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冬科會(五)

“對於五十海里外的邀戰帖, 其它國家是什麼態度?”趙如眉沒有急著答應,而是問起一個看似不太重要,在高階玩家裡屬常識的問題。

刑硯司被這個問題問得明顯一愣, 思考了片刻, 才斟酌說:“玩家之間,各國都儘量剋制避免爆發衝突。但個別玩家, 其它國家要是管不住, 一般會打包丟到冬科會, 安莉就屬於這種。”

“像安莉這種在國內為所欲為,藐視法律與規矩需要官方經常幫忙擦屁股的玩家,西國又愛又恨, 對於他下戰帖這種行為, 西國政客是格外樂於見成的。”

“並且安莉下戰帖的物件, 除了我們國家, 還包括棕熊國。西國一直以來花費大代價操控國際輿論,這戰帖一出, 要是不應戰, 只需幾分鐘國際新聞就會登報, 用懦夫、懼怕等字眼扣在我們國家頭上。”

“棕熊肯定會應戰, 我們也得回應。西國是邀戰方,崎國那邊肯定會湊這個熱鬧, 主流國家都默許了這件事, 你不用擔心律法管到這裡來。”

刑硯司說罷,心裡直犯嘀咕,這位趙姑娘給他的感覺如無邊汪洋一般深不可測, 她很有可能不止四階實力, 五階甚至六階都說不準的。

一般來講能存活至四階的玩家, 對國際鬥爭與國際局勢已經有了深刻認知,基本不可能會問這種常識性問題。

但偏偏她這麼問了。

刑硯司都被這個問題給整不會了。

“五十海里外,不管殺多少個都可以?”得知其它國家為默許態度,趙如眉又確認了一遍。

許思弈也有些疑惑。

刑硯司看向神情平靜的年輕女生,似乎想聽她說點什麼。

刑硯司收斂了臉上笑意,淡聲說:“我跟蘑菇組過隊,蘑菇跟安莉的實力不相上下。據蘑菇隊友說,他們那個副本的主線任務沒有衝突,區別只是獎勵優次,且彈幕規則也不是熱度池。”

“好!”

“我昨晚已經安排好了,老趙你當主力狙擊手,我跟祁老充當火力吸引跟輔助。”刑硯司忽視周圍目光,視線透過墨鏡盯著對面的年輕女子,興奮說:“你什麼都不用管,只需瞄準開火。”

“安莉搏殺了蘑菇自己沒討到好處,最優獎勵也不是他的。我推測他很可能放棄下一個副本了,打算臨死前發揮餘熱,在現實裡再拖幾個陪他一塊死。”

“但只要玩得不過火,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哪跟老搭上邊了啊?

就安莉這波副本操作,正常人還真無法理解他的腦回路。

“算了,先吃早餐吧,明天上午才能抵達亞曼那加海一號島,我們還有一天時間做準備。”刑硯司拿起一個蛋撻咬了口,胃口特別好。

刑硯司滿臉激動,“老趙,你真懂我啊!咱們現在可不是十九世紀,忍氣吞聲別說我自己接受不了,事情傳回國內要是讓那些退休大佬知道了,我們可沒好果子吃。”

“這麼說,西國就是把在國內惹事精安莉丟到冬科會,打算用來對付我們唄?不參戰還不行的那種,要是安莉死了,西國是不是還得普天同慶?”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刑硯司笑著說:“再壞也是一個四階玩家,不管是用來帶隊友還是搶科技資源,都能排得上用場。除了我們還有原則堅守底線外,其它國家大多唯利是圖。”

許思弈跟柴清下意識看了眼如花似月的年輕女子,譴責目光齊刷刷落在刑硯司身上。

刑硯司擺了下手,“怎麼樣?現在去找船長,還是吃完早餐?”

刑硯司點頭說:“應戰的玩家只能自行駕駛小型船隻,不能動用遊輪、海艦以及直升機一類工具,不可以使用魚雷、追擊炮一類的範圍殺傷性武器,其它國家沒有公開同意這種玩家對抗行為。”

迎著柴清疑惑表情,趙如眉從容說:“能打得贏的戰鬥,為什麼不打?他們想用不戰而退或是戰而敗退做文章,那我們就配合一下,打個漂亮點的反擊,禮貌回扇幾個巴掌,順便為本國高階玩家報仇。”

“高階玩家裡一直流傳著一句話:十個玩家九個瘋,還剩一個是變態。”刑硯司攤手說:“我不敢說百分之百,但百分之九十九的高階玩家普遍都有一點心理問題,區別在於問題嚴重還是輕微。”

“那為什麼還要下戰帖?”

許思弈聽出安莉下戰帖背後,西國醜陋的盤算了,心下一陣反感。

從一階至四階,不知道篩掉了多少玩家,說了千里挑一也毫不為過。既然西國都能忍下安莉在國內乾的那些事,怎麼會還放縱他向其它國家下戰帖?

柴清很不解。

“安莉在國內都不知道犯了多少起足以判死刑的罪了,現在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既然明知他打算臨死前找個墊背,那我們為什麼還要應戰?”柴清擰著眉頭說:“這種情況,不應戰也很正常吧。我們知道內情就行了,他們要瞎報道就報唄。”

究其緣由,除副本里受盡刺激外,還包括時間壓縮。

刑硯司剛開口,趙如眉便打斷道:“算我一個。”

“嗨,這好辦!船長有啊!”

在副本里被淘汰,那是沒辦法,就連國家也幫不上忙。但現實裡,這種事是可以制止的啊。

“這個嘛……”

“理論上是這樣。”

聽完後半段,許思弈瞬間理解為什麼刑硯司要這麼評價高階玩家了。

趙如眉神色平靜,並不覺得意外。安莉這狀態,很符合成為高階玩家後的普通人,呈現的極端表現。

“你直說就好。”

老趙?

柴清聽懵了,“他們就不擔心安莉被打死?”

“那倒不至於。”

“安莉就屬於最後那個變態,其他人還可以靠自身意識忍耐,但他已經屬於自暴自棄了。搏殺了蘑菇就算了,還公然透過副本挑釁喊話。”

刑硯司精神一振,改口點頭。

“那可不行……”

“我沒帶武器。”趙如眉對稱謂沒什麼反應,平和說。

趙如眉乾脆道,她大致能從刑硯司提供的情報裡推斷出代號安莉的這位男性玩家非常任性,戰帖或許不全是國家意志的影響,安莉自己的主意至少佔60%。

“我們這艘遊輪只參加三個?”眼看大佬都不在意這個稱謂,柴清收回目光邊剝水煮蛋,邊好奇問,“會不會太少了?要是他們十幾個人提前埋伏……”

“十幾個人好啊,目標更大,崩一個算報仇,崩兩個小賺,崩三個血賺。”刑硯司看著趙如眉,滿臉興奮,“你到時候就盯著白國旗跟藍紋國旗瞄,絕對不會打錯。”

登船那天晚上,刑硯司在大廳著實亮了一把相,餐廳裡不少玩家神色好奇地打量坐在餐桌兩側的四人。

“怎麼樣?趙女士同意了?”一位五官英颯,身穿短袖短褲的女玩家走了過來,伸手搭在刑硯司肩膀上,爽朗道:“自我介紹一下,我的代號是筷子。”

雖然知道玩家往往都喜歡起一些朗朗上口的代號,但這個……還是讓許思弈多看了一眼。

“同意了。”

刑硯司啃完蛋撻端起豆漿喝了口。

“那太好了,我會在遊輪上給你們搖旗吶喊的!”代號筷子的女玩家很是高興,但也注意著控制自己聲音,沒有驚擾附近餐桌的玩家。

“我之前見過安莉一次,他染了一頭紫頭髮,喜歡穿那種噴漆服飾,不過也有好幾個月了,估計最近有改變。但他那種瘋瘋癲癲,彷彿嗑大了的神態很明顯。”

代號筷子的女玩家傳授自己經驗,“安莉肯定會拉幾個狐朋狗友一塊犯事,另外不要被他瘋癲表現欺騙了,這傢伙能活到四階,還是有點東西的……”

“行了行了,你快去練狙吧。這些事我也知道啊,我會跟老趙說的。”刑硯司不耐煩地說。

“你特麼的,有了新狙擊手,就把我當垃圾了。”

女玩家一拳錘在刑硯司腰子處,迎著年輕女生平靜從容的注視,有些不好意思:“咳,見笑了,其實原本的計劃是由我當狙,但你昨天的表現太酷了!是足以讓我仰望的程度,所以我就提議老刑來問問你……”

“你能不能別鋪墊了,長話短說。”刑硯司無情打斷。

“呃,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等上島以後,我們一起訓練槍法呀!”女玩家哼哧半晌才說出自己目的。

“可以。”

趙如眉溫和頷首。

“好耶!”

女玩家高興地給了刑硯司後腦勺一巴掌,朝趙如眉揮手,“那我們一號島上見啦!”

“這傢伙一旦緊張就會表現出暴力傾向,不過腦子還是清醒的,越緊張發揮越好。本來我跟祁老的想法是讓她在緊張狀態下應戰,但好在有你。你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們配合的,可以提前說,我們理解的。”

刑硯司扶正自己的墨鏡,認真說。

柴清:“……”

許思弈:“……”

他們對高階玩家的濾鏡,碎了。

“只要你們做好準備,我沒什麼需要額外配合的。”趙如眉見刑硯司餐盤裡的食物已經吃光了,起身說:“現在去找船長?”

“可以!”

刑硯司果斷答應,起身向柴清跟許思弈打了個招呼,“兩位兄弟,吃完幫忙回收一下餐盤,謝了哈。”

遊輪穩定航行期間,每個環節都有對應的船員負責,船長還是相對輕鬆的。被刑硯司找到時,他正坐在控制室的真皮沙發上喝咖啡。

“船長,拿狙。”

刑硯司開門見山地說。

“五十海里線的邀戰,參加人數確定下來了?”挺著啤酒肚穿白藍色工作服的船長笑呵呵問。

“嗯。”刑硯司點頭:“我,祁老,還有老趙。”

“小邢啊,人家小姑娘比你還年輕,才上大學的年紀,你能不能換個稱呼?”船長放下手裡的咖啡杯,聽不下去了。

“那小趙?你能不能不要在這種無關緊要小事上跟我糾結,老趙都沒覺得這個稱呼不好,你比比啥啊,你趕緊的。”刑硯司有點暴躁。

船長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搖了搖頭,帶著兩人來到了自己的船長室。

“銀白狙不能給你們拿去打邀戰,那上面的最新技術目前還處於封鎖期,要是被繳走可就麻煩了。”

船長一邊說著,蹲下`身從看似是封邊結構,實則有抽屜的床底下拖出來了三個黑色標準箱,他伸手拍了拍箱子,“這三款你們看挑哪個。”

“遊輪上有試靶的地方嗎?”趙如眉主動問。

“室內的沒有,倒是有室外移動靶,安置在四樓。”船長說,“現在去試試?”

“好。”

趙如眉點頭。

遊輪雖然一共有五層,但玩家只能在一至三層活動,四層跟五層有什麼,趙如眉也不清楚。

上四樓需要搭乘電梯。

刑硯司雙手各提一個黒箱子,還有一個在趙如眉手裡,她看了眼二樓的船員,提醒道:“拼裝我不太熟練,要不要再叫一個人?”

“放心,我會拼。”

船長挺了挺肚子,踏進電梯用自己的證件啟用許可權,點了四樓。

遊輪四樓的試靶點是一個三面除半米矮欄杆外,無其它遮擋物的陽臺,陽臺有現成的狙擊槍支架,船長開啟黑色箱子,動作熟練裝配好,把槍遞給了趙如眉。

船長又走到刑硯司身邊,教他使用一米五高的靶造機,“這個半自動的,你按照上面的引數就行,根據不同的槍類特性,可以控制移動靶的大小、形狀跟速度,方向需要手動操控。”

“老趙,準備好了嗎?”

刑硯司掌握操作後,側頭看向半蹲著身體的女生。

“狙彈夠吧?”

趙如眉沒抬頭地問了句。

“放心,管夠,光我房間裡就有好幾千發呢。”船長頓時笑了,“這東西不值錢了啊,現在內陸天天練靶,準備把存的這批貨全部用完。等其它星球的礦物運回來,可以造新型子彈了。”

“科技是個好東西啊,咱們雖然離搬出去還早,但從外面弄東西回來還是沒問題的。”船長感嘆。

“以後還會更好的。”

刑硯司自信說罷,摁下了靶造機的啟動鍵位,‘砰——’的一聲輕響從趙如眉身後傳來,三秒後,她的遠視鏡裡出現白色移動靶,她頓了兩息,扣下扳機。

“漂亮!”

胖船長拿著望遠鏡,親眼見證飛出近兩公里的移動靶被一槍崩碎,滿臉興奮。

“繼續。”趙如眉邊感受這把狙擊槍的後坐力邊說。

再一次的移動靶飛出,這一次她等了將近七秒才扣下扳機,依舊是一槍命中。連著試了十槍,移動靶本身就難以預測,再加上游輪一直保持著前行速度,對預判的要求特別苛刻。

即便如此,十槍裡,趙如眉依舊命中了八槍。

剩下兩槍都是由於距離太遠,狙擊槍續航不足而與移動靶遺憾擦過。

趙如眉剛離開遠視鏡,船長已經遞上了第二把狙擊槍,積極說:“試試這個,輕便!”

趙如眉換好槍,準備之後招呼刑硯司:“可以了。”

“砰——砰砰——”

“砰——”

連著打了三十發移動靶,將三把槍全部試過的趙如眉最終還是選了最重的那一把海藍迷彩,除了後坐力較強,體積較重外,它的距離跟穩定性是三把狙擊槍裡最好的。

“這三把還是比不上銀白。”

趙如眉點評說。

“可不,沒點超越,哪能算技術性突破啊。”船長一臉自豪,目露欣賞地打量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小姑娘,有些好奇問:“你是誰家的姑娘?這也太能藏了吧,趙元?趙丘駱?還是趙之昌?”

刑硯司忍不住側目。

這三個全是能在權威百科裡搜出來的名字,以女生的槍法與年紀,如果不是從小就練,很難有如今的實力。

“這三位我並不認識。”

趙如眉搖頭,換了個話題問:“槍暫放你這裡?我明天來取。”

“可以。”

船長痛快點頭。

“除狙擊槍外,你那裡有便於攜帶的小型手槍嗎?”乘上電梯時,趙如眉隨意問。

“有,明天一道給你。”

船長刷完卡摁了二樓,結果電梯的五樓按鈕亮了。

趙如眉神色平靜看著電梯徐徐上升至五樓,隨著叮的一聲開啟,然而走道上卻空無一人。

一直等到電梯門重新閉合,在五樓摁亮電梯鍵的人都沒有出現。船長沒有說話,趙如眉也沒問,刑硯司正神遊天外,隨著電梯自行合上,三人來到了二樓。

把黑色盒子放回船長室,在刑硯司邀請下,趙如眉跟他去了甲板上透氣。

“叩叩——”

船長剛放好槍,就聽到敲門聲。

他起身走近開啟艙房門,只見身材頎長的季淮安戴著特別封印顏值的黑框眼鏡,穿一件黑色長袖,碎髮凌亂宛如剛睡醒,聲線磁厚,“練靶的是準備參加今年五十海里線的玩家?”

“是啊,昨天不是有個用銀白吸引火力的玩家嗎?就是她!”船長興致勃勃說。

“我猜也是,瞄得很準。”

季淮安打了個哈欠,把手裡提著的這個黑金箱子丟給船長,“我自用的,在淘汰的技藝上做了一點小改進,精度高,後坐力小,極吃預判,就是容易成集火物件。你問問他要不要,可以借他用一天。”

“行。”

船長連忙應下,心底暗暗吃驚那小姑娘的實力,整個海藍星迄今為止,能讓季局點頭承認的玩家可沒幾個。

季淮安給完箱子又回到了五樓,船長則提著箱子跑去了甲板找人。

祁老是一位年過六十的四階玩家,在屬性強化下,他外貌看起來只有四十來歲。相比刑硯司的歡脫,祁老很穩重,交談的內容全部集中在戰鬥方案與有可能會遇到的問題上。

船長找過來的時候,三人正好討論完海上作戰與船隻損壞的應對方案。

趙如眉一聽有把新狙擊槍,精度比之前三把都要好,她頓時來了興趣,一行四人又折返回船艙內。

在船長帶路下,四人抵達遊輪四層的試靶臺。黑金箱子擺在地上,一開啟,過於耀目的銀白光澤差點閃瞎了船長的眼。

“不是說銀白因技術原因,不能拿出來用嗎?”刑硯司一臉奇怪問。

“這把跟之前的銀白不是同一種。”雖然外形很具欺騙性,但趙如眉一眼就看這把狙擊槍的配件跟之前的銀白不同。

“這個是改良過的,雖然精度高,但比較難把握,你先試一下,要是不習慣就還用之前的。”船長說。

“嗯。”

隨著船長組裝好,趙如眉把這把狙擊槍架在臺子上,試了試遠視鏡,頭也不抬地說:“可以了。”

“砰——”

隨著移動靶飛出來,趙如眉鎖定之後扣動扳機,移動靶瞬間崩碎,“等等……”

僅用一發子彈趙如眉就察覺出這把狙擊槍不同之處,如果昨天的銀白是沉穩射手,那這一把槍就像輕盈的精靈,不僅威力強,後坐力小,移動也特別靈活。

但這種靈活太活了,一不注意就容易脫靶。這明顯不符合量產標準,估計是某個人為了貼合習慣自改的。

上手難度雖然比之前的三把要高,但威力也是真的香。

遠狙七公里輕輕鬆鬆。

之前那三把狙擊槍裡最遠的距離,也才六公里。

趙如眉從上午一直練到下午,期間還用充氣皮艇進行了海上環境適應。直到天色近黃昏,她才結束練習回到遊輪上,把槍還給了船長。

遊輪大約明天上午十一點能抵達一號島,當天晚上吃完晚餐,跟刑硯司幾人告別,趙如眉回了艙房休息。

一夜好眠。

“叩——”

站在艙房外的刑硯司剛敲一下,門就被人從裡面開啟了,穿著便於行動的鑽白外套跟褲子趙如眉頷首打了個招呼,“幾點下游輪?”

“八點至九點左右,具體看附近適不適合下。”刑硯司唇角微揚,“還有一個小時到八點,緊不緊張?”

“還好。”

趙如眉無所謂地笑了下。

兩人穿過餐廳帶著早餐來到甲板。

之前適應海上環境用的是充氣皮艇,但五十里海線應戰所用的船隻並不是橡膠製作,而是真正的小型鋼船,就算被狙兩下也不會下沉。

這艘高度才一米的小型船隻的船艙勉強能夠擠進三個人,由於是專用於作戰,除了主要的局狙擊位,還有不少小視窗。

“這玩意的動力雖然能讓我們抵達一號島,但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動力螺旋是永遠的痛,只要被崩兩槍就完了。”刑硯司提醒說:“到時候我們見好就收,你會游泳吧?”

“五十海里游過去?”

趙如眉有些意外。

“沒,遊進五十海里範圍就行了。他們敢動手,會被無理由射擊的。”刑硯司說。

“嗯。”

趙如眉應了聲。

甲板上除了除錯的船員跟確定應戰的三人外,其他玩家暫時被禁止外出。

趙如眉留意到甲板圍欄附近全副武裝的船員,遊輪周邊風平浪靜,別說船,連個人都沒有。

“船長,離一號島還剩100海里。”船長手裡的對講機裡傳出船員的聲音。

“行,準備拋錨。”船長下達指示。

隨著遊輪緩緩停下,全副武裝的船員環視附近海面,開始巡邏,船員藉助機器將這艘重達千斤的鋼鐵船隻緩緩吊入水中。

祁老拿了兩個橙色救生衣過來,他自己的已經穿上了。

趙如眉接過後快速穿在身上,把船長帶過來的手槍別在了救生衣的裡側,這個位置伸手就能拿到,但又不會被人一眼就發現。

“船隻順利下海。”

隨著船員高聲彙報,趙如眉提著黑金箱子來到圍欄附近,她抬眸環視附近的深藍海面,沒什麼異常。

“我先下了。”

刑硯司看著停在遊輪附近的船隻,他雙手扒拉著圍欄正準備一躍而下,結果動作剛做出來,就被趙如眉一把拽住手腕拖了回來。

她的動作很突然,祁老、刑硯司以及全副武裝的船員都被嚇了一跳。

“我先下去。”

趙如眉收回留意海面的餘光,不容置喙說。

“……好吧。”

刑硯司忍住了想說的話,微微點頭。

趙如眉提著箱子翻過圍欄,縱身一躍穩穩當當落在了船隻的船頭,她需要弓著身才能進入這艘小型船隻的船艙,她站穩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啟黑金盒子,“等我組裝好。”

刑硯司耐心等了約兩分鐘,隨著銀白槍支裝好,趙如眉才朝上方的兩人點頭,“下來吧。”

刑硯司把裝著國旗的箱子丟下來,忽然側身讓了個位置:“祁老,你先。”

祁老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翻身跳到船隻上,鑽進船艙啟動了引擎。

輪到刑硯司,他舔了下唇角。就在他雙手扶著圍欄跳下來時,已經蹲守多時的一發子彈從水裡面射了出來,目標正是刑硯司的腦袋。

但比子彈更快的,是趙如眉的動作,子彈出水之前,她驟然起身拽住刑硯司的腿往海里一甩,子彈與他擦臉而過。

“砰——”

趙如眉左手握著手槍對準子彈方向反擊了一槍,以手槍射程與水阻力,她這一槍對偷襲的人基本造不成傷害,但這就像一個指路訊號。

下一秒,位於遊輪甲板上,全副武裝的船員們毫不懷疑地集中火力,瞬間覆蓋了她子彈所指區域。

這場火力覆蓋持續了將近十秒鐘。

直到海水浮現紅色才停下。

“今年不錯,見紅了。”

船長一臉滿意地朝三人揮手告別,“希望你們今年能給他們一個大驚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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