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饕餮食肆39
饕餮食肆的火鍋店開張了, 這大概是本市最任性的火鍋店，一天只開兩桌，一桌最多六個餐位, 只營業一個小時，想來吃飯還得提前預約、提前點菜，不然廚師真沒時間做。
沒辦法，主餐廳、燒烤區和烘焙屋的生意都太好了, 還要兼顧網店和青鳥視窗的生意, 饕餮食肆人手嚴重不夠。
就目前這個情況，能勻出一個小時給火鍋店已經不錯啦！
雲陶也沒怎麼宣傳，只是讓系統做了個提前預約的小程式, 在朋友圈和某紅書上提了一嘴火鍋店開張的事。
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後, 劉青都沒見過這樣運營的新餐飲店，看起來不太想做生意的樣子。
雖然主餐廳和網店的生意都很好，但畢竟是新店, 還是家徒四壁除了乾淨啥都沒有的新店，這樣真的能有生意麼？
劉青把弱弱地建議：“小老闆，要是想要100%上桌率, 還是適當……”
劉青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他看到雲陶更新的那條動態, 點贊和評論正在飛快增加。
「什麼？我兒子開火鍋店啦？麻麻第一時間趕來」
「一天才開兩桌, 完蛋，我這個手速不一定能預約上」
「我超級喜歡牛肉火鍋！馬上要過生日了，希望能預約上」
劉青：“……小老闆，我沒事了。”
「太好了，我最近在休假, 正準備去溪南市旅遊看陶陶，正好去吃牛肉火鍋！陶陶, 姐姐給你帶樂高玩具，你想要戰艦還是城堡？」
黎晃不怕熱，t恤外面還疊了件背心馬甲，兩手懨懨地揣在兜裡，聞言也只是“嗯”了一聲。
黎晃難得多了點表情，揚了下眉毛。
黎晃看過心理醫生，也一直配合治療，最近已經好轉了很多，但對食物的態度還是比較消極，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他已經忘記“好吃”是什麼感覺了。
十八歲被名導在學校裡一眼相中，第一部 電影就拿下最佳男主角獎，被稱為最有天賦的影帝。
太歲回後廚後，喬知節才壓低聲音，激動地說：“我靠我靠，我知道這家店的廚師是大帥比，不知道帥成這樣，娛樂圈都找不出這一款長相吧！”
喬知節永遠熱情飽滿：“世界無奇不有，希望就在前方！”
喬知節掃了一眼他細瘦的手腕，心裡很不是滋味：“要知道你會把自己折騰成現在這樣，我當初一定會阻止你接那部戲！”
雲陶給粉絲姐姐回訊息，讓她別帶禮物。回覆完，他看向劉青：“小劉，我沒聽清，你剛剛說什麼啦？”
“謝謝。”喬知節問：“我們是不是來早了？”
喬知節開了相機，一路走一路拍，驚喜道：“這條街道真舒服，等會兒我們吃完飯，再好好逛逛這些老店吧。”
很快，這種氣味被一種濃郁的肉香覆蓋。
“已經試過那麼多家店了，你還沒放棄嗎？”黎晃垂著眼睫，聲音有氣無力，臉上像貼著一個喪字。
外人以為他是急流勇退，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他為了最後那部戲的角色減重三十多斤，由於他是徹頭徹尾的沉浸派，拍攝結束後，遲遲出不了戲，不僅陷入了演藝生涯的瓶頸期，還留下了厭食這個毛病。
喬知節讀導演專業，兼職up主，因為性格好專業過硬，即使沒有透露過自己是黎晃的朋友，喬知節在某站也擁有大幾十萬粉絲。
黎晃肯定地點頭。
“隨便。”
劉青以為這已經夠誇張了，沒想到還有更誇張的，在火鍋店預約小程式上線的那一瞬間，日程表上的日期一個接著一個由綠色變成紅色。
黎晃不為所動：“前面那些店，你也說是寶藏店鋪。”
喬知節：“那些店測評下來也還不錯吧，可惜沒能幫到你。但我有預感，今天要去的這家店一定能讓你走出這個狀態！”
“這才哪到哪兒，怎麼能輕易放棄！”喬知節遞給他一個口罩，唇邊帶著淺笑，活力滿滿的：“我跟你說，今天要去的這家店可是張慢築老師推薦的寶藏店鋪，是我們這次溪南之行的主要目的，他家今天火鍋店開業，我好不容易才預約上！”
太歲的臉殺傷力十足，喬知節怔了怔才點頭：“對，我預留的名字是喬先生，一共兩位。對了，請問我可以拍攝嗎？”
喬知節固定好相機，驚喜道：“好香的味道！你聞到了嗎？”
而且，兩張餐桌距離超級遠。
太歲抬了抬下巴：“坐，馬上上菜。”
喬知節開車，很快就來到目的地，把車停在停車場，兩人走進山海街。
喬知節覺得特有意思：“這是社恐人友好餐廳吧！本來還擔心堂食會被人認出來，這下放心了，沒個的視力，隔壁桌都看不清你的臉。”
這一路向南探店，喬知節全都用鏡頭記錄下來了，期望能看到黎晃的變化。
這間餐廳很簡樸，但有種好聞的清爽氣味。
遺憾的是，目前還沒有找到讓黎晃改觀的美食。
這句話，黎晃已經聽過太多遍了。他雖然不抱期待，但也沒有再打擊喬知節的積極性，安靜地戴上口罩，往頭上扣了頂黑色鴨舌帽。
他身量高，即使穿著普通的休閒服，也能看出身材比例很好，但清瘦得厲害。
後廚的簾布撩起，太歲從廚房裡出來，懶聲問：“預約了？”
黎晃是一名藝人，準確地說，是已經宣佈退圈的藝人。
沒走多久就到了火鍋店門口，火鍋店敞著大門，一眼能看清裡面的情形，傳統的花地磚，白牆壁，空空蕩蕩地放著兩張餐桌。
原來我對這家店和小老闆的人氣一無所知。
在那之後，他扶搖直上，又斬獲兩個大獎，並且在二十一歲這年宣佈退圈。
喬知節是黎晃發小，之前在國外上大學，兩人一年也見不上一次面，而且黎晃瞞得很嚴，喬知節最近回國才知道這件事，連忙安排了一次美食之旅，勢要帶著黎晃找到“好吃”的食物。
黎晃愛乾淨，出門吃飯習慣擦一遍餐桌，他掃了一眼前面的餐桌，發現根本不用擦，太乾淨了。
雲陶只開放了兩週預約，現在已經快約滿了。
黎晃抬起低垂的腦袋，喉結滑動了下，他清晰地聽到了自己肚子的叫聲。他摘下口罩，慢吞吞地說：“聞到了，知節，我好像……餓了。”
“！”聽到這句話，喬知節高興得想原地轉圈，這一路看過來，他比誰都清楚黎晃的狀態有多差。
黎晃從來沒說過“餓了”這種話，他說得最多的是“沒有食慾”和“吃不下了”。
這次真的有戲！
廚房簾布再次掀開，林九淵戴著厚厚的隔熱手套，端著沸騰的湯鍋出來，給他們開啟電磁爐。
“先喝湯，小心燙。”
喬知節道了聲謝，林九淵離開後，他才憋不住說了句：“店員的顏值是不是太高了，我還以為自己在錄美食綜藝。”
黎晃點頭，
喬知節：“他好像沒認出你。”
黎晃退圈沒多久，退圈前人氣很高。之前去探店，戴著口罩都能被認出來，他們一直坐包廂，有的時候連餐廳老闆都來問簽名和合影……
這間店的廚師和店員卻沒多給他一個眼神。
黎晃沒有注意這些，他全身心被這鍋湯吸引，拆開餐具後，他迫不及待勺了一碗湯，還險些被燙到。
喬知節第一次見他在餐桌上那麼積極，既欣慰又操心：“你彆著急，晾一會兒再喝，小心燙傷！”
黎晃只好放下勺子，雙手放在餐桌上，偏執地盯著湯碗。
他們點的是蘿蔔茶樹菇牛腩湯底，因為有茶樹菇，湯水是清亮的褐色。這種湯不費工夫，在家也能燉，唯一特別的地方在於它的香味。
光聞著就知道，這鍋湯一定非常鮮美。
喬知節給自己拆餐具，後知後覺地想到一件事，剛剛那位服務員小哥雙手端著湯鍋，簾布是怎麼掀起來的？難道後面站著人，他沒看到？
預約了另一桌的姜清和阮阮也到了，一進門就被香倒了。
阮阮：“聞到味道就餓了，為了這一頓我特意沒吃早餐，等會兒要大吃特吃。”
姜清：“難道不是因為起不來才不吃早餐？”
阮阮拉她到空餐桌坐下，笑嘻嘻道：“看破不說破！”
林九淵端著菜出來，笑著和兩人打招呼。
姜清舉起手上的花籃：“開業花籃，給你放哪兒？”
小破餐廳，連張多餘的桌子都沒有，姜清是真的不知道能放哪兒。
林九淵給喬知節這邊上完菜，走到姜清面前，接過花籃：“謝謝清姐，我掛到店門口吧，一會兒回來給你們上菜。”
“不急不急。”
姜清和阮阮沒有關注另一桌食客，兩張餐桌距離遠，連對方聊天都聽不清楚。
阮阮忍不住感嘆了句：“這個就餐環境真的很不錯。”
另一邊，黎晃終於喝上湯了。一開始，他還有些缺乏勇氣，淺淺抿了一口。清潤的湯汁溫柔地包裹舌尖，喚醒了沉睡太久的味蕾，連灰暗的眼睛也為之一亮。
黎晃鬆開眉頭，端起湯碗，一口氣喝了半碗湯。
暢快！
喬知節問他：“好喝嗎？”
黎晃重重點頭：“好喝。”
他夾起一塊蘿蔔，咬了一大口。
長時間只能吃出苦味的嘴巴，被清甜包圍。吃進嘴裡的食物不再“面目模糊”，不再像難以下嚥的橡皮泥，黎晃找回了它們的味道。
“太好了太好了……”喬知節拿起漏勺，下了一整碟吊龍：“別光吃蘿蔔，我給你涮牛肉，這牛肉一看就新鮮！”
吊龍就是牛裡脊，被片得很薄，下鍋十秒就熟。
喬知節實在太激動了，把大半燙熟的牛肉撥進黎晃的碗裡，才想起來給他調配醬料：“我給你調個火鍋蘸醬，保證更好吃！”
蔥花、蒜、香油、沙茶醬……喬知節調好蘸醬，放到黎晃面前：“快嚐嚐。”
吊龍軟嫩無渣，肉質細膩，放進嘴巴里沒嚼兩下就化成肉汁。
黎晃一口接著一口，吃完碗裡的牛肉，他抬手遮了一下眼睛，低聲道：“真的……很好吃。”
“那我們以後天天來吃……”喬知節頓住，尷尬道：“好像不行啊，後面的預約都滿了，要不咱們和老闆商量一下？”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間讓黎晃不厭食的店，絕對不能錯過啊！
喬知節心裡有事，完全忘記拍攝的事了，沒有像往常一樣對著鏡頭介紹美食。
他不停地涮肉，分到兩人的碗裡，埋頭苦吃。
脆彈爽口的五花趾，香嫩的牛舌，有嚼勁的嫩肉，越嚼越香的牛肚，彈牙的牛肉丸……
空碟高高壘起，鍋裡的湯變得越來越香，他們的胃口得到滿足，整個人像被一股靈動的霧氣舒舒服服地包圍起來。
黎晃連臉色和唇色都紅潤了不少，那股如影隨形的喪勁兒不知何時消失了，喬知節看著他，欣慰道：“總算有點兒我熟悉的樣子了。”
黎晃放下筷子：“知節，我好像真正回到現實世界裡了，因為這頓飯。”
喬知節朝他伸出手，笑得燦爛：“歡迎回來。”
黎晃回握，好笑道：“有點中二。”
喬知節傻笑：“中二點好，比你之前半死不活的樣子強多了。”
太歲拿著一小鍋淘好的米過來，給他們下到鍋裡。來了就走，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喬知節感嘆：“在這家店，你的存在感可真夠低的。”
黎晃：“這樣很好。”
用一碗風味十足的爽滑牛肉粥收尾，黎晃和喬知節都吃撐了。
馬上就到火鍋店的打烊時間，喬知節想了想：“雖然火鍋店未來兩週已經約滿了，但我們可以去饕餮食肆的主餐廳吃吃看，他們晚上有燒烤，對了，他們有烘焙屋，我們現在去應該能買到甜品！”
黎晃點頭說好。
喬知節收拾相機，才想起自己忽略了拍攝，懊惱地一拍腦門：“光顧著乾飯了！”
林九淵來收碗筷，黎晃鄭重地說了聲謝謝。林九淵這才看清他的相貌，發現有些眼熟。
他們離開的時候，姜清正好抬頭，掃到黎晃的側臉：“咦？那個男生有點眼熟。”
林九淵來添湯，隨口道：“哦，好像是黎晃，懸疑片《無反轉》的男主角。”
他才想起來。
姜清：“我說咋那麼眼熟呢！”
阮阮：“哇哇，他演技超好的，我算是他路人粉，剛剛顧著撈牛肉，都沒注意！”
姜清：“在牛肉火鍋面前，大明星也有點黯然失色了。”
阮阮：“誰說不是呢？多看一眼別的，我的牛肉就老了！”
她們都是掐著秒錶燙牛肉！
姜清深有同感，不過：“我覺得陶陶家的牛肉太高品質了，估計燙不老。”
阮阮：“你說得對，希望火鍋店能多開幾桌，我已經想吃第二頓了。”
喬知節和黎晃來晚了，上午份的甜品已經通通賣光，他們只買到了兩杯沙棠龍井茶。
這邊人多，又不是所有人都像這間店的員工們一樣不食人間煙火，已經有食客頻頻打量黎晃，就連喬知節都被一個食客認出來了，笑著和他打招呼。
為了避免騷亂，黎晃上車後才摘了口罩，喝了一口龍井茶。
“好喝。”
喬知節笑了：“好吃和好喝這兩個詞簡直是天籟之音，你多說說，這趟回去，我也算對叔叔阿姨有交代了！”
晚餐，喬知節帶黎晃去了一間很出名的西餐廳。環境很好，定價昂貴。
至於味道……喬知節切著上千塊的牛排，懷念著上午吃的牛肉火鍋，越吃越不是滋味。
平心而論，這間餐廳是好吃的，但真的比不上山海火鍋店，好懷念那種被霧氣包裹的感覺。
連喬知節都有這種感覺，別說黎晃了。
他堅持吃了半份牛排，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唇角：“沒以前那麼難以下嚥了。”
他猜測自己的消化系統被那頓牛肉火鍋調整好了一點兒，但還沒有完全痊癒。
第二天一早，兩人早早起床，趕來饕餮食肆，買到了熱騰騰的早餐。
這次喬知節沒有迷失在美食中，讓黎晃幫忙舉相機拍素材。但祝餘煎餅的香味實在太誘人，他說一句話就忍不住咬一口，話還沒說完，煎餅已經吃完了。
黎晃也受不了了：“我也想吃。”
喬知節馬上妥協：“不錄了，快吃快吃。”
這一天，他們就沒離開過山海街，掐著營業時間過來吃飯。
美食之旅的其他行程被通通砍掉，他們連續來饕餮食肆打卡三天，把選單吃了一遍。
家裡臨時有事，黎晃今天就要離開溪南市，他有些不捨，坐在饕餮食肆的院子裡，看著菜園發呆。
他枯坐太久了，雲陶放下除草的鏟子，洗了手，來到他面前：“哥哥，你在傷心嗎？”
黎晃還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安靜又溫柔地看著雲陶。
他還沒回答，雲陶就從口袋裡掏出兩塊小天狗曲奇餅，塞到黎晃手裡：“別傷心了，我的小餅乾都給你。”
黎晃看著手心裡可可愛愛的曲奇餅，心裡的愁緒一掃而空，眼睛被笑意佔滿。
“哥哥不傷心，你的小餅乾還送給哥哥嗎？”
雲陶大方道：“給呀。”
黎晃揉了揉他的小卷毛：“真乖。哥哥要離開幾天，回來的時候給你帶禮物。”
雲陶問：“是小餅乾的回禮嗎？”
黎晃點頭。
雲陶笑了笑：“那我們約好了。”
離開溪南市的路上，黎晃忍不住拍了張曲奇餅乾的照片，久違地發了條大眼仔動態：
「弟弟送的珍貴的禮物，太可愛了。」
這是黎晃退圈之後，發的第一條動態。
評論區爆了。
「啊啊啊哥哥終於發動態了，我爆哭！」
「是要復出嗎？是要復出嗎？求求你了，快點復出吧，根本找不到代餐！」
「啊，只有我的關注點是弟弟麼？黎晃有親弟弟？」
「這個曲奇餅好可愛，哪裡可以買同款？」
「我好像知道……這是我市饕餮食肆的小天狗曲奇餅吧？晃晃來溪南市了嗎？」
「應該是，前兩天有個溪南市的餐廳老闆曬過黎哥的簽名！」
黎晃回了一條評論：“只是弟弟的野生哥哥，希望大家不要去打擾他。”
一個小時不到，＃黎晃發動態＃上了文娛熱搜。
粉絲們很快就推測出了黎晃說的弟弟是誰，不過黎晃一直很低調，又已經退圈，他的粉絲們都很自覺，沒有過多打擾，只是悄悄給雲陶的直播間和某紅書點了關注。
很多粉絲和路人被照片安利，想去網店購買同款。
然後發現——
買不到，根本買不到。
雲陶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蘿蔔直播賬號多了十幾萬粉絲。
他打了個哈欠，困困地給運營發訊息：“大佬給我買粉了？”
運營秒回：“沒有！不是大老闆買的，是已經退圈的黎影帝在網上曬了你們店的小天狗曲奇餅！”
雲陶歪了歪腦袋，黎影帝是誰啊？
系統提醒：「之前你給一位戴口罩的青年送了小餅乾」
雲陶恍然大悟：“原來是那個哥哥呀。”
雲陶沒有太放在心上，對於人類來說，影帝是個不小的成就。對於雲陶來說，那就是個偶然遇見的情緒低落的人類哥哥。
就算不是影帝，他也會送出自己的小餅乾。
又過了兩天，喬知節放出了這次美食之旅的vlog，剪輯之後，黎晃沒有露臉，喬知節只說帶陷入低谷期的“發小”去找美食。
他們一路南行，走過一間又一間餐廳，他們吃過路邊攤，也吃過昂貴的餐廳，喬知節的“發小”都食不下咽，直到他們來到一間簡陋得連多餘桌子都沒有的火鍋店。
“發小”的筷子就沒停過。
螢幕前的觀眾也跟著鬆了口氣。在“發小”說出，自己因為這頓飯回到現實世界的時候，觀眾們留下了滿屏的彈幕：
「歡迎回到現實世界」
「好好吃飯」
這個vlog當天就上了某站的首頁，好幾十萬播放量，有人說“發小”的聲音像黎晃，有人說“發小”是誰不重要，他身上有許多陷入低谷期普通人的影子。
希望每個陷入低落的人，都能找到治癒自己的那間“火鍋店”。
黎晃一直沒捨得吃那塊小餅乾，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完家事後，他帶著行李重回溪南市。
清晨，饕餮食肆剛開門，雲陶就看到站在門口，拎著禮物袋子，不知道等了多久的黎晃。
黎晃摘下口罩，迎著晨光衝他笑：“陶陶，早上好，你們店還招人嗎？哥哥給你打工，不要工資，包三餐就行。”
黎晃知道這種事小朋友做不了決定，只是想逗逗他。
沒想到小朋友很認真地回答：“招呀！但是哥哥，你得透過實習期。”
首先，你得接受你的老闆是一隻饕餮。其次，你得接受你的同事裡有土地神、太歲、狐妖、朏朏、畢方等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