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神筆馬魚or神奇小茸3

《職業保鏢的素養》

事實上只是一個樂子人的隨心所欲。

慄茸:九條家上下除了裟羅和家主次子之外就沒幾個好人。

不過, 這個時候,不論是九條裟羅還是九條家主的次子,全都還年幼著呢。

九條家主春秋鼎盛, 他們較年齡相近的神裡綾人相比要幸運不少。

尚且有人在他們身前,為他們鋪路。

雖然九條裟羅是與族群走失的天狗,被九條家主收養也是因為看重她在統領軍隊方面的天賦, 但九條家主的存在, 的確為她在幕府軍中提供了不少的潛在便利。

慄茸心裡嘆了口氣, 很有幾分憐愛地看向身邊只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尚未長成的清瘦青年。

要不是因為她的身高不夠……

慄茸心想,她非得給神裡綾人一個母愛的抱抱然後摸摸頭。

就更不用說天領奉行和勘定奉行了。

“倘若以後有機會,我定會去你口中的那個璃月看看。”

她當即與有榮焉起來,挺起胸膛,語氣裡也帶上了一股驕傲的味道:“璃月當然不是這樣!”

神裡綾人聽著聽著,有些出神了。

她原以為物資缺乏, 只是數量不夠質量較差,不至於完全不見蹤影。

“不是吧?”

“所以,每當有災禍發生,七星和千巖軍都會在第一時間進行處理,七星進行全域性調派,千巖軍負責現場落實,一方統籌一方施行,組合在一起就能做到將每一場災難的傷亡控制在最小的數字上。”

等慄茸停下話茬,他才恍然回過神來:“璃月……竟然是這樣。”

東邊,圓月升起,顏色卻黯淡,比它更奪目的,是那道橫貫了整個提瓦特天空的星辰長河。

“到了,我們先下車吧。解決這些災民的困難要緊。”

*

雪後的災民大多被安置在了影向山到稻妻城之間的白狐之野上。

慄茸說到這裡的時候詭異地頓了頓,她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已經接受了自己將來會被甘雨喊“小魚前輩”這件事,否則她為什麼會下意識地想說“甘雨這孩子”?

她將“那孩子”這三個字嚥了下去,假裝自己沒有停頓過,繼續往下說:“月海亭的秘書甘雨是巖王帝君親自派下的仙人,在月海亭工作了千年,加班之餘也起到防止七星在崗位上貪腐、不作為的現象。”

“另外兩個奉行連面子工程都不做了?”

神裡綾人披著西方天際線上最後的一點冬陽,走進那些已經被喪家之痛打擊得有些麻木的人群中。

她張大了嘴,驚詫極了。

不過這些,大概就是白璧之上的微小瑕疵,不足為外人道也。

慄茸心想嘿呦,就憑稻妻這種比一團被貓肆意蹂·躪的毛線球更亂的政·治局勢,難道還能和七國中治理得最為井井有條的璃月比?

那不是碰瓷嗎?

某龍自己都沒發現, 她已經逐漸從顏值粉轉變為了媽媽粉……

這裡的地勢相對平坦,適合快速建立起居所,而且距離城內也近, 透過官道運送物資會很方便。

畢竟這種含糖分高的飲品確實可以緩解壓力。

慄茸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這不合理吧?好歹這些人, 他們都是稻妻人,都是雷電將軍的子民,那些奉行所怎麼敢……”

神裡綾人對這番景象倒是已經做好了心裡建設。

雖然還是會因為重商的政策,導致出現不少奸商……?

但是無商不奸嘛。

但那也是今後的事情了。

現在看來, 她可能是高看了九條家和柊家的良心。

社奉行的馬車抵達的時候,慄茸掀開蓋住車窗的厚布簾子, 看到了外面簡易支起的帳篷, 以及在寒風中靠近著幾個自行升起的火堆坐著烤火取暖的人群。

“至於後續的組織方面,璃月七星曆任都會經過嚴格的把控、篩選,最後由可信的人士進行最終選拔。除此之外,還有有月海亭秘書監督。月海亭的秘書甘雨——”

慄茸:“那當然!巖王帝君治下的璃月,自然是政通人和,百姓安居樂業。若是隻說璃月港這座主城的話,甚至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他們下車的時候,天色已然過了黃昏。

年紀小,嘴巴甜,還長著一張漂亮的臉孔。

怎麼敢用這麼多人的生命來做為自己在政局上博弈的棋子啊!

神裡綾人垂眸,語氣和往常並沒有什麼區別地問她:“在璃月,難道不是這樣嗎?”

神裡綾人放下簾子,淡聲道。

看看一個不會互相拖後腿的中·央班子,看看一個運轉得井井有條,民生幸福的國度。

神裡綾人垂眸,修長的眼睫將他眼底的暗色遮掩,再抬眸的時候,眼中那些情緒複雜的光芒悉數收斂消失。

“就算是社奉行內部, 尚且有人在對我調派糧草運送過來賑災的舉措推三阻四。”

或許到了那個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以及稻妻未來的路,應該怎麼走了。

“璃月也有天災,但每每天災發生,千巖軍都會在第一線將群眾組織起來,避免恐慌導致更多的悲劇發生。”

有甘雨監管著,還有那些“看見那小子賺錢,比我自己賺錢還難受”的“友商”們,哪怕是奸商,也不會太過猖獗。

好慘啊, 崽, 年紀輕輕就有了這麼大的工作壓力,難怪將來會沉迷奶茶。

遠處高聳的影向山淹沒在一片溫柔卻瀕死的夕陽之中,彷彿變成了一根燃燒著的蠟燭。

只有少數幕府軍計程車兵在這裡看守著,至於食物、冬衣以及其他災後重建的必備品,她一概連點影子都沒看到。

他很快就憑藉著這些獲得了這些人的信任。

在獲得信任之後,他命令幾個不能明面上違抗社奉行命令的幕府軍士兵,和他一起將這些人聚集起來。

聚集到了一個稍高的位置之後,神裡綾人抬手指向前方,朗聲說道:

“家祖曾去往璃月,在璃月山中訪得仙人。仙人有神筆,可以將畫中物帶入現實。家祖與仙人聊得投機,仙人便將神筆影印一份出來,贈予家祖。”

“但影印出來的神筆不及本體神異,只能使用一次。”

隨後,他從懷中掏出一支筆,筆尖抬起對著空中一點,前方空曠處便憑空出現了一處屋角。

這是先前乘坐馬車來這裡的時候,他和慄茸商量好的:

神裡綾人在眾人面前(劃掉)裝神弄鬼(劃掉),慄茸在臺下當他的替身。

慄茸對這個安排全無異議。

畢竟,需要處理掉這個問題,需要揚名來立威的人是神裡綾人,而不是她。

倘若眾人的視角都集中到了她這個傳說中的“璃月仙人”身上,那麼為了她的金手指,想透過她來獲取利益的人一定會前撲後擁地圍上來找她。

那時候,再想要輕鬆地完成任務,大概就真的變成不可能事件了。

神裡綾人倒是想得更多了些,比如說勾結璃月什麼的,但既然雙方已經就這個問題達成了一致,他也就沒什麼必要再多說下去了。

就是慄茸有點感慨。

在遊戲的劇情中可以看到,社奉行當面推出的(劃掉)提瓦特偶像·稻妻·ver(劃掉)一直是神裡綾華。

她更得百姓的愛戴,在民間的名望更高。

各種夏日祭典什麼的全都是她出面主持。

而神裡綾人則更偏向於社奉行背後的男人這個定位。

聲名相對不顯,一般只和那些政局中的老狐狸過招。

沒想到她來提瓦特做個任務,神裡綾人就在不知不覺中走上了他妹妹原本要走的路,眼看著就要出道成稻妻第一偶像(?)

但是也沒辦法,誰叫綾華年紀還小,不能出來當偶像呢。

慄茸:想到這裡,她就挺想說的,神裡綾人腿長臀翹,臉長得也好看,說不定跳女團舞別有一番風情。

慄茸:想看。

神裡綾人再怎麼擅長算計人心,都不會知道慄茸正從一個臨時的媽媽粉轉變為想看他跳女團舞的hentai。

他在人群最前面,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地描著慄茸新畫出來的房屋構建。

隨著一座一座相連的屋舍憑空落成,看起來整齊儼然,他身後那些原本只是把他看做一個可親的小官員的百姓之中爆發出了驚呼和讚美的聲音。

很快,這些聲音就被此起彼伏的掌聲淹沒。

慄茸都已經把明天的《蒸汽鳥報》頭版頭條標題想好了。

“震驚!稻妻最年輕的社奉行竟於一夜之間為成千災民重建家園”

好大的政績呢。

隨著房屋最後一筆落成,躲在人看不到的死角的慄茸放下手,而在人前負責表演的神裡綾人也將筆收了起來。

他的動作帶著點不容易被發覺的刻意。

在幾名幕府軍士兵以及站在前排的災民眼裡,那支“神”筆變成了單薄的一張紙。

神裡綾人遺憾道:“可惜,今後就再沒有這種奇物了。”

慄茸覺得他的遺憾表演得真的非常到位,倘若這支“失去了力量”的筆不是她用金手指的能力畫出來的話,她也會相信的。

神裡綾人啊,天生的政治家。

難怪到了遊戲主線的時候,和雖然沒有他出場,但卻處處都有他的身影。

全稻妻唯二的明白人,一個是八重神子,另外一個就是他。

這種優秀還長得好看的人類,放在主世界,龍族還佔據天空的年代,是會被龍抓回洞穴去,當做比金銀珠寶更珍貴的收藏品藏起來的。

慄茸突然有點想搶人。

她摸了摸胸口,將那股突然生出來的源於心臟深處的躁動壓了下來。

這種躁動先前也出現過,很短。

是在她面對神裡綾華的時候。

那時候她的想法是:可愛幼崽,想要偷回洞穴裡自己養。

現在這種躁動更強烈了一點,她想要把神裡綾人搶了,還想在此之前先搶走他的神之眼,頂在腦袋上享受那大顆的元素結晶在月光下熠熠的光彩。

這是明顯的龍族的本能對她身體的影響,哪怕現在她僅僅用精神寄託在一團金手指能量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慄茸心想,但她覺得最近龍族的本能似乎比之前都要更活潑躁動了。

她猜測這是因為自己的精神放鬆下來,主世界的本體也恢復到了正常的龍族水準的緣故。

不過,先前柯萊那個任務的時候,她的精神也挺放鬆的,主世界的本體也恢復得挺好。

但那個時候就不會生出想要把誰搶回去當收藏品的想法。

慄茸撓撓頭,發覺自己想不明白。

算了,乾脆不想了,這種事情還是回到主世界之後問局長比較方便。

他和好幾位龍類研究專家都有聯絡呢。

現在的她,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璃月仙人,大隱隱於市地在神裡綾人身邊當著他的身高一米三五的保鏢。

保鏢小姐選擇將自己往陰影裡面縮了縮。

她的存在感瞬間降得更低了。

慄茸:人們的歡呼與我無關,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畢竟,現在這種一波不平一波又起的歡呼喧鬧,可比廣場上播放著廣場舞音樂的音響響亮多了。

慄茸:不行,龍的耳朵受不了這種折磨。

看來成為成功的社奉行,需要忍的東西比她想象中的更多。

神裡綾人,辛苦了。

*

年輕的社奉行一來到這裡,就為災民們解決了他們目前最大的問題。

“之前勘定奉行也派人來了,”大概是知道今天夜裡他們凍不死了,還能有臨時的簡易床鋪躺著,人群中有大膽的人就冒頭開始吐槽了,“但是他們呢,除了送了點都不夠分的食物之外,什麼都沒做。”

那人砸吧砸吧嘴,舔舔被寒風吹得乾燥開裂的嘴唇:“還是社奉行大人啊,您年少有為。”

斗升小民中不乏一些善於諂媚之徒,只不過他們的諂媚大多流於表面,溜鬚拍馬,有時候太過熱情,反而招人反感。

面前這個人就是這樣。

神裡綾人不動聲色地扯了扯自己的袖口。

他不喜歡這個跟在自己身邊,將自己和勘定奉行的人比的傢伙。

這種事情,往壞裡面說就叫捧殺。

但今後,這條路上應該會有很多這樣的人。

少年抬頭看向已經徹底黑下來的天空,星辰繁榮,皓月寂寥。

神裡綾人只覺得,自己每走一步,都在愈發確認,這條路走下去將會是十分的孤獨。

還好有妹妹在。

嗯,托馬也算。

他身邊那人卻將他的沉默當做是心疼祖傳下來的那支“神筆”,當即對他道:“社奉行大人,您是為了咱們這些人……”

後面他又說了些什麼“大公無私”、“銜草結環”、“做牛做馬”之類的話。

神裡綾人都沒怎麼聽。

他陪著這些人,簡單地指揮他們分配了房間,然後就沒有再多待。

慄茸沉默地當他的影子,扮演著一個非常優秀的保鏢形象。

*

神裡綾人嘆了口氣:“你要是身高再高一點,就是個完美的保鏢了。”

慄茸:“……”

她深吸了一口氣:“不敬仙師。”

再提身高小心打你啊!

此時,社奉行的馬車已經回神裡屋敷去了。

但是,馬車上坐的,其實只是慄茸隨手勾出來的兩個假人。

車伕是終末番的人,神裡家雖說近年來有衰敗之相,但從很早便開始培養起來的自己的力量還是能夠掌控的。

終末番的人,至少心腹都是可用的。

比如車伕。

他會對馬車跑起來變得輕快這件事緘口不提,也會配合著做出一副努力趕車的模樣。

這樣,在外人的眼裡,他們只能透過一點光影,猜測神裡綾人應該是在將屋舍準備好之後就回了社奉行。

這種行動對於一個政壇老油條來說,肯定是不合理的。

但誰叫神裡綾人今年連十五歲都不到?

九條孝行低頭看著手中的信件。

“這個年輕人,還是有些想法的。”他感嘆道,“當斷則斷,拿出了家中傳下來的寶物,至少沒有讓這個任務在他這裡中斷。還能想到去聯合鷹司家……是個不錯的苗子。”

至少,比他自己的孩子要強上不少。

甚至,他自己年輕的時候,恐怕也做不到少年這個份上。

倘若他不是姓神裡,已經坐上了社奉行的位置的話,九條孝行想,他應該是挺樂意像收養裟羅那樣也把神裡綾人收養了的。

“只是,年紀太小,手上可以用的人手太少,也受不得苦。”

居然就這麼輕易地離開了災民聚集的地方……

九條孝行搖了搖頭,感慨道:

“可惜啊,可惜。”

也不知道是在可惜神裡綾人的“計劃”被他看破,又給他留了可乘之機,還是在可惜神裡綾人這個好苗子。

感嘆完了,這位身居高位良久,已然培養出了一身凝重氣質的奉行站起來,對著空氣喊了幾個名字。

一眨眼的功夫,他面前就出現了幾個氣息隱匿的忍者。

“去吧,隨便放把火。”

等忍者消失不見,他又朝著門外喊管家:“來人吶,準備馬車,老夫要去看看那些災民,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

水光瞬閃。

慄茸看著神裡綾人親自用手刀砍暈了一個手中握著火摺子的忍者。

短短一天的時間而已,她已經幾次從神裡綾人身上感覺到了驚詫。

腦子好好用,演技可以出道,身手也很不錯。

雖然這些都是她早就知道的,但親眼看見不到十五歲的神裡綾人……

嗯,慄茸還是生出了一種扭曲的嫉妒。

為什麼有的人年紀輕輕就不給身邊的人留活路?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別人家的小孩”嗎?

還好她是龍。

目前為止也沒有哪頭輩分比她高的龍可以對她指指點點說“你看看人家”。

搖搖頭,慄茸將這些奇怪的慶幸點甩出大腦,順便抬手甩出一道墨痕,將另一個忍者捆了個結結實實,又抽走了他身上的火摺子。

“是的,你說得對。”慄茸將火摺子交給神裡綾人,少年剛剛已經從自己打暈在地的那個忍者身上翻出了點東西。

他沒嫌髒,直接揣了兜裡。

神裡綾人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東西,撐著膝蓋站起來:“習慣就好。”

十分鐘前,他聽已經安排下去的終末番的人說,天領奉行果然拍出了忍者的時候,就帶著和他一起沒有離開現場,而是偷偷躲起來的慄茸一起準備著了。

神裡綾人提醒慄茸:“他們大概要放火,你盯著一點他們手上,有火摺子就直接打掉。”

慄茸瞪大了眼睛:“他們打算放火?!”

神裡綾人點頭:“冬日天乾物燥,容易失火,此處還要儲存大量的物資,一旦失火便會直接燒成一片,即便幕府軍將士及時開始滅火都難以將火及時撲滅。再外加南來北往的運輸調派,人手雜亂,放火之人的身份無法追查,對於那些人來說,自然是最好的手段。”

“可是那樣會讓這些人也一起在火場中喪生!”

慄茸知道現在自己不能高聲說話,但卻仍然震驚萬分。

“他們眼裡就真的一點沒有普通百姓的性命嗎?!”

神裡綾人嘲諷地輕笑了一聲:“他們拖欠賑災物資的模樣,你不是已經見過了麼?”

既然見過,就應該已經明白了那兩個已然變成唯利是圖,唯權是逐的家族,以及和它們一樣腐化的其他小家族,到底是什麼糜爛的模樣。

十分鐘後,一切都和神裡綾人說的別無二致。

慄茸沉默片刻,將那個被捆了個結結實實的忍者朝牆角根踹了踹。

主世界……主世界很平等,科技很發達,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而蒙德的西風騎士團除了懶散一些之外,也沒什麼太大的毛病,更何況還有那麼多人在暗中查缺補漏。

(你說是吧,沒法睡覺的迪盧克?)

至於璃月,鍾離給璃月上了足夠多的保障,與神同行的國度在神明的庇護下,安然地成長。

於是,在看到了稻妻的這副模樣時,慄茸很難不被觸動。

很難……不生氣。

她當然知道面前的忍者只不過是個執行任務的棋子,真正需要被吊打一頓思想再教育的,應該是九條家的家主。

以及勘定奉行那個姓柊的老傢伙。

但她還是忍不住遷怒了。

神裡綾人在一邊冷眼看著,沒有說什麼。

他心裡想:仙人啊……原來也是很有喜怒哀樂的情緒,甚至有些熱血的。

等慄茸第二腳踹在牆面上,差不多將壞心情全部發洩出來之後,他才開口:“走吧,九條孝行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該去會會了。

*

九條孝行的確在來的路上。

準確來說,他已經快要到了。

但要不是因為已經有守在這塊區域附近的幕府軍士兵看到了他向他問好,說不定他都已經命令車伕調轉車頭回去了。

火怎麼沒有燒起來?!

那麼容易的行動……九條孝行當即就知道,是自己小看了那個年輕人。

要放火很容易,防住卻很難。

看來,或許神裡家的那個小子,預判了他的指令。

想到這裡,九條孝行心中閃過兩種不同的情緒。

一種是嫉妒,嫉妒這種才華為何不歸自己,或者歸他的兒子所有。

另一種則是恐懼。

恐懼的是,神裡綾人是他將來的對手。

他抹了把臉,讓自己看起來就像是一位慈和的長輩似的下了車,和迎出來的神裡綾人撞了個碰面。

神裡綾人似笑非笑地和他打招呼,稱呼他為“伯父”,然後就從懷裡掏出了一樣東西。

“伯父,我的護衛剛剛在巡視四周的時候,發現幾個腳步鬼祟的人打算在這裡放火,護衛們抓住這些人之後,我從他們身上搜到了這個。”

九條孝行眼皮子一跳。

居然把這種事情拿到檯面上來——嗯?

他定睛看向神裡綾人遞給他的東西。

那是一塊腰牌,腰牌上是松田家的標記。

“松田家是勘定奉行的手下……真不知道為什麼,勘定奉行要來阻礙災後重建,難道這些災民還不夠苦嗎……”

神裡綾人憂國憂民地嘆氣,眉心微蹙,形貌秀麗堪比林黛玉。

“這件事,我一定要向大御所大人稟報,還希望伯父能夠與我一同。另外,希望天領奉行能夠加派幕府軍來這裡巡防。”

神裡綾人說到這裡,也不嘆氣了,那雙眼睛灼灼地盯著九條孝行:

“您也不想屆時真的出了意外,大家一起被大御所大人追責吧?我年紀還小,將來指不定還有起復的機會,但是您現在可在正當的年齡,若是被貶再復起,指不定便老了,那時候鷹司家……”

言語之中,威脅的意思溢於言表。

九條孝行的臉色非常難看。

他死死地盯住神裡綾人看。

一旁的慄茸卻差點“噗嗤”笑出聲來。

這種“你也不想”的句式什麼的……

慄茸:請這位稻妻社奉行您收斂一點。

什麼?

神裡綾人本就是稻妻人?

那沒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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