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女皇陛下(5)

第一天卯時開始上課,林諾沒有那麼狠,早上安排的都是國學,數學,音樂,繪畫這種簡單的課程。

三位皇子和兩位公主雖然昏昏欲睡,但是還是勉強適應的。

中午吃完飯,下午第一節 課,餵豬。

別說皇子公主了,謝步冬看著也頭疼。

謝家在他以前雖然並非什麼名門望族,但是那也是有家底底蘊的。

他三歲開始讀書,五歲上私塾,從來沒種過地,更別說餵豬了。

他對豬的記憶一直以來都是端上來的紅燒肉,大豬蹄子,滷豬肉。

他還是昨夜回家問了家中下人才知道餵豬是怎麼回事。

沒親身經歷之前被皇上一路把思維帶偏了。

有時候想的次數多了,心裡就開始不服氣起來。

活該啊。

多壽不爽的從回憶裡出來,看著六個手忙腳亂忙碌的人,哼,看他們現在的樣子,還不如小時候的他呢。

謝步冬轉過身面對五位殿下,臉都木了,“那就餵豬吧。餵豬第一步,打豬草。”

當官要考讀書,所以讀書高貴,所以少爺們去讀書。

謝步冬:“呵呵,皇上事務繁忙還惦記著尚學司,對幾位殿下當真是愛得深沉。”

和爹爹送豬草的時候,偶爾會路過學堂,看見裡面讀書的少爺們,他心裡羨慕的緊,有時候會趁著爹爹跟人結賬的時候,偷偷過去聽上兩句。

次數多了,就被人抓住了。

後來他被賣進了宮,淨了根當了太監。

他可是老師啊!

多壽點頭,努力憋笑,“皇上說了,為人師表當以身作則。”

他沒讀過書所以是土包子。

大皇子面沉如墨。

哈哈哈哈。

謝步冬臉綠了。

那有本事以後當官考種田,考打豬草啊。

多壽說道:“謝大人,我這邊請來了御膳廚房負責飼養牲畜的祿坪公公,您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他。”

三皇子想罵人,但是左太保在午膳時間對他千叮嚀萬囑咐,他為了憋髒話臉都憋紅了。

謝步冬正在考慮怎麼把這節課給糊弄過去,福多喜的大弟子多壽公公帶著人來了,“謝大人,皇上派我來監督幾位殿下的上課情況。”

謝步冬和多壽兩個人說著話。

謝步冬話音剛落,多壽已經指揮人將鐮刀和要被的竹筐抬過來了,六份,皇子和公主們一人一份,還多一份。

二皇子非常想保持自己那份儒雅和紳士,但是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的僵了。

這山就在御膳廚房後面的牲畜飼養所不遠處,倒是也方便。

多壽笑容和煦,而在別人看來,賤死了。

不然,他真怕自己笑出聲來。

皇上這到底是在培養繼承人,還是在虐待他們所有人呢?

謝步冬背上竹筐,撿起了地上的鐮刀,視死如歸的帶著皇子和公主們上山了。

多壽笑吟吟的看著謝步冬:“謝大人,請。”

少爺們讀了書就可以當官。

謝步冬震驚了,他指著自己,“我也要?”

他偶爾回想起曾經對他撒尿的少爺,心裡忍不住琢磨,他們或許已經當官了吧。

“多謝多壽公公。”

他也想讀書當官,但是爹爹說小石頭,乖,咱們家沒錢。

謝步冬立刻跪下:“臣遵旨。”

不過是從小學的東西不一樣,誰比誰高貴啊。

“是未來的儲君又是陛下的親生子女,陛下如何能不惦記。”多壽斂了斂笑容,突然正色道:“謝大人,陛下有旨,嚴格上課,不得因為殿下們的身份有絲毫鬆懈。”

多壽看著往日裡那些尊貴的大人和皇子公主面如菜色的上山,然後躬身割豬草,咬緊了牙關。

然後他被所有人圍在中間,少爺們對著他撒尿,笑他,土包子,你也配讀書?

現在他親身面對三位皇子和兩位公主,這才感覺荒謬起來。

長公主和二公主兩個人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哼,讓這些貴人平日裡總是看不起他們這些小人。多壽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爹爹帶著他天不亮就起床去打豬草,打了豬草要先給員外郎家送去,然後是豬肉大戶家。

讓尊貴的人去餵豬?

對於少爺們來說,讀書是高貴的,而他和爹爹這種人低賤,不配。

大皇子是坐輪椅的,小太監推著他,他彎腰抓住一把豬草,用鐮刀一割。

嘶~割手上了。

以往這時候,三皇子是要嘲笑大哥一番的,但是這會兒,所有人都自顧不暇。

這割豬草不難啊。

關鍵是累啊。

大中午的,山上雖然有草木遮擋,但是太陽直射啊。

正是最熱的時候,這竹筐是竹子編的,剛背上還覺得輕鬆無比,但是沒多久,隨著裡面的豬草越來越多,竹筐也越來越重。

那粗糙的繩子隔著薄薄的一層衣服在細嫩的肩膀上磨著,不一會兒就磨出了血。

火辣的太陽再加上一層又一層的汗水,又黏又疼。

“嗚嗚嗚……”

二公主受不住了,一屁股坐地上開始哭。

大皇子坐輪椅,還稍微好一些。

三皇子常年軍中歷練,也受得住。

可是二皇子不行啊。

他平日裡不是讀書就是和私下裡和大臣們喝酒來往,說白了文弱書生一個。

肩膀破了皮,汗水滾落在上面,辣得疼。

不一會兒,二皇子臉就白了。

長公主默默的把自己竹筐裡的豬草放二公主框裡,“小妹,你的滿了,休息一下吧。”

二公主抱著竹筐,眼睛紅紅的,臉也被曬得紅紅的,“可是長姐……”

“我沒事,還有時間。”

“嗯。”二公主默默爬起來,將竹筐放在一旁,“長姐,我跟你一起。”

她不是那種因為累就沒良心的人。

長公主笑了,點點頭。

皇子公主好歹年輕啊,謝步冬五十多的人,別說割豬草,他就是光爬山都氣喘。

“哎喲,不行了不行了。”

謝步冬靠著巨大的樹幹開始喘氣,“多壽公公,我這腰實在是不行了,你幫我和皇上說一聲,臣身體……”

謝步冬才起了一個頭,多壽開口道:“謝大人,你可是親自對皇上承諾過的,除非死,絕不離開朝堂。”

謝步冬:“……”

怎麼感覺每條路都被皇上堵死了。

謝步冬臉色蒼白的扶著樹站起來,彎腰,繼續割豬草。

他一張老臉曬得通紅,滾燙的汗水跟下雨似的往下滴。

山路崎嶇,腳也疼。

好不容易割完了豬草,下節課還是餵豬。

六個人一人揹著一竹筐豬草下了山,來到了豬圈。

祿坪公公帶著人給六個人一人抬了一桶泔水上來。

泔水酸臭,六個人平日裡哪裡需要做這些?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捂住了口鼻。

祿坪公公開始教怎麼切豬草,又怎麼將豬草和泔水混合,最後一步才是餵豬。

六個人:“……”嗚嗚嗚,他們以後都不想再餵豬了。

過了一會兒,豬草切完了,六個人鼻子上塞著布條,開始拿著木棍攪合豬草和泔水。

大皇子坐在輪椅上,算是最輕鬆的了。

二皇子和三皇子憤恨的瞪著大皇子。

二皇子連面子上的兄友弟恭都裝不下去了。

終於到最後一步餵豬了。

三頭豬拱在一起,六個人面面相覷,誰都不敢上前,只見祿坪公公熟練的舀了一勺豬食放在槽子裡,豬很快擠了過來,一邊叫著一邊吃了起來。

二公主忽然一笑,拉了拉長公主的衣袖,“長姐,這些豬看起來還挺可愛的。”

謝步冬和三位皇子赫然看向二公主,可愛?你覺得可愛,你喂啊,臭死了!

二公主瑟瑟的縮了縮肩,躲到了長公主身後。

長公主無奈又寵溺的笑著。

謝步冬舀了一勺豬食,遠遠的就伸出手去夠食槽。

他緩慢的,非常慢的往前,忽然一隻豬跳了起來,前腿踩在了圍欄上。

“啊——”

謝步冬嚇了一跳,腳步踉蹌,一屁股摔地上,手裡的豬食澆了自己一身。

“噗!”

三皇子實在是憋不住了,捂著肚子哈哈大笑,還老師呢?

就這個樣子還教他們,哈哈哈哈。

大皇子看天,二皇子看地,默契的忍住了。

長公主和二公主捂著嘴偷笑。

多壽心裡更是樂開花了。

每個皇子公主,一人負責一個食槽,一個食槽對應三頭豬,很快餵豬結束了,皇子和公主們休息十分鐘去上下一節課織布。

默默吃瓜的996感嘆道:這也是宿主少有的良心了,沒讓他們喂完豬,立刻去種地撿牛糞。

織布結束,木工教學。

一路忙碌的學習到深夜,等各自回到家,所有人都在挑水泡。

二皇子怕床上一動不動,二皇子妃一個勁兒的掉眼淚。

三皇子躺在床上鬼哭狼嚎。

謝步冬就上了兩節課,整個人就快廢了,趴在床上哎喲哎喲的叫個不停。

肩膀上被磨破了皮,腳上全是水泡。

手上也是。

腰後也被竹筐磨出了血,火辣辣的疼。

他一把年紀了,頭髮都白了,去餵豬。

謝步冬想哭,想請假。

左太保聽到謝步冬的慘狀,當天晚上就開了一瓶好酒和小妾一起慶祝。

然後第二天就哭了。

撿完牛糞就趴床上,一動不動了。

第三天,種地。

大早上,戴著斗笠,拿著鋤頭翻土。

連續兩天辛苦勞作,三位皇子,兩位公主,身上沒一塊好肉。

尤其是水泡,剛挑完上了藥,好疼好疼。

五個人都不需要動,鋤頭拿手裡,手上的傷口就開始疼。

“媽的!”

三皇子將鋤頭一扔,“老子不幹了。”

三皇子看向大皇子和二皇子,“大哥,二哥,我們一起去找母皇,就說不幹了。”

二皇子呵呵一笑:“你才三天就受不了了,老百姓日日都是這般勞作。”

三皇子一哽,“那不一樣。”

二皇子頂著一張曬脫了皮的臉,“如何不一樣?”

“那我們就這麼坐以待斃?”

三皇子不服,種地,餵豬,撿牛糞,真的太苦了。

關鍵每天早上卯時上課等他們回去,最多就能睡兩三個時辰,然後又進宮讀書了。

哪有這樣的?

就算是農民,農閒的時候也能多休息幾天吧?

這特麼比練功還苦,關鍵是沒有成就感。

二皇子微微一笑,“只有一個辦法。”

長公主和二公主放下鋤頭,湊了過來。

二公主眼巴巴的看著二皇子。

大皇子耳朵也動了動。

三皇子更是迫不及待,“什麼辦法?二哥你快說啊。”

二皇子壓在聲音說道:“這次讀書的主要目的就是考試,考試就是為了得分,得分高的為儲君,只要我們聯合起來,等過幾日小考,大家約定考相同的分數。這樣,哪怕母皇還堅持讓我們上課,我們也可以自行休息。”

偷聽到的996:喲,這麼快,二皇子就悟出了反內卷的真諦是團結了。

三皇子一聽,拼命點頭,“二哥,還是你聰明。”

二公主也傻白甜的點頭,長公主沒表態。

大皇子若有所思。

二皇子轉頭看向大皇子,“大哥,你說呢?”

兩位公主都是來湊數的,關鍵的皇位之爭還是在他們三兄弟身上。

大皇子深深的看著二皇子沒說話。

三皇子催促道:“大哥,答應吧,咱們像以前一樣比不好嗎?幹嘛在這裡累死累活。”

大皇子勾唇一笑,“如果大家都同意的話。”

“就這麼定了。”三皇子斬釘截鐵的說道。

二皇子繼續微笑。

長公主默默的拿著鋤頭繼續翻地,不知為何她有預感,他們做了約定也是白約定。

有了約定,大家幹起活來水多了。

深夜回到家,三皇子大口大口的乾飯。

自從開始讀書,他這飯量是直接翻倍了。

幹完飯,泡完澡,三皇子叫來了管家,“今日有我的信嗎?”

管家搖頭。

三皇子臉色垮了下來,“一封都沒有?”

管家:“有一些官員的,但是徐晴小姐的一封都沒有。”

三皇子不爽了:“你是不是沒把我的信送去太保府?”

管家無奈道:“殿下,送了,然後又被退回來了。”

退回來了?

怎麼可以這樣?

三皇子氣得都快冒煙了。

徐晴那個小辣椒又在發什麼脾氣?

他好不容易成年了,定了一門親事,還是自己喜歡的姑娘當未婚妻。

本來好好的,怎麼突然一下那小辣椒就開始發脾氣,還把他的信給退回來了?

三皇子思前想後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什麼了,怎麼好端端的自己香香甜甜的老婆就沒了。

他披上衣服就出門,偷偷翻牆進了徐晴的院子,還沒落地,一條黑色的鞭子抽了過來。

啪,抽在了三皇子屁股上。

“哎喲。”

三皇子叫了一聲,等落地,腳上水泡剛挑,又開始疼了。

他委屈的發問:“你幹什麼?”

徐晴怒目圓瞪,“打你。”

說著,她又一鞭子甩過去。

打死這個沒良心的狗東西。

徐晴一鞭一鞭的抽著,她一想起前世她和三皇子成親後當日,三皇子聽見汪玉鳳被馬賊所抓,新婚當夜丟下她就跑出了城救人,回來後脖子上全是吻痕,就恨意滔天翻滾。

新婚之夜,她等了一夜,他回來卻帶著汪玉鳳。

她愛了,嫁了,拼命的想喚醒兩個人曾經的感情。

結果這個狗東西,一邊跟她道歉,一邊說他愛她,一邊跟汪玉鳳糾纏不休。

最令她心寒的是,那年她在院子裡練習射箭。

汪玉鳳走了過來,也不知怎的,那箭忽然失控,射向了汪玉鳳,劃傷了汪玉鳳的臉。

她不是故意的。

她根本不知道汪玉鳳會突然過來,也不知道為什麼那箭忽然就轉彎變了方向。

她解釋了,可是三皇子根本不聽。

他怪她。

說她不守婦道,婚前就喜歡舞刀弄槍,婚後還是自私自利,死性不改。

他給了她一巴掌,她不服,起身反抗,卻被他強行抓住,廢了一雙手,以後再也拿不動鞭子,拉不動弓了。

一想到這些,徐晴就忍不住想落淚。

父親自從發達後,家中小妾一個接著一個的入門。

母親被氣死,從小到大,她都沒有什麼可依靠的,能相信和依靠的都只有自己和外公送給她的那條鞭子。

從母親死後,她就只能拿著鞭子開始學武保護自己,以防哪天死於不測。

學武對她而言有多重要,這個狗東西明明知道,還廢了她的武功。

她那麼愛他,新婚之夜他為了別的女人拋下她,又將汪玉鳳無名無份的帶回家,她為了他心心念唸的皇位都幫他遮掩了過去。

可是,他太絕情了。

後來,她親眼目睹他和二皇子與汪玉鳳的荒唐,被他軟禁起來,一直到死。

死後重生,她再也不要委屈自己去愛一個沒良心的人了。

徐晴下手更快,鞭子被她揮舞出了殘影。

三皇子穩住了心神,拼命躲閃。

“徐晴,你幹什麼?”三皇子質問道:“我到底做什麼了?你幹嘛發這麼大脾氣?”

“我沒有發脾氣。”徐晴冷冷的說:“我是要打死你。”

徐晴發洩著心裡的怒氣。

三皇子無奈,只能下狠手,一把抓住鞭子,兩個人誰也不鬆手,就此對峙。

三皇子問:“到底怎麼了?你哪裡做的不對,你說啊,你說了,我改還不行嗎?”

“三殿下天潢貴胄,哪裡輪得到臣女一個卑微女人說你不對?”徐晴怒道:“你對,你哪兒都對,都是臣女的錯。臣女配不上三皇子。”

只是可惜兩個人的婚約是皇上定下的,她重生至此已經三天,想了三天也沒想出一個退婚的辦法。

三皇子用力一扯鞭子,這鞭子是徐晴外公送給她的,保護了她快七年了,她捨不得鬆手,就這麼被三皇子拉到了面前。

三皇子將鞭子繞在手上好幾圈,低頭,目光沉沉的看著她,“你把話說清楚,我到底怎麼了你?”

他心裡帶著怒氣。

從小到大第一次喜歡一個姑娘,還眼巴巴的去求了母皇賜婚。

這姑娘性格辣,脾氣倔,他都忍了,也願意讓著她,但是這不代表他是個沒脾氣的人。

“三殿下。”徐晴開口道:“你想要的不外乎是我父親的支援,我答應你,你要是想要這個,我父親還有許多女兒,你要是覺得小妾的女兒配不上你的身份,我可以把嫡女的位置讓出來。”

“你什麼意思?”

“我要退婚。”

“徐晴!”三皇子怒了,“你把話跟我說清楚了,我到底哪個地方對你不起,你連婚約都不要了?”

徐晴低頭,不去看他那可怕的視線。

她知道,三皇子現在是喜歡她的。

畢竟在她之前,三皇子也沒喜歡過別人,而在汪玉鳳之前,他對她真的很好,幾乎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

但是現在的喜歡是真的,以後的厭棄也是真的。

所以,如果結果註定是悲劇,那她寧願什麼都不要。

“總之。”徐晴說道:“拼了這條命,我也要退婚。”

“為什麼?”

三皇子掐住徐晴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給我個理由。”

“沒有理由,如果你一定要,那就是我不喜歡你了。”徐晴倔強的看著他,“你瞭解我,我說出口就不會改變。要是這婚約退不掉,大不了花轎臨門,屍身一具,讓左太保給我陪葬。”

“徐!晴!”三皇子咬牙切齒,“我最後問你一遍,到底為什麼!”

明明前幾日還是好好的,忽然一下他的信也不回了,人也不見了。

現在還說要退婚。

憑什麼?

就算他哪裡做錯了,總得告訴他吧,告訴他,他可以改啊。

三皇子忽然靈光一閃,“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

“沒有,就是不喜歡你了。”

徐晴冷冷的說:“我曾經喜歡你,但是如果要在你和我的武功,我的鞭子之間選一個,我選它。”

徐晴忽然用力將三皇子推開,把鞭子拿了回來,轉身就走。

三皇子不依不饒的跑過來,擋住去路,“我也說過了,等你嫁了我,你想騎馬騎馬,想練武練武,你想射箭,我帶你去郊外狩獵,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不會限制你,更不會把你關在深宅內院。這還不夠嗎?”

徐晴扯動嘴角苦笑。

前世,他倒是沒把她關進深宅內院,是廢了她的武功把她關進了門窗封死的房間內,直到死。

“不夠。”

徐晴說完,抬步就走。

三皇子拉住她的手腕,軟聲開口道:“我錯了。”

他低聲央求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生氣,但是我錯了。你不喜歡我哪裡,你跟我說,我改,我都改,我保證改。”

徐晴身子一顫,眼眶微紅。

前世她也求過他,不要,不要毀掉我的鞭子。

她跪在地上一邊哭一邊求他。

她的手廢了,拿不動鞭子了,能不能留下鞭子給她做個念想。

然後火光攢動,鞭子被扔進了火爐裡。

她撲過去,伸手去撈,手被火燒壞了,也只救出來半截。

“不用。”徐晴聲音依舊冰冷,“你不用改,我改,是我錯。”

錯在愛上了你。

說完,徐晴轉身進屋。

晚風燥熱,三皇子肩膀,後背,腳上全是辛苦勞動的傷口,熱風這麼一吹,加上連番折騰,更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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