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杜鵑十九
聞家, 兩個老人對藍家發生的事只是面子情過問了一下，並未放在心上，他們更關心聞家的利益。
比如怎麼在蓬勃的網路經濟上插一腳, 聞家以前過分謹慎, 沒有涉足網路經濟，現在就有些趕不上趟。
但是他們也有自己的辦法，比如收購一些網路公司, 人家栽了樹，他們就能等著摘果子。
聞家最看重的就是遨遊科技公司, 本部在b市, 現在來到這裡開設分公司, 主要負責人就是遨遊的執行總裁。
錢總年富力強，能力出眾，年過四十還是個單身漢。
聞家和他多次接觸，就是想摻一腳, 錢總已經拒絕了, 聞家卻不想放棄。
聞老太太知道後詳細打聽了錢總的基本情況, 然後道, “其實小知和他倒是挺配的，我們之前給她介紹的物件都沒有下文，不如讓他們見一面？”
如果姓錢的和聞知成功了，他就會主動促成遨遊和聞家的合作，只要聞家給的利益足夠，姓錢的肯定會心動。
聞老太爺也覺得老妻的提議很好, 哪怕聞知和錢總相差接近二十年, 這也不是問題，他們這個圈子裡, 夫妻相差三四十年的都有，二十年不算個事。
於是兩個老人就開始運作起來，請錢總過來赴宴，讓聞知回來。
聞知想了想還是去了，希望能找到機會和聞家徹底劃清界限。
同聞家撕破臉也很簡單，錢總喜歡的是男的，聞家想把聞知塞給他，錢總如實和聞家兩老說明了自己的情況，“我不想騙人，原本也不想結婚，但是我的父母也希望我能傳宗接代，如果二位和聞小姐都不介意，我願意和聞小姐形婚，簽署協議，她只要給我父母生下孩子，我就能提供給她優渥的生活條件。”
形容枯槁的姚紅娟一愣，繼而心臟狂跳，她顫唞著嘴唇，“……小知，小知出事了？她怎麼樣了？”
聞知又見到了姚紅娟。
姚紅娟苦笑，“她是仇恨的產物，我也沒有撫養過她……我揹負了滿身的罪孽，不奢望得到任何人的原諒。”
聞老太太的邀請聞知原本是不想理會的，但是聞老太太特別會挾恩，聞知也沒和聞家徹底撕破臉，之前聞家確實給她介紹了幾個物件，但也沒有按著她的腦袋讓她答應。
聞老爺子的老臉受不得，稱病住院了，聞老太太當然要去照顧，收拾爛攤子的就成了聞錦璋和聞錦瑭。
錢總看到聞知的時候目瞪口呆，差點潑了手裡的香檳，聞知似笑非笑，做了個噓的動作。
聞老太爺，“暫時別告訴她，等結了婚就好了！”
姚紅娟喃喃，“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聞家人，“……”
藍暖玉當然也知道這件事，不過她的弟弟還在醫院，藍暖玉關注弟弟為多，這件事只是旁觀而已。
周律銘道，“你別忘了她是我們仇人的女兒！
姚紅娟沉默了一會兒，“我來說吧，你別出面了，聞家這麼厲害，你是扛不住的……我親自去告訴小知……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由我來但著，你已經被耽誤了半輩子，以後好好生活，紅纓肯定也希望你能獲得幸福。”
反正聯姻的意義不在於夫妻兩個合不合得來，只在於他們代表的團體能否獲得利益。
不到十年，姚紅娟已經老的不像樣子，她的頭髮都白了，整個人瘦成一把骨頭。
聞知實在是厭煩了聞家這兩個老不要臉的，既然他們非得把她賣了才甘心，聞知只能和他們撕破臉。
聞老爺子並不覺得這件事有多嚴重，不信你去網上問一問，老公是個同，但他每月給我十萬零花，看看有多少人哭著喊著放著我來，我可以的！
說到底經濟實力決定一切，而聞知在聞老爺子眼裡只是個剛畢業的稚嫩年輕女孩，她享受過奢侈的生活，所以也一定會願意繼續過這種生活。
姚紅娟蒼老的臉上一片木然，“我知道，但是我們做的一切就是對的嗎？我一直夢到紅纓，她一直在哭，律銘，我們做的一切是紅纓希望的嗎？”
周律銘沉默了一會兒，“聞修竹呢？你從來沒有提過她。”
聞知都不稀罕和聞家人對質，她派了個律師過來，把聞家想要讓她做同妻的證據呈上，然後宣佈和聞家斷絕關係，所有這些年聞家的贈與她全都歸還，附上利息。
最後聞老爺子大手一揮，“可以！”
後來發現沒成功，藍暖玉心裡浮現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所有對付那個賤種的計劃最後都會流產，但是想想也覺得自己想多了。
宴會後半程，錢總殷勤圍著聞知轉，聞家兩個老人十分欣慰，卻沒發現錢總看他們的目光充滿了憐憫。
周律銘緊緊抿著嘴，法令紋明顯，過了好一會兒，“現在說這個已經晚了，我要把這件事告訴聞家人！”
周律銘道，“她，很好，應該說我看不清她，前陣子藍家那個小兒子被綁架，說實話，我都不知道有沒有她的手筆……不過現在她已經和聞家斷絕了關係！”
聞老太太躊躇，“小知還不知道……她要是不願意怎麼辦？”
聞老爺子又羞又怒。
律師道，“其實說起來聞小姐也不算是聞家人，你們從未在法律層面承認她，因此也談不上斷絕關係，本就沒關係嘛，聞小姐很是難過，她說就是養條狗，這麼幾年下來也有了一點點感情，卻沒想到你們打著這麼骯髒噁心的主意，但她還是顧忌聞家的臉面，這件事不會聲張，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吧。”
而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孩子有什麼能力獲取這種生活？當然要靠婚姻了，你就是當了白領金領，一年賺四五十萬，頂天了百來萬，你也過不到聞家的日子。
聞家算計的好好的，然後翻車了。
姚紅娟最後還是說服周律銘不要出現，由她說出一切。
周律銘紅了眼眶，他強忍住沒有落淚，“我不配得到幸福，如果有懲罰，就衝著我來吧！”
所以聞知怎麼可能不願意？但是她可能會矯情，會拿捏，那麼聞老爺子可不想慣著她，乾脆等一切落定了再說。
另一邊，周律銘去找姚紅娟，“大姐大姐，我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這都不算事，用一個私生女獲得這麼大的利益，聞家穩賺不賠，至於聞知，她嫁了個總裁丈夫，一輩子吃喝不愁，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聞知因為分公司的事也跟了過來，錢總是分公司的負責人，她還要去考察別的專案。
姚紅娟抓住周律銘的手，“律銘！去找小知，我們和她說……她也是無辜的，她應該知道真相，聞家其他人都不重要！”
聞知也徹底擺脫了聞家。
錢總初來乍到，之前雖然拒絕了和聞氏合作，但也不能把關係搞糟了，聞氏畢竟也是大公司地頭蛇，所以只能前來赴宴，然後就被聞家強行介紹了物件，還是自己的老闆。
這還不算完，錢總也很生氣，“我早就和你們說過了，但是聞小姐居然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意思？想讓我成為一個騙婚的混賬嗎？你們聞家手段真髒！”
聞知聽到了一個絕望悲慘的故事。
二十多年前，姚紅娟的親妹妹蔣紅纓考上了大學，姚紅娟緩緩道，“我們那裡有個風俗，小孩子小時候多病多災不好養，就給認個乾親，有的乾親不用改姓，紅纓一直小毛病不斷，算命的說要改姓，於是就隨了她乾媽的姓，後來她身體果然好了不少。”
聞知靜靜聽著。
蔣紅纓成績優秀，在大學裡也很勤奮學習，她是個溫柔謙和的女孩子。
如果沒有意外，蔣紅纓會順利大學畢業，然後結婚生子，擁有一個普通平凡的人生，她的生命裡會有歡笑悲傷，她也能兒孫繞膝。
但是，她很不幸的遇到了聞錦璋和藍暖玉。
其實蔣紅纓和這兩個人沒有任何關係，因為不是同班，也不是同系，基本上就是陌生人。
聞錦璋和藍暖玉從小青梅竹馬，但他們兩個談戀愛的時候卻是轟轟烈烈。
加上兩人家境好顏值高，就成了大學裡的風雲人物。
藍暖玉喜歡充滿儀式感的戀愛過程，聞錦璋就會經常創造驚喜，什麼大捧玫瑰花，滿地心形蠟燭，這都是聞錦璋玩剩下的。
這份熱情似火的感情讓很多人羨慕，那時候聞錦璋和藍暖玉是金童玉女的代名詞，他們天生一對。
不過順風順水太過甜蜜的感情藍暖玉覺得不夠刺激，於是她經常會作一作，所謂小作怡情，大作傷身。
聞錦璋也是年輕氣盛，藍暖玉作的厲害他也不願忍著，於是兩個人開始上演吵架分手和好的戲碼。
他們作他們的，和旁人其實也沒關係。
但在蔣紅纓大三那年，聞錦璋和藍暖玉大吵了一架，又分手了，聞錦璋在校園裡鬱悶地散步，遇到了從圖書館回來的蔣紅纓。
蔣紅纓眼睛明亮，面色紅潤，腳步輕快，聞錦璋突然竄出來嚇了她一跳，懷裡的書都掉了下來。
聞錦璋蹲下`身把書撿起來還給蔣紅纓，蔣紅纓道謝後就離開了。
然後聞錦璋對蔣紅纓發動了猛烈的追求，人們預設聞錦璋和藍暖玉是一對，現在看到聞錦璋追著蔣紅纓跑，都呆住了。
姚紅娟道，“其實不過是聞錦璋想要讓藍暖玉吃醋，拉了紅纓給他配戲，紅纓從未答應他的追求……但是聞錦璋不需要紅纓同意或是拒絕。”
最後的結果也如聞錦璋的意，藍暖玉果然來找他了。
這對小情侶言歸於好。
只是蔣紅纓倒黴了，她被人認為是插足金童玉女感情的第三者，蔣紅纓百口莫辯，沒人信她。
如果是這樣還好，蔣紅纓忍了，只要時間久，人們也會淡忘這種事。
偏藍暖玉不是這麼想的，她和自己的弟弟藍千樹抱怨，說是村姑不自量力想和她搶聞錦璋。
藍千樹從小就是他媽扔了孩子把胎盤養大的典型，那時候更是狂的無法無天，於是就去給姐姐出氣。
他出氣就是把蔣紅纓騙出來羞辱，蔣紅纓咬牙忍下了一切，她一個女孩子，無權無勢，說什麼都沒人信。
沒過多久，蔣紅纓的果照在學校裡被散了出來，她被人唾棄為出去賣的，人人都在嘲笑她，朝她吐唾沫。
校領導也找她談話，意思是她的行為抹黑了學校的聲譽，學校要開除她。
蔣紅纓四面楚歌，爬上了圖書館的天台，一躍而下。
姚紅娟渾濁的眼睛裡淌下眼淚，“那天，我剛好去學校看紅纓，因為她好久都沒訊息給我們，我看到好多人往一個方向跑，我也順腳跟了過去，就看到紅纓躺在血泊裡……”
姚紅娟撲上去，把妹妹抱在懷裡，鮮血把她也浸溼了。
慶幸的是蔣紅纓沒死，她陷入了深度昏迷，成了植物人。
學校最後賠了錢了事。
姚紅娟道，“我給紅纓收拾行李，發現了她的日記，從日記裡我知道了全部，但是我能怎麼辦？我能去找誰？我們……這麼弱小，誰都能欺負我們！”
甚至在蔣紅纓跳樓後還是有人在說是她自己做了髒事沒臉活下去。
最後就是姚紅娟處心積慮去接近聞錦璋，然後懷孕生子，把孩子帶走，十六年後歸還。
姚紅娟道，“我就想這樣讓聞錦璋和藍暖玉也痛苦！”
聞知皺著眉。
這時候兩個人的包間被推來了，周律銘站在門口。
姚紅娟瞪大了眼睛，“律銘？你怎麼來了？”
聞知道，“來了就坐下吧，你說的前半部分我信，但後面我不信，這裡應該還有故事，既然你們已經決定說出來，那就別遮遮掩掩了。”
周律銘定定神，過來坐下，“我本來就是想全說出來的，只是大姐不希望你受傷！”
姚紅娟開始發抖。
周律銘道，“我來補充一些細節吧！”
蔣紅纓和周律銘也是從小就認識的青梅竹馬，兩個人從小學開始就是同學，周律銘的父親喜歡喝酒打老婆，在周律銘很小的時候就把老婆打跑了。
然後這個男人也出去打工把孩子扔給父母照顧，爺爺奶奶年邁，照顧不了孫子多少，周律銘衣服是髒兮兮的，吃的也不好。
那時候蔣紅纓和周律銘同桌，會把自己帶的煮雞蛋餅乾的什麼分給周律銘，蔣紅纓父母心善，知道後也盡力賙濟周律銘，把親戚們不要的衣服洗乾淨了送給周律銘，放學後請周律銘回家做作業，順便就一起吃飯。
雖然沒有大魚大肉，也是乾淨新鮮的飯菜。
周律銘和蔣紅纓兩小無猜到大，到了高中後兩人互相萌生情愫，但是他們知道不能因為感情耽誤學習，所以兩個人也是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多。
後來兩個人都考中了大學，周律銘表白了，蔣紅纓答應了，只是學校不同不能在一起。
異地並未讓他們的感情變淡，而是越發醇厚，鴻雁來往書信不絕。
周律銘道，“我和紅纓感情這麼好，紅纓怎麼可能會去喜歡那個聞錦璋！”
那時候周律銘正在準備一個很要緊的考試，蔣紅纓沒有向男朋友說出自己揹負的不公和壓力。
周律銘慘笑道，“紅纓可能是怕我也信了那些流言，最後那些照片和開除的威脅讓她再無生欲。”
“直到她人事不知躺在醫院，大姐給我看了她的日記，我才知道她遭受了什麼。但是那時候的我們，就包括現在，我們對聞錦璋和藍暖玉還有藍千樹都沒辦法！”
“他們仗著有錢有勢，從不把我們這種人放在眼裡，耍弄了又怎麼樣？他們全不在意，最後他們雙宿雙棲，美滿幸福，紅纓呢？活該遭受這一切嗎？那個威脅要開除紅纓的人也是藍家指派的！”
蔣紅纓成了植物人，姚紅娟辭掉工作照顧妹妹。
學校的賠償終有用光的一天，姚紅娟只能出去找工作，讓父母照顧妹妹，年邁的父母經不起這種打擊，原本身體也不好，很快就撒手人寰。
最後姚紅娟只能一邊打工一邊照顧妹妹。
周律銘畢業了，他找到姚紅娟，提出要報復聞錦璋和藍暖玉，姚紅娟沉默了一會兒答應了。
小人物的報復可能不起眼，但他們有著堅定的信念。
聞錦璋和藍暖玉之後又是分分合合，但最終兩個人還是在一起了。
那時候蔣紅纓的身體也要徹底垮了，因為她的器官開始衰竭。
聞錦璋和藍暖玉同居了，他們住在一個高檔小區裡，姚紅娟在這個小區裡掃垃圾收垃圾。
垃圾裡什麼都有，包括用過的避孕套。
原本的計劃是姚紅娟懷上聞錦璋的孩子，但是周律銘最後建議讓蔣紅纓懷孕。
反正這種荒唐的計劃最後姚紅娟同意了。
聞知忍不住，“等等等等，這不大可能吧？”
周律銘眼睛通紅，“為什麼不可能？溫度合適的話精緻能存活兩天以上。”
姚紅娟對聞錦璋家的垃圾十分熟悉，她每天第一件事就是盯著聞錦璋家的垃圾，只要看到聞錦璋或是他僱的鐘點工扔垃圾，她就會第一時間把垃圾拿走。
奇蹟般的，蔣紅纓懷孕了，而且懷孕阻止了蔣紅纓的器官衰竭。
聞知，“……”匪夷所思到完全無法想象。
蔣紅纓懷孕後姚紅娟就辭掉了她的工作，開始想辦法制造自己和聞錦璋獨處的時間，只要一個晚上，不，幾個小時就行。
姚紅娟到了聞錦璋朋友的別墅幫傭，終於找到了那個機會，當然，她並未和聞錦璋發生關係，就是和他待了幾個小時而已。
姚紅娟流著淚，“那時我很想殺了他，很想很想……”
或許冥冥中自有天意，蔣紅纓要臨盆了，姚紅娟把她送去醫院。
植物人生孩子雖然稀奇，也不是沒有，醫院裡照顧的很周到。
周律銘笑了，“天意啊，藍暖玉居然也在那個醫院生孩子！”
聞知停止了呼吸，她睜大了眼睛。
周律銘看著聞知，“對，我們調換了孩子！”
聞知道，“不可能！聞家有錢有勢會有一堆人伺候，怎麼可能被你們找到機會？而且，藍暖玉不應該去住月子中心嗎？”
周律銘道，“住月子中心也得生了孩子以後，藍暖玉有妊娠高血壓，她只能在醫院生孩子。”
“我為什麼說是天意呢？除了在同一家醫院外，兩個人生的都是女孩子，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藍暖玉再多人伺候又能怎麼樣，我們還是找到了機會調換了！”
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藍聞兩家根本沒想到有人會處心積慮對付他們。
孩子是月嫂帶的，藍家人和聞家人只會逗弄一下，調換後月嫂就是發現不對也不敢聲張，而且隨著孩子長大，眉眼輪廓活脫脫就是聞家人，誰會發現？
然後就是姚紅娟帶走了藍暖玉生的孩子，藍暖玉把蔣紅纓生的孩子當成了親生的。
聞知還在尋找破綻，“我比聞修竹大！”
周律銘道，“你的出生日期是改過的，那時候鄉下給孩子上戶口沒這麼嚴，半年的時間差，誰也不能證明。”
“我們知道聞錦璋和藍暖玉的脾氣性格，他們自大自戀，長大後你回到聞家，他們不會接納你。”
聞知冷笑，“然後你們就能看著他們對付我，然後等到我和他們決裂，或者是我被他們害死了，你們再出來說明一切？”
原主就是這麼死的！
周律銘面無表情道，“是的，這就是我們的計劃，讓他們也品嚐一下什麼是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不得不說這一手確實很毒辣，就聞知了解的聞錦璋和藍暖玉，知道真相後怕是要瘋。
但是這份報復裡，聞知和聞修竹都是無辜的。
聞修竹知道真相後如何自處？
姚紅娟面如死灰，周律銘道，“現在你知道了一切，你也可以報警抓我。”
聞知心情複雜，“你們的復仇……已經殺掉了‘我’，我無權也不會原諒你們！以後我也不想再見到你們。”
聞知站了起來，周律銘道，“你會告訴聞家嗎？”
聞知頭也不回，“要說你們自己說去，我和聞家毫無關係！”
頓了一下，聞知道，“如果你們真的想要讓蔣紅纓安息，你們就應該去自首，誰是誰非總有定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