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選擇
解救行動極其順利，因為綁架黑井美里的人不是詛咒師，只是盤星教的普通訊徒。
因為時間還早，五條悟隨後想一出是一出地提議在沖繩玩會兒再回去。
天內理子聽見這個提議眼睛都亮了。
一行人於是決定在沖繩待到下午，坐三點多的那班飛機回高專。
既然是在沖繩，那自然要去海邊玩。
卡蘿一聽要去海邊，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轉身就跑，畢竟不用想也知道五條悟到時候肯定要鬧她。
五條悟早有防備，手一伸，直接圈住少女的腰，熟練地將人攔腰提溜起來。
“好了，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就出發！”他淡定地宣佈道。
卡蘿：“……”
卡蘿想要逃卻逃不掉，而且也不可能真的逃，天內理子還需要她的保護。
卡蘿淡定地點點頭，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她對自己的裝扮很滿意，這樣就算下水也不怕了。
卡蘿搖搖頭，如實解釋道：【黑灰怕水，我不打算下水。】
【我也買一套吧。】卡蘿突然改口。
夏油傑也在看見卡蘿的瞬間呆滯。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深夜，天內理子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兩人正無比期待看見卡蘿的真容。
——她作為女生到底方便些，對方去洗手間也能陪同。
那麼與其到時候想盡辦法躲避對方，還不如提前做好防範工作。
“啊，卡蘿姐姐，你也還沒睡嗎？”天內理子說著反應過來，“是我吵到你了嗎？”
“小卡蘿，你至於嗎！”五條悟已經無力吐槽了。
黑井美里也同樣毫無睡意，畢竟明天她將送別自己親手照顧大的孩子。
“卡蘿姐姐，你不買嗎？”
“嘛，問題不大。”五條悟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隨後看向卡蘿：“小卡蘿，晚上你負責陪這個小鬼睡。”
因為準備明天早上再回去，玩的時間就瞬間充裕起來，大家隨後將附近著名的景點都逛了個遍。
天內理子選了套可愛的泳衣，隨後看向沒有行動的卡蘿。
夏油傑皺了皺眉，走到對方身邊小聲確認道：“你從昨天開始就沒解除術式，確定沒問題嗎？”
她這話才說完，突然想到個問題，萬一五條悟強行把她拉進水裡怎麼辦？
這種事對方完全乾得出來。
這也正常，畢竟明天她就要和天元同化了，從此永遠告別自己的家人朋友，徹底失去自由和未來。
少女換了衣服，但換的不是泳衣而是潛水服，還是那種帶頭套的一體式，加上深色的護目鏡和彷彿焊在臉上的口罩，她也就露出了個光潔的額頭。
——都換泳衣了總不可能還帽子口罩墨鏡全副武裝吧。
現在該回高專了。
悲傷在黑暗中蔓延。
五條悟和夏油傑住一間，卡蘿則帶著天內理子和黑井美里住一間。
天內理子的情緒肉眼可見地低落下來。
男生在買衣服這種事上比女生快多了。
晚上還去吃了宵夜，直到凌晨才找酒店入住。
卡蘿拿著畫板的手緊了緊，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說，因為過往的經歷，她格外共情對方。
“明天早上再回去吧。”五條悟突然開口道。
天內理子的眼睛再次亮了起來。
卡蘿搖搖頭，意識到對方應該看不見後，她突然起身開啟了臥室的燈。
“理子。”她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卡蘿點點頭。
卡蘿感覺胸腔中情緒翻滾，那些紛雜的負面情緒導致她不停地往外冒黑灰。
卡蘿、天內理子、黑井美里三人換好泳衣出來的時候，五條悟和夏油傑已經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了。
“大小姐，明天還要早起，你該早點睡了。”黑井美里溫柔地勸道。
刺目的燈光讓天內理子和黑井美里都眯起了眼睛，兩人起身坐了起來。
“黑井，你也沒睡啊。”天內理子看向黑井美里。
因為卡蘿的全方位防守，五條悟直到下午三點也沒能看見她的臉。
因為要去海里玩，大家抵達沙灘前先去附近的商場買了泳衣，男生和女生暫時分開行動。
說起來認識都已經有三個月了，他們居然還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樣，這合理嗎？
“小卡蘿，你們也太慢……”五條悟的話在看清卡蘿的瞬間卡住。
天內理子垂下眼眸：“我睡不著。”
“理子。”卡蘿再次開口喊道。
天內理子抬頭看向她。
“你真的願意和天元大人同化嗎？”卡蘿認真地問道，“如果你不願意，我們會幫你的。”
天內理子怔怔地看著她，突然不說話了。
空氣似乎都安靜了下來，最後打破沉默的人是黑井美里：“可以嗎？大小姐可以不去同化嗎？”
“我會盡全力保護理子的。”卡蘿認真地承諾道，想了想又補充了句，“五條君和夏油君也是。”
“可，可是……”天內理子的眼眶裡湧上淚水。
那些從小就施加在她身上的枷鎖還在阻止她奔向自己想要的未來。
“每個人都有選擇未來的權利。”
卡蘿實在不善言辭，說完這句話就沒再開口，只靜靜地等待對方做出決定。
“我不想同化。”天內理子哭著給出自己的回答。
“那就不同化。”卡蘿露出安撫的笑容。
她的話音落下，天內理子直接嚎啕大哭起來，到底只是十四歲的小姑娘。
黑井美里心疼地抱著對方安慰，然後安慰著安慰著也哭了起來，主僕二人抱頭痛哭。
卡蘿見狀開始思索如何解決這件事，她想了想獨自走到客廳，隨後撥通了九十九由基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
“小卡蘿，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是想我了嗎？”九十九由基笑著問道。
“師父，我在執行護送星漿體的任務。”卡蘿停頓了下後坦白道，“她不想同化，我想送她離開。”
電話那頭陷入沉默。
卡蘿忐忑地等著回答，她其實有點擔心自己衝動的行為會牽連到對方。
許久後，九十九由基輕笑一聲：“小卡蘿，平時這麼乖，原來是為了憋大招啊，不愧是我的弟子！”
卡蘿：“……”
“那你想好具體怎麼做了嗎？需要師父幫忙嗎？”
卡蘿已經有初步的想法了。
“我想先送理子離開，然後讓伊芙偽裝成理子，並進入薨星宮去見見天元大人。”
“是個不錯的方案呢。”九十九由基笑著誇讚道。
雖然卡蘿還沒說完，但她已經猜到卡蘿想做什麼了。
天元進化後很可能會不再具備所謂的意志，天元將不再是原來的天元，甚至站到人類的對立面去。
卡蘿自然想要避免這樣的情況，那麼唯一的選擇就是嘗試強行控制對方，後續再繼續尋找解決辦法。
九十九由基知道自家弟子的黑灰具有精神控制能力。
“那麼需要我做什麼？帶星漿體走嗎？”她笑著確認道。
“嗯。”卡蘿點頭承認。
只要同化的時間沒過去，天內理子就始終是不安全的。
因為他們要按計劃返回高專，五條悟和夏油傑也得假裝保護她，只能另外給對方找個強大的保護者。
她思來想去只能拜託自家師父了。
“行。”九十九由基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我現在在京都，明天早上六點前會趕到的。”
“謝謝師父。”卡蘿認真地道謝。
“小卡蘿，師父也好久沒見你了呢，明天會給你帶禮物的哦。”九十九由基結束通話電話前笑著說道。
卡蘿表情一僵，基本能想到對方會帶什麼禮物。
結束通話後，她回到臥室，天內理子和黑井美里已經勉強平復了心情。
為了讓她們徹底安心，她將自己的安排告訴了兩人。
“師父是特級咒術師，她會保護好你的，等滿月過去，我再送黑井小姐和你團聚。”
天內理子和黑井美里自然沒意見，這下兩人總算可以安心睡覺了。
卡蘿也同樣可以安心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卡蘿在生物鐘的作用下準時醒來，天內理子和黑井美里都還在睡。
她輕手輕腳地起了床，收拾好自己後走到客廳，然後給五條悟和夏油傑發資訊讓他們過來，準備和兩人說說自己的安排。
五條悟和夏油傑已經起床了。
因為要時刻防備敵人的到來，他們其實幾乎沒怎麼睡，尤其是五條悟。
也是湊巧，兩人前腳過來，她後腳就收到了九十九由基的資訊，對方已經到酒店門口了。
【我下去接個人。】卡蘿解釋了句後匆匆下樓接人。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都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表情。
好在卡蘿很快帶著九十九由基回來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再次對視一眼，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早上好，五條家的六眼。”九十九由基笑著打招呼道，隨後看向夏油傑，“還有這位是夏油同學吧？”
“初次見面，我是卡蘿的師父九十九由基。”
“話說你們喜歡什麼型別的女人？”
五條悟和夏油傑同時露出難以言說的表情，這個自來熟的女人居然是卡蘿的師父。
不是，你們師徒二人的差別居然這麼大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