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告訴你一件事
第一百八十四章 告訴你一件事
看了一場熱熱鬧鬧的好戲後, 家入硝也就抱著那顆醜醜的紫色果實回了房間。
他全心全意投入研究中，就連晚飯都是馬爾科給帶過來的。
開門那一瞬間，看見可靠的菠蘿頭時，家入硝也心中滿是沒去吃飯被抓包的心虛和被關心了的感動。
在莫比迪克號上, 你永遠可以相信不死鳥的細心程度。
他吃著飯和馬爾科聊了聊海水與海樓石裡某種相同成分, 等他吃完後，對方又幫他把餐盤送回餐廳。
家入硝也再度沉入研究中。
等他再次聽見輕輕的敲門聲抬頭, 才發覺已經是深夜了。
舷窗外天色濃黑, 月色星光都隱匿不見。
海水撲在船身上，發出嘩啦嘩啦的輕響, 而門外的敲擊聲不比這聲音大多少，完全是因為突如其來的插入打亂了節奏, 才會被家入硝也察覺到。
他微微皺眉，想不通到底是誰能這麼晚找過來，他又不是今天的值班醫生……總不能是馬爾科發現他熬夜, 所以專門來提醒？
蒂奇笑容收了收，爽快地盤腿坐在門口，問：“硝也醫生，你最近研究這麼多惡魔果實，那你覺得最強的果實是什麼呢？”
這傢伙不會還想和他促膝長談吧？
“……”
廢話，看門下放透出的燈光也知道他醒著呢。
再說他們也沒熟到能隨便串門。
家入硝也很慶幸自己口罩還沒有取下來。船上大部分傢伙是真的不太愛乾淨，要是平常的社交距離也就算了，現在這種面對面交流的場合，他沒點定力還真撐不住。
硝也假裝看不見蒂奇的暗示，繼續堵在門口：“你問吧，我知道的我都會回答。”
他微微皺眉，認真回答：“通常來說，自然系會比其他兩系的更強吧。不過動物系的幻獸種論稀有程度，又在自然系之上。比如馬爾科的不死鳥果實，又能飛又能抗，火焰還能治療別人。”
家入硝也手指按了按睛明穴, 凳子往後挪站了起來：“來了。有什麼事情嗎？蒂奇。”
蒂奇突然問他這個問題……是衝薩奇借給他研究的那顆惡魔果實來的？
馬歇爾·蒂奇抓了抓胸毛, 憨笑起來露出豁了口的牙, 小聲說：“硝也醫生, 真是打擾你了，主要我有個問題想不通，想得睡不著覺，所以想問你要個答案。”
而且他一個異世界人，其實也說不出什麼深刻見解，頂多仗著機器先進從微觀層面認識這個世界。
敲門聲繼續響起，聲音大了一點, 還伴隨著小心翼翼的問詢：“硝也醫生, 你休息了嗎？”
“或者換一種說法，正因為老爹足夠強，所以他吃掉的那顆果實才被認為是最強。”
家入硝也：“……”雖然但是，他經手的惡魔果實真的不多。
“但很有意思的是，如果讓海賊和海軍去回答這個問題，大家給出的那個答案，反而不是這兩系中的任何一個。”
馬歇爾·蒂奇看著他身後，家入硝也發現他的視線，心裡直犯嘀咕。
家入硝也感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變得銳利，他說出那個所有人都知道的答案：“最強果實是超人系的震震果實。”
別吧，他真的不能接受邋邋遢遢的傢伙進自己房間。像馬爾科一樣愛乾淨的還差不多，再不濟也得是艾斯那樣能元素化身上沒啥味道。
臉上的口罩給了他很大幫助，讓他能淡定道：“你說。”
開啟房門, 外面果然站著三米多高的壯漢，走廊上的燈昏暗, 對方一個大高個杵在門口，陰影投下來非常有壓迫感。
他冷靜地給出自己的答案：“惡魔果實確實也有強弱的區別，但最終能否是‘最強’，看得還是使用者本身的能力。”
“……是嘛，你是這麼想的。”蒂奇緩緩點頭，臉上憨厚的笑容有細微的變化，“但在我看來，最強果實，或者說能力最兇惡的果實，只有具體的唯一。”
“自然系暗暗果實。”
瞬間，家入硝也就串聯了前因後果，用篤定的語氣說：“就是薩奇帶回來的那顆是嗎？”
蒂奇的笑容完全變化成野心勃勃的樣子，他直言誇讚：“硝也醫生是個聰明人。”
家入硝也挑了挑眉，心中盤算了下，主動側開身邀請：“請進吧，蒂奇先生。在走廊上交談萬一被別人聽見就不好了。”
蒂奇：“哈哈，果然你也是一個有野心的傢伙。”
家入硝也的退讓示好顯然讓馬歇爾·蒂奇心情愉快，他站起來大搖大擺進了房間，看起來完全不怕自己掉進什麼陷阱。
硝也覺得自己裝柔弱半年真是裝進這群人心裡了，看看，就連同樣裝模作樣的蒂奇也沒有懷疑什麼。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傢伙性格里的自大在作祟，覺得自己實力高強，一個小醫生就算學會見聞色又怎樣，根本奈何不了自己。
家入硝也好好把房門關上了，回身一看，馬歇爾·蒂奇一屁股擠進他的沙發中，自在得像是回了自己家，不過他的眼神在整個房間中游蕩，應該是在尋找暗暗果實。
硝也看了眼變形的沙發，心痛一秒，然後坐到了一邊椅子上，動作隨意地擺弄面前機器，問：“為什麼說暗暗果實是最兇惡的果實？”
在蒂奇心裡，那顆果實已經是他的囊中物，家入硝也同樣是他看好想要綁走的醫生，沒什麼不能回答的。他將暗暗果實剋制其他果實能力者的事情說了出來，還說了自己從小時候上莫比迪克號就是為了等到這顆果實。
“賊哈哈哈哈！命運最後還是眷顧了我！”他沒壓住喜悅，大笑出聲，“等我吃了暗暗果實，這片大海就會迎來屬於我黑鬍子的時代！”
“怎麼樣？要不要上我的船？”
家入硝也聽得直點頭，說：“很有意思，我可以考慮考慮。”
“你能提供和白鬍子海賊團相匹配、或者更好的研究條件嗎？”
“賊哈哈哈哈！當然！”蒂奇咧嘴笑，“白鬍子已經老了，如果不是你給他做手術，他就是一個離不了藥的老頭兒而已，一點進取的心都沒有，和追求one piece的大海賊時代背道而馳。”
“他在倒退，而我會一直進步。”蒂奇給硝也畫餅，大談夢想，“我會想辦法一躍成為七武海，然後成為四皇，最後找到大秘寶成為海賊王。”
“你會是未來海賊王的左膀右臂！你的醫術是我需要的！我自然會提供比白鬍子海賊團更好的研究環境。”
他張開雙臂，說話擲地有聲。
家入硝也扭頭和他對視，然後彷彿臣服一樣低下頭顱，回身從面前的機器中取出暗暗果實。
蒂奇臉上一喜，自得起來，果然醫生會是一個識時務的好同伴啊。
家入硝也拋了拋暗暗果實，客觀說：“其實你想要這個，可以直接問薩奇要的。以你們兩人的關係，或許只用付點錢他就會給你。”
馬歇爾·蒂奇僵了一下，但很快一臉兇惡露出不贊同的表情：“任何沒吃過惡魔果實的人知道暗暗果實的作用，都不會把它讓給別人的。”他現在能和家入硝也聊這麼多，完全是因為這位醫生沒有他的體質，不可能相容暗暗果實的能力。
「那你不要告訴他這是暗暗果實不就完了？說白了還是人品低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對薩奇來說，友誼遠比果實能力重要。」心中這麼想，家入硝也卻面上贊同蒂奇的話，讓對方緩和了臉色，但其實他對這傢伙的性格人品有了更進一步的認知。
馬歇爾·蒂奇此人和整個白團格格不入，野心勃勃疑心又重。
家入硝也毫不懷疑，如果現在這顆果實在薩奇手上，這傢伙是真的能下狠手去搶奪，而薩奇又不會對朋友有所防備……最終結果就很可能不太美妙。
就衝著白鬍子海賊團這半年多讓他每天開開心心的恩情，硝也也不可能讓這條毒蛇一直潛伏下去。
得想個辦法，讓蒂奇觸碰到底線，讓整個海賊團徹底把他當作敵人看待才行。
不然以老爹對兒子們的溺愛程度，只是搶奪同伴的戰利品、然後再另立門戶，很難說老爹未來會不會對這條毒蛇心軟，被蒂奇三言兩語糊弄過去。
這麼一想，還真是得感謝蒂奇對他的輕視，以及他自己湊巧營造出的科學怪人形象，讓蒂奇以為他是個同樣充滿野心的同類，他從而摸清了蒂奇的想法。
家入硝也單手抱著暗暗果實往蒂奇的方向而去。
蒂奇則如同坐王座一樣坐在硝也的可愛沙發上，他等著自己的第一位船員貢上暗暗果實，只有眼神透露出他的熱切。
途中路過魚缸，家入硝也空著的那隻手順手抓了一把魚食灑進水裡。
房間裡的二人一同注視著正凶狠搶食的觀賞魚們。
家入硝也指著魚說：“這片大海上各個勢力的關係就像這些魚，如果不去爭搶，就會落後，久而久之會變得虛弱，然後被餓死。”
“就是這樣，你能看清楚形勢，這很好。”蒂奇贊同了一句，視線挪開，重新黏在暗暗果實上。
這顆果實離他越近，他越難維持著淡定的表象。
家入硝也遮住了魚缸，繼續走近蒂奇，就在站定時，他的見聞色預見了一條魚緩緩沉底。
蒂奇伸出一隻手準備接過暗暗果實，硝也卻抱著暗暗果實沒有撒手的趨勢。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一秒，蒂奇身上冒出殺氣，表情兇惡：“你什麼意思？”
家入硝也手指用力，完整的暗暗果實頓時被捏成碎塊，汁水四濺。
他沒被口罩遮擋的眼睛愉悅彎起：“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兒……”
他扯開口罩，在面前人震驚的眼神中將一小塊果肉塞進嘴裡，忍著嘔吐的感覺道：“我不是惡魔果實能力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