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墳場(六)

“家在哪?我不知道啊。”方團圓頂著一張青灰色的臉, 看向雲母幾人理直氣壯說,“那又不是我家。”

“這地方前不久不是發生過慘烈的血腥事件嗎?你的手當時在場,你肯定也在, 你對他們就沒有半點印象?”雲母再度追問。

就目前這局勢,桑氏族人的去向,其線索大機率在方團圓身上。

越早從他身上把線索挖出來,小隊效率就越快, 也不必擔心後續卡線索而浪費時間。六個人處理44具屍變屍體,時間只有7天,這可不輕鬆。

“話不能這麼說。”

方團圓很認真地糾正:“我的手在不代表我一定在, 它有自己的想法,我反正不知道那群人是誰。”

“你在糊弄我們?”雲母語氣嚴肅。

“糊弄?什麼是糊弄?”方團圓想了想, “我沒騙人, 我說的都是實話。”

沒糊弄那你特麼擱這擱那呢?

雲母硬是忍住了想要脫口而出的話語,緩和了語氣試圖跟他好好溝通, 結果幾輪下來,口水浪費了一堆,不論從哪個側重點與話題展開,最終繞到桑氏族人的相關線索上時, 方團圓的回答永遠是不確定、不知道。

“鬼木的樹齡都是用陰氣養大的,沒有陰氣就不長了曬多了太陽還會枯萎,得是什麼樣的風水,才能養成片的鬼木啊。至於人為種植就更難了,基本不可能的。”方團圓搖頭說。

從珍稀的鬼木一搞就是44具棺材就可看出,對付桑氏族人的那夥人估計非常地有錢,並且不是激情殺人,而是經過了耗時極長且周全的準備。

“26張。”趙如眉說。

“我真的不知道桑氏族人是誰,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你們要是還不信,那你們肢解吧!反正我現在是不知道,說不定它們真有線索。”

“這個鬼木是零散生長,還是一片一片啊?有沒有可能人工種植?”雲母又問。

在他說完開光漆料時,雲母迫不及待地提問:“做一具像這樣的棺材,需要多少根鬼木?”

“呃,那我先介紹這個,棺材。”方團圓很快鎖定了視野裡體積最大的棺材,“它是鬼木打造的聚陰棺,可以把附近的陰氣聚集在棺材裡,這種木頭很難找的,不光挑地方還很挑年限,低於五十年的鬼木都不行……”

雲母忽然覺得現在這樣循序漸進也不錯,他們要處理的是屍變屍體,方團圓生前作為道士,應該能提供一些該世界應對屍變化的手段。

“2-3根吧?要看棺蓋是什麼樣式,要是複雜點,那就要3根,一般2根就可以。”方團圓打量著棺材說。

“那種在這地方呢?能種多少棵?”玉髓說。

趙如眉打斷他滔滔不絕的講述,把自己蒐集到具有圖案的一沓黃符一張張拿起在他眼前掠過。

方團圓磨了磨後槽牙,萬般無奈說:“你們肢解完,記得把我放回棺材裡。”

方團圓面露懷疑。

“你熟悉哪些?”趙如眉問,“可以介紹下嗎?”

葉蠟抬手拍了拍雲母的肩膀:“他應該是真不記得了,一絲絲記憶都沒有的那種, 不然不至於這樣。”

雲母本來還有點遺憾不能把他肢解嘗試下看能不能弄到桑氏族人的情報,可在聽到他提到鬼木的相關資訊,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

“是嗎?”

“……好像是十三鎖。”方團圓頓了下又問,“一共多少張啊?”

他們所圖的大機率也不單單是錢財那麼簡單,僅僅是為財,完全不需要如此大費周折。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隊友紛紛將目光落在趙如眉身上。

憑心地說,好不容易拼合起來,他是真的不想再被切得四分五裂,但他打不贏一旁的黑袍青年啊。

“放棺材裡有什麼說法嗎?”趙如眉沒急著動手,而是隨意問。

方團圓沒有吭聲,而是將目光落在四周的暗紅棺材與地板上,隔了好一會才嘟囔說:“我不知道,這裡是有我熟悉的一些東西,可我不記得我佈置過這些。”

“說起來……”

方團圓自己可能都未察覺他在聊到生前的專業領域時,思路既清晰知識點還多。由於聚陰棺刷了漆料,暫時沒辦法判斷年限,但這漆料也不是普通的漆。

沒人反駁方團圓。

“嗯。”趙如眉應了聲,輕描淡寫說,“不提桑氏族人了,我得到了準確情報,說這片區域都是你們弄出來的,你就說說這些佈置都是用來做什麼的吧。”

但話題聊到黃符上,方團圓又支稜起來了,說起了黃符是怎麼畫出來的。

“歇歇。”

方團圓盯著上面的圖案,在外人看來這些圖案簡直就是鬼畫符,根本看不懂。但他生前好歹也是道士,即便現在忘記了身份,依舊能反射性地讀懂上面的資訊。

從聚陰棺說到開光漆料,再從漆料說到地上石塊,方團圓對這個一知半解,只說是鎖住陰氣的一種方法。

方團圓第一時間看向還在燃燒的火堆, 他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這裡怎麼種?無遮無擋的不怕天亮太陽曬死嗎?”方團圓很乾脆,鬼木一般是在背陰的地方,常年曬不到太陽,且附近還有其它樹木作為遮擋。

對於這個詢問方團圓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他就是不想介紹也不行啊。

“不是嗎?”趙如眉神色平和。

“那就是大十三鎖。”方團圓神色不由怪異起來,懷疑地打量青年,“你為什麼會有大十三鎖?是有難纏的邪物出世了嗎?”

“陰氣重啊,恢復快。”方團圓說。

細節在填充,調查也在不斷地深入。

“這些你認識嗎?”

旁聽的石墨打量著方團圓, 半晌才開口,“你的手有自己的主意,腳會不會也有,腦子呢?要是再肢解一次,你是不是就會想起來了?”

觀眾:“……”

[好歹也看看這黃符跟地上的像不像再說這種話吧!]

[他有點智商,但不多的樣子。]

[他剛才不是有看過地上的黃符嗎,為什麼會覺得這是主播的啊,而且符都這麼舊了誒,還是用過的。]

大彈幕:[要不怎麼說智商不多,不過他最起碼能認出來,也算可以了。x5]

大彈幕:[已知這黃符之前應該是貼在棺材上的,所以……那時候棺材裡躺著的,真是的桑氏族人嗎?]

大彈幕:[???我艹?]

“從地上撿的。”趙如眉隨意說,“你會畫嗎?”

“會啊。”方團圓脫口而出。

說完他就後悔了,他覺得自己是會畫的,但又有點不確定。視線努力地瞟著青年手裡的黃符圖案,想在他讓自己現場展示之前,再多熟悉熟悉。

然而很快他就知道自己多慮了。

青年壓根沒讓他畫,而是問他顏料的原材料有那些。

本來旁聽的石墨跟玉髓果斷拿出了道具,一個是錄音筆,一個是寫字筆。兩人相視一眼,誰也沒有阻攔誰,而是打算多一份保險。

關於大十三鎖的作用,方團圓沒有詳說,可他既然說了能鎮壓邪物,那怎麼也要留上一手。且隊長這態度明擺著是打算研究,作為隊員自然要好好配合。

據方團圓說,繪製大十三鎖用的顏料原材料一共是19樣,而且還分低配版與高配版。像道行深的人,低配版也能發揮作用。而道行淺的,往往倒在了繪製上。

圖案要繪得精準,口訣也要記得住。

方團圓一開始還格外有興致地針對每一個圖案進行講解,但漸漸的,他語速就慢了下來,字句也縮水許多。

“……總之就是這些了。”

在說了大半個小時後,方團圓表情冷漠,語調沒什麼起伏說。

趙如眉用魔法紙的角充當毛筆尖,邊聽邊上手練習,但由於身邊沒有能灌注以及引導陽氣載體,不論圖案有多麼精準無誤,都起不了作用。

這個世界的黃符最終想要發揮效果,需要很多東西進行輔助,比如天氣、特殊顏料、繪製工具、口訣等等。如果是用來對抗正常人,那麼這黃符可能效果一般。

但拿它處理屍變或是僵化等依靠存活的存在,額外效果能增加2000%甚至更高,因為前者各個環節與材料對後者全都屬於絕對剋制關係。

“這些材料只要找到正常執行的小鎮能湊齊大半,剩下的好好找一找,也不是特別難。”雲母小聲對同伴說。

這個認知讓幾人都很放鬆,大十三鎖主要用來鎮壓陰物,而他們的主線是屍變屍體,屬於是血克了。要是能畫出大十三鎖,到時候應付44具屍變屍體也有了新底牌。

天藍目光全在方團圓身上。

他的身體時不時就抖動兩下,臉上神色給人的感覺也不如一開始那麼好交流。

“祭壇那邊還沒看,去那邊吧。”

趙如眉說著,左手握著這沓黃符準備放進身後的揹包,正當她手掌伸進揹包裡時,方團圓忽然發難,呲著牙抬起右手用黑灰指甲刺向近在咫尺的目標。

雖然察覺了他的狀態不對勁,但上百萬觀眾完全沒預料到他竟然會直接攻擊。

雲母四人臉色不受控制地變了下,天藍拿出防禦道具就要撲過去,誰料隊長手裡已經憑空出現鐳射長劍斬向方團圓的右臂。這一次鐳射長劍碰到他的骨骼時,沒能直接切斷,而是僵持了約2-3s。

本來就只有一隻手,眼下被牽制還沒辦法用力氣甩脫,方團圓想把手收回來,奈何拉鋸之中還是被斬斷了。

隨著這半截手臂掉落在地,方團圓好似如夢初醒連忙後退磕磕絆絆說:“別別別切我,我我我沒想殺你!”

他表現得太過無辜,就好似那突然發難的人不是他。

[咋回事啊?方團圓被操控了?好像從剛才開始態度就不太對了。]

[會不會是受到了屍化本能的印象?這附近的陰氣不是很濃嘛,待的時間越久,會不會越加失去理智?]

大彈幕:[我也感覺像是被影響了,不過這也很危險啊。得虧他的目標是獵人,換成其他隊友估計沒這麼快的反應,太危險了!]

大彈幕;[危險 1,但祭壇還沒去看,等看完再處理他?可是桑氏族人的去向還沒弄明白哎。]

大彈幕:[桑氏族人那邊肯定能找到其它線索,這種不定時炸彈還是及時處理比較好。]

在觀眾討論時,趙如眉收起了鐳射長劍,就在方團圓以為自己得到原諒他時,卻不料黑袍青年手裡忽然出現一柄鮮紅修長且鋒利的鞭狀武器。

方團圓本能地扭頭想跑,雖然被斷了一隻手,但並不痛。

他掙扎著剛爬起,還沒跑出兩步就被那柄鋒利武器纏住,越掙扎刺得越深。不論方團圓如何求饒,最終還是變成了一堆殘肢。

“換一個嗎?”

石墨拿出精煉柴油桶。

之前那個火堆還沒滅,但已經不如一開始那麼旺盛。

“再給他一次機會。”趙如眉說著,把這些殘肢又丟進了棺材裡。

石墨聞言收起了柴油桶。

這要是普通人被這麼折騰,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遍。

趙如眉旁觀著棺材裡的肢體重新拼合,與第一次相比,這次的拼合速度慢了許多。期間她用木劍壓住了一條腿,其掙扎力道不大,活力也遠不如第一遍的時候。

天藍五人也湊了過來圍觀,都察覺到了這個小細節。

不過這個細節不好復刻,畢竟不是誰都擁有那麼鋒利的武器、力量與身手,可以在短時間內肢解目標。

“他這是被屍化跟陰氣影響嗎?”雲母看向隊長。

“目前來看是的,但不是徹底被掌控。”趙如眉說,“他還能權衡利弊。”

方團圓動手時,他明顯還有理智,並不是腦子一片空白。可他最終還是選擇冒險搏一把,畢竟當時的她按理說應該是警戒心與防備最弱的時刻。

這一次方團圓光是拼合就花了快3分鐘,他緩慢轉動著眼珠,感受源源不斷的能量,腦子也慢慢從渾噩中變得清醒。因眼珠沒被破壞,他一眼就看到旁邊的黑袍青年,嘴角不受控制地抽[dong]。

“我……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方團圓非常認真說。

“出來,去祭壇。”

見他並沒有忘之前的事,趙如眉言簡意賅。

剛才那一頓削的效果是極好的,方團圓一隻手抓住棺材邊緣,一個跳躍,直接跳出了將近一米深度的棺材,筆直地落在地上。

中心區的棺材並不是呈圓形,除去中間四具棺材,剩下八具棺材包圍了大半區域。

方團圓躺的這具棺材正是八具棺材裡,左邊最外側的這具。他一出來,趙如眉便讓他走在前面,表示跟著這條線的棺材走就行。

離開火堆的照明範圍,趙如眉手裡拿著隊友給的筒式照明工具,在她身後半米,是天藍五人。除了身為輔助系的雲母與玉髓拿提燈,剩下三人都是空手走在外側。

越過五具棺材,地面也幾乎無縫地銜接了泥土。

六人又走了十幾米,抵達其中一座法事祭壇,方團圓扭著有些僵硬的頭顱,看著各種眼熟的工具散落在地,他情不自禁地走到一個工具前,慢慢彎下腰把它撿起。

彎腰的時候,方團圓的身軀猶如一個標準直角,撿完東西更是輕易直起腰語帶抱怨:“這地方是誰打理的,怎麼連這種東西也亂丟啊?”

趙如眉看著他手裡的木製小方盒,隨意問:“這東西是用來做什麼的?”

“辨位。”

方團圓當著六人的面,把這個榫卯結構的小方盒開啟,在照明工具照耀下,裡面寫著一堆密密麻麻的小字。有些人憑藉經驗可以不用這工具,但想要得到精細答案,此物必不可少。

方團圓說起這些時,聲音裡帶著淡淡的惆悵。他有些鬱悶,但又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鬱悶。

而不待他回味這種情緒,它就像忽然出現一般,又忽然消失了。

勘察法事祭壇時,方團圓表現很積極,只要是自己看見的東西,不等六人詢問,他已經主動介紹。隨著祭壇附近再也沒有六人不認識的玩意,趙如眉這才帶著他轉移位置。

第二座祭壇除了位置不同,其中九成物品都與第一座祭壇具有重合性。

這直接成了現場考題,雲母五人互相考驗。聽第一遍的時候各自都記了個七七八八,偶爾碰上一兩個記差的,隊友也會進行矯正。

期間也會碰上一些成品工具,比如用來繪製黃符的顏料與毛筆。

“顏料用出太陽以後的露水打溼,再混一混就能用了。”方團圓看著熱衷收集這些工具的青年,在旁提醒。

“普通水不行?”趙如眉說。

“可以,但是效果會變差。”方團圓解釋。

趙如眉把顏料丟進揹包裡,邊打量手上這支剛撿的毛筆邊說:“走吧,第三座祭壇。”

方團圓兩條腿繃得筆直,主動走在前面帶路。哪怕前方就是一片漆黑,心底也在蠢蠢欲動,鑑於第一次的教訓,他還是不敢衝進去。

這要是再被削一次,他還能不能再起來都是兩說。

反之老老實實,把體魄再強化一段時間,說不準還會有機會。

方團圓在心裡打著小算盤,表現得越發順從。

隨著八座祭壇全部轉完,光是木劍都撿了一堆,據方團圓說木劍想要壓制邪物,需要開光。木劍開光所用的材料與顏料的材料至少有五成的重合,但使用後者並不能發揮效果。

好在八座法事祭壇逛完,給木劍開光的成品罐罐倒也撿到了2瓶。

“嘶……”看著隊長把木劍跟巴掌大的罐子放在第八座祭壇的桌上,準備讓方團圓示範如何給木劍開光,處於淨化提燈外的天藍被陰冷寒意凍得嘶了一聲。

“時間該不會剛到凌晨吧。”

葉蠟也是戒備成員之一,感受著越來越冷的氣候,他忍不住看了眼主線。

小隊倒計時還剩6天19小時。

他們進來也接近5個小時了,假設是7點入夜的時候進的,那現在正好是凌晨一二點。這代表六人還是再忍受大約三四個小時,這種陰冷已經不止是讓人感到冷,還開始影響身體靈活性。

“你們可以離近點,提燈能保暖。”雲母說,“這地方不討喜,基本沒有屍化體過來。”

提燈的範圍已經縮小到方圓米左右,其它照明工具也都受到了影響。四人不是不知道提燈保暖,可哪怕只能騰出1米的緩衝帶,那也能帶來效果。

為此天藍四人商量了下,改為兩人一組戒備。

方團圓一隻手拿著毛筆,看著眼前的木劍。他想開光,可冰冷冷的理智卻告訴他開了光有害無益。

“需要我幫忙嗎?”

看著拿著毛筆沒有動作的方團圓,趙如眉語氣堪稱溫和問。

方團圓腦子裡瞬間浮現自己被肢解的畫面,拿筆的手微微顫唞,蘸了蘸罐子裡的紅色液體,讓狼毫在木製劍身上游刃有餘地遊走起來。

當木劍兩面全部繪上,方團圓下意識說出一句口訣。

可這些痕跡並未當場乾涸。

方團圓愣了下,就像有什麼重要東西在腦海裡一閃而逝,他連看都沒看清,就已經不見蹤影。

“我開不了光了……”方團圓回過神看著這把木劍,困惑呢喃,“為什麼?”

他對專業知識幾乎到了信手拈來的地步,這乍然的失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在哪。

趙如眉沒說話,而是伸手接過了他手裡的毛筆,換了一把木劍。

開光最主要的就是一氣呵成。

趙如眉不緊不慢臨摹著方團圓剛才繪過的一筆一劃,她動作雖不快,可筆跡未斷。等兩面重新繪滿,她在唸誦口訣的那一刻,還運了氣。

口訣很短,唸完後劍身亮起了堪稱耀眼的紅光。

這種能夠威懾靈魂的灼熱比之前的鐳射長劍更具威脅力,方團圓下意識想躲,結果剛扭頭就被趙如眉對準腰側刺了一劍,之前連普通屍變道士的防都破不了的木劍,帶著紅芒直接穿透了他的身軀。

“呃嗬——”

方團圓吃痛,想用手撥開,剛碰到劍身手掌皮肉也變得模糊。

趙如眉並不打算幹掉他,當場抽出了劍身對他說:“你等會去棺材裡養傷。”

本來還在後悔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一聽這話方團圓又高興起來了:“現在去嗎!”

“我看下傷。”

趙如眉打量著方團圓腰側手掌的傷口,鐳射長劍也能造成這種灼燒傷,但穿透身軀就別想了。而赤扁蛇雖然能肢解,可也需要大力氣,遠沒有木劍這麼輕鬆。

不過這也不是沒代價的。

木劍上剛開光過的痕跡被抹去了一小部分,估計再用個4-5次,就得重新開光。

但也好過讓隊友消耗自己的道具。

除了已經開光的,趙如眉把其它木劍與材料塞進揹包裡,就連那把開光失敗的也沒放過。隊友已經在幫她詢問木劍的材質與打造方式。但很遺憾,方團圓對這方面反而不是特別瞭解。

他只知道木劍的材質是桃木,至於打造工藝,用他的說法只要削個劍的形狀然後打磨打磨就能用了。這種方式很粗糙他自然明白,可他只懂這個。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雲母五人也不好再繼續逼問。

趙如眉拿著開光木劍,六人一屍動身前往中心區。

‘叮~鈴~’

空靈縹緲的鈴鐺聲音忽然從漆黑的風中傳來,包括方團圓,全都停住了腳步。

‘叮~鈴~~~叮~鈴~~~’

清脆的鈴鐺聲沒有因六人的駐步而沉寂與靠近,反而自有一番規律。它實在太空靈了,只要腦海裡有了方向,它似乎就真的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

過於漆黑安靜的環境中鈴鐺聲越是清脆,反而越讓人不安。

在隊友深呼吸的時候,趙如眉神色平靜掃過附近,目光落在身體不受控制一抖一抖的方團圓身上。

對方團圓稍作觀察的趙如眉忽然開口:“這是什麼動靜?”

“啊……”方團圓剛張嘴,鈴鐺聲再度響起,他跟著抖了兩下說,“趕,有點像,趕屍鈴。”

說完方團圓還小幅度地往前跳了下。

察覺六人都在看自己,他連忙張嘴解釋:“我,我就是跟著,動一下,不會跑。”

要說趕屍,這可是記載過的真實事件,尤其是特訓區還對副本的世界背景押過題,更是熟悉。

趕屍,趕屍。

字面意思已經很明確,帶屍體移動。這其中除了屍體外,還得有個活人。

“……有人來了。”雲母儘量讓自己冷靜。

[我話就撂在這了,這來的要是個好人我當場把自己頭擰下來!]

[不愧是開卷考,說話就是硬氣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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