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末世危機(3)
林諾一槍頂在喪屍的腦袋上,砰!
喪屍倒在了地上。
然而沒用。
太多了。
這座城市好像還沒有軍隊掃蕩過,喪屍數量格外的多。
當然也有可能軍隊過後又新增了很多。
林諾握緊了手裡的種子,剛要開掛。
忽然,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車窗前的喪屍,一把鋒利的匕首從太陽穴插入喪屍的腦門,然後一陣攪弄,等鋒利的刀尖碰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沈築伸手一掏,一顆沾滿鮮血和腦漿的晶核出現在了他手裡。
他動作非常嫻熟,彷彿做過無處次,這一連串的行動只用兩秒就完成了,然後是下一個。
紅日炙烤著大地。
這並不是沈築沒有槍。
沈築將袋子扔給林諾,“這玩意兒以後是錢。”
一路走過來,地上腐爛的屍體無數,當然也有很多無主的裝備,林諾撿了很多,沈築撿了很多。
殘陽如血。
她巡查著街邊的店鋪,想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
槍法還好說,可以多練練,給原身留下肌肉記憶,原身回來以後勤加練習也能接著用,但是掛她又沒辦法留給原身。
過了一會兒,黑色的越野車超過林諾,徑直而去。
紅色的血順著面頰流下。
這人是真生氣了。
她一個母胎單身狗,連親親都還沒有過就懷孕了,說不定還要生孩子。
沈築用刀,林諾用槍,一槍一個。
斷壁殘垣。
車胎碾著斷臂過去,斷臂翻了一面,露出裡面成片成片白色蠕動的蛆蟲。
不然,知道的人多了,等原身回來,發現原身不會,那不是平白給原身添麻煩嗎?
林諾只能繼續開車。
沈築沒說話,轉身就走。
林諾囧。
林諾神色一凜,手中綠光閃動,葡萄籽迅速生長,葡萄藤彷彿會聽指令一般將圍攻的所有喪屍全部纏繞了起來。
忽然一家藥店進入了她的視線。
屍橫遍野。
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密密麻麻的葡萄藤將沈築周圍的喪屍纏成粽子。
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屍腐味。
沈築回頭,看著林諾的目光驟然冷了幾分,然後用刀一個接著一個的將喪屍的腦袋剖開,挖出裡面的晶核拿出礦泉水洗乾淨,裝進袋子裡。
生氣她明明有更好的辦法自保偏在那邊和喪屍僵持。
林諾也無奈。
車開車開車,終於到了原身父母和公公婆婆所在的市。
沈築冷著一張臉,如切菜一般滅著前赴後繼彷彿沒有任何痛覺神經的怪物。
算算時間,現在才兩個多月,她最多也就能瀟灑半個月了,三個月之後原身就會進入孕吐狀態,到時候什麼都吃不下,就是吃了也要吐。
林諾無奈。
張牙舞爪間,十幾個喪屍將他圍在一起。
林諾透過車窗看過去。
林諾視線從後視鏡上移開,噁心得有些反胃。
這下好了,車窗壞了,車內空調也用不了了,得熱死。
鮮血和腦漿滴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烤焦的聲音。
所以能在外人面前不用掛她是儘量不想用的。
林諾單手把著方向盤,摸了摸肚子。
尖銳的指甲如鐵一般硬,劃破了他的臉。
無論槍法也好,掛也好,都是她的,不是原身的。
林諾沒看袋子,反而看著沈築,“生氣了?”
但是子彈畢竟是有限的,用一顆少一顆,他不想用。
這孩子在肚子裡倒是挺乖的。
藥店的招牌爛了,但是牆壁和玻璃門都是好的,周圍有一些黃色的泥土。
在這個時候還能保證是好的,那裡面的藥應該也是好的。
說不定還有活人。
林諾將車開了過去。
車停下了,林諾才發現藥店旁邊的巷子裡停著沈築的車。
林諾走過去,沈築趴在方向盤上。
林諾推了推他,他抬起頭,臉特別的紅,好像在發燒。
林諾敏銳的看向沈築臉上的傷。
喪屍病毒進入傷口是會傳染的。
“你發燒了?”
沈築轉頭看向林諾,他的目光渾濁,他扯動了一下嘴角,“嗯。”
“我去給你找藥。”
“不必。”
沈築拉住林諾,看著她的目光幾經變換,最後沉了下去,“早晚的。”
早晚會死。
現在死,以後死,將來死。
對他而言,沒什麼區別。
“不過……”
沈築沉沉的看著林諾,“你很厲害。”
前世也很厲害。
待在他身邊三年後,表現的像個什麼都不會,有些正義感又十分膽小的普通人,騙過了所有人。
就像前世他身邊的其他人一樣。
林諾擰眉看著他,“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沈築閉上了眼。
其實他根本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重生。
重生的意義是什麼。
於其他人而言,於末世而言,他的存在彷彿都沒有什麼意義。
“沈築?”
林諾再度叫了一聲,沈築已然沒了知覺。
林諾將手放到他的額頭上,很燙,果然發燒了。
他抓住他的手把脈,太亂了。
彷彿有一股力量在他的體內瘋狂的湧動,就要破體而出似的。
這就棘手了。
是沒見過的病症。
林諾無奈,先找藥降體溫吧。
林諾走到藥店門口敲門,沒人應。
她拿出小刀就要撬鎖,忽然鎖動了,一個斧頭對著她砸了過來。
林諾側身一躲。
一個消瘦的四十多歲的男人拿著衝了出來。
林諾舉起槍,男人不敢動了。
林諾說道:“我同伴受傷了,我是來找藥的。”
男人舉著斧頭,還是不敢放下,“我憑什麼信你?”
林諾一點點的扣動板機,“其實我沒有必要和你解釋,不是嗎?”
男人抿唇。
林諾用動了動槍1口,“把手裡的武器放下。”
男人將斧頭放下。
林諾將一副手銬扔過去,“自己銬上。”
男人冷靜的問道:“我能回屋銬上嗎?”
他抬頭看著天空,“現在是下午十八點四十分,馬上氣溫就要驟降幾十度。在外面,我會死。”
林諾點頭,一直舉著槍等男人回屋後將自己銬在了欄杆上,這才將槍收了回來。
“我們住一晚就走。”
說完,林諾出去去拖沈築。
沈築全身發軟,迷迷糊糊間只能靠在林諾身上。
他扯動嘴角虛弱的說道:“你一個孕婦力氣還挺大的。”
“閉嘴。”
林諾將他扔在藥店內的地上,將藥店門關上。
林諾開始翻找藥物。
男人問道:“你懷孕了?”
“嗯。”
林諾迅速找到了發燒的藥,拆開,拿了兩粒給沈築灌下。
男人看著林諾的目光流露出一絲同情,“這個世道懷孕,真可悲。”
林諾看了男人一眼,沒說什麼,起身上樓拿被子。
她是沒力氣一個人把沈築抬上二樓了,林諾剛走到樓梯口停了下來。
996問道:“怎麼了?”
林諾:“你掃描一下。”
“有問題?”
996一邊問一邊掃描,果然有機關。
男人好像等著看好戲似的看著林諾。
然後林諾一步一步拆掉了所有的機關,男人臉色黑了下來。
林諾抬步往上走,男人忽然喊道:“等等。”
林諾止步。
男人央求道:“不要去左邊那個門,右邊臥室被子棉褥都有。”
他抿了抿唇,眼睛紅了,“左邊那個門裡面是我女兒,她喪屍化了,我把她綁在了裡面,我設機關也是為了保護她。”
林諾沒回復,直接上二樓。
林諾將二樓左邊臥室開啟一條縫,只看到一個被死死綁在床上蓋著被子的人。
她頭髮很長,拼命的掙扎,被褥上還有血,空氣裡除了血腥味就是血腥味。
林諾關上門,去另一間臥室抱了被褥下來。
晚上,氣溫驟降。
室內溫度已經跌倒=到了零下。
林諾翻出了男人在這裡生存時用的鐵桶生火。
沈築吃了藥,躺在褥子上,渾身都在冒虛汗,體溫也是一會兒高一會兒低的。
林諾給他把著脈,發現不對勁就調整用藥。
他額前冷汗一層接著一層。
男人說:“他快死了。”
林諾拿出毛巾給沈築擦汗。
男人:“殺了他吧,他這是喪屍毒,馬上就會喪屍化。”
見林諾固執的不聽,男人又勸說道:“你現在不殺了他,你馬上也會死。”
林諾將毛巾浸泡在水中,“我不會殺他。”
說完,林諾一轉身正好對上沈築的視線。
然而只是一瞬。
林諾甚至無法判斷他到底醒了沒有,沈築的眼神十分的灰白和暗淡,沒有絲毫的求生意志。
林諾在沈築旁邊坐下,將毛巾放到他的額頭上。
“為什麼不想活?”
她問。
沈築灰白的眼珠子細微的動了動。
“沒意思。”
他張了張嘴,因為過度的高燒,聲音十分的沙啞,就像含著沙礫一般。
林諾:“為什麼沒意思?”
“因為沒意義。”
沈築就像是無意識一般機械的在回答似的。
林諾問一句他答一句。
林諾:“為什麼沒意義?”
“沒有人在乎。無論做什麼都沒有用。”
沈築始終睜大著眼睛,眼前確實一片灰白。
他什麼都看不見。
今生前世,斑駁的影子交錯。
所以……
他到底為什麼要重生呢?
前世他真的已經盡力了。
一開始在書店,他提議來個人和他一起出去找吃的被拒絕,那時他剛退伍,什麼都不懂,沒人願意冒險那就自己去。
後來,找了吃的回來分給大家後,他受了傷,大家怕他喪屍化趕他離開。
他覺得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然後他走了。
後來異能者逐漸覺醒,他也覺醒了雷系異能。
他覺得自己會像曾經夢想過的那樣,成為一名英雄。
但當英雄太難了。
一開始他是真的傻不愣登的去救人。
救見到的每一個人,和其他落單的異能者組隊,帶著倖存者一起去倖存者基地。
他衝在前面,殺喪屍,殺變異的植物動物。
一開始人們會歡呼,會感激他。
後來一切變成了理所當然。
每當遇到危險,那些人從來沒想過自己反擊,他們開始等,開始通知他,尋找各種各樣的藉口在他的身邊唸叨。
“怎麼辦?我的東西落在那裡了,可是哪裡有一隻兇狠的惡犬喪屍。”
“又有喪屍了。”
“好多怪物。”
“那邊有強盜。”
他們在他耳邊唸叨,期盼著他能帶著異能者小隊主動的過去幫他們清理乾淨一切危險。
明明,他已經說過了也向他們展示了要如何斬殺面前的敵人,也說會訓練他們幫助他們。
但是,面對危險時,他們仍舊只會往他這裡跑,然後說沈隊,救我。
剛開始還有感激,後來變成了直接通知。
“喂,沈隊,該去殺喪屍了。”
“喂,沈隊,我的項鍊掉在屍潮那裡的,你殺喪屍的時候順便幫我拿回來一下。”
從那時開始他漸漸變得沉默。
將所有幸存者送回基地後,他因為能力出眾而被上級賞識,所帶領的峰之王戰隊也成為了基地數一數二的異能者戰隊。
基地是一個血腥存在的地方。
上層在很久以前抓住了一個重生者,從他那裡得知了末世的事情,一早就做好了準備。
但是他們所謂的準備不是救人或者解除末世危機,而是利用這個機會推翻總統,成為更加頂層的存在。
無用的人將會被拋棄,扔在貧民窟自生自滅。
需要時,讓這些貧民修築一些城牆賞賜他們一點吃的。
年輕的,沒有異能,也沒有自保能力的女人將會被扔進圈養場,供異能者們挑選。
看中了就將女人帶回去生孩子。
生下有異能的孩子,然後讓女人一邊帶孩子一邊繼續生,至少沒有價值了,扔回貧民窟。
如果生下來的孩子沒有異能,那就直接扔進貧民窟自生自滅。
極端寒冷的氣候下,大多歲那樣的嬰兒都活不過當夜。
他想改變這一切,無數次的和上層爆發衝突,一次又一次被排擠邊緣化。
漸漸的,隊伍中也開始出現了分化。
不。
不是開始出現,而是早就有的裂痕被軍方上層利用了。
他被背刺了。
其實峰之王戰隊除他之外的六名成員也早就不滿他了。
憑什麼他們辛辛苦苦殺喪屍殺怪物換取的珍貴的食物和水要分給別人?
這是個實力為尊的世界。
他們實力強,是異能者,本就該享有特權的一切,憑什麼要管其他人的死活?
那些賤民,那些實力不如他們的低等異能者本來就應該伺候他們,臣服他們,用來吸引喪屍送死的。
還有那些女人,沒異能沒體能的女人,除了給他們生孩子還有什麼用?
然後在一次戰鬥中他被拋棄在了屍潮中,等回來時,看到的是他曾經最信任的夥伴慶祝他的死亡。
後來,岑家拿著林諾刺殺岑浩的槍說是他主使,軍隊和異能者對他發起了追殺令。
他逃了。
但其實這一切都無所謂。
本來權力鬥爭中就是你死我活,本來很多東西就是這樣的。
大家都有各自的利益,大家都有自己的立場,自始至終以自己的利益為出發點去做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這個他可以理解。
可是。
為什麼不說話?
在他被冤枉,四處奔走為他們搖旗吶喊的時候為什麼不說話?
所有人都沉默的等著。
他以為他是在做英雄,為那些被拋棄在貧民窟的老弱病殘,為那些被圈養在籠子裡的女人,為那些只能被挑選為生育工具的女人,為那些被欺壓的中低等異能者而說話。
但最後,沒有人為他說話。
大家都在沉默。
好像只要沉默著,自然會有人為他們往前衝,他們只要等著,自然就能在那些往前衝的人勝利時分得果實。
沒有人說話,都在等著別人說話。
當他被岑家追殺時,他逃跑。
當他回來時找岑家算賬,抓著岑浩要割斷岑浩的脖子,指著遠處的屍潮質問他們,現在已經是末世了,為什麼要生死存亡關頭不團結還要相互殘殺時。
他曾經的戰友說:“是你沒站到我們這邊,你站過來了我們就團結了。”
然後屍潮越來越近。
前所未有的大。
天空在飄雪。
別說晝夜溫差了。
現在從白天到黑夜溫度就沒有高於零下二十度。
岑家說:“你不放下岑浩,我們就絕不反擊喪屍。”
然後,有些人開始勸他。
放下仇恨吧。
以大局為重。
你剛剛還說要團結,不要相互殘殺,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現在在相互殘殺的人是你。
有些人保持著他們慣有的沉默。
下令不反擊的是岑家。
最後被群起攻擊的人是他。
“我不是一個聰明的人。”
沈築眼前仍舊是灰白的一片,“反而是一個極度愚蠢的人。”
“你是個善良的人。”
女人的聲音如海風一般。
“一個善良且愚蠢的人。”
“一個執著的人。”
林諾糾正他的想法,林諾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就像安撫一個需要入眠的嬰兒。
“你討厭這個世界嗎?”她問。
“我只是很失望,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然後呢?”
“然後,算了,剛重生時還會想,後來算了。”
沈築沉默了一會兒喃喃道:“好像沒有什麼意義。”
林諾頓了頓,輕聲說道:“但你還是回書店了,帶著吃的,不是嗎?”
“也沒有什麼意義。”
“沈築。”“嗯?”
“我沒有欺騙過你。”林諾說道:“前世沒有背叛過你,今生或許有一些隱瞞,但是也沒有。”
會槍法的是她,能控制植物的人也是她。
不是原身。
至少原身從頭到尾沒有騙過他,也沒有背叛過他。
林諾柔聲說道:“沈築,謝謝你。”
“嗯?”
“謝謝你在這樣的心境下還是選擇回到了書店。”
“沒有意義。”
“謝謝你。”
不管沈築說什麼,林諾只輕聲說著謝謝他。
他太累了。
沈築灰白的眼睛緩慢的動著。
他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
耳畔只有女人輕柔的聲音。
謝謝你,沈築。
誰在說話?
這個聲音在腦子燒得迷迷糊糊間讓他好想抓住。
如果末世註定要以所有的毀滅來終結。
又為什麼要讓他重生呢?
重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
好沒意思。
但是……
他好像聽見某個人說,她沒有欺騙過他,背叛過他。
好冷……
好冷……
明明身體彷彿在被炙烤,卻覺得特別冷特別冷。
彷彿血液都凍成了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眼前的灰白褪去了一點點。
火光在眼前跳動。
女人溫柔的添著木柴,側臉柔和的線條,彷彿一抹柔光穿過這個已經快被灰白徹底淹沒的世界。
重生的意義嗎?
也許就是為了那一刻吧。
當他如前世一樣被喪屍扣在書店門口。
她拿著帶著釘子的書架木板砸向喪屍,拉著他回到了安全的地方。
然後,前世與今生,不一樣了。
火光攢動。
林諾添著木柴,添著添著撐著頭睡著了。
藥店門口,男人壓斷了左手手掌骨頭,將手從手銬裡抽了出來,再將骨頭復位,抽出身上的美工刀,小心的,一步一步的對著林諾走了過來。
火光中,他的身影被拉長,如同死神降臨。
沈築猛然一驚,想阻止,但是身體僵硬得彷彿金屬一般,根本動不了。
美工刀瞄準了林諾纖細的脖子。
去死吧。
男人在心裡大聲的吶喊。
砰!
林諾回身一槍。
男人急速閃躲,面前豎起一堵土牆,子彈穿過土牆,擊穿了他的肩胛骨。
林諾冷眸凝視,“你果然有異能。”
土堆化作沙塵落下。
男人凶神惡煞的捂著肩膀,“你怎麼知道?”
林諾站起身,槍1口死死的對著男人一動不動。
她腳踩了踩地,“你這地連地板地磚都沒有,還全是新翻的。還有樓上那個也不是你女兒吧。”
“你看了?”聽到林諾提起上面的那個,男人表情更加陰狠。
“沒看,因為血腥味太重了,和喪屍的味道不一樣。”
“你真該死。”
男人陰森的說道:“你有槍,我有異能,最多咱們同歸於盡。”
林諾擰眉,問道:“樓上的女人是誰?”
“關你什麼事!”
男人罵了一句,地面乍起土堆,在他手上形成一個又一個尖銳的箭矢。
林諾瞳孔一動,連忙翻身躲了起來。
突然,男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林諾從桌子後探出頭,紫色的雷電在男人身上不斷的閃動。
沈築躺在地上,僵直的手還沒放下。
他的異能覺醒了。
“你——你也是異能者?”男人身子抽搐,看著沈築。
林諾走過去,將槍頂在男人腦門上,“看來,結果已經有了。”
“哈哈哈哈哈。”
聽見林諾的話,男人不僅沒有絲毫害怕,反而笑了起來,“死就死唄,哈哈哈哈,我本來活著就是為了看樂子,樂子都看夠了,是活著還是死了,無所謂。”
男人抬頭看著林諾,“不管發生什麼,樂子人永遠不會輸。”
林諾問:“樓上的女人是誰?”
“一個賤人。”男人笑,“一個害死我女兒的賤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