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小鳥寶寶又掉馬！
話音一落, 戚琢玉就不再說話。
看起來就像那種標準的大反派，還要給皇帝一點吐血和震驚的時間，然後他在慢慢欣賞皇帝扭曲到目眥盡裂的表情。
順便也要給他身邊這個小后妃一點時間反應一下。
畢竟掛在嘴邊的謀朝篡位, 和真正做出來的謀朝篡位是有區別的。他既然說要做自己的同黨, 那他就要在今晚拉著他一起下地獄。戚琢玉忽然露出了一個變態的笑容, 他倒是有點期待鳳宣驚慌失措的表情了。
皇帝聽完戚琢玉的話之後，果然臉色先是慘白, 然後是漲紅, 目光幾乎恨的淬血。
戚琢玉很滿意皇帝的神情變化，他心情一下就變得很好。
撩起鳳宣的一縷髮絲, 陰惻惻地問道：“在想什麼？”
是害怕？還是後悔。
他在選擇跟他這個瘋子一同謀反的時候, 就該知道走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
鳳宣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戚琢玉又露出了這種經典神經病式的笑容。
不過現在是問他想什麼的時候嗎？
鳳宣心思翻飛, 沉默的時間就比較長。
戚琢玉盯著他：“你真的一點都不怕？”
不過看到自己的小老婆跟自己兒子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沒死也要被氣死了。
前因後果還交代的挺明白的呢。
看他這覺悟和態度，彷彿已經完全跟戚琢玉站在了同一個反賊的陣營。
聽他這個臺詞好像話裡有話的樣子，彷彿還能雄起大戰三百回合。
“你可知道今夜本宮若是殺了皇帝, 篡位一旦失敗。你跟著本宮, 就是一起留存史書上的千古罪人。不僅要遺臭萬年，你的母家左丞相全都要因此獲罪，流放千里。”戚琢玉突然說了一大堆威脅他的話。
他難道真的一點也不怕嗎？
表情古怪的凝住, 開口：“……我話多？”
戚琢玉面色也沉了下來, 不愉地逼問他：“說。”
不過鳳宣想起他本該十年前就死了。
誰知道戚琢玉聽完，發瘋一樣的大笑起來，肩膀都在抖。
“朕還沒死呢！你們這對姦夫淫婦，朕今晚不會放過你們！”
鳳宣真是搞不懂他的笑點，又不是每個人的演技都像他一樣精湛的，自己演出這個水平已經很不錯了好嗎。
“哈哈哈哈哈！朕吃了國師的不死神丹！就憑你們兩個也想殺了朕！等朕吸食了愛妃的元神，然後就把這個逆子丟出去砍了頭餵狗！”
他想的入神, 下意識就回答了戚琢玉：“要不然你還是先把皇帝殺了吧。”
戚琢玉沒料想到他這個回答。
鳳宣這才想起皇帝還沒死呢。
“夠了！”
果不其然，皇帝說完這句話之後，忽然就從地上爬起來，把剛才沒爆開的衣服全都爆開，緊接著面板瞬間變成了青紫色，原本鬆垮的皮肉也變得硬邦邦的，一張嘴就是一口尖銳的獠牙，看起來很像是那種死而不腐的殭屍之類的。
鳳宣拽著他的袖子, 很像那種暴君身邊專門搞事的小妖妃, 有點緊張地開口：“你應該有聽過那種反派死於話多的故事吧。”
鳳宣猶豫了一下，開口：“也不是不行。”
看了眼戚琢玉，他決定很有敬業精神的雙手抱住自己的胸口，扭捏了一下，“殿下別這樣。我就是死，死外面，從樓上跳下去，我都不會委身於你這個逆賊的。”
鳳宣心想這人怎麼回事，難道一定要他害怕才可以嗎？
正想腹誹兩句，結果他忽然反應過來，戚琢玉可能要問的不是這個意思。
鳳宣就說剛才讓大魔頭先把皇帝給弄死吧。
戚琢玉神情一頓。
戚琢玉嗤笑：“本宮怎麼可能失敗！”
原來並不是多了十年的壽命，估計是嗑丹藥強行續命，結果莫名其妙的變成了殭屍。
一直在一邊沒說話的皇帝突然吼了一聲，打斷了戚琢玉的大笑。
比如說強搶小媽，然後想看到他驚慌失措，淚眼朦朧，寧死不從，瘋狂掙扎反抗的那種？
鳳宣想起自己剛才探查皇帝元神的那一幕, 心裡有點不妙的預感。總覺得按照劇情的發展, 皇帝現在多半已經不是人了。換做以前他倒是無所謂, 但是現在大魔頭是個凡人啊！
戚琢玉感覺自己也是不懂鳳宣的態度了。
鳳宣意識到什麼之後，表情有點微妙：“殿下。你是有什麼某方面的需求嗎？”
哦。
又沒什麼法術，這時候就不要犯神經病了吧。
戚琢玉：“……”
他有點擔心戚琢玉會對付不了妖怪皇帝。
還是那個三界第一要強的小學雞。
想了想，百年沒有看到了, 這麼看看還真有點懷念呢。
鳳宣聽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猶豫了一下，默默道：“你會失敗嗎？”
你看看你看看，反派話一多，就會被反殺。
話本誠不欺小鳥。
戚琢玉沉下臉色。
這時，有人高呼：“保護七殿下！”
嘩啦啦地承明殿就衝進來一幫人。
鳳宣看其中還有幾個挺眼熟的，好像是下午在花廳議事的謀士們。他還以為大魔頭今晚的謀反計劃是心血來潮，沒想到原來他也是有準備的嘛。這倒讓鳳宣有點震驚了，畢竟戚琢玉在他心中一直都是單打獨鬥的幹架王，沒想到轉世之後變得很有計劃和謀略起來。
護駕的除了謀士，還有衛兵。
一看就是戚琢玉養在宮外多年的，就等今晚這一刻了。
眾人衝進來，看到皇帝的模樣，紛紛愣住。
饒是膽子再大的，此刻也瞪大了眼。
戚琢玉慢條斯理地解釋：“皇帝服用丹藥多年，現在走火入魔，已經成為了妖僵。殺了他，斬妖除魔，為大新朝百姓殺一條生路。”
此話一出，眾人倒吸一口冷氣，不過同時也鬆了一口氣。原本有些人還在為是否謀逆動搖的，如今見了皇帝的模樣，更加堅定弄死這皇帝的決心了。
畢竟好好的大新朝，怎麼能讓個妖怪做皇帝！
況且，皇帝都是妖怪了，那算什麼謀逆，七殿下說得對，那叫斬妖除魔！
看到眾人眼中逐漸堅定的神情。
鳳宣在內心佩服，心想大魔頭不愧是魔頭，籠絡人心就只需要一句話。
離鳳宣最近的那個謀士，看了眼鳳宣弱不禁風的模樣，頓時安撫道：“娘娘放心，我們人手眾多，一定竭力保護娘娘與殿下！”
哈？
你這話說得就真的很像戲臺上插滿旗子的老將軍啊。
有一種一說完，他們這波反派基本就全滅的既視感。
腦袋裡剛閃過這個想法，皇帝忽然就哈哈大笑。
緊接著雙手往上一揚，瞬間承明殿中的石磚紛紛掀地而起，不知道何時地下開始鬆動起來，然後就鑽出了幾十個跟皇帝差不多的青黑色面板的殭屍，很有可能也是磕丹藥磕成這個樣子的。
“都給朕上，給朕活吃了這些逆賊！！”
戚琢玉盯著地上亂七八糟的石磚，很不耐煩的“嘖”了一聲。
那些地下爬出來的殭屍們如同幾十年沒聞到過活人血肉一樣，一爬出來就瘋狂地朝著戚琢玉跟鳳宣衝過來。
衛兵嚇得肝膽俱裂，撕心裂肺大喊：“保護殿下！保護娘娘！”
甚至已經有人不敢看接下來的一幕。
生怕一錯眼，七殿下和娘娘就已經被這些殭屍給撕碎了。
皇帝見狀，又狂笑不止，垂涎地盯著鳳宣。
殭屍們一躍而上，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戚琢玉握緊長劍，將鳳宣護在懷中，眉頭微微皺起。這麼多殭屍，要想一劍砍完也需要費點時間。
正當他提劍要砍的時候，其中一個已經湊到他身前企圖偷襲的殭屍，毫無預兆的被捏爆了腦袋。
戚琢玉愣了一下，低頭。
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後孃，慢吞吞地收回手。
雖然是隔空捏爆殭屍的腦袋，但他還是嫌棄的拿出手帕擦了擦手。
注意到戚琢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鳳宣沉默了數秒。
半晌，才慢吞吞開口：“其實我的力氣從小就比別人大。”
戚琢玉抬頭看了眼與殭屍廝殺的護衛。
精鐵打造的寶劍鋒利的削鐵如泥，但是都沒能砍得動殭屍的腦袋。
鳳宣：“。”
皇帝也注意到鳳宣這裡的一幕。
他目眥盡裂：“怎麼可能？！”
這些殭屍藥人，都是他和國師苦心煉製十年的心血。
怎麼會被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后妃給徒手捏爆。
皇帝怒急攻心，惱羞成怒的瞬間將所有殭屍匯聚到一起，全都朝著鳳宣一擁而上。
上一秒殭屍們還在嗷嗷亂叫，下一秒就被一陣幾乎是地獄中騰昇的紅蓮業火包裹住，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一句，殭屍們就被燒成了灰燼，無聲地落了一地。
戚琢玉再一次低下頭，面無表情地看了眼他剛繼承來的那位柔弱小後孃，指尖還沒來得及吹滅的紅蓮業火。
語氣平靜地開口：“怎麼狡辯。”
鳳宣：“。”
鳳宣硬著頭皮：“你等等。”
他感覺他還能維持一下自己凡人的人設。
鳳宣艱難地開口：“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的體溫高於常人，所以熱度一高，就容易著火。”
戚琢玉：“……”
用一種“你覺得本宮看起來是個白痴嗎”的眼神看著他。
皇帝愣住。
不止他，那些護衛們也愣住，目瞪口呆地看著鳳宣。
皇帝道：“不，不可能。你是什麼東西！你是妖！你是妖！！”
鳳宣：？大哥。看看你自己現在的長相，你怎麼好意思妖喊捉妖的？！
還有。
本上神是神族，神族懂嗎神族！
就是你每年都要祭天保佑你們國家風調雨順的那個神族！
皇帝知道自己今晚是碰到硬茬了，也沒有剛開始那麼囂張。
他已經看不出五官的、青灰色的臉猛地一沉，朝著天空中大喊：“國師何在！還不前來救駕！”
這標準的打不過就搖人的流程，完全就在鳳宣的意料之中。
畢竟皇帝老是左一口國師，又一口國師的。
他一個好端端的人族莫名其妙被人弄成殭屍，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他一個凡人能做到的事情。
況且。
鳳宣這個人雖然記性不好，但是記仇是很厲害的。
他下凡就聽小太監說了。
戚琢玉這次轉世過得那麼慘，全都是那個傻逼國師給他批的那個天煞孤星的命。
就算皇帝今晚不搖國師過來幹架，鳳宣遲早也要去找這個國師算賬。
皇帝在喊完國師之後，整個皇宮的大地都開始震動起來。
很好。
一看就是幕後大黑手的登場方式。
戚琢玉忽然握住他的手，“本宮並不是非要這個江山。”
他說的含蓄，鳳宣愣是花了好長時間才聽懂，戚琢玉的意思大概就是讓他不用硬抗，實在不行也可以跑的。這可真是開天闢地的頭一回了，大魔頭也有走迂迴戰術的這一天啊？
雖然鳳宣心裡明白，戚琢玉是擔心自己對付不了。
畢竟他現在是一個凡人嘛，完全無法想象本上神到底有多少神力。
鳳宣莫名覺得有點暗爽。
難道這就是裝逼的快樂嗎，他好像忽然懂為什麼以前每一次，大魔頭都很喜歡在自己面前一招把敵人秒了。這種在心上人面前牛逼轟轟的樣子真的不要太爽。
鳳宣不但不想跑，還很躍躍欲試。
“你放心。我很厲害的。”甚至膨脹到連自己的凡人人設都不想維持了。
鳳宣在他懷裡蹭了蹭，很乖地開口：“你以前也是這樣罩著我的。現在換我來罩著你。”
戚琢玉盯著他。
覺得自己抓到了重點。
以前？
這小后妃若不是凡人，難道以前就跟自己認識嗎？
親眼看到過自己的親爹在眼前變成青黑色的殭屍怪物。
戚琢玉原本就不怎麼唯物不語怪力亂神的思維，瞬間就很快接受了這世上是有妖魔鬼怪存在的事實。
他活了十幾年，印象中就沒有見過這樣古怪又漂亮的少年。
若是參照志怪話本中那些報恩的妖怪，也不太成立。
那就只有前世有緣了。
畢竟他都能接受妖物的存在。
那話本中那些什麼轉世輪迴一說，也極為可信。
戚琢玉來不及多想，皇宮的大地已經震顫的不像樣子。
宮牆裂開了巨大的口子，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大地中穿行，不少來不及逃離的宮女和太監都跌入了巨大的縫隙中，宛如被這道可怕的裂口給吞吃了一樣。
裂口還在不斷地前進，瞬間就來到了承明殿。
戚琢玉看了眼鳳宣，讓開了一部，似乎準備看他怎麼表演來著。
鳳宣忽然有點不習慣，戚琢玉一走開，他就忍不住小挪兩步，重新鑽到他懷裡，小聲道：“你抱著我，我也能打架的。”
什麼妖怪化的人形。
還挺能黏人。
隨著轟隆隆的聲音逼近，皇帝的表情已經接近瘋狂：“國師來了！朕馬上就要成仙了！你們都得死！”
如此標準的炮灰語錄。
看你搖來的這個國師搞出這麼大陣仗，感覺他要是到了，第一個就先幹掉你這個豬隊友。
結果還真是。
皇帝剛說完這句話，地下的裂口中就鑽出了一條奇大無比的千足蜈蚣，渾身都是溼噠噠的黃色粘液，辣眼的要命。
救命。
鳳宣看了一眼就想挖掉自己的眼珠子。
這什麼國師啊，怎麼會是一條這麼大的蜈蚣精！
然後皇帝都沒得意完，就被蜈蚣精一口吃了。
還嚼吧嚼吧了兩下，看起來咬得挺碎的應該是搶救不回來了。
蜈蚣精吃完皇帝之後，看起來妖力大漲的樣子。
一雙眼睛貪婪地盯著鳳宣，看得出來它修煉的有些道行，都知道鳳宣的元神是罕見至純至淨的大補元神。
但這條蜈蚣精，怎麼說，有點道行，也不多。
比如它就沒看出來鳳宣的真身，否則也不會狗膽包天到敢對白玉京的太子殿下出手。
它應該也沒看出戚琢玉的真身。
只是出於本能的畏懼戚琢玉，才會故意給他批個天煞孤星的命，藉此打壓他。
蜈蚣精沖天而起，看起來就幾十丈那麼高。
謀逆的那本凡人謀士跟護衛們，已經嚇得呆滯的坐在地上，完全無法動彈。說好的造反篡位，但是沒說好造反篡位的時候幹架的物件是妖怪啊！還是那麼可怕的妖怪！史書上誰家篡位是跟妖怪幹架的？！啊？！完全不合理啊？！
其中還有一個特別忠心的，到現在都想著保護七殿下。
他連滾帶爬的從地上滾起來，拿著刀就朝著戚琢玉跑來，嘴裡的一句“殿下、娘娘小心”還沒說出口。
就看見七殿下懷中，那位冰姿玉骨的少年。
伸出手，臉上的表情甚至都沒有變一下，就這麼隔空虛握了一下掌心，那條可怖的蜈蚣怪物就如同被什麼東西扼住心臟一般，吊在半空中無法動彈，雖沒有人族的面容，但這一刻，所有人幾乎都從它的臉上，共情了它的痛苦與絕望。
如果以前的那些魔將在，此刻估計就要感慨一句。
其實鳳宣與他們魔尊這夫夫倆在某一種程度上還是挺像的，比如說捏碎一隻妖的命魂。鳳宣本就清絕的容貌在此刻硬生生的刻畫出了幾分戚琢玉曾經的狠戾，下一秒一揮手，紅蓮業火似從地獄中竄出一般，火舌瞬間席捲了蜈蚣精的整個身體。
這一刻，業火的紅光幾乎照亮了整座皇宮。
無數的人都在這一晚看到了幾乎稱得上是可怖的一幕，半空中燃燒著巨大的妖怪身體，那妖連垂死掙扎的慘叫聲都無法傳出，身上就掉下大塊大塊的火焰，砸在地上，瞬間砸出幾米深的深坑。
緊接著又在眾人眨眼的瞬間。
業火席捲妖屍，將蜈蚣精的身體燒成了齏粉。
承明殿很久都沒有人敢發出一點聲音。
眾人不由自主的吞嚥著唾沫，然後瞳孔打顫的望向那位他們曾覺得柔弱無力的“娘娘”身上。
老大的一條蜈蚣精說沒就沒。
統治了大新朝朝野數十年的國師，說死就死。
哦對了。
皇帝好像也死了。
就在那少年幾息之間。
死的如同路邊死了一隻螞蟻那樣渺小且微不足道。
亦或者是。
無論是皇帝還是國師，在那少年的眼中，殺死他們，跟碾死一隻螞蟻也沒什麼區別。
這他媽是什麼恐怖的美人？！
不確定，再看看。
到底誰才是妖怪？
剛才那個忠心護主的謀士，如今離戚琢玉最近，也是把鳳宣殺妖過程看了個仔細的人。
他反應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三魂七魄，顫顫巍巍地開口，有點不敢相信：“殿下……我們這是……成功了？”
可以說是史上最快篡位的謀反了。
從殺入承明殿到皇帝國師一塊兒被揚，鳳宣兩招就秒了。
衛兵們全程沒有參與感，彷彿謀了個寂寞.jpg
戚琢玉也回過神，目光從鳳宣身上收回來，心情複雜地開口：“嗯。”
他緩緩道：“今日，先皇因病重殯天，傳位於本宮。孤承皇天之眷命，奉大新皇帝之遺命，即皇帝位。”
話音一落，有人反應過來。
連忙爬起來跪下，高呼“陛下”。
三聲萬歲之後，場面終於穩定下來了。
不管怎麼樣，總之已經把那個老皇帝給弄死了，七殿下看起來也能平穩登基了，大新朝的百姓也終於可以結束被國師那妖道禍害的日子了。
眼下就剩了唯一一個問題。
離得最近的那個謀士，戰戰兢兢地看了眼戚琢玉，開口道：“陛下，那宣公子……”
他可是在花廳跟陛下議過事的謀士，當然知道陛下對這位宣公子的寵愛。要是換成以前，宣公子身為先皇的后妃，陛下若是想娶他為妃那就是大逆不道！
但是經過今晚，他們連原來先皇是他媽的妖怪這種離譜的事情都經歷過來，甚至還差點跟蜈蚣精國師大戰三百回合，有了這兩件驚世駭俗的事再前，小陛下想娶先皇的后妃看起來就如同芝麻大點兒破事一樣。
只要不太過分，朝臣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過去了。
但壞就壞在，剛才所有人都親眼目睹了。
這位宣公子是怎麼輕描淡寫，面不改色的碾死一隻可怕的蜈蚣精的。
這他媽。
這實力比妖怪還妖怪啊！
戚琢玉道：“宣公子如何。”
謀士嚥了咽口水：“宣公子……宣公子似乎有些異於常人之處。”
謀士咬咬牙，心想總不能大新朝剛死了一個妖怪國師，又他媽娶一個妖后。
一口氣道：“屬下等親眼所見，宣公子徒手捏爆了妖僵的腦袋！”
戚琢玉漫不經心道：“宣公子從小就力氣大於常人。”
鳳宣：？這個狡辯的理由怎麼聽得這麼眼熟。
謀士抬眼，又道：“屬下還親眼所見，宣公子掌中化出火焰，燒死了蜈蚣精！”
戚琢玉開口：“宣公子體溫高於常人，熱度一高就容易著火，有問題嗎。”
鳳宣：。
救命。怎麼自己瞎編的時候覺得這理由還行。
被大魔頭一本正經的從嘴巴里說出來，就那麼鬼扯啊！
謀士似乎還不死心，“宣公子……”
一抬頭，看到戚琢玉似笑非笑地盯著他，那笑意卻達不到眼底，涼的徹底。
臉上寫滿了“你現在就在找死”一行字。
謀士：“……”
一場驚心動魄的謀逆，隨著再次落下的大雪，就這麼結束。
謀士和衛兵們紛紛退出了承明殿。
剎那間，大殿之中就只剩下戚琢玉跟鳳宣兩人。
驟然獨處，鳳宣腦子還有點亂。
主要是沒編好自己到底是什麼妖來得好。
戚琢玉卻不急著問他，只是掐了他的臉：“累了？”
不說還好，一說自己還真有點累，畢竟他好久都沒出手親自捏碎過妖魂了，用業火還是很消耗靈力的。
戚琢玉牽著他的手，走到床邊。
他掃了眼大殿，不知何時，大殿中那些被炸碎的石塊以及妖僵們的屍體都消失不見。恢復成了承明殿往日金碧輝煌，奢靡無比的模樣。
鳳宣注意到他的視線，小聲道：“你才剛登基，要是大興銀兩修建皇宮的話，會被言官彈劾的。”
什麼小妖。
還挺知道節儉。
鳳宣坐在床上，看戚琢玉還是沒有要問的意思。
終於有點忍不住，抬眼看他：“你難道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戚琢玉盯著他，平靜地開口：“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凡人。”
鳳宣：“。”好吧他的演技確實是很爛。
“你是妖。”戚琢玉肯定道。
鳳宣：“……”收回他演技爛的那句話，他看起來是有哪裡不像神靈嗎？
戚琢玉繼續：“我曾聽聞過上古洪荒時代，人王進香神殿，對神女不敬。後來神女一氣之下派下三妖隱其妖形，託身宮院，惑亂君心。”
這故事鳳宣也聽過的。
傳聞三妖之中的狐妖傾國傾城、美豔嬌媚，大魔頭難道懷疑自己是狐狸精嗎？
鳳宣心想屑師兄還蠻會拐彎抹角夸人的，喜滋滋道：“你覺得我是那隻狐妖嗎？”
戚琢玉看了他一眼，開口道：“狐妖奴役百姓，陰險毒辣，冷酷暴虐。”
他家這隻小妖剛才還想著為他節儉用度呢。
言下之意就不可能是他。
下一秒，戚琢玉道：“那狐妖還有個同門，性子懶散爛漫，不思進取，容貌卻更在狐妖之上。”
鳳宣：？等等。那狐妖的同門不是隻九頭烏雞妖嗎？？
戚琢玉很自信地一錘定音，吻了一下他的唇，很得意的彷彿自己猜中一般：“所以，你是一隻雞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