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心慌意亂
“劉掌櫃，王管事還在南志縣，是我們有事想找你。”
林禾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了，放下茶杯站起身：“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可否換個方便的地方？”
周圍還有不少顧客在挑選衣服呢，或是讓裁縫量體裁衣，反正人不少。
劉掌櫃雖然有些疑惑，兩位小少爺他都認出來了，可其他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不過還是帶著幾人去了後院待客的房間，有夥計送了茶水上來，劉掌櫃擺擺讓夥計下去了，然後才不解的看著幾人。
“這位夫人，您想要說什麼？”
李皓連忙給劉掌櫃解釋：“劉掌櫃，這是我娘，這是我爹，他們說有重要的事情想要找您商量。”
劉掌櫃一聽，連忙抱拳行禮：“原來是李老爺和李夫人，此前倒是聽王管事說起過，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
林禾笑著道：“劉掌櫃不用這麼客氣，不過既然互相認識，我也就不跟您客氣了，其實是有件事想要找你幫忙。”
劉掌櫃微微皺眉，不過還是點頭問：“李夫人想要在下幫忙做什麼？”
心裡想的卻是，如果是無傷大雅的小事，幫就幫了，如果是什麼為難的事情那就算了。
畢竟從之前王管事的言語中所知，這李小少爺家，只不過是跟主子做了筆生意，主子很高興罷了。
林禾看出劉掌櫃的心不在焉，想了想還是說：“劉掌櫃應該也知道，豐商行的貨物進城了。”
突然提起永豐商行，這倒是讓劉掌櫃愣了一下，點頭：“確實進城了，剛才有經過我們店鋪前面。”
但他還是不知道林禾提起這個，是什麼意思。
林禾緊跟著就說：“剛才商隊從我們旁邊經過的時候，我們聞到了死屍的味道，而且不像是普通的護送靈體回老家。”
“安兒之前跟我說起過，這永豐商行，似乎跟其他國家也有點關係？”
劉掌櫃也是聰明人，雖然心裡覺得林禾有些杞人憂天，但還是正襟危坐，示意林禾繼續說。
“去年南志縣降溫厲害，想必其他地方應該也是一樣，只是我們訊息閉塞，劉掌櫃可知道其他地方的訊息？”
灌州府畢竟通河運，往來商隊比較多，訊息自然更加靈便。
劉掌櫃回憶了一下，去年冬天確實很冷，棉衣棉被棉花，還有木炭柴火幾乎都是供不應求，甚至還罕見的下了兩場雪。
不說有史以來第一次，但灌州府至少也有十多年沒有下過雪了。
他們這兒尚且如此，其他地方只會更糟，這些訊息，劉掌櫃自然也是聽說過一些。
所以劉掌櫃回憶了一下，就說道：“確實有聽說北邊鬧了雪災，尤其是關外某些小部落，準備不足，傷亡很嚴重。”
林禾心道果然，她的猜測和懷疑，很有可能是真的。
“劉掌櫃，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懷疑他們的隊伍裡帶著高度腐爛的屍體，甚至這屍體可能還可以傳播瘟疫等疾病。”
“灌州府空氣溼度很高，若真有瘟疫，傳播起來也非常快，更何況灌州府有河運通往很多地方，若真出了點什麼事情，估計周圍很多地方都避免不了。”
林禾壓低了聲音，但依舊讓周圍人聽了心頭一跳。
劉掌櫃更是震驚了一瞬，然後才遲疑地開口：“李夫人，沒，沒這麼嚴重吧？會不會真的只是普通的扶靈回家？”
實在是林禾說的東西太嚇人了，劉掌櫃想都不敢想。
但是這次，李長輝反而信了。
“劉掌櫃，屍體到底什麼情況，我自己去確認，但是我們手裡沒有人，麻煩你找幾個人去永豐商行附近盯著，看看他們到是把人安葬了，還是想做別的什麼。”
其實私心裡，李長輝更傾向於劉掌櫃的的想法，可能真的就是扶靈回家，就不是林禾所說的‘危言聳聽’。
但是林禾以前從來不會胡思亂想，這是李長輝所知道的，第一次這麼著急擔心一件事。
甚至連去年大雪降溫，她也相信朝廷可以解決好這件事，事實證明朝廷確實很好的解決了。
所以李長輝決定相信林禾，哪怕這只是林禾的自覺。
劉掌櫃也被兩人嚴肅的態度嚇到，連連點頭：“好的，這個沒問題，正好他們的倉庫就在我們附近，找人看著也比較方便。”
如果事情真的像這李夫人說的那樣，那做事的人肯定也只是下面的夥計，上面人絕對不會親自動手的。
只要找人盯著他們的夥計就行，也不容易被發現。
隨即幾人又商量了一下細節，三個孩子都在一旁聽著，早已經從最開始聽林禾說起時的震驚，變成了現在的學習經驗。
學習如何安排人手，如何打聽訊息的經驗。
倒也不需要過多的計謀，不到兩刻鐘，三人就商量好了接下來的計劃。
李長輝近身探聽那些人的訊息，劉掌櫃的人在附近監視，如果真有問題，及時報告知府大人。
劉掌櫃是謹榮的人，知府大人會賣他幾分面子，也會重視這件事。
當然，前提得是林禾的猜測都是真的。
從布莊離開的時候，林禾終於有閒心，給家裡一人選了一身衣裳。
不過這會兒林禾已經沒了逛街的興趣，幾人索性回了落腳的酒樓。
此時酒樓更加熱鬧了許多，原來是跟著永豐商行的貨船一起過來的商人。
這些人來自不同的地方，做著不同的小生意，跟著大型商隊一起行動，可以減少一些不必要的危險，當然，也需要支付一定的報酬，就跟租馬車是一樣的。
林禾看到那些人，本能的帶著孩子們往旁邊讓了讓。
李長輝看出她的擔心，伸手環住她的肩膀：“沒事的，我們一會兒換個客棧。”
不過李長輝也還是順著林禾的意思，饒了遠路從那些人旁邊走開，儘量不要靠近了。
幾人很快回到他們的小院子，這會兒那一片芍藥也不看了，林禾揉揉太陽穴，壓下心中的慌亂。
“不行，輝哥，我們出城吧，買點東西，我們先出城，我心裡總是慌得很，我擔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