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為愛發瘋
傅臣前腳剛走，後腳秦沅就跟了上去，傅臣坐在摩托車上，而秦沅則坐在他的藍色超跑裡面。
傅臣嘴裡都是鮮血，血液湧出來，他馬上就吞嚥了回去，臉頰在頭，揮拳出去過的拳頭也在痛，比賽一結束，似乎整個身體好像每個地方都傳來了痛感。
但是這些痛感又遠遠抵不上傅臣心底的那份雀躍，馬上就要到戀人的咖啡廳去接他了。
兩人偶然的機會認識的，還是戀人主動來接近他。
但那個時候的傅臣剛從監獄裡出來，雖然說他是見義勇為，但是他也確實把人給打傷，在別人眼裡是不分這些的。
很多一聽到他打人坐過牢，轉頭就遠離他了。
但是林郗沒有，不僅沒有離開，反而還在某天對他表白了。
那天傅臣直接就逃了，甚至後面還躲了起來。
他以為躲一段時間林郗會放棄他，只是當他們在遇見的時候，林郗卻站在他面前對他微笑。
那一刻，看到林郗溫柔的微笑，傅臣知道自己這輩子不會再愛上別人了，他只會愛著林郗。
林郗抓著傅臣的手說，傅臣笑了起來，在別人面前從來都不言苟笑，甚至是話都很少的人，但是這會卻笑得非常幸福。
傅臣正要給林郗打電話，身後有人靠近。
他不會再那麼運氣好，死過兩次都能重生回來。
傅臣嘴裡的鮮血給林郗給嚐到了，林郗心都狠狠一疼。
他狠狠捏著菸頭，上一世雖然看起來他是被劇情給裹挾了，所以做出了很多糟糕的事，但是他對林郗的心，他喜歡林郗的心，就算是作為書裡的角色覺醒了，還是無法隨便就控制起來。
本來傅臣的生活得過且過，但是現在不同了，他灰暗的人生裡出現了一道光，林郗就是那道光，他會為林郗創造幸福的生活。
“我們回家。”
摩托車就停在門外，傅臣朝著店裡看，店鋪已經關門了，裡面的燈都關了。
秦沅低頭看著手裡的菸頭，火星明亮，秦沅捏著煙，就往自己的手心裡面摁。
摩托車在黑夜中快速行駛，沒多會來到了林郗的咖啡店外面，林郗和同事的說法，傅臣是他的大學同學，畢業後他們合租在一起。
摩托車又開動起來，林郗摟著傅臣的腰，他的臉則貼在傅臣寬闊的後背上，出了這樣以外，似乎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他從來都不想要什麼大房子，可是傅臣就是想要把一切好的東西都送到他面前。
又強取豪奪怎麼樣？
哪怕是自己又死了，也許還能繼續重生。
如果他離開了，林郗身邊或許會有別的人，那樣的畫面，他根本就忍受不了。
秦沅在心底痛苦呢喃著這個名字。
哪怕有人，但是林郗也不在意這些，反正大家都不認識他。
為了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人發瘋，根本就沒有意義。
哪怕真的要發瘋，起碼得讓林郗知道。
傅臣摟著他的腰，街道對面倒是有人，不過離得有點距離，那邊的人沒注意到這邊什麼情況。
後來沒多久兩人就同居到了一起。
摩托車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關閉的咖啡廳外面，一輛藍色超跑緩緩開了上來。
對方几個箭步就撲到了傅臣懷裡。
那在傅臣看來，完全就是林郗為了他做出了太大的犧牲，偶爾傅臣想要離開的心又冒了出來，但是看到林郗，這些想法立刻就消失了。
倒是沒馬上就說是戀人，他們倒是不覺得自己是同性戀有什麼問題，但整個社會，還是有很多人並不怎麼認可他們。
這會已經是深夜，周圍來往行人不多。
秦沅哈哈哈笑起來，隱隱瘋狂的笑意。
林郗眼睛溼潤起來，控制著那份難過，不讓自己哭出來。
“林郗。”
除了林郗外，誰都不會再心動。
自己在做什麼，真的瘋了不成。
他心疼的不得了，可是每次勸傅臣不要去了，傅臣都說快了，時間不會太久，再來幾個月他就停手，只要把他們的房子錢給賺夠就行了。
林郗不愛他，不管他做什麼，他死的時候林郗都沒有為他掉過一滴眼淚，怎麼會奢望他隨便拿菸頭燙傷自己，林郗會心動。
秦沅低頭呵呵自嘲般的笑。
車門開啟，秦沅從車裡走了下來
手裡點燃一支菸，狠狠抽了一口又一口，親眼看到林郗和傅臣擁吻，明知道兩人感情有多深，任何一個人出事，另外的人都會非常心疼。
林郗兩手捧著傅臣的臉，就這麼在店鋪外，在大街上吻上了傅臣的唇。
即將要燙傷自己的時候，秦沅猛地驚醒過來。
林郗大學畢業，本來有好的工作但是他選擇不去，而是到了一家咖啡廳當服務生。
林郗撲到傅臣的懷裡，路燈下林郗一抬頭就看到了傅臣臉上的傷。
可是就這麼看著他們幸福的吻在一起，秦沅嫉妒到眼睛都發紅了。
可是……
其實他這樣的人渣，也不知道老天怎麼就讓他重生了。
一次就已經是老天開眼了。
秦沅把菸頭扔到地上踩滅，隨後又彎腰把菸頭給撿了起來，扔到了不遠處的垃圾桶。
回到車上，秦沅兩手都用力的抓著方向盤，心底揪著痛，兩世加起來都第一次喜歡的一個人，可惜對方怎麼都不會愛他。
不如把林郗弄得失憶，然後說他們是戀人。
秦沅無聲地笑起來，笑得肩膀都在發抖。
啊。
秦沅嘆息了一聲，頭低了下去，額頭抵在了手背上。
冷靜一點，重活一世，就是讓他遠離過去一切，不要再去喜歡林郗，不要再為林郗而死了。
如果還重蹈覆轍，如果有神的話，神看到他或許都會笑出聲來。
秦沅緩緩抬起頭，繫好安全帶，汽車開動起來。
一路往家裡開。
到了家之後，玄關的燈開著，是阿姨給他留的燈。
換了拖鞋，外套脫下來放到衣架上。
秦沅朝樓上走，經過其中一個客房的時候，秦沅稍微停腳。
握著門把，將門緩緩開啟，床上睡著兩個年輕女生，女生們醉酒後就一直沉睡了過去。
也就是他們剛好遇到他，如果不是的話，這會估計有人已經死了。
死亡啊。
秦沅微微勾唇。
沒有走進去，就在門口，藉著窗外的月光看了會兩個女生。
關上門，秦沅去了自己房間。
洗過澡就躺在了床上。
只是當他睡著後，卻夢到自己回到了過去
回到他被人捅刀倒在地上的模樣。
他努力忍受著劇痛，去尋找人群中的林郗，很快他就找到了林郗，林郗滿臉的冷漠，其他人都在慌忙打電話，秦沅還聽到了方晨他們驚慌失措的聲音，可是林郗那裡，在周圍慌張的人群裡，他就那麼冷冷站著。
自己為了他而死，他不為所動。
對於他而言，他死了，然後他就可以獲得自由，他沒有直接笑出來，都算是他仁慈了吧。
秦沅笑了起來。
在生命的最後，他還是伸出手，想要再碰碰林郗，可是林郗只是站在遠處，一動不動。
黑暗襲來，死亡襲來。
啊！
秦沅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渾身都溼透了，彷彿是從水裡剛出來似的。
秦沅掀開被子低頭就朝腹部看了過去。
他手還哆嗦著，只覺得眼睛看還不夠，他還手指摸了上去。
摸到了一片平坦，沒有傷口，沒有濃稠的鮮血。
他活著，他沒有死。
秦沅想勾起嘴唇笑一下，但是臉頰肌肉像是不聽使喚了似的。
秦沅起身'下床，渾身都溼透了，到浴室快速洗了一個澡，換上了衣服出去。
時間還早，樓下傳來了一點聲音，廚房方向傳來的，顯然是阿姨在裡面做飯。
秦沅沒直接下樓，而是轉身到了隔壁的一個客房。
房門一開啟，陽光就從窗戶傾瀉了進來。
屋裡兩人都還沒有醒。
秦沅走到窗戶邊，那裡有個沙發椅，秦沅坐在沙發上，拿了支菸出來，點燃後抽了一口，手臂放在了窗戶外，這樣一來煙味就不會完全吹到屋裡來。
秦沅安靜無聲地坐著，兩個女生，其中有一個慢慢醒來。
一睜開眼，看到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腦袋還傳來不舒服的感覺，女生扭頭往旁邊一看，看到了另外的朋友。
她隨即坐起身，就打算叫醒朋友。
這個地方有點奇怪，不是學校，好像昨晚他們根本就沒有到過學校。
而是某個人的家裡。
就在女生心底驟然一緊時，她聞到了空氣裡隱隱飄來的煙味，咳咳咳，女生咳嗽了兩聲。
窗戶邊的秦沅看到女生咳嗽，嘴角微微一揚，但緊跟著他就把菸頭給摁滅了。
而床上的短髮女生似乎這時也察覺到屋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她渾身都一瞬僵硬了起來，脖子緩慢轉動，當視線一定格在窗邊坐著的秦沅身上時，對方側身坐著，陽光灑落他身上，他半張臉在陽光中，半張臉卻是在陰影中。
有那麼一刻，女生眸光凝注了，她就那麼呆呆地望著秦沅，望著這個在清晨忽然撩動她心絃的男人。
那一刻秦沅周身透露出來的美好，彷彿是一幅壁畫。
不過很快，女生就從這份美好中清醒過來。
她發現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換過了，而渾身依舊沉重，尤其是腦袋暈暈沉沉的。
她仔細回想，想記起來昨晚發生過什麼。
但是記憶中斷在一個地方，她和朋友坐上秦沅車之後，後面怎麼樣，她完全記不起來了。
女生心在顫唞，嘴唇也哆嗦起來，她有很多問題想要問，誰給他們換的衣服，秦沅為什麼坐在床邊，這裡是秦沅的家嗎？
不是說把他們送到學校，為什麼會在秦沅的家裡。
這些問題都湧到了嘴邊，可是女生喉嚨被什麼東西堵住，她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點敲門聲，聲音彷彿是砸在女孩心上，讓她渾身都一個驚顫。
“進來。”
秦沅淡聲道。
門外的阿姨推開門進來，她手裡拿著兩套衣服。
走到屋裡，看到秦沅坐在窗戶邊，屋裡氣氛似乎有點奇怪。
阿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她也不會多問。
她是知道秦沅玩得開，但是這個屋裡，幾乎以前沒有女生來過。
現在忽然來了兩個，而秦沅無論是態度還是語氣，都似乎對這兩人挺在意的。
阿姨這邊也有個女兒，雖然沒兩女生這麼大，但是看到他們還是心立刻就柔軟了。
拿著衣服進去，阿姨把衣服放在了床邊。
“昨天你們過來都醉得太厲害，我給你們把衣服換了，這些給你們洗過也烘乾了，一會你們穿上。”
“秦少，早飯快做好了。”
“好。”
秦沅點點頭。
阿姨走了出去，把門給輕輕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