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斯德哥爾摩

素來以溫文爾雅著稱的楚儀,此時像是即將墮入地獄的惡魔,惡狠狠地盯著章轍。

“若本王完了,本王會拖著你們統統下地獄!”

章轍依舊平靜地看著他,就好似沒聽懂他話中的威脅,道:“王爺恕罪,下官無能為力。”

“章轍,你不怕死,你的家人呢,你忍心他們因你慘死?”

章轍的平靜被打破,瞳孔驟然緊縮,不過很快又恢復平靜,道:“下官的家人都沒了。”

“你……”楚儀眉頭皺緊,道:“怎麼可能,你的妻兒呢?”

“都死了。”章轍的眼睛猶如一潭死水。

沒了能威脅他的人,楚儀又開始利誘,道:“章轍,就算本王求你,無論你想要什麼,本王都給你,只要你能治好本王的腿。”

“王爺恕罪,下官無能為力。”章轍依舊是那句話。

過了好一會兒,章轍方才出聲說道:“王爺恕罪,下官無能為力。”

“本王知道,不過那又如何?”與趙韓青的激動相比,司華遙顯得十分淡定。

“人,本王收了,至於是否辦事,還要看本王心情。更何況本王又沒說不與齊國聯姻。”司華遙神情自若地說著不要臉的話。

“那是因為皇上病了。”司華遙不能任其再發展下去,必須將他的這個念頭扼殺在搖籃裡。

“昨日晚膳時,明羽來找朕,說了此事,不知可為真?”

在看到趙韓青滿手傷痕時,司華遙便明白了他的心思,真是既震驚又無奈,他沒想到趙韓青竟真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今日早朝的主題是秋闈的事,六部皆舉薦司華遙為主考官,司華遙聽後一個頭兩個大,平日裡看奏摺已經夠累了,再讓他看那些之乎者也的文章,還不如殺了他,於是便開始借題發揮。

趙韓青心裡一緊,當他聽到司華遙親自將楚熙抱出四方館時,心裡既氣憤又委屈,他辛辛苦苦給司華遙熬梨湯,司華遙卻和別人卿卿我我,實在讓他難以忍受,若不是德輝攔著,他昨夜便去攝政王府了。

“是,臣等遵命。”頭上懸著的刀,已經貼近了脖子,他們可不敢有反對意見。

四方館的事很快便傳遍了京都,趙明羽收到訊息後,本想去攝政王府一探究竟,可想到司華遙對他的態度,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距離上次他和司南遙歡好已有數月,這期間無論他怎麼勾引,司華遙都無動於衷,甚至以政務繁忙為由不見他。若再因此惹司華遙不悅,那他將徹底被厭棄,他不能冒這個險,所以便進宮去找趙韓青商量對策,趙韓青由此得知了四方館的事。

趙韓青直截了當地問道:“聽聞王爺昨日去了四方館,將楚國七皇子接去了王府?”

“有何不可?”司華遙微微勾起唇角,道:“楚皇膝下有七子,長子、次子、四子皆未能成年,獨留下三子楚儀、五子楚真、六子楚寧、七子楚熙。現今楚儀的腿廢了,從儲君的名單中剔除。而楚熙又被本王收進王府,沒了繼承皇位的資格。那楚國皇子便只剩下楚真和楚寧,楚真不務正業,只知吃喝玩樂。楚寧雖有文采斐然,卻是個書呆子。無論他們哪個繼承皇位,對我們趙國都無威脅。”

司華遙挑挑眉,道:“皇上是如何得知?”

楚儀心中惱怒,卻強忍著不讓自己發火,道:“本王給你時間考慮,只要你肯幫本王,本王的承諾便長期有效。”

“本王只是提醒皇上,做事要面面俱到,不能感情用事。”

殿中眾臣齊聲說道:“恭送皇上、王爺,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韓青一愣,漂亮的鳳眼不自覺地睜大,不敢自信地看著他,道:“王爺還想向齊國要一個皇子不成?”

第二天清早,休息了兩日的司華遙去上了早朝,當他看向趙韓青時,被他裹滿紗布的手吸引,想到昨天的那盅梨湯,心情頓時有些複雜,不過是煮一碗梨湯,就能把手傷成這樣,這要放在現代,絕對的廚房殺手。

司華遙沉默了片刻,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眼見都未必為實,皇上又怎能確定傳言為真?”

章轍沉默地看著楚儀,楚儀與他對視,忐忑地等待著。

趙韓青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道:“王爺的意思是楚熙並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下官告退。”章轍躬身行禮,隨即轉身離開。

趙韓青眉頭皺緊,“王爺可知接楚熙回攝政王府,意味著趙楚兩國聯姻已成定局?”

“楚熙膽小怯弱,又是宮女所生,就算他能繼承皇位,也對趙國構不成威脅,王爺為何要將他接近王府?”

趙韓青緊隨其後,待來到小隔間,出聲叫道:“王爺留步。”

殿中大臣紛紛跪倒在地,揚聲說道:“臣等惶恐!”

“事事都由本王來做,那朝廷養你們有何用?”

“本王給你們一日,明日早朝給本王一份秋闈監考的名單,否則……”

“本王想接便接了,此事皇上無需過問。”

司華遙轉身看向趙韓青,道:“皇上有事?”

司華遙看了趙韓青一眼,隨即起身,走出奉天殿。

“王爺曾說不想聯姻,為何又將楚熙帶回王府?”趙韓青不自覺地帶了幾分質問的口氣。

司華遙點點頭,道:“沒錯,本王確實把楚熙帶回了王府。”

“退朝!”德輝隨之揚聲唱道。

趙韓青深吸一口氣,道:“那王爺可知朕為何會如此?”

趙韓青見狀心中的不悅更甚,不過現在在談正事,他要儘量剋制情緒,道:“那王爺的意思是聯合楚國對付齊國?”

看著章轍離開的背影,楚儀怒火中燒,拿起旁邊的茶杯,惡狠狠地摜在地上,等著吧,終有一日,他會將這些膽敢忤逆他的人,統統斬殺殆盡!

看著如鵪鶉般縮著腦袋的大臣,司華遙冷聲說道:“退朝。”

“章轍,人生在世總有所求,你現在沒有,不一定將來也沒有。你清楚本王的能力,若無意外,楚國的下一任皇帝便是本王,到那時你想要什麼,本王都會傾盡全力去幫你。”

楚儀面色陰沉地看著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恨不能將他一刀砍死,可自己的未來掌握在他手上,即便再氣憤,也只能投鼠忌器。

司華遙話沒說完,但他們清楚會是怎樣的後果,這就是威脅的最高境界。

趙韓青聞言不禁一陣怔忪,隨即問道:“王爺這是何意?”

“皇上本應高高在上,卻被本王囚禁玩弄,猶如奴隸一般過活,皇上對本王只能有恨,若有其他情緒,那便是病。”

雖然趙韓青愛上自己,會是他化解兩人矛盾的契機,但司華遙不想利用趙韓青的感情,這會讓他覺得自己和司南遙一樣。

至於楚熙,司華遙只是將他留在身邊,並未想過和他發生感情,也不會對他做什麼出格的事。更何況楚熙接近他,也是目的不純,兩人不過是相互利用,這樣他便不會有心理負擔。

趙韓青早就察覺自己的異樣,只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即便是病,那也是王爺所致,王爺是否該負責到底?”

司華遙涼薄地笑了笑,道:“皇上是否忘了,真正有話語權的是本王,你不過是籠中鳥、池中魚,病了的下場就是被丟棄,若皇上不想像廢物一般,最好不要繼續病下去,乖乖地陪本王把遊戲繼續下去。”

聽著司華遙的話,趙韓青的心一揪一揪的疼,漂亮的鳳眼難過地看著他,問道:“我不懂為何偏偏是我?為何偏偏對我那麼絕情?我到底哪裡做錯了?”

看著他眼中閃爍著淚光,司華遙心裡也不是滋味,他不是心理醫生,不明白該怎麼去救治,只能選擇最笨的辦法,讓他討厭,讓他憎恨,或許能治好他的病,只是這樣想要化解兩人的仇怨,只會難上加難。

“因為你是皇上,而本王不想居於人下。”

走一步看一步吧。司華遙在心裡勸慰自己。

“那你直接奪去皇位便好,為何還要折磨我?又為何在我絕望時,給我希望?”

眼淚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落入那厚重的龍袍中。

司華遙狠心說道:“本王膩了你的身子,又不想輕易放過你,自然要想個好玩的遊戲,讓你陪本王繼續下去,否則你就只能像個廢物一樣被丟棄。”

“好玩的遊戲?”趙韓青死死揪著胸口的衣服,心疼得他不自覺地大口喘熄,“若不想放過我,為何還要管我?我病死了,豈不更好?”

司華遙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不忍,繼續在趙韓青心裡捅刀子,不耐煩地說道:“你病死了,本王還要再尋一個,太麻煩。”

大顆大顆的淚珠滴落,短短時間衣領已被打溼,趙韓青的心疼到窒息,腦袋一陣空白,扶著桌子蹲了下來,眼睛卻始終看著司華遙。

司華遙見他臉色泛青,就連嘴唇也變了顏色,不禁心頭一驚,連忙蹲下`身檢視他的狀況。

趙韓青呆呆地看著他,明明聽到他在說話,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但能從他的神色中看出擔憂和不忍。

身子不受控制地倒下去,下一刻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司華遙再一次地將他抱進懷裡。看著他焦急的神色,趙韓青突然勾起了唇角,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念頭,他不是言語中那般無情,他是在意他的。

徐超揹著藥箱跟著春海,急匆匆地走進乾坤殿,來到近前行禮道:“微臣參見王爺。”

司華遙揮揮手,“不必多禮,快去給皇上瞧瞧。”

“是,王爺。”

徐超不敢耽擱,連忙來到床前,給趙韓青把脈。

司華遙看著昏迷不醒的趙韓青,心裡焦急萬分,若他死了,一切又要重新開始,他可不想重來一遍。

“原劇中也沒說他有心臟病啊。”司華遙忍不住在心裡泛起了嘀咕。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徐超才算起了身,眉頭緊鎖,似有為難之處。

司華遙見狀出聲問道:“皇上是怎麼回事?你直說便可。”

徐超回神,忙答道:“回王爺,皇上的症狀像是患了心疾,可過往並無此症狀出現,也或許是氣急攻心所致,臣暫時不敢確定。”

“氣急攻心?”想想之前自己說的話,司華遙頓時有些心虛,道:“未免皇上病情加重,你便在乾坤宮守著。”

徐超猶豫片刻,道:“王爺,若皇上患了心疾,那可是生死攸關之事,臣卻不能斷定,能否讓楚國的章太醫過來會診?”

“楚國的太醫?”司華遙眉頭皺緊,道:“趙國的太醫院沒人了,要用別國的太醫?”

徐超心裡一驚,連忙跪倒在地,道:“王爺息怒,章太醫的醫術享譽三國,不僅治好了不少疑難雜症,還著有醫書,微臣自愧不如,故而想讓章太醫過來給皇上診治。”

“皇上的身體狀況是機密,怎能輕易讓別國知曉?偌大的太醫院,幾十上百號人,若還抵不過一個,那要你們何用?”

徐超光想著治病,卻忘了政治厲害關係,不禁生出一身冷汗,道:“王爺息怒,微臣知罪。”

司華遙冷聲說道:“看來是本王近段時間太過仁慈,讓你們忘了本分,若你們不能治好皇上的病,本王讓你們統統去陪葬。”

“是,王爺。”司華遙的話讓徐超心裡發寒,冷汗不停地往外冒,已經溼透了衣衫,黏膩地貼在身上,他卻不敢動彈半分。

司華遙又看了一眼趙韓青,轉身離開乾坤殿。

“王爺。”

虛弱的聲音讓司華遙頓住腳步,猶豫了一瞬,還是轉過身去。

趙韓青虛弱地撐起身子,掃了一眼眾人,道:“你們都出去。”

殿中眾人都沒動,而是等待司華遙發話。

司華遙看向趙韓青,卻站在原地沒動,道:“皇上病了,現在只需好生養病,朝中事務本王來處理。”

“朕是心病,若解不開,活不了多久,王爺該清楚才是。”

司華遙眉頭微蹙,道:“你們都下去。”

眾人如蒙大赦,慌忙退出殿外,包括高懷在內。他抬頭看了一眼趙韓青,隨即移開視線,眉頭緊鎖,不知在想些什麼。

殿門被關上,司華遙出聲說道:“皇上想說什麼?”

“昨日的梨湯味道確實重了些,王爺不愛喝,也是應該的。以後我定會注意,嘗好了味道再給王爺送去。”

“皇上是否將本王的話當成耳旁風?”司華遙心中頗為無奈,依舊冷言冷語:“若皇上不想繼續遊戲,那本王便換人。”

趙韓青鳳眼微紅,道:“王爺,你分明對我十分關切,為何要說出如此絕情的話?”

“皇上可是忘了你是趙氏皇族,不思怎樣將權勢奪回,偏偏與本王糾纏不清,皇上可對得起列祖列宗?”

趙韓青神情一僵,司華遙的話正戳中他的痛處,臉上浮現痛苦之色,道:“我為何會變成這樣,王爺不是心知肚明嗎?”

看著趙韓青含淚的雙眼,司華遙心裡不是滋味,他本就不是心腸狠的人,說那些戳人心窩子的話,只是不想趙韓青越陷越深。他不是司南遙,與趙韓青沒有私人恩怨,不想他因為自己在痛苦中煎熬,只是他好像處理不了這種一團亂麻的關係。

“本王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要麼乖乖繼續遊戲,收起你不該有的心思;要麼本王換人,讓趙明羽做皇帝。明日本王會叫人來聽信兒,如何選擇,你自己好生斟酌。”

司華遙沒再多說,轉身離開了乾坤殿。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趙韓青的眼睛明滅不定,過了許久才收回視線,重新躺倒在床上,小聲呢喃道:“所以只有擁有了權勢,才能得到你嗎?”

坐上車輦,司華遙不由無奈苦笑,自從他穿來這裡,好似沒給過趙韓青好臉色,怎麼就突然愛上了他呢?

“司南遙,你個王八蛋,自己搞得爛攤子,憑什麼讓我收拾!”

司華遙忍不住開罵,每日的朝政已讓他忙得不可開交,還要幫司南遙善後感情問題,簡直是想要他的命。

“籲!”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春海看向攔馬車的人,連忙上前行禮,道:“奴才參見翼王。”

“得,又來一個。”司華遙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遙哥哥,羽兒來了。”

趙明羽沒搭理春海,而是徑直走到馬車前,抬腳就想上,被洪陽攔了下來。

“王爺且慢。”

趙明羽小臉一寒,道:“放肆!本王的路,你也敢攔?”

洪陽微微躬了躬身子,道:“職責所在,王爺恕罪。”

“若他再敢胡鬧,直接綁上,送去詔獄。”

趙明羽聞言心裡頓覺委屈,眼巴巴地看著車門,道:“遙哥哥,羽兒沒胡鬧,只是好久不見遙哥哥,實在想得很!”

“回府。”司華遙被趙韓青弄得心煩意亂,實在沒心情再應付趙明

“是,王爺。”洪陽抬頭看向趙明羽,道:“王爺請讓路。”

“遙哥哥,你都不想羽兒嗎?”趙明羽委屈地紅了眼眶。

“王爺得罪了。”未免司華遙發火,洪陽不待他發話,便用身子將趙明羽擋開,馬車隨即動了起來。

“遙哥哥……”

看著遠去的馬車,趙明羽又氣又委屈,用袖子抹了抹眼淚,翻身上馬,一路朝著皇宮奔去。

來到乾坤殿前,趙明羽腳步不停直接進殿,被高懷攔了下來。

“王爺,皇上病了,正在休息,不能打擾。”

“病了?”趙明羽本想發怒,突然聽到這話,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道:“什麼病?嚴重嗎?”

高懷答道:“太醫說是氣急攻心,需要精心調養。”

回想方才司華遙說話的語氣,以及對他的態度,趙明羽頓時恍然大悟,道:“我說遙哥哥怎麼這麼大火氣,原來是他給氣的!”

高懷一聽,頓時皺緊了眉頭,道:“王爺,皇上才是您的至親,您怎麼能向著外人!”

趙明羽本就是驕縱跋扈的性子,剛才又在司華遙那裡受了氣,正愁沒地兒撒氣,高懷直接撞了上來,那還能有好果子吃,被趙明羽一腳踹在了地上,怒斥道:“狗奴才,竟敢跟本王如此說話,真是好大的狗膽!”

高懷被踹了一個跟頭,老腰撞在臺階上,疼得他臉都扭曲了。

“老東西,下次再敢跟本王如此說話,本王要了你的狗命!”趙明羽見狀冷哼了一聲,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趙韓青聽到動靜,轉頭看了過去,見是趙明羽,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頭,道:“你怎麼來了?”

“方才你可是惹遙哥哥生了氣?”

“來人!”趙韓青揚聲說道。

門外的高懷被傷了腰,剛被內侍扶起來,根本動彈不了。聽到趙韓青的召喚,本能地想要進殿,這一動疼得他差點背過氣去。

高懷狠狠地瞪了身邊的廣福一眼,道:“還不進去,沒聽到皇上叫人嗎?”

廣福見狀連忙應聲,推開殿門走了進去,行禮道:“奴才參見皇上。”

“把他給朕拖出去!”

不等廣福應聲,趙明羽率先炸了毛,道:“趙韓青,你敢!”

趙韓青不搭理趙明羽,道:“還不動手,是想抗旨?”

廣福不敢再耽擱,慌忙應聲出去叫人。

“趙韓青,你別太過分!”

“若不是看在你我是至親,朕早就殺了你。”

趙明羽被氣得臉色漲紅,道:“你還想殺我?我告訴你,趙韓青,今日你惹怒王爺,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說不準明兒我就能取代你,到時候皇位是我的,王爺也是我的!”

趙韓青鳳眼微眯,冷冷地看著他,道:“你說的沒錯,只要朕做了至高無上的皇帝,就能擁有一切!”

趙明羽被他說的一頭霧水,不等他想明白,便有四名內侍走了進來,來到趙明羽身邊。

“王爺得罪了。”

趙明羽見狀解下腰間的皮鞭,朝著內侍們便抽了過去。

大殿內頓時人仰馬翻,慘叫連連,趙韓青冷眼看著,並沒有制止的打算。趙明羽的所作所為,讓趙韓青更深刻地認識到權勢的重要性,也讓他下定了決心。

他要好好地玩這個權利遊戲,而且一定要贏,他要贏回自己的尊嚴,贏回別人的敬畏,贏回他本該掌握的權勢,以及那個他愛恨交加的男人。

趙明羽雖然是單槍匹馬,到底是學過些拳腳功夫,手上還拿著武器,再加上他身份尊貴,那些內侍不敢真的動手,竟以一敵四,打得那些內侍抱頭鼠竄。直到他打累了,才氣喘吁吁地停下手來。

趙韓青冷眼看著哀嚎的內侍,道:“都退下吧。”

內侍們如蒙大赦,慌忙退出寢殿。

趙韓青淡淡地開口,“氣消了?”

趙明羽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道:“你讓他們進來,不是真要把我拖出去,而是為了讓我消氣?”

“你是朕的至親兄弟,朕怎會對你不利。”

趙明羽一聽,心裡頓時舒服了,道:“這還差不多。那你到底是因何惹怒了遙哥哥?”

“楚國七皇子楚熙。”

“他?”趙明羽蹙起了眉頭,道:“一個宮女生的玩意兒,也不知耍了什麼手段,竟讓遙哥哥另眼相待。”

“王爺很是寵他,朕不過提了一句,王爺便大發雷霆,朕也只能裝病,躲過王爺的怒火。”

趙韓青已徹底改變,如今在他眼中,只有可利用、不可利用兩種人,而趙明羽雖然是個草包,卻是他目前獲得訊息的來源,屬於有利用價值的棋子。

“瞧你那點出息!”趙明羽對趙韓青的所作所為嗤之以鼻,道:“咱們是要和那個外來的賤人爭奪王爺的寵愛,而你卻惹怒王爺,這不是把王爺往那個賤人面前推嗎?早知如此,我就不該把這事告訴你。”

“這事確實是朕犯了糊塗,做了蠢事。不過也並非沒辦法對付他。”

“那你說我們該如何做?”趙明羽搬了個凳子,坐到了趙韓青的床邊。

“他雖受王爺寵愛,卻是別國的皇子,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個道理王爺最是明白……”

趙明羽的眼睛亮了起來,道:“沒錯,他可是楚國的皇子,怎能對我們趙國一心一意,定是楚國安插在王爺身邊的細作。你說我們具體該怎麼做?”

“要想對付他,必須要接近他。”趙韓青頓了頓,接著說道:“王爺一般會在書房處理政務,若他在神不知鬼不覺地情況下,進入王爺的書房,是否就有竊取機密之嫌?”

趙明羽點點頭,道:“可王爺最近對我避而不見,我連王府都進不去,又怎麼對付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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