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我們不是為了產量
本來林禾準備慢慢篩選黃豆，結果有了張大娘的幫忙，在午飯前就全部弄好了。
顆粒飽滿的，留著用來做種子，剩下那些癟的，林禾單獨裝了起來，可以用來餵雞——目前只能喂野雞，小雞太小了，還不能吃。
李長輝準時回家吃飯，到家就見大兒子對自己擠眉弄眼的。
“怎麼了？”李長輝看向李瑜：“有話直說。”
李瑜看了一眼廚房，他娘在盛湯，然後才偷偷摸摸的跟他爹解釋。
“爹，先前張奶奶來家裡了，一直跟娘在說話，開始還笑呵呵的，等張奶奶走了，娘就一直皺著眉。”
說著還用手指了指旁邊那戶，表示自己說的張奶奶是誰。
李長輝看了對面一眼：“她跟你娘說什麼了？”
李瑜努力回憶：“好像，好像說黃豆怎麼了，娘一下子就有些不高興了。”
黃豆？
李長輝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即才大步走進廚房。
只是還不等李長輝問呢，林禾就先找他了。
“輝哥，剛才張大娘跟我說了個事兒。”
盆裡已經舀了水，李長輝一邊洗手一邊問：“她說什麼了？”
跟著進來的李瑜，連忙也認真聽著。
林禾沒有賣關子：“我之前都不知道，聽張大娘剛才說了，才知道黃豆產量也是極低的。”
黃豆對土地不是很挑，只要不遇到極端氣候，反正能種基本上就能活。
但是有一點林禾從來沒有想過。
既然荒地可以種黃豆，那為什麼村裡這麼多荒地，卻從來沒有人專門用來種過黃豆？
在張大娘跟她說之前，她根本就完全沒有想過！
黃豆的產量很低，售價更低，低到哪怕種上好幾畝，也完全沒法改變家裡的情況，因為換不了幾個錢，甚至可能根本就賣不出去。
大家零零散散的種點黃豆，根本就不是用來賣的，只是留著家裡吃的。
但是誰家一年四季都發豆芽，一年到頭都做豆腐，每個月做那麼兩三回，就算是做的很勤快了。
“很低？是有多低？”
李長輝也不知道這個事兒。
“張大娘說，一畝黃豆，最多也就能收兩百斤左右的黃豆，甚至可能更少。”
而且按照現在黃豆的價格，一文錢就可以買兩斤了，一畝地也就賺幾十文錢，這還不排除其中種子，人力，糞肥，還要繳稅等。
何況他們種的還是荒地，是很貧瘠的，產量只會更低，就算林禾有異能作弊，也不能保證，產量可以增加多少。
“兩百斤？”
李長輝口中重複著，在心裡對比了一番，道：“倒是跟水稻的產量差不多。”
林禾一愣：“水稻產量這麼低？”
她知道這會兒沒有雜交水稻，也知道水稻產量不高，但是，她沒想過這麼低啊。
李長輝點頭：“是啊，很低，所以精米那麼貴，不過如果黃豆也可以賣那麼高價格的話，其實也不錯。”
黃豆如果可以榨油，那麼價格肯定會漲很多的。
“別想那些了，總歸不會虧了就是，再說了，我們種黃豆，不是為了肥田的嗎？你自己說的，現在想黃豆賺不賺錢幹什麼？”
林禾傻愣愣的點頭：“是哈，種黃豆是為了肥田的。”
隨即自己也是哭笑不得：“這幾天事情太多，我腦子都轉不過來了，一聽張大娘說產量很低，我整個人就懵了。”
李長輝接過她手裡的湯碗：“吃飯吧，吃了好好休息一下，這幾天可能都還有得忙。”
李瑜已經盛好飯了，正端上桌呢。
“那你下午去地裡後，記得跟大伯說清楚，黃豆產量太低，就算能賣到精米的價格，那肯定也不如種一季芋頭賺錢。”
“他們家買的地不多，完全可以全部種芋頭，只要糞肥跟上，產量不會低的。”
至於糞肥，基本上不用太大行，大伯家人多，養的雞多，豬也多，何況還有牛呢。
豬和牛都是拉糞大戶，不然之前也不會讓他們去挑了，只要稍微勻一點，種芋頭也夠了。
倒是他們家的糞坑，以前的估計是被挑乾淨了，現在幾乎全都是流進去的屋簷水，糞肥少得很。
主要還得靠林禾的靈力。
李長輝表示知道了，招呼她先吃飯，吃完飯好好休息，別想那麼多。
昨天的滷肉還沒吃完，正好中午還能再吃一頓，林禾就只燒了一個湯。
吃飯的時候，林禾順便說了明天帶點芋頭葉子回來的事情，李長輝說下午給大伯說一聲就行。
李長生和李長強兄弟倆，早上出門的時候，是特意帶了乾糧的。
按照原本的打算，本來是白天挖，晚上給劉掌櫃那邊送過去。
這不是後來發生了意外，誰也沒想到這麼近的地方，居然還有那麼大的野豬。
所以計劃改變了一下，就變成白天挖芋頭，下午往鎮上送，天黑之前兄弟倆必須回來。
告訴大伯，等他們回去了，讓大伯轉告就行。
吃了午飯，李長輝只休息了不到兩刻鐘就去地裡了，還帶走了給大伯家的兩隻野雞——先前沒想到會在田裡碰到，所以沒帶。
剩下的那隻兔子，李長輝也給處理了，方便林禾下午做吃的。
申時左右，林禾送了一籃子玉米饅頭去地裡，金黃色的玉米粉，磨得細細的。
玉米口感可比糙米好多了，而且還帶著淡淡的香甜味，林禾還特意加了幾把精麵粉，發酵之後就更加彭鬆了。
就連李安都吃了一小塊。
少不得又是一通誇讚，而且帶去地裡的，也全部吃光了。
幸好她蒸了不少，家裡還剩了些呢，特意留著明天早上吃的。
給地裡送了吃的，林禾就回家燉兔子了，最近的兔子肥的很，這一隻扒皮之後也還有四五斤肉，可以燉一大鍋呢。
竹筍是中午就泡上的，用辣椒醬把兔子肉炒了，燉湯的時候，除了香料，還放了幾個幹辣椒。
一大鍋，放幾個辣椒也只有一點點辣味，就算是李皓也完全可以接受的程度，但是吃起來會更有味兒，更下飯一些。
兔子燉好的時候，天還沒黑，林禾便讓李瑜去地裡叫他爹。
沒多久，李長輝就領著幾個幹活的人來了，林禾提前用大海碗裝好，大海碗不夠，還拿了兩個小陶罐裝著。
留下他們一家人吃的，其餘的全部給幾個人均分了，甚至連肉湯，都是一湯勺一湯勺數著盛的，幾個人都是一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