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為了建交和修羅場5

有了逐月節的理由,要跟著北斗的船隊一起離開稻妻,回璃月過節,就再順理成章不過。

慄茸倒是難得地矯情了一小會兒。

她雙手託著臉頰上的軟肉,用一副不屬於她這個身體年齡該有的成熟憂愁道:

“其實,如果可以有一個地方,讓我不用各地跑也能和大家貼貼就好了。”

空腦中的第一反應是:妹妹您擱這兒演什麼《少女薇拉的憂鬱》呢。

第二反應是:還好他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否則就不知道要怎麼對派蒙解釋自己在看到琴團長辦公室裡面的這本書後好奇翻看,並被挑起了興趣從開頭看到了結尾這件事。

但總之空不太能夠理解慄茸的這種矛盾心情。

又怕面對修羅場偏偏又確實做到了儘量一碗水端平……

空:尊重,祝福,並確信未來修羅場一定少不了。

*

如果從提瓦特世界的時間線來看,慄茸上一次是在快要抵達璃月的時候,從北斗的船上溜走的。

北斗到現在都還記得這小姑娘一聲招呼不打,在船艙裡留了個紙條就消失不見呢,這會兒隨著雷神解除了鎖國令,她也不需要那麼嚴格地在航行過程中始終盯著水手和掌舵的,於是自己拿了裝酒的皮囊也湊過來調侃慄茸:

船艙裡一時盪漾著分外愉快的氣氛。

反正……

“是這樣,是這樣沒錯!”

慄茸手拿plana到c,自信一笑:這麼多計劃,天理都秒不了她。

魈哥肯定不會對她那麼絕情的。

畢竟那才是第三次任務,她哪像現在這樣,已經鍛煉出了一副非常厚的臉皮,就算從魈的口中聽說自己的其他名字,最多也就是裝作沒聽到然後仰著頭問:“啊,你再說什麼呀魈哥。”

總之,那種衝擊對於當時的她而言,大概也就是類似於對著奧賽爾砸了一個群玉閣吧。

比如說自己一聲不吭地摸到望舒客棧然後流上兩滴見證演技的鱷魚的眼淚。

反正魈也不會真的生她的氣——至少不會生很長時間,軟磨硬泡一下就行。

反正就是很可愛啦。

如果一下船就看到了魈,那就老老實實上去把時管局的事情一通交代然後表示自己當初也是被逼無奈才新開了馬甲,現在這個馬甲要留還是不要留都看魈本人的意思,然後就不要生她的氣了嘛畢竟她也不是故意的,可憐兮兮打工人而已,感情都是真的,來咱們感情深一口悶(劃掉)。

慄茸的笑容微微僵硬在了臉上。

凱亞頂級樂子人好吧!

*

數日之後,死兆星號在璃月港停下,短暫地送了貨物和人下船之後,就要重新回到孤雲閣那邊去停駐。

在船上的這兩天,慄茸想得相當好。

“上一次,不會是我說起降魔大聖,才把你給嚇走了的吧?”

摩拉克斯不讓未成年飲酒,魈這種喝酒之後可能出現c現象的也在“最好不要喝”list裡面。

主世界古有老萊子綵衣娛親,今有她慄茸變龍以求魈哥展顏一笑,大概是能解決全部問題的。

至少在慄茸自己去找魈之前不要。

在他來得及說出那個字之前,慄茸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當然要是實在解決不了問題,那就只能拿出她的殺手鐧。

感覺自己“四處留情”被抓住了,無顏面對江東父老,所以一跑了之。

嗯,就是那種的待遇。

“噓——他能聽見的。”

她當時,就是被嚇到的!

魈肯定不會讓她的“生日願望”落空的對不對?

如果沒有一下船就看見魈呢,那麼可能是上次的行為讓魈哥失望了,這種情況就需要負荊請罪。

——變回龍龍的樣子然後問魈要不要上來兜個風。

派蒙也點頭應和:“不論是迪盧克老爺,還是魈上仙,都是派蒙絕對不能惹的人名單上的前幾名!額,你真的膽子很大。”

嗯,最多在後面補上一句:“以及我現在的名字是慄茸哦,但是你還可以繼續喊小魚的!”

然後再……

空從一邊探出腦袋:“哇,臨陣脫逃欸——”

不聽不聽全都是王八唸經!

北斗一開始想的是見好就收,不要把小姑娘逗得太過分了,但是往常在正事上總是很可靠很有一副小大人模樣的慄茸這會兒面對著這些個“感情”問題,表現出來的卻是徹徹底底的小孩子模樣。

真的好討厭啊這群人!

慄茸捂住耳朵逃避外界的聲音。

就完全停不下來了。

tm哈哈大笑起來——現在一切安定,但是萬葉喜歡上了在死兆星號上的日子,目前還沒有回稻妻的打算,做為頂好的摯友,他只能表示自己跟著一起,於是這回連貓都一起帶上了船。

空接住了從船舷上直接跳下來的慄茸,換顧四周幫她察覺了一下,給出肯定的答案:“你可以放心了,我沒有看到x——”

但這氣氛之外,慄茸是完完全全和它格格不入的——人與龍的悲喜並不相通,她只覺得他們吵鬧,以及,開始發愁到時候凱亞會怎麼調侃她。

他開始回憶幾個月之前發生的事情:“唔,反正就是我和萬葉上岸之後,還被一位來自蒙德的先生詢問了關於你的事情。哈哈,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你另外一個名字是桃樂絲呢,小詩織。”

如果這樣都行不通的話她連龍都不做了。

所以現在,最好是一個“魈”字都不要念。

哪怕是北斗都挺像上去捏捏她的臉,於是……

再隨便捏造一天生日出來說“我有個生日願望就是你不要生氣還能接受我在蒙德另外有個家”。

空:“……”

他抬手捏捏眉心,感嘆道:“你開心就好。”

反正他不懂,他大為震撼。

空:我那香香軟軟的妹妹現在雖然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但她是最乖的妹妹,嗯,所以這種事情他不必懂,只需要大為震撼就可以了。

*

慄茸的想法是自己現在就直接趕往望舒客棧那邊,路上隨便薅掉一點馬尾啊樹枝啊什麼的,紮成了一束之後背在身後,權當負荊請罪。

但是去往望舒客棧呢,如果需要走既成的道路的話,應該是要從靠近天衡山的那個橋往郊外走,她正好就在要從吃虎巖走出城的時候,和空一起撞見了正同胡桃一起被香菱請客品嚐最新出的蘸水烤魚的鐘離。

空是肯定要去打招呼的,慄茸也跟著一起過去,那就是因為鍾離不是很明顯地對她招了招手。

除了這個暗示之外,還有一聲淡淡的傳音送入她的耳中。

“去哪裡?望舒客棧?若是被我說準了,那就不用去了。”

六千歲裝嫩“普通凡人”不動聲色地微微抬眸,看向三碗不過港上方的一處被逐月節裝點過的上翹的飛簷上。

慄茸跟著他的目光往上看,就看到屋簷上有一點淡淡的青光。

她差點往後倒退半步。

魈、魈……?

魈哥你怎麼在這裡呀?

鍾離在傳音中淡淡嘆息:“只是被我拘下這會兒時間,就已經著急成這樣了。”

欸?

“若陀方才有事,先離開璃月港了一趟,用不了多久也要回來。”鍾離將筷子放下,慄茸注意到,他的筷尖上,連一點兒魚皮都沒有粘上,明顯就只有一點兒蘸水的留痕。

“若是我不拘著魈,他在港口邊就將你帶去望舒客棧,若陀撲了個空,又要找我念叨。”

不得不說,若陀唸叨人的時候還是有幾分煩的,尤其是隨著年齡上來,說話一段一段又是一段,如果換算成主世界的那些交流工具,大概就是五十九秒語音方陣吧。

鍾離:並不是很想要聽若陀多嘮叨。

所以就只能讓魈稍作犧牲,在三碗不過港多留一會兒了。

以及,為了保證“鍾離”這個身份從始至終都是“凡人”,他覺得魈最好是不要在普通人面前露面比較好。

於是,魈就這麼,略有些可憐地,上了屋簷。

正在吹風。

可以說唯一幸好的是,逐月節是在初秋,所以這會兒的風不冷,不至於像在大冬天那樣,朔風那個吹……

慄茸:“……”

她有點心疼魈,但是確實,在香菱和胡桃面前,也不太合適暴露種種身份。

於是只能乖乖地走過去,在鍾離身邊的椅子上坐下,雙腳懸空沒能接觸到地面。

慄茸:“……”

好的沒關係!

她和魈是親兄妹!

你看這坐下之後腳不沾地的姿勢都是一模一樣的!

她才剛剛經由鍾離介紹,和香菱與胡桃從單方面認識發展成了雙方面認識,甚至屁股下面的凳子還沒來得及坐熱,從靠近天衡山的那座橋上就走來又一個熟人。

戴著方框眼鏡,肩膀略寬,是那種明顯的衣服架子好身材,穿著一身頗有學士風度的長袍,靠近過來的時候也不著痕跡地抬頭瞥了一眼屋簷上方。

若陀……

若陀是什麼時候也有了個普通人的身份啦!

慄茸震驚了:你們這種好幾千歲的神仙是不是裝普通人上癮啦?

這麼喜歡與民同樂的嗎?

“若陀現在在人前的名字是昆鈞,他出山的時候,遇到了個頗有天賦的鐵匠,順便就借了對方的名字來用——畢竟璃月重名重姓的人也不是沒有。”

鍾離一邊傳音對慄茸解釋當前的狀況,一邊相當虛偽地站起來,和若陀問好:

“好巧,昆兄,不想在這裡遇到你。”

明明是他給若陀傳送的定位,提醒他回來之後可以在三碗不過崗遇到慄茸的。

這會兒端起架子說“好巧”的樣子卻像是剛剛乾了那事的人不是他似的。

演技,真的演技。

慄茸歎為觀止。

更讓人歎為觀止的是若陀居然相當穩地接下了如此演技,點頭拱手:“鍾離先生,的確好巧——”

他的目光轉向坐在桌邊翹腳腳的慄茸。

“好久不見,小魚,我這次出門著急,不曾帶了見面禮在身上,一會兒你可願意跟我回去一道取?”

鍾離抬手攔下老友拐帶小孩的行為:“昆兄家住的遠,小孩子骨骼尚未長成,走不得遠路,再說最近小魚大概是要在璃月港待上一段時間的,又不是沒機會下次帶出來給她。”

雖然說為了不被若陀嘮叨,他先前暫時犧牲了一下魈,但這不表示,他就能讓若陀當著他和魈的面把慄茸帶走。

——真要是被他帶走了,鍾離摸摸鼻尖,那就算是他對不起魈了。

屋簷上的魈,也的確在看到鍾離出手攔下了不懷好意的若陀之後鬆了口氣。

若陀眼看算盤落空,倒也不惱,反正他本來也的確不覺得就憑藉那麼一點兒隻言片語就能把慄茸給拐走。

如果他真的那麼輕鬆將人帶走,若陀心想,那就很難說到底是摩拉克斯在那放海,還是他別有所圖,陰了自己一把。

這兩人(或者說是這倆龍)你一言我一語隱隱有交鋒,香菱和胡桃其實是都沒聽出來的,所以這會兒,香菱看若陀與鍾離一副老友的模樣,乾脆問店家又加了一副筷子:“昆——昆先生,我是香菱,萬民堂的廚師,這是我為這次新實驗的菜式,您要試試看嗎?”

若陀從善如流,落座後用新加上來的筷子夾起烤魚,蘸過蘸水之後讚歎兩句,隨後抬眼看向鍾離:“欸,這魚甚鮮,鍾離先生為何不嘗試嘗試?”

香菱準備的烤魚確實很香,但是!

慄茸用複雜的目光看若陀。

但是烤魚這種水產,在做成魚丸或者魚糜之前,帝君是怎麼都不可能吃的哇!

當然,她看到了若陀不怎麼懷好意的笑容。

慄茸:“……”

破案了,若陀故意的。

慄茸(戰術後仰):你們千歲老人都那麼筍的嗎?

不論是慄茸還是空,其實都沒怎麼敢繼續關心鍾離和若陀的言語交鋒。

空也是能認得出若陀的——畢竟當初關於若陀龍王的歷史也是他親眼看到的,甚至還被若陀送了一塊成色極其漂亮的老石。

此時,他們兩個人就像是兩隻小鵪鶉似的,低著頭縮在一起。

空嘴裡還咬著一塊烤魚魚肉呢,明明是很喜歡的,但是這會兒都不敢多動筷子。

他自以為相當小聲地說:“要不……咱們倆溜了吧?”

慄茸深以為然:“帶上魈哥,魈哥在屋頂上,咱們仨一起溜。”

若陀:“……”

他乾脆也開了傳音,當然只是單獨對慄茸的:“別以為我們聽不見啊。”

慄茸:“……”

嚶。

*

幸好,胡桃和香菱他們還有事,沒留多久之後就走了。

他們倆前腳一走,慄茸立刻相當乖覺地將那盤沒有吃完的烤魚拉走。

空也非常看得懂場上氣氛:“烤魚給我吧,我一會兒帶走,我可愛吃這個了。”

他們倆隨即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點點頭,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大佬打架最好不要殃及咱倆”的想法。

空其實是打算直接溜走的,雖然剛剛撞上了過分拼命工作的刻晴,這會兒想要找鍾離取取經,找找到底要怎麼說服刻晴放鬆一點的方法。

但,鍾離可以過會兒再找,這檔口慄茸在,若陀在,魈也在,明顯是快要發展成修羅場的樣子。

他必須儘早溜走!

免得被捲進去!

但是慄茸怎麼可能讓他走呢。

畢竟修羅場這種東西,如果現場有個外人的話,基本就打不起來了。

空現在就是她的安全閥!

絕對不可能放手的那種。

當然空走了也行啊:“你把派蒙留下嘛,我請派蒙吃好吃噠。”

空:“……”

空看著扒拉著自己的手臂,可憐兮兮表示自己絕對不要被單獨留在這裡的派蒙,仰頭對天長長嘆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誰叫派蒙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他總不能真的把派蒙一個人留在這裡。

太危險了,太危險了。

於是空也沒能成功溜成。

*

這會兒四周沒什麼需要避諱的人,魈從屋簷上下來,對著在場的長輩和空點頭致意,隨後動作相當自然,相當行雲流水地將慄茸抱了起來,擱在了他的膝蓋上。

慄茸現在的身體小小一團的嘛。

就很好抱。

軟乎乎的像是一團糯米滋。

若陀:“……”

他看著有些手癢。

其實倘若不是魈手快,他這會兒大概已經以同樣的姿勢將慄茸抱在自己的膝蓋上了。

但是魈畢竟是小輩,他要追究也追究不起來,只能隱隱咬了咬牙,用“你就這麼看著”的目光瞥了一眼鍾離。

鍾離揣著手,一副悠哉遊哉的樣子,完全當做自己沒有看懂若陀的眼神。

誰叫剛剛還發生了烤魚事件呢。

巖王帝君確實是聖君明主,但這和他平平無奇一介凡人鍾離記點小仇有什麼關係呢?

【攤手.jpg】

若陀眼看鐘離準備油鹽不進的姿態,到底是不好意思自降輩分和不擅長爭辯的魈來爭,只能繼續對著鍾離說道:“小魚這次回來,你就沒些什麼表示?”

鍾離抿一口清茶,淡淡道:“還要什麼表示?讓我把歸終喊回來,再和你搶孩子?容我提醒你,歸終如今可是終於沒有公務纏身了,她應該很樂意把小魚帶在身邊的。”

就帶孩子的性別來說,歸終肯定比若陀好使啊。

別的不說,光是扎辮子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嘛!

歸終那手有多巧,若陀在這方面就有多麼缺乏天賦。

若陀:“……”

磨牙的聲音逐漸變大。

派蒙已經縮排了空的懷裡,比這會兒被魈抱著的慄茸縮得更靠後。

空一臉英勇就義的模樣,將派蒙摟得更緊了一點。

魈拍了拍慄茸的背,低聲安撫她:“別害怕。”

慄茸:“……”

她也不害怕好嗎?

再說了,魈哥你說這種話你是真的不覺得若陀聽不出來你在挑撥嗎?

她感覺現場的氣氛正越來越不對,眼看著就要滑向無可挽回的深淵。

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絕對、絕對不行。

空看出了她搞事的決心,魈其實也看出來了。

但是兩人的區別是,空會把好奇寫在臉上,魈卻只會暗搓搓的不戳破。

慄茸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高高抬起手,朝著這會兒正休息的田鐵嘴招手:“田先生!田先生!我想點一折子《創龍點睛》的戲!”

二位!

聽你們的“巖王爺憐惜這塊石頭的靈性,便親自操刀將它雕琢成了一塊巧奪天工,栩栩如生的巨龍”去吧!

“如果講完這一折,這二位先生還不走的話,那講一下《帝君塵遊記》吧,從女裝那一節說起。”

空:“……”

一時間,空看向慄茸的眼神都不對了。

空的眼神:行還得是您,真的行!

#在作死這方面,天賦拉滿甚至都已經爆表了啊喂#

*

有一說一,田鐵嘴的說書對於鍾離而言沒什麼殺傷力。

畢竟是可以聽著層巖巨淵的過道是巖王帝君拖著若陀龍王拖出來的這種猜測,還一臉淡然地三轉兩轉,用話語繞暈了田鐵嘴,沒拿出老石,還給自己和旅行者都騙了把扇子回來的人。

但若陀,明顯,同樣這麼多的年齡,他在這方面就沒有鍛煉出同樣厚度的臉皮。

尤其是在鍾離還淡淡補了一句:“有人考據過,巖王帝君或許手藝不佳,雕不出那般巨龍。”之後。

若陀:“……”

他默默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摩拉克斯,你狠。

空:一度懷疑看到了這些的自己會不會被滅口。

*

空到底還有逐月節的劇情需要跑,沒坐上更久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等他都從三碗不過崗離開了,鍾離轉頭看了慄茸一眼:“時候也不早了,再不回往生堂,堂主又要念叨。”

慄茸大驚失色。

“我能跟您一起走嗎?”

不要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啊!

前面、前面的可是……可是修羅場啊!

鍾離微笑:“遲早也會有這樣一遭的,不是麼?種因得果,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慄茸:“……”

總感覺、總感覺這話像是煙緋在給她定罪似的。

慄茸:不好,我成提瓦特張三了!

她只能望著鍾離那隱隱有龍鱗紋路的衣襬在街角處消失,隨後收回目光,露出個相當無辜的微笑,抬頭看向若陀:“嘿、嘿嘿……?”

*

“所以……”空將慄茸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活下來了嘛。”

慄茸嘆了口氣:“還不算呢,這還沒去蒙德呢……可惡!”

她也不是不想先去蒙德,但是本來就……

然後蒙德和稻妻也沒有直接通船……

好訊息是,因為考慮到黑暗森林法則中的歸終女士,若陀並未放下`身段,真的和魈這些小輩搶孩子,最多也就是把慄茸接過去同住了兩天;而後她也成功將自己因為時管局而有的那些“苦衷”說了,這會兒真實姓名和身份過了明路,並且,被善解人意地一一理解。

至於壞訊息嘛。

壞訊息是她的劫還沒有渡完。

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不讓她死得輕鬆吧。

慄茸痛苦:“其實我已經說過了,但你知道魈說的是什麼嗎?”

在她坦白的時候,魈還沒說什麼呢,浮舍先跳出來表示:其實不用那麼糾結哦,畢竟他們都知道了。

然後,浮舍非常“好奇”地問她:“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蒙德?讓金鵬跟著你一起去?再帶上點璃月的特產吧?好歹人家也那麼用心地照顧你了呢?”

狠毒,真的狠毒,慄茸沒想到浮舍都能在千年的時間中學會用如此狠毒的計策。

這簡直就是在宣示主權,把她架在火堆上烤!

空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但也僅限於同情了:“那你是怎麼說的?”

慄茸:“我……”

她一巴掌砸在面前的圍欄上:“我當然沒有拒絕的資格啊!”

這拒絕……這要是拒絕了,那不是把“我心虛了”寫在臉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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