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開槓吧,姐姐(18)
很快,鍋底上來了。
林諾和武安去自助區拿海鮮,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拿了滿滿當當,擺在桌子上,開吃。
章良那邊電話不斷的響著,就是不接。
過了一會兒,來了個男人,在他對面坐下。
男人高高瘦瘦的,戴著一副黑色的邊框眼鏡,給人一副很斯文的感覺。
“阿良。”
男人剛一開口,章良一個眼刀殺過去,“滾。”
男人似乎很無奈的長嘆一口氣,“阿良,我爸媽不會接受我們的。”
“說的好像我爸媽接受了似的。”
如果實在是懼怕歧視和別人異樣的眼光,那就拉著自己的同性情侶換個陌生的城市一起生活。
章良一愣。
總感覺奇奇怪怪的。
林諾一口吞下基圍蝦,“我有什麼好難過的。託他的福,我享受了三個月的帶薪假,爽死了。”
“滾!”
林諾目光越過武安看著一臉傷心絕望的章良。
吳邕惦記的是家裡的資源。
他,林星輝,安旭陽,他們三個,要的是兒子的權利。
吳邕沉默了一會兒,手下意識的去拿煙,服務員走過來,“先生,餐廳內部禁止吸菸。”
吳邕只好又將煙放了回去。
而且大城市對小眾群體的寬容度也更高。
兩個人一個在那邊求,一個在那邊讓滾。
就這樣,這個死女人還騙了他一頓海鮮自助。
如果家裡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兒子和女兒其實是競爭關係。
林諾咬著基圍蝦發呆。
“阿良!”
換句話說,他惦記的是,家裡的房子,車子,存款,父母積累幾十年的人脈資源等等。
然後再給年輕人推各種同性美好愛情影片,各種耽美小說,告訴他們同性相愛也是正常的,年輕人接受度比較高,應該更容易接受這些東西。
如果是她,她想的辦法可能是每天給林父林母推送同性戀是正常的,美好同□□情,平等平權等新聞啊,專家講話啊等等,雖說人歲數大了,要改變思想很難,那這不是將就試一試嗎?
章良:“那誰來理解被你拋棄的我,被你利用生孩子的女人?姐姐說的對,你就是個騙婚死gay,虧我當初以為你是真心退圈想和別人過一輩子,原來你只是想生個孩子然後離婚。難怪你會說什麼等你的胡言亂語。吳邕,你知道我脾氣,我最討厭騙婚死gay了,我章良說的出做的到,以後你騙一個,我攪黃一個。”
章良苦澀的看著吳邕,“不生孩子會死嗎?”
她剛剛好像明白了。
章良:“滾。”
章良苦笑,問:“我都可以為你出櫃,背棄了家裡,和家裡決裂,為什麼單單你做不到?你說這話不可笑嗎?哦,我能出櫃,能和家裡鬧翻,能一個人到一個陌生的城市生活,你不行,你他媽比我高貴,你他媽比我牛逼。”
那就是,父母給兒子買車買房,幾十年人脈資源拱手相讓給兒子鋪路,甚至是壓榨家裡的女兒給兒子謀福利的兒子的權利。
吳邕:“我還有個妹妹,已經出嫁了,家裡只有我一個,如果我不能生一個孩子,爸媽會對我失望,可能會再生一個,可能會過繼妹妹的孩子,到時候我就一無所有了。我不能失去他們。”
簡而言之就是關起門來過日子,誰知道你過得是什麼日子。
因為社會偏見和家裡資源的固定,兒子擁有的越多,女兒就會擁有的越少。
這年頭大城市合租太正常了。
艹!
武安想爆粗口。
但是,剛剛聽著章良和吳邕的對話,她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明白了。
武安伸出手在林諾面前晃了晃,“怎麼?還還為你的前未婚夫難受?”
吳邕說道:“爸媽哭了一夜,然後對我說沒關係,不過至少要生一個孩子。我答應了。”
其實,一直以為她都不太理解安旭陽和林星輝的一些行為。
吳邕:“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我的苦衷嗎?”
你說他們要平等的權利吧,怎麼老在孩子上折騰。
要的是他們作為兒子和其他兒子相同的權利。
他們要的不是和人平等的權利,是兒子的權利。
就像深受人厭惡的家暴,很多家暴者願意忍受,不報警,對外大家還以為他們家一直很和睦很溫馨呢。
“我們的事,這次,爸媽全都知道了。”
對外就說,她們兩人是合租的關係。
這一切都建立在兒子傳宗接代的傳統觀念上。
那麼,一旦兒子不能傳宗接代,那女兒就可以接上了,例如和某些獨生子女家庭一樣,女兒結婚後不出嫁不娶夫,生下的孩子隨母姓,也是傳宗接代,也可以繼承家裡的資源。
所以,兒子女兒,在傳宗接代的傳統觀念影響下是競爭關係。
所以,所謂的平權,吳邕,林星輝,安旭陽嘴裡的平權,指的是是兒子的權利。
和社會上所有兒子都平等的權利。
根本沒有把傳統女兒納入考慮範疇。
所以放棄生兒子,就代表放棄家裡的一切資源。
所以他們一定要找個女人生孩子。
社會發展和觀念,從古代生產力重男輕女的根生出傳宗接代的枝蔓,然後這條枝蔓上又長出了個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枝蔓,混雜在一起,一環扣著一環,形成了如今殘酷的局面。
而利益鬥爭永遠是最殘酷和血腥的。
吃完飯,林諾和武安回到公司安心工作,下午五點下班。
武安開始收拾東西。
林諾驚呆了,“你今天怎麼這麼準時?”
武安指了指其他人,大家都在收拾東西。
連方州山都帶著包走人了。
武安:“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表率作用,方總想通了,咱們好久沒加過班了,不然,你以為為什麼請你吃海鮮自助?安慰你嗎?哼!”
林諾:“……”
不管了,只要準時下班就是最好的。
林諾開心的揹著包,飛快奔向了零食鋪子,她今天要買很多零食,將冰箱填得滿滿的。
林諾的日子過得無比舒心,林星輝和安旭陽就沒那麼痛快了。
家裡的窗戶被砸壞了,只能用櫃子擋住風口。
東西也快吃完了,但是不敢出門去買東西。
錢也拙荊見肘,估計撐不了多久了。
林星輝為了討好安旭陽開始變賢惠了,每天主動承包起了家裡的家務。
安旭陽拿出手機點外賣送菜。
過了一會兒,門鈴響了。
安旭陽透過可視電話讓對方將東西放下離開。
對方果然照做。
等人走了,安旭陽將蔬菜包提進來。
“哇,終於有吃的了。”
林星輝走過來,迫不及待的開啟蔬菜包。
一隻碩大的被割喉的雞,血都沒幹,還在不住的流著。
林星輝慘叫著撲進了安旭陽的懷裡。
安旭陽愣了愣,一把推開他。
髒。
他嫌髒。
兩個人尷尬的站著。
那隻雞還在那裡持續性流血。
兩個人都沒幹過殺雞拔毛的事,根本不知道怎麼處理,只能先將雞放到外面。
晚上又是白水面。
這次連煎雞蛋都沒了。
沒滋沒味的麵條,兩個人已經吃了好幾天了。
但是讓他們出門,他們又不敢。
兩個人都詭異的沉默著。
安旭陽有試過給父母打電話希望他們幫幫他。
電話打過去是安在心接的,一接通安在心劈頭蓋臉的將安旭陽罵了一頓,告訴他安父安母因為他被迫出院,結果病情加重又住院了。
安旭陽就不敢再提要求了。
兩個人就這麼將就著過著,希望熱度儘快過去。
然而這一次,熱度持續的時間意外的漫長。
傅永生隔三差五的被挖出黑料,甚至被牽扯進初中生事件中。
每一次傅永生的往日同性情人盤點,都會帶林星輝出場一次。
安旭陽越看越想掐起林星輝。
如果不是這個賤人不知羞恥,不要臉,貪慕虛榮,跟傅永生搞在一起他們不會被逼到絕境。
如果不是林星輝讓他去招惹林諾,他們的一切都不會被曝光。
安旭陽懊惱極了。
怎麼事情就到了如今的地步?
他到底是哪一步錯了?
安旭陽痛苦的躺在床上,他已經失眠很久了。
腦子混沌而又僵硬。
甚至身體也開始出現問題。
有時候會突然抽搐,心臟也開始疼。
甚至會開始發燒。
好在家裡有常備藥,不然出去買藥說不定會被一些瘋子撞死。
突然,被子一動。
林星輝鑽了進來,他伸手環抱住安旭陽的腰,柔柔弱弱的喊著,“老公。”
“滾出去。”
安旭陽冷冷的說。
“老公,我求求你了,外邊好冷,我好害怕,一個人睡不著。”
安旭陽掀開被子,要離開,林星輝一把抓住他,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拼命的吻他。
一邊吻一邊親熱的叫著:“老公~”
往日種種甜蜜的畫面一寸一寸在眼前浮現。
溫熱的唇柔軟而富有魅力。
可是。
他只叫過他老公嗎?
林星輝這種人,在他身上施展的所有魅力都不知道在多少個男人身下用過了?
一想到這個安旭陽就很恨。
可是,他又捨不得。
再恨都捨不得。
安旭陽一把抓住林星輝就像發洩所有怨恨一樣的折騰他。
兩個人一直折騰了很久。
終於,大汗淋漓之後,安旭陽睡了一個好覺。
兩個人這次之後就像進入了一種突破狀態,安旭陽時不時的就要在床上報復林星輝。
雖然生存關還沒解決,但是兩個人有情飲水飽。
某天晚上,安旭陽躺在床上開始發燒。
整個身子滾燙。
林星輝慌了神,脆弱的打電話叫救護車。
很快,安旭陽被送到了醫院。
護士一看到是這兩個人,轉身壓低聲音對主治醫生說:“劉醫生,要不要查查hiv。”
“怎麼了?”
護士將網上傳播的影片點開給劉醫生看,“我也不是歧視同性戀。但是這兩個人是情侶,那個,就是林星輝,據說玩得可髒了,要不還是查查。”
劉醫生一陣後怕。
查,一定要查。
任何東西跟自己的命比起來都不重要。
許久後,劉醫生拿到檢查報告手都在發抖。
他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要是沒查,沒做防護措施,被感染上了,那家裡的老人孩子怎麼辦?
他感激的看了護士一眼,說道:“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家裡哪個親戚要看病,直接說,我能幫就幫。”
護士:“謝謝劉醫生。”
劉醫生讓護士將報告拿給林星輝,“通知家屬吧。”
林星輝根本聽不見護士在說什麼,他抓著報告的手在發抖。
怎麼可能?
誰傳染誰的?
傅永生現在還好好的,根本不可能有病。
他是傅永生tiaojiao出來的人,在這個圈子裡熟得不得了,就算是百人斬也是知道背景後做的。
這麼多年來也沒出過事。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安旭陽。
安旭陽那段時間為了報復他,什麼都不挑,瘋狂的做。
裡面可能混雜了一兩個。
林星輝嘴唇烏青發抖,“我,我也要查。”
“嗯。”
護士顯然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說道:“跟我來吧。”
不久後,林星輝也拿到了自己的報告,一模一樣的確診。
護士搖了搖頭,所以說不管同性戀還是異性戀,只要是人就要潔身自好。
絕望的病房內。
只有安旭陽和林星輝兩個人。
安旭陽緩緩睜開眼。
林星輝就坐在旁邊,整個人身體僵硬,面如死灰,彷彿是個殭屍。
他的手裡拿著兩份檢查報告。
安旭陽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只是感覺很疲憊,渾身上下彷彿沒有一點點力氣。
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最近三餐只有一小碗麵,一點葷腥都沒有,又操勞過度造成的。
安旭陽抬起手臂,揉了揉太陽穴,坐了起來。
林星輝木然的抬頭看著他。
渾身充斥著絕望的氣息。
長期的失眠,焦慮,自我折磨,讓安旭陽的腦子就像生鏽的機器一樣,什麼都注意不到,自然也察覺不到林星輝的異常。
直到許久後,他口渴的讓林星輝倒杯水。
林星輝說道:“我們得hiv了。”
hiv是什麼?
安旭陽生鏽的腦子咔嚓咔嚓的想往前轉,卻卡在了半路。。
林星輝在安旭陽疑惑的目光中說道:“就是艾滋病。”
咔。
生鏽的腦子終於轉了過去。
安旭陽腦子劇烈的疼痛,“你說什麼?”
他的聲音更多的是一種茫然。
哇。
林星輝哭了。
“安旭陽,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你怎麼能什麼人都上,你連他們的背景都不調查清楚,在圈內問都不問一下就把人往家裡帶嗎?他們有病,那些人有病,他們傳染了你,你又傳染了我!”
咔咔咔。
生鏽的腦子開始瘋狂轉動起來。
安旭陽赫然抬頭,“你到底在說什麼?”
這一次,沒有茫然,是手足無措的驚恐了。
“林星輝,你他媽到底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我說什麼你聽見了,我們得了hiv,因為你想報復我,你到處找男人,你什麼男人都往家裡帶!”
林星輝絕望的哭著。
安旭陽僵硬在床上。
潔白的床單,就像一種諷刺一樣泛著白光。
“不、不可能。”
安旭陽嘴唇顫唞,身子也在發抖。
“怎麼不可能?”
林星輝憤怒的將檢查報告砸在了他身上,“看看,你自己好好看看,你要報復我用什麼手段不好,你撿那些不要臉的男人回家!”
安旭陽撿起檢查報告。
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上面那麼大的確診幾個字。
安旭陽生鏽的腦子想起來了。
那段時間他恨林星輝,瘋狂的恨,瘋狂的想發洩,所以來者不拒。
到把林星輝從廣場上救回來,看著林星輝身上的青青紫紫就更恨了。
他要林星輝痛苦,和他一樣痛苦。
好幾次是在街上直接約的。
連對方的名字都沒問。
“不,不……不會的……”
安旭陽就像失心瘋一樣一個勁兒的重複。
另一邊,林諾正準備起床上班,996叮咚一聲上線,“恭喜宿主,任務完成,宿主是否已準備好結束任務,迴歸自己的世界?”
林諾閉眼:“是。”
原身回來後,看著明亮整潔,溫馨舒適的小屋,那一顆千瘡百孔的心好似也被這樣的小屋治癒了。
如今是深秋了。
窗外外面是一片火紅的楓葉。
一片連著一片。
如燃燒的生命。
大概是習慣使然,原身下意識的就去上班了。
前世為了生孩子照顧孩子她辭職了,後來因為與社會脫節再想找一份和以前一樣的工作就很難了,所以她異常的珍惜如今的工作。
回到工位上,原身開啟挎包,裡面放著三明治和牛奶,還有一小盒巧克力,一小袋凍乾草莓。
以前她很少吃這些東西。
因為從小沒吃過,也沒考慮過。
也因為工資大部分上交了。
這個品牌的一小袋凍乾草莓要十八,一小盒巧克力要一百零八。
對她而言,那是很奢侈的東西。
話說那位任務者姐姐活得真的好灑脫。
好自由。
對她而言,世界上的一切都不會妨礙她去體會生活中的一切美好事物。
吃的。
喝的。
風景。
不開心的事情發生了,嗯,她知道了,她可以處理,但是不會讓那些事情影響她的心情。
原身拆開草莓,一口咬下去。
原來是脆的。
酸酸甜甜。
再嘗一顆巧克力,濃郁的香味,也很甜。
甜到,感覺生活都沒那麼苦了。
原身一個一個慢慢的品嚐回味。
武安又像以前一樣欠揍的湊了過來,“喲,今天裝淑女了?平常不是兩分鐘解決一袋嗎?”
原身笑了笑,沒說話。
武安的性格就這樣,沒事喜歡陰陽怪氣刺一句,但是總體來說沒什麼害人的心思。
“哼。”
武安又把腦袋縮回工位了。
工位桌面擺放著一個小鏡子,原身看過去。
鏡子裡的自己還是三十多歲的模樣。
沒有化妝,沒有打扮,不時髦,不漂亮,土土的。
以前的時候看著這樣的自己,是自卑的。
現在或多或少的也有。
但是看了任務者的生活。
她突然發現,有些東西,你在乎的時候才會影響你,你不在乎的時候就不會影響你的快樂。
那位姐姐能用她的身體活得那麼幸福,她想她也可以。
因為她並沒有改變她的本來樣子,改變的只是態度,所以如果她學著那麼做,應該也能幸福吧?
原身像前世一樣努力的活著,按時上下班。
方州山的態度是改變了,開發部的同事們也都樂意不加班,但是總公司不樂意啊。
總公司給方州山下了警告書,方州山反對。
總公司要調走方州山,開發部一致站在方州山這邊對抗總公司。
總公司又不可能把開發部的所有人都開了,只能暫時妥協。
於是原身和開發部的同事們一起過上了955的舒坦日子。
至於總公司並沒有放棄,還在試圖合縱連橫,挑撥離間,拆分,辭退小部分人等等的手段,他們也不在乎。
大家都是打工人,你想辦法一個一個的把人換掉,說的好像他們沒有想跳槽一樣。
不然,難道在一個公司待到死嗎?
只要撐個幾年就行了,幾年後大家該跳槽的早跳槽了還等公司辭退。
幾個月後,來年夏天,林諾給原身買的三套老房子確定拆遷了。
中介小哥特別高興,他終於可以把媽媽接過來,在這個城市定居了。
中介小哥專程讓自己在鄉下的媽媽殺了一隻養了好久的老母雞給原身送過去。
原身沒有將拆遷的訊息告訴任何人,獨享這份快樂也挺孤寂的,有了中介小哥一起慶祝,頓時感覺好多了。
吳邕繼續相親,章良也履行諾言,他相一個,他搞黃一個。
兩個人也算得上是相愛相殺。
後來吳邕的事傳開了,也就沒人跟他相親了。
吳邕又回頭去找章良,章良已經有了新的老公。
林母一直倒貼照顧林父,林父壓根兒不搭理她,瘋狂的去相親,相親要交錢別人才肯給你介紹物件,林父就打電話給原身要錢。
有時候林父還去原身公司鬧。
去的次數多了,原身也煩了,剛好不缺錢就辭職了。
辭職後,原身暫時沒有找工作,她還是惦記著林母,想勸林母放棄,跟她一起去別的城市生活。
這個城市真的太傷她的心了。
原身躲了起來,誰也找不到她。
林父沒辦法就去借錢,他外債還欠著那麼多,這哪兒借的到啊。
林父又逼林母去賺錢,跟他一起存錢讓他相親結婚。
林母只能找了個飯店洗盤子的動作幫林父賺錢,洗著洗著林木就認識了當地的一個男人。
男人也六十了,喪偶,帶著一個兒子,兒子三十了,結了婚生了孩子。
一個人很孤單,和林母聊著聊著就處上了,不到三個月就登記結婚了,婚禮也沒辦。
然後林母就一門心思撲在了男人和他兒子身上。
等林父認清現實,又被逼債的逼得受不了回頭找林母的時候發現林母已經結婚了。
林父想鬧,被男人教訓了一場,再也不敢了。
男人相對於林父而言,仍舊是每天回家當大爺,但是不罵人不打人不打麻將,表面看著除了比較摳門,其他比林父好多了。
原身一直在等林母認清真相和她一起離開,卻等來了林母結婚的訊息。
甚至等來了林母找原身要錢給男人孫子買玩具的電話。
原身給了錢,又買了禮物去看望林母。
林母高興的在家裡拖地洗衣服打掃衛生做飯帶孫子,那模樣彷彿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原身無法理解,也很失望。
她留下東西,林母又邀請她吃飯,吃飯時,男人和她話裡話外說孫子要上小學了,想買個學區房,想問原身借點錢。
失望的多了,也就淡了。
原身吃完飯走了。
不過她還是用拆遷的錢將任務者租住的那個小屋買了下來做紀念。
她搬去了另一個城市,找了工作,重新開始。
每當生活遇到難處,迷茫痛苦的時候就回小屋住住。
一回到小屋,她的心彷彿就格外的安靜。
原身有錢有房有工作,生活雖然也會有所波折,但是錢給了她面對一切的底氣。
這一生,如果能遇到那個合適的人那就結婚,如果不能,那她一個人過也不錯。
林父失去了林母,要債的蜂擁上門,甚至去了工廠,他每天都在躲債,最後擺爛,也不工作了,終日醉酒,終於在一個深夜猝然而逝。
林母就像個老黃牛一樣給男人和男人的兒子孫子貢獻了一輩子。
韓家經此波折也是元氣大傷,更是在親朋好友面前抬不起頭,最終賣了房子,帶著韓汐搬去了別的城市。
安父安母臨老被提前退休,從單位退了下來。
安在心二胎生了個兒子,姓安。
安旭陽和林星輝得了hiv,每日惶惶不可終日,兩個人又沒有錢。
安旭陽好歹是安家的兒子,他瞞著安父安母自己的病,偶爾還能要點錢。
安父安母給他買的那套房子也因為無法還貸款被更名到了安在心名下。
兩個人名聲臭的人相互怨懟,又無法離開彼此,終日活在窮困和悲慘怨毒之中,只能靠著國家發的免費藥勉強度日。
安旭陽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最終選擇了跳樓自盡。
安旭陽一死,林星輝連落腳之地都沒有了,他只能回家找林父。
兩個爛人相互咒罵。
又因為拖欠房租被趕了出去。
兩個人甚至想去找媒體尋找原身,只可以發出去之後兩個人被所有人鄙夷唾棄。
林父死後,林星輝就徹底的沒了任何依靠,蝸居在爛尾樓裡,靠撿垃圾和乞討為生,飢寒交迫而死。
看完所有人的結局,知道原身回去後過上了不錯的生活,林諾就安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