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破碎感
“等等，我消化一會。”
聽到秦沅說他們接吻的事，別說方晨錯愕了，楊延同樣也是。
楊延眼睛裡全都是難以置信。
“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你們兩到底怎麼了？”
“之前的幾千萬，現在又接過吻了？”
“你們不會……”
楊延的話說了一半，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我對他沒興趣。”
話音一落，謝封邶和秦沅都看向了彼此。
謝封邶面色無波，拿開了蠱鍾。
這是過去他熟悉的那個人嗎
不會是被人佔據了身體吧？
“不是玩嗎？玩啊。”
秦沅勾著唇，桃花眼似笑非笑的。
謝封邶是願賭服輸的人。
“玩，當然玩了。”
“謝總哪隻眼睛看到的？”
只是面對秦沅時，好像這個人就是有某種能力，可以輕易就挑動謝封邶的不悅的情緒。
“四個六。”
秦沅後背靠回到沙發上，他拿起酒瓶就啜了一口，目光從蠱鍾往下，定格在謝封邶的帥臉上。
蠱鍾落在桌子上，謝封邶伸手：“你先。”
已經很久沒有人可以讓他這樣想征服了。
秦沅盯著謝封邶的目光，尖銳又灼烈。
秦沅懶得和謝封邶客氣。
謝封邶很少會說這些尖銳的話。
秦沅笑意戛然而止：“我倒是好奇謝總你，你會不會有喜歡的人？”
謝封邶往秦沅心口上又狠狠紮了一下。
“秦沅你心裡有人了。”
“開。”
秦沅一愣，他嘴角的笑一點點收了起來。
謝封邶笑著說。
“不是。”
“不是。”
“我有沒有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秦沅有心，但比起我這個無心的，好像也好不了哪裡去。”
秦沅哈哈大笑起來。
“還是說，你這人誰都不會喜歡，你……沒有心。”
他抬了抬下巴。
“三個五。”
他猛地一個劃拉，蠱鍾從桌面上懸空起來，骰子在蠱鍾裡面轉動起來，撞擊蠱鍾，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剛才大家還在說笑，但秦沅最後那句話，已經算是充滿了攻擊力。
“沒想到謝總這麼會看人啊。”
楊延此刻已經驚得微微張大了嘴巴。
“我輸了。”
“秦沅，哪天你難過哭了，可以提前告訴我，我很想看看你哭的樣子。”
謝封邶把骰子拿過來裝進了蠱鍾了。
謝封邶，挺行的啊。
方晨他們臉色已經變了。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三個六？”
秦沅語氣瞬間咄咄逼人起來。
“你喜歡的人，好像還得不到。”
一開啟，居然真的是四個六。
秦沅坐著沒動。
“你自己過來。”
秦沅好整以暇，完全發號施令的意味。
楊延都有點替秦沅捏把冷汗了。
他今天所作所為都太過囂張了，幾乎快踩到謝封邶頭上了。
謝封邶還能忍著，楊延都感到奇怪。
從沙發上起身，謝封邶走了過去。
李豔主動起身，給他讓開了位置。
謝封邶站到了秦沅面前。
秦沅歪著頭，嘴角勾著，臉頰的小酒窩再次若隱若現。
兩人就這麼看著對方，秦沅雖然是坐著，可他仰視謝封邶的視線，分明就像是在俯視對方。
謝封邶抬手就摁住秦沅的肩膀，可他的速度沒有秦沅快，秦沅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下一刻謝封邶身體就朝秦沅壓了上去。
謝封邶及時撐住秦沅身後的沙發，沒讓自己真的壓到秦沅。
秦沅抓緊謝封邶的衣領，嘴角邊溢位更多的笑意，他抬頭就吻上了謝封邶。
快速一個吻。
謝封邶那裡似乎都沒有反應過來，隨後他就被推開了。
腳跟撞到了桌子，身體還晃了一晃。
謝封邶站穩腳後，低頭去看秦沅，秦沅淡然的表情，像極了用過就扔的樣子。
那個姿態，謝封邶突然不知道為什麼，想抓過秦沅，讓他的一雙桃花眼好好的認真看向自己。
謝封邶把心底奇怪的念頭給摁了下去。
轉腳回到了對面的位置上。
秦沅似乎這麼玩過後，應該說是把謝封邶給玩了下，對謝封邶完全就沒興趣了，直接把人給無視個徹底，之後他就和身邊的李豔和歐明兩說話。
那兩人倒是時不時看謝封邶一眼，但秦沅會捏著他們的下巴，讓他們在他面前專心點。
兩人也就都聽從秦沅的話。
謝封邶和楊延什麼時候走的，秦沅不知道。
夜深了，溫度也降了下來，李豔渾身打了個哆嗦，秦沅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
至於歐明，秦沅就麻煩方晨他們幫他照顧了。
在酒吧玩到深夜，該去睡覺了。
秦沅和李豔住一塊，其他人另外住別的地方。
至於前面發生的那些插曲，方晨他們心底雖然在意，可秦沅不當一回事，他們也就只能看著。
第二天大家開車回去，謝封邶他們一群人很早就離開了，秦沅沒遇到他們。
回城後，秦沅就到自己剛買下的娛樂公司轉了幾圈。
幾天後，還是沒忍住，專門去了一趟地下拳擊館。
秦沅派出去的人叫了回來，不用再繼續跟著林郗了。
只要沒有他，林郗就不會有事
何況林郗和傅臣是這個書裡世界的主角，就算真有狀況，他們也都會安全。
秦沅坐在二樓上的隔間裡，傅臣在這個拳擊館已經相當有名了，基本上有他的場次，大家買他就行了。
不過也是因為這樣，買他只能賺點小錢。
偶爾會有別的拳擊館的人來想要打敗傅臣，但都鎩羽而歸。
秦沅安靜看著樓下，在擂臺上的傅臣，渾身都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關鍵這人還相當專一深情。
不怪乎林郗會那麼喜歡他，有這樣一個優秀的戀人，哪怕經濟狀況差點，被對方用生命來深愛著，只會感到幸福。
秦沅拿出手機，翻出了林郗的照片，只有傅臣可以給林郗帶去幸福，別的人都不行。
他秦沅更加不行。
他能夠做的，就是待在角落中，看著兩人幸福的面孔，然後祝福他們。
秦沅猛地攥緊了手機，無數次這樣想，可無數次的還是會嫉妒。
嫉妒傅臣，憑什麼他可以得到林郗。
秦沅緊盯著樓下又贏了一場的傅臣，這個人消失的話，他會不會就可以得到林郗了？
永遠的得到？
“呵。”
秦沅失笑出聲，他消失，傅臣都不會消失。
秦沅緩緩閉上眼睛，並沉沉撥出一口氣。
最近傅臣賺了不少了，估計再過不久，他就賺夠錢，然後買房子和林郗同居。
秦沅彎曲手指，指甲往掌心裡面陷，腹部似乎又疼了起來，那個不存在的傷口，好像又痛了起來。
他為林郗死過一次，沒有人知道，當事人不知道，別人更加不知道。
秦沅抬手蓋住了眼睛。
那份難受的心情湧了上來，蔓延到全身，他在笑，可笑容似乎看著像哭似的。
剛好另外有人也到二樓，雖然不是到秦沅所在的隔間，但謝封邶所在的位置，一轉頭就看得到秦沅。
而且還看得異常清楚。
謝封邶看著秦沅捂著眼睛在笑，笑得肩膀都在發抖，可那種笑，完全沒有開心的意味在裡面。
秦沅拿開了手，一抬眼，對上了謝封邶凝視他的目光。
世界可真小，怎麼到哪裡好像都能遇到謝封邶。
秦沅起身開啟門。
謝封邶坐在沙發上，身後房門開啟，有人走了進來。
對方往謝封邶身邊坐，沙發因為多了一個人的到來，微微往下陷。
謝封邶就這麼看著玻璃圍欄下面的擂臺，許多歡呼聲傳來，身旁好一會沒動靜。
幾分鐘過後謝封邶扭過頭，秦沅唇角彎著，可奇怪的是，謝封邶忽然想讓這個人最好別笑了。
“別看了，我不會哭的。”
秦沅桃花眼轉動，像是蒙了層薄薄的水汽似的，裡面氤氳著霧靄。
他在看著謝封邶，但又似乎身體在這裡，心完全到了別的地方。
風流多情的海王，原來心底真的有個人。
那麼，會是誰？讓秦沅都愛著的人是誰。
這裡的某個？
謝封邶心底深處笑，不可能是這裡的人。
算了，不管是誰，總之和他無關。
謝封邶不知道，也沒興趣去了解。
兩人就這麼坐著，傅臣打了兩局就離開了，他還要去接戀人林郗。
他一走，拳擊館好像都沒那麼熱鬧了。
觀眾也跟著走了一些。
後面的幾個擂臺，觀感性一般，秦沅雖然看著，始終沒多少興致。
“我先走了。”
秦沅丟下一句話起身就走。
謝封邶餘光瞥了眼秦沅離開的背影，落在膝蓋上的手緩緩一動。
天知道他剛才居然冒出詭異的想法，居然想要去抱一抱渾身都透著易碎感的秦沅。
謝封邶抿了抿嘴角，一個電話打了出去，叮囑對面的人可以開始行動了。
他不是喜歡等待的人，想要什麼就要去拿到手。
何況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讓他內心所有悸動的人。
不得到對方，似乎會成為自己的一種執念。
而這種執念長此以往，會慢慢變成魔障。
謝封邶掛了電話，只是腦海中又出現一個不該有點畫面。
就在剛剛，秦沅在旁邊隔間捂住眼睛難過微笑的一幕。
那個人……
自己都在想些什麼，同情秦沅嗎？
他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拳擊沒什麼可看的，謝封邶坐了片刻也起身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