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女皇陛下(1)

潘隨雨說道:“報官沒用,殺死紀先生的很有可能就是官。”

她的話將所有人的理智拉了回來。

是啊,潘如雲有什麼理由害死紀先生呢?

要殺紀先生的,肯定是那些想讓紀先生死的人。

潘如雲被關進了柴房。

不管她怎麼叫喊都沒有用。

紀行知不吃不喝的陪在紀行昭身邊,連眼淚都不流了。

丹尼爾回到自己的家就打電話託人去查,去抓那個何數。

很快何數被抓到了,他給朋友送了一盒頂級雪茄去審何數,何數供出了何正,何正供出了肖署長。

肖署長一臉無辜,“我沒有讓他們這麼做啊?我承認我那幾天確實因為紀先生很煩,那我身為署長,打手下幾下,罵他們幾句發洩發洩還不行嗎?”

“你什麼意思?”

家丁哪怕送了吃的,她也吃不下。

潘隨雨笑,“丹尼爾先生,你對我是不是太有信心了?”

他咬著牙回到了住處,將自己那一盒子的槍都從保險櫃拿了出來。

紀行昭一去,紀老夫人身體本身就不好,這一下病得更重了,躺在床上,遲遲無法起身。

他沒哥那麼聖父,他就怪她,就怪她。

紀行知帶著人開啟了柴房的門。

丹尼爾陰冷一笑,將裝槍的盒子放進了潘隨雨手裡,“你不是一直想要槍嗎?”

現在華國頭上壓著的外國多了去了,對比起來,y國在華國也沒以前那麼牛逼了。

“答應我殺了該殺的人,這些槍都是你的。”

可是憑什麼!

紀行知一腳踢翻面前燒著紙錢的鐵盆。

丹尼爾氣得臉色鐵青,又拿肖署長毫無辦法。

她都殺人了,還要他不怪她?潘如雲每回聽哥唸書都跟個木頭一樣,面帶微笑就像個母親一樣看著自己胡鬧的孩子,說白了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她覺得哥是在瞎胡鬧所以根本就是做個樣子敷衍罷了,她但凡能聽進去一句,願意真的聽一聽哥給她唸的那些科學民主,她都不會相信什麼鍾情水!!!

人都死了,這些紙錢有什麼用?

種地真的好苦啊,從早耕種到晚。

潘如雲害怕的縮在角落,她只是哭只是一直重複:“我沒有,我沒有想害死相公,沒有,絕對沒有。”

葬禮之後,紀行知跪在紀行昭的靈位前也從悲傷中醒了過來。

哥死前說,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別怪她。

何正搖頭。

他不僅要怪姓潘的,也要怪娘。

潘如雲這些日子日日哭,夜夜哭,她很後悔,很悔恨,恨自己太蠢。

一天天的耕種。

至於能不能做到,她只能說盡力。

署長怎麼可能自己開這個口?

見狀,肖署長笑眯眯的看向丹尼爾,“丹尼爾先生,你也看到了,這真的不關我的事,完全是他們的自作主張。還有,丹尼爾先生,我提醒你一句,你雖然是y國人,但是我大小也是個署長,你這麼來質問我,是對國民政府的不敬。”

肖署長笑眯眯的看向何正,“我親口說過讓你殺了紀先生?”

學校的老師同學都來參加了紀行昭的葬禮。

紀行知高價租了農家的一處地,讓人帶著潘如雲去種地,面朝黃土背朝天。

哥說的是別怪潘如雲。

才兩天潘如雲就受不了了。

紀行昭是丹尼爾在華國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死了,y國那邊也不安穩,丹尼爾心灰意冷將照相館關了在報紙上登記了出讓啟示,準備參加完紀行昭的葬禮後,買船票,回y國。

潘隨雨見狀,“丹尼爾先生,你冷靜一點。”

他偏要怪姓潘的。

以後,他們紀家,所有姓潘的都不準進門。

“你的野心足夠,狠毒也足夠。”

當時他腦子太亂不明白,現在明白了。

他憑什麼不怪潘如雲?

紀行知命令其他人,看好潘如雲,不准她死,她不吃就給她灌進去。

紀行知指著她說:“是你害死了哥,是你害死的哥,我告訴你你不要想餓死自殺,哥不想你死,到死都不想你死,所以你不準死,我要你活著,活著受苦,受罪,一輩子痛苦。”

整個人瘦了兩圈。

讓人盯著她,不許她尋死覓活,就讓她種地,帶著她那雙小腳種地。

潘隨雨挑眉,行吧,反正她收下了也沒什麼損失。

太陽那麼毒,曬得她都開始脫皮了。

鋤頭那麼重,她抬都抬不起來。

糞水那麼臭,還要一瓢一瓢的往地裡澆水。

每日每夜,身子都很疼很疼,疼得她翻來覆去,一直睡不著。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受這個罪,為什麼要幹這些低賤的活路。

她哭她求,她說她願意一輩子青燈古佛為自己贖罪,可是都沒有用。

她去死,那盯著她的人就盯著她,什麼都不幹,就盯著她一個人,她死一次救一次,最後醫生都住在她隔壁了,隨叫隨到。

死亡不是那麼好受的。

一個人可以死一次兩次三次,但是三次以後大部分人就不會想死了。

因為死亡是那麼的可怕,被救的過程是那麼的痛苦,毫無尊嚴。

不種地就沒有吃的,可是種地不解開裹腳布腳就會爛掉,潘如雲最後只能解開了裹腳布,然後在某個深夜逃了出去,成為萬千逃難者中的一員。

那個時候,她吃著別人施捨的硬饅頭,想起曾經的高床軟枕,還有丫鬟伺候,不斷的在睡夢中重溫那時的美好。

她好後悔,後悔誤信奸佞,害死相公。

如果沒有害死相公,她現在多好啊,什麼都不需要做,就能舒舒服服的過日子,哪裡需要淪落到沿街乞討的境地。

後來,潘如雲跟隨難民逃難的路上,遇到飛機轟炸,和其他人死在了廢墟中。

紀老夫人沒扛過這個冬天,死前她一直想再見紀行知一面,紀行知不去。

害死哥的人,他都討厭。

據說紀老夫人死的時候,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大夫伸手閉了兩次都把眼睛壓不下去。紀老夫人死後,紀行知變賣了所有的家產,和丹尼爾一起坐船去了y國。

去了y國繼續學習,紀行知得閒了拿出林諾的字帖練字,一日一日,心情漸漸平復了下來,練字到了後面,他才發現,這本字帖並不是普通的字帖。

裡面林諾留下了許多的藥方。

青黴素,氯黴素,各種治療傷病的藥等等,等等。

紀行知將藥方藏了起來,透過信件聯絡上了紀家的遠方親戚,開了工廠,白天生產一些衣服,晚上偷偷練藥,然後送往前線。

潘隨雨那邊,林諾走後,潘夫人和潘崇山帶著人住賓館繼續堵她,可惜沒多久世道就亂了,兩個人錢不多,還帶著眾多奴僕,只能暫時先回家,回去和王家因為聘禮的事情又是一場大撕逼。

潘隨雨繼續讀書,很多人鬧事,遊1行,她都不去,別人議論她她也不在乎。

她拿著丹尼爾給她的槍,在王家和潘家再度找上門的時候,選擇各個擊破,分開約見,最後全給斃了。

殺第一個人的時候,她的手是顫唞的,但是殺第二個就習慣很多了。

最後潘隨雨也沒考上師範,但是考上了另一所大學,完成了學業,並且在畢業前結識了某個富商的兒子。

大概是林諾對她說她不付出真心,別人也不會對她付出真心,給了她啟發,現在的她對每個人都可真心了,無論是從外表還是從眼睛都能看出她是一個極度真誠的人,甚至會無所求的幫助每一個人。

富商的兒子覺得潘隨雨對自己是真愛,剛好現在民國的潮流就是追求真愛,富商的兒子想當個最時髦的人,於是和潘隨雨談戀愛,帶潘隨雨去各種高階舞會,一步一步,潘隨雨在某個舞會上認識了一個高官的兒子,在兩個人約會幾次後,迅速踹了富商的兒子。兩個人很快結了婚,並有了一個兒子。

一舉得子,高官很高興,加上潘隨雨很討人喜歡,又是封建婦女反封建的一面旗幟,潘隨雨憑藉著雷霆手段,和公公的人脈幫助,神擋殺神,在政府部門一路往上走,成了一名外交官。

在潘隨雨跟著其他人出訪y國的時候,丹尼爾主動遞上拜帖提醒潘隨雨兩個人當初的交易。

潘隨雨這時才想了起來。

當然,這個時候的她要對付一個小小的署長太容易了。

很快,肖署長就無聲無息的被一夥盜匪殺死在了家裡。

1947年,潘隨雨敏銳的察覺到國民政府的敗落,飛速和高官的兒子辦理了離婚,並且將兒子扔給了對方,利用懷孕逼婚嫁給了她在一次外交活動中認識的m國人,對方是一名□□議員。

去了m國之後,潘隨雨以議員夫人的身份參加政治活動,一路風生水起。

1949年新華國成立,潘隨雨再度踹掉這名已經完美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議員,並且將兩個人孩子扔給了這個議員,參選,成為與自己前夫完全不同陣營的左翼代表中的一名議員,和前夫打對臺,混得風生水起,一路往上升。

1950年,麥卡錫主義開始流行,潘隨雨因為一直將民主自由作為自己的政治主張而遭受迫害,雖然她也想調整自己的政治主張,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她將自己的身份政治刻得太深入人心。

1954年,潘隨雨在獄中去世。

她的一生,完全踐行了她曾經說過的話,她要爬,往上爬,爬到所有人都仰望的位置,為了這個目的,她的腦子,她的鑽營,她的手段,哪怕是她的感情,她的身體,她都可以徹底利用。

紀行昭死後沒多久,政府開始派人逮捕王繼民校長和周問靈老師。

卓詩琴為了掩護曾經幫助過自己的周問靈,拖延時間,受傷昏迷,跌落水中,被救,後來在不斷的戰火中奔逃,陰差陽錯成為一名根據地的中學數學老師。

直到國軍轟炸,死於中學內。

王繼民校長逃亡海外後又多次回國,被叛徒殺害。

周問靈老師在海外持續研究,並組織捐款,後來轉學物理工程,於八零年代回國,一直活到125歲,壽終正寢。

原身的兒子,趙光復在原身死後出國留學,大概是因為年幼時林諾曾帶他和丹尼爾一起住過一段時間,他選擇去了y國,在國外幾年,一直到四十多歲,居然偶然和紀行知遇見了。

此時,時過境遷,滄海桑田,兩個人看著彼此都不敢相認,直到確認了無數資訊,終於張開雙手,擁抱彼此。

兩個人聊起了許多,紀行知談起了林諾給他的字帖,直言字帖給了他很多幫助,也給了抗戰很多幫助。

紀行知問林諾怎麼樣了。

趙光復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娘好像在他六歲那年突然變了一個人。

不,好像在五歲那年變了,然後又變回來了。

臨死前,娘拉著他的手說:“我想了一輩子了,終於想明白我要的答案了。”

那時,他哭著說:“娘,你別多說話,醫生馬上就來了。”

娘搖搖頭說:“娘想要的答案,其實早就有了,明明早就跟我說了啊,他拋棄我是錯的,就算沒了愛情,還有責任,還有恩情。他要真有他說的那麼高大上,他該跟我說啊,如紀先生一樣跟我說啊,我會理解的。他怎麼試都不試一下呢?我要是也有那麼幸運,遇見的是紀先生那樣真正踐行新式男女法則的人就好了。”

兩個人聊了許久,以後的日子裡又時常帶著家人團聚,一直到老都是好朋友。

“今天真是個好天氣。”林諾喝著甜甜的奶茶,忽然,天空一聲巨響,轟隆。

996噗的一聲笑了,“真是一個好天氣。”

林諾:“……”一邊玩去。

晴天下雨也很正常。

既然下雨了,林諾轉身走進電影院買了張票看電影去了。

看科幻片。

看著看著,林諾忽然在想,她在那個世界的民國寫了好多透漏未來的東西,例如手機,二維碼,短影片,高鐵,地鐵,ar,3d電影。

等那個世界解放了,新華國建立了,過個幾十年,別人會不會考古好奇是不是有穿越者?

突然發現自己也成了一個歷史上的未解之謎呢,好興奮。

林諾笑了一會兒就進入電影情景之中了。

大概是上一個世界太累了,林諾休息了許久,從夏天到冬天,這才進入了新的世界。

原身是一國女皇。

有點類似於武則天,但也和武則天截然不同。

相同的地方在於,原身也是嫁給皇帝之後,丈夫去世,自己登基為帝。

不同的是,原身是武將世家出生,十四歲直接選秀入宮,直接嫁給了自己的丈夫,然後生了三個皇子,兩個公主。

先皇雖然也有許多妃嬪,但是到底是古代世界,原身也是個純古人,並沒有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思想,所以很理解,加上,她生五個了,古代避孕手段又極端落後,她是真的發自肺腑的不想生了,既然先皇對她感情還是差不多的,那麻煩先皇找別人生去,只要她兒子是太子就行。

後來先皇病重,原身就幫著處理政務,這個時候原身還沒有多少野心。

但是隻要是人就是有野心的,處理政務處理多了,原身自然也滋生了許多欲1望。

權力是世間最強大的魅藥,一旦嘗過了它的滋味就不可能鬆手。

先皇去世後,原身晉升為太后,一直不肯放權,和新皇發生衝突,權力之下,母子親情也就淡了,沒幾分作用。

兩邊爭權,原身將兒子發配了,順理成章的登基為皇。

原身覺得沒什麼啊。

她只是讓兒子當皇帝的這一段路,在中間稍微休息一下,讓她爽爽。

反正三個兒子都是她的兒子,而且她都已經五十一歲了,這皇位遲早還不是傳給自己兒子的不是嗎?

所以兒子只是晚點當皇帝。

沒事的,沒事的。

原身就這麼當上了皇帝,五年以後,國家也被治理得井井有條,原身感覺自己年紀也大了,皇位坐得也差不多了,該立新太子了。

原身開始認真的考察自己的這幾個兒子。

嗯。

她這幾個兒子啊,真的是傳承了她的無數優良品格,個個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學富五車,有勇有謀。

原身感覺傳給誰都能保自家江山永固。

只是可惜大兒子,在被流放的途中傷了腿,一輩子都只能坐輪椅。

不過不打緊,她還有兩個兒子。

原身挑著挑著,忽然三個兒子就聯合起來了。

忽然這三個兒子就帶著大臣一起起兵謀反了。

謀反的時候,其實原身還很高興,反正她是他們老孃,這些人謀反最多就讓她在宮裡待著,她一點也不生氣,相反很喜歡這樣有反叛精神和有深謀遠慮的兒子。

原身掃清了叛亂,不僅沒懲罰他們,反而還誇了三個兒子,讓他們安全回府。

後來,原身重病,感覺自己時日無多了,準備將皇位傳給二兒子。

結果,三個兒子又起兵謀反了。

那謀反就謀反吧,三個兒子來到原身病榻前讓她寫退位詔書。

原身好笑的看著三個兒子,“你們想讓朕傳位給誰?”

三個兒子,除了大兒子雙腿殘疾,其他兩個她都甚為滿意,誰當皇帝其實都可以。

只是按照長幼,她更屬意二兒子。

三個兒子一致給出了一個名字:汪玉鳳。

原身:“???”這誰?

正在原身疑惑的時候,一個身穿龍袍的嬌俏女人走了進來。

她身子纖纖,膚如凝脂,美貌不可方物。

她一來,三個兒子就圍在她身邊獻殷情,就跟中邪了一樣。

汪玉鳳一人親了一下,三個人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然後大皇子說道:“母皇,請你禪位給玉鳳。”

“我看你們是瘋了!”

原身大怒,“皇甫家的江山,豈容你們拱手讓人?”

二皇子說道:“母皇,江山在你手裡不早就改姓了嗎?再改改也沒什麼,兒臣覺得玉鳳一定能當好這個皇帝。”

二皇子說完,汪玉鳳就寵溺的捏了捏他的耳朵,兩個人旁若無人的秀恩愛,很快引起了大皇子和三皇子的不滿,吵著也要玉鳳親親捏捏才能繞過她。

原身感覺自己被雷劈了。

她無法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她好端端的三個兒子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為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甘願三男共侍一夫就算了,居然還想讓這個女人當皇帝?

簡直豈有此理!

本來原身已經打算就這麼退位了,這下把她氣的啊,原地爆起,拔出長劍就要砍死這三個不孝子。

並且直接讓暗衛放出訊號彈,讓在城外休整的御林軍進宮擒賊。

三個兒子是見識過原身的實力和狠辣手段的,真的怕原身翻盤,立刻開始威逼原身。

汪玉鳳笑呵呵的看戲,看夠了直接下令讓他們殺了原身。

畢竟是他們的親生母親,三個人還是狠不下心,而且原身雖然年紀大了,但是還是有幾分功夫傍身的,不下死手,三個人還真奈何不了她。

汪玉鳳怒了,直接拿出一把黑色的東西對著原身,轟,原身腦袋被子彈貫穿,死了。

“停——”

林諾睜開眼睛,暫停記憶接收:“為什麼這個汪玉鳳可以在古代世界用槍?我為什麼不可以?隱形槍為什麼不可以在古代世界用?”

996:“……”

996:“你不要找bug好不好?”

林諾:“有bug你們系統就應該修復。”

996:“……宿主,你不就是過來修復的嗎?”

林諾:“那這個系統呢?你們主神造的孽?”

996:“你你你你你,你不要胡說八道,這一看就是野生系統。”

“呵呵。”什麼破主神,還沒別人野生系統有本事。

林諾閉上眼睛繼續接收記憶。

原身被汪玉鳳一槍崩了,三個兒子很傷心,但是傷心之後很快就和汪玉鳳開心的玩起來了。

白天玩,晚上玩,玩得不亦樂乎。

有三個兒子坐鎮,汪玉鳳很快順利登基。

聽到母皇讓位汪玉鳳的訊息,原身的兩個女兒不相信原身是這種會把自家江山讓給外人的人。

兩個人多次找汪玉鳳討個公道,汪玉鳳都懶得見她們。

最多汪玉鳳也煩了,給兩個人定了親事,讓兩個人都去塞外和親,滾得遠遠的,別來煩他。

和親前一夜,一直在調查原身死亡真相的長公主帶著防身匕首偷偷潛入了汪玉鳳的寢宮,她躲在床底下,堅信就是汪玉鳳害死了原身,她要給原身報仇。

結果,她快瘋了。

她居然看見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都在汪玉鳳的龍床上和她玩耍,就跟狗一樣,汪玉鳳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幹什麼。

很快,安靜了下來。

三個皇子都睡著了,汪玉鳳舒爽的回味著,開口道:“系統,這三個人的氣運還剩多少?”

“還剩百分之十,主要是你地位還不穩,朝中還有許多存有反叛之心的大臣,想要拉攏三位皇子謀反,只要把這些大臣收服,或者殺死,這三個人就沒有利用價值,可以直接殺了。”

殺了?

她要殺了她的哥哥和弟弟。

長公主捂住了嘴巴。

汪玉鳳攤了攤手,“好吧,那就再等等,等這三個人幫我把那些心懷不軌的人都給殺了,我再殺了他們。”

“宿主這種想法很好。”

交流完,汪玉鳳也閉上眼睛睡覺了,長公主從床底下爬出來,舉起匕首要殺死汪玉鳳。

三皇子忽然醒了過來,一看,立刻一腳將長公主踹飛。

砰!

巨大的響聲,所有人都醒了過來。

汪玉鳳看到拿著匕首,倒在地上吐血的長公主,目露兇光,拿出黑色的武器將長公主擊斃,然後嚶嚶嚶的哭著求暗衛,三個人又開始安慰起她來。

長公主倒在地上,只剩最後一口氣,就這麼看著四個人愉快的玩耍著,死不瞑目了。

其實原身死後也沒走,一絲怨魂一直停留在皇宮內,看到這一切,原身恨不得當場殺了汪玉鳳,再把這三個不孝子打死。

後來,原身在輪迴之都投胎,怨魂被強制回收,主神問她有什麼願望。

原身許願讓汪玉鳳去死,至於她這三個兒子,給她狠狠的教訓,往死裡教訓!

看完一切,林諾默了許久。

很明顯,汪玉鳳這個系統肯定有什麼蠱惑人心的東西。

就是不知道現在汪玉鳳和三個皇子已經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這個我知道喲。”

996得瑟的搖起了電波小尾巴,“汪玉鳳是商賈之女,剛剛隨父進京,才剛和三個皇子分別見了一面,三個皇子覺得她頗為有趣。”

林諾有點嫌棄。

這三個人怎麼看怎麼像精1蟲上腦。

林諾正想著,門口傳來敲門聲。

福多喜說道:“陛下,該上早朝了。”

林諾拉開簾子,看向窗外,天還黑著好嗎?

當皇帝最煩人的就是這個了。

到底是哪個皇帝開的先河要在早上五點上早朝?

他不覺得這個作息很不人道很不科學嗎?

996:“冷靜,冷靜,宿主冷靜,這是職業特殊性。”

林諾:“我冷靜不下來。”

林諾起身,一直守夜的宮女芙蓉起身招呼人進門,伺候林諾更衣洗漱。

林諾頂著一張不想上班的怨念臉來到了大殿之上,坐上了龍椅。

這些大臣最好真的有很多要事要稟告,否則這麼早上早朝讓她聽他們的廢話,她就弄死他們。

反正原身也是實權皇帝。

實權皇帝就是全天下最大的。

福多喜喊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林諾:最好無事,放她回去睡覺。

戶部尚書往前一步,“臣有本奏。”

林諾微笑。

戶部尚書說道:“昨日天氣甚好,正逢秋日,秋高氣爽,臣想起這些天公務繁忙,許久沒有帶妻兒外出遊玩,於是讓下人準備好了馬車,與夫人,犬子坐上車,帶了許多吃的,到郊外賞風,犬子沈安,今年六歲,最喜放風箏……”

林諾冷笑,“996,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

感受到林諾快炸毛的情緒,996瑟瑟發抖,“他、他以前和原身就這麼說話。這叫從尋常事切入主題。”

林諾真的生氣了。

這叫從尋常事切入主題?

那這狗官得尋常多久才能切入主題?

她工作的時候要是這麼寫ppt,早被辭退了好嗎?

林諾磨牙,“跳過你們家的秋遊,直接說主旨。”

戶部尚書微微一笑:“臣想說,臣昨日外出看到水稻豐收,壓的稻苗都彎了,陛下仁德感動蒼天,今年真是一個好年份。”

林諾微笑,“今年確實是個好年份。”

特別適合給戶部尚書兩棒槌。

她明天就讓人打兩個鐵棒槌出來,找人拿著站在太極殿內,哪個大臣在那邊囉裡八嗦,就給他兩棒槌。

“但是。”

戶部尚書再度說道:“農民收穫頗豐,日子仍舊過得艱辛,一年收成交了賦稅,也只夠一年吃食,並不能剩餘多少。陛下,前幾年,您遠征各地,雖然收穫頗豐,但是為了籌備軍需,稅賦也加了許多,農民不堪重負。如今年下好了,也不打仗了,臣請陛芐體虛民情,減免賦稅。”

林諾:“……”

你直接說但是後面的幾句話能死嗎?

非得在前面扯那幾句廢話?

真的好討厭這種人。

林諾心梗的說道:“准奏。”

戶部尚書躬身行禮道:“陛下仁厚。”

林諾繼續微笑,還是想給戶部尚書兩棒槌。

林諾問:“還有嗎?”

刑部尚書上前,“陛下,山硒龍湖山土匪作亂,已經發展了上千人,打家劫舍,無惡不作,但是山硒龍地勢複雜,當地官員帶兵幾次圍剿不成,反而損傷嚴重。山硒刺史親往談判,頭目吳剛願意帶人歸順。”

看看,這個刑部尚書說話就簡潔多了。

就該給戶部尚書兩棒槌。

林諾問道:“你的意見呢?”

刑部尚書說道:“臣以為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是最好的。”

“那死了的人就白死了?”

林諾淡淡說道:“你沒聽戶部尚書剛剛說嗎?戶部尚書剛剛說這幾年沒打仗,農民豐收,這樣的光景,這些人還上山為匪,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給他們機會進朝廷,那不是告訴全天下的人,殺人放火金腰帶,朝廷不公嗎?告訴當地官員這山上的人,但凡是搶劫殺人的,全殺了,一個不留。山上地勢複雜,地方無法處理,就遞摺子上來,朕親批,讓兵部親押五發紅夷大炮,將龍湖山夷為平地。山硒刺史與匪賊談判,不辨是非,不體恤民冤,罷官免職,永世不得錄用。”

林諾冷冷的看著刑部尚書,“告訴天下百姓,朕的江山,只要是窮兇極惡,殺人越貨,手上沾有無辜老百姓鮮血之徒,只殺,不招安。”

聞言,刑部尚書渾身一顫,“臣遵旨。”

刑部尚書退下,其他官員一一上前啟稟。

除了刑部尚書,工部兩個官員,其他的人那是一個比一個廢話多,聽得林諾都快睡著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朝,林諾餓著肚子吃飯,剛吃了兩口,還沒嚐出味道,那道菜就撤下去了。

撤下去了?

居然撤下來去了?

還有天理嗎?

她以前當太后的時候沒這樣啊。

“給朕放回來。”

福多喜:“陛下,祖宗規矩,一道菜不能超過兩口。”

“給朕放回來!”

她辛辛苦苦加班工作,末了,肚子都快餓扁了,好不容易吃上兩口熱菜,還給端走了?

太欺負人了。

不行,這個委屈她受不了。

絕對受不了。

見福多喜不動,林諾一拍桌子,“放肆,朕就是規矩。”

“奴才遵旨。”

福多喜趕緊招呼人將菜端上來。

林諾委屈,“朕還要吃包子,大肉餡的包子。”

大早上的,不就是該吃包子豆漿油條嗎?

吃完飯,林諾摸著肚子,還沒回過神,福多喜說道:“陛下,該批閱奏摺了。”

林諾:“……”

明君可真不好當啊。

這個世界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她怎麼感覺太后那個世界的時候沒怎麼誇張啊?

難道是時間隔得太久了,她的記憶出現了偏差。

過了一會兒,林諾坐在御書房開始批閱奏摺。

批著批著,她終於知道問題在哪裡了。

這幫都該挨棒槌的狗官。

看看這個上州刺史的奏摺:

“陛下,你好,臣近日偶感風寒,身體十分不適,喉間發癢,咳嗽不止,吃了許多藥物都沒有效果。偶然在鄉間尋得一種果子叫沙棘果,榨汁兌蜂蜜服用後三日,身體便已好了大半。

臣身體好了之後,忽然一下想起了從前,那時先皇還在,臣是先皇近臣,陪伴在先皇左右,先皇與陛下十分恩愛。臣陪著先皇和陛下圍場狩獵,陛下偶感風寒,先皇十分著急,當場停下狩獵帶陛下回宮,陛下咳嗽了幾日,先皇便擔憂了幾日。

臣有感,當時若有此物,陛下就能少受幾日罪,先皇也能少憂心幾日了。”

這才是這個奏摺的三分之一內容。

才三分之一啊。

她第一個世界,原身寫小說水字數都沒這麼誇張。

所以這位刺史到底想說什麼呢?

林諾壓著怒火往後翻,翻,翻,繼續翻,終於翻到了。

這位刺史朋友覺得這個沙棘果榨汁之後配合蜂蜜或者糖十分好吃,也許可以做為當地的一個特色發展,鼓勵農民種植,並且已經派人送了兩瓶到宮裡給林諾品嚐。

你直接說後面不就行了嗎?

誰教你這麼說話的?

你出生的時候別人是哇哇哇的哭,你是不是在介紹子宮內的所見所聞?

氣死了氣死了。

如果她是帶隊的經理,手下有這等員工,她就扣他獎金紅包年終。

批閱後,林諾翻下一封——

“陛下,上個月八號,臣剛到青州,青州人傑地靈,風景秀麗,百姓安居樂業,臣以為官員廉潔奉公。一週後,臣的妻兒來青州,為了避免當地官員知道是刺史夫人,沿途多加照顧平添是非,臣都是讓妻兒低調前行,上個月十八號……

上個月二十三日……本月初三,青州州郡郡守昨日舉辦生日宴會,那場面,鑼鼓喧天,賓客盈門,上的菜都有燒花鴨,燒子鵝,野生鹿肉……還有那壽桃都是獨樹一幟,別出心裁,別人的壽只一手大,他的壽桃足有半個人高,裡面放了許多珍貴的東西,這些東西,不瞞陛下,臣平日裡都捨不得舔上一口……”

滾吧。

你嘮家常呢?

你直接說他鋪張浪費,懷疑他的銀子來路不正,借壽宴為名斂財,把證據貼後面不就行了?

林諾翻奏摺,越翻火越大。

下一封——忠武將軍。

“陛下,你吃了嗎?臣吃了。臣在邊關……”

下下封。

“陛下,臣奉命巡查江南,最近思念家人,擔憂老母……但是仍舊堅信,為國為民,臣一人辛苦與國家相比,不足一慮……”

啪。

林諾將奏摺蓋上。

這幫廢話連篇的大臣,她不給他們個教訓,她林諾兩個字就倒過來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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