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末世危機(5)
沈築眸光一冷,手隨意的一揮。
在那水注距離林諾還有一公分的時候,一股紫色的雷電貫穿水柱。
水過電。
紫色的雷電沿著水柱瞬間躥到癩痢頭身上。
滋滋滋。
癩痢頭瞬間成了焦炭,然後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
沈築走過去,垂眸,冷酷的看著癩痢頭。
癩痢頭一張嘴,嘴裡冒出一股白煙。
“哇!”
就是隔著一百米的距離都能聞到花香。
癩痢頭:“而且我最多就搶了點東西,打傷了幾個人,也沒殺人,你就是依法審判也不能殺我啊。”
距離那桃花樹還有一百米,王嬸子就不敢走了,她拉著林諾,“諾啊,要不咱別過去了,這樹可嚇人了,吃人。”
林諾拉住他的手腕,問王嬸子,“嬸子,有人親眼看見它吃過人嗎?”
大傢伙將人給綁了,然後面面相覷,現在怎麼辦?
村長又沒了,也沒個主事的。
林諾走過來,手裡拿了個蘋果,“被你抓來的女人呢?”
“那就砌牆。”
罵是真罵,但讓村裡人殺了癩痢頭,他們也做不到。
林諾:“……”
王嬸子走過來一口唾沫吐癩痢頭臉上,“呸,這時候你倒是想起法律了。”
癩痢頭頂著一張黑臉,一邊哭一邊磕頭,“真的,姑奶奶,大爺,大佬,真的,都是真的,我真沒動她,我,我……我倒是想動,身體沒那功能。”
癩痢頭一邊哭一邊大叫,“我沒動她,還給她好吃好喝待著。”
林諾看過去。
王嬸子搖搖頭,“但是你張伯家跑丟的羊一靠近就被它給吃了,它可狠了。”
所以村子裡的人對末世基本沒有什麼殘酷的想法,大家差不多和書店時的人同一個想法,保持著對秩序和法律的敬畏。
沈築抬起手,掌心積蓄起一個雷電球。
乖乖,跟怪物聊聊,諾諾這是瘋了?
林諾看向沈築,“你覺得呢?”
張伯帶著人走了。
張伯驚慌的問:“喪屍還會來?”
“在屋裡頭呢。”
沈築拿出刀,對林諾說道:“你們站在這裡別動,我先去試一下。”
“可能吧,以防萬一。”
沒了癩痢頭,大家都不怕了。
沈築目光冰冷,“還想要皇后?”
這裡地廣人稀,總共喪屍病毒就感染了七個人,然後在喪屍還沒變異的時候就封進了地窖。
“我那就說說。”
“那……要不,我們跟它聊聊?”
啥?
王伯張伯王嬸子他們齊齊回頭看著癩痢頭。
王嬸子帶著林諾和沈築去了村東口。
癩痢頭趕緊求饒,“兄弟,不不不,大哥,大佬,饒命啊。”
“你不是皇帝嗎?”
周圍的人歡呼起來了。
還有那細長的枝椏,就像是一隻又一隻靜待獵物的怪手。
林諾挑眉,她不信。
紫色的雷電不斷作響,顯示著它越是被壓縮越是強大的力量。
那百年桃花樹在不屬於它的季節瘋狂開花,頂上就像一個巨大的花冠。
王嬸子被林諾這驚天想法嚇到了。
風一吹,那粉色的花瓣就漫天飛舞。
林諾說道:“把癩痢頭關進地窖,讓其他人去村口砌牆,如果喪屍潮來臨,鐵皮牆撐不了多久,必須砌牆,磚牆,還要多砌幾層。”
張伯王伯他們拿著鋤頭一擁而上,將那幾個仗著癩痢頭為非作歹的男人圍了起來。
癩痢頭縮著脖子,“我真沒那功能,搶女人就是過個癮,顯擺一下。那故事裡那些人不都這麼做的嗎?”
沈築沒動,只低頭看著她拉著他手腕的那隻手。
他呵呵一笑,“你還真把我當兄弟了。”
林諾:“……”
這不是怕她一鬆手他就真衝過去了嗎?
林諾鬆開,“說正事呢。”
“呵呵。”
林諾忍不住跟996吐槽道:“這人重生之後性子是越來越奇怪了,你說說,前世他在原身面前裝的多好啊,成熟穩重,如大山一樣可靠,怎麼擱我這就總賤兮兮的?”
996:“……”
這話無力吐槽。
996問:“你還真想跟這麼個龐然大物聊聊?”
“不然呢?”
996:“它會吃了你的。”
“不會。”
996:“為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自信?”
林諾一撩秀髮,“《無益經》給的。”
996:“《無益經》哪章節寫了?”
“自己看去。”
996抓狂,它跟宿主是繫結的,宿主看的時候它就被迫看完了好嗎?
它怎麼沒看到有這部分內容?
林諾伸手接過一片花瓣,指尖微弱的綠光附著其中然後鬆手,花瓣飄了回去。
林諾笑:“聊聊?”
燥熱的風將林諾的聲音帶了過去。
一片花瓣飛到她的掌心。
然後許許多多的花瓣溫柔的拂過她的臉。
花香漸濃。
桃花樹抖了抖身子。
沈築看過去,纖細的身影就站在一片粉色之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沈築心念一動,剛要開口,林諾突然抬眸一笑,問道:“像不像動畫片裡的花仙子?”
沒想到她這一生中還有第二次當花仙子的機會。
她簡直愛死這種氛圍了。
沈築:“……”這女人是對浪漫過敏嗎?
花仙子是什麼鬼?
996:“是中二病,晚期。”
林諾閉眼,須臾後,她睜開眼說道:“我們聊好了。”
“什麼時候?怎麼聊的?聊了些什麼?”
王嬸子驚訝的三連問。
林諾說道:“桃花樹說它在這裡長了一百年了,一直和大家和平相處,沒有想過傷害大家。之所以吃牛羊動物是因為地下水和土壤都被汙染了,它需要活下去。”
“乖乖,這樹居然成精了。”
王嬸子一拍大腿,“哎呀,我就說老祖宗傳下來的那些故事沒騙人吧,你看,真的有樹木成精吧。”
沈築問:“現在可以過去了?”
“嗯。”
林諾點頭,剛要往前走,沈築拉住她,將她拉到身後,“你是孕婦,謹慎一點,不要冒險。”
“嗯。”
林諾點頭,和王嬸子一起跟在沈築身後。
桃花樹枝幹搖了搖,花瓣飄啊飄。
林諾抬頭看著頭頂的一片桃紅,摸了摸肚子,想吃桃子了。
哼。
絕對不是她想吃。
是孩子饞了。
996:“等孩子出生,給孩子檢查檢查脊椎吧,還沒出生就背了這麼大一口黑鍋,怕是脊椎都被壓彎了。”
林諾:“……”
忽然,一根樹枝落在了林諾面前,上面正好有個桃子,林諾伸手摘下,順著樹枝看過去。
哇,這棵樹厲害了。
繁花之下隱藏著許多的桃子。
碩果累累。
林諾和王嬸子激動的摘了許多抱在懷裡,沈築回頭,嘆了一口氣,將林諾懷裡的桃子接過,開啟一個口袋裝了起來,一邊走一邊拿出一把刀,擦乾淨,小心的將桃子皮去掉,遞給林諾。
林諾感動極了,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桃子又脆又甜,蜜一樣的滋潤了被末世傷害過的幼小心靈。
王嬸子期盼的看著沈築,沈築沒反應,她只好自己拿了一個桃子在身上擦乾淨啃了起來。
走過桃樹沒多久,林諾就見到了原身公婆的二層小樓房。
原身爸媽正在院子裡洗菜準備燒飯。
兩個人看到林諾愣了一下,立刻迎了上來,“諾諾,你怎麼回來了?”
林諾問道:“爸媽,你們沒事吧?公公婆婆呢?”
林母眼眶一下紅了,“你婆婆生病了,變成了怪物,被村裡人抓了封進了地窖。唉,打那之後你公公精神就不好了,時常一個人悶在屋裡抽菸。”
林父也說道:“出口又讓那顆大桃樹給堵了,誰都沒法出去,對了,你是怎麼回來的?你們沒事吧?邵安呢?”
邵安就是原身的丈夫。
林諾搖搖頭,“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和邵安失聯了,只能先回家。”
“沒事沒事。”
林母安慰道:“邵安在部隊,就算有什麼事,也比咱們安全多了,他那個人又能幹又聰明,肯定會平安無事的回來的。”
這時邵父走了出來,站在門口,聽見林諾也沒有自己兒子的訊息,眼神暗淡了下來。
林父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和外界斷了聯絡才會擔心,你看,諾諾一個女孩都能安全回來,邵安是個大男人,沒事的,肯定會沒事的。”
“嗯。”邵父應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王嬸子見林諾和家人已經匯合了也就不留了,抱著桃子回家了。
林父林母兩個人拉著林諾說了好一會兒話才看到沈築,問道:“這位是?”
“朋友。”
林諾介紹道:“沈築。這一路上多虧他照顧,不然我就回不來了。”
“謝謝,謝謝。”
林父林母趕緊招呼沈築坐下,林母將放在井水裡涼著的雞肉拿了出來,“剛好,晚上咱就吃土豆燒雞。沈先生,諾諾懷著孕,這一路上多虧你照顧,不然她自己只怕是回不來了。”
“沒有,我沒有怎麼照顧她。”
“您客氣了。”
林母說著拿出菜刀開始剁肉。
林諾坐在一旁有點倦倦的。
她懷著孕,本身就辛苦,這一陣子又是馬不停蹄的折騰,現在回到家,見到父母都安康,周圍也沒什麼危險,精神一放鬆下來,沉重的疲倦感瞬間侵襲而來。
沈築抬手撐住林諾的頭,蹲下,問道:“困了?”
“嗯。”
林母忙說,“那趕緊回屋躺著去啊。”
“嗯。”
林諾站起來,打著哈欠進了屋,林母從衣櫃裡將厚被子抱了出來。
黃昏了,馬上天就要冷下來了,這諾諾還懷著孕呢可別凍著了。
林母嘆了一口氣,這天氣也是奇怪得很,白天熱死個人,就是多走幾步好像都能中暑。
關鍵是這溫度只升不跌。
到了晚上七八點,它唰的一下幾十度的往下降,一下降到零度以下,這把門窗都封死了,蓋了三床被子還手腳冰冷。
地裡的菜都讓這氣候給霍霍沒了。
雞鴨也死了一大堆。
沈築見林諾睡了,走了出來。
電沒了,只能燒火做飯。
林父去安慰邵父了,林母削著土豆皮,見沈築居然動手要燒火了,趕緊拉住,“別別別,你是客人,又是諾諾的恩人,怎麼能讓你燒火。”
“無事。”
沈築坐下,抓了一把乾柴,拿出打火機點燃。
火苗一下躥了起來。
林母見沈築不像個計較的,也就算了,她將削好的土豆放進水裡清洗乾淨,一邊切一邊和沈築聊了起來,問起兩個人是怎麼認識的。
沈築只是簡短的回答了一兩句。
林母也不在意,她只是做飯無聊,閒聊而已。
林母將油倒進鍋裡,笑道:“你救了諾諾,是諾諾的恩人,一會兒可要多吃幾塊。我跟你說,這土豆燒雞是我的拿手菜,外邊開店的都比不上。我家諾諾最喜歡吃了,每次回來都吵著要吃大雞腿。”
“是嗎?”
沈築抬頭,看著林母將豆瓣醬放了進去炒熱。
火光映照下,他剛硬的臉部線條都似乎柔和了許多。
沈築一邊往灶臺裡添柴,一邊暗暗將林母做菜的順序和調料都記了下來。
過了會兒,飯菜做好了,氣溫也降了下來。
林母將林諾叫醒了,給她穿上厚棉襖,一家人圍坐在灶臺邊,就著灶臺的溫度吃飯。
林父給邵父倒了二兩白酒暖身子,又看向沈築,“來一點。”
沈築搖頭。
既然沈築不喝酒,那他們也不好勉強。
林母將雞腿夾給沈築,“沈先生,別客氣,多吃點,就把這裡當自己家。”
沈築看向林諾。
林諾啃雞脖子啃得正香。
沈築將雞腿夾到林諾碗裡,然後夾了塊土豆吃了起來。
林諾看了看雞腿,又看了看沈築,“你不吃嗎?”
“我不愛吃。”
“行吧。”
既然沈築不吃,那就她吃。
大雞腿,她來了。
林諾一口咬下去,嗚嗚嗚,好吃。
好久沒吃熱乎乎的大雞腿了。
這一路上,她和沈築要麼是泡麵,要麼是麵包,要麼是壓縮餅乾,土豆燒雞這種珍饈美味,那只有夢裡才有好嗎?
她忽然覺得那些往基地跑的才是傻子。
末世鄉下才是最安全的。
有糧,有雞,有豬,有果子。
她可以住到天荒地老。
不過……
林諾看向屋外黑漆漆的天空。
好日子也撐不了多久了。
很快,沉寂許久的天空會開始下雨。
下酸雨。
酸雨會破壞土壤和水質,使得農作物無法生長。
到時候被拋棄的鄉村就會重新進入各大基地統治者的視線。
他們會一邊派人掠奪農民手裡的存糧,一邊派人研究如何在鹽鹼地裡種出農作物。
林諾收回視線。
岑家肯定抓住了某個重生者,知道了末世的到來,所以才會提早做準備。
但是,那個重生者肯定不知道末世是真的末世。
這個世界並沒有打算給這片土地上的任何生物留活口。
岑家以為他們抓住了一個翻身變皇帝,把家族做大做強的機會,其實根本不知道,他們也不過就是幾個末世小丑而已。
吃完飯,林母將林諾趕回了房間,碗筷都留著明天再洗。
晚上太冷了,洗碗的話人真遭不住。
林諾回到房間,沈築扔給她一包堅果,問道:“後面你打算怎麼做?”
“再等等。”
“等什麼?”
林諾拆開混合堅果包,“等邵陽回來,這裡是他的老家,有他的親人,他回城裡找不到我,應該會回來找公公他們。”
聞言,沈築眸光明暗交織,“如果他沒有回來呢?”
“那就去找他唄。”
林諾放了一個開心果進嘴裡。
“如果他死了呢?”
“他沒有死。”林諾堅定的說。
原身許的心願可是找到自己老公。
原身打從心底裡相信只要找到自己的老公,老公就會保護她和他們的孩子。
那要是邵陽一早就死了。
那她這任務根本就不用做。
所以說,只要沒宣佈她任務失敗,邵陽就肯定沒死,只是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罷了。
聞言,沈築深深的凝視著林諾的眼睛,末了,說了一句知道了,轉身走進了客房。
另一邊,岑浩找了一圈林諾沒找到,在護衛的勸說下回了岑家基地。
岑浩查閱了倖存者名錄,沒有找到林諾兩個字,牙都咬緊了。
那個該死的女人到底跑哪裡去了?
負責保護岑浩的魯南說道:“要不我們去其他區看看,也許她並沒有報真名。”
這麼個混亂的時候,能有幾個人那麼巧隨身帶著身份證,報假名的多了去了。
岑浩將倖存者名錄扔了回去,帶著人去平民區。
去平民區的路上就會路過豢養樓。
雖然知道林諾懷孕了,但是保不準這個蠢女人不肯說出自己懷孕的事情呢?
帶著這樣的想法,岑浩走進了豢養樓。
豢養樓全都是供中等及以上的異能者挑選的年輕健康女人。
而平民區的有潛力的異能者在沒有進階之前是沒資格挑選女人給他們生孩子的。
岑浩不耐煩的一個一個的看過去,沒有,始終找不到。
該死!
他惱了。
怎麼就找不到呢?
林諾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是喪屍病毒大爆發的時代。
她一個女人,還懷著孕,就算身邊有男人,在這麼危險的時候,那個男人能保護好她嗎?
現在他才是她唯一的依靠!
岑浩抬步上二樓。
二樓,寸頭男哈威正在挑選給自己生孩子的女人。
他一眼就看上了那個酒紅色微卷長髮的女人。
他猥瑣的目光在女人身上毫不遮掩的遊走。
嘖嘖。
前凸後翹。
屁股大,胸大。
手感好,還能生。
就她了。
他指著女人。
何畫驚恐的看著他,然後從豢養官嘴裡知道了真相。
這是她第一天進豢養樓,也是第一天知道,自己一個人類,竟然會淪為男人,不,禽獸的挑選物。
“你們這樣做是不對的。我是人,不是生育工具。”
何畫警惕的看著哈威。
哈威哈哈一笑,覺得何畫可笑至極,“美女,聽哥一句話,世道變了,咱現在得按新規矩辦。”
說著哈威就對著何畫衝了過去。
他有異能,風是他手裡的武器。
那風將何畫纏繞了起來,使她動彈不得。
“你——”
何畫被固定在了半空中。
哈威手指牽過一絲風,如同牽著一個氣球一樣將何畫牽下了樓。
何畫從岑浩身邊飄過。
岑浩一眼瞥過去,女人半邊臉隱隱約約和林諾長得是那麼的相像。
“站住。”
岑浩叫了一聲,指著何畫說道:“這個女人我要了。”
哈威不樂意了,“你誰啊?”
魯南警告的看了哈威一眼,“這是岑司令的兒子。”
“原來是少爺啊。”
哈威當即放開何畫,點頭哈腰的說道:“您請,您請。”
何畫落地,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是人啊。
一個活生生的人。
這些人堂而皇之在這裡挑選交易她,彷彿她就是一個可以隨意交換的物品?
何畫向後退,根本不敢靠近岑浩。
她很害怕。
這個男人和哈威是一樣的。
豢養樓的女人是拿來給男性異能者生孩子的。
除了生孩子,她們沒有一絲用處。
等沒有了生育能力就會被殺掉。
甚至她們可能需要給不同的男人生育下一代異能者。
不——
她不能接受這樣的人生。
她是人。
她不要當生育工具。
岑浩走近何畫,這張臉僅僅只有三分像,根本無法緩解他的思念。
忽然,何畫伸出手,搶走了岑浩腰間的手1槍,用槍對著岑浩。
岑浩眸光一沉,這女人和林諾一樣,倔得像頭驢。
不就是一個無聊的賭約嗎?
有什麼好在意的?
他和她交往到後面早就已經不在乎那個賭約了。
他喜歡她。
真的喜歡她,愛她,她怎麼就是不明白呢?
何畫聲音顫唞的說:“放我離開。”
哈威輕蔑一笑,“你以為憑藉一把槍,你就能從整個基地逃出去?”
何畫臉色一白。
是啊。
這麼大一個基地。
那麼多人。
她一個八十多斤的女人,就連槍都不會用,又能對這些可怕的人怎麼樣?
何畫絕望了。
她將槍頂在了自己頭上,叩動板機。
砰地一聲。
她倒在了血泊之中。
岑浩看著血泊之中的女人,側臉與記憶中的女人是那麼相似。
這可是一個到處充滿危險的世界。
那個該死的女人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為了找到她,他已經好幾天連眼睛都沒有閉上過。
岑浩一拳打在牆壁上。何畫的死激發了他最深沉的恐懼。
他怕了。
他真的害怕有一天看見的是林諾的屍體。
岑浩瘋了一樣的去平民區,去貧民窟,沒有,始終都沒有。
找不到人,他就是找不到人。
岑浩陰沉著一張臉,拔出手1槍,上膛,踹開阻止他的魯南,直接做電梯進入了地下三層。
地下三層是整個基地看守最嚴密也是最機密的地方。
這裡囚禁著一個人。
一個讓差點被清算的岑家有了翻身的機會,又讓他最恨的人。
金屬門開啟。
岑浩衝了進去,將槍抵在男人太陽穴上,聲音極度陰狠,“都是你,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她根本逃不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