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常客

今天是白奮鬥登記的日子,一大早的,他就早早的醒了,再一看,窗外一片白茫茫的大雪。

不知不覺,下半夜倒是開始大雪了,果然是大冬天,降溫了。

怪不得半夜他就覺得格外的冷。他攏一攏衣服,也不怕冷,端著茶缸子出去洗漱。今天他是起來的第一早的,院裡還沒人了呢,他哼著小曲兒刷牙,覺得心情真是不賴。

刷牙洗漱好了,他對著鏡子將頭髮梳得一絲不苟。

這結婚,總歸是大事兒的。

昨天散播了結婚的訊息後,白奮鬥的心情更好了,這能不好嗎?他可是盼了很久了。雖說,也並沒有收穫很多對他的祝福,反而是有好幾個都露出了一言難盡又欲言又止的表情。

但是白奮鬥知道他們想什麼,他們不就是覺得他上當受騙了麼。

更有甚者,肯定是覺得關桂玲配不上他,這麼想著,白奮鬥就更加得意了。他就說自己這個條件其實不錯的。不過白奮鬥覺得自己可不傻。雖然人人都覺得他被關桂玲騙了,但是白奮鬥覺得,自己可沒吃虧。

雖說關桂玲是個離異婦女,但是她有工作啊,而且吧,他是很迫切是想要有個自己的孩子的。相比於有個媳婦兒,有個孩子才是大事兒。

畢竟,有了媳婦兒他也不能幹什麼,但是有個孩子,他可就有自己的孩子了,將來有人養老送終了。所以白奮鬥對孩子的期待,更勝於對媳婦兒的期待。

莊志希:“一大早這麼冷睡不著唄。”

他們大院兒是排著班的,莊志希主動承擔起了個幫外公家掃院子的任務。畢竟,那可是明美的外公,這麼大歲數了。就算是身體好,住在同一個院子的小輩兒,也該幹活兒的。

他若有似無的笑了笑,說:“你這真打算跟關桂玲結婚?”

要知道,藍四海工資是很高的,而且他返聘怎麼算工資,從來沒聽這位老人家說過,想來也不差了。如果不好,他就不能整天吃吃喝喝。自從藍四海搬過來。他家明美就沒買過幾次糖,藍四海每次看見明美,都像是哄孩子一樣給她一顆大白兔。

外人都覺得他是被關桂玲矇騙了,但是白奮鬥覺得自己是個精明人,他才是那個算計的。

莊志希洗漱完了,又看了一眼白家,沒啥表示轉身回家,不過回家卻也拎了兩個煤球兒,屋裡冷的慌,他添了一個煤球兒,又洗了洗手。

至於說關桂玲先頭兒的幾個孩子,白奮鬥心裡是毫不在意的,他壓根就沒打算養那幾個小鬼,他們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也不是沒有親爹,到時候就把那四個臭小鬼扔給他們親爹。

就他啊,難。

陶玉葉:“好,我烙餅。”

白奮鬥:“我老了要是有藍老頭這個生活,我就滿意了。”

他就要關桂玲肚子裡這個孩子,他看著孩子長大,又是婚生子。到時候那就是他的兒子。

他們小兩口過來過日子,兩個人都算是第一次掌家。陶玉葉現在雖然是正式工了,但是恨不能錢都花在自己身上打扮。就算是不打扮,這個錢也得攢下來做私房錢,是不捨得拿到家裡花的。

所以說啊,白奮鬥想要過藍四海的日子,真是不容易的。

到時候他們兩個登記結了婚,關桂玲再生了孩子,一家三口,兩個工人,日子能不美?

他張狂的站在屋子裡哈哈大笑,莊志希出來洗漱,看他這個樣子,默默望天,又默默接水。這幸好是天矇矇亮了,要是在早一點,天還暗著,保不齊有人以為鬧鬼了。

即便是有一天關桂玲想走,孩子都是他的!

那可是將來要給他養老的。

他揉著太陽穴坐起來,看著陶玉葉也迷迷糊糊的,說:“你還不去做早飯?是想餓死我啊?”

現在關桂玲這樣,那就正正好了。

“哈哈哈哈哈~”他果然是這個院子裡最聰明的人,大家根本不懂他要的是什麼。

莊志希微微眯眼,隨即笑了笑,這次沒說什麼。看來白奮鬥經過之前的事情,也不是十分單蠢了。

白奮鬥倒是不以為然,說:“這有什麼,我又沒說都養。”

莊志希打量他一下,真是跟平常很不一樣,那頭髮都跟牛舔的一樣。

他輕輕的笑了一聲,端著尿盆兒又出門。

他來回了兩趟,明美還沒有醒過來,莊志希居高心下的看著明美,就見她睡得縮成一團。

各家各戶都開始發出早起做飯叮叮噹噹的聲音。

明美都有點膩了,也不是每一次都吃,所以都攢了一罐子了。

莊志希:“……”

白奮鬥驕傲的揚頭:“當然。”

他說:“再說今天是外公家負責掃院子,我給他掃了。”

倒是巧了,在廁所又遇見了白奮鬥,天氣突然降溫下雪,今天街上的人倒是少,往日裡排隊倒尿盆兒,今天三三兩兩的。莊志希是排在白奮鬥的後面。

而且啊,他這次談物件也沒怎麼花錢,以前就是給王香秀花的太多,才上當受騙,這一次他可不吃虧,不要錢的柴火可以搞一搞,但是但凡是要錢,那可是別想。

他一言難盡的看著白奮鬥,覺得白奮鬥有點想太多了。

陶玉葉愣了一下,說:“咱家沒有大米了。”

優勢在我。

至於說現在答應關桂玲也養著其他幾個孩子,呵呵,等登記了,他們領了結婚證,他就不相信關桂玲還能拗得過他,他可是一家之主。

不過莊志希也不拆臺,他沒那個閒工夫,莊志希轉頭兒回大院兒忙活起來,等大部分人起來,莊志希前院兒掃完已經開始掃後院兒了。

陳源不樂意拍枕頭,說:“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真是每天早上起的那麼早,他們是有病嗎?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住在這樣的地方。這破地方啊!啊啊啊!”

白奮鬥:“你今早怎麼起來這麼早?”

“我要吃大米粥。”陳源提要求。

“他家孩子不少,你負擔可重了。”莊志希提點一下。

更不要說,還有其他的。

陳源更不會往家裡買一針一線。

雖然也有二十的生活費,但是陶玉葉想著能省就省,她還是希望這個錢能截留下來。所以不管是日常用品還是糧食,她都去婆家拿。這不拿就沒有。

可過去拿,也不能一下子拿太多,所以陶玉葉他們家現在沒有大米了。

她說:“我今天下班過去……”

啪!

陳源就把枕頭砸在了陶玉葉的身上,說:“你怎麼管家的?自己男人要吃點大米,你都沒有?你每個月的工資都花到哪裡了?我爸媽一個月還給你二十塊錢呢。這麼多錢,家裡你什麼也不買?陶玉葉,你怎麼這麼小家子氣?有你這麼過日子的嗎?自傢什麼也不買,拿了爸媽的錢還去我家拿是吧?你可真行!你說,你是不是想把錢留下來貼補孃家?你說!你個吃裡扒外的!”

他的嗓門兒很大,引得院子裡的人都豎起了耳朵。

正在掃地的莊志希也放慢了動作,耳朵豎的高高的,陳源陶玉葉夫妻兩個跟他們大院兒的人一點也不熟悉,所以大家也不曉得他們家怎麼回事兒,但是陳源這麼一吼,大家當然好奇了。

陶玉葉被陳源罵了,也曉得自己做的有點過了,但是她為了他們的小家,也不算錯啊。

她說:“我沒有把錢給我孃家,我都是自己攢著啊。我這不是想攢點錢?如果將來有孩子,那麼要花錢地方也多啊。”

“你還犟嘴了是不是?”陳源怒不可遏,啪的一巴掌就打在了陶玉葉臉上,說:“我慣的你了是吧?你還敢頂嘴?你這小地方出來的,就是沒有見識,什麼玩意兒?你當我是個傻子?我是看出來了,你就算是懷孕,也得去我家住,根本不花錢。現在裝什麼無辜?再說我們結婚也有一段時間了,一個多月了,你這肚子一點也沒動靜,你是不是不下蛋的老母雞啊?”

“我……”陶玉葉抬頭看著陳源,說:“我不是……你別這樣說。”

陳源:“我不這樣說我怎麼說?我不管你那些,我今早要吃瘦肉粥,你去做吧,再給我買一碗豆汁兒和兩根油條。”

陶玉葉:“可是咱家沒有啊,咱們家沒有大米了也沒有肉了。今早不吃好不好?我晚上回來肯定……啊!”

陳源一個耳光又打了過來。

別看他們大院兒都是機械廠的,都算是下力氣幹活兒的。但是真是沒有打媳婦兒的。就連周群那樣的,都是用言語哄騙姜蘆,那打罵可是一點也沒有的。

周大媽壞,但是也沒打兒媳婦兒,她就是言語侮辱加上偏方治大病。讓姜蘆喝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真的動手那沒有。其他人也是一樣的。

別看大家互相彼此群毆的不亦樂乎,但是打媳婦兒,那可真是讓人看不起啊。

不過這位新來的,明明是幹部家庭,明明是個讀書人,明明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但是動手卻一點也不含糊。他一個大嘴巴掀在了陶玉葉的臉上,罵罵咧咧:“如果沒有你就想辦法,而不是在這裡跟我說沒有,讓我忍。我在家的時候可不是這種待遇,我現在跟你一起出來過這樣的日子的?”

他感覺到涼意,突然又說:“你買煤球兒了嗎?”

陶玉葉:“還沒……”

這下子陳源就更恨了,他叫:“這是什麼天氣,你看看現在都什麼日子了?你連煤球兒都沒買?好,你可真是個好媳婦兒,這日子你還想不想過了?”

他的拳頭這下子落在了陶玉葉的身上,陶玉葉被打的嗷嗷叫,她沒想到陳源說動手就動手。

她閃躲著,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別打我。”

院子裡的人面面相覷,莊志希皺眉:“這算是幹什麼!”

他抬腳就要過去攔著,雖然他對陶玉葉印象也一般,但是也看不得這樣的事兒。欺負女人算是什麼能耐?真是給他們四九城的爺們丟人。

他剛走了幾步,就被人拽住了,王大媽說:“這種事兒,我去吧。”

都是年輕人,別是惹了一身腥。

白奮鬥不就是!

她老太太無所謂。

莊志希:“行。”

雖然說著行,但是還是跟在王大媽的後面,其他人也都湊上來,好幾個人都跟著呢。

一遇到這樣的事兒,大家就跟那兔子一樣,嗖嗖的就出來了,很快的湊上來。其實陶玉葉聲音很低,她是怕丟人的,但是陳源不怕啊,這人罵人的聲音賊大。這不就給人都招來了。

王大媽領著諸位大媽進門一看,立刻不樂意了,陶玉葉竟然蹲在角落裡。

她趕緊上前,說:“陳源,你幹什麼!現在男女平等,你怎麼還打老婆?這種品格太壞了。”

陳源蹙眉:“這裡是我家,你們來幹什麼?我打的是我媳婦兒,跟你們有什麼關係?一個個真是把自己當個事兒了。怎麼的?這裡可是我家,你們還想撒野不成?”

王大媽:“就算是你家,也不代表你打媳婦兒是對的。”

陳源不以為意:“打怎麼了?她做的不好欠揍。再說了,誰家不打媳婦兒?”

莊志希上前一步,認真:“我家就不打,我不打,我大哥也不打,我爸也不打。”

楊立新趕緊表態:“我家也是。”

又有其他人站出來:“我家也不打媳婦兒。”

“我家也不。”

周群:“我家更不,我家是我媳婦兒當家的。”

大家都不打媳婦兒,就你打,你這算是個人嗎?

陳源被大家擠兌了,很快的說:“你們打不打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家做的不好就要教訓。小樹不修不直溜兒,我不好好的教訓她,她哪裡知道錯?誰家這個時候不買煤?誰家每個月要拿公婆二十塊錢做生活費?誰傢什麼也不買全要去婆家拿的?我現在這樣,已經算是不錯了。換了你們,做的不一定比我更好,現在跑這兒教育誰呢?我爸媽都不管我的,你們算是老幾?一個個都給我滾!真是什麼玩意兒。”

他毫不客氣:“真是給你們臉了,還想跑到我家教訓我,也不看看自己算是個老幾。”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啊,他家這條件是真的好,竟然還能從婆家再拿二十塊錢。”

“就是啊。”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打人啊。”

“打壞了這麼辦?多給咱們大院兒丟人?”

王大媽:“你要是這樣,我就要找廠子找婦聯找街道了,我們大院兒可容不得你這種人。”

陳源嘲弄:“你們大大院兒?別說的你們大院兒多好,誰不知道你們這個大院兒都是一些臭魚爛蝦的?你看看你們……”

他視線落在大家的身上,第一個就看見了白奮鬥。

這誰讓今天白奮鬥收拾的很是與眾不同呢。再加上,這人之前還在他搬家那天跟他打起來過,他是很不待見這個人的,立刻率先衝著白奮鬥攻擊。

“呵,一個太監,怎麼的還穿的人模狗樣的?咋?這不會以為自己結婚就是有媳婦兒吧?還不知道是給誰洋媳婦兒呢,真是個綠帽子大烏龜。可笑至極。”

白奮鬥一看他盯著自己說這些,瞬間就暴怒,他生平最恨的就是有人說這樣的話。

什麼都能說,但是有兩個詞兒是他的禁忌,一個是“太監”,一個是“綠帽子”。

他這人在這兒就過不去了,這不,一聽到陳源說這個,嗷的一聲就衝上來,快的像是一頭犀牛,直接竄上去,飛起一腳。直接就踹在陳源的身上,陳源咣噹一下子就摔在了床上。

“你敢打我!”

“我怎麼不敢打你?別以為你爹是廠裡的領導,我就怕了你!你他媽還敢說我,我揍死你!”

白奮鬥可是打架比較多的,他這大家比較多的可比別人多了不少的經驗,像是打架就不是陳源能比得了的。他一腳給人踹翻,直接衝上來,薅住頭髮,啪啪啪!

扇臉!

白奮鬥就是見不得這樣的小白臉,最樂意的就是打臉,看他還能嘚瑟!

“臥槽,你們快給這個瘋狗拉開!媽的,真是……”

白奮鬥才不管這人說什麼呢,直接上手撓!

看他的!

陳源:“臥槽,你他媽打架就打架,能不能不要跟個娘們一樣,薅頭髮撓人?有本事咱們正大光明的打,果然是個太監,打架都這麼噁心。”

要不說,陳源也是個狠人呢,這位仁兄就算是被人佔據了壓倒性優勢,完全是捱揍,還死鴨子嘴硬,真是厲害的很。

可以說,全身上下什麼地方都軟,就是嘴巴硬。

“就衝你打架這個勁兒就不男人,臭太監!”

“你個打女人的真小人。”

陶玉葉這時也反應過來了,叫:“別打了,你們兩個別打了。你們不要為了我打架!”

莊志希古怪的看著陶玉葉,覺得這人也是挺自戀的,從哪兒看出來是為他打架的啊。白奮鬥分明是因為被侮辱了才想大打一場的,誰不知道,白奮鬥是聽不得太監二字的。

這種事兒吧,如果你不是,這話就是開個玩笑,不會真的那麼氣。

但是問題是,白奮鬥是真的是啊,所以這話就是戳他肺管子了。

沒看周群也怒目相向呢。

越是真話,越是不能開玩笑的。

這也沒有一會兒的功夫,陳源就被白奮鬥撓成土豆絲兒了。他嗷嗷叫,口吐芬芳,兼著回擊。不過他還做不到白奮鬥這種打人的方式。只會拳擊。

白奮鬥打架經驗豐富,快速閃躲,再次伸爪。

陶玉葉眼看自己男人那個慘樣兒,哭喊著叫:“白奮鬥你快放手啊,不能打架啊。”

她又叫:“你們快攔著一點啊。”

莊志希彷彿是一下子才反應過來,趕緊上前拉人,但是根本拉不動白奮鬥。而且他還不敢靠邊的樣子,生怕被白奮鬥攻擊了,只能拽人:“奮鬥哥,你冷靜點啊。”

一臉急切,小小的勁兒。

白奮鬥一甩,莊志希都被甩了好幾步。

“媽啊,小莊你小心點。你一個文化人哪裡有白奮鬥有勁兒啊。”

倒是站在後頭的趙桂花挑挑眉,可真是一點也不相信,她兒子是不幹重活兒,但是也不至於連白奮鬥都拽不住。這時周群也衝上去拽人,他一上手就知道莊志希根本沒使勁兒,他當然……也不會使勁兒了。

他媽的,這個人張口太監閉口太監的,這是罵誰呢。

雖然這人罵的是白奮鬥,但是他周群也是啊,他算是被殃及池魚那個池魚,他雖然不像是白奮鬥那樣連個媳婦兒和孩子都也沒有就廢了。平日裡倒是能挺豁達的。

但是這人罵的話,也是掃到他了。

這哪個男的能扛得住這個?反正他是扛不住的,所以周群也是表面用心,但是實際上相當不用心。兩個男人都拽不住白奮鬥。

眾人紛紛感慨:“白奮鬥這人一打架就發瘋,你瞅瞅那牛勁兒。”

“誰說不是呢。”

“就這,他還根本沒有下狠手呢,他連絕招都沒使出來呢?”

“啊對,他確實還有,這龍抓手還沒使出來呢。這都廢了多少個男人了。”

“周群,死了那個於寶山,還有那個什麼蔡副主任。三個,對三個了……”

“不知道陳源會不會是第四個……”

大家討論的十分旁若無人,陳源一聽,臉都變了。

他怎麼就忘了,白奮鬥確實是啊。

他這時也顧不得護著臉了,直接捂住自己重要位置,士可殺不可辱,不管怎麼打架,他都得防著這個,他可是他們家的獨苗兒。這時陶玉葉也怕了。真的怕白奮鬥給她男人真的廢了,那樣的話她也完了。

陶玉葉看著白奮鬥這樣,高聲:“白奮鬥你放手,你給我放手!”

白奮鬥:“滾!”

眼看著拽也拽不住,自家男人已經被撓的都是血溜子了,更是堅定的捂住那個位置。陶玉葉擔心的很,左右看看,終於看到一個大花瓶,這是他家的裝飾。

她毫不猶豫的拿起來,直接砸向了白奮鬥。

“別……”

千鈞一髮莊志希攔了一下,然而沒攔住,大花瓶仍是砸在了白奮鬥的頭上,白奮鬥一回頭,看到陶玉葉驚慌的臉,他罵:“你這女人不知好歹……呃……”

咣噹,人倒下了,直接砸在了陳源身上,昏了過去。

陳源:“啊!”

他本來都要起來了啊,被白奮鬥這麼一砸,扭了腰。

“救命啊……”

這個時候,陳源總算是慫了。

“我的天,這怎麼的……”

“趕緊想辦法送醫院吧。”

“這怎麼又流血了,當時白老頭就是摔傷了頭失血過多死了……”

“陶玉葉你趕緊的吧……”

“快去借個板車吧,他們兩個都得送醫院。”

“怎麼又是借板車……”

“趕緊的吧,再等一等人要是失血過多死了就完了,咱們大院兒難道還辦喪事?”

“這倒也是,快。”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不過動作倒是快,一個個的很快的把人抬到了板車上,很快的,眾人就浩浩蕩蕩的準備再次去醫院了。陳源只是被扭傷了腰,並沒有昏過去。他叫:“我不要跟白奮鬥一起躺在板車上!”

他要是跟白奮鬥一起躺在板車上,最後白奮鬥死了,他能晦氣一輩子。

就算沒死,他還要不要面子了?

然而這個時候有人管他嗶嗶這些嗎?

沒有的。

大家都怕死人,救人是第一位,誰管他說些什麼,如果不是這人一大早打老婆。哪有這些事兒?

再說,人家白奮鬥就是看個熱鬧,你罵人家是太監,人家不揍你揍誰?

雖然白奮鬥經常惹事兒,但是今天這件事兒,他是相當無辜的。

眾人浩浩蕩蕩的去醫院,可別是再出事兒了。

這麼一大群人,招搖過市,引得無數人圍觀!

嗯,有點眼熟,又是他!

白奮鬥!

莊志希倒是沒去,他今天單位有重要工作,不能請假。不過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趙桂花倒是跟著去了,梁美芬特別想去,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她現在是有工作的人,自然不能輕易的耽誤工,這都是錢啊。如果為了別人家的事兒影響工作,她是不行的。他們這一房現在還欠著婆婆的錢呢。

明美月份大了,比以前更辛苦了一點,這一大早都沒出來看熱鬧,莊志希送她上班,一出門就看著金來躡手躡腳的,已經走到前院兒和後院兒的交接處了。

就衝著他這個賊眉鼠眼的樣子,那也不用多說了,一看就沒憋什麼好屁。

莊志希正要喊人,就看這小崽子突然發力,單腳跳著向前跑了幾步,一下子鑽到了陳源和陶玉葉的家裡。

為了偷東西,身殘志堅啊。

莊志希:“……”

他抿抿嘴,說:“走,先送你。”

明美也看見了,等出了門,明美說:“這孩子怎麼又偷東西了,我以為他會改好。”

莊志希:“這麼大了,也沒收到更深刻的教育,我看不好改。”

明美:“你剛才怎麼不喊人阻止?”

莊志希挑眉:“那你呢?你怎麼不喊人?”

兩個人都聳聳肩,這個真是沒法兒搞。

金來還沒有好全乎,現在走路都是一跳一跳的,要不然也得扶著牆。現在給他抓到也不好處理。你不能給一個傷患送到少管所。再說要是磕了碰了,被訛上更完蛋。

所以莊志希和明美都決定不理了。

他們不管了。

“你說這孩子,怎麼就狗改不了吃屎!”

“管不了。”

莊志希自認為不是什麼善良無私的人,雖然是一個院兒,但是也沒想去摻和這些了。他顧著自家就行,別人家?愛誰誰。

就陳源夫妻啊,看著也不像是什麼靠得住的。

莊志希是根本不想管,而明美雖然有點嫉惡如仇,但是自從懷孕,真的耗費了她好多的精力,她也管不得這個了。再說,她也是贊同莊志希那句話的。

蘇金來的事兒,真是不好管。

莊志希給明美送到了單位,這個時候明美突然反應過來,說:“啊,不對啊,白奮鬥不是今天登記結婚?他現在昏過去了,不行的吧?”

莊志希:“哎對!媽呀,這不是影響結婚了?”

這白奮鬥的婚事,也太一波三折了吧?

明美眨眨眼,說:“這樣吧,關桂玲今天肯定是要來上班的,她還要來開介紹信準備結婚呢,到時候我跟她說一下,讓她直接去醫院。”

“行,那媳婦兒你受個累。不過你悠著點,你可是孕婦,咱們就通知她一下,可別跟著摻和往醫院跑。知道不?”

明美笑:“知道的啊。”

她嬌嗔:“我傻嗎?管那些。”

她就不明白啊,為什麼在莊志希眼裡,她就是一個生活不能自理,什麼人情世故也不懂的小寶寶,不管什麼都要再三的叮囑,就跟個老媽子似的。

特別是最近,更是明顯了。

不過,明美還是笑了,誰讓,這人是真的關心她呢。

這被關心的滋味兒總是很好的。

明美上了樓,辦公室的大姐看見了,笑著說:“你這男人真是不錯啊,真是沒有一天落下的。見天兒的接送,真細心。”

他們在視窗都看到了,倆人還說了會兒話呢。

明美笑眯眯:“我們是夫妻啊,我懷孕這麼辛苦,他要是不再對我好一點,那可真是不做人了。而且啊,他要是不好好關心我,當我把孩子生下來就找他的麻煩。我可是很厲害的。”

她故意的搖晃了一下自己的小拳頭。

大家失笑,雖然都會知道明美是開玩笑,但是還是忍不住意味深長的笑,因為明美真的是厲害的啊。

也有人笑著調侃:“你哪裡捨得哦,你男人一看就是個英俊的。要是換了我可不捨得教訓。”

“還是你家這個好,我家那個啊,我懷孕的時候也還幹著家務呢。對了,你家咋樣?我聽說你婆婆人挺兇的。”

拜他們大院兒是非太多的福,以至於其他人都跟著有些出名,倒是叫不出是誰,但是都曉得他們大院兒的老大媽都挺兇挺厲害。

明美想了想,說:“我婆婆是挺潑辣的,不過對我蠻好的。”

她嬌滴滴的,軟乎乎:“我這麼好,沒有人不喜歡吧?”

“呦呦呦,你可很能吹。”

“這婆婆在喜歡兒子,也不可能喜歡兒媳婦兒。”

明美:“你們還不相信,喏,前些天我吃的那個山楂糕,就是我婆婆給我做的。還有我吃的栗子糕也是。”

秋天的時候上山,趙桂花摘了一些山楂,又酸又澀不好吃,趙桂花就直接熬了熬做成了山楂糕,別看山楂不要錢,這山楂糕成本可不低,裡面可是放了糖的。

趙桂花在黑市兒買的一包糖,全都用了。

她做了好些個山楂糕,酸酸甜甜,深受全家的喜歡。不過這個基本別人吃不到,除了明美,只有虎頭和小燕子可以吃,其他的人啊……滾犢子,不成!

一個成年人,吃什麼零嘴兒。

就這些東西,自然是給小孩子和孕婦。

沒辦法啊,要是不缺吃穿,那自然怎麼都行,但是這年頭就是缺的,所以只能先緊著孕婦和小孩兒了。

“明美你婆婆手藝不錯啊,這都會。”

“這還不是看你懷孕了?”

明美也不覺得被人拆臺,笑著說:“明明是因為我很會拍我婆婆的馬屁。”

“噗。”大家都笑了出來。

雖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但是明美在客運站人緣兒還是不錯的。

她在單位又不是那種掐尖兒要強的,因為家裡條件不錯,也不會佔別人便宜。再加上也算是有些武力,雖說現在是被封印了,但是大家也並不挑釁。’

當然,還因為也有不少人是看著她長大的。

大家逗笑著說:“你倒是會說,還拍馬屁,這拍馬屁就能哄住人?”

明美點頭:“能啊,我婆婆嘴上說著嫌棄,但是不管幹什麼都第一時間想到我。不過也不奇怪的,你們知道的,我因為人美嘴甜,一直都很收長輩的喜歡。”

噫~

越說越能吹,聽不下去,真是聽不下去啊。

明美:“對了,我不跟你們說了,我得去一趟人事那邊。”

“怎麼?”

明美:“我得給關桂玲帶個話……”

倒是也巧了,明美來到人事正好遇到關桂玲開了介紹信往外走,明美:“關桂玲。”

兩人不在一個部門,關桂玲又是後期接班的,他們不熟的。只是見面點點頭的關係。明美突然攔住關桂玲,倒是讓她詫異起來。

“有什麼事兒嗎?”

明美點頭:“我是住在杏花裡的,跟白奮鬥同志一個院子的。”

關桂玲點頭,她是知道這個的。

畢竟,客運站誰不知道明美呢。

“今天早上白奮鬥跟人發生爭執,被人砸傷了頭昏迷過去送醫院了,我來告訴你一聲。”

別是去了民政局門口傻等。

關桂玲:“啊!”

她傻眼了。

這好端端的,怎麼就又打架了?

咦?

她為什麼會用上“又”這個詞兒?

可見這個人,就是不行的啊。

不過她還是說:“謝謝你啊,我這就去醫院看看。”

明美:“不用謝。”

她回了辦公室,關桂玲倒是走的很快,她很快的請假出門去醫院。但是在路上,她摸著兜裡的介紹信,倒是產生了幾分遲疑。她找白奮鬥,為的那是有一個長期的飯票。

如果說她喜歡白奮鬥,那是一點也不喜歡的。

至於什麼上學的時候就喜歡白奮鬥,這不是一聽就是假話?她也不是個瞎子,幹什麼要喜歡白奮鬥這種玩意兒?但是誰讓她家庭負擔重呢。

男人要常年吃藥,家裡還有四個孩子,沒想到這又懷上了,這要是生下來,就五個孩子了。

饒是她三十來塊錢的工資,可是到時候一家七口,也是這個城市的貧困線以下的。就算那個時候能拿著街道的低保,她男人在家幹一些糊紙盒的活兒。可是這又能掙多少。

總之日子過得很艱難。

也是在這個時候,她聽說了白奮鬥的事情。

這人可真是個傳奇人物,真真兒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聽說了這個人,她就生出了個好主意。他們夫妻兩個商量了一宿,覺得還是相當做得來的。

兩個人決定離婚,他們夫妻離婚了,她就可以找白奮鬥。

她男人其實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畢竟誰不知道白奮鬥被一轉頭拍廢了。

哦,你說巧不巧了,拍碎他的也不是旁人,同樣是她們客運站的人。不就是現在人人都不待見的姜保紅。

關桂玲覺得,自己可以主動對白奮鬥出擊,反正他都不行,正好可以給他家拉幫套。到時候就算是跟白奮鬥結婚又如何。他不是個男人,她也還是可以找前夫溫存的。

她可不覺得白奮鬥能逃脫得了自己的手掌心。

他這麼多年都幫襯著那個鄰居王香秀,照顧人家孩子,那麼自然也能照顧她的孩子。就算是不能,她也可以慢慢的拿捏他。只要結了婚,一切還不在她的掌心?

她跟白奮鬥都覺得自己會是那個掌握主動權的人,就是不知道,最終是鹿死誰手了。

不過這個時候,她心裡是很不踏實很不高興的。

這個白奮鬥,怎麼又惹事兒了。

如果他一直這樣惹事兒,她真的很難相信他能夠做好“拉幫套”這個重任,他要是三天兩頭的受傷,那麼這花錢肯定是如流水的,她只是想找人照顧他們全家——包括她的丈夫。

可不是要真的改嫁的。

如果找個靠不住的,她就要猶豫一下了。

她是要套別人,但是不能被套進去。

關桂玲走的很快,她想的也是這個。白奮鬥這麼衝動好鬥,不堪大任啊。

關桂玲是為了圈著白奮鬥拉幫套才離婚的,這個是誰都沒想到的,在莊志希和明美的猜測裡,也是覺得關桂玲是故意懷孕想用孩子套住白奮鬥。其實這個倒是他們猜錯了。

關桂玲確實是一開始就懷孕了,不過離婚,卻是後來的算計。

當然,作為外人,莊志希他們怎麼猜測也不是很重要。

她想的是,白奮鬥不會一下子死掉吧?如果真是死掉了,她可是虧了,最起碼她要領個結婚證啊,到時候就能順利接手白奮鬥的房子了。

他想讓白奮鬥拉幫套,也想要白奮鬥的房子。

到時候他家長大了結婚都有地方住的。

至於白奮鬥?

那個時候他肯定也是歲數大了,也不能幹什麼了,趕出去就是了。

關桂玲想的極好,匆匆來到醫院,只盼著就算是死也別立刻死。

只不過吧,剛到醫院,就聽到傳來叫罵聲。

關桂玲:“……”

她高聲:“讓一讓,讓一讓好嗎,讓我看一下白奮鬥。”

她可是很不捨的白奮鬥的。

白奮鬥高聲:“桂玲,我在這裡。”

中氣十足。關桂玲:“……”

她過來一看,白奮鬥頭上纏著厚重的紗布,躺在了病床上。而跟他吵架的另一張病床上的男人很年輕,不過看起來慘不忍睹,臉紅腫著不說,肉眼可見還有很多地方都讓人撓的相當厲害,他躺在白奮鬥對面的病床上,正在跟白奮鬥物件。

互相瘋狂問候祖宗十八輩兒。

關桂玲:“這是怎麼了?”

小護士已經習慣了,這能不習慣嗎?白奮鬥都是他們常客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還沒聽說過什麼辦理會員,不然小護士肯定要讓白奮鬥辦一個,這真是常客中的常客啊。

“這怎麼這樣了呢?”關桂玲上前,說:“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嗎?”

跟白奮鬥一起來醫院的鄰居一個個露出吃瓜臉。

大家都沒見過關桂玲呢,這下子自然要好好的看一看。

嗯,怎麼說呢?

她像王香秀。

不是說五官像,而是整體的韻味兒像。

也不知道,是白奮鬥還喜歡著王香秀還是就是喜歡這一款。

大概是……後者?

畢竟現在王香秀對白奮鬥示好,白奮鬥也不會理會王香秀了。

關桂玲:“怎麼回事兒啊?”

白奮鬥:“這個混蛋嘴賤。”

“你個太監你……”

巴拉巴拉,雙方又開始罵了起來。

“大孫子,咱們不跟這個狗東西一般見識,什麼玩意兒啊,你看他那個熊樣兒,活該是個不行的。”一個老太太叫了出來。這是陳源的奶奶。

雖然這老太太是維護著陳源,但是陳源倒是根本就不多看她一眼。

“你可閉嘴吧,讓你打人你不行,讓你罵人你不行的,一邊兒去。”

這老不死的,要不是這個老不死的住在他們家,他至於為了圖謀機械廠的分房而去住什麼大院兒嗎?真是煩死人。

趙桂花眼看著陳源惡劣的態度,深深感慨這家子教育孩子真不行。

不過好多人家都這樣,但凡是有個獨苗兒,那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卻不知道給教育成什麼樣,他們給人送到醫院。雙方很快就做了處理,隨即辦理了入院。

好在,白奮鬥這次沒像他爸,他是腦震盪,躺了一會兒之後也醒了過來。

至於陳源,被撓成了土豆絲兒,然後閃了腰,也得住院。

因為陶玉葉也受傷了,大夫還以為他們是夫妻打架,後來曉得陳源是讓白奮鬥撓的,沉默了許久。

男人這樣打架,那可不多見。

不過,也是好的。

畢竟,他們可是知道這位白奮鬥老兄最擅長的可是廢掉男人,陳源還沒有被廢掉,已經是老天爺開恩了,這還能全須全尾的做個男人,就得慶幸。

白奮鬥家沒什麼親人了,但是陳源家倒是來了不少人。

不過白奮鬥絲毫不慫,陳源先罵人,他還手有什麼錯?更不要說,陶玉葉還打傷了他。總之,白奮鬥梗著脖子叫喊,響徹醫院:“陳主任,你兒子罵我是太監,我不打他我是個男人?你兒媳婦兒拿那麼大的花瓶砸我,差點害死我。你說是誰的錯?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是後勤主任,我是掃廁所的,你就能對付我!你要是敢公報私仇,我就去檢舉你!你別想!”

他的嗓門響亮,還別說,正是因此,陳源的父母還真實不敢輕舉妄動直接報復。

畢竟都是一個廠子,後勤陳主任也知道白奮鬥是什麼人,那就是一個實打實的莽夫。如果真是招惹了他,恐怕後續麻煩也不少。這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他沒什麼親人,還不會審時度勢。

這種人真是輕易不能惹。

正是因此,陳主任給雙方的醫藥費全都交了之後,就率先離開了。

陳源他媽也是這樣的想法,現場就留下了老頭老太太,也就是陳源的爺奶。雙方互相掀起罵戰,看的諸位鄰居瞠目結舌。就說啊,他們大院兒不可能清淨太久。

這要是清淨久了,都不像是他們大院兒了。

趙桂花看了一會兒已經準備要走人了,沒想到關桂玲到了,關桂玲聽說了事情的經過,雖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但是她還是很厭煩。

這一言不合就動手,白奮鬥不能打女人吧?

如果打女人,那麼她可要重新考慮兩個人的關係了。

雖然開了介紹信,但是畢竟還沒有結婚呢。而且,白奮鬥得罪了領導啊。這還能不穿小鞋?

一時間,她倒是有些為難,眼看白奮鬥還洋洋得意,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個人從保衛科調去後勤掃廁所了,那是蠢的!她可是真真兒就沒見過這樣的蠢驢。

大蠢驢。

她柔弱的笑了笑,說:“奮鬥,你就別吵了,大家既是鄰居又是同事,震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這樣吵架,未免太不好看了。”

白奮鬥不以為然:“這有啥?他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我罵兩句,那是為民除害,我還想打他呢。什麼玩意兒,你不知道,這人看著像個人,在家打媳婦兒呢。”

陳源冷冷的看向了陶玉葉,陶玉葉立刻說:“白奮鬥,你別胡說,我家陳源沒有打我。”

“嘖嘖,你可真能裝,用得著這麼掩耳盜鈴嗎?你看那個臉……真是,笑死個人。”

陶玉葉:“我這是睡覺不老實,摔地上了,正好臉著地。你不要在說這樣的話了,我知道你對我有點意思,但是陳源對我很好。你不要冤枉他的名聲……”

陳源得意的笑了出來。

關桂玲看向了白奮鬥,聲音冷了:“你對她有意思?”

白奮鬥立刻高聲:“怎麼可能!”

以前有,現在沒有!

他大聲:“她自己自作多情,以為誰都喜歡她呢。我是因為陳源罵我才動手的。如果只是因為陳源打她,我才不管。這個女人有毛病的,別人幫她,她也不知道好賴。”

他還記恨搬家那天的事兒呢。

真是好心當了驢肝肺。

陶玉葉也沒想到白奮鬥這麼不給面子,她覺得自己都這樣說了。白奮鬥總是要附和一下的吧?畢竟他可是追求過她的,怎麼能看著她這麼為難?

她咬著唇,說:“白奮鬥,你混蛋!你難道沒追求過我?”

白奮鬥坦然:“追求過又怎麼樣?那個時候你還沒結婚,現在你結婚了,我幹什麼還要對你有意思?你看看你那個德行,我看你不如關桂玲萬分之一。我自己也不是沒有物件,為什麼要維護你?你算老幾?”

關桂玲揚了揚嘴角。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陶玉葉氣極了:“你個太監!”

白奮鬥高聲:“你個賤人,活該讓男人打。你看著吧,看以後還有沒有人管你!什麼東西!你可別想幫我當傻子,結婚之前你就勾三搭四的。你還哄著我們給你花錢,現在以為自己是什麼好……”

“我打死你!”

“你來啊,我還沒追究你砸我呢……”

雙方再次爆發了戰爭,趙桂花看了看,真心感覺白奮鬥在經歷一百次事件,他也是一個衝動白奮鬥。這人啊,真是不好變。

這頭兒鬧得熱鬧,卻不知道,陳源和陶玉葉,被人偷家了。

這還是早上的事兒,早上金來趁著別人都出去,單腿蹦也悄悄的潛入了陳源家,不過他很不滿意,這邊雖然有面粉的,但是卻沒有什麼熟了的。

他立刻又進了裡屋,他是想偷錢的,但是櫃子都有鎖頭。

他一個小孩兒,根本打不開,所以他還是翻了沒鎖的櫃子,果然在裡面看到一包桃酥,還有一個桃罐頭。他可不管那些了,立刻帶走。

不過走的時候,他不滿意。

真的不滿意,他覺得這家該更多的。

沒想到啊,就是驢糞蛋子表面光,實際上家裡好吃的不多。

他提著東西偷偷回家,自以為天衣無縫,此時銅來都已經上學了,銀來躺在床上,看著他哥鬼鬼祟祟的出門又鬼鬼祟祟的回來,說:“哥,你別再偷了。”

這一次差點死掉,銀來是真的怕了。

他身體的疼痛提醒著他,不能做壞事兒,更不能偷東西。

而且,他們都差點進了少管所,如果不是後期事情亂了,那邊肯定要追究的。他們好不容易逃過一劫,不可以在這樣了。

不過對於銀來的話,金來很看不上,說:“偷東西又怎麼樣?那個姓陳的對咱媽不懷好意,我還不能教訓教訓他?咱們拿他的東西,那是補償。就算是抓到又怎麼樣?這麼少的東西,他還能叫公安來給我送到少管所?”

他說:“來。老二,吃點桃酥。”

銀來沒動:“等媽媽回來,還給人家吧。”

這話讓金來十分不滿:“你怎麼回事兒!”

兩個弟弟以前一直都是自己的跟班,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竟然不一樣了?

銀來聲音小了點,說:“大哥,就是因為偷東西,我才變成這樣,我不想……”

他吞嚥一下口水,饞是真的很饞的,但是他不敢吃,怕犯錯。

金來看他這個慫慫的樣子,說:“你現在咋變成這樣了。哥讓你吃就吃,我們誰也不留了,自己吃,全吃光。到時候就算是他們發現東西丟了,也找不到。”

他拍拍肚子,說:“都吃到肚子裡,他們上哪兒找?就連媽都不知道,你覺得怎麼樣?”

銀來饞的吞口水,但是卻說:“我覺得……不怎麼樣。”

他真的很怕出事了。

“哥,不行的……”

金來氣的無語,說:“你怎麼這麼廢物,你現在怎麼這麼沒用?都不用你幹什麼,讓你吃你都不幹。我可真是……算了算了,你跟老三現在都不行,靠不住了。你說你們兩個現在怎麼就這樣了。”

他生出幾分蕭瑟,這杏花裡盜聖,往後就是他一個人了。

兩個弟弟?

廢物!

他會直接吃了一塊桃酥,說:“不吃拉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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