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還擊
五條悟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報仇，但卡蘿無法給出具體的位置，只能指出對方所在方向。
所以想要找到對方的話，卡蘿必須親自帶他去。
五條悟看了眼臉色還很蒼白的少女，難得做了回人。
——在「立刻帶著虛弱的同伴去報仇」和「等同伴身體恢復了再去報仇」中選擇了後者。
卡蘿在醫療室待了三天。
期間五條悟和夏油傑有空就往病房跑，跑得比家入硝子還勤快，然後九十九由基還帶著天內理子來看望了她。
天元已經完成進化，天內理子從此可以作為普通人生活了。
在被醫生宣佈可以回去正常上課和訓練的當天，她被五條悟和夏油傑拉去找伏黑甚爾算賬了。
三人直接從東京趕到隔壁的琦玉，最後停在一棟非常普通的居民住宅前，和兩個明顯正要回家的小朋友面面相覷。
一個是看著才四歲左右的小男孩，一個是看著才五歲左右的小女孩。
“你們回去吧，他們已經半個月沒回家了。”小男孩面無表情地開口道。
卡蘿現在隨時可以控制對方，雖然控制的效果可能沒那麼盡人意，但只要能控制哪怕一瞬間，他們三人誰都能輕鬆殺死對方。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老子怎麼可能輸給你這種傢伙。”五條悟毫不客氣地回懟道。
不過比起被控制後殺死，他更想和五條悟再打一架。
“激將法可沒用。”五條悟說著露出肆意的笑容，“不過老子本來就準備親手宰了你。”
這種回答會遭天譴的吧。
三人同時陷入沉默。
眼前的小女孩長得和昨天的術師殺手不像，但小男孩就很像了，一看就是親生的。
不過五條悟存活的訊息他兩天前就知道了，所以這會兒沒有表現出驚訝。
“請問你們是要找我們的爸爸媽媽嗎？”小女孩禮貌地詢問道。
“惠，津美紀，你們進去。”他看向兩個孩子。
——是的，我們來找你們爸爸，並且準備弄死他，你們馬上就要沒有爸爸了哦。
其實對於五條悟的存活，他是意外的，畢竟他對五條悟下手最重，是正常人絕對不可能活下來的程度。
不過他的話音才落下，房門就被開啟了。
伏黑甚爾懶洋洋地倚靠在門框上，神色平靜，似乎對於卡蘿他們都還活著，還找上門來了毫不意外。
兩個孩子有些詫異他居然在家，但隨後沒說什麼，只是聽話地走進屋內。
伏黑甚爾輕笑一聲，隨後直接踩著拖鞋走了出來：“走吧，找個地方，這裡可不適合打架。”
所以這要怎麼回答。
伏黑甚爾也明白這點，所以在看見卡蘿的時候，他已經明白自己的結局。
“或者你準備靠那個小丫頭的能力弄死我的話，那倒是不用麻煩了。”
伏黑甚爾這才重新看向三人，眼神變得有些嘲弄：“居然一個都沒死，你們這樣讓我很挫敗啊。”
他的確不準備讓卡蘿幫忙。
作為幾百年才出一例的六眼，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傷成那樣，這筆賬不親手討回來，他得記一輩子。
卡蘿聽見這話拽了拽他的袖子，不是很贊同這個決定，畢竟伏黑甚爾是真的很強，不然那天他們也不會全軍覆沒。
雖然五條悟要面子沒說，但她還是從家入硝子那裡知道了對方的情況。
——傷得可比她重多了，要不是最後成功領悟反轉術式，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悟。”夏油傑也不是很贊同，他倒是相信如今的好友能贏，只是覺得沒必要。
“放心吧，老子不可能輸。”五條悟笑得張揚，“不對，是不可能受傷。”
“哈，現在的小鬼都這麼自信嗎？”伏黑甚爾難得有了些好勝心。
“需要給你幾分鐘和孩子交代遺言嗎？”五條悟直接用問題反擊。
“不用。”伏黑甚爾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一行人隨後還真的找了個廢棄工廠當場地。
五條悟在讓夏油傑和卡蘿去遠處待著後，活動了下指骨，隨後神色冷漠地看向伏黑甚爾。
“老子可不會因為你有孩子就手下留情。”
“不用在意，反正我自己都不在意。”
伏黑甚爾說著率先發動攻擊，身形眨眼間出現在五條悟身前。
五條悟輕鬆避開攻擊，在領悟反轉術式後，他的實力已經有了質的改變。
兩人交手。
為了避免被波及，卡蘿和夏油傑坐在飛行咒靈上，並且咒靈距離戰場很遠，只能勉強看清戰鬥的兩人。
卡蘿擔心戰鬥的情況，於是製造了黑灰生物近距離圍觀戰鬥，準備情況不對就直接控制伏黑甚爾。
不過從目前的情況看，五條悟完全遊刃有餘，她也就沒有插手戰鬥。
戰鬥結束得比預想得要快。
五條悟用新掌握的術式「茈」重傷了伏黑甚爾，只是……卡蘿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五條悟的手最後似乎偏移了點，致使本來可以擊穿敵人大半身體的「茈」，只擦著對方的腰側過去。
雖然還是刮下來了大塊的血肉，只是看著就讓人觸目驚心。
勝負已分。
五條悟居高臨下地看著伏黑甚爾，再次開口問道：“有沒有遺言要帶給孩子？”
“沒有。”伏黑甚爾依舊是這個回答。
五條悟見狀不再多說什麼，只是上前抓走了對方用於儲存武器的咒靈，還有掉落在地上的咒具，然後瀟灑地轉身離開。
夏油傑見戰鬥結束，操控著咒靈飛下去。
五條悟將手中的咒靈丟給好友：“那傢伙的遺產歸我們了，倒是有不少不錯的咒具。”
卡蘿看了眼重傷倒地的伏黑甚爾，想到剛剛看見的兩個孩子，心情有些複雜。
她雖然性子軟，但面對差點殺死自己和同伴的人，她其實並不會心軟，所以那天也曾毫不猶豫地下達自殺的命令。
只是想到對方是兩個孩子的父親，她不可避免地對孩子感到抱歉。
“小卡蘿，走了，回去再分贓。”五條悟招呼道。
“直接飛回去吧。”夏油傑重新召喚出飛行咒靈。
三人於是坐上咒靈回高專。
卡蘿沉默地坐在咒靈背上，腦袋上不停冒著稀薄的黑灰。
“行了，你打急救電話吧，能不能活下來看他自己的運氣。”五條悟突然開口道，“嘖，女孩子就是容易心軟。”
卡蘿愣住。
“悟，你沒資格說卡蘿。”夏油傑毫不客氣地點明道，“我可不信你會把術式打偏。”
事實是五條悟也因為顧慮到孩子而猶豫了，並偏移了自己的術式。
五條悟見自己的心思被點破，倒是沒有辯解，直接不爽地嘟囔道：“那傢伙肯定是故意的。”
“他兒子都說他半個月沒回家了，偏偏我們找上門來的時候回家了。”
“要不是看在他兩個孩子還小的份上，老子才不會手下留情。”
卡蘿見同伴們都沒意見，最終選擇撥通急救電話，將伏黑甚爾所在的位置告訴了醫院。
伏黑甚爾的傷很重，其實送去醫院也未必能活下來，看對方自己的運氣了。
等電話打完，卡蘿了卻心事，腦袋不再冒黑灰了。
大家開始快樂地分贓。
別說，伏黑甚爾的好東西還真不少，特級咒具都有好幾件，其中最珍貴的要屬那把可以強制解除發動中術式的匕首。
五條悟隨手將天逆鉾丟給了卡蘿。
“小卡蘿，這個給你，防身很好用。”
卡蘿趕緊接住，拿著匕首看了看，然後將匕首遞了回去，順手舉起自己的畫板。
【我不擅長用武器。】她覺得給自己是浪費。
雖然平時偶爾也會學習使用咒具，但她實戰中更習慣於操控黑灰進行戰鬥，從未使用過咒具。
“所以說是給你防身用的。”五條悟頭也沒抬地繼續翻著那堆咒具。
“卡蘿拿著吧，你的防禦手段不夠。”夏油傑也覺得天逆鉾適合給對方，“雖然黑灰的精神控制很好用，但你很可能在能控制敵人前就倒下。”
卡蘿聽見這話默默地收下匕首。
三人愉快地瓜分了所有咒具，不過說是瓜分了，但因為咒具都不方便隨身攜帶，所以最後還是全部放在夏油傑那裡，誰需要誰拿去用就是了。
——夏油傑已經收服伏黑甚爾那隻用於儲存咒具的咒靈。
這件事總算徹底落幕。
第二天早上，五條悟隨口詢問了卡蘿關於伏黑甚爾的情況，然後得到了人沒死的回答。
為了防止未來再次敵對上，卡蘿始終沒有放棄對伏黑甚爾體內黑灰的控制，所以可以感知到對方的存活狀態。
五條悟對此只是嘖了一聲，倒是沒多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