎掛不住。

洪陽推門進了御書房,躬身說道:“啟稟王爺,高懷來通傳,說皇上請您去一趟,說是有事與您商議。”

“本王沒空。”司華遙頭也沒抬,接著說道:“你過去一趟,瞧瞧皇上到底有何事。”

笑話,若不是他以死相逼,自己怎會留在皇宮。況且就他那越來越偏執的性子,自己躲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與他獨處。

“是,王爺。”

洪陽轉身出了御書房,看向高懷道:“王爺正處理朝政,實在無暇分身,讓咱家去皇上面前回話。”“是。”高懷應聲,與他而言,司華遙與趙韓青的關係不好,他才有機可趁。

兩人一起來了乾坤殿門前,高懷轉身看向洪陽,笑著說道:“公公稍候,咱家去通稟一聲。”

洪陽臉上是皮笑肉不笑,“那就勞煩高公公了。”

趙韓青靠坐在床上看書,眼睛卻時不時地看向門口的方向,半晌不見翻上一頁,明顯是心不在焉。

‘吱呀’一聲,殿門被推開,趙韓青的心隨之提了起來,期待地看了過去,卻只看到了高懷,失望在鳳眼內閃過,眉頭再次皺緊,道:“攝政王呢?”

“回皇上,攝政王說政務繁忙,無暇分身……”

趙韓青哪能不明白,這就是不想見他找的藉口,道:“你沒說朕有要事與他相商嗎?”

“奴才進不去御書房,不過奴才已向洪陽說明。”高懷不動聲色地給洪陽上了眼藥,道:“王爺還說皇上若有事,直接和洪陽說便可,由他代為轉達。”

趙韓青心中不悅,道:“去告訴他,此事事關重大,不能外洩,要麼王爺來見朕,要麼朕去見王爺。”

“是,皇上。”

高懷見狀心中欣喜,轉身出了寢殿,看向洪陽說道:“皇上讓咱家轉達,說此事事關重大,不是我們這些做奴才的能聽的,還說要麼王爺來見皇上,要麼皇上去見王爺。如今皇上臥床不起,怕只能委屈王爺移駕了。”

高懷這話不免有挑撥的嫌疑,反正他是兩邊傳話,只要稍稍更改一下用詞或者語氣,就能收到很好的效果。

洪陽在司華遙身邊日久,即便心有不悅,也不會表現出來,依舊笑意吟吟地說道:“好,咱家定如實傳達。”

看著洪陽的背影,高懷嘴角勾起微笑,心中暗暗得意。

洪陽如實傳達了高懷所說的話,一字不落,包括其語氣。

司華遙聽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本王沒空。”

洪陽應聲,再次前往寢殿,委婉地表達了司華遙的意思。

高懷則稟告道:“皇上,王爺說……說……”

見他吞吞吐吐,趙韓青頓感不耐,道:“說什麼?直說便可。”

高懷抬眼偷瞧了趙韓青一眼,道:“王爺說沒空。”

洪陽是委婉地表達了這兩個字,而高懷又直白地翻譯過來。

“沒空。”趙韓青被氣笑了,強撐著身子下了床,道:“既然他沒空,那朕親自去。”

“皇上,您的身子要緊,不能這麼由著性子。王爺許是真的忙,待王爺得了空,說不準就來見皇上了。”

高懷是明著相勸,實則是火上澆油。

“就算他得了空,也不會來見朕。”趙韓青揮開高懷手,道:“滾開!朕就看他有多狠的心。”

趙韓青強撐著身子走出寢殿,朝著御書房的方向走去。高懷看著他的背影,眼底閃過得逞的笑意,隨即追了上去。

“皇上,您的身子要緊,您要有個萬一,奴才可擔待不起。”

不過幾百米的距離,趙韓青竟累得氣喘吁吁,出了一身的虛汗,可見他此時的身子有多虛。

守在門口的洪陽見他過來,連忙行禮道:“奴才參見皇上。”

趙韓青沒搭理他,徑直走到御書房門前,伸手就要推門。

洪陽見狀上前一步,伸手攔了下來,道:“皇上留步,王爺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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