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兩對小夫妻

陶玉葉也沒有想到,這好端端的,白奮鬥倒是摻和進來了。

雖然這人是維護自己的,但是她還是很不高興,她才剛結婚,男人就讓人給打了,這算是怎麼回事兒?陳源更不樂意了,他打小兒就嬌生慣養的,哪裡受得住這個。

他打不過白奮鬥,但是張牙舞爪,嗓門洪亮:“白奮鬥,你個死太監,你個王八犢子。你他孃的欺負我是吧?你信不信我讓你挑一輩子大糞?”

白奮鬥也不敢示弱:“哎呀這給你能的,你來啊!有本事你來啊!你還不是個廢物,你能幹啥,你還不是靠著你爹的能耐,沒有你爹,你狗屁不是,知道不?狗屁不是!”

“你!”

白奮鬥也是罵戰的一把好手兒,高聲:“你以為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啊,你看看我們大院兒,哪個不是靠著真本事找的工作,只有你,只有你這種人是走後門進廠。啊呸!你也配跟我說話?你也配!啊呸!”

“你再說一遍,你再給我說一遍,你個沒用的玩意兒,怪不得沒有人看上你,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你還自我感覺良好是吧?你這種人,活該一輩子娶不到媳婦兒,娶了也戴綠帽子。沒人給你養老送終!”陳源罵人也很。

白奮鬥睚眥俱裂:“你個王八蛋!我揍死你!”

張三趕緊攔著:“差不多得了,差不多得了啊!你們這要是真的動手,我得回保衛科叫人了。你們這是幹啥啊!這好端端的喬遷之喜,這樣多不吉利?各退一步,都給彼此一個面子好的吧?”

陶玉葉聽了白奮鬥的話,臉色有些難看。但是還是輕輕鬆了一口氣,既沒管什麼丈夫,也沒管什麼白奮鬥,默默的進屋開始幹活兒,其他人面面相覷,都多了幾分微妙。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兒。

莊志希:“成,有事兒你問我。”

“沒事兒不用,這點活兒不多,我們夫妻就幹了。你忙你的去。”

隋大嬸:“這陶玉葉不虧,她原來一個臨時工,現在轉成正式得了。再說了,要不是有個做後勤主任的老公公,就憑他們能這麼快分到房子?”

潘盼也是一樣,他們搬家第一天就見到吵架了!

見到了見到了!

陶玉葉拉住陳源,推著他的後背,說:“你去北海公園,或者去其他地方轉一轉。等你回來,我這邊就收拾好了,保證讓你看了心曠神怡。”

白奮鬥正要衝,陶玉葉趕緊拽住人,說:“白奮鬥,我為剛才的事情向你道歉,我不該罵人,但是,你真的不要管我們夫妻的事兒。這好說不好聽的。”

他唾了一口,轉身往外走。

“你這告狀精,你當你還是小孩兒嗎?就會告狀,啊呸!”陳源罵了兩句,不過到底還是很忌憚陶玉葉的話,是冷哼一聲,衝著白奮鬥說:“我今天看我媳婦兒的面子不跟你一般見識,什麼垃圾玩意兒。”

陶玉葉又深吸一口氣,說:“我不是管你,我是不想你丟臉。”

“你這娘們……”

基本上都是有人讓出來,才能有新人分配。

這種福利分房,至少也要結婚,而且還要排隊等候有房的時候再分。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如果他們機械廠在郊區,那麼可以申請蓋家屬樓,但是他們廠子不在郊區,他們廠子在城內,周圍並沒有很合適的地方。如果蓋得八百里地遠,也不方便大家上班,所以他們廠子現在都是就近分配,可是房子總是有限的。

陶玉葉也不高興,但是她到底也是記得自己是第一天搬過來,白奮鬥再愛多管閒事兒,他們這些人才是老鄰居,自己這後來的。到底是跟人生疏了幾分。

莊志希看一眼冷著臉自己幹活兒的陶玉葉,又看一眼張三潘盼一起帶著笑容忙活,感覺這對比還是挺強烈的。

白奮鬥:“就你這種軟腳蝦貨色在我這裡又有什麼面子?一個家都撐不起來也叫個爺們了。”

這夫妻兩個激動的嘿,那就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莊志希看了看,問:“有什麼我能幫忙的?”

因為多了鄰居,大院兒裡的人也挺熱鬧的。

工廠分房子是正常操作,但是卻不是誰都一進場就能分到的,畢竟哪兒那麼多房子可以夠分。他們廠子是有一個單身的宿舍樓的,但是一間房就能擺個床,別的啥也幹不了,單身一個人住湊合,但是夫妻兩個是絕對不可能的。就連隔音都不好。如果新進廠又沒有住宿條件的職工,可以申請。

陳源:“你一個娘們,還管得著我?”

她深吸一口氣,說:“好了。你看看你們這是幹什麼!白大哥,我曉得你是好心。但是我家的事兒,你還是不要管了。陳源,你也別這樣大放厥詞的罵人,讓爸知道,是要說你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可不好胡說的。”

陳源呵呵冷笑:“他算是個什麼東西在我這裡有面子。”

而這個“讓”,也是有講究的,這種福利分房,分了就相當於個人的。其實悄悄私下裡轉賣都是沒問題的。只有那種再次享受二次分房,才會把房子讓出來。

大家看的紛紛搖頭,這都不曉得這兩個人怎麼就能突然吵得這麼兇。再看陶玉葉,紅顏禍水啊。

陳源瞪著陶玉葉,但是陶玉葉推著陳源,貼在他的耳邊說:“你再這樣的話,我可要找咱爸告狀了。”

他們倒是沒議論白奮鬥打架,白奮鬥打架有什麼可議論的?白奮鬥要是不打架,那才是奇怪,白奮鬥打架才是基本操作,他們見怪不怪了。這位就是莽撞的很。

白奮鬥重重一哼,怒道:“我是對事不對人,就是看不過眼這個欺負女人的所作所為,不是真的要維護你。換了別人,我也是一樣的!你也別把自己當回事兒!”

兩個人怒目相向。

廠裡基本都會立刻安排,但是那種是“宿舍”,跟這種分房,又不一樣。

“好嘞。”

他們好奇的只有新鄰居。

說完,一轉身就走,腳步沉重。

白奮鬥差點一口氣上不來,他就不明白了,他這種好男人單身孤獨,那些渣男怎麼就能娶到這樣維護丈夫的好媳婦兒。這些姑娘,真是瞎了眼!

真是,蒼天不公啊!

雖說他們爺們都要面兒不幹家務,洗衣做飯什麼的都是女同志的,但是這搬家收拾家的大事兒,咋能全讓女人幹?這就顯得很沒品了。

“哎呦我不是爺們你是?你出去打聽打聽,你去打聽一下四九城誰不知道你白奮鬥不是個男人,這還跟我這兒裝什麼大尾巴狼啊!”

張三兒也探頭瞅了一眼,嘖了一聲,感慨這個院子果然熱鬧,就,有點興奮。

傳說中的白奮鬥果然名不虛傳。

王大媽作為一個虎恰恰的東北老孃們,就看不過這種男人。屁事兒不能擔著。算什麼男人。她小聲:“我看這個陶玉葉,有的苦頭吃了。”

“你!”

張三兒以前關於八卦的訊息,基本都是來自於莊志希,那是吃瓜好朋友,他樂呵的回屋,繼續幹活兒。

“你!”

也就是張家這樣的,張家如果不是援助調動,再次享受大面積分房,如果他家是直接不幹了搬走,那麼這個房子人家就有處置的權利的。

正是因為他們是關聯單位調動,並且享受再次分房,才會讓出來。

當然各個單位政策不一樣,房子的性質也不一定一樣,都看各個廠子分房的政策和性質,但是他們單位基本是這樣的。還是比較清楚的。

張家這種情況還是有的,而他們讓出了房子。

這個時候沒分到房子的,那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所以啊,陶玉葉如果不是跟陳源結了婚,如果不是陳源有一個做後勤主任的親爹,他們絕對分不到這套房子。畢竟,後勤也是主管這些事兒的,雖然上頭有領導,但是總是能說的上話的。

不管什麼時候,都有關係戶,他家就這樣。

莊志希笑著說:“你看我都登記半年了,也沒給我分一個。苦啊。”

“你可拉倒吧,我看你還有的排,你是單職工在廠裡,又算是有住房,難啊!”

莊志希沒享受過廠子的福利分房,他們家現在相當於都佔了老爹的光。他家這三間半,解放前就交租金住著,正是因為解放前一直交租金的舉動,加上家裡孩子也多,所以解放後機械廠收歸大國企。他們家福利分房,仍是分到了三間半。

但是實際上三間半不少了,正因此,莊志希想要再次申請,雖然資格是夠,但是真是不知道要蓋到猴年馬月,除非是再次新蓋家屬院,說不定還有點可能。

莊志希:“那看來,我只能等我媳婦兒了。”

明美舉手回答:“我也報上去了,不過什麼時候能分真是不好說,我們單位跟機械廠情況差不多的。”

他們夫妻都各自在單位申請,不過這種雙職工不在一個單位的家庭,有一個人申請上了,那麼另外一方基本就作廢不可以申請了。畢竟好處不能都一家佔了。

趙桂花這個時候突然開口:“一般有住處的,等分房都相當難。”

她看了看兒子和兒媳,琢磨起分房這個事兒,這要是說起來,他家在這件事兒上還真是沒有什麼大運氣。大兒子這邊在三年後倒是分到了一個筒子樓,五十來平,面積還算可以,但是卻是個四十年代的老樓。

距離他們分房的時候都三十五六年了,你要說好,聽起來真不賴,可是誰敢想?這個房子他孃的五十多年後,就在趙桂花重生之前,這個房子還在呢。

那房子破爛的啊,沒眼看。

雖然頂著二環內的名頭,一說真是牛氣啊,真是不錯啊。但是房子年限太長了,處處透漏著一股子破敗感。而且從九十年代初就說要拆遷改造。一直到二二年也沒動。

開始的時候是因為有一些釘子戶。

再後來,變成了維護什麼老建築。

後來刷各種短影片,趙桂花還刷到了大兒子家那個破樓。你要說值錢,真是值得一些的,畢竟二環房。但是你要說住人,真是沒法兒住。只有一些圖便宜的小年輕才敢租這裡。

廚房,廁所都在外面不說,還不能做室內小改動,誰知道會不會破壞牆體,這要是塌了咋辦。

這要是說動遷,也沒人動;要說住人,沒法兒住。

看著似乎是二環房,老建築,但是對實際所有人來說,其實還是很雞肋的。畢竟對於他們老四九城人來說,打這個年頭兒過來,隨隨便便都能有更好的選擇。再一個,這個房子所有權使用權分離,所有權屬於鐵路,使用權屬於職工個人。

老大一家讓這個房子坑苦了,也因為這個房子,他們不可能再分到別的房子。最後只能自己買房。

老三家,他家分房子的運勢也沒有比老大好多少。他家倒是正常分房了,是明美分的,也是筒子樓,舊房子。但是那個房子比老大那個強,雖然是舊房子,也就是四五年的舊房子,算是次新房。

可是誰曾想,明美剛分了房子,機械廠這邊就宣佈蓋家屬樓,莊志希失去了機械廠這邊的分房資格。兩邊不管從位置還是面積來說都不能比。

這給夫妻兩個氣的啊。

趙桂花想到這些,忍不住輕輕的搖頭,他們分房的運氣,真是很一般。

“桂花,你咋不說話?這搖頭幹啥?”王大媽看著老姐妹趙桂花遲遲不講話,疑惑的看她,奇怪的問了起來。趙桂花說:“我這是在想啊,這分房子真是個大事兒啊。”

“那可不。”

這個時候大家就想到了蘇大媽,蘇大媽這個人雖然很不怎麼樣,但是腦子轉的是真的挺快的,她靠著死男人和死兒子,可給蘇家爭取了四間正房呢。

這就算是三個小子結婚了,房子都夠。

你說這精不精明,一般人真是琢磨不透這個。

趙桂花忍不住問:“王香秀,你婆婆那邊什麼情況?判了嗎?”

王香秀搖頭:“我不知道,我沒有去過。”

其實派出所那邊找了她兩三次,說是蘇大媽要見她,但是王香秀都拒絕了,她現在是一點也不想看見這個婆婆了。她沒讀過什麼書,也沒有什麼文化,腦子不算是頂頂靈光。

她不想再見蘇大媽,不想再被她欺騙了。

她不想去見,一來是真的很恨蘇大媽;二來也是怕自己再次被她的花言巧語欺騙,畢竟她就不是什麼精明人。一旦被繞住上套兒了呢?

而且也正是因為不精明,她不會怪自己,反而是覺得自己這些年的墮落與悲哀,都是因為蘇大媽,所以恨透了蘇大媽。見?她是堅決不會見的。

她寧願一個人拉扯孩子,寧願過苦一點的日子,也要好好做人了。

這樣的人,別想再影響她了。

她說:“她倒是找過我,但是我不想見她。”

她看向了屋子,說:“我也沒工夫見她,我還得養家。”

現在金來銀來已經出院了,不過兩個孩子都沒有上學,全都在家休養。金來其實已經好了,但是因為是斷了腿,不敢讓他劇烈活動,還是要在家裡好好養三五個月,畢竟,她也不想兒子變成一個瘸子。

而銀來……銀來傷到了內裡,別說是三五個月,就是三五年也得養著。她已經給銀來辦理了退學,銀來的身體情況,短期根本不能支撐他上學。

金來倒是等好了之後才會再送去學校。

王大媽看王香秀真的不瞭解,說:“我倒是聽說了一點。”

“嗯?”

大家齊刷刷的看她,王大媽說:“我聽街道的人說的,說是蘇大媽檢舉揭發了幾個解放前靠賭坑人放租子的。”

這黃-賭-毒不分家,多少都有些勾連。互相配合著掙錢,要說蘇大媽知道什麼,真的不奇怪。

但是這都多少年了啊,蘇大媽離開八-大-胡-同都三十七八年了,那個時候的人她竟然還能記得住,而且還知道不少詳情,你瞅這人就知道多有心機了。

王大媽:“我也就是聽說哈,聽說她十來年前買東西的時候把人認出來的。她自己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變成老太太,變化那麼大沒人認得出;但是她是把別人認出來了。她還尾隨了一段時間,摸準了那些人是幹啥,說是現在這些人還是不老實。不過她也沒說出來。這不是被抓了。她為了立功,噼裡啪啦交代了不少。要不說這人可真是不簡單。她可是藏了不少秘密。”

“我的媽。”

“這蘇大媽,真是看不出來啊。”

這人深深的給大家表現了什麼叫“人不可貌相”。

“這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判。”

“還得等一等吧,本來應該判了,但是她又交代了不少,這邊還在審查中呢。”

王大媽作為管院兒,果然是知道不少的。

她這一說,大家紛紛咋舌。

就連王香秀也不例外,她現在真是覺得後怕,自己怎麼就敢跟這種人一起生活十來年啊。她還被人坑死,已經是不幸中的大辛了。本來還有點怨天尤人,這個時候都覺得身上怪冷的。

慶幸,想一想也是慶幸。

大概是因為提到了蘇大媽的關係,白奮鬥也出來了,他站在一旁聽了一會兒,說:“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

這話倒是也對。

這個時候,周大媽眼尖的看到了白奮鬥竟然提著一個桶準備出門,她好奇的問:“白奮鬥啊,你這是……?”

白奮鬥:“我有個朋友家裡房子漏雨,我去給她修一修。不然這天氣冷了,冬天下雨什麼的,那可就遭罪了。她家五個孩子了,要是漏風漏雨的,這孩子多遭罪啊。”

眾人默默的看向了王香秀,王香秀默默的低頭,糊紙盒子,繼續糊紙盒子。就跟沒聽見一樣。

白奮鬥:“那行,我走了。”

周群立刻開口:“你肯定是去那個關桂玲哪兒,她……哎不對啊,他家是四個孩子啊!你還有別的寡婦要幫襯?”

這人也太花花頭兒了吧?

白奮鬥一挑眉,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是去關桂玲那裡,大家都是老同學老朋友,不該幫忙?人家過得不容易,我多幫一幫沒什麼的。最起碼人家知道感恩,我幫忙了,人家還知道說一個好,不像有的人,我明明幫忙了,還來坑我。”

他看向了王香秀。

王香秀:“……”

又說:“也不像是有的人,我明明是幫她,但是還要捱罵,呵呵。”

這次是看向了陶玉葉家的方向。陶玉葉正準備出去買塗料。

陶玉葉:“……”

白奮鬥冷笑一聲,說:“最起碼,人家知道感恩。”

“哎不是,我聽說關桂玲家四個孩子啊。”周群撓頭。

白奮鬥:“什麼四個,她跟我說過的,她家五個孩子,最大的十歲。你在哪兒打聽的,這是弄錯了。”

周群:“我……”

他的視線落在明美身上,趕緊問:“小莊媳婦兒,你倆一個單位的吧?你說,關桂玲家幾個孩子啊。”

明美抿抿嘴,說:“我聽說是四個,白奮鬥,你弄錯了吧?至於幾歲我不知道,不過她家孩子好像都不大。”

周群得到明美的應和,立刻支稜起來,說:“對對對,你看,明美跟她是一個單位的,明美都說是四個,那他家就是四個孩子啊。根本不是五個啊。”

白奮鬥蹙眉,不耐煩的說:“也許是你們弄錯了,也許是她口誤說錯了。這不都很正常的?算個什麼?犯得著糾結嗎?”

他擺擺手:“我走了。”

白奮鬥一擺手,直接走人。

他這倒是走了,大家再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好半響,周大媽說:“這當媽的,總歸不會連自己幾個孩子都弄錯吧?天底下當媽的哪有這樣的?”

“那是白奮鬥記錯了?”

“有可能。”

周群:“我覺得白奮鬥也不能記錯,他就是關桂玲的舔狗,那屁顛兒屁顛兒的啊,關桂玲的每句話他都能記在心裡,哪可能記錯?我覺得這個事兒啊,有貓膩。”

“有啥貓膩?”

莊志希在一旁接話說:“要麼,關桂玲把自己前夫也算作孩子了坑著白奮鬥一起養;要麼,她肚子裡還有一個唄。”

“啊這……”

一時間,大家不曉得說什麼了。

就連路過的陶玉葉都停下了腳步,一時間有點不曉得說什麼了。

而張三兒夫妻也冒出來聽八卦了,這夫妻兩個聽得直咋舌。

莊志希的話震撼了大家,但是周群卻拍手贊成:“小莊說得對,估摸就是這兩種情況,沒有其他了。”

他說:“我覺得這一次白奮鬥又要上當受騙了。”

王大媽惆悵了:“你提醒,他也不聽啊。”

趙桂花:“確實,他不會被一個女人絆倒兩次,但是卻會被兩個女人絆倒兩次。”

“啊這……”

似乎又很有道理的樣子。

眾人齊刷刷的搖頭,嘖嘖嘖。

陶玉葉雖然還挺想再聽一會兒,但是也知道不行的,她還得收拾家,匆匆忙忙離開。趙桂花看著她的背影,感嘆嫁入有錢人家也不是那麼好過的。

上輩子,陶玉葉就是嫁給了陳源。

這個陳源可是有點背景的,人家老爹是機械廠的後勤主任,位置不算特別高,但是這是一個實權位置。他媽是第三糕點廠的副廠長。也是很不錯的單位。爹媽都是有能耐的人。陳源家裡還只有一個已經出嫁了的姐姐,在食品廠做會計。

陳源是小兒子。

上一輩子陳源和陶玉葉沒有搬到他們院子,他們也不曉得這家子什麼情況,但是陶玉葉倒是一副“嫁入豪門”的成功姿態,吃穿用都是很好的,廠裡的很多小姑娘都以她為目標的。

畢竟誰不想過的好一點呢。

大家都想的啊。

不過就衝今天一點點的事情來看,這雖然是“嫁入幹部家庭”,可也未必就是處處順心。

最起碼那個陳源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很省心的玩意兒。

“你說這陳源放著樓房不住,怎麼還住我們院子了。”隋大嬸嘀咕:“他不是獨生子嗎?”

周群:“這誰知道呢?不過我估計可能是家裡住不開?我聽說陳主任的爸媽,也就是陳源的爺爺奶奶是跟他們一家子住在一起的,那既然是一家子住在一起肯定住不開啊。再加上有便宜為啥不佔?而且我想著,剛結婚的小媳婦兒肯定是不想跟公公婆婆,還有爺奶住一起吧。上頭全是長輩,那得多累?所以爭取了福利分房,來咱們院子了吧。”

“估計是。”

趙桂花覺得不是。

但是她沒言語。

大家討論著新搬來的小夫妻,張三和潘盼也沒留下來。而是再次一起回家刷塗料,這家裡要收拾的地方可真是不少,好在一天也乾的完。

潘盼小聲的戳了張三一下,說:“那個比較豐滿的,就是王香秀吧?”

關於王香秀的八卦,她都聽張三說了。

張三點頭:“是她,那可是個神人。”

雖然外面很多人相信王香秀的清白,但是作為知情人,張三不相信。他可是知道,他們保衛科李四,還有王二癩子,還有……反正好幾個都是入幕之賓呢。

價錢他都知道。

不過這些,他倒是沒說的更多,免得讓他媳婦兒以為自己不正經。

天地良心,他雖然嘴賤瞎說,但是真沒跟她勾勾纏過。

“你是沒見到她的婆婆,她的婆婆更是個神人。不過現在已經被抓了。這個院子熱鬧可多了,那個周大媽……”

小夫妻兩個一邊幹活兒一邊小聲八卦,覺得這收拾家一點都不累不疲憊了呢。他們在家裡幹活兒,院子裡的人還在糊紙盒。他們是得空了就糊紙盒。

不過這個活兒不多了,等交了工,今年應該就再也沒有了,真遺憾。

不過好在,也是掙了點錢。

“王大媽,咱們明年還能有這樣的好事兒嗎?”

王大媽:“明年你再抓個賊?”

“唉,果然好事兒不常有啊。”

大家都笑了出來,說:“那可不是,誰家還能天天過年。”

“這一批是最後一批了,明後天就能交上去。”

“等交上去了,咱們上山?”

“成吖。”

他們這幾個月一起搭伴兒上山,那收穫真是不錯的,可能沒有什麼大的好東西,但是一些山貨可找了不少。不說旁的,就趙桂花他們家的地窖,那都滿滿當當。

雖然外面現在缺糧,但是趙桂花他們家可不缺。

“趙桂花,領一下包裹單,有你一個包裹。”

趙桂花一聽這個,立刻起身:“哎。”

她簽名領了包裹單,喜出望外。

王大媽一想就知道:“你家老二寄來的吧?”

趙桂花:“那可不,估計是鹹魚。”

莊志心在海鷗生活,不缺這個,每年秋天都會給孃家寄不少的鹹魚。

可別小看鹹魚,現在的鹹魚可是好東西,這是葷菜呢,和雪裡紅搞在一起蒸上,那滋味兒,美!

“你家閨女孝順啊。”

“這話讓你說的,你家李芳多好啊。”

“那倒是。”

李芳倒是沒在這兒跟大家一起閒聊,反而是拉了兩個孕婦,也就是明美和姜蘆一起,給他們兩個上課。這兩個都是第一胎,跟李芳不能比。

他們都坐在莊家的門口門廊下。

李芳看著兩個人都是長髮,說:“這生產前,你們都剪成短髮吧。不然到時候肯定要後悔的。”

姜蘆:“為什麼啊?”

好像每個人都會這樣做,但是他們從小到大都是長髮,都習慣了,有點不捨得剪短呢。

明美也是點頭。

李芳:“這生孩子總是要坐月子,一個月不出門不洗頭不洗澡,如果你不剪成短髮,你的頭髮能噁心的你自己吐出來。”

“啊,對對對,這個確實了。”明美想到了她嫂子,坐月子期間這些確實都是不允許的,她果斷地很:“那我得剪短了。”

她可不想自己的頭髮油的能炒菜,那樣未免也太噁心了,這一想到自己一個月可能都不能拾掇一下,她哀嚎了一聲,說:“我會髒死的。”

李芳笑了出來,說:“咱們是冬天坐月子,已經算是不錯了。你想想如果是夏天裡坐月子,該是什麼樣。”

這樣一說,大家果然就覺得舒服多了,果然人都是要對比的。

想到夏天坐月子的痛苦難處,這冬天坐月子雖然冷,但是不用出門已經是很好的事情了。

夏天那是人都要餿了。

“也得提前備一些紅糖和雞蛋。”

兩個人再次點頭,認可了。

今年雖然缺糧的挺明顯的,但是也只是缺,不是說過不下去那種,跟那三年時候不一樣。可能確實難一點,但是不算要命的事兒。雞蛋什麼的也還是可以按照定量買到的。

姜蘆小聲:“我打算去黑市兒買點。”

這個時候,黑事兒就是首選了。

他們如果正常購買,其實數量有限買不到多少的。

畢竟,現在一些山村裡雞蛋都能做硬通貨抵東西的,可見價值。

“你去?”

“我讓周群去。”

李芳揉了揉太陽穴,說:“我家楊立新不敢。”

楊立新膽子不大的,要不然當初也不能讓白奮鬥坑了一下。

當然確實有他家想利用人的事兒,但是白奮鬥也確實是沒輕宰他們,這事兒即便是不說,也分析的出來。

她嘆息一聲,說:“我家還是這樣吧,黑市兒就不去了,我看看讓楊立新去一趟農村。看看他們村裡有沒有人肯換。”

楊立新是上門女婿,他家所在的農村距離四九城很近。

當然了,他要是在窮鄉僻壤裡,跟王招娣一樣的山裡村子,也不可能有人幫著介紹來城裡做學徒。如果不是跟著李廚子做學徒,他也不可能做上門女婿。

他回他們村裡問問,也很正常。

明美:“我等問問志希哥吧,他應該有法子的。”

雖然他們幾家都養雞了,但是肯定也是不夠的,加上單位的定量都不夠。畢竟那可是坐月子。

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更多的營養品,坐月子的時候最重要的營養就是雞蛋了。

“咱們這老母雞買的是真的很值得。”

他們買的母雞,下蛋都相當不錯。

莊家還有李芳家都有小孩子去挖蟲子,而姜蘆家有王招娣,這老母雞也是一樣,它們吃得好,下蛋就頻繁。可真真兒是很不錯了。沒看嗎?就連王香秀都開始養雞了。

不過他家養雞能差一點,畢竟,你喂蟲子和不喂蟲子,還是完全不一樣的。

不過王香秀家忙不過來也是真的,金來銀來都躺在床上,銅來是沒事兒,但是他小啊,平時要上學,放學回家也不能自己一個人去挺遠的地方挖蟲子和蚯蚓。

他以前都是跟著兩個哥哥一起,所以沒有什麼小朋友。

要是自己去很遠,就連王香秀都不能放心,她現在可就這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了。

所以他家老母雞明顯差一點,但是兩隻老母雞一天至少也是能供應一個蛋的,還是合適的。

“咱們院子別看鬧挺,但是人最起碼都精明啊,你看知道養雞的好處,大家立刻都行動起來。咱們后街的一個三進大院兒。他們院子想養雞,院裡的人還要開個大會呢,最後給否了,說是破壞院裡的環境,你說搞不搞笑。這政策都允許一家養兩隻,他們大院兒不允許,真是拿著雞毛當令箭,把自己當回事兒。而他們大院兒的人竟然還真的聽了。都不知道腦子是不是讓狗吃了。”

“管院兒沒有那麼大權利的。”

“誰說不是,而且開什麼大會啊。”

明美想了想,笑著說:“這要是在咱院兒,誰要是敢說不讓養,你信不信,直接就能捱揍。”

“噗!”

“也對。”

他們大院兒的人雖然能惹事兒,但是也是真的不慫!

一個個彪悍的緊,除了比較能惹事兒的幾家,其他家也沒說多老實的。就說他們莊家,看起來不太摻和特別多的事兒,但是誰要是敢招惹一下,趙桂花就敢直接罵上門。

這可不怕打架的。

“可不哩,再說也沒什麼髒的啊,雞糞都有大用處的。”

這個也是不假的,這還是趙桂花的主意,趙桂花讓莊老蔫兒給自己釘了一個木箱子,不是傳統的木箱,差不多長一米寬半米,也就差不多半米高,沒有蓋子。

嗯,這也不叫木箱,算是一個儲物格子。

趙桂花在山上挖了黑土,自己種辣椒,這雞糞可不就用上了,就這還不夠呢。

其他幾家養雞的見狀也趕緊跟上了,都在窗外放了這個玩意兒種菜。他們也沒佔院裡的位置,更沒在院裡開荒,可是放在自家窗下的,如果想端進屋裡,也不是不可以。

趙桂花還是口重一點,喜歡吃點辣,所以選擇了辣椒。也有不喜歡吃辣椒的,栽點蔥什麼的,也是極好的。所以可別說什麼破壞大院兒環境,他們大院兒環境那可是很不錯的。

雞糞可不是壞東西。

這都省了買辣椒的錢了。

別看這重生回來小一年兒看起來也沒幹啥,但其實趙桂花也潛移默化的影響著大院兒的。最起碼上輩子,他們這個時候可沒有現在這麼輕鬆。

這一輩子,家家戶戶都有些存貨。

因為趙桂花他們去郊外上山頻繁,搞得其他人也忙活的緊。

這不,明美他們八卦著有的沒的,趙桂花他們也商量著明天再上山的事兒。張三兒出來扔垃圾聽到了,趕緊說:“趙大媽,我們能跟你們一起去不啊?”

趙桂花:“那山也不是我的,去唄。你有腳踏車嗎?”

如果沒車就得坐公交車了,這就無形增加了成本。

張三兒笑呵呵:“我媳婦兒有。”

趙桂花:“那行,明早七點,啊不對啊,你明天不上班?”

明天可是週一,一般來說就他們這樣的家庭主婦時間才多呢。

再說,他們家今天刷了房子,今晚就肯定住不進來的。

張三:“我明天休息,我們保衛科有夜班的排班,所以休息日跟其他人不太一樣。”

趙桂花:“那行,你明天過來吧。”

張三兒嘿嘿笑,說:“好。”

他感慨:“這能住進來真是太好了,我以前就可盼著能跟諸位大媽住一個院子呢。”

周群:“呵呵。”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是八卦。

周大媽也不怎麼自然,畢竟,她在保衛科受過苦啊。不過當時故意把她靠在水管子上的倒不是張三兒。這貨主要是來回竄看熱鬧,所以,雖然丟人,但是不能說就不對付。

“你媳婦兒上班吧?”

“嗯,她上班,我自個兒去。”

趙桂花感慨:“張家搬走,我還挺沒想到的。”

這是上輩子沒有的事兒,上輩子張家沒有去外地援助建設,自然也就沒有搬走。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她重生的啥啥效應,這輩子他們家竟然搬走了。

“可不是,我也沒想到。”

“就是啊。”

周群:“啊,你們不知道啊?”

“知道啥?你知道他們家為什麼要搬走?”趙桂花問了起來。

周群立刻得意起來,就沒有什麼八卦能逃得過他周群。

他說:“張家之所以決定搬走,還是不想讓女兒下鄉,才做下這個決定的。咱廠五車間老於頭他閨女下鄉出事兒了。反正就挺可憐的。這可真是讓很多人都嚇壞了。張家也算是疼閨女了,自然就狠了狠心,給閨女找了一個出路。而且他家去援建,不算是吃虧。好處也不少。所以就決定走了。”

“你咋知道的?”

周群:“我去問了老張大哥啊……”

一干人等:“……”

你可真好事兒。

趙桂花也恍然大悟了,不過老於頭的閨女,上輩子沒聽說……但是想一想,她一個家庭主婦不知道也不奇怪。不過張家兩輩子,做了不同的選擇。

她挑挑眉,說:“行了,我不跟你們說了,我都去一趟郵局,正好把東西取了。”

“去吧去吧。”

莊志希:“我跟你一起吧。”

趙桂花:“成。”

有個力工,當然很好。

趙桂花和兒子一起出門,倒不是念著閨女的包裹,而是念著閨女的來信。

雖然知道她在島上生活還是可以的,但是當媽的總歸也不能完全就不擔心在外的女兒,她推著腳踏車去郵局,還沒走到,就看到陶玉葉提著一大包東西在馬路對面。

趙桂花感慨:“幹部家庭,哪裡有那麼好嫁的?”

莊志希說:“媽,你能想到嗎?就在相親大會的時候,那個陳源還只是陶玉葉身邊的一條舔狗。這一結婚,果然就不同了。他也表現的太明顯了。”

趙桂花算算日子,說:“這也沒很久啊。”

相親大會是九月末,現在是十一月,哪裡久了?

“誰說不是呢,相親大會的時候,好幾個男同志圍著陶玉葉獻殷勤,其中還有廠長的外甥呢。當時這個陳源也在,那簡直了,可以說是鞍前馬後溫柔小意的。但是現在……你瞅今天的態度。簡直判若兩人。不過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那個時候他追求著陶玉葉,是她身邊眾多的愛慕者之一,自然要好好表現。期望抱得美人歸,但是現在吧,陶玉葉已經是他老婆了,那麼自然就不那麼金貴了。”

莊志希知道有些人是這樣的,但是這親眼見了還真是覺得夠可以的。

做人能做到這個份兒上也夠嗆了。

趙桂花聽了這話,盯住了莊志希,說:“他不做人,咱們可不能這樣,我不求你做人多好,人要是沒點心眼兒保不齊也要被人坑死。但是對自己人,對自己媳婦兒,可別這麼不做人。什麼玩意兒啊!你少跟這樣的人來往,更不要跟這樣的人學。這種垃圾玩意兒,以後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莊志希陪著笑臉說:“媽,這個我知道的。再說,人家還是幹部子弟,怎麼可能跟我一起玩兒。當然哈,我也不樂意跟老爺們一起轉悠,我媳婦兒軟軟香香的不好嗎?”

趙桂花:“你正經點。”

莊志希:“成啊。”

娘倆兒一起取了包裹往回走,莊志希推著車,說:“我姐寄了啥啊,這還挺沉的。”

趙桂花吐槽:“吃的時候你倒是不說沉。”

莊志希:“你說,我大哥咋又出車了啊,哎。要不然他還能幫忙,我最近也很累啊。”

趙桂花:“你說給我偷懶。”

莊志希:“……”就很委屈。

他眼光一掃,說:“哎,那個不是陳源?”

這人真是不禁唸叨啊,他們剛才還討論了這個傢伙,轉頭兒就看到這個傢伙了。他跟著幾個男人一起,都騎著車,滿臉笑容,直接拐進了公園。

一個個特別張揚,按著車鈴,嘩啦啦的。

趙桂花雖然是重生,但是也是個老派人,她搖頭,嘖嘖:“看著就不是什麼過日子的人。”

莊志希:“管他們呢。”

“那倒是。”

兩母子不怎麼看的上陳源,當然了,陳源也看不上他們啊。

陳源那可是富裕家庭出來的,父母條件都很好的,家裡又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嬌慣的緊。他自詡跟其他人不一樣,哪裡看得上大院兒里長大的這些沒文化的?他有自己的朋友,都是些家裡條件不錯的。

有幾個一般的,也是給他們做狗腿子。

他們一群人騎車去公園玩兒,其中一個麻子臉好奇的問:“陳哥,咋樣啊?這幹掉這麼多競爭對手娶了咱們廠花,那是啥滋味兒啊?”

陳源呵呵一聲,有幾分得意,他娶這個媳婦兒,還真是打敗不少對手。

不過吧,他挑挑眉,說:“睡過了之後也就那樣,女人嘛,還不是就圖個新鮮?不過說起來我倒是有些後悔了。”

“怎麼?”

大家立刻圍了上來,好奇的很。

也有人撇嘴,覺得他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陳源:“我以前追求她,那就是看她長得不錯,而且追求她的人多。可她幾次三番的拒絕我,我難道不得給面子撿起來?我這人可是要面子的,當時就想著面子了。但是這搞物件和結婚真是不一樣,我現在也算是理解當初我爸媽為什麼都不怎麼同意我們在一起了。現在結了婚,我倒是覺得也不過如此。她家條件真的挺一般的,就她本人也是沒見過世面的蠢貨,要不是靠著我家,她能有個正式工作?笑死人,就她那個水平,打針都不行。還吹什麼牛逼啊?如果不是她小姨和小姨夫,她連進廠做臨時工的資格都沒有。”

“哎呦,陳哥,你可真無情,這人人都向往的廠花在你嘴裡還啥也不是了。”

陳源隨意的擺手:“我跟你們講,這家庭條件一般的,真的就挺讓人看不上的。沒個見識。她連個沖水馬桶都不會用,嘖嘖。我可真是……哦對,你們是不知道,我家做了個金錢蛋,她竟然沒吃過。真是沒見過世面。我這現在都不敢帶她出門,帶她出來都丟臉。”

“陳哥你看看你多無情,人家沒吃過金錢蛋都要被笑話。這條件差一點,慢慢教就是了?人好看就行啊。你可是打敗了多少人啊。你不知道,你現在去機械廠說一聲陶玉葉不好,多少個人都能恨死你。真是想一想就激動啊,你可是娶了廠花!廠花啊!”

陳源:“那倒是,我看不上的,還真是有人看的上,掃廁所的白奮鬥你們知道吧?哎呦喂,看到我媳婦兒就跟條狗一樣,我罵媳婦兒,他就差上來打我了。那個恨啊。彷彿我搶了他心愛的姑娘。他可不知道,他心愛的姑娘在我這裡屁也不是。”

說起這個,陳源又得意了。

這陶玉葉是沒什麼好的,但是吧,真是滿足他的虛榮心啊。

別人恨不能捧在手心裡做女神的女孩子,在他面前屁也不是,這種感覺,就很滿足。

他笑著說:“你們信不信,就算是我甩了陶玉葉,也有多少個人想接盤,哥們的眼光就是這麼高。”

“陳哥威武。”

“陳源你可做個人吧,人家陶玉葉挺好的啊。”

陳源囂張的笑:“你瞅瞅,這都有打抱不平得了。哎對了,你們猜陶玉葉現在在幹什麼?她在家裡給我幹活兒呢。她說讓我出來玩兒,嘿!”

眾人羨慕的看著陳源。雖然陶玉葉家庭條件不算是特別好,但是也不算是特別差了。而且又漂亮又能幹,這陳源真是運氣啊!不過一看這貨就不怎麼惜福的。

不過這個也跟他們沒關係。

大家就是一起瞎玩兒,也不是真朋友。

“哎不是陳哥,你怎麼自己搬到衚衕住了?那住的多不方便啊。上個廁所都得去巷子裡。”

“誰說不是,我就住不慣啊。”

“我也不樂意住那種破地方。”

陳源也不樂意啊,誰樂意住不好的地方啊,他家一百多平大樓房呢。

不過這個,陳源倒是沒說實話,只是說:“還不是我爸媽想讓我稍微鍛鍊一下,說是我在家裡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啥也不幹。正好讓我出去鍛鍊一下。我一想也是,就答應了。誰曾想看到房子就後悔。”

眾人齊刷刷哈哈大笑。

陳源也笑,但是眼底卻也有自己的算計。

這什麼結了婚夫妻兩個出來住鍛鍊一下,這是沒有的事兒。

其實不是這樣的,這件事兒其實這是他媽的意思,他媽偷偷跟他兩個人一起商量的,他們的想法是先把這個房子佔下來。雖然是一間房,但是也正好。畢竟,這個房子不是想給陳源夫妻兩個住,而是想給陳源的爺奶住的。

老兩口住一間房,正夠用。

他們衝的就是這個,但是老兩口也不是廠子的人,可沒資格要房子。

他們只能採取迂迴政策,讓陳源和陶玉葉要求分房,然後先住著,住個一兩年,或者不用那麼久,只要陶玉葉懷孕了。就可以回去養胎,到時候藉著家裡人多住不開,再讓他爺奶去大院兒住。

只要住下了,就別想回來。

他們可不樂意跟老人住在一起。

而這樣採取的迂迴政策。

既保全了孝順的名聲,又能給兩個整天碎嘴子沒見識的老人弄出去。他爸也不會不高興。等老人死了,他們還能把這個房子租出去或者偷偷賣出去。

這可是一舉兩得。

但是這些話,他可不能對外說。

陳源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到底也是這樣的家庭長大,該有的算計也是有的。至於大院兒的人,那些人算是個屁,不值得他用心機。

他理都懶得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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