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初提

烏拉那拉氏皺眉, 死死盯著胤禔,生怕錯過他任何一絲絲的表情變化:“還請大哥如實告知,大嫂所言可是真的?”

眼見著她臉色都變了, 胤禔哪兒敢耽擱啊!

趕緊點頭如搗蒜:“是是是,千真萬確。新疆諸地百廢待興,急需要身份、忠心與能力都夠之人坐鎮主持。皇阿瑪親點了裕親王伯與四弟,所以這一時半會的,四弟無法回京。”

“不過弟妹放心, 皇阿瑪跟他承諾過, 會親自安排你生產事宜, 確保你們母子無恙。為兄跟你大嫂也會隨時隨地看顧著……”

胤禔連連解釋, 並喊安順兒趕緊去外頭馬車上, 把四阿哥寫給福晉的信都搬回來。

搬?

伊鳳被這個字眼給鎮住了,俄爾, 還真看著安順兒踉踉蹌蹌地拎著好大一個包袱進來:“四福晉, 信來了!這些, 這些都是四爺親筆所寫。”

烏拉那拉氏狠狠揉了揉眼睛:“這, 這些都是?”

胤禔極力忍笑:“的確。四弟言說女子多艱, 等閒很難出去看看外頭的名山大川。索性他就把自己一路上的見聞都整理了出來,與弟妹分享。”

這話, 不但烏拉那拉氏驚喜,連伊鳳都羨慕不已:“四弟可真太有心了。這麼多封, 說他不是天天寫,日日寫, 時時處處念著弟妹我都不帶信的。”

比某人用心八里多。

烏拉那拉氏臉色微酡:“我們爺一直細緻。難為他人在軍中,還為妾身想了這麼多。只不知道新疆清苦,氣候也與京城迥異, 爺還適應嗎?朝廷與準噶爾幾度交火,他可有受傷?”

她確實感動於自家爺的用心,也歡喜皇阿瑪對他的重用。可……到底在十幾歲的小姑娘,才剛剛與夫君一雙兩好,轉眼就天各一方。

“本,本也沒什麼不安心的。只見大哥凱旋而回,我們爺卻遲遲未至。我便胡思亂想了起來,以為……哪曾想著,我們爺小小年紀,竟能得皇阿瑪如此重用?”

請大哥大嫂、二哥二嫂等幫忙。

“而且,我們爺還妥帖安排,盡全力為妾身謀劃了。有夫如此,妾身只有萬分感動的。”

胤禔一一回答,極力讓她安心。

烏拉那拉氏笑,一臉的與有榮焉。

怎不讓她悲從中來,淚溼眼眶?

倒是她額娘愛新覺羅氏眉眼含笑,拉著她的手安慰:“傻丫頭,快收收眼淚。這麼大的喜事兒,你哭個什麼呢?”

愛新覺羅氏笑,讓所有人等等退下,自己與女兒說幾句貼心話。

裡面深刻表達了胤禛因為差事故,得延遲迴京。無法陪在愛妻身邊,照顧她生產的歉疚。然後就是他精心做的諸多安排。

伊鳳:……

“郡王爺跟福晉放心,四福晉這有妾身在。保證照顧得妥妥當當,再不讓四阿哥遠在千里之外,還惦記府中。”

烏拉那拉氏被感動得眼淚汪汪,哪兒還有絲毫怨怪?

伊鳳笑,趕緊把人家的寶貝信還回去:“如此,四弟妹該安心了吧?”

四阿哥府,送走了胤禔夫婦後,烏拉那拉氏的小臉兒就皺了起來。

胤禔跟伊鳳道謝,略寒暄幾句就回了直郡王府。

胤禔直接把人親到氣喘吁吁:“福晉還好意思說爺?安順兒回營,幾個弟妹都給自家爺捎了信兒。獨福晉隻言片語都無,那麼一方素帕還藏在了皮袍子裡。”

等愛新覺羅氏日常來看愛女得知訊息時,立即歡喜到唸佛:“再沒想到,阿哥爺年紀輕輕,竟能被皇上託付如此大事。”

是。

伊鳳一看,好麼。

表面上,是不耽擱人家母女敘話。實際上啊,某王爺已經思念欲燃,早就想跟福晉深入交流一二了。

烏拉那拉氏連連擺手:“大哥別這麼說,我們爺能被皇阿瑪信任,託以重任。是我們爺的榮幸,也是妾身的榮幸。妾身只以夫為榮,豈敢心生怨怪?”

伊鳳臉上通紅通紅的:“不,不要臉,誰對你刻骨相思來著?”

待此間事了,他就會盡快回京云云。

然後還認真地替弟弟道了歉,因為差事在身,分~身乏術,不得不讓福晉自己面對孕育生產之苦。

“也不怕爺粗心大意,給忽略了去啊!好在爺不死心,多翻了幾遍,才沒錯過福晉刻骨相思……”

簡直望眼欲穿。

四福晉點頭,眾人魚貫而退。

包括但不限於皇上親自安排產婆與奶嬤嬤,欽點太醫院裡頭最擅長產科的國手進駐四阿哥府,直到福晉順利生產。

“爺對福晉。”

“要知道,按制,皇室宗親男子年滿十五便可申請宗人府,然後報由皇上批准,獲封相應爵位。”

“而今,諸皇子之中也就直郡王獲封了。現在,這樣的開疆拓土之功,皇上說不得就勢加封諸皇子。四阿哥值此之時被託付重任,是想也想不到的好事。”

愛新覺羅氏這才抱了抱愛女:“額孃的傻女哎,你哭得是什麼呢?且不說這功勞爵位,就說四阿哥……”

胤禔笑,滿眼深情繾綣地看著她:“爺想煞了福晉。夜裡夢的都是與福晉耳鬢廝磨,翻雲覆雨。”

烏拉那拉氏苦笑,她豈不知?可……

可算等到聖駕回鑾,以為夫妻就此團聚,共同迎接小生命的到來。結果盼望成空,還不知道再見是何時。

可某人巍然不動,只說小別勝新婚。他現在箭在弦上,無心與福晉說任何別的。

還親自寫信拜託岳母往四阿哥府上小住三兩個月,陪福晉渡過產前忐忑與產後恢復。

結果才一回到日思夜想的正院,就被好福晉揪住了耳朵:“瞧瞧人家四弟,那千般不捨萬般惦念的。再瞧瞧你……唔……”

信的最後,胤禛還交代,說他日夜期盼,求遍滿天神佛願福晉順利生產。但人生諸事,難免有不盡人意處。若事有不諧,萬事以福晉安危為重。讓她只放寬心情,安心待產。

自己懷著身孕,忍著各種艱難殷殷期盼。

那些信的最上頭,就是封尤其不同的致歉信。

伊鳳:???

就很無語地瞧著出征一趟變黑了,也變痞了的某糙漢。極力把人推開,問他軍中種種,可受了傷。

“四阿哥出征近一年,又正是血氣方剛時候,初經人事正……偏你身懷六甲,臨盆加月子。少說數月不能跟前伺候,哪怕為了賢名呢,也少不得要安排人,或者宮中直接賜下。那才是一時歡聚,不知幾時傷懷呢。”

“可……”

“可別說四阿哥不是那樣的人,天下間沒有不偷腥的貓。更遑論,人家天皇貴胄,三妻四妾本就是應有之禮呢?傻孩子,與其你大腹便便的還要跟著黯然傷神,遠不及如今這樣。”

你在家裡安心養胎,順利誕下麟兒。

他在新疆努力建功立業,待日後你恢復好了,夫妻團聚了。不僅能當個貝勒福晉,甚至郡王福晉。還能讓四阿哥心懷愧疚,加倍彌補。

連生兩三個嫡子後,再有什麼絕世美人進來,也撼動不了你的位置。

愛新覺羅是越想,越覺得皇上如此安排萬分英明。

自家女兒有福。

烏拉那拉氏雖有不認同之處,但知道額娘是為了自己好也就微笑點頭:“額娘放心,女兒只是一時傷感,再不會分不清輕重的。”

唔,這個孩子苦呀!

阿瑪跟額娘還沒等大婚呢,就被許給了伯父家,接著又被寄望於兼祧。辛辛苦苦的,可算要到臨盆時候了。阿瑪還早早明說,若有不諧,萬事以大人為重……

身為額娘,她得好好保護這個孩子!!!

終於回到了心心念唸的家,見到了日思夜想的福晉。胤禔只覺得格外踏實,昏沉沉一覺就睡到了第二日日上三竿時候。

“你這大懶蟲,可算醒了。快去洗漱,換身衣裳,見見咱們家的小公主和小格格吧。不然門口那地磚,都要被她們姐妹踩斷了。”

“這般急切啊?不愧是爺的貼心小棉襖們。嘖,遠勝某人。”

胤禔笑,瞧著伊鳳的目光可意味深長了。

呵呵。

伊鳳理都不理他,轉身就往前廳走。遠征方歸怎麼了?再遠,時間再長沒回來,也沒有涸澤而漁的。

胤禔悶笑,趕緊起身換了衣服。又簡單洗漱了下,才跟去前面。

“女兒見過阿瑪,給阿瑪請安,恭賀阿瑪凱旋。”

伶俐可愛的小姐倆福身請安,滿眼思念孺慕還有那麼股子濃濃怨念?

果然,胤禔才剛叫了起,敏敏就先皺了眉:“阿瑪太過分了!敏敏跟姐姐千盼萬盼的,可算把您給盼回來了。就惦著一敘別情呢,結果您倒好。只把額娘拉回來了,把可憐巴巴的我們姐妹留在皇宮。”

珠珠雖然沒張口,但表情也是個大寫的同仇敵愾。

厚臉皮直郡王絲毫不虛:“這怎麼能怪阿瑪?你們都看到了,阿瑪也是被你們皇瑪法攆回來的,屬於受罰。若好事兒,阿瑪說什麼都得帶上你們姐妹,否則,當然是阿瑪跟額娘默默承擔。”

啊這,這也行的麼?

珠珠簡直佩服極了自家阿瑪臉不紅、氣不喘的扯謊能力。

偏他說了,敏敏還就信了。

忙一臉的大義凌然:“阿瑪慈愛,女兒自然知道。但咱們一家人,自然同呼吸共命運。哪有讓您跟額娘揹負所有的道理?下次您可不許這樣了,千萬千萬記得帶敏敏跟姐姐!”

小傢伙眸光清澈,滿眼真誠,生讓胤禔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好好,下次一定,一定。”

這篇兒揭過,敏敏就趕緊湊到自家阿瑪身邊,拉著他胳膊:“女兒去過最最遠的地方就是木蘭圍場,根本想不到新疆物產多豐富,景色多怡人。阿瑪給講講唄?尤其,嘿嘿,尤其關於絲綢之路噠~”

胤禔失笑:“你這丫頭倒是敬業,處處不忘你的生意。”

“幹,幹一行,愛一行嘛。”敏敏嘿笑:“既然女兒選了這一行,當然要處處上心。爭取做到最強最好,才不會墮了阿瑪威名啊。我可是福敏公主,撫遠大將軍之女!”

“是是是。”

這胤禔哈哈大笑:“我們的撫遠大將軍之女,自阿瑪出征以後,你跟姐姐在家可你們額孃的話?可有努力完成課業啊?以及,你跟你九叔這陣子又鼓搗出什麼大動靜來啊?”

最後一問,其實純屬調侃,結果他家愛女反手就給了他個大驚喜。

“當然有啦,人無信不立,信譽二字更是商人的命根子。無法做到的事情,敏敏從不輕易答應。”

答應了之後,必然會全力以赴。

敏敏點頭,認真強調:“阿瑪若不放心的話,儘管問額娘、姐姐跟瑪嬤嘛。還有哦,女兒跟九叔為了重新豐盈各自的小金庫,一時一刻都沒有鬆懈過。”

不但藉著聖駕回鑾狠狠賺了一筆,還已經把觸角悄悄伸向了南洋。

胤禔結結實實愣住,接著就把目光轉向自家福晉。

是怎麼循循善誘的。

伊鳳只攤手,講述起了她至今還頗有意外的,啟迪了敏敏,讓她把目光轉向海外的事兒。然後才無限傲嬌地道:“我算發現了,敏敏跟九弟啊,都是天生的商人。目光精準,膽子也極大,還很會把握機會。這兩人強強聯手之下,很難不所向披靡……”

被額娘誇獎的小格格昂首挺胸,滿心驕傲:“嘿嘿,額娘慧眼如炬,敏敏,敏敏就是這麼優秀的小商人!早晚掙大錢,起大屋子,讓阿瑪額娘跟姐姐都過上好日子。”

“等你?”胤禔笑:“那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呢,還是爺來吧。封妻蔭女,讓咱們府上成為滿京城第三!”

或者也可以說第二。

畢竟太子那毓慶宮底子在那兒,再怎麼擴建,也總是不如直郡王府恢弘大氣。若回頭聖旨加封,他這多羅郡王變成和碩親王……

府邸再一擴建,那滿京城除了皇宮,就是他這兒了。

胤禔大樂露出一口大白牙,襯得那臉色越發黑了。敏敏下意識地閉了閉眼,珠珠卻滿是心疼地握住了他的手:“阿瑪此去辛苦了,可恨女兒年紀小,不能與阿瑪並肩上陣,為阿瑪分憂。”

胤禔瞧了瞧愛女凝脂般的小臉兒笑:“珠珠有這份孝心,阿瑪就已經老懷大慰了。八旗男兒多才俊,哪兒用得上你個小格格家上戰場?”

珠珠擰眉:“小格格怎麼了?阿瑪家的小格格學文習武,騎射上毫不弱於同齡男子,甚至還可以完勝三叔那樣的文弱男子。”

“是是是,我們珠珠很厲害。不過……”

“沒有不過,也不該有不過。”珠珠正色,第一次嘗試在阿瑪額娘面前袒露自己真正的心思:“當年,珠珠大為憤怒,想著一定要學文習武,死死碾壓三叔。好讓他跟一些目光短淺的知道,珠珠便是個小格格,也能挺起咱們直郡王府的門楣來。”

“可事實上,珠珠只知道讀書學武,並不知道更多的要怎麼做。現在……”

珠珠瞧了瞧四周,見只他們一家四口,再無被偷聽之虞後。小心翼翼而又萬分認真地問了聲:“現在如果,女兒說如果。如果女兒不打算出嫁,而是留在咱們直郡王府,當女世子。將來接過阿瑪肩上的重擔,奉養阿瑪跟額娘終老,將咱們直郡王府發揚光大呢?”

“不止天下,女兒還要後世史書都有女兒這麼與眾不同的一頁。要阿瑪在屢立奇功,戰功赫赫之外還教女有方……”

胤禔:!!!

胤禔滿臉震驚,認認真真地看著長女。

就見小姑娘卻昂首挺胸,像迎風而立的勁松。可事實上,她那小手悄悄握成了拳,因為過度用力。指間都被捏白,指甲紮在手心,印出一個個分明的半月痕。

胤禔一點點扳開她緊握的拳,輕輕抱了抱她:“阿瑪還當你成長了多少呢?還是個小倔強。有什麼不能跟阿瑪額娘好好說啊,偏要自傷。不孝女,該罰。”

“女兒……”

“好了,知道你心中忐忑,畢竟千百年來皆如是。三綱五常,三從四德,早早地就把女子束縛在了內室與灶臺間。不許女子拋頭露面,還汙衊優秀的女子牝雞司晨。”

說起這個,胤禔就不由冷笑:“明明是雄雞不堪大用,還怪雌雞越俎代庖。別的不說,就此番征戰新疆,盡滅準噶爾汗國,你們額娘都起到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嗯???

敏敏剛剛從姐姐要當女世子的震撼中醒來,俄爾又聽著阿瑪大誇特誇額娘,稱其是此戰順利得勝的關鍵?

兩個女兒雙雙狐疑,連福晉都一臉你在說什麼豬豬話的鄙視。

胤禔這性子可就上來了:“你們還不信?首先,是你們額娘率先跟科爾沁做生意,是她琢磨出那些利國利民的好物吧?讓朝廷跟蒙古諸部見到了實實在在的利益,才提出並促進了滿蒙快速通路的建設。”

“就是這些路,大大縮短了行軍時間,才能讓爺如神兵天降般出現在哈密,打策妄阿拉布坦個措手不及。”

後來那鐵皮喇叭,助力激將法。千里眼般的望遠鏡,讓他看盡敵軍部署,順利找到其薄弱之處。這才有夤夜興兵,打得策妄阿拉布坦抱頭鼠竄。

“如此種種,說你們額娘對此戰有著不可磨滅貢獻有錯麼?”

珠珠跟敏敏齊齊搖頭,看著伊鳳的眼神都充滿了崇拜:“額娘這才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呢。”

伊鳳樂:“聽你們阿瑪瞎說。”

胤禔瞪眼:“這怎麼能是瞎說?爺在陣前都不知道給福晉請了多少次功。可惜皇阿瑪吝嗇,竟不肯另外給福晉賞個爵位。”

伊鳳一言摸順毛驢子:“就不能是本福晉不稀罕什麼爵位不爵位,只想夫貴妻榮?”

能能能,太能了啊。

胤禔傻笑,嗓葫蘆都要露出來了。黑白對比慘烈,伊鳳這會子卻奇蹟般地不再嫌棄。只琢磨著大半年之間,這人到底受了多少苦,才把自己磋磨成這樣。以及,她得想點什麼招兒才能把人養回來。

而胤禔樂了好一陣後,又繼續跟自家長女交流去了:“不瞞你說,這個想法,其實阿瑪跟你們額娘早就有了。”

“只此事若想辦成千難萬難,你一個小姑娘家於朝堂之上跟那些個莽夫奸佞們周旋也不容易。所以才一直也沒跟你說,只讓你勤學文武藝。想等著你過了十五歲,有一定思考能力了再做選擇。”

“看你是願意做個歡喜無憂的和碩格格,與夫婿琴瑟和鳴。還是要選那千難萬難可能也不會成功的,嘗試著做個女世子。”

珠珠淚目,再想不到早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阿瑪跟額娘就已經早早為她們姐妹打算好了。

不用選。

珠珠直接雙膝跪地:“女兒多謝阿瑪跟額娘成全。”

自從女兒七歲之後,就有意跟她們保持距離的胤禔笑,緊緊把愛女摟在懷裡:“傻丫頭,跟自家阿瑪客套什麼?爺奮勇殺敵,立功無數。除了報效朝廷,為父分憂外,可不就是封妻蔭女?”

“讓你們能少磕幾個頭,往宮中的時候能坐起轎。人前人後的,不被輕慢著。對了,爺說過沒?”

“拿下三戰三勝,次第拿下哈密、吐魯番跟烏魯木齊後,爺跟皇阿瑪討了個賞。你們姐妹倆啊,日後不用再擔心被隨意指婚,嫁個不知道是圓是扁的小混賬了。”

啊???!!!

伊鳳第一個跳起來,摁著他肩膀就是一頓狂搖:“真的麼,真的麼,真的麼?爺怎麼問的,皇阿瑪怎麼答的,爺快說,快說啊!”

回答她的,是一聲腹鳴。

從昨兒下晌到如今,某大將軍還水米未打牙呢。就算鐵打的漢子,也扛不住這麼餓啊。

一句先吃點東西再說,讓胤禔享受了超高階待遇。

長女淨手,福晉侍膳,飯後還有小女兒不甚專業但十分專注的捶背。端著福晉親手奉上的消食茶,撫遠大將軍直郡王胤禔舒服地喟嘆出聲:“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啊!”

伊鳳眯眼:“你再給本福晉拖延試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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