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這場面

白奮鬥被甩了。

本就已經沒一點點好的名聲更加搖搖欲墜。

傳聞裡,他是一個會打媳婦兒的衝動家暴男。

他不服氣,接連去找了關桂玲很多次,關桂玲一次比一次更激烈的拒絕,客運站保衛科更是警告再騷擾關桂玲,就要讓他進去蹲著。白奮鬥沒有法子,這才只能默默的關注關桂玲,心裡難受。

白奮鬥看起來意志十分消沉,畢竟,這是他三十多年來最接近結婚的一次了。

然而,啪嘰,黃了!

北風呼呼的大冬天,白奮鬥見天兒傍晚坐在門口抽旱菸,都要愁出水兒了。他默默關注關桂玲,見她好像絲毫不受分手的影響。白奮鬥只覺得悲傷。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啊。

白奮鬥就不懂,人這麼可以變得這麼快。

最離譜的只有糧食,畢竟,這是能填飽肚子的。

隨著家裡的儲存變多,趙桂花的小金庫都縮水了,不過她覺得還是很值得的。

當然,白奮鬥自己不那麼想。

這肥肉多,就可以切下來熬油,不然就靠著定量那麼點油,夠誰使的啊!

“誰說不是啊,我也沒想到,我家李芳就說可不敢再讓她男人去了。我今早出去倒尿盆兒的時候還聽到別人議論了,說昨天黑市兒那邊有聯合行動,好幾家單位一起,抓了一卡車的買東西賣東西的,拉走了。”

王大媽小聲:“昨天下班之後,我讓女婿去黑市兒買點蛋,誰曾想啊,差點出事兒。昨天傍晚抓投機倒把了。聽說好些個人一起圍住了黑市兒。楊立新算是運氣好了,他過去的時候,看到那邊兒停了一輛卡車,就沒敢往裡走,趕緊順著路過去,一拐彎兒飛快的就跑回來了。我這昨天琢磨一宿,可真是嚇個夠嗆。你說這要是被人抓到可咋整。”

“桂花,在家不?”王大媽一早就過來了。

兩個老太太討論了一撥兒,都很不滿,但是又沒有辦法,他們都是普普通通的老太太啊。這說完了正事兒,少不得要說家長裡短。王大媽小聲說:“對了,那個小陳,他昨晚又打媳婦兒了。”

去年她家因為撈魚換了一些肉,肉不缺,但是今年沒了。

他這人以前倒是不抽菸的,現在又愁又委屈,倒是抽上了,每天傍晚倒是也不怕冷。他這點事兒,大家自然是都看在眼裡,不過倒是不怎麼在意。

這事兒不是趙桂花胡說,確實是這麼回事兒,這誰家不想過個好年,就算是投機倒把辦公室的,也一樣要過年的。所以每年這個時候算是黑市兒管的最松的,但是今年竟然完全沒有。

王大媽冷笑:“還不是那個小陳,你說陶玉葉這姑娘,咱別說性格如何,但是長得不錯啊,這小陳怎麼就不拿她當人待呢?昨天在屋裡罵罵咧咧的,我一聽到就過去了,小陶護士開門還跟我說沒事兒。那一邊兒臉都腫了,還說沒事兒呢。”

趙桂花疑惑:“咋?”

趙桂花:“謝了啊,還是老姐妹夠意思,哎你說,這都年底了,這是幹啥啊。”

趙桂花:“在呢?快進來。”

這要是不在黑市兒多買點肉,就靠著家裡的肉票,那才能買多少!

趙桂花偷偷去黑市兒,但凡是遇見肉或者蛋,那可是最捨得下手的。她家不缺糧食,也不缺菜,但是肉和蛋倒是緊張著,天冷了之後老母雞也不是每天下蛋。

趙桂花聽了這話也真是吃了一驚,趕緊問:“咋去抓人了?往年快過年的時候,可沒人抓黑市兒啊。”

趙桂花嘖嘖,隨即感嘆:“那可真是不能去了。”

趙桂花眼睛一瞪:“什麼玩意兒?”

這放寒假了,小孩兒都在家,小孩兒不怕冷,一大早就恨不能竄出去滿街跑,倒是趙桂花不讓孩子出去那麼早。出去玩兒沒啥,但是這一大早的可不行,早上涼氣大,半上午在出去,當奶的不管。

家裡人都上班,這一下子就剩下趙桂花一個人了,趙桂花抬眼:“咋?你有話說啊?”

趙桂花都有點害怕了,畢竟她最近去的也挺多,好在啊,沒被人抓個正著。

王大媽進了門,就見兩個孩子都在炕上玩兒呢,她說:“你倆小的去我家玩兒吧。”

白奮鬥這次的婚事,看著就奇怪,這要是結不成,保不齊還是個好事兒。

不過這個錢,莊家倒是省下來了,她家囤糧的時候是夏天,那個時候還沒漲價呢。最近年底了,黑市兒比較紅火。趙桂花也偷偷去了幾次,基本上都是買肉蛋,因為快要過年,這兩樣也漲價了,不過這就不那麼離譜了。

再說了,有句話說的沒錯,這種事兒還真是隻有零次和無數次,這剛搬回來幾天啊,怎麼又動手了。

王大媽:“可不是,我就怕你這又過去,所以趕緊過來跟你打個招呼。”

她還得攢著雞蛋給兒媳婦兒坐月子呢。

不過他怎麼想好像也不怎麼重要,日子過得快,眼看過了元旦就要到年底了。家家戶戶都準備著過年的事兒,真真兒沒有功夫理會他。

今年有些缺糧,外面東西更不好買,黑市兒的糧食價格又漲了,特別是細糧,聽說嚇死個人。

她正在納鞋底兒,打算給他家老頭子做一雙棉鞋。

王大媽:“誰說不是呢。”

虎頭和小燕子一早沒出門,這聽說可以去找小朋友玩兒,立刻就穿鞋往後院兒跑。

重生前,趙桂花是最不喜歡肥肉的,只覺得膩歪死人了。但是現在,她可是最喜歡肥肉的。這人啊,果然是此一時彼一時,適應環境很快的。

王大媽拍著胸脯說:“可不,我昨晚差點嚇死。”

王大媽嚇的直抽抽,說:“你最近可別去了。”

趙桂花蹙眉,她最不待見這種男人,欺負女人算是什麼男人。

小池塘被人一鍋端了,估計沒個四五年,估計那池塘都緩不過來。趙桂花也別想靠著這個掙錢了。雖說沒有去年那種好事兒了,但是趙桂花是捨得花錢的,但凡是有,必然要買。

為啥他們都這麼怕這個,還不是影響工作啊。

這年底,誰家不上黑市兒買點東西備著過年啊,就靠著那點票,真是不夠用啊。不過這一抓人,可真是三魂嚇掉了七魄。

前一段兒因為陳源和白奮鬥打起來了,陳源出院就回家養著了。這邊門上掛著大鎖頭,這剛回來也沒幾天,就又打媳婦兒,可真是夠嗆。

“下次你叫我一起,媽的,我還就不信了,慣的他。”

趙桂花見不得這個。

王大媽:“你可拉倒吧,我昨天過去,人家小陳根本就沒出來,小陶護士直接說我想多了,說她是自己摔的,你說搞不搞笑,這摔能給臉上摔出一個巴掌印。老話兒還說打人不打臉呢,這人專門往臉上招呼。這個陳源也是挺好的家庭出來的,你說怎麼就是這麼樣一個玩意兒,簡直是一顆老鼠屎。”

趙桂花:“真是個狗東西。要不要跟街道婦聯說一說?”

王大媽嘆息一聲,說:“上次打架,我就去說了啊,街道找陶玉葉,她不承認啊。這本人不承認,外人說的再多有啥用?”

她只是一個管院兒,但是因為跟街道熟悉,所以多少也是知道的,街道婦聯那頭兒處理這種事情是相當困難的。而最難的就是,當事人本人的維護。

就像是陶玉葉這樣,本人堅決不承認。

這就讓婦聯很難辦。

她聽說,別的街道有婦聯的同志強行處理過,還招來了捱打的人的謾罵,罵“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兒”,總之是很難。

王大媽:“我想過了,反正就是一個院兒的,我也不是他媽,我勸說幾回陶玉葉要是都不領情,以後我就不管了。我可幹不來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趙桂花想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

“這真是女怕嫁錯郎。”

“誰說不是呢。”

“對了,你家閨女預產期要到了吧?”

王大媽:“可不是,就這幾天了,要不然我也不能讓女婿去黑市兒,這不是就想著買點好東西回來,到時候閨女坐月子補一補……”

他們大院兒的三個孕婦,相差的時間不是很長。

李廚子家是想要閨女的,李芳已經生了兩個兒子了。他家就沒有那麼想要兒子,更想要一個軟乎乎的小閨女。別看李廚子和王大媽年輕的時候只恨自己不能生一個兒子。但是這隔了一輩兒,又是有孫子的情況下,這觀點就不同了。

他們家想要個小女娃兒。

而姜蘆,姜蘆他們全家都是想生兒子的,姜蘆知道自己再生一個的可能性已經沒有了。除非她頂著不守婦道的名聲,而姜蘆卻不想有這麼一個名聲。所以相對於女兒,她更想要一個兒子。

其實現在的人都是喜歡兒子的,除非家裡兒子已經很多,完全不稀罕了。如果只是一個的情況下,那麼絕大多數都盼著是個兒子。

不過明美這邊,倒是都無所謂了。

這倒不是她多豁達,而是她知道,自己會生一個男娃兒一個女娃兒,她還沒開始憧憬,就已經知道了,所以這個事兒吧,不是她想要什麼的問題了。

一開始就知道了,不用再去想這些。

王大媽問趙桂花喜歡男娃兒還是女娃兒,趙桂花倒是很直白:“我想要龍鳳胎,反正都要生兩個,當然是一個男娃兒一個女娃兒,湊成一個好。”

王大媽笑了出來,覺得趙桂花這想法也很對。

她說:“你家有生雙胞胎的先例,你閨女不是就生了兩個小子?”

趙桂花:“可不。”

冬天裡就是東家長西家短的,趙桂花他們這邊嘮著,很快就多了幾個人,還別說,現在的人都訊息靈通啊,大家都知道了黑市兒的事兒。

據說,這次在年底大張旗鼓的抓人,主要是因為黑市兒糧食長得太過離譜。

也就是說,如果就是年底雞鴨魚肉蛋漲價一點點,倒是沒什麼的,但是因為今年缺糧,糧食漲價,而且是漲的格外的高。這就不行了。

糧食啊,那是老百姓的根本。

這不,據說是三個部門聯合執法,一起圍住黑市兒,抓了好些個人。

趙桂花:“那咋選了傍晚?”

“這你都不懂?傍晚人多貨多啊,一般雙職工家庭哪有那個時間白天去買東西?都是下班之後過去。所以那些賣東西的也是越是傍晚越會拿一些好貨出來。這不就被人一網打盡了。”

“這可真是,你說眼看大過年了,人倒是被抓了。這誰家能過個好年了。”

“賣東西的咱不知道,但是據說買東西的,東西扣留,人也要罰款。”

“啊這……”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得不說,這事兒真是嚇到人了,就算是黑市兒再開起來,也能蕭條一陣兒。

不過也是這些人自己作的,如果不是糧食瘋漲,不會有這樣的事兒的。

而因為黑市兒關了,最近大家準備年貨只能一大早天不亮就去排隊,只盼著一開門就能買到好東西。趙桂花反正是把兩個兒子都用上了。

上輩子的時候,這樣的事兒她都是叫自己老伴兒去。

但是這輩子倒是直接使喚兒子,歲數大了就該多休息,年紀輕輕的不幹活兒,慣的他們。

倒是莊志遠,他瞅著弟媳婦兒懷孕肚子那麼大,多少也有點不放心,主動就把更多的事兒攬在自己這兒,讓莊志希可以多在家照顧明美。

莊志希倒是高興的接受了哥哥的好意。

臘月二十這一天,李芳發動,送到醫院生了一個小姑娘,李芳也算是得償所願了。他們這一片兒的人都知道李廚子和王大媽是想要個孫女兒的,所以也緊趕著趕緊恭喜。

趙桂花自家也有孕婦呢,沒送紅糖雞蛋,但是送了一斤小米。

你瞅著好像也就那樣,但是這已經算是這個年頭兒比較大的禮了。也就是兩家關係好,不然是絕對不可能給這個的。李芳是生孩子第三天回來的。

院裡的人都登門了,多多少少總是要送點東西。

周大媽看過李廚子家的小姑娘,回家唸叨:“這老李家到底是幹廚子的啊。要不說這虧了誰也虧不了廚子。你看看老李家這大胖孫女兒,一個女娃兒,竟然生了六斤八兩。”

王招娣用力點頭,她幾個妹妹出生的時候,基本都是四五斤。

五斤就已經算是不錯了,還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胖乎兒的小女娃兒。

她說:“我們大隊長家的金孫,還沒有六斤八兩。”

周大媽:“要不說人家是做廚子的呢。”

她看著姜蘆,唸叨:“天靈靈地靈靈,姜蘆你可得生個兒子啊。”

姜蘆摸著自己的肚子,說:“但願吧。”

她又說:“不過如果真是女娃兒,咱也得好好的,畢竟……”

周大媽懂姜蘆未盡的意思。

她說:“是這麼個道理,李廚子家都是招贅,如果是個閨女,咱家也這麼幹。”

姜蘆抿著嘴點頭。

其實她的月份跟實際的月份是差一個月的。但是因為差的特別小,所以沒有人看得出來,不管是周大媽還是周群,兩個人都沒有懷疑。

當然,這也是因為姜蘆之前十來年對周群太過死心塌地。

不過姜蘆真是挺感激李芳的,因為李芳比他們預估的日子還晚了幾天才生,姜蘆覺得,到時候自己再晚生,那麼就不是獨一份兒,反而不那麼明顯了。

她低頭喝著雞蛋水,抬頭說:“我明天回孃家一趟,我爸媽那邊有好東西,我給孩子準備一點。”

周大媽縮了縮脖子,神色有點尷尬,不過還是點頭。

姜蘆雖然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但是還是顧小家的。

姜蘆有唸叨:“不知道明美什麼時候生。”

周大媽:“一般雙胞胎都能提前點的,就不曉得她這個是年前還是年後了。”

他們再念叨揣測明美什麼時候生,明美自己也念叨呢,她這邊自從盤了炕,那真是舒服極了,雖然不像床那麼柔軟,但是鋪著褥子一樣是很舒服的,而且吧,這炕上熱乎的很,冬天裡外面冷,家裡可舒坦。

再一個,盤了炕之後地方變大了。她有時候就把吃喝往炕上放,這習慣不好,掉的到處都是渣渣,也就是莊志希收拾。這幾天家裡準備過年的東西,趙桂花狠了狠心炸了魚。

魚家裡有,金貴的是油。

好在,炸完了瀝乾,這油倒是也還能反覆用,至於有沒有腥味兒,這怕啥的。這個年頭物資這麼緊張,可沒這種矯情的想法。趙桂花除了炸魚,還炸了蘿蔔絲丸子,土豆絲兒丸子,地瓜丸子。

家裡炸了不少的年貨,到時候放在盆裡,過年的時候熱一下直接就能吃。

明美雖然上班,不像是虎頭和小燕子那樣可以第一時間吃到。但是每天下班也是要第一時間鑽廚房的。

趙桂花把買的肉,肥肉全都切下來一些。然後煉了油渣兒,為了照顧明美,還是專門在傍晚的時候做的,滿院子飄香。明美得了一小碗油渣兒,吃的很歡樂。

這幾天家家戶戶都籌備年貨,所以雖然肉香撩人,倒是沒什麼人出來看,畢竟,誰家過年還不準備點好的。

虎頭和小燕子兩個小崽崽也得到一小碗兒油渣。

小孩子吃的滿嘴流油。

“如果每天都過年,就好了。”

小孩兒美滋滋的說。

趙桂花睨他:“你人不大,想的倒是挺美的。”

小不點嘿嘿嘿,他抿著小嘴兒,說:“好吃的不得了。”

明美點頭,在一旁附和:“就是。”

趙桂花:“你們這一個個的……”

明美和小朋友同款笑容。

明美:“對了!”

她湊近趙桂花,在她身邊小聲耳語,她說:“媽,你記得白奮鬥那個物件嗎?就是前一段兒差點結婚那個關桂玲?”

趙桂花:“那咋不記得?我不記得誰也不能不記得她啊,你沒看現在白奮鬥就跟那受過情傷一樣?還不是因為她?”

明美點頭,她小聲說:“就是這個關桂玲,我聽我們單位的人說,她前夫找到工作了,今天第一天上班,你猜是幹啥的?”

趙桂花:“我哪兒能猜得到?你有啥就說唄,別藏著掖著的。”

明美嘟嘟嘴,說:“您就不能猜一下啊!算啦,我跟您說吧,關桂玲的前夫去食品廠做門衛了。沒想到吧?”

趙桂花:“食品廠?”

明美:“是啊,雖然是臨時工,但是一個月也有十二塊錢了,門衛的活兒又不累,平時都是坐在門崗裡,還是挺不錯的。”

她神秘兮兮又帶著幾分意味深長,說:“你說,怎麼就恰好是食品廠呢?我聽說,陳源他媽是食品廠的副廠長。您說哦,白奮鬥結不成婚,是不是陳源搞的鬼啊?”

趙桂花想了想,還別說,真是有可能的。

那天在醫院,關桂玲去看望了白奮鬥,當時可沒有什麼異常的,但是轉頭兒她就反悔了。保不齊真是陳源搞得小動作。這麼一想,趙桂花簡直無語,她說:“這蠢貨就連害人都不會。”

明美:“???”

趙桂花:“要是真的希望白奮鬥過的不好,就讓他結婚給人拉幫套。這才是坑了白奮鬥,他現在這是坑人?我看是幫人吧,要不說這人怎麼蠢呢。”

明美:“……”

她小聲說:“那個關桂玲啊,在單位每次說起白奮鬥都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她說白奮鬥這人太沖動,愛打人,總是這麼說……”

趙桂花:“故意的唄,總不能說自己的不好吧。那肯定是要往白奮鬥身上潑髒水了。不過我看這個關桂玲也不聰明,她如果拉住了白奮鬥,那可是一輩子的飯票。她現在為了一個臨時工的工作就放棄白奮鬥,也不怎麼聰明。”

明美:“可能是因為……陳源他爸是機械廠的後勤主任?畢竟白奮鬥還是歸著這人管的,如果被穿小鞋,可能也什麼都沒有了。不過我也不知道,誰知道關桂玲怎麼想。但是她現在的情況肯定是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了。”

趙桂花點頭,不過也是真的感慨:“陳源這種人,真是個小人。”

她不評價關桂玲,關桂玲就是隻為自己,這個沒跑兒。

她更噁心的是陳源,不過就是打架而已,還是他先嘴賤的,至於背地裡搞這麼多小動作嗎?自己沒能耐就拉上爸媽?這可真是很夠嗆。

她說:“這陰險小人,咱們以後可得遠著點。保不齊你得罪了他,就被算計了。”

明美失笑:“那倒是,不過人家也不會離我們多近,他看不起我們唻!”

這人表現的可明顯了,平日裡見到院裡的人都不會打招呼的,一張黑臉,高傲的揚著下巴,鼻孔看人。嘖嘖!

趙桂花:“誰看得起他?背地裡幹缺德事兒。”

這種事兒都不用想了,肯定還是陳源的小動作了。

畢竟,關桂玲不會輕易放棄一個飯票啊,那肯定是有人在背地裡鼓搗什麼,現在就很明顯了。

趙桂花:“哎媽呀,等我可得跟老姐妹說一說,讓大家都防著點。”

明美指指自己。

趙桂花:“不出賣你。”

明美:“嘻。”

莊志希眼看兩個人嘀嘀咕咕的,湊過去:“你們又揹著我說悄悄話啊。”

明美:“什麼悄悄話啊,我們說關桂玲的事兒呢。”

下班的路上,她已經跟莊志希說過了。

莊志希:“這還用說?那肯定是陳源背地裡搞的。”

要不然,關桂玲她前夫怎麼可能去食品廠做門衛。不過陳源多少也是腦子有點不清楚,這為了對付一個白奮鬥還給人找個工作,這是神經病吧?

他說:“這啥家庭出來的這種白痴。”

幾個人正說話,趙桂花一抬頭,就看到白奮鬥拎著一個鐵鍁往後院兒走,她臉色一變,說:“不好!”

“怎麼了?”

“白奮鬥幹啥拎著鐵鍁去後院兒?”

話音剛落,就聽到稀里嘩啦的碎玻璃聲音。

趙桂花:“又打起來了。”

她飛快的交代:“老三你看著火,我看看情況去。”

莊志希果斷的給鍋鏟交給莊老蔫兒,說:“爸,你幫我看著點,我也看看去。”

毫無存在感的莊老蔫兒:“……”

莊志希:“媳婦兒你別去了,別衝撞了,我過去。”

明美:“哎哎。”

她低頭看著自己偌大的肚子,默默的站在了自家門口,不能去啊……墊腳兒往後院兒張望。

趙桂花這個時候已經來到後院兒了,別說趙桂花,院子裡的人都聚集到後院兒了,就見白奮鬥已經給陳源他們家的玻璃都砸了。

趙桂花:“咱們大院兒怎麼總是跟玻璃過不去。”

這都好幾家換玻璃了。

陳源夫妻出來,高聲:“白奮鬥,你這瘋狗又發什麼瘋!”

白奮鬥睚眥俱裂,叫罵:“陳源,你個小人,你就是個實打實的小人。你說,我跟關桂玲的事情,是不是你算計的?”

大家:“啊?”

趙桂花眉梢兒跳了跳:他們剛才還說這個事兒呢?白奮鬥不會是聽見他們的話了吧?不至於啊,他們是在屋子裡,而且不想讓虎頭和小燕子聽見還壓低了聲音啊。

趙桂花面無表情,陳源不動聲色,說:“你這瘋狗,自己被女人甩了找我幹什麼,這件事兒跟我可沒有關係。怎麼的?你現在是想賴上我?”

白奮鬥:“啊呸!跟你沒有關係?跟你沒有關係,關桂玲的前夫為什麼會去上班?”

他叫:“我今天去他家找她,聽說她前夫竟然上班了,而且是食品廠!”

這個事兒吧,還真不是因為白奮鬥聽見趙桂花他們的話,而是因為白奮鬥至今沒有放棄關桂玲,還隔三差五的去找關桂玲。這不是要過年了,他想著關桂玲還懷著孕呢。這哪能沒有營養,如果他們結婚了,這孩子也就是他的孩子啊,他至今沒有放棄關桂玲,所以也把關桂玲肚子裡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

這想法是有點不同尋常,但是白奮鬥覺得自己想的也沒有錯。

正是因此,他買了一隻老母雞打算交給關桂玲燉湯補一補,這大過年的,也讓她吃點葷腥的。可是沒想到,剛到那邊就聽說關桂玲的前夫上班了。

他身體不好乾不了什麼,但是做門衛沒什麼的。

本來白奮鬥還沒多想,但是一聽說是食品廠,他這心就咯噔一下。

誰不知道啊,人人都知道陳源家世好,有一個當食品廠副廠長的媽,還有有個當機械廠後勤主任的爹呢。

白奮鬥也早早就聽說了,所以這突然就聰明瞭起來,把事情聯想在了一起。他回來的時候連家都沒進,直接就奔著後院兒來了。白奮鬥大聲譴責,說:“陳源你真是個惡毒的狗玩意兒。你自己打不過我,就讓你爸媽出手,還在背地裡搞小動作。你們家怎麼這麼噁心呢!你壞人姻緣,活該遭天打雷劈!”

“白奮鬥你嘴巴放乾淨點,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做的?我都不知道你說的關桂玲是誰?怎麼的?你自己讓女人甩了就以為可以賴上我?我告訴你,老子不吃你這一套!”

白奮鬥怒:“媽的,你還跟我裝,老子也不吃你這一套,看我把你屎打出來!”

他一鐵鍁就砸在了陳源身上,陳源堪堪一躲,大叫:“你要殺人嗎?”

白奮鬥眼睛通紅,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其他,說:“我非教訓你,非要好好的教訓你這個無恥之徒。”

白奮鬥嗷了一聲,就又衝了上去,陳源啊了一聲,飛快的鑽進家門,咔噠一聲把門鎖上了,沒管自己媳婦兒陶玉葉,他在屋裡冷笑大聲氣人:“你打我啊?你打不著!氣死猴兒!”

白奮鬥:“啊啊啊……”

他說:“你混蛋!”

“你王八蛋!”

兩人隔空對罵,白奮鬥氣的用鐵鍁砸門,咣咣的。

陶玉葉在一旁勸說:“白奮鬥,事情就是一個巧合,你誤解我們家陳源了,我們家陳源不是這種人,再說你這樣打人是要出事兒的。你也不想進去蹲笆籬子吧?你快住手啊。”

白奮鬥一把推開陶玉葉,說:“滾邊兒去,真是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人家把你當回事兒嗎?你男人鎖門的時候可沒管你的死活,你可真是笑死人。千挑萬選,選了這麼一個玩意兒,我都覺得你這人真是有眼無珠,滾開!”

陶玉葉:“你!”

她咬著唇,知道白奮鬥說得對,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她嫁都嫁了,難道還能離婚?她如果離婚,那還能找什麼樣的人?就只能找白奮鬥這種檔次了。

不,她堅決不能離婚!

就算是選錯了,她選的也是條件好的人家,吃穿不愁!

她用力推白奮鬥:“你滾開!”

白奮鬥:“你才滾開!”

咣咣咣!

他的鐵鍁砸在門上,陶玉葉:“你們快攔著他啊。”

周群小聲:“誰敢啊,他可是拿著鐵鍁呢,這要是一下子不如意打過來,人就沒了啊。”

大家不敢出手。還真不是因為跟陳源夫妻不熟悉,而是因為白奮鬥這人要瘋啊!這誰敢去跟一個瘋子懟?

作為他們四合院裡的熟人,大家誰不知道白奮鬥最大的夢想就是結婚。現在最接近結婚的一次,就讓陳源攪合了。雖然陳源不承認的,但是大家覺得白奮鬥說的對。

畢竟陳源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善茬子,如果說他會報復,那一點也不奇怪。

所以啊,大家真是不敢往上衝,為了別人的事兒如果有個好歹,那多不值得啊。

“你們……”

“這誰敢拉住他啊,你看他多兇。”

“就是就是。”

白奮鬥還在砸門,門已經被砸的搖搖欲墜。

大家也都七嘴八舌的勸著,但是要說上手攔著人,那沒有,不敢!

“白奮鬥,你這把人打壞了要出事兒的。”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啊,他這樣對我,我必須要討一個公道!你還我媳婦兒,你還我!”

白奮鬥嗷嗷的叫,引得周圍院子都來看熱鬧,聽到這話,誤會了。

“怎麼白奮鬥是稀罕著陶玉葉的嗎?”

“人家不是都結婚了?”

“感情真是最難說的清楚的。”

“他們這樣,這說出去多難聽啊。這三角戀啊……”

陶玉葉聽到大家把她和白奮鬥都牽扯在了一起,只覺得丟人現眼。

她說:“你們閉嘴,我們沒有關係。”

她大吼:“白奮鬥,你住手!你要是再這樣,我就去找公安同志了。你不要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

白奮鬥這個時候咔嚓一下把門砸開了,陳源嚇了一跳,別看陳源嘴硬,但其實他不是不害怕的,畢竟白奮鬥這人是個瘋子啊!他叫:“你沒有證據,你沒有證據不能這麼欺負人!你滾,你快給我滾,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不然我非要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啊!”

白奮鬥呼啦一下把鐵鍁一扔,衝了上去,將陳源撲到,咣咣就是兩拳,陳源:“啊……”

他這時也被激發了兇性,一把薅住白奮鬥,掐住了他的脖子,白奮鬥咣噹又倒在陳源的身上,兩人互相掐著彼此,都有點喘不過來氣,不過也都想佔據上風,兩人就這樣你掐住我,我掐住你,彼此十分靠近,在地上……滾了起來。

一會兒你佔據上風,一會兒我佔據上風。

白奮鬥一個大爆發,終於掙脫了陳源,卻被陳源一拽,他順勢就是一口,咬在了陳源的脖子上!

圍觀的人啊的一聲叫出來,周群驚呆的大喊:“白奮鬥親了陳源!”

外圍看不見具體情況的倒吸一口氣,再想到白奮鬥是個男人殺手,又想到他其實已經不算男人,這個事兒,就很值得琢磨一下了。

陳源:“啊!”

他氣急敗壞的踹開白奮鬥,想到自己竟然讓一個男人咬了一口,也毫不客氣的咬過去……

周群:“啊啊啊!陳源又親了白奮鬥。”

“啊~”又是一口冷氣。

今天晚上四九城的冷風,都被他們吸進去了。

“你們夠了!夠了!”陶玉葉覺得自己丟人都丟到家了,她還沒這麼丟臉過。她男人跟另外一個男人抱著親?這像話嗎?

不怪陶玉葉這麼想啊,她也不是站在最前面,當然只能看到兩個人你親我的脖子,我對付你的脖子,她噁心的都要反胃了:“給我住手,都給我住手!”

然而打紅了眼的兩個人哪裡管得著她。

兩人就這麼抱著,你咬我,我咬你。

嗯,相比於掐脖子,這個倒是沒有什麼大的殺傷力了。

但是兩個人的脖子都是牙印兒。

周群:“太激烈了!太會玩了!”

“你可給我閉嘴吧。”

“啊啊啊……”

陶玉葉終於擠進來,眼看他們這個纏成麻花兒,這火氣衝的全在天靈蓋兒了。

她直接拿起平底鍋,照著兩個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砸了起來:“住手住手住手,我讓你們住手,一個個都沒聽見是吧?你們是把我當成死人是吧?就這麼當著我的面卿卿我我的!你們是瘋了是吧?你們不要臉,我還要臉呢。都給我住手,聽見沒有。”

兩個人被平底鍋打的抱頭鼠竄!

“你這個潑婦!”

“你是個什麼東西!”

陶玉葉:“給我住手!!!”

白奮鬥鼻子都開始冒血了,叫:“是你不住手啊!”

“就是啊,你自己先住手!”陳源覺得,這娘們是不是瘋了!

陶玉葉憤怒的不行,把平底鍋一扔,叫:“啊啊啊啊!你們都給我滾!”

她直接進了裡屋,咣噹,門被砸上了!

陳源和白奮鬥這時也停止了打鬥,兩個人都有一瞬間的沉默,而周圍圍觀的人……咱也不敢說話啊!大喘氣兒都不敢,誰知道你們是怎麼回事兒。

再看各自的脖子。

呃……就很沒眼看。

反正是個人都要誤會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陳源突然就叫了一聲,瘋了一樣跑了出去……

他捂著臉,彷彿是被侵害了的小媳婦兒。

白奮鬥沉默了一下,在大家一言難盡的表情中用力一揚頭,說:“哥們打架就不會輸!”

諸位圍觀群眾:“……”

這是輸贏的問題嗎?

這是你們兩個到底為什麼要這樣打架的問題。

眾位表示看不懂。

像是莊志希之流都站在後面遠遠的,再次告誡自己不要招惹白奮鬥,這人果然是男人殺手啊。他除了會廢掉男人,還會毀掉男人的名聲。

不用多想就知道,陳源這次可算是出名了。

嗯,他們大院兒又一位出名選手。

再看看已經被扔在一旁的平底鍋,呃……鍋底都被打的彎曲了,可見陶玉葉是真的氣極了。

惹不起啊。

莊志希覺得,他們大院兒這位八成也要發瘋了。

就在長久的沉默之後,白奮鬥突然就呵了一聲,說:“這一次,我就算了,以後再讓我知道有人在我背後搞小動作,我就不客氣!別以為我白奮鬥好欺負!”

他一甩手,找到自己的鐵鍁,拖著回家!

圍觀的人立刻讓出一條路,站在人群裡王香秀面無表情,不過心裡卻有點慶幸。

好在,她沒有跟白奮鬥繼續糾纏,不然這以後還怎麼做人。

就白奮鬥乾的這些事兒……啊,不好說。

反正就很丟臉。

明明他不是那個罪魁禍首,但是丟臉的一定是他。

王香秀心有餘悸,趕緊回家,但是心裡又有點高興,陳源和陶玉葉過的不好,她就高興。誰讓這兩個人當初一定要堅持送金來去少管所。

難道就不能給孩子一個機會嗎?

她很怨恨這夫妻兩個,但是卻又沒有能力報復,現在看他們過的不好,她這心裡真是格外的歡喜。她腳步都有些輕飄飄,心裡暢快。

大家一個個的都散了,趙桂花看了前程,她可是站在最前邊的,不得不說,這個場面,她出門的時候還真是一點也沒想到。別說是扎規劃,所有人都帶著幾分一言難盡的。

這種打架,不看也罷。

怪噁心的。

明美沒有直擊第一現場,激動的問:“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啊?他們是親在一起了嗎?為什麼要親啊。”

趙桂花:“大概都是……”

她看看已經升起的月亮,說:“大概都是月亮惹的禍吧。”

莊家人:“……”

這咋還能怪月亮?

不過吧,這個時候趙桂花很真心的說:“老大老二啊,你爹我是不擔心的,你爹歲數大了,不能有事兒,你們兩個以後都給我離白奮鬥遠一點。沒事兒別湊到一起。”

莊家兄弟:“……”

兩個人都有點呲牙裂嘴。

梁美芬趕緊說:“對對對,以後可不能靠邊兒啊,這也太丟人了。”

趙桂花也是這個意思,她說:“我倒不是說白奮鬥真的就能相中男人,他肯定是喜歡女人的,但是這個人太莽了,而且做事情不要臉面。你跟他湊在一起,太丟人了。而且這一鬧矛盾就這麼打架,不是咬人就是踹-蛋。這專門奔著這種事兒,這一般正常人哪裡扛得住?咱們還是遠一點吧。”

“知道了。”

莊志希:“白奮鬥以前打架也不這樣啊,但是自從不男人之後,他現在打架都讓人看不懂,上次是撓人,這次是咬人,那咬的跟親似的……”

他打了個寒顫,不能想,真的不能想,想一想就覺得好惡心。

這種反胃的滋味兒,實在是太影響吃飯了。

莊志遠:“我不吃晚飯了,吃不下,太噁心。”

莊志希:“我也吃不下。”

梁美芬默默點頭,她也是。

想到那一幕,就覺得惡習的吃不下飯。

趙桂花:“……省了。”

虎頭:“我要吃飯的。”

小燕子:“小燕子也要吃。”

趙桂花:“他們不吃咱們吃。明美過來坐。”

明美:“好。”

她想哦,肯定是很激烈,不然能這麼噁心人?

她同情的看了一眼圍觀受到刺激的諸位,摸著肚子笑眯眯,好在哦,她沒去直擊第一現場。

他們家是這樣,別人家其實也這樣。

首當其衝就是王香秀,她給兩個兒子弄了晚飯,自己不吃了,想到翻滾,互咬。她就覺得自己真是吃不下!如同吞了屎!她也語重心長的叮囑兩個孩子:“這個白奮鬥還有後院兒那個陳源,你們可都離得遠一點。”

小孩子不懂,但是小孩子被豬教訓過,現在是老實的崽,兩個人都點頭。

銅來倒是沒有感覺大肥豬的鐵蹄,但是他見過了啊,而且見證了自家的跌宕起伏,知道了不少的“秘密”,所以也比以前懂事兒了不少。

王香秀:“哎媽,真是不敢想!”

相比於他們家的噁心,周家就是警惕了,周大媽盯著兒子周群,就跟黑貓警長一樣,死死的盯住了兒子,說:“以後,你不許接觸他們兩個。”

周群:“我都聽您的。”

他回答的太快,周大媽不放心的盯住了,說:“以後上下班,我送你。”

周群掏掏耳朵,不可置信:“媽,你說啥呢?哎不是,你把我當成啥人了?我現在可不是以前的我了,我在怎麼也不至於跟這個兩個人亂搞啊!我現在只想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你這還來回送我!哎媽呀,你可真不嫌丟人。”

他推推姜蘆,說:“媳婦兒你幫我說句話啊,這哪有這樣的啊。再說了,我這再怎麼也不至於的吧?我發誓,我不會跟他們怎麼樣。我可是清白人。”

姜蘆盯住周群看了好半響,說:“我姑且相信你。”

她跟著勸道他:“媽,你就別胡來了,你要是接送周群,本來沒有事兒都得被人誤會,咱們不能這樣。”

周大媽琢磨了一下,姜蘆說:“您聽我的吧。再說我看周群現在也不是那樣的人。”

周大媽想了半天,終於點頭:“成,聽你的。”她現在不敢不聽姜蘆的,誰讓她兒子現在靠不住呢。

周群舒了一口氣。

他不服氣:“你們咋能這麼想我,我現在可沒這個心思。”

不過他也咋舌,說:“白奮鬥,是個狠人啊。”

周大媽嫌棄的很,她覺得自己是有資格嫌棄白奮鬥的。他們都經歷了不少事兒,她一個老太太都能想明白,改邪歸正。咋的一個大老爺們還能這麼糊塗?

敢情兒這白老頭死不死的,對當兒子的是一點也沒有影響啊。

他這還是這麼衝動,還是這麼胡攪蠻纏。

就連王香秀現在都知道好好過日子了,他竟然還是那個混不吝的樣子。

“姜蘆啊,等你生了,咱們可得好好養孩子,不能讓孩子跟白奮鬥有一點接觸。這個小子啊,腦子不清楚。雖然是鄰居,咱們也得遠一點。而且得好好教育,這要是生個孩子養成白奮鬥這樣,他家祖宗都得從墳頭兒蹦出來詐屍。”

姜蘆沒想到婆婆還能說出這樣的話,真是一點也不像她。

不過這話真是對。

“真是夠嗆。”

“誰說不是呢。”

王招娣坐在一邊兒不敢言語,她撓著頭,好好的雙馬尾都撓成雞窩頭了。她可真是沒見過,沒見過這樣的啊。果然他們村裡在山溝溝裡,就是不像外面這麼多見識,外面的人,都好複雜啊。

“別撓了。”姜蘆說:“這麼半年你還沒看出來嗎?這都是常事兒。”

王招娣:“看出來了,可是……還是好震驚啊。”

雖然他們院裡鬧得很頻繁,但是事情卻從不重複,以至於她每一次都有新的震驚。

她說:“可真是……”

她沒讀過書,不會形容,但是但是但是……就震驚!就離譜!就不可思議!

小村姑,大震驚。

姜蘆:“別說你,城裡人也沒見過這個啊……”

各家都在叮囑著自家人,一定要遠離這兩個狠人。

不過白奮鬥倒是不這麼想,他還是挺高興的,他覺得自己這一次算是大獲全勝。雖然事情讓人很惱火,但是陳源是他的手下敗將,沒看都哭著跑了嗎?

一個老爺們還哭哭啼啼的,真是讓人看不起。

這就很不爺們。

他驕傲的找出自己珍藏的一瓶酒,這是他準備結婚當天來喝的,但是沒結成,他還想著挽回。如今,不必了。

雖然鬧了一大場陳源也沒有承認,但是白奮鬥還是從陳源的虛張聲勢裡看出這人絕對是做了什麼的。他心裡格外的難受,為自己那失落的愛情。

他以為關桂玲是個不一樣的好女人,沒想到她也是個隨風草。

這樣的女人,配不上他!

王香秀這樣不撿點的女人配不上他。

關桂玲這樣的隨風草一眼的女人也配不上他。

他白奮鬥,還是要繼續走在相親的路上,雖然可能中間有很多的波折,有很多的坎坷。但是他覺得自己還是能找到一個媳婦兒的。畢竟,他這人真的不差。

他不差啊!

白奮鬥灌了兩口酒,喝點小酒,越喝越有。

嘿嘿。

他摸摸自己的脖子,覺得這是勝利的勳章。

白奮鬥喝了酒,起身上茅房,他抄著手,大步流星,雖然是大冬天,但是今天巷子裡竟然有人嘮嗑兒。一看到白奮鬥,大家呼啦一下子散了,跑的比兔子還快。

白奮鬥喝的迷迷糊糊的,隱約認出一個:“強大膽兒,你跑什麼啊。”

大強嗖嗖的竄進他們大院兒,他的膽子,一點也不大。

惹不起!

惹不起啊!

白奮鬥如同杏花裡衚衕一霸,他一出來,所有人都逃竄,白奮鬥不以為然,往廁所走去,但是還不知道,明天,他又要在全廠出名了。

跟他一起出名的,還有他新晉緋聞物件——陳源。

而此時陳源已經跑回了家,哭的跟什麼似的,畢竟,他打小兒就是家裡的金孫,那可是全家寵著的,眼看陳源這樣,陳源媽嚇了一跳,叫:“你讓哪個壞女人欺負成這樣?”

竟然騷擾她兒子?

陳源一聽這個,哭的更大聲。

這就不是女人乾的啊!

是白奮鬥啊!

慘啊……

……

清晨的陽光格外的明媚,今天是機械廠關餉的日子,也是客運站關餉的日子,所以大家都很高興。一大早心情就好,這能不好嗎?提前關了餉,他們就要放年假了。

又有錢又有假。

這可是大好事兒。

家家戶戶都洋溢著喜悅的氣氛,不過在喜悅之中,也有幾分蠢蠢欲動,畢竟啊,他們今天可是有大八卦的!

這麼大的八卦,可不能憋過年,憋不住!

梁美芬已經迫不及待要跟他們車間的女同志說了。

就連莊老蔫兒都準備去找老夥計。

至於別人家……張三兒第一次看到現場,是第一現場,這一次不用莊志希轉述了,他看了個全程啊,而且站在第一排……噫!

噁心中透著激動!

大場面啊!

他們保衛科有福了。

他,見到了!可以傳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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