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幼稚
五條悟對於沒看過卡蘿的真實面容這件事怨念很重，為此又開始折騰。
先是試圖收買冥冥，委託對方拍張少女的正面照，可惜冥冥雖然很心動，但還是選擇了拒絕。
後是溜進學校的監控室，檢視少女一個人訓練時的監控，可惜卡蘿只要在外面就不會收起黑灰。
最後更是惡向膽邊生，直接抓住黑灰怕水這點搞事情。
——在訓練休息時，他以非常做作的姿勢假裝摔倒，趁機將手裡的礦泉水潑向少女。
可惜卡蘿早有防備，直接撐開了提前準備好的摺疊傘。
所有的行動都以失敗告終，期間因為溜進監控室的原因，他還喜提了一份千字檢討。
五條悟的怨念更重了。
最近乾脆完全不顧形象，直接整天在卡蘿耳邊瘋狂唸叨，唸叨不能區別對待之類的話。
卡蘿不堪其擾，能躲就躲，最近天天腦袋上冒著黑灰。
任務很順利，不過她意外察覺到了件事。
【我可以用黑灰幫你包裹住咒靈，那樣就沒有味道了。】
輔助監督開車將兩人送回高專。
【我不會去控制你吃下的黑灰的。】
“你糾結半天就是在糾結這件事？”夏油傑詫異地問道。
卡蘿點點頭。
五條悟因為繁重的任務總算消停了些。
好可怕的錯覺。
不等兩人回答，他又突然臉色驟變地確認道：“小卡蘿，你不會給傑看過臉了吧？“
少女全程都因為苦惱在冒黑灰，任誰都看得出來她有心事。
不過更多的時候，她會在五條悟單獨出任務時，跟夏油傑組隊行動，或者在夏油傑單獨出任務時，跟五條悟組隊行動。
他並不是會向同伴訴苦的性格，所以一直以來也從未告訴過同伴咒靈很難吃，這會兒只是因為少女問了才回答的。
“走吧，可以回去了。”夏油傑沒多說這個話題。
“那下次就拜託你了，早知道還可以這麼操作，我早就讓你幫忙了。”夏油傑忍不住吐槽道。
卡蘿乖巧地跟著往回走，只是路上全程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對方自己能幫忙。
卡蘿震驚地睜大眼睛，無法想象那得是多噁心的味道。
夏油傑無奈地扶額，認真地提醒道：“我們可是同伴。”
在多次注意到夏油傑吞下咒靈時會皺下眉頭後，她終於忍不住舉起畫板問道：【咒靈很難吃嗎？】
她覺得在知道黑灰可能導致自己被人控制的情況下，應該沒有人願意接受這種幫忙。
——她可以幫忙用黑灰將咒靈覆蓋住，黑灰是沒有味道的，並且少量食用對身體沒有影響。
【黑灰對身體沒有影響。】
卡蘿沉默了幾秒，決定先告訴對方自己可以幫忙的事，接不接受幫忙讓對方自己決定。
下車後，夏油傑終於忍不住問道：“卡蘿，你是有什麼心事嗎？”
——她好像個小朋友，家裡兩個家長誰有空誰負責帶她。
這話算是坦白自己能操控對方吃下的黑灰了。
他也剛好做完任務回來。
——她可以透過黑灰對人進行精神控制，只要對方吃下或者吸入足夠的黑灰。
這種隨機組合模式讓卡蘿有種錯覺。
兩人站在校門口說話這會兒功夫，有車開過來並停下，下來的人是五條悟。
因為五條悟昨天去很遠的地方出任務還沒回來，卡蘿今天和夏油傑一起出任務。
五條悟和夏油傑作為高專最強二人組，被安排的個人任務最多。
“你不會是擔心我會因為不信任你而拒絕吧？”
“你們兩個站門口說什麼呢？”五條悟好奇地問道。
卡蘿再次點頭。
【好的。】卡蘿立刻答應下來。
卡蘿目前的評級是二級，偶爾也會被安排相應等級的個人任務，完成起來倒是都很輕鬆。
同伴自然要互相信任。
夏油傑如實地點點頭，想了想形容道：“就像吞下擦拭過嘔吐物的抹布。”
不過這裡有個前提，那就是她不去控制黑灰。
“不會就只有老子沒看到過了吧？不會吧！不會吧！”
好在天氣越發炎熱，任務逐漸多起來，上面安排不過來只能將任務合理分配給個人。
“我還沒看過。”夏油傑打斷了好友的發癲。
“那就好。”五條悟鬆了口氣，“不然總感覺輸掉了，老子絕對不能是最後一個看到的。”
卡蘿：“……”
“那你們在聊什麼呢？”五條悟再次好奇地問道。
夏油傑於是簡單解釋了下咒靈味道的事情。
五條悟一邊震驚於咒靈居然那麼難吃，一邊突然伸出手指在少女的臉上抹了下，指尖瞬間沾上黑灰。
“這東西居然能吃嗎？”他說著將手指放進嘴裡，“沒味道啊。”
卡蘿被他的操作給震驚到了。
夏油傑也忍不住開口吐槽：“你還真是不講究。”
“什麼嘛，不是你們說黑灰可以吃的嗎？”五條悟理直氣壯地反駁道。
“算了，你開心就好。”夏油傑微笑著回應道。
【你開心就好。】卡蘿難得跟著皮了下。
五條悟有被兩人陰陽到，隨後立刻不滿起來：“你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不可以揹著老子偷偷更要好哦！”
“悟，你是小學生嗎？”夏油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吐槽的慾望。
自從小學畢業，他就再也沒見過身邊的人糾結這種誰和誰更要好的問題了。
“反正就是不可以。”五條悟對此理直氣壯。
“知道了知道了。”夏油傑懶得和對方爭論這個幼稚的問題，率先向著宿舍走去。
五條悟和卡蘿跟上。
“小卡蘿，你什麼時候給看臉啊？”五條悟日常開始煩人。
卡蘿走得更快了。
“現在就只有老子和傑沒看過了，你不覺得不公平嗎？我們還是同期呢。”
卡蘿直接跑了起來。
“大家現在都這麼熟了，還害羞什麼，快點把術式解除啦。”
卡蘿突然凝聚出羽翼。
在五條悟不滿的嚷嚷聲中，她直接飛回了女生宿舍。
“不是，她至於嗎？老子難道是什麼洪水猛獸嗎？”五條悟不滿地抱怨道。
“悟，你對卡蘿來說，應該比洪水猛獸更可怕。”夏油傑微笑著提醒道。
五條悟：“……”
“切，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五條悟不甘示弱地反擊。
“我知道，但至少比你好點。”夏油傑對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上次卡蘿還選我組隊了呢。”
五條悟：“……”
夏油傑覺得這大概就叫全靠同行襯托。
雖然他也鬧過卡蘿，但架不住有個更鬧人的五條悟，對比之下，卡蘿自然更能接受他。
“多虧有你。”夏油傑留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後快步回到宿舍。
五條悟起初還沒聽懂，等反應過來後瞬間炸毛。
炎熱的夏季，高專所有人都忙於任務。
三年級的冥冥和庵歌姬也不例外，不過她們的任務似乎出了問題，已經失聯兩天了。
二年級被安排前去支援。
卡蘿因為剛好出任務沒回來就沒參與，等她回來的時候，大家已經都平安歸來。
五條悟正因為忘記放帳被夜蛾正道教訓。
夜蛾正道見她回來，當即示意少女坐下：“卡蘿，你回來得正好，有任務要交給你們。”
卡蘿聽話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五條悟和夏油傑則在聽見任務的瞬間同時露出鬱悶的表情，最近的任務實在多得讓人煩躁。
“你們兩個有意見嗎？”
“不敢。”
夜蛾正道隨後嚴肅說明了任務的內容，任務有兩個。
——護衛並抹殺星漿體。
星漿體天內理子將在兩天後的滿月與天元大人同化，然而對方身份和位置暴露了，有意圖阻止天元同化的勢力已經盯上對方。
他們必須在限定時間內將星漿體護送至咒術高專。
所謂的同化是指讓星漿體和天元合二為一，藉此重置天元的身體資訊。
卡蘿在理解同化的意思後，整個人的情緒就有些不對勁，因為她想到了自己和伊芙。
她和伊芙是被逼著合體的，也不知道那位星漿體少女是否是自願的。
應該沒人會自願吧，畢竟要在最好的年紀裡失去擁有的一切，家人、朋友、自我，還有未來。
夜蛾正道說明任務後，卡蘿、五條悟、夏油傑三人就出發了，要去接應目前住在酒店中的星漿體少女。
路上，卡蘿一直在往外冒黑灰。
“小卡蘿，只是連續做兩個任務而已，至於這麼不高興嗎？”五條悟以為對方是鬱悶剛回來就要做任務。
“你要是覺得累就回去休息好了，不會告訴夜蛾老師你偷懶了的。”
卡蘿搖搖頭。
“那你到底怎麼了？”五條悟皺眉問道。
卡蘿沉默。
她完全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複雜的心情，畢竟真說起來就涉及到她的來歷和過去了。
“卡蘿，有問題就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夏油傑跟著勸道。
卡蘿想了想舉起了畫板，畫板上緩慢地凝聚出她想說的話。
【你們覺得星漿體是自願的嗎？】
倘若對方並非自願的，那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這個任務。
五條悟和夏油傑同時表情微變，氣氛忽然就變得沉重起來，顯然他們也想過這個問題了。
“去問問不就知道了。”五條悟打破沉重的氣氛。
【如果不是自願的怎麼辦？】卡蘿繼續問道。
“還能怎麼辦？”五條悟揚起肆意的笑容，“當然是尊重對方的意願，老子可幹不來強迫別人的事。”
“我也是這樣的想法。”夏油傑笑著表態。
卡蘿的眼睛瞬間亮了。
她本來還在想倘若星漿體不是自願的，自己肯定做不到送對方去同化，甚至做不到坐視不理，那到時候就要和兩位同伴對上了。
現在知道大家都是這樣的想法，她就安心了。
不過她的思緒突然歪了下。
【那你還總要求我解除術式。】少女控訴地舉起畫板。
五條悟移開視線，假裝沒看見對方畫板上的字，強行轉移話題：“好了好了，我們快去接人。”
卡蘿：“……”
不要裝作看不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