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修道院(十一)【四合一,16養液加更】

長廳裡, 經佩莉提醒過的氛圍極為緊迫,弗萊斯視線掠過每一位執事與神父,緩緩開口:“監管者不足為慮, 損失的那一批可以重新補充。”

聽到‘重新補充’,海鯨腦子嗡了下,心情瞬間跌到谷底。

雖然他們不用再發愁監管者的數量夠不夠分,但要是短時間裡重新補上, 以這群監管者狗一樣的鼻子, 他們只要與其戰鬥, 勢必會形成被監管者圍攻的情形。想想到時候裡三層外三層全是監管者的畫面, 海鯨眼角一抽。

另外兩位執事玩家的心情與他大體相似, 修道院已經被一晚上殺神父殺監管者的那批猛人玩家打草驚蛇。若修道院因此戒備甚至從嚴監管, 他們的行動將會受到極大限制。

弗萊斯的話明顯沒說完,注意到大部分執事的目光均落在自己身上, 等候下文。他有些頭大, 卻又不得不在昂林老神父離去後, 著手修道院的事務處理與決策。

“昂林神父那邊,目前急需一個人去頂替。”弗萊斯這話是對其他神父說的。

艾克等執事雖迫切地道院該如何應對這群猖狂的入侵者, 聽到這話, 眼下也只能隱忍不發, 將目光看向位於長桌首座兩端的另外幾位神父。

拿著神父身份的宋及風也跟著掃向另外五位神父,倒不怎麼擔心自己頂上。

能讓老神父之前獨自處理的事務,不用想都知道對於修道院而言極為重要。他跟另一位神父玩家均屬於新晉, 恐怕只有等其他神父都死亡或是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務, 才能輪得上兩人。

佩莉視線不由得掃過就坐在對面的另外三位執事,似乎再進行著某種確認。

“……所以,老神父的死,找不到線索,也鎖定不了兇手。”半晌後,佩莉垂下視線,藏著悲哀聲線略顯疲倦地提醒道,“既然如此,同樣的事,又會不會再犯呢?”

不得不說那群下手的玩家是真的謹慎,原本還以為要幫忙收個尾。沒想到兩位執事外加一組修女在那附近折騰快半個小時,硬是什麼線索都沒翻出來。

整個大廳一時陷入死寂。

這個猜想實在是太荒謬了。

這直接引起了大部分npc的否決。

宋及風的視線不由得落在佩莉身上,作為npc,她的敏銳與直覺可以說得上非常高。然而大部分npc一時間難以接受她的觀點,又加上玩家故意曲解直接把矛頭轉移至npc內部殘殺。

海鯨本來還有點火大,這要是他們乾的也就算了,偏偏不是,這口鍋他可不樂意背啊!但隨著佩莉這句糾正一出,他忽然發現這是一個好機會啊!

“你不覺得自己邏輯出了問題嗎?”

“前天晚上他們被發現了。”佩莉面容沉著地看著該執事糾正。

海鯨這話把一些執事npc給嚇到了,尤其是幾位神父,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我不想聽到這種毫無根據的臆斷內容。”弗萊斯語氣陰沉地打斷了該執事。

海鯨嗤笑說:“你想表達能擊殺老神父的兇手,是隻有不被監管者察覺的身份,例如執事,例如神父?但你也承認入侵者會被監管者察覺,不存在能躲過監管者追蹤。那我是不是可以這麼荒謬地去理解,老神父之所以身亡,是自己人在互相殘殺?”

同為玩家,宋及風一聽就知道他是在攪混水。也許他知道些內情所以故意這般,但利用並強調這種不可能,從而讓這群npc堅定否認,變相地降低對成員的懷疑,確實是一招好棋。

這簡直就是老神父二號機,還好她只是個執事,修道院的話事權大部分還是把控在神父手裡。

本來還覺得佩莉的猜測太過瘋狂直到她這番提醒,將接替老神父事務的嵐賽這才悚然一驚,連忙看向弗萊斯。

老神父的事務是負責與教皇溝通, 如無意外,這將是神父們唯一的晉升渠道。要說不想頂上,這絕對是假的。但恰似職場裡的小組長們商量該由誰拿這個晉升名額,看起來好像只要自薦就行,實際上需要考慮方方面面。

“只能確認是在晚上。”弗萊斯說。

本來弗萊斯應當是順位第二,但他明顯不準備頂任老神父的事務,那就只能延順下去了。一時間,這些神父雖未說話,卻都將目光望向就坐在弗萊斯身邊的嵐賽神父。

修道院成員互相殘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弗萊斯神父說兇手對心源地很熟悉,你們自己數數,我才去過幾次心源地?至於晚上就更別說了,監管者遍地都是,我不信它們不會在心源地入口與通道徘徊,你對我的實力是不是太樂觀了些?”

一時間,所有執事的目光都落在海鯨身邊的兩位執事身上。

“好。”

[好傢伙,我差點被嚇到,還以為他那句‘他們對心源地很熟悉’的下一句是‘兇手就藏在你們之間’呢!緊接著他再問‘你們發現誰短暫離開過,有作案動機’,主播估計就懸了。]

[不不不,這只是你的猜想,實際上很難成立的。老神父是在晚上被殺,這又分上半夜與下半夜。如果是上半夜被殺,那寓所的那些監管者就很可疑,而下半夜,修女也是有行動機會的啊。]

[是這樣沒錯,尤其是主播之前就提過修女裡有跟當場跑路的‘老鼠’,而昨天白天老神父又說已知活動的有三個老鼠,且都沒有死亡。在修道院的npc不確認老鼠身份的情況下,這個鍋說不準就讓這三個背了。]

[那這三個主播豈不是危險了?]

“……昂林神父他,大概是在什麼時間點死亡的?”經過事務接替這個過程的緩和,佩莉情緒有所冷靜,但神色間還是能看出些許低迷。

“嘶——”

見四人已經達成一致,嵐賽舒展眉眼,嘴角弧度微不可察地對身旁的弗萊斯說:“我來吧。”

對於執事玩家的說辭,與他同行的執事npc點了下頭,表示事實確實如他說的這般。

這五位神父也知曉兩位新晉神父指望不上, 他們相互對視, 觀察彼此態度。

“不然我實在是解釋不通,你為什麼會懷疑到自己人身上。如果真是這個原因,那接下來就好辦了……”看著被反駁後臉色逐漸鐵青的佩莉,海鯨心底暗爽,語氣越發跳脫自得。

弗萊斯注視著在場的修道院成員,漠然開口:“入侵者有著很強的反偵察意識,他們對心源地很熟悉。為了這一刻,也許進行了長達數天的準備。”

他們不知道這群兇手是如何避開心源地的監管者擊殺老神父的,若一切照舊,那嵐賽豈不是與老神父的處境相似,難保兇手不會再進行復刻。

“如果你硬要說晚上我也有行動時間,那寓所裡除了我,可還有其他人。修女那邊更不必說,大家都有機會,甚至於更遠一些的收容處,也是極適合入侵者當臨時駐地。”

修道院沒那麼複雜,但也有神父資歷這麼一說。

海鯨一邊反駁,一邊攪混水:“別說什麼監管者能發現他們,既然他們能兩次三番地潛入修道院,甚至熟悉心源地整個佈局,那就說明他們可以躲過監管者的手段。”

她的視線已經不是不著痕跡的隱晦,而是帶著些許辨別意味,很容易被其他人捕捉。海鯨哪怕不想冒頭,此刻也不得不搶佔先機,他有點冒火地冷笑反問:“你該不會覺得是我跟另外兩位執事動的手吧?”

至於其他執事被海鯨的設想與弗萊斯神父的嚴厲語氣嚇得都不敢吭聲。

而且她已經與執事玩家對壘,宋及風不打算再跳出來推波助瀾,以免適得其反。

“但那個地方不論是監管者屍體,還是血跡或是什麼別的東西,全都沒有留下。只有監管者的微弱反應,預示著那裡曾經發生過戰鬥。”這位執事玩家把跟另一位巡邏執事npc討論得出結論,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有了第一次經驗,第二次他們只會更加熟練。

忽然被點名,這位執事玩家強壓下心中緊張,看向弗萊斯認真說:“戰鬥痕跡只有一處,就在大教堂通往正門方向右邊草坪的隱蔽角落。那個位置離外牆很近,戰鬥痕跡的範圍直徑約有二三十米。”

“昂林神父的屍體不知所蹤,現場除去一些新增的劃痕,被清理得極為乾淨。”

早有預料的弗萊斯答應得很乾脆,隨著昂林神父遺留的事務有人接手,他又將目光落在十八位執事身上問:“白天巡邏的隊伍,有沒有發現監管者與入侵者戰鬥留下的痕跡?”

想到這,饒是嵐賽也有些繃不住。

為了神主而死與被入侵者擊殺,這兩者性質截然不同。前者有著其獨有價值,而後者卻是有害無利。

佩莉的這個提醒讓弗萊斯態度有所緩和,他沉思片刻,望向新晉的兩位神父:“今晚你們負責協助嵐賽,確保他的安全。”

“中樞那邊我會去協助,執事的事務照舊。”弗萊斯定下今晚安排道。

本來地下中樞一直是四位神父每天白晝與夜晚輪替負責,現在一下子被抽去了三位。剩下的五位神父,只能夜晚兩位白天三位或者反過來輪替。

對於這個安排,宋及風跟三文魚不光沒意見,甚至還有點小興奮。

兩人對過個人主線,發現均是‘清理疫源’。在他們看來,比起地下中樞,心源地的教皇更符合‘疫源’條件,畢竟地下中樞日夜壓榨產出的養料,大部分都灌溉給了心源地。

之前宋及風還發愁什麼時候才能有機會去心源地,沒想到機會來得這麼快。

要不是確認神父裡面除了他只有另一位是玩家,且對方與擊殺老神父及上百位監管者的條件不相符,他都險些以為老神父就是他殺的了。對方顯然也有這個猜想,但細想又覺得不可能。

海鯨特意觀察著兩位神父玩家,雖然因身份差距營造而成的‘視覺迷惑’效果讓他無法瞭解到兩人神色變化。但從其肢體表現來看,兩位明顯有交流。

老神父是他們殺的?

有這個可能啊……

擊殺老神父與擊殺監管者的不一定得是一撥人,監管者的那個方向,更像收容處的信徒玩家在翻牆搞事。一個監管者300點淨化點數,1/3的監管者怎麼也得有個七八十個吧?

合計一下得有兩萬多淨化點數,這群傢伙真特麼的賺啊。

海鯨心底既羨慕又嫉妒。

弗萊斯的安排,算是對老神父被入侵者擊殺與1/3的監管者損失等事件做出的應對。眼下天色已晚,監管者即將甦醒,這時候即便想去搜查入侵者,天色也不允許。

兩籃子的汙染瘤體最終由嵐賽為在座的眾人瓜分,神父慣例是分得最多的。

“你今晚有消耗,多分點吧。”

等所有人都分配完畢,弗萊斯用銀質餐具從餐盤裡弄了一塊給嵐賽說。

“我今晚只需保護嵐賽神父的安全,這些可以都給他。”三文魚見狀,忙不迭地起身做表率,把自己餐盤裡的兩塊瘤體全部撥到了嵐賽的餐盤裡。

宋及風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被他帶動,也起身表示自己今天可以暫緩一餐,最重要的還是嵐賽的安全。如果今晚能從教皇那裡得知老神父的死訊或是有關於入侵者的線索,也是好的。

弗萊斯所說的消耗並非託詞,而是確實有門檻,老神父實力強悍所以不需佔據其他人的份額。但嵐賽,就弗萊斯的估計以他目前體魄,實在負荷不起天天神化的壓力。

他本想著帶個頭每個神父給他分一半,先把今晚度過再說。要是能從教皇那裡弄到重要情報,那穩賺不虧。沒想到這兩位新晉神父居然如此慷慨,在場幾位神父都對兩人有所改觀。

另外四位神父則是各給一半。

嵐賽還是頭次一頓品嚐到這麼多增強實力的食物,他強行壓下心底興奮,一口一塊,吃得很快。

海鯨三人倒是也想把餐盤裡的半塊毒藥塞給他,但考慮到這太過明顯且過分殷切,他不得不作罷。端起餐盤遮擋其他人視線的同時,用技能把這塊毒藥隱藏並處理。

隨著入餐完畢,在座執事除去留守餐堂製作食物與值夜的兩位,其餘執事包括神父均起身離開了建築。

趙如眉今晚需主持修女們的懺悔禱告,她與艾克等執事在門口與前往心願地及地下中樞的神父和執事分開。昏暗的天色裡,兩撥人心思各異。

在岔路口,宋及風三人又與其他人分別,朝著右側的心源地建築走去。

服用了十幾塊瘤體的嵐賽一舉一動間,明顯變得自信。宋及風特意慢了一步與另一位神父玩家對視,雙方都看見了彼此眼底的蠢蠢欲動。

今晚就算不冒險清理‘疫源’,找個機會把心源地的地形吃透也是好的。

只要沒有第三位旁觀者,兩人串通相互作偽證輕而易舉。

趙如眉這邊趕到寓所時,天色正好暗下來,她跟另外幾位執事進入修女宿舍,此刻的她們已經待在懺悔室裡。主持懺悔的執事有六位,修女的懺悔與禱告是分兩撥交替進行的。

艾克幾次想找佩莉說話,卻都礙於需要主持。一直拖到夜2時,才終於騰出時間。

結束懺悔主持的六人需要前往隔壁的寓所,在此期間,監管者已經甦醒且在修道院裡遊蕩有一段時間。

在修女宿舍門口時,佩莉的目光落在之前在餐堂裡反駁她的執事身上,步伐也停頓了下來,似乎是想看他究竟會不會被監管者攻擊。

海鯨心底冷笑一聲,真以為他之前反駁就沒考慮過這點嗎?

他要是沒把握,就不會攪渾水了。

“看來你還是對我有所懷疑,那你們就看好了。”

海鯨踏出門口融入黑暗裡,語帶挑釁說:“好好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前天晚上與監管者戰鬥的入侵者,監管者既然記住了當時那三個入侵者的氣息。如果我是,它們一定不會放過我。”

艾克看著站在黑暗裡的執事,又看了看身邊的佩莉。他其實是有點偏向佩莉的,因為前天晚上就他跟佩莉在餐堂裡,這三位執事出現得實在奇怪。

但這也不能說明三人就是入侵者,三人貿然出現的那天晚上只死了11個監管者。而昨天晚上卻死亡了1/3監管者,這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啊。不過這些推測,遠沒有當下監管者雖然靠近,卻未攻擊來得有說服力。

“怎麼樣?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海鯨再度挑釁。

該執事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佩莉’確實無話可說,就連另外四位npc也成為了見證。趙如眉省了再在這個上面糾結的精力,她一言不發地踏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剛走沒幾步,艾克四人便跟了上來。

“監管者沒有攻擊他,那些入侵者估計是在修女或是信徒裡。也有可能另一部分入侵者沒有身份,一直潛伏在修道院外面。”艾克邊走邊小聲說。

“嗯。”佩莉興致不高地應了聲。

艾克見狀,也知道她此刻心情肯定算不上好,當即沒再繼續說下去。

海鯨滿臉得意,特意落在最後面準備等人都進了寓所再用燈具。他目光時不時掃過自己視角觀眾發出的彩虹屁彈幕與上漲的熱度,越發舒爽暢快。

回到寓所的佩莉快步走到自己門口,在幾位執事隨意掃視下,拿出鑰匙開啟銅鎖推門而入。

海鯨抵達寓所時,走廊上已經空無一人。他摁耐住興奮開鎖,推門,掛上門栓,來到石床邊對彈幕觀眾說:“我這波操作可以吧!一波翻盤,不但把之前的劣勢救回來,還打消了npc的猜疑!”

[厲害厲害啊。]

[不愧是二階頂級主播,這操作有點東西。]

[強強強強強強強強——]

[這次集結修羅難度這麼多主播,海鯨主播要清理其它國家主播嗎?]

[爽啊,現在npc的注意力都被別的主播吸引去了,海鯨主播完全可以趁此機會再渾水摸魚殺點監管者。]

[主播是真聰明啊,有一說一,這個副本里的主播要說智商,海鯨主播絕對數一數二。非常棒,非常非常棒。]

[數一數二還是謙虛了,最聰明好吧,就此一戰封神,我宣佈!海鯨是我心目中最聰明的主播!]

[嗚嗚嗚嗚,我何時才能擁有像海鯨主播這麼機智靈活的頭腦。]

[其他主播就沒有能看的,論節目效果,還得是海鯨。]

[好奇好奇!海鯨主播要處理其它國家主播嗎?]

看著這瘋狂滾動的彈幕,雖然沒有大彈幕讓人稍微有點遺憾,不過海鯨還是非常興奮。各種彩虹屁誇讚過後,觀眾開始集中問他要不要對其它國家下手。

這其它國家除去東夏國外,也沒別的了。

“看情況吧,另外兩個玩家我試探過,都不是東夏國成員。”

海鯨收斂興奮,心情放鬆地說起接下來的計劃:“眼下的主要任務,還是擊殺監管者,把主線數量拉上去。其次試探下氣息鎖定有沒有時效,持續14天未免有些太碾壓。”

東夏國玩家只要有機會他肯定殺,能匹配進修羅難度副本的玩家,不是潛力就是精銳,殺了血賺。

在海鯨積極暢想期間,子論壇的‘修道院’專帖已經蓋到十幾萬樓層。

對於海鯨這態度,寧朝今一個彈幕也沒發,冷笑著翻閱專帖裡的最新回覆:

觀眾14709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作為曾經覺得海鯨腦袋瓜還行的我,此刻真的好想勸勸他別特麼的炫耀了,好尬,看得我好尷尬啊!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部在獵人的安排之下啊!我要窒息了!就他這樣還看情況?他看個屁的情況!

觀眾24226號:這就是被賣了還在幫人數錢的典型吧?

觀眾77820號:可別,被賣了幫人數錢那是建立與把獵人當隊友或是同伴。不過說實話,海鯨真的警惕了,但警惕的是獵人主播披皮的‘佩莉’,而不是獵人本身。

觀眾11612號:這才是獵人主播的真正實力嗎?這種把控能力實在是太可怕了。試想一下當你覺得一切勝券在握,其實還有那麼一個人俯瞰著,用看不見的雙手推動著那看不見東西,引導你做出符合預期的行為。你卻沉浸在自己計劃的順利當中,對此毫無所覺……

觀眾89020號:修道院這個副本其實有三個陣營吧,玩家、npc、獵人。

觀眾11273號:其他人還在當棋子,獵人已經在穩紮穩打地操控整個棋盤了。我原本還以為海藍星不會再有第二個季神,沒想到獵人主播的表現更絕更亮眼,我可太快樂了!照這個趨勢,幹翻修道院不成問題!

瀏覽子論壇的觀眾只是一部分,位於趙如眉視角的觀眾對她在長廳與寓所一整套操作,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主播現在已經完全把自己摘出來了,***主播又驗明監管者記住的氣息不是自己。只要他們不暴雷,修道院npc對入侵者的追查,應該會集中在修女與信徒身上。]

[那兩個神父主播去了心源地,今晚上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有動作。要是他們兩個合力把嵐賽幹掉,那可就好玩了。]

大彈幕:[執事主播今天晚上應該不會出門吧?老婆今晚要出去嗎?感覺還可以再殺一波啊,就算監管者可以補充。從時間上來說應該沒這麼快吧,心源地的教皇也值得一探。x5]

大彈幕:[我覺得可以等後半夜看看,老婆的雪靈女還沒冷卻好。x10]

大彈幕:[昨天晚上那批監管者殺著殺著就不過來了,希望今晚它們能給點力啊!]

“上半夜先看看其他人的動靜。”

趙如眉盤坐在石床邊,視線掃過彈幕,平和說。

如果說之前都是小打小鬧,那麼老神父死亡的訊息一發酵,修道院才算是真正地開啟了局面。

她把矛頭對準執事玩家,主要目的就是把執事與神父暫時地從有可能是嫌疑犯的名單上全部摘下來。她雖沒有與這五位玩家事前溝透過,但她的這個利益述求,其核心是與五人一致的。

因‘佩莉’這層身份,假若他們不願意配合,從而引起npc注意,這三位執事玩家也將被列為首個懷疑物件,趙如眉不會捲進去。從她傍晚在餐堂裡說起‘猖狂’的那一刻起,不論局勢如何變化,她都不存在輸這個可能。

倒是這三位玩家要麼配合,要麼死。

死亡足以成為他們辯解的動力,他們本意是為了自己,但在無形中也協助了趙如眉與另外兩位神父玩家。

趙如眉此次既讓‘佩莉’這個身份在npc裡刷了一波信任值,又排除了執事、神父玩家共同的隱患,還迫使修道院把針對入侵者的計劃最最大化地擺在明面上。

這個收益也不枉她之前努力觀察與蒐集情報,勇於進行各種嘗試。

修道院的上半夜實在不適合操作,且她也不急著趕進度。

趙如眉在房間裡休息時,海鯨三人悄悄摸摸聚在一塊,商量起昂林神父與1/3監管者被清理的事。三人聊著聊著,一致認為擊殺老神父與清理監管者的,絕對是兩撥人。

說到有條件擊殺老神父的,三人想到位於獨棟寓所的兩位神父玩家。當時這兩位神父玩家是跟他們一塊回的寓所,神父又不像執事,頻繁換班,他們有足夠的時間。

而那批監管者,算來算去,只剩收容處外的那一堆信徒玩家。

也只有他們才不怕晚上監管者掃蕩,監管者一旦衝過來,他們翻牆去外面就安全了。什麼記錄氣息之類的,反正他們晚上在修道院裡閒逛也要被追殺,壓根不帶怕的。

可這樣一來,三人能投奔的似乎只剩那群信徒玩家。那兩位神父玩家在心源地,那裡是監管者的老巢,他們有實力殺老神父,估計也不會怕監管者。但他們要是湊過去導致被抓包,還是得考慮考慮他們暴起殺人,用三人頂罪的可能性。

如果要去投奔信徒玩家,三人還得解決監管者‘記住氣息’這個緊迫問題。

經過商量,三人決定卡在夜4時左右嘗試,這個時間段寓所裡的執事基本已經熟睡。

只在門口附近試一試,問題不大。

相比修道院裡的暗流湧動,修道院外的收容處簡直就跟絕地求生副本似的。毒素與汙染無時無刻不在溢散,一群人扛了兩天半,戰鬥資源閒得發慌,治療資源日益走低。

為了找到一個解決辦法,信徒玩家聚在了一塊。

“我打算晚上去修道院裡面避一避,你們去不去?”在不怎麼明亮的光照下,路加看向聚集的信徒玩家說,“我昨晚試了,那個牆很好翻,沒什麼阻礙。大概往前走個100米左右,就沒有毒素跟汙染了。”

“修道院晚上沒危險?”一位信徒玩家謹慎問,他們的主線是存活至副本結束,不拘泥具體位置。

修道院內部雖然沒有毒素跟汙染,但要是有其它致命危險,那還不如在收容處窩著。

“有東西。”

路加把監管者的特徵與實力大致說了:“但這種巡邏者,我是在深入300米的位置遇上的。跑回來後,等了會再翻過去,卡在150米位置就基本沒了。反正我在那裡呆了2個小時,沒再碰上巡邏者。”

“就算巡邏者經常過來,以我們實力,擊殺不成問題,再不濟也可以退回牆外。只要能拖4-5個小時,這都快節省2個治療了。”路加認真分析說。

“你說的那個巡邏者我也碰上過。”

這群信徒玩家裡,不止他一個敢於探查情報,其中一個信徒玩家點頭說:“實力不弱,在二階裡屬於上游,它確實翻不過牆。但最好不要深入修道院太遠,它們速度很快,沒有道具跟控制技能,很容易被追上撲殺。”

這話匣子一開啟,在場13位信徒玩家裡,有8個都翻過牆,還剩5個準備今晚翻。

既然眾人的個人主線都一樣沒有利益衝突,且修道院內部又有巡邏者這個威脅在。一群人討論完合適的停留位置與距離後,排著隊開始翻牆,準備合作降低風險。

一個人的控制技能有限,但13個人加在一塊,即便巡邏者衝上來,他們也能輕易反殺。

當最後一位信徒玩家翻過高牆,拿著燈的玩家走在前頭,相互彙報各自對毒素與汙染的感受。在找到一個全員彙報無毒素與汙染的位置,13人站在原地,拿出照明工具觀察周圍。

雖然路加憑自己經驗,認為這個距離不會有巡邏者。但沒過十分鐘,身軀精瘦四肢修長的監管者就找了過來,面對這群需要清理的入侵者,它迅猛一撲。

速度快得讓那些沒見識過的玩家重新整理了腦海裡的認知。

不過1vs13難度還是太大,這個監管者在短短半分鐘裡,死於玩家圍攻。

擊殺了監管者的信徒玩家本來沒什麼想法,但在看到‘不可名狀貢獻從0%變成%,預計獲得淨化點數300點’。他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有種一朝暴富的不敢置信感。

雖然他之前用入場券參加了幾場活動主題副本,但都是定額獎勵。整場副本下來,100-150-200之類的,跟特訓區那些動輒幾千上萬的大佬沒得比。

但好在也不是他一個人拿這麼點淨化點數,他們這種收益才是常態。也正因此,在發現於修道院裡殺一個巡邏者就能得到之前一整場副本獲取的資源,他才會如此震撼。

發現這個秘密,這位國級玩家第一想法就是藏起來。

但想到接下來還有12天要度過,即便他不說,他們只要擊殺,早晚會發現這個秘密。而他要是趁機獲取太多,可能會被他們因妒忌而合力擊殺。

這12位信徒玩家,他試探觀察過,裡面能有2位本國玩家都燒高香了。

既然沒有隊友協助,他選擇及時公佈這個秘密。只有大家都知道,他才不至於引起眾怒成為眾人目標,且還能順勢收割一波好感度。

一聽說擊殺監管者有淨化點數,本來有退卻想法的幾位信徒玩家瞬間燃起了強烈興趣。

為了儲存實力,他們沒有再一擁而上,而是採取分配製。監管者來一個上一個玩家,1v1單獨解決。短短几分鐘,趕過來的監管者數量就超過了九位。

“這些巡邏者來得是不是太密集了一點?它們該不會相互之間有感應吧?”路加配合技能,一電鋸把這巡邏者砍倒,又補了幾下,果然拿到300點淨化點數。

他心情頓時舒爽,甚至有點後悔之前沒有擊殺巡邏者而是光顧著回收容處,不然他早就該發現這個秘密才對。

“管它的。”另一位同樣解決了巡邏者的玩家興奮說,“你們自己看著實力來吧,撐不住就跑回收容處。這淨化點數貢獻,大家各憑本事賺。”

他們已經憋了兩天半,對於這獎勵豐富不愁找的巡邏者,皆是來者不拒。

在信徒玩家嘗試期間,寓所的海鯨三人卡著夜4時的時間點出門,其中一位有隱身也有加速的執事玩家咬牙踏出寓所,還給自己開了個防禦技能。

海鯨在旁觀,而另一位注意著走廊,以防中途有執事npc跑出來。

在黑暗裡呆了大約4分鐘,這位玩家既沒有等到監管者的襲擊,也沒聽到動靜。眼看防禦技能效果都快結束了,他果斷拿出強光照明工具照亮了附近。

強光的吸引效果很好,不出半分鐘,有位監管者氣勢洶洶衝過來,卻在靠近時,發現這光源消失了。周圍只剩一個人影,該監管者靠近後仔細嗅了嗅,發現不是敵人的氣息,腦海裡也沒有關於該氣息的特殊備註。

既然不是敵人,受遠處的召喚同類,它沒有再觀察,而是朝著大教堂方向狂奔而去。

聽到跑動的步伐聲,都做好啟用隱身與加速技能的這位執事玩家愣了愣,連忙拿出強光道具照向那個方向,發現監管者居然真的跑了!

但受強光刺激,這位監管者又回過了頭,該玩家連忙收起道具,退回寓所裡。

“你看見了吧,氣息失效了!”該執事玩家壓低嗓音對海鯨說。

“它好像在往其它方向去,你跟默烏替換下,再嘗試看看。”海鯨自然注意到監管者的舉動,當即說。

對於他這謹慎提議,該玩家沒意見,跟默烏飛快調換了位置。

默烏一騰出空,立馬衝入黑暗裡,用足以引起監管者注意的照明道具進行嘗試。凡是在這附近,或者路過的監管者對光源及為敏[gǎn]將其視為需要根除的威脅,紛紛趕了過來。

見到這些監管者,默烏朝建築裡的隊友示意,緊接著收起照明道具。

威脅消失。

就在監管者打算離去時,又有一道光束從建築入口照過來。海鯨本來打算試探下這群監管者,看建築在它們心底有幾成重量。結果發現這群監管者盯著看了兩瞬,忽然衝過來,竟完全不受建築限制。

海鯨頭皮一麻,連忙收起道具給自己來了個隱身。

主要目標消失不見,默烏被這群監管者鎖定為次要威脅目標。他心頭一梗,也交了隱身往建築裡面跑。負責偵查的這位執事玩家看到這陣仗,在監管者盯上他前,已經麻溜跑路。

海鯨隱身完也沒跑遠,而是就待在走廊觀察。

這群監管者失去目標後,在附近徘徊了一小會,陸續朝著一個方向匆匆離開了。

“該不會是那一批玩家又開始了吧?它們像是過去支援的。”默烏目送這群監管者背影,隨著隱身結束,對同樣現身的海鯨推測說。

“大機率是他們。”海鯨面露思索。

“我們去不去?”默烏問。

“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到換班時間了,現在過去有可能被發現我們不在寓所。”另一位執事玩家悄聲說,“你們有沒有能打掩護的道具?”

“不,不用掩護道具。”

海鯨想了想,臉上浮現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對兩人說:“你們先回房間,看我操作,我們正大光明地過去。”

三人目前是一根線上的螞蚱,倒也不擔心他搞背刺。默烏與另一位執事玩家回房間後,海鯨拿著夜光棒大搖大擺去了隔壁的修女宿舍。

沒過多久,在房間裡閉目養神的趙如眉就聽到走廊上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

她睜開眸子掐算了下時間,離夜6時整還有1個小時,這個時間段按理說不應該有動靜才對。一旦有動靜,那就不會是小動靜。

隨著敲門聲來到她門前,同樣的三下,她這邊的格外重一些,像是生怕她沒醒。

趙如眉不疾不徐起身,整理了下`身上衣物,確認足夠體面與莊重,方才放下門栓拉開房門。

“怎麼回事啊?”

“誰敲的門?”被吵醒的執事紛紛從房間裡出來,只見海鯨小跑著把凡是有人的房間,全部敲了一遍才算完。

“監管者,我瞧見監管者了,它們都往一個方向去了。”海鯨焦急說,“它們肯定是發現入侵者了!正在圍剿入侵者,我們現在趕過去,說不準有機會擊殺那群入侵者!”

“入侵者?!”

聽到這個訊息,本來還有些不滿的執事npc瞬間清醒過來。

“等會,你在哪看見的監管者?”艾克提出質疑。

“在外面啊。”海鯨坦然說,“佩莉不是認為我是入侵者嗎?如果我是也就算了,偏偏我不是。那我自然要盯著點修女,看看她們有沒有少人。”

“還以為今晚至少能抓幾個的,結果修女數量一個沒少。那就說明監管者發現的入侵者,是從外面進來的,我反正是打算過去看看,我就不信我們這一群人加起來,還能幹不過那些入侵者。實在不行,記下長相也好。”

海鯨環顧這些執事,臉頰微抬,臉上浮現淡淡笑意意氣風發道:“一起?”

艾克第一反應便是看向佩莉,有什麼打算。

而其餘一些資歷不深的執事則有些蠢蠢欲動,如果能抓住入侵者,那可是功勞啊……

“你未免太小看修道院的底蘊。”趙如眉看向海鯨,語氣平靜道,“監管者可以隨時補充,執事卻只有十八位,完全沒必要去冒這種風險。”

“你怕了?”

海鯨其實特別希望佩莉能跟過去,這樣一來他就有機會擊殺她,為此他不惜使出激將法:“我知道,你其實也不是怕,你只是以大局為重。找不到入侵者,你就往我頭上扣帽子。眼下有了入侵者線索,你反而用藉口推脫。”

“你不把修道院的安危放在眼裡,只顧自己性命,好,我不強求。但入侵者近在眼前,我無法說服自己當沒看見,任由他們破壞。今日你既然為了所謂大局,放棄這個機會,還望日後顧好自己,少管他人。”

“你沒資格。”

海鯨氣焰囂張地盯著佩莉說。

“你可能對我不太瞭解,像這種急功近利想往火坑裡跳的,我從來不會阻攔。”趙如眉氣定神淡說,“想去就去,我祝你們凱旋。”

趙如眉說罷就退回房間關上了房門,擺明不摻和的態度。

本來還有點意動的艾克見狀,想了想,還是對即將換班的執事說:“你們別去了吧,別耽擱了事務交接。我覺得佩莉說得有道理,我也不去。”

艾克說罷,果斷回了房間。

眼看另外幾位也要退回去,默烏連忙挑出來表態要參與。即便抓不住入侵者,記住他們長相也是好的啊。他刻意把執事分為老油條與新人,新人按班就緒想要出頭根本不可能,因為頭頂上還壓著老油條。

想要與他們平起平坐,不受那窩囊氣,就得靠貢獻拉上去。

海鯨更是把自己當作例子,讓他們深刻認識到沒有大貢獻傍身的下場。一時間,除去兩位執事玩家,還真有三位執事npc被忽悠得跟了上去。

出門的陣仗鬧得還挺大,似乎生怕他人不知道一般。

不管這三位執事玩家是想騙人出去殺,還是真的有玩家在搞事。趙如眉只要不參與,其實是穩賺不虧的。

他們要是殺了監管者或是處理了那三位執事npc,對她而言相當於減輕壓力,還能進一步撕扯修道院秩序。而要是中途出了點意外,導致他們被料理,那這火也燒不到她身上。

畢竟‘佩莉’一直就跟這三人不對頭。

且以玩家底蘊,真要是被逼得活不下去,修道院必然也會有一波損失。

她眼下只需穩坐棋盤外,看這些棋子自由發揮即可。

海鯨等人剛出門,在心源地保護嵐賽的宋及風與三文魚兩人待在與暗室相隔幾米的位置。

三文魚手裡拿著一份記錄著心源地路線的拓印地圖,皺著眉說:“你沒找到暗門?”

“除非每一個縫隙或者牆壁去推去試,不然看不出差別。”宋及風坦然說,“但這太耗時間,整個心源地光是走一遍,就要花費將近40分鐘,還沒計算回來耗費的時間。全部試下來,至少要3個小時。”

“我看嵐賽天亮之前不會醒,一人一邊?”三文魚提議說。

“可以。”

宋及風痛快答應。

就在兩人商議好,準備從該暗室往裡走,從心源地深處試起。

用小手電照亮的走廊上,忽然傳來一股馥郁香味,兩人冷不防吸入一口,緊接著連忙閉住鼻息。

但還是遲了。

“護送我。”

一道磁性的男性嗓音緩緩響起,兩位身著淺金色衣袍的神父眼神驀然變得順從。在手電筒照耀下,戴著華麗冠帽手持權杖衣物雖襤褸,但仍不減其奢壕的教皇從黑暗裡一步一步走了出來。

他面板近乎枯化,身體溢散著馥郁的香。

宋及風的大腦還有意識,他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但他根本沒辦法控制與奪回自己身體,他的身體,被另一個本能在主導,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堪比隨時在死亡邊緣橫跳!

[我艹!教皇居然是活的!]

[教皇的這個本領有點可怕啊……兩位主播連道具都沒拿出來,就被他給操控了。]

[我要去哪?難道是監管者死得太多把他驚醒了?還是說嵐賽把老神父死亡的事告訴他,所以他打算親自出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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