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破碎的星光(6)

“奶奶。”

林諾喚道。

“小閨女。”老奶奶驚喜的看著她,“是你要租我房子啊。”

“租租租,你這孩子又孝順又細心,人品還好,奶奶我信得過。”

老奶奶看向中介小趙,“剛剛說多少錢?”

小趙:“一千五。”

“可以,租。”

林諾不好意思的說道:“奶奶,一碼事是一碼,房租還是要按市場價來。”

“一千五就是市場價。”老奶奶說道:“咱這房子啊,最忌諱的是空置和租客不省心,你這丫頭一看就是個好租客,一千五可以了,空置兩個月損失的錢更多。”

回酒店的路上,林諾又買了一些水果零食,作為感謝這段時間酒店經理和保潔阿姨們對鄭燕的照顧。

她帶來了新鮮的水果和肉,還有一些瓜子花生之類的,陪著鄭燕說話。

林諾笑著從門外走進來。

宋奶奶見林諾表情暗淡,連忙安慰道:“沒事,咱小時候沒讀過書,以後可以學啊,你要是想學,奶奶我教你。實在不行,網上也有很多自學的資料,奶奶我給你找出來。”

“那是。”

鄭燕看著老,是因為長期受到非人對待,讓宋奶奶誤會了。

林諾淡無奈的一笑,“奶奶,其實我沒讀過書,家裡出事的早,就會寫個名字。”

“謝謝奶奶,我等先多賺點錢吧,先多賺點錢給媽媽看病,然後等媽媽病好一點我就努力自學。”

宋奶奶看著鄭燕,四十多快五十的樣子,居然會法語,三十多年前,大部分普通家庭都是在讀書的時候學了英語,那一般條件的家庭也沒錢或者想不起來給孩子報小語種培訓班,小閨女家以前條件肯定不差。

“對了,小閨女。”

小趙連忙說道:“那感情好,咱們籤合同。”

可惜的是,除了剛剛那一句法語有反應,鄭燕就再也沒有反映了。

宋奶奶驚訝極了。

林諾將東西一一整理好。

回來的時候宋奶奶已經在了。

大膽的走出去,也許世界沒有你想得那麼糟糕那麼可怕。

宋奶奶一邊削蘋果,一邊拿話逗鄭燕,一會兒英語,一會兒法語。

“喲,小閨女,看不起人呢?”

鄭燕懵懵懂懂迷迷糊糊的,宋奶奶也不介意。

“不了。”

看說話舉止不像啊。

“謝什麼,以後就都是鄰居了。”

林諾再三感謝宋奶奶,這才離開。

經理看著林諾就跟看著自家孩子似的,“找到了房子就好,你這要找不到房子,我都打算給我親戚打電話問問他有沒有出租的房子了。”

宋奶奶看到她,笑著打趣道:“你這丫頭,不管生活什麼樣,總是笑呵呵的。讓人看著,感覺都高興。”

宋奶奶一臉小驕傲,“你別看你奶奶我年歲大了,以前在國企,領導見外國人,都是我當的翻譯,我還和出版社合作翻譯過不少著作呢。哪天帶過來給你看。”

宋奶奶又說起了自己剛剛和鄭燕交流的事,“我看你媽的病啊,能好,我說三句話,至少有一句她是有反應的。”

林諾笑笑:“奶奶,你還會法語?”

這一路上,走出大山後,遇到的都是好人。

“我也覺得,我會努力賺錢去大醫院治病讓媽媽早點好起來。”

三個人飛快的把合同簽好了,也是這時候林諾才知道奶奶姓李,叫李春紅,她老伴姓宋,叫宋衛國。

但其實原身的媽媽才三十多,按人販子所說,三十七,也就是將近四十。

林諾又是再三感謝。

“怎麼了?”林諾將手裡的垃圾袋套在新買的垃圾桶上。

“謝謝奶奶。”

“不是,我是好奇,因為您這個歲數的老人很少有懂外文的,英文懂的都很少。”

而且看小閨女說話做事的樣子也不像沒讀過書,肯定是後面遇到不一般的難事了。

“那生活本來就這樣了,笑著過總比哭著過好呀。”

林諾拖著行李箱帶著鄭燕打車回到了出租屋,又去買了四件套和各種生活用品回來。

宋奶奶本來想問林諾,她家是不是遭遇過什麼變故?但是轉念一想揭人傷疤不好,便笑了笑說:“沒什麼。”

所以其實有時候不用那麼害怕。

“對,有這個想法就是好的。”

宋奶奶坐了一會兒,到快吃飯的時候,宋爺爺過來叫她,又端來了一大碗土豆燉肉和大米飯。

那裝土豆燉肉的是那種大湯碗。

林諾都懷疑這土豆燉肉宋爺爺都沒給自家留下點。

宋爺爺放下說道:“你們這剛搬過來,東西肯定不齊,做飯也不方便,所以送了點過來,都是家常菜,家裡還有,你們先吃。”

說完,宋爺爺都不等林諾說謝謝就和宋奶奶走了。

鄭燕開心的對著宋奶奶揮手。

林諾無奈的笑了,拿出新買的碗,洗乾淨擦乾給鄭燕盛了一碗,讓她先吃。

經過這麼多幾天的相處,現在鄭燕已經學會自己吃飯了。

以後她脖子手都被鎖著,吃飯都是頭埋在飯碗裡吃,許多人類的基本技能都退化了。

過了一會兒,東西都整理好了,林諾去拿了碗筷和鄭燕一起吃。

等下午一切都收拾妥了,林諾開啟電腦,試著從裡面找一些跟計算機有關的工作。

可惜,大部分高薪工作對方都要求她提供學歷和技能證書。

唉。

找來找去只有一些簡單廉價的工作,一會兒就做完了,不過賺的也不多,只有一兩百塊錢。

996哈哈大笑:“翻車了吧?讓你自信。”

“誰告訴你我想的賺錢辦法是這個?”

林諾白了它一眼,“這個只是試試水。”

996:“除了計算機,你還有啥?”

林諾微微一笑:“我還有外掛啊。”

996再次追問,林諾不說了。

996抓狂,它就說,它最討厭賣關子的人了!

林諾起身,拿了一些買的益智玩具給鄭燕玩,然後用電腦搜尋拐賣婦女尋人資訊。

網路時代,有直播有短影片有微博。

很多人不像以前一樣,原始的用雙腿跑各遍個城市張貼告示。

那些失蹤婦女的家人學會了在網路上釋出訊息,尋找大v幫忙,抱團增加流量等等,希望能有人關注他們,幫助他們。

林諾把手機裡她偷偷在村子裡拍攝的影片全部的匯出來,將裡面被關,或者已經認命的女人的臉截圖下來,利用技術進行個人面部特徵比對。

有些女人在村子裡生活二十多年了,甚至都已經融入了村子,成為了裡面的一部分,跟自己的丈夫和兒子一起防止別的女人逃跑。

而有些女人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就像鄭燕。

光靠肉眼去辨識,很難辨別。

但是,用科技直接對比骨相,正確率會大大提高。

林諾甚至將這些影片匿名打包發給了網路上最大的一個尋找失蹤婦女兒童公益組織,讓他們去abb村看看有沒有他們失蹤的親人。

短短一週內,全國各地的尋找失蹤婦女兒童的人都收到了匿名郵件。

落款都是:葵。

中午,吃完飯,全國最大的尋找失蹤兒童公益組織‘尋夢’公益組織的龐博濤回到了辦公室。

他今年二十三歲,剛剛畢業沒多久。

尋夢’公益組織說是一種組織,不如說是一個受害人家屬自發的團體,全靠新年維繫著這個組織的運轉。

他的舅舅傅鵬遠的女兒就曾經被拐走,那是十多年前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全國監控還不成熟,只拍下了人販子的背影。

舅舅和舅媽找了七天,全市的火車站汽車站,都找遍了,始終沒有找到。

後來,老兩口哭了很久。

他爸爸媽媽那幾天一直陪著他們。

再後來,兩個人一直沒有放棄,舅舅把公司交給他爸爸媽媽幫忙看著,舅媽從大學辭了職,兩個人開著車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找。

找了有大概五六年吧,找不到,真的找不到。

老兩口一下子老了。

再後來,舅舅去領了表姐的死亡證明,想再生一個。

那時,舅舅舅媽都已經快五十了。

舅舅的意思是做試管嬰兒,但是舅媽不肯,堅持要找到表姐。

最後,兩個人離了婚,舅舅娶了三十多歲的新舅媽,又生了一個兒子,和原來的舅媽結了仇。

但實際上舅舅和舅媽都沒放棄找到表姐。

舅媽出錢成立了這個組織,舅舅偷偷捐錢,還讓他畢業後過來幫忙。

舅舅是知道現在是資訊化社會了,舅媽不懂怎麼營銷,怎麼玩轉各種平臺規則。

唉……

龐博嘆了一口氣。

舅舅和舅媽兩個人,誰對誰錯,他也不好說。

舅舅覺得希望渺茫,不管人找不找的到先生一個再說。

舅媽覺得舅舅把死亡證明拿回來就代表對自己女兒的背叛。

兩個人想法不同,最後導致走不下去。

龐博點開電腦,像過去的每一天一樣開啟後臺檢視郵件,看有沒有人有新的訊息。

說實話,他畢業也才幾個月,只在這裡工作了幾個月。

那些失去家人的人,每每看到有陌生人投過來的訊息,每一次去都充滿了希望,最後都是失望而回。

一次兩次還好。

三次四次,五次六次呢?

讓你每個月經歷七八次,每一次都要跋山涉水去遙遠的陌生的城市呢?

一個人,一個正常人,能承受幾年這樣的絕望?

龐博將訊息分類,有一些是說看到過疑似受害人家屬貼出去的照片的女人,這些他就直接整理出來聯絡對應的家屬。

有一些比較籠統是說他們發現某個地方好像有好幾個被拐賣的女人,那麼他們會組織願意去的家屬一起包一輛大巴車一起過去,這樣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應。

龐博整整工作了三個小時才把大部分的資料分門別類歸納好。

“還有最後五封就結束了,加油。”

龐博對自己打氣,然後點開了下一封郵件。

“你好,事關重大,我長話短說。我是abb村一位被拐賣婦女生下又好不容易逃走的孩子。”

前兩句話就讓龐博坐直了身體。

這不是那種我發現了一個有點奇怪的村子的說法,這是被拐賣婦女生下的孩子發來的郵件。

龐博有預感,這封郵件一定會為他們的尋親帶來一個突破。

“我們村子是一個嚴重重男輕女的村子,剩下的女嬰大部分會被溺死,男孩則會長大,這樣的村子基本上就是光棍村,沒女人,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會選擇和人販子買一個女人回來,有些買不起的也會買一些男童回來養。光我所知道的,就超過三十多家。”

龐博冷汗從臉龐流下

三十多家。

天啊。

太可怕了。

他滑動滑鼠繼續看下去。

那人沒有透露自己的資訊,是男是女等等,但是在信裡面詳細的寫清楚了“他”所知道的各家各戶的情況,並且還附了偷偷錄製的影片。

最後落款:葵。

這絕對是真的。

絕對是真的!

其他的資訊都不重要的,關鍵是這封郵件。

龐博立刻拿出u盤將一切都複製下來,然後給舅舅舅媽打電話,給尋夢的所有人打電話,召集所有人過來。

一個小時,小會議室裡擠滿了人。

大家熱切期盼的眼神看著龐博。

龐博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的說了一下,然後將匿名收到的影片播放了起來。

當看到一個突然衝出房門的瘋婆子。

有人驚呼一聲,“這個好像咱們女兒。”

“也像我女兒。”

“老周,你女兒算下來該三十二了,她年齡好像大些,更像我女兒。”

“天天受折磨能不老嗎?”

周爸爸周媽媽這邊說完,又有人說:“我怎麼看著也像我老婆。”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龐博的舅媽陳慧茗安靜的坐在吵鬧中間,一言不發。

龐博趕緊出來控場,“大家先別急,還有很多,據那位匿名郵件的傳送者所說這個村子裡很多人都是被拐賣的。依我說,咱們組織起來,一起去村子裡走一遭,到時候大家都認認,看看有沒有自己的親人。像這種拐賣村,咱們這些年來也不是第一次見了。這種村子都很團結,一般輕易不放人,咱們人多力量大,加上警察說不定能夠把人都救出來。”

龐博一說完,那些摸著眼淚的受害者們立刻說:“好,咱們去,咱們都去。”

“我不管她是我女兒,還是老周的女兒,還是老孫的老婆,都是咱們尋夢的親人,能救出一個是一個,大家說是不是?”

“是!”

大家群情激憤。

他們的親人都是被人販子拐走的。

他們受了這麼多年苦,傷了這麼多年的心,不管這個拐賣村裡面有沒有他們的家人,都必須打掉。

他們尋夢真正的目標是天下無拐。

大家一致同意並飛速確認了明天的出發時間。

這些年,他們隔三差五的就組織起來一起出去尋人,大家家裡都時時刻刻備著尋人的行李和裝備,只要一聲出發,隨時都能準備好。

會議結束,龐博走向一直安靜的坐著的陳慧茗身邊,“舅媽,你去嗎?”

陳慧茗點點頭,沒說什麼,默默的走了。

龐博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舅媽已經從充滿希望到如此的心如止水了。

如今的舅媽,每一次的行動都會去,但是隨著每一次的失望累積,現在她每一次去之前都不允許自己抱任何希望。

第二天早上八點,一行三十多個人上了大巴車。

大家都帶著行李,各種各樣的藥物和吃的。

大巴車開了幾天,白天他們就在大巴車上吃東西,晚上住在酒店,有些家庭比較窮就睡在大巴車上。

大家心心念唸的都是找回自己的親人。

終於,幾天後,所有人的到達了abb村的山腳下。

大家背上了各種各樣的武器,把球棒,鐵棍,高爾夫球杆,狼牙棒等等。

大巴車決絕的往山上開。

龐博身上揹著五臺直播的手機,同時在五個平臺直播。

長期關注尋夢的人們也在直播前不管給他們加油打氣。

林諾也不例外。

隨著相處的越來越多,鄭燕再也沒有遇到林大力強迫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鄭燕的發病也越來越少,性情也越來越平和。

林諾的時間總算空了下來。

從宋奶奶那知道鄭燕會法語之後,林諾就猜測她讀過書,識字,於是以學習認字為藉口,找宋奶奶借了很多書。

宋奶奶很高興林諾的上進心,還把自己孫女以前的那種語音識字書借給了林諾。

這種書有一個智慧讀書檯,將書放在燈下面,會自動識別,然後開始念故事。

鄭燕好像很喜歡這個東西,每次翻來覆去的聽著智慧讀童話。

小吃車的東西還沒準備好,暫時不能出攤。

林諾就坐在鄭燕旁邊休息,有時候看尋夢的直播。

今天,尋夢組織到達村子裡,她早早的定時了,到了時間就開啟看。

終於,尋夢的大巴車到了山上。

三十三個人同時下車,每個人的表情都相當冷肅。

村長也聞訊而來。

他看著一夥氣勢洶洶,如同山匪進村般的人,有些生氣又有些怕,外強中乾的看著像是管事的陳慧茗,“請問,你們來我們村是有什麼事嗎?”

“尋人。”

“找人啊。”

村長臉上笑著,心裡媽賣批,“是看親戚嗎?”

“不。”

陳慧茗懶得跟他廢話,直接說:“我們來尋找我們被拐賣的女兒,妻子和兒子。”

這話就直接挑明瞭。

都是一個村子的,村長能不知道這個村子什麼情況嗎?

不外乎睜隻眼閉隻眼而已。

這會兒一聽陳慧茗的話,村長立刻惱了,“咱們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人。”

龐博指了指自己身後揹著的五臺手機,“村長大人,我勸你說話慎重,咱們這可正在和全國人民直播呢。你要是當著全國人民的面說謊,到時候找到了被拐賣的女人和男童,你吃不了兜著走。”

村子臉一白,但還是強裝鎮定,“我說沒有就沒有!你們有什麼資格跟土匪進村一樣來我們村子?你以為你們是警察嗎?你們有辦案權嗎?”

一聽村長這話,彈幕炸了。

【特麼的,是不是每個有問題的村子都是一套說辭,哪個培訓班培訓的啊。】

【本來剛剛還在懷疑那封匿名信的真假,別就是普通發瘋的村婦,一聽村長這話,妥了。】

【真噁心,還村長呢,基層的公信力都是被這些蛀蟲給敗壞的。】

村長的話剛落地,三十三個人齊齊上前一步。

他們目光如炬,視死如歸一般。

村長膽寒的後退。

大家按照影片裡所整理出來的路線,一家一家的敲門,直奔關押的大門。

鏡頭隨著龐博的移動一路推進。

他們最先來到的是離村口最近的馮獨眼家。

馮獨眼家沒有被關押的女人,只有一個雙目無神,麻木的老女人在餵雞。

她懷裡抱著一個才幾個月大的男孩,院子裡還有兩個追逐打鬧的男孩。

馮獨眼聽見敲門聲,剛將門開啟一條縫,直接被一群人把門撞開了。

馮獨眼還以為自己遇到土匪了。

小院子裝不下這麼多人。

進去十個,出來十個,一輪一輪來。

他們也不吵一不鬧,也不搶劫,也不打人。

去了警察局,警察也就教育兩句,他們習慣了。

就當他們是土匪吧。

像這種罪惡的村子,不做土匪,如何夷平?

突然一個蒼老而悽苦的聲音響了起來,“萍萍,你是我的萍萍嗎?”

那麻木又驚恐的女人眼珠子動了動,看過去,陡然後退兩步。

不,不可能。

面前蒼老的男人大概五十多,已經滿頭白髮。

臉上更是佈滿了皺紋。

他眉心有一顆黑痣,上面長著一根毛,穿著老頭衫。

男人伸出手,老淚滾落,“萍萍,是我,我是爸爸啊。”

“爸……爸……”

女人吶吶兩句,剛要上前。

馮獨眼惡狠狠的聲音響了起來,“什麼萍萍,她不是你女兒,她是我老婆,張春花。”

他用威脅的目光看向女人,“張春花,你說是不是?你是不是小剛,小強,小嵩的媽媽?”

女人看了看國字臉的男人,又看了看三個孩子。

她搖搖頭,繼續後退。

“萍萍,你別怕,爸爸在這,我們來了三十三個人,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們也不敢把你怎麼樣!”王建國說道。

萍萍目光不斷的在國字臉的男人和三個孩子身上動著。

她三十八了,生了三個兒子。

早些年一直被馮獨眼打,現在也已經不打她了。

她逃了無數次,每次都被抓回來。

這是一整個柺子村啊。

這裡的人那麼團結。

三十三個人,三十三個人就能把她救出去嗎?

她不敢想。

她看向馮獨眼。

在她眼裡,馮獨眼那麼可怕,那麼猙獰,那麼強大。

她……到底該怎麼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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