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降谷零是什麼人?

是訓練有素的資深臥底, 是主線劇情到現在都沒暴露的男人。

他立刻調整好表情,對松田陣平裝起不熟悉來,對輿水憐問道:“這麼說, 剛才是這位先生幫助了你?”

輿水憐:“……”他其實很想告訴降谷零自己知道他們認識……算了。

他點了點頭。

“是嗎?那我也要向他好好道個謝才行。”降谷零索性一路裝到底。

松田陣平看到這裡哪還不明白——zero這傢伙還真是在隱瞞身份。

甚至連過去的人際關係都不能暴露……結合他超長的人間蒸發時間來看,果然是在進行什麼特殊任務吧?

那這個叫做“憐”的少年, 看來不單純只是個叛逆的小鬼啊, 是不是要提防一下比較好?

然而松田陣平對他強烈的眼神視若無睹,斬釘截鐵道:“我看到他在便利店門口抽菸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也沒用,你說過我是警察吧,我可不會給你做偽證。”

降谷零感覺到這裡也差不多了,於是重新轉向松田陣平。

他對降谷零裝陌生人道謝的行為, 表現得很隨意:“舉手之勞而已, 不是什麼值得道謝的事。”

他雖然看了些漫畫,但也不是全都看了, 對松田陣平的印象只停留在“警校同期生”這個標籤上,輿水憐沒仔細瞭解過他, 只大致知道他一點生平……

等等, 他好像也是主線開始前就已經死亡的角色啊?

想到這裡,輿水憐看他的表情不僅帶上了一絲複雜。

自他擁有意識以來,身邊見到的多是些“穩定”的人,不管是蘇格蘭、波本、還是萊伊,又或者是貝爾摩德、雪莉、琴酒、基安蒂……

輿水憐沒見過鬆田陣平這種人,一時間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是嗎?”降谷零看了眼忽然搭腔的松田陣平,又看向輿水憐。

輿水憐睜大眼睛看向松田陣平,隔著墨鏡,他看不清對方此刻的表情,他只好用眼神請求對方別告訴降谷零。

這些人平時表現出來的態度,都是相對有一個穩定區間的,不會讓輿水憐覺得像在做過山車一樣找不到規律的軌跡。

兩個人各說各話, 明明想說的都不是這個意思。

降谷零朝著輿水憐身旁靠近一步, 吸了吸鼻子,果然聞到了一股煙味。

他和泰斯卡的身份敏[gǎn],和身為警察的松田陣平接觸只會給對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松田陣平當然沒錯過他的表情, 他忽然將少年塞給他的那包煙拿了出來,展示給降谷零看:“說起來,這孩子已經給過我謝禮了。”

不等輿水憐做好抉擇,旁邊的松田陣平就搶過話來,“我作證,我看到他——”

松田陣平:“我已經有打火機了,這個你就自己留著吧。”

輿水憐則是被松田陣平的忽然作證給弄得有點宕機,他感覺自己的內心受到了極大地衝擊。

他一個大步跨到輿水憐身旁, 很篤定道:“抽菸了。”

輿水憐:“……”

畢竟這是在外面,降谷零最後也沒說什麼。

松田陣平還開啟煙盒,降谷零看到那包拆開過的萬寶路正好只抽了一根。

“不,站在我們的角度來說,不好好道謝可不行。”降谷零笑著說。

“對了——接著!”

“那麼就不打擾了,我就先帶這孩子離開了。”

回去關上門,慢慢說。

松田陣平和他對上視線,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從裡面掏出個東西來甩了過去——

一定要說的話,就是程式在面對沒見過的型別時,因為沒有參考經驗,而出了bug。

本來跟在降谷零身後的輿水憐則是走了幾步後回頭看了眼松田陣平,認真在腦海中勾勒他的模樣。

輿水憐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可這小鬼剛才還莫名篤定自己是警察來著。

輿水憐:“……”最終,他只好艱難地點了點頭。

輿水憐眼巴巴地看著降谷零和松田陣平眼神激戰,還要裝作毫不知情。

降谷零笑容越發深邃。

雖然有點不合時宜,但松田陣平對降谷零在做什麼真的有點好奇了。

不過, 眼下還是要回到現實裡來。

輿水憐伸手一握,發現是自己剛才送給松田陣平的那個廉價打火機。

降谷零率先走出去幾步,松田陣平依然留在原地,看著這位許久不見的好友離去。

有什麼要說的和要問的,回去之後再和泰斯卡說好了……他想。

松田陣平就像是不規律的流體,輿水憐完全搞不懂他,他簡直像握不住的風,到處亂跑。

輿水憐再抬頭,看到的已經是松田的背影了。

輿水憐在腦中判斷要不要說謊,因為波本看起來……應該並不想聽到肯定的答案,他是不是該掙扎一下?

“我……”

捏著打火機,他心想:……我記住這個人了。

=

輿水憐這一路和降谷零隻隔了半米距離,一前一後地往安全屋的方向去。

本以為降谷零會問自己關於抽菸的事,結果對方冷不丁冒出一句:“泰斯卡,你是怎麼知道我和蘇格蘭的身份的?”

來了,輿水憐心想。

前段時間他們一直在組織的勢力之下,許多話都不能明說,安全屋內也不是合適的位置,這個問題就因為各種巧合而一直壓到了現在。

降谷零應該很早就想問他了,可他壓抑到了現在,並且冒著風險選擇了相信他。

輿水憐很想以同樣的真誠回報降谷零,可是他不能直說。

他曾聽說過有的世界因為出現了重大bug而直接被歸零,一切全都重來,npc的資料也全被抹去,然後再一次重新進行運作。

這些世界看似穩固,其實都脆弱得不行。

輿水憐先前時間緊急,他又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幾乎是為了結果而直接跳過了過程,他總不能跟降谷零說自己是被三次元論壇給劇透的吧?

原先的泰斯卡也沒什麼機會接觸到這些資訊,想甩鍋給曾經的經歷也是不可能的……

好在他躺在病床上的那段時間也不是真的在發呆。

《名偵探柯南》的世界觀是允許一定程度的幻想元素存在的,但至少也得是配角才能擁有這個特權,並且在官方系列中,幻想元素是會受到限制的。

但是在其他系列的限制就會小一些,比如論壇提到過小泉紅子,這是貨真價實的會魔法的角色,但……她的角色評級可是配角以上的。

輿水憐現在連普通配角都不是,根本沒法用超自然的理由糊弄過去。

他只能折箇中。

輿水憐深吸一口氣,儘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很自信,他說:“因為夢,我做了很多夢。”

降谷零:“……夢?”

原本他都做好了聽到“公安的洩露資料被我無意間看到”這種可能性的準備,但在聽到泰斯卡這脫離現實的答案後,降谷零還是有點驚訝。

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輿水憐開始面不改色的說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證據:“我夢到了你和蘇格蘭都是公安的臥底,我還夢到了蘇格蘭身份暴露後,為了保護重要的人而自殺,他臨死前將存有親朋好友聯絡方式的手機給毀掉了。”

他伸出手比著槍,指著自己的胸口,模擬著自殺的姿勢。

“……就像這樣就,對著胸`前的手機和心臟,一起開槍。”

聽到hiro會以這樣的方式殉職,降谷零倏地駐足。

就他對hiro的瞭解來看,他可能真的會這麼做。

他和輿水憐面對面,後者則是直率地揚起頭來,注視著降谷零此刻神色複雜的眼睛。

“泰斯卡。”降谷零說,“這也可能只是個夢,這可能是根本不會發生的未來。”

——即便是這樣,你也選擇了相信,並選擇走上更加崎嶇的那條路嗎?

“可是我夢到的一些都成真了。”

輿水憐開始說謊:“比如我夢到你、蘇格蘭還有萊伊會來救我,然後那天就真的是你們。”

他很抱歉要對降谷零說謊,他之後用更多的努力來彌補的。

輿水憐接著說:“我還夢到了你和蘇格蘭是一起長大的朋友,我知道蘇格蘭喊你zero,而你則是喊他hiro,你們一起上學,一起長大……對了,我知道他還有一個哥哥。”

晨間的太陽終於攀升起來,金黃的光帶垂落到少年身上,和他的金髮幾乎融為一體,呈現出近乎聖潔的光輝來,徐來的風擾著他額側的碎髮。

泰斯卡說的內容很細,就像是曾經在他們身邊,親耳聽說過一般。

“我夢到了的東西就只有這些了。”

也許是太陽讓空氣都變暖和了,也可能是輿水憐說得太多有些不受控制,他就這麼說了下去:“……我那個時候,有點羨慕你。”

降谷零看到他的表情,明白了自己當時那種“好像被泰斯卡討厭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了。

他還真猜對了啊?

輿水憐察覺到自己有點偏題了,他改口說:“大致就是這樣了。”

降谷零現在也不確定了,他是不是該繼續保持無條件相信的態度。

可若是他相信了這一切,聽起來未免也太過殘忍了。

泰斯卡願意相信虛無縹緲的夢,並且為之將自己的生命放在天平上當做籌碼——只因為他品嚐了那麼一絲屬於人類的感情。

人越是匱乏的東西就越是從骨子裡渴求,只要嘗過一次就食髓知味。

泰斯卡嘗過了一次那種感覺,就毫不自知地上了癮。

而將這份致命之毒送到泰斯卡面前的人,不正是他們嗎?

那雙毫無陰霾的眼睛裡,滿滿當當的都是請求。

——請相信我。

“我明白了。”降谷零走上前去,做了一直想做的一件事。

他揉了揉泰斯卡的頭髮,嗯,手感很好。

溫暖的手掌蓋在泰斯卡冰冷的額前,體溫的傳遞就是他所給出的答覆——我相信你。

泰斯卡眼瞼微動,然後伸出手來蓋在了降谷零的手上。

感受著這股肌膚觸碰帶來的觸感,降谷零心想——

沒關係的。

如果是因為曾經得到的太少,在碰到一丁點值得被稱之為幸福的東西后就迫不及待的去握住,甚至願意把最珍貴的生命都當做籌碼,那就想辦法讓泰斯卡知道,他可以得到更多。

多到他能夠抓住生活中一切暖洋洋的東西填補心的空缺。

多到他再也不認為得到幸福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這是所有人生來就能得到的權利。

清晨上學的學生們從他們身旁擦肩而過,少年們朝氣蓬勃的聲音、腳踏車的響鈴聲、緩緩駛過的車輛行駛聲、上班族們有條不紊的腳步聲、接電話的男男女女的聲音。

各種各樣的聲音自他們身側流動,人們朝著自己的生活前行。

——太陽向上攀升,世界正運轉著。

泰斯卡一定也能找到他閃閃發光的人生。

降谷零鬆開手,這一次,他勾起的嘴角、綻開的笑容晴朗無霾,有著前所未有的清爽。

“起來到現在什麼也沒吃,我也有點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

“……這個給你。”泰斯卡從口袋裡掏出剛才買了一直沒吃的飯糰。

降谷零哭笑不得:“那你吃什麼?我們還是再去買一趟吧。”

泰斯卡捏著飯糰的撕口,問道:“那飯糰我們一人一半吧。”

他將飯糰從中間分開,一半給了降谷零。

“對了。”降谷零接過他分的飯糰,“泰斯卡,你為什麼抽菸?”

“……因為心情不好。”

降谷零:“心情不好?”

輿水憐邊走邊咬了一口飯糰,說:“現在沒有了。”

“嗯?”降谷零側頭看向他。

輿水憐舔掉飯糰上被擠出來的金槍魚餡,想著剛才從降谷零那裡得到的溫度。

他確實有種被人從陰冷的雨裡拽了出來,重新到了太陽下的感覺。他拿不準是哪個環節讓他忽然有了這種感覺,所以他直接做了個概括。

“現在心情沒有不好。”

“……因為,波本你來找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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