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荊棘玫瑰(1)

原身是威塞克王國王后所生的公主。

排名第九。

前面三個哥哥,五個姐姐,姐姐夭折兩個,三個姐姐分別嫁到了其他國家聯姻。

所謂公主,出身後的使命就是聯姻。

原身十六歲成年後,蘭斯特國家派使者到威塞克王國求婚。

國王和王后決定將rose公主,也就是原身嫁到蘭斯特國,成為王儲的妻子。

蘭斯特國女王為感謝威塞克王國同意彼此之間的聯姻,送來的大量的珍寶。

就這樣十六歲的少女在軍隊的護送下,冒著嚴寒,跨越千里,來到了蘭斯特國,嫁給了當時同樣年少的王子,威廉。

威廉比露絲公主大三歲,當年也就十九歲,除了一兩個給他性啟蒙的女性之外並沒有別的女人。

威廉從小生活在循規蹈矩的宮廷之中,身邊的女人要麼是如同女皇那般端莊嚴厲,要麼賢良淑德溫婉大方,哪見過這樣熱烈的女子。

威廉卻用僅剩的一點羊奶換了酒,喝得醉醺醺的回來。

威廉十分震怒,和露絲半年沒有說話。

她忍夠了,不想再忍這個自甘墮落的丈夫。

露絲公主無法忍受,兩個人在抱著小王子麵見臣民的時候就爆發了巨大的爭吵。

生活變好了一點點,威廉重新燃起了希望,也在一次又一次的胖揍中再度愛上了這個美麗堅強兇悍的女人。

六年王子就守著一個女人?

這怎麼可能?

露絲公主大怒,要回孃家,孃家也派大臣來勸說,最終露絲公主決定忍耐。

露絲只能一邊照顧兩個孩子,一邊用這頭母羊的羊奶去努力換取一點黑麵包。

生下長子後沒多久,威廉王子又與大臣邁瑟爾的妻子有染。

時間轉眼來到六年後,十六歲的露絲公主二十二歲了,十九歲的威廉王子二十五歲。

逼他去用羊糞用羊奶用羊毛去換取食物,逼他在伺候多鐸王國貴族們喝酒的時候偷偷的偷一點食物回來。

此時的露絲公主已經生育了一個兒子,又生下了二胎。

在露絲公主懷第一胎的時候,威廉王子就在一次巡視歸來的途中出軌了沃特福德伯爵家的長女。

露絲公主大怒,直接一槍崩了這個情婦。

露絲打威廉,逼他幹活。

威廉並不是一個聰慧的人,治理國家更是隨心所欲。

生下小公主時,威廉王子又出軌了新的情婦,新情婦甚至懷孕了。

從此之後,露絲一言不合就動手。

露絲公主也為威廉王子的帥氣真誠而吸引。

時間多了,威廉心灰意冷,一蹶不振徹底放棄了自己。

少男少女婚後也算是美滿和諧。

露絲氣急了,拿起鍋鏟就往威廉身上招呼,打得他哭爹喊娘。

彼時的,蘭斯特王國情婦文化盛行,大臣們之間甚至以妻子給更高階層的人當情婦為榮。

露絲帶著孩子和威廉在多鐸王國的看守下艱難求生。

女王規勸露絲公主,這天底下的男人啊,哪個沒有一兩個情婦,只要不動搖她的位子就無所謂計較不計較。

他上位不過五年,蘭斯特王國邊境線就不斷後退,甚至被打到了首都。

很快十九歲的威廉王子愛上了十六歲的露絲公主。

多鐸王國將他們囚禁在了一座小的牧園,裡面除了一頭母羊,什麼都沒有。

也不知道威廉骨子裡是不是就欠揍,揍著揍著,威廉開始樂在其中。

兩個人再無少年時,多年的相處感情也歸於平淡。

威廉每次都會被召去接受侮辱,或讓他扮豬狗牛羊取樂,或讓他跪著伺候多鐸王國的貴族們喝酒。

十六歲的露絲公主又長得極為美貌,深受國王和王后的寵愛,天真爛漫,熱愛騎馬,狩獵,讀書,唱歌,甚至會帶著威廉去爬樹。

勞動力從露絲一個人增加到露絲和威廉兩個人,一家四口的生活也好了一點點,至少偶爾還有偷來的一點冷肉,黑麵包也可以吃得起了。

露絲和威廉帶著兩個孩子在士兵的護衛下,坐著馬車倉皇出逃,在途中被多鐸王國計程車兵所俘虜,成為階下之囚。

當時,大兒子亨利剛剛滿5歲,小女兒瑪格麗特還未滿3歲。

露絲極力鼓勵威廉卻沒有任何作用。

這在露絲公主的威塞克王國是難以想象的。

生下小公主沒多久,蘭斯特王國女皇去世,威廉王子繼承王位,成為了威廉國王。

極寒的冬夜,露絲抱著兩個孩子因為沒有木炭,沒有柴火,沒有厚棉被而瑟瑟發抖。

露絲公主一邊生育子女,一邊忍受著巨大的文化衝突。

兩個人如同普通夫妻一樣苦中作樂的生活。

威廉甚至學會了給孩子做衣服。

高高在上的國王終於體會到了底層疾苦老百姓的生活。

後來,蘭斯特王國開始阻擊反擊戰,多鐸王國被迫撤退,開始重新重視起被俘虜的蘭斯特國王和王后。

蘭斯特王國的國王在大臣的建議下召見威廉和露絲以及他們的孩子。

彼此的兩人經過風霜摧殘,當初那漂亮的皮囊雖然仍舊美麗卻也蒙上了塵埃。

露絲的一雙嫩手更是佈滿大大小小的傷口。

多鐸王國的國王理查今年才十三歲,長相幼齒可愛,卻做一副老成的樣子,他好奇看著露絲的手,問她為什麼有這麼多傷口,露絲說:“國王陛下,我的手就是你的王國之下每位普通農婦的手,她們每日都需要勞作,劈柴,喂家畜,做飯,給孩子們縫補衣服,這並沒有什麼獨特的。”

理查揹著一雙小手思考,又看到了亨利身上縫補得奇奇怪怪的衣服,詢問亨利,亨利說是露絲用換來得廉價碎布所做。

理查對此很感興趣,他的母親早逝,所有的衣服都是宮廷女官們做的,華麗尊貴耀眼。

但是亨利的衣服卻充滿了童趣,上面居然還用那種最低賤的碎布做了一朵小花。

接見之後,理查開始頻繁召見露絲,他好奇的讓露絲用破布給他做衣服。

有了蘭斯特軍隊的反擊,又有了理查的照顧,威廉和露絲一家人的生活可謂有了質的飛昇。

那時,威廉一左一右的抱著兩個孩子和露絲一起暢想未來。

他們都堅信總有一天,他們會回到蘭斯特王國。

威廉對著月亮發誓,等回到了蘭斯特王國,他一定會尋來世界上最大最美的鑽石,鑲嵌在露絲的王后桂冠上。

此時的露絲已經三十歲,威廉三十三歲。

兩個人均已人到中年。

又過了兩年,露絲三十二歲,威廉三十五歲。

理查十五歲,十五歲的理查應該說親了,大臣們都在商量要向哪位公主提親,大臣們問:“陛下,臣大膽詢問於尊貴的您,您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漂亮,美麗,溫柔,端莊,野性?”

理查說:“我喜歡露絲那樣的女人。”

這可把大臣們都驚住了。

露絲三十二歲啊,理查十五歲,兩個人相差了十七歲。

大臣戰戰兢兢的問:“陛下是喜歡露絲那種型別的女人?”

理查:“不,我喜歡露絲。”

大臣:“像對女人一樣喜歡?”

理查:“我不知道,但是我喜歡她。”

這就尷尬了。

十五歲的理查可能還不知道愛情是什麼,對女人的喜歡又是什麼。

他只是太嚮往母愛了,於是把從露絲身上尋得的那份溫暖當作了喜歡。

但是國王都這麼說了,大臣們能怎麼辦?

大臣們分成了兩派,一派主張殺了露絲,一派主張將露絲獻給理查。

大臣吵了半天沒個結論,這事卻已經傳出去了。

很快,威廉和露絲就聽到了這個訊息。

別說大臣們了,威廉和露絲都沉默了。

多鐸王國和蘭斯特王國的臣民也一起沉默了。

大家紛紛謠傳蘭斯特王國的露絲王后美豔動人,比埃及豔后都更為驚豔,這個玫瑰花一樣的女人,從出現在十三歲理查國王的面前開始就紮根在了國王的心上,生出了帶著荊棘的藤蔓,牢牢地俘虜了幼小的國王的心,然後直到今天,大臣們開始詢問國王的心意,國王總算說出了多年愛慕。

這個謠言要多離譜有多離譜,要多荒唐有多荒唐。

但是威廉卻覺得機會來了。

他央求露絲去更加的接近理查,用自己的魅力引誘理查這個才十五歲的少年答應放他們回蘭斯特王國。

露絲仔細思考了一夜,接納了理查的建議,去支援將露絲獻給理查國王的大臣哪裡自薦,陪了理查一夜。

第一夜,兩個人其實只是說說話,聊聊天,什麼都沒做。

然後第二夜,第三夜,仍舊無法說動理查鬆口,一直持續到理查快滿十六歲。

威廉著急了,他勸說露絲和理查上床。

露絲拒絕。

威廉怒了,不明白露絲為什麼不和理查上床。

露絲就算不再擁有驚人美貌,但是她擁有豐富的經驗,這足以讓一個戀母的小破孩上癮,一切聽憑她的處置。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蘭斯特和多鐸王國的戰爭局面又開始扭轉了。

蘭斯特的反攻被壓制,多鐸王國開始佔據上風。

威廉問露絲,難道要看著他們兩個人的孩子一直待在這樣一個破敗的小農場裡嗎?

身為王子的亨利,身為公主的瑪格麗特。

他們原本是那麼尊貴,難道就要一直作為奴隸活在多鐸王國的囚禁和羞辱中嗎?

他們是王子和公主啊,是露絲的孩子。

露絲動搖了。

最終她在理查十六歲時獻上了自己。

不久後,理查沉溺於她如同母親一般的溫柔和強勢中,同意放她的丈夫威廉和兩個孩子回去,但是要求露絲一直陪著他。

為了讓兩個孩子先擺脫困境,露絲只得同意。

離別時,威廉深深的親吻著露絲,他發誓,他回去後會重新整頓軍隊,不惜一切代價迎回露絲。

然而,露絲沒等到。

露絲三十五歲那一年,理查十八歲,他已經長大了,不只是有露絲一個女人了,也明白露絲的逐漸老去和對子女的牽掛。

他說不清楚自己對露絲到底是什麼感情。

可能是母親,也可能是情人。

性啟蒙和母愛的混雜給了他們一種獨一無二的聯絡和感情。

理查心疼露絲,又考慮到蘭斯特和多鐸常年戰爭,對兩國傷害很大,如今勢均力敵,再打下去多鐸王國國力會更加衰減,其他國家可能會趁虛而入,於是聯絡蘭斯特,讓他們派人將露絲接回了蘭斯特。

露絲王后歸國的馬車簡樸到了極點,送進王宮時甚至沒有任何歡迎儀式。

她在王后宮殿等待她的丈夫。

而她的丈夫威廉卻在另一個女人的懷裡纏綿溫存。

亨利和瑪格麗特過來陪伴母親,露絲這才知道,歸國後的威廉得知了一個十分重大的訊息。

他曾經的情婦,羅瑟琳再威廉被抓後沒多久給他生下了一個女兒瑪麗,如今已經快十三歲了。

威廉在大臣們的建議下封了羅瑟琳為王妃。

一開始威廉還積極想要救露絲回來,但是漸漸的,他找回了國王的尊嚴。

他坐在鑲嵌著寶石和金子的座椅上接受著蘭斯特的臣民朝拜。

他突然想起來了。

對,他是國王。

他是蘭斯特至高無上的王。

不是那個在一個破敗的小牧場內因為小小的一點點的牛奶能換回來一兩塊黑麵包而高興的奴隸。

他開始大肆享受起那些已經忘記很久的東西,修建宮殿,收集珍寶。

開始寵幸羅瑟琳。

亨利和瑪格麗特為了露絲和威廉大吵了一架,開始被軟禁。

對於這個時候的威廉來說,露絲成了一種禁忌。

一種恥辱。

露絲的存在無時不刻不在提醒他,他曾經那樣卑微懦弱無能,他曾經像一條狗一樣的被多鐸王國的貴族們踐踏羞辱。

他還親手將自己的王后送上了多鐸王國國王,一個十六歲小孩的床上。

他是露絲賣身救出來,是史上最無能的國王。

他怎麼能忍受這一切?

於是他故意迴避了曾經封亨利為繼承人的命令,駁回了威塞克王國請求冊立亨利為王儲的建議,他想冊封十三歲的瑪麗公主為王儲。

他不僅背叛了曾經共患難的情誼,還妄圖奪走他們孩子的繼承權。

露絲的回來是意外,他根本沒有想過露絲還能回來。

露絲去見威廉,威廉拒絕了,他不敢面對露絲。

露絲沉思了一夜,坐以待斃不是辦法,她寫信託人送到了威塞克王國,求情如今的威塞克王國國王,她的哥哥幫她。

迫於形勢,威廉只能同意由神來決定誰是繼承人。

選繼承人當天,主教大人身穿暗紅金邊的長袍過來主持,一頓亂七八糟的操作和吟唱。

反正主教說神選了瑪麗公主。

威廉當即宣佈立瑪麗公主為王儲。

宣佈後,露絲冷冷的看著威廉,告訴他,這是她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而他再度讓她失望了。

從此,曾經相信威廉的露絲死了,活過來的是露絲王后。

露絲開始決定剷除天神教,她聯絡民間之人建立新教,透過威塞克王國的資金支援讓新教不斷發展壯大和天神教分庭抗禮。

她慰問士兵,脫下華美的服飾,跪扶斷了一條腿計程車兵。

她親自拿槍和士兵一起上戰場。

她遊走於各個新興貴族之間,賜給他們爵位。

她的聲望日隆,民間對她的愛戴超過威廉。

威廉感到了威脅。

露絲意圖發動宮變奪權,然而她被背刺了。

亨利出賣了她。

露絲的聲望越重,希望她當女皇的人就越多。

不,這不是亨利所希望的。

亨利希望的是母親支援他當國王,而不是母親自己當女皇。

威廉為了拉攏亨利,將瑪麗公主囚禁,並許諾他王儲的位置。

考慮到此時威廉已經病入膏肓,為了權利,亨利出賣了露絲,露絲失敗被囚。

然後威廉的病就奇蹟般的好了。

亨利因為露絲謀反的事情和瑪格麗特一起被髮配流亡孤島。

而露絲則一直被囚禁。

直到那天,多鐸王國捲土重來,理查帶著士兵殺入皇宮。

露絲被殘餘的新教信徒救走。

威廉投降被多鐸王國絞死在絞刑架上。

而後,露絲帶著蘭斯特王國的殘存力量一直在組織復國,可惜主力兵力早就別威廉的各種騷操作給折騰沒了。

或許是曾經當過一次俘虜,露絲更能明白亡國後成為奴隸有多慘。

她對著不屈的蘭斯特國民喊出了,“蘭斯特,永不為奴。”

露絲被圍攻那天,理查坐在高頭大馬上,身穿黑色的冷峻戰服。

他沒讓人用槍,他更希望露絲投降。

畢竟這個女人對他而言很特別。

露絲自縊在火海中。

從此蘭斯特王國沒了,蘭斯特的國民徹底淪為多鐸王國的奴役物件,交最重的稅賦,被抓起來做最苦的勞役。

甚至曾經的蘭斯特國土上的國民在豐年大豐收時,因為食物要支援多鐸王國遠征,餓殍遍野。

露絲王后死後,蘭斯特被奴役的臣民們開始懷念她。

懷念她的偉大。

懷念她和威廉鬥爭時帶給蘭斯特的改革。

懷念她一直不放棄的帶著所有人抗爭。

相對於威廉的愚蠢,懦弱,左右搖擺,屢次在可能戰勝多鐸王國時因為膽怯而和多鐸王國議和,貽誤戰機,戰爭失敗後又投降,露絲顯得勇敢,有魄力多了。

蘭斯特的國民越是被壓迫的狠,越是祈禱著希望有一個救世主可以救救他們。

如果重來,他們真心希望露絲是蘭斯特的女皇。

如果露絲是蘭斯特的女皇,他們相信,露絲不會在屢次有機會逆反戰局的時候,因為怯懦而停止交戰和多鐸王國議和,那麼也許蘭斯特就不會亡國。

這次的許願人不是露絲,是那些死在勞役和飢餓,羞辱與毒打的蘭斯特國民。

他們想要一個明君,一個能帶領他們走向偉大,走向和平的明君,一個可以給蘭斯特帶來偉大的明君。

他們覺得露絲可能是這樣一個救世主。

是他們絕望中的一道光。

那麼露絲是他們想要的這樣一個明君嗎?

換一個君主真的能帶來蘭斯特的重新偉大嗎?

敲門聲響起。

林諾開啟門。

蘭斯特侍衛長杜瑟在門口說道:“王后,我們來接您了。”

“請等一下。”

林諾轉身回屋開始收拾東西。

當初原身以為被接回去就能過好日子了,很多東西就全都扔了。

她不,她就要帶回去。

把一切都帶回去,讓蘭斯特的臣民們看看他們的王后被俘虜後是怎麼生活的。

還有威廉不是覺得原身的存在是一種恥辱嗎?

那現在,恭喜他,不只是原身的存在了。

她帶回去的每樣東西都會每時每刻的提醒他。

提醒他是一個卑劣的,背棄了諾言,懦弱,無能,醜陋的男人。

林諾將所有的東西收拾好,讓杜瑟派士兵抬到馬車上。

杜瑟看到那抬出來的鍋碗瓢盆,燒火棍默了。

這些東西沒必要帶回去吧。

杜瑟剛要開口,林諾說道:“東西一樣都不能少。”

“是,王后。”

馬車慢悠悠的往蘭斯特趕去。

林諾穿著農婦的衣服坐在馬車內。

林諾手動了動,隱形槍出現在了手裡。

果然。

這個世界有槍有炮,還是個混亂之世,可以用隱形槍。

那就有意思了。

半個多月後,馬車走進了蘭斯特王國的首都。

突然前方遭遇擁堵。

馬車久久無法前進。

林諾開啟車簾詢問情況,杜瑟說道:“回稟王后,是有一個女人在街道上羊水破了,難產,現在無法移動,必須等待生產後。”

林諾從車上下來,讓士兵撥開人群。

據她所知,這個世界的醫術極度落後。

一個小小的感冒都能死一大片人。

周圍的人貼心的搬來了兩張椅子,將椅子並排,生產的女人利用椅子將身體保持豎直向上。

很快,醫生來了。

醫生說是醫生,其實主要的身份是天神教的神父。

神父手中拿著一塊石頭,念著祈禱語,希望神明原諒這個女人的過錯,讓她順利誕下嬰兒。

林諾無語了。

這麼緊急的關頭,你動手幫個忙都比祈禱有用。

祈禱還沒念完,女人就已經奄奄一息了。

神父著急的拿出一根鐵鉤。

林諾正納悶他拿鐵鉤幹什麼就見他在鐵鉤上灑上了酒精擦乾,要插入子宮裡將孩子鉤出來。

林諾一把抓住神父的手腕。

這玩意兒伸進女人體內,把孩子鉤出來。

還不如直接往孕婦脖子上抹一刀,死得還痛快些。

“你幹什麼?”神父惱了。

如今孕婦正危機的情況,還來一個瞎搗亂的。

“我看看。”

林諾走到孕婦身邊,蹲下檢視她的情況。

胎位不正。

卡住了。

要開刀。

林諾看向神父,“帶手術工具了嗎?”

神父對林諾的態度十分生氣,“請你立刻離開這裡,不要打擾我給孕婦接生。”

“杜瑟。”

“臣在。”

“把這位神父身上的醫藥箱拿過來。”

“是。”

人高馬大的杜瑟腰間挎著刀,身後揹著槍,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他直接來到神父面前,動手就要搶,神父急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現在是害人,孕婦要是得不到及時處理,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都活不下去。”

杜瑟直接搶了醫藥箱,交給林諾。

林諾開啟,很好,雖然粗糙,但是開刀,縫合,麻藥,還有用於緩解疼痛的鴉片都有。

這個時候的麻藥好像是從印度那邊進口過來的。

林諾也不確定有沒有記錯。

原身也沒有關注過這些。

林諾拿出酒精消毒,將麻藥打入孕婦體內。

神父看到林諾的騷操作,衝了過來,士兵拿槍擋住。

神父焦急的大叫,“你這個邪惡的女人,你怎麼能給這個女人使用麻藥,生產中的一切疼痛都是神明施予的懲罰,是女人必須承受的代價。”

天神教在蘭斯特國有著超越君王的地位。

就是杜瑟也不敢對神父太過分,他只能提醒道:“這位是剛回來的王后娘娘。”

“王后又怎麼樣?就算是王后娘娘也是神的子民,她不能背叛神明。”

“吵死了。”

林諾冷冷的命令道:“把他給我綁起來,扔到牆角。”

“這……”

杜瑟不敢動。

其實別說杜瑟,其他圍觀的民眾也都對林諾的命令流露出了不滿,似乎更想把她趕走。

突然,孕婦情勢危及。

林諾也怒了,她站起來,拔出杜瑟腰間精緻的手1槍,對準了還在吵吵嚷嚷的神父,“都給我滾一邊去,誰再逼逼廢話我斃了誰。”

“杜瑟,維持秩序,這是王后的命令。”

“是,王后。”

杜瑟帶著士兵將林諾和孕婦團團包圍了起來。

林諾看著旁邊的農婦說道:“站著有什麼用?要是有心,拿些能遮擋的東西過來。”

說完,她放下□□,換了手套,拿著手,熟練的沿著產婦的肚子下刀。

“天啊,這是在殺人嗎?”

“王后當街殺人了!”

耳邊嘈雜的聲音還在繼續,但是也有不少熱心的女人拿來了衣服,床單等東西將四周圍了起來。

林諾汗水不斷的往外滲,神情卻無比嚴肅。

杜瑟震驚的注視著這位王后。

她的身形是那麼消瘦,眼神又是那麼堅定。

鮮血染紅了她的手,她的衣服。

卻無法動搖她分毫。

她拿著手術刀的樣子就像……神明。

許久後,一聲嬰兒啼哭如破曉穿透黑暗,在這個噪雜的世界響起。

被綁起來的神父愕然看著這一切。

天啊。

那個褻瀆神明的人……

不。

王后,她救了一個孩子。

林諾將孩子交給一個女人,女人帶著孩子去一旁擦乾淨身上的羊水,林諾給孕婦縫合傷口。

一針一線之間,她彷彿做了無數次般的熟練。

不久後,縫合結束。

女人一切體徵平穩。

林諾脫掉手套,站起來,她的腰都快斷了。

汗水在她的臉上,被夕陽溫柔撫摸。

女人將孩子交給林諾,嬰兒在她懷中輕輕的笑著。

所有人緩緩跪下。

杜瑟單膝跪地,右手掌心貼合在心口處,低著頭,“王后,請允許臣向您致以最高貴的讚美,最絕對的忠誠。”

這片大陸,生育對於女人而言都是一道鬼門關。

難產更是死亡的通知書。

而孩子是一個民族的未來。

生育是所有國家最為重視的事情。

在蘭斯特,不,在這片大陸的每一個角落,孕婦都是有特權的。

所以,王后的馬車才會因為孕婦生產而退讓。

而現在,新的生命在王后的手上誕生。

她不僅保住了新生兒,還保住了難產的孕婦。

對於他們而言。

她就是神。

神父還沒有解綁,他掙扎著滾過來,“王后,請懲罰我的不遜之罪,神明將您賜予蘭斯特,而我卻誤解了這樣偉大的您。”

林諾:“……”

這個國家的宗教風氣真的很重啊。

難怪原身當初想謀反,首先建立的是新教,用來和天神教分庭抗禮。

這時,孕婦的丈夫趕來了。

這位孕婦的丈夫好像是一名農場工作人員,渾身的馬糞味道。

林諾將孩子交給他,將術後注意事項一一交代。

那有識字的將林諾說的這些話拿出羊皮紙一一記錄了下來。

這些對於他們而言都是極度珍貴的知識。

林諾交代後就上了馬車。

馬車在前面走,神父帶著人們在後面為她吟唱祈福歌。

杜瑟遞給林諾一個特製的水壺和乾淨的毛巾用以擦洗身上的血汙。

馬車來到了宮殿門前。

宮門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

林諾淡淡的開口道:“停車。”

杜瑟立刻停車,騎馬來到林諾身邊,態度發自肺腑的謙卑且恭敬,“王后。”

林諾問道:“威廉為什麼沒有帶著大臣出來迎接我?”

“威廉國王有了新歡,背棄了和您的諾言。”

剛剛向林諾奉上忠誠的杜瑟毫不猶豫的揭了威廉的底。

這在前世是難以想象的。

前世,露絲不管怎麼問,杜瑟都是閉口不言,以至於露絲直到入了宮,見到了亨利和瑪格麗特,才知道威廉的背叛。

林諾淡淡一笑,“將馬車停在宮門口,派人去皇宮內告訴威廉,他的妻子,蘭斯特的王后回來了,讓他立刻帶著所有大臣出門迎接,否則我將不會踏入宮門半步。”

“是,王后。”

此刻的杜瑟絕對不會懷疑林諾的任何決定。

接受了命令,手下士兵立刻騎馬進入皇宮內通報。

而此時的威廉正和羅瑟琳還有其他情婦在天然的溫泉浴池內嬉笑打鬧。

“陛下。”

老邁的聲音在宮殿內響起。

威廉抱著羅瑟琳,撫摸著她滑膩的肌膚,“康普敦公爵,你最好給我一個打擾我雅興的合理理由,否則我不會原諒你的冒失。”

康普敦公爵說道:“陛下,露絲王后回來了。”

威廉聽到露絲的名字就覺得不舒服。

這個名字代表著那段難堪的歲月,映照著他無數被人欺凌的瞬間,讓他想起來就犯惡心。

可是,要說他對露絲沒有感情。

那也不是。

畢竟五年的艱難共守,如果不是露絲鼓勵他幫助他照顧他,他可能早就凍死在某個冬日的早晨了。

但是,他不想回憶那段痛苦不堪的過去。

真的不想回憶了。

威廉放開羅瑟琳,胸口悶悶的,“讓她回王后宮。”

康普敦公爵:“王后說,請陛下帶領大臣出門迎接她,否則她將不踏入宮門半步。”

威廉赫然一愣,然後驟然暴怒,“她要幹什麼?她想幹什麼?”

康普敦公爵無奈的說道:“陛下,露絲王后畢竟是王后,請您組織大臣到門口去迎接她。”

威廉彷彿沒聽到似的,一個勁兒的說:“這個臭女人,從嫁給我開始就是這個樣子,從來不改,脾氣比牛還倔,性子比驢還犟,當初剛結婚的時候,她就因為我不陪她爬樹把我打了一頓……”

“陛下!”

康普敦公爵無奈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露絲王后畢竟是蘭斯特的王后,堂堂王后的馬車一直停在宮門口,這讓國民們怎麼看待皇室,又讓其他國家的人如何看待蘭斯特?陛下,您別忘了,露絲王后還是威塞克王國國王的妹妹。戰爭還沒有徹底結束,我們需要威塞克王國的支援。”

威廉沉默了。

說實話,除了不想見到露絲之外,他還有一個難以啟齒的原因。

那就是他不敢去見露絲。

他怕露絲。

怕的見到露絲失望的目光。

怕她那雙如大海一般的藍眼睛裡映照出他卑劣的樣子。

更怕,她打他。

這時士兵來報,民眾已經開始聚集在宮門口,詢問為何王后不進宮。

威廉不情不願的起身,在侍從的照顧下換好衣服,讓康普敦公爵召集大臣,前往宮門口迎接王后。

威廉一走,羅瑟琳王妃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露絲這個女人啊,幾年沒見了,還是和以前一樣厲害。

真是……可惡至極。

半個小時後,宮門大開。

威廉穿著國王最尊貴的服飾帶著大臣走了出來。

康普敦公爵對緊閉的馬車說道:“尊敬的王后,國王帶領大臣迎接您來了。”

“是嗎?”

輕飄飄的聲音從馬車內飄出來,“威廉,你在嗎?”

“嗯。”

威廉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

“走近一點,許久沒見了,我想好好看看你。”

威廉又不情不願的走了幾步,他壓低聲音說道:“露絲,這麼多臣民看著,給我點面子,進宮吧。”

“好啊,我給你面子。”

林諾拿著燒火棍從馬車上跳下來,對著威廉就招呼過去。

要她說,原身打這種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東西就是打少了。

砰砰砰。

威廉肩膀捱了一下,手臂去擋又捱了一下,然後後背又是一下。

大概是刻在骨子裡的捱揍慣性。

威廉就沒想過反擊,只狼狽逃命,一邊逃一邊叫:“快來人,快來人救救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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