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這是一件小事, 即便被誤以為是殺人兇手,托馬斯·曼也沒放在心上。首先他沒有殺人,其次他就算是殺了, 有法外豁免權在,誰也無法動他。

但, 出生於德國, 從小接受洗腦式愛國教育,卻能夠跳出這個思想並毅然決然背棄祖國的利益, 成為背叛者之一的托馬斯·曼, 他的想法總是與圈子內的人不一樣的。

他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 聽著這兩個自稱是偵探的小少年對他的問話。

“先生,請問您叫什麼名字。”

“您與死者有什麼關係?”

這不過是些常規類的問題,托馬斯只聽了前面兩個, 就開始神遊天外。

——這一定是和國的陷阱,是想要藉著這個理由將我關押起來,讓我寸步不能行, 再讓母國把我接回去麼?

托馬斯覺得這是一個陰謀,有沒有殺人不重要, 重要是禁錮他的自由, 讓他無法在這個國家自由行動。他自然可以跑,即便是一整個軍團的人將他包圍起來, 跑掉也不過是跟吃飯一樣容易的事情。

又或者是想要逼我動手?如果動手的話,那肯定死傷一大片, 就算是有法外豁免權,也得扯皮很久。悠閒快樂的日子就一去不復返了。

服部平次:“……”大哥!我喊你一聲大哥,您別害我!

軍警們的速度很快,從出現到找出兇手全程不超過三分鐘,工藤新一注意到那個白色頭髮的青年軍警是第一個找出兇手的人,他對部下打的手勢應該是某種暗號。

最近國內的動靜很大,不說落馬的那些官員財閥,就連警界內部也不平靜,父親認識的許多警察也不例外的在接受審查,而目前暫代各地警察執法的機構便是軍警。

工藤新一有一種想幹脆掉頭離開這裡的衝動,和這個外國男人對話真的很累。好在現在有人接手了。

作為被‘釋放’後的第一個外勤任務,竟然是處理這種案件,這讓條野都有點懵。雖然超越者是地位特殊的人形核武沒錯,但這些人一般都比較守秩序,不會無緣無故甚至是大庭廣眾下殺人。

他算是看出來了,托馬斯這個人腦子估計有點病病,明明被牽扯進命案裡,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即便他不是兇手,光憑這個區別於常人的態度就已經身份可疑了吧。

工藤新一抽了抽嘴角,小聲說道:“不是有仇,服部君的父親應該是警察吧,而且這種案件出動的不是警察而是軍警,有點奇怪不是麼?”

他也算是看出來,領頭那兩名軍警的身份不一般,只是一場謀殺案,不至於如此興師動眾,更別說這些軍警的注意力明顯不在死者身上,而是被他們攔住的這個男人。

命案現場已經被軍警拉上了警戒線,他們的速度很快,勘察的勘察,盤問的盤問,井然有序。但……這不應該是警察的工作麼?

“咦?你怎麼知道我爸爸是警察?”服部平次驚訝不已。

不會是裝的吧?

——哭、哭了!

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不敢置信的看著托馬斯。他們只是問了些問題, 這個外國男人一個都沒回答也就算了,竟然哭了!而且這副神色,是在害怕?還是恐懼?

看到這些軍警,服部平次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裡閃過一絲不甘。這一點並沒有逃過條野的超五感,他也沒在意。

之前父親就叮囑過,這陣子要謹言慎行,卻沒想到還是被捲進去了。他今天只是來接回國的父母,可不想多生波折,讓他們擔心。

“對啊,不能是媽媽或者哥哥姐姐麼?”托馬斯也在疑惑。

托馬斯拉下了戴著的帽子, 擋住自己的嘴唇和鼻樑, 深邃悲傷的藍眸隱隱蕩著水光。

更別說——你當著軍警的面說我跟他們有仇!你是不是嫌棄最近和國政府整頓的力度不夠大啊!

已經有人報警,執法機構的人很快就來了,但出乎意料的是,趕來的並非是警察,而是荷槍實彈的軍警,領頭的是兩名穿著黑色軍警制服的青年,按照軍警對他們的態度,看起來地位不低。

兩個素不相識的小偵探對視,默契的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啊啊……好陰險。

莫名其妙被牽扯到別人主導的命案裡,運氣是不是有點差?

托馬斯沒管軍警,而是問服部平次:“你跟他們有仇?”

觸及對方緊閉的雙眼,有點好奇為什麼他不用睜眼就能找出兇手。

工藤新一的推斷沒有錯,這兩名地位特殊的軍警目標是托馬斯,他們對話用的是德語,十二歲的工藤新一併沒有學過德語,不清楚他們說了什麼。只看到托馬斯一臉疲倦精神不濟的敷衍回答著,越過了這些人拉著行李箱離開。

而這兩名軍警沒有跟上,而是往其他的出口走去。

工藤新一可沒有那個膽子找這兩人問東問西,可能是直覺吧,他覺得這兩名軍警很危險,身上有一種他道不明的煞氣。相反的,看起來有點呆呆的托馬斯·曼反倒是個很好的突破口。

想著父母所坐的航班還有半個多小時才到,工藤新一眼珠子轉了轉,剛要跑上去,就見到服部平次已經先他一步。

平次跑到了托馬斯旁邊,熱情的道:“先生,你們剛才說的是哪國的語言啊?”他看了眼已經被軍警套上手銬拉走的兇手,一臉天真又後怕的說道,“好可怕啊,我是第一次來東京,沒想到就見到死人。”

托馬斯低頭看了他一眼,說道:“要交換。”

“咦?”

“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但你必須帶我去這個城市靠譜的酒店,我的意思是,飯也要好吃。我不接受‘聽說這裡比較好’的說詞,要實踐過的,真的好才行。”

服部平次的眉角抽搐了一下:“那個、我、我也是第一次來東京。不知道哪個酒店好,越貴的應該服務會越好吧。”

“不一定。”托馬斯似乎有什麼不好的回憶,他嘆息著說,“剛才那兩個人真不友好,竟然不肯告訴我。”重點是不給報銷。”

他堂堂一個背叛者,你們和國是腫麼肥事?不應該是派上一支軍隊全程跟蹤,吃住安排好省得他搞事嗎?

“要實惠的,我很窮。”托馬斯誠實的道,“我的錢基本都輸光了。”

“……您還喜歡賭啊?”看起來不像個賭鬼啊。

“不是賭,嗯……也算是。”托馬斯想著自己之前和凡爾納的賭約,賭約輸掉了,造成的破壞賠償必須自掏腰包,直接讓他從富翁變成了赤貧不說,剩下的賠償款還是找德國特務科的熟人幫忙填上的。

作為代價,他才不得不來一趟和國,可是老友不厚道,只肯資助他一張機票和一點點錢,這點錢放在以前還不夠他吃一頓飯。

本來想著可以來和國蹭吃蹭喝的,之前他蹭的是法國,但是法國佬不實在,英國菜他是真的會謝,可和國比法國還不如,他們一毛不拔。

托馬斯沮喪的嘆氣:“好過分,這個國家的菜我也不喜歡。不知道這裡的中華料理正宗不。”可惜夏國已經對自己下達禁止入境令了,他是真的很懷念那個國家的美食。

服部平次有點接不上話,他覺得和這個外國男人說話是真的累——這是哪家的電波系男子沒關好四處亂跑!

但他好奇的問題很多,就像這個男人說的,不交換就不給情報,於是服部平次將目光放在了後方走過來的工藤新一身上:“你是本地人吧,你來介紹。”

自來熟得就好像他們認識很久一樣。工藤新一還沒開口,托馬斯道:“你們兩個真的不是色素差很多的雙胞胎嗎?”是真的很像。

“……請不要再強調色素。”工藤新一後悔走過來了,這是第二次提到色素了吧!

不過他也是靠譜,在詢問托馬斯能夠接受的價位之後給他推薦了幾個酒店,托馬斯記下了位置之後,點頭道:“如果你們願意給錢的話,我可以讓你們問兩個問題。謝謝惠顧,三千萬日元。”

服部平次耷拉著肩膀:“不用了,我已經沒問題了。”反正案件已經解決了,這個男人也跟軍警過了明路,就算身份可疑想必也不是什麼危險份子。

謝謝,放過我吧,我好想走。

服部平次是偷偷來東京的,他爸爸被軍警帶走,說要進行審查,雖然有跟家裡聯絡報平安,可服部平次還是覺得不放心,所以才來一趟。

來到東京後,體驗感……不是很好。罪魁禍首就是這個奇怪的外國人。

還有三千萬是什麼鬼啊!別說拿不出來,就算拿得出來也沒有傻子這麼花的吧!

他和工藤新一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思考著該怎麼‘合謀’離這個奇怪的男人遠一點。

另一邊,機場的二層,末廣鐵腸蹲在欄杆上,出色的動態視力讓他看到了站在大門口的那一大兩小。問道:“條野,你為什麼拒絕他的求助?”

條野沉著臉說:“您說的求助是一上來就問我和國包吃包住還包玩嗎?我從您身上就驗證了一個道理,對腦子有坑的人最好是讓他自力更生!”

“但我們的任務是探明他來這個國家的原因吧?他很危險。”

“自然,放在眼皮子底下是最好的。但上頭的命令只是讓我們觀察,我也拒絕靠近他。”說了很果斷的話之後,條野捏著下巴思索著,“托馬斯·曼因為背棄德國,遭遇過多名精神系異能者的刺殺,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還有很嚴重的被害妄想症,不過……啊,腦子確實不太好的樣子。”

說完這話後,條野身體輕盈的跳上了欄杆,腳下一踩,跳到了一層大廳,他的速度很快,猶如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了工藤新一的身後,掏出手機說道:“兩個問題三千萬是吧?我買一個億,有送嗎?”

送上門來的情報,花點小錢而已不是問題,能提前收工才是重點。

剛才離的距離並沒有超出條野的聽覺範圍,謝謝,全都聽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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