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開槓吧,姐姐(16)

看到‘劃花他的臉’,林星輝下意識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這麼花容月貌,可不能被毀掉。

不過……

林星輝點開影片。

安旭陽買房了?

是給他買的?

林星輝忍不住甜蜜的笑了。

他急匆匆的回到安旭陽的房子等他。

甚至還親自下廚煎了牛排。

雖然有點糊了,但是這可是他親手做的愛心牛排。

“老公,兩百萬為什麼會湊不出來?”

“好。”

他也受不了。

晚上八點過,安旭陽終於回來了。

安旭陽沒錢補新貨。

“因為老公對我好啊。”

在林星輝看來,安旭陽都有錢買他們未來愛的小巢了,那那兩百萬也肯定沒問題了。

林星輝去拿紅酒,可惜已經全部喝完了。

“你不是,你就是捨不得錢,你寧肯看著我死,你也不幫我。我都說借了,又不是不還你。”

“你要是覺得不舒服,我陪你打官司,找我姐要回來,不是有前例嗎?”

林星輝撐著下巴看著安旭陽,上半身左右風情搖曳,“老公,你沒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林星輝失望的看著安旭陽,那雙小鹿眼紅了又紅,看著可憐極了。

“說什麼?”

吃完飯喝了酒,安旭陽去洗盤子。

有了熱度,那些人又會不分白天黑夜的來鬧,他們受不了。

但是是他的星星做的,那不管什麼味道都是愛的味道。

“兩百萬要是實在湊不出來,就算了,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保護你,只要我們扛過去……”

他爸媽老了,身體也越來越不好,睡覺也淺。

安旭陽抱著林星輝在餐桌前坐下。

“我不是不想幫你,我是想和你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偶然知道的。”

安旭陽目光漸漸暗淡了下來,“你知道也好。買房錢是我爸媽的。星星,我沒有錢。”

林星輝雙腿夾著安旭陽的腰,對著他的猛親,“老公,快吃飯,我給你做了牛排。”

已經丟了那麼大的人了,打官司又會引來一大波的熱度。

你還的起嗎?

安旭陽差點脫口而出,但他還是憋住了。

安旭陽說道:“我和你姐姐約會,已經把錢花了,還有八十萬的彩禮……”

“我爸媽不會讓我去打官司的。”

“說事情都解決了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

安旭陽洗盤子的手一僵,尷尬的笑著,“星星,我們徹底公開吧。”

林星輝開心的跳進安旭陽懷裡,“老公。”

林星輝質問道:“你不是都有錢買房嗎?”

林星輝趴在桌子上幽幽的哭,“我以為你是我老公,你愛我的。結果現在連你也不幫我了,那我還剩下什麼?我為了愛你,現在有家不能回,我為了和你在一起,現在被韓家逼到了絕境,結果你現在說不要我了。”

安旭陽無奈的扶額,“因為丟人。”

“那把房子抵押出一筆錢,我寫欠條,以後還你。”

安旭陽算計了林星輝,有些心虛,錯開林星輝耀眼的眼睛,“怎麼今天這麼熱情?”

牛排焦了也冷了。

林星輝滿腹甜蜜頓時冷了下來,“你說什麼?”

安旭陽錯愕回頭,“你怎麼知道我買房了?”

林星輝只能拿了兩罐啤酒放在桌子上。

“那現在怎麼辦?你現在的意思是寧肯拿錢去買房子,也不想幫我?”

安旭陽看到林星輝哭得那麼傷心,心臟也很痛。

“可是……星星,韓汐懷的是你的孩子,是你和他的孩子,他本來就和我無關。”

林星輝抬起頭,淚水掛在臉上,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這個無情的男人,“你說和你無關?當初是你說你想讓我們兩個一起結婚生了孩子,留下根,以離異的身份一直在一起,我才去求韓汐的。”

“但是歸根到底是你說想要和我有一個共同血緣的孩子,讓我去和你姐相親不是嗎?”

“安旭陽!你太沒良心了!”

林星輝生氣了,傷心了,難受了。

他哭著說:“你現在就是把一切都往我頭上推了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安旭陽走過來,想抱一抱林星輝,林星輝一把推開他,奪門而出。

外面的世界,車水馬龍。

霓虹燈絢爛奪目。

繁華的都市高樓林立。

讓每一個路過這裡的外鄉人都忍不住感嘆一句:啊,真有錢啊。

林星輝沿著馬路一步一步的朝前走。

漫無目的。

沒有方向。

以前他很喜歡這樣的夜晚,能玩個徹夜不休。

可是現在他突然開始憎恨起這個世界。

為什麼要歧視他們?

他們不過是愛上了一個同性別的人。

不過是想幸福的活著。

這有什麼錯?

如果這個世界對他們少一點惡意,少一點歧視,願意在發現他們的性取向之後也給他們同樣的男人的待遇。

他們會懼怕跟父母坦白嗎?

會想要和女人結婚,生一個孩子給父母一個交代嗎?

就像安旭陽的父母,口口聲聲說著愛安旭陽就會接受他的一切。

結果呢?

還不是毫不留情的剝奪了他與生俱來的繼承權,將安家大部分的家產留給了安旭陽姐姐的孩子。

只因為,他姐姐會生孩子。

只因為,那個二胎將來姓安。

而他的父母,在得知他的性取向之後連家門都不讓他進,差點打死他。

他的第三任男朋友也是。

那個時候,第三任男朋友說,口頭上心理上的歧視這種東西,相對於利益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你知道傅家有多少錢嗎?資產一百五十億。誰會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一百五十億?所以我永遠不可能因為一個男人不結婚,我姓傅,將來一定會繼承傅家所有的產業。我必須結婚,必須生孩子。這是我的使命,作為男人為傅家傳宗接代的責任,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那麼我就會失去傅家的繼承權,徹底淪為邊緣人物。

林星輝坐在花壇上哭。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安旭陽焦急的聲音,他躲了起來。

他無助的抱住腦袋,現在該怎麼辦?

沒有兩百萬,韓舅舅根本不會放過他。

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他和差點成為自己姐夫的男人搞在一起了。

他也是騙婚的一員。

他也是讓人不齒的gay中一個。

更別說林諾還說要劃花他的臉。

林星輝洶湧又無聲的流著眼淚。

他好像什麼都沒了。

爸爸不認他。

媽媽沒能力是個廢物。

姐姐恨不得劃花他的臉。

韓家巴不得逼死他。

現在連老公也不要他了。

家裡的錢也全部被媽媽虧空了。

他現在沒房沒車沒錢沒老公。

真正的窮光蛋一個。

林星輝哭了許久,突然好似想起什麼似的,從包裡拿出了那張名片。

傅永生。

他的第三任男朋友。

一個又肥又老又醜又猥瑣的中年大款土老闆。

就像是過往氤氳著星光的回憶的破碎,他的人生好像也快要徹底破碎了。

林星輝坐在花壇上。

他只穿著拖鞋就跑出來了。

身上的衣衫也很單薄。

時間越晚,天氣越冷。

他感覺他的頭都凍僵了,腦子連動都動不了。

他撥通了傅永生的電話,“喂,是我。”

他的聲音很乾澀。

“誰?”

傅永生聲音透著幾分不耐煩。

他那邊很是嘈雜,充斥著各種勸酒聊天的酒桌聲音。

“星星,主人,你的星星。”

傅永生笑了。

小東西又回來了。

傅永生走出酒局,“在哪?我讓司機去接你。”

林星輝嘴唇烏青的報了地址。

他不斷的安慰自己。

他不是想背叛老公。

是老公先放棄了他。

他也只是想好好的活著。

只是想渡過這個難關。

等平安渡過這一劫,他就像以前一樣退圈,重回老公身邊,當個好情人,好伴侶。

很快車來了。

這次來的是邁巴赫。

光從外表就是看出它很貴。

林星輝上車。

邁巴赫開在路上。

前後左右都沒有車敢靠近。

這就是金錢的威力吧。

林星輝看著車窗外往後的城市,想起了很多事。

年少時不懂事,很喜歡作。

那時候,傅永生也很寵他。

床上,他只要聽傅永生的話,主人就會給他想要的一切。

他不能否認,和傅永生在一起的那段時光,他的身體被開發到了極致,他很享受那個過程。

同樣的,他的眼界也被拓寬了很多,他的物慾也得到了充分的滿足。

那是他所有戀情中最讓他滿意的一段。

車子開進了傅永生一套專門用來會男寵的別墅。

獨棟。

中式風。

上下三層,亭臺樓閣,風雅至極。

和安旭陽那種平常的三室一廳的普通房子完全不一樣。

不一樣的規格,不一樣的貴氣。

是了,他以前跟著傅永生的時候用的手銬都是鑲真鑽的。

深夜,堂堂傅永生傅總裁回來了。

他脫下條紋襯衫,進衛生間洗了個澡,裹著浴巾出來,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根雪茄。

luo落的啤酒肚上,肚臍眼附近長著一片毛。

林星輝胃裡瘋狂的噁心。

傅永生對著他抬了抬下巴,林星輝只能彆彆扭扭的坐過去。

傅永生笑了,“好幾年沒見主人,小哈巴狗不習慣了?”

“沒、沒有。”

“嗯?”

“小奴隸不敢。”

“乖。”

月兒墜落,夜深沉沉。

傅永生是傅氏總裁,是個生意人。

就像幾年前和林星輝約了無數次,林星輝一作就甩了他時一樣,他對於很多東西都計算得無比清楚。

現在林星輝再度回到他的懷抱,也不會改變他善於計算的本質。

兩百萬,對於傅總裁而言灑灑水而已,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對於某些人而言,兩百萬不是一個小數目。

林星輝想陪一次就拿兩百萬那是不可能的。

傅永生先給了林星輝五十萬,林星輝拿著錢找到了韓舅舅,央求分期付款。

韓舅舅有著林星輝的把柄,諒他也不敢,就約定每半個月給五十萬。

一個半月內付清剩餘一百五十萬。

林星輝心累的走了。

安旭陽給林星輝打電話,林星輝心裡還帶著氣,就沒理他。

安旭陽又從側面瞭解林星輝暫時解決了問題,也就放心了。

這段時間他也很累,大家都冷靜冷靜也挺好。

他現在最迫切的事,是去找工作。

安旭陽面試了一家又一家培訓機構,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

很簡單啊。

現在it培訓雖說也有不少工作後才轉行的,但大部分還是在校學生,或者剛畢業的學生,這些都是在家長的支援下才有錢過來培訓的。

哪個家長會喜歡一個騙婚gay?

萬一帶壞他們涉世未深的兒子女兒怎麼辦?

培訓機構也得考慮輿論影響啊。

安旭陽很挫敗。

他以前可是三十多萬年薪的高精成功人士。

現在他不過面試一個年薪十來萬的崗位,結果還要被一個比他小七八歲的hr挑三揀四?

事業愛情兩失意。

挫敗感由內而外的擊潰了安旭陽。

安旭陽找了家酒吧瘋狂灌酒。

“安旭陽?”

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安旭陽抬頭,又是上次在酒吧搭訕他,帶他去gay吧的男人,許風。

許風掃了一眼安旭陽放在桌面上的簡歷,“找工作不順利?”

安旭陽狠狠的皺著眉頭。

他不喜歡許風。

太妖氣。

一看就是那種不知檢點的人。

許風對他的態度不在意。

其實他們這種玩得開放的人,反而更喜歡這種骨子裡保守的人。

許風笑了笑,“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工作?”

“什麼工作?”

人在屋簷下,安旭陽不得不低頭。

許風笑:“去上次的酒吧賣酒。”

安旭陽臉色驟然難看了起來。

許風連忙說道:“別誤會,這種賣酒可沒有什麼不可見人的交易。直接跟你說吧,上次的酒吧是我朋友開的,他最近有事,要回老家一趟,需要有個人幫忙看著,酒吧嘛,主要看酒那一塊,核對下賬目,招呼下客人什麼的。調酒也有調酒師。算個兼職,半個月左右,一萬。”

半個月一萬的話。

安旭陽有點心動了。

而且就是看個場子,核對賬目。

就是那裡的工作環境,實在是讓人覺得不適。

“考慮一下唄,有錢賺總比沒錢要好吧?”

安旭陽終於還是同意了。

許風挑眉一笑,“走,我帶你去和老闆打個招呼。”

老闆王邱和安旭陽見了一面。

安旭陽個人能力還是沒問題的。

王邱帶著安旭陽去熟悉流程,回來後把記著電腦密碼的本子給了他。

“總算有人能接手了。這幾天急死我了。”

安旭陽問:“有急事。”

“大急事。”許風說道:“他家那個要跑路,去逮人呢。”

“誰跑路?”

“他老婆。”見安旭陽還是一副小白的樣子,許風說道:“男的。這個圈子就這樣,大家都玩得開,兜兜轉轉都是同一批人,他老婆現在喜歡上別人了,要跑。”

安旭陽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個圈子這麼亂嗎?

還是隻是這個gay吧的圈子亂?

星星他不混這個圈子吧?

許風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咱們是男人,你不會還跟女人一樣守著過時的貞操觀念吧?安啦,咱們又不會懷孕,沒必要,真沒必要。”

安旭陽撥開許風的髒手。

開始熟悉周圍環境。

燈紅酒綠。

豔歌熱舞。

穿著皮褲的男人圍著鋼管激情搖擺。

頂胯。

扭屁股。

男人們拿著錢塞進超短皮褲裡。

安旭陽開始後悔了。

後悔接下這個爛攤子。

一連幾天,他一邊管理著酒吧,一邊給林星輝發訊息。

一開始,連續十幾條,沒有回應。

後來七八條,林星輝回回復一兩個字。

一切好似都在往好的方面走。

那也是確實是往好的方面走。

林星輝陪傅永生越久就越想念安旭陽。

傅永生又老又醜,哪有老公溫柔有幹勁。

而且老公是想和他結婚的,是真心和他在一起。

看看傅永生那個德行,他都快吐了好嗎?

他堂堂野貓,曾經在一年內拿下百人斬,卻在這裡伺候一個老頭子。

嘔。

許風安排安旭陽來酒吧兼職,難道是真的讓他來兼職的嗎?

當然是帶他來見世面的。

碰巧,有兩桌人鬧事。

其實也都是小事,就是一個男的喝醉了走路不穩撞了另一個。

但是大家都喝多了,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安旭陽趕緊去勸。

喝醉酒的人,哪裡是那麼容易被勸的?

要勸就得讓大家都服。

安旭陽沒辦法,灌了自己兩瓶酒,兩邊這才散了,避免了一場衝突。

許風給酒保使了個眼色,將安旭陽扶進了包間。

過了一會兒,十幾個男人走進了包間。

安旭陽撐著沉重的頭,眼前迷迷糊糊朦朦朧朧一片肉色。

再然後,他的頭很重,好像看見了星星。

然後一種筷感直衝腦門。

等他醒來的時候,嗯,他懷裡躺著一個赤條的男人。

“老公~”

男人嬌柔的叫了一聲。

安旭陽一驚,猛的推開男人。

男人摔到了地上。

安旭陽抓起褲子狼狽逃走。

他覺得自己對不起林星輝。

對不起純潔的星星。

他懊惱,他痛苦,他一遍又一遍的捶打著自己的腦袋。

許風無語了,有這麼懊惱嗎?

跟個被強了的黃花大閨女似的。

昨晚不是玩得挺瘋的嗎?

許風拿著錄製的影片去給安旭陽看,看看他多麼會玩,昨晚囈樺和好幾個小0happy呢。

“你這個混蛋!”

安旭陽怒了,他要殺了許風。

突然,影片播放結束,跳轉到下一個。

熟悉的叫聲從手機裡傳了出來。

安旭陽猛然抓住手機,影片畫素不高,但是人臉還是能看清的。

眉眼。

下巴。

臉型。

“他是誰?”

安旭陽指著影片裡的男人,宛如一隻處在狂暴狀態的野狗。

“怎麼啊?你認識野貓?”

“野貓?”

“就上次酒吧門口照片牆上的那個,野貓,一年百人斬的野貓。”

哐當。

安旭陽感覺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

他的心碎成了渣渣。

安旭陽瘋了一樣的給林星輝打電話。

手機一遍又一遍的響著,就是無人接聽。

安旭陽去林家,去酒吧,去一切有可能找到林星輝的地方,就是找不到人。

他痛苦的坐在馬路邊,瘋狂的撕扯著自己的頭髮。

為什麼?

為什麼星星會是這樣?

不是的,不是的。

那不是星星。

只是長得像。

星星不是野貓。

如果是以前,安旭陽可以持續性的欺騙自己。

可是現在他做不到。

他這些天一直待在酒吧裡,親眼看見這裡有多亂。

情侶之間誰也不在乎玩得有多開的數不勝數。

還有暫時情侶。

一日情侶。

一週情侶。

有的人甚至有人送上門就要。

他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都在經歷一次重塑。

正是因為親眼見過了。

所以,他在看到影片的那一刻到現在,他已經無法再欺騙自己了。

安旭陽痛哭流涕。

然後悵然回到家。

回到那個冰冷寂靜的家,坐著,坐著。

他在等,等林星輝回來。

他要一個說法。

然而他沒等來林星輝,等來了許風。

許風陪他喝酒,陪他說話,安慰他,“想開一點,追求快樂是人之常情,我不覺得野貓有什麼錯。他現在不是收心,安心和你在一起了嗎?你是男人,不,你是現代人,咱們都是現代人,幹嘛抱著陳舊腐朽的貞操觀念不放?你看看歐美,男人女人都在享受快樂,享受愉悅的生活,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安旭陽沉悶的喝著酒。

許風無奈了,這人怎麼油鹽不進。

許風:“要是你覺得野貓對不起你,我給你找十個八個,你也玩,你們兩個不就公平了?”

“滾!”

“你說什麼?”

“我讓你滾!”

安旭陽臉色鐵青,“滾出我家,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弄死你。”

“安旭陽,我是為你好……”

“滾——”

安旭陽扯著脖子,好像逼急了真的會殺人,許風怕了,趕緊跑了。

關門的聲音響起,安旭陽倒在沙發上,直直的看著天花板。

天花板冰冷如此世。

深夜,林諾正咿嘩在打遊戲。

996:“你又熬夜!說好的再熬夜剁手呢?”

林諾:“我說的是如果再熬夜,我就下一次重新發誓。”

996:“……”

死性不改。

哼!

等著長黑眼圈吧。

林諾操縱著小人大殺四方,突然手機響了。

章良的電話。

這人自從燒烤攤說開後很少給她打電話。

尤其是這麼晚的時候。

林諾點選接通。

“嗚嗚嗚……”

通話對面,章良一個勁兒的哭,還打酒嗝。

“姐姐,他不要我了。”

章良哭著說:“姐姐,說好我們去國外登記結婚的,我都看房子了,結果他退縮了,他不要我了。”

江風呼呼的吹著。

林諾眉心微微泛起漣漪,她退出遊戲,“你現在在哪裡?”

“姐姐,他真的不要我了,他瞞著我去相親,還說要結婚……我等了他那麼久,從高中到大學,從大學到現在,整整十年啊……他為什麼那麼對我……我被爸爸媽媽趕出家門,這麼多年,我早就出櫃了,他沒有,他說他爸媽身體不好,我信了,我一直在等他,結果他早就去相親了……”

“我問他,你猜他說啥,狗屁的有緣無份,狗屁的如果以後有機會,說不定還能在一起,誰他媽那麼犯賤啊,等了十年,被騙了十年,還他媽死心眼似的繼續等他!我他麼犯賤啊,還繼續等下去。等什麼,等他相親結婚生孩子,然後升官發財死老婆嗎?我賤吶!”

“姐姐,我好痛啊……”

林諾深呼吸,“你現在在哪?”

“我……嗝……我不知道……”

林諾無語。

問醉鬼能問出個啥。

林諾問996:“你知道他在哪嗎?”

996報了個地址,林諾拿著包出門,想了想又回來拿了根雞毛撣子,重新出門,關門,鎖門,打車,坐車,下車。

然後來到了江邊。

章良坐在江邊喝酒。

周圍易拉罐扔了一地。

他臉上通紅。

哭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看著很邋遢。

林諾走過去。

章良抬頭,懵懵的看到是林諾,他哭喊,“姐姐——哎喲——”

林諾一雞毛撣子抽過去。

誰是你姐姐啊?

好好的日子不過,跑江邊喝酒,怎麼啊?

還指望著喝醉了掉下去,從此一了百了?

還打斷了她那麼精彩的一把遊戲。

害她加班。

抽死他。

雞毛撣子密集得跟萬箭齊發似的。

章良一邊躲一邊爬,一邊叫一邊滾。

過了許久。

章良手背上,手臂上,小腿上全是抽出來的印子。

“姐姐,我錯了,錯了,你饒了我吧。”

林諾收了手,“哭什麼哭,人又沒死。”

“對我來說,跟死了一樣。”

“說,你老公誰?叫什麼名字?電話號碼多少,地址多少?”

“姐姐,你問這個幹什麼?”

“給他相親物件打電話聊一聊。”

章良有點猶豫。

到底是他愛了十年的人。

真的要絕情到如此地步,破壞對方的幸福嗎?

對方說了,他是想收心真的結婚做好好丈夫好男人,以後再也不出來玩了的。

這樣不算騙婚吧?

騙婚不是那種生了孩子就離婚,或者結婚了還出來玩的嗎?

林諾舉起了雞毛撣子又抽了他一頓,“你考慮他的幸福,誰考慮……”

“我知道他沒考慮到我……”

“我管他考沒考慮你,你跟他的事是你們自己的事,你樂意懿驊愛人渣是你自己樂意,人家相親物件倒了什麼黴,人家姑娘只不過生活中沒碰到合適的,想相親找個靠譜的男人結婚生孩子,平凡一生,為什麼要碰到你男朋友那種敗類。”

“說!”

林諾用雞毛撣子指著章良,“名字,電話號碼,地址,工作單位。”

章良縮了縮脖子,看向一旁放著的手機。

林諾撿起來,對著章良人臉解鎖。

然後把對方和章良的照片,電話名片傳送到了自己手機上,將手機扔回章良身上,“就知道哭,哭有什麼用?為了個男人在這裡哭天搶地,要死要活,你丟不丟人?”

“我真的喜歡他。”

“眼光真差。”

章良眼瞅著又要哭了。

林諾舉起了雞毛撣子。

很好,把眼淚憋回去了。

這麼一打岔,章良也沒有那種心如死灰,想跳江自盡的想法了。

林諾打車把他送回了公寓,然後透過照片和電話查到了章良男朋友吳邕的社交賬號。

透過微博抖音公開資訊找到了他的相親物件。

女孩子長相樸實,在小公司當會計,一看就是那種斯斯文文,脾氣很好,不會撕破臉豁出去跟人拼命的型別。

這種型別最好掌控了。

難怪被死騙婚gay給盯上。

林諾透過私信將吳邕和章良的親密照,將吳邕騙婚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對方果然如林諾從長相上判斷的一樣,是個脾氣很好,不愛惹事的性子。

只是默默無聲的退了婚,並沒有大撕一場。

看。

吳邕這種人多會挑選受害者啊。

明明心地善良,脾氣溫和,斯文樸實這些都是不錯的性格特徵。

到最後卻成為了人渣為惡不需要承擔後果的擋箭牌。

林諾有點生氣,問996,“傅家那邊沒動靜嗎?”

“暫時還沒有。”

“有動靜的時候通知我。”

“嗯。”

安旭陽頹廢至極,天天喝酒,不出門不找工作,就是電費沒了都沒交。

林父林母那邊經歷了一次巨大的打擊之後,過了一段時間也冷靜下來了。

林父給林星輝打電話,“你現在給我滾回來,好好找個女人收心過日子,和那個姓安的徹底斷了,我和你媽就原諒你。”

林星輝揉著痠疼的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賠償快付清了,事情也解決了。

林父這個時候知道扮演慈父了?

那當初他都快被逼死了的時候,他這個父親在幹什麼?

不回去。

他永遠也不會回去了。

一個沒有愛也沒有錢的林家,根本不值得他留戀。

林星輝直接向林父表明了自己會和安旭陽結婚,以後永遠也不會生孩子的想法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林父再打過去,他已經被拉進黑名單了。

林父當場氣到高血壓狂飆腦門。

這個逆子。

逆子!

林父怒指著林母的腦門,“你看看你生的好兒子!你說說你到底有什麼用?連自己生的兒子都管不好!”

“那能怪我嗎?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兒子。”

林母低聲反駁。

林父眼珠子一蹬,她本就心虛,立刻不敢說話了。

林父出門一包接著一包的抽菸。

林星輝要是真鐵了心和那姓安的攪和在一起怎麼辦?

不行!

絕對不行。

他們林家不能從他這裡斷了根。

林父直接就衝到安家又吵又鬧,又砸又罵。

安父一開始還以為是為了林諾那事來的,一個勁兒的道歉。

林父:“林諾?要是隻有諾諾這事還好了,你兒子,先是勾搭我兒子,騙他年幼不懂事,哄他上床,後又騙我女兒,騙她結婚生孩子,你們安家也是書香門第啊,哈哈哈,倒是生了一個好兒子,真他媽生了個好兒子,專門艹別人兒子的好兒子!”

“你、你……”

安父安母不敢相信,拼命的搖頭。

不可能。

他們的兒子那麼乖,那麼聽話,怎麼可能幹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林父將花瓶砸了,“我警告你們,讓姓安的理我兒子遠點,以後再靠近我兒子,我打斷他的腿!”

說完,林父走了。

安父捂著頭,眼前一黑,直接暈死了過去。

安母哭著打電話求人送安父去醫院。

這是造了什麼孽哦。

好好的一個兒子,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安父安母被氣到住院,安在心給安旭陽打電話卻根本打不通。

林父鬧也鬧了,吵也吵了,換著號碼對林星輝罵也罵了。

換來的只有一個接著一個被拉黑的號碼。

漸漸的,林父也累了,也死心了。

他坐在沙發上面如土色。

這些天,他抽菸抽得越來越多了。

家裡二十四小時有二十個小時都瀰漫在煙霧中。

家裡的氣氛格外壓抑。

林母每天活得戰戰兢兢,連呼吸都不敢重一點點。

這天,林父坐在沙發上抽了一夜的煙。

第二天一大早,他和林母坐在飯桌上。

飯桌上擺著兩碗半生不熟的麵條。

林父看著麵條,心底厭惡橫生,開口道:“收拾收拾的東西,我們離婚。”

林母手一哆嗦,“孩他爹,你不要嚇我。”

“離婚。”

林母慌亂的問:“孩他爹,我做錯什麼了?你說,你說了,我改。這些年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我給你生了兩個孩子,我天天天不亮就起床給你做早飯。我每天給你把衣服洗得乾乾淨淨的。當初你找小三,對方訛你錢,還是我給你趕走的。就算我虧了八十萬,大不了,大不了,我出去打工,我一點點的攢錢……”

“離婚。”林父不想跟林母廢話,也不想聽林母翻舊帳。

他要離婚,必須離婚。

他要趁著自己還年輕,趕緊離婚再找一個,然後生個兒子。

不然,林家的香火在他這裡斷了,他死了之後還怎麼去見列祖列宗?

“孩他爹,我不離婚,死也不離婚。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我們夫妻幾十年,臨老了,你要跟我離婚?”

“你做錯什麼了?”

林父暴怒,“你還敢說?你看看你生的好兒子,放著好好的男人不做,撅起屁股躺男人身下當女人,下賤,放在古代,你生出這個東西就應該沉塘。”

林父將手上的菸頭扔掉,“你現在就收拾東西,馬上跟我去辦手續,然後從這個家滾出去!”

“不,我不走。”

林母給林父跪下了,“孩他爹,我求你了,不要離婚,真的不要離婚,咱們過了那麼多年了,離婚幹什麼呢?”

(本章完)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別想騙我,我是詭道祖師爺

淺夏聽蟬

全城戒備:我的高能時刻

範七郎

困命之星

晨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