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修道院(二十)【三合一,22營養液加更】

根尼葉夫對自己的定位也很清楚, 且在收容處刷的那幾千淨化點數已經達到他的心理預期。接下來只要能完成主線離開這個修羅難度的副本,他就已經滿足。

淨化點數這種資源,不管在副本里獲得多少, 最終只有帶出副本的才是真的收益。

“你當前狀態怎麼樣?”對於盟友國, 觀石跟宋及風肯定比她更為了解, 在兩人認為可信時,趙如眉乾脆問。

“還可以。”

根尼葉夫清點了下自己狀態道:“海鯨使用了群體治療,我的大部分技能與道具也都已經結束冷卻,你是執事,那麼執事的個人主線……”

面對根尼葉夫這開局跟觀石一樣的認知,宋及風主動接過了話茬,表示隊長沒有執事主線,至於為什麼,等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根尼葉夫之所以這麼問, 主要還是出於對海鯨主線的質疑與修道院過分空蕩。他跟凱爾曼等人撤離的當晚, 修道院傍晚好歹還有那麼點人氣,但現在卻宛如死城。

對修道院內部局勢的未知,促使他想要了解, 但同時他也告知了海鯨團隊的情報。其中最大變化大概就是他們比之前更為凝聚,十人的小隊與目前的四人小隊懸差懸差還比較大。

“你有沒有紫色品質道具耐久快用光了?”在他告知情報時, 觀石特意問了下。

“我有個群體淨化效果增益技能。”根尼葉夫主動說,“如果有需要派上用場的地方,可以跟我說。”

在這穩紮穩打的推進與戰鬥中,四人一路來到了中樞大廳。

“我的狀態可以支撐我現在就下去。”根尼葉夫直白說,“道具的耐久在戰鬥上也還能繼續使用,希望我的加入不會拖延你們進度,只會成為你們的助力。”

觀石舒爽欣賞著根尼葉夫的震驚表情,就像看到了之前張著個嘴的自己。不過根尼葉夫在發現三人沒有脫離副本,且地下中樞的暗門縫隙裡飄出來的黑霧汙染,還是大概推測到了目前他們面臨的難題。

二階頂級玩家有個好處,就是在配合上,基本不存在辦不到與不熟練。排除大部分都接受過組織與勢力在現實裡的訓練,極個別沒有這些訓練的頂級玩家也都在副本里磨礪過。

根尼葉夫手裡拿著遠端武器,一把十字外形的弩箭,但沒有用,而是旁觀三人戰鬥。

根尼葉夫:……原來還不到時候。

根尼葉夫:??!

雖然知道東夏國這邊肯定有大進展,但這個進展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觀石點頭說:“你來得還算湊巧,我們本來都準備下去與那些被汙染的教徒及監管者廝殺了。”

既然已經讓根尼葉夫成為隊友,除了他告知情報,觀石也把修道院當前局勢說了遍。

“修道院的汙染還未拔除,源頭是藏在了這個底下是嗎?”根尼葉夫認真問。

根尼葉夫話語一頓,雖然不知道為何這麼問,但三人看起來都不是會開玩笑的性格,他還是清點了下,點頭說:“有2個耐久掉到了10%以下。”

譬如教皇、神父們已經徹底涼了,現在的修道院還保持理智的只剩下玩家。

在進入地下中樞前,趙如眉安排了隊伍裡的分工。

這要是用集結組隊道具進入的副本,他也許就不會提及這點。因為集結組隊道具的成員往往是經過精挑細選,不可能沒有淨化技能,但這個副本是個人接受邀約集結開啟的。

四人一踏上通道,被汙染的監管者跟教徒烏泱泱地衝過來,這群喪失了自我意識的教徒嘴裡還在喃喃著‘佩——莉——佩——莉——’。

最適合後方玩家遠端攻擊的地點,就是這臺階下方的通道上,高低差給他們帶來了很大便利。趙如眉就卡在這個位置,這邊動靜一響,深處的監管者乃至是被汙染的教徒,都被驚動蜂擁而至。

面對修道院目前這極其稀薄的汙染,2張魔法紙如無意外,能持續5個小時。在此期間,鐵匠還在修觀石的一件紫色品質道具。

中樞大廳有6個通道,此刻這六個通道擠滿了被汙染的監管者與教徒,反倒是內凹的大廳中心只有汙染溢散,空空蕩蕩得就差直說‘你下來啊!下來就嫩死你!’。

因保護罩小,所以能量消耗也在相應減少。

趙如眉手持赤扁蛇擋在該出入口通道,慢條斯理地招呼隊友。

由於地下中樞裡汙染肆虐,鐵匠收藏品一旦進去沒有防護的話扛不住5分鐘估計就得強制迴歸小別墅。為此趙如眉把它帶到暗門一側,用2張魔法紙給它製作了個特別小型的迷你保護罩。

隨著該b-級的淨化效果處於可加持狀態,四人全部加持在武器上。這裡沒有源頭只有空氣中的濃郁汙染,淨化能量會淨化這些接觸到的汙染,但收益肯定是比不上往汙染源頭放。

在有盾類隊友擋住前方大部分敵人時,側翼支援什麼的不需要太瞭解其含義,只要確立一個無比貼合當下環境的概念‘保障兩位東夏國玩家的輸出安全’就行了。

他的表現與準頭非常優異,一看就是在現實裡有過實戰經驗的棕熊國核心成員。

“遠端上吧。”

“對。”

在連著炸了好幾個汙染教徒屍體,附近只剩監管者時,趙如眉招呼根尼葉夫啟用群體淨化技能。

“等教徒炸幾個,就能派上用場了。”趙如眉說著,推開地下中樞暗門,臺階附近被汙染的監管者只有零散的幾個,終於不像上午那麼密集。

她依舊是前盾,觀石與宋及風充當主力輸出,至於根尼葉夫則當側翼與支援。他的主要任務就是確保觀石與宋及風的輸出環境,擊殺那些想從刁鑽角落竄到後方的汙染監管者。

趙如眉手持鮮紅赤扁蛇,快速衝了上去,吸引這些汙染監管者的注意。

不過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對於這淨化技能的四五百淨化點數額外收益,幾人早有心理準備也不覺得少。

“往前壓一壓吧,它們也漲經驗了,知道這個位置容易吃虧。”趙如眉見過來送死的被汙染監管者時不時來一個,既不想讓他們跑,又不想讓他們殺得太多,那態度格外人性化。

由於鐵匠收藏品的修理速度不是很快, 想要把一個道具修到滿耐久,少不了要等上一個多甚至兩個小時。因此觀石與宋及風都是修到夠用,之後戰鬥結束再繼續修理。

三人當即用手中遠端武器瞄準通道里被汙染的監管者,在被狙了十幾個後,操控著它們的汙染終於意識到這個法子不行,於是六個通道里的監管者都開始往後退。

其他玩家沒有的可能性很大。

根尼葉夫在見識到鐵匠收藏品的修理天賦後,確實被驚豔到了,這不就相當於白嫖的紫色修理石嗎?雖然淨化點數商店(全球共享)裡的修理石就他目前的身家還算便宜,可遠水解不了近渴,這個道具是真的實用。

有了根尼葉夫的協助,觀石跟宋及風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對前方的火力支援上。教徒屍體一炸,濃郁都汙染散開。根尼葉夫看了看這濃郁程度,本想問要不要啟用淨化技能,結果沒過多久又有屍體炸開,汙染更勝。

[完了,我要被它們給洗腦了。佩莉是誰?誰是佩莉?請問這是汙染的新型口號嗎?]

[口號,x。精神汙染,√。]

[根尼葉夫主播應該跟你有著同樣的疑惑,不過還是要恭喜一下根尼葉夫主播棄暗投明!跟著海鯨混是沒有前途的,真要看收益,還得看我獵人主播!]

[我真的期待根尼葉夫跟獵人主播碰頭好久了,論前途跟待遇,還有比獵人主播這邊更好的嗎?沒有!!!]

[嘿嘿嘿嘿嘿!真的要謝謝海鯨,把敵我陣營劃分得乾乾淨淨!]

[敗者的自救罷遼,表面上10v4,實際上10v40,可惜他們沒有認清這一點。]

大彈幕:[雖然在老婆視角我時常覺得這些主播菜,但切到他們視角又覺得是老婆站的高度太高了。正常主播開局穩紮穩打探索時,老婆在當著大部分npc甚至玩家的面殺執事頂替身份,連老神父也不放過。等正常主播探查完畢準備動手時,老婆已經開始殺教皇了。現在修道院都空了,其他主播還在與空氣鬥智鬥勇。x5]

大彈幕:[很正常啊,老婆好歹是衝鋒陷陣一把手,三個教皇五個神父都被她安排得明明白白。其他主播要是能這麼快就得到這種絕密情報,我才覺得不可思議,他們憑什麼啊?]

大彈幕:[我一直覺得修道院這次如果沒有獵人主播參與,估計是可以把所有主播一網打盡,然後升入更高星級與等階的。它的各項秩序尤其是針對玩家的方面,真的非常成熟。如果不是主播開局頂替藏在暗處、演技好、實力強、效率高、節奏快,完全沒有給修道院太多反應機會,局勢還真不一定有這麼順。x10]

大彈幕:[哈哈哈哈哈哈,簡單歸納就是老婆一套猛如虎的操作不光把修道院跟汙染源頭給幹懵了,就連其他主播也都是稀裡糊塗地在被趕著走,這種情況下能跟得上主播進度才是有鬼了。]

在觀眾討論期間,因被汙染的監管者成群,且一個個都迫切想要突破為首的阻擊手,切了後方的後排,根尼葉夫也加入了支援中。把那些從各種刁鑽角落,或是靠著別的監管者掩護而竄過防線的監管者乾死。

根尼葉夫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這要是不下去就有些浪費時間了。

“來來來, 修一修, 邊修邊聊。”

[這汙染源頭是成精了?還是說有了代理指揮官啊?這明顯是誕生智商了啊,都曉得搞戰術了!]

[這個戰術……像極了我的下棋水準,看著還有點親切。]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彈幕:[有沒有下棋大佬來說說,代入汙染角度,如何才能逼退獵人小隊?x5]

大彈幕:[下棋水準一般,但能看出汙染的稚嫩戰術。它如果把所有監管者與教徒全部藏起來,等敵人進入其中一個通道,之後用另外五個通道的人手對它進行絕路圍剿,說不準能重創一波。]

大彈幕:[你這個方案成功率是真的高,可惜汙染源頭還比較稚嫩,意圖表現得都太過明顯了。它要是再有魄力一點,把養料坑給賣出來,說不準獵人小隊就上鉤了!到時候圍剿起來,真好奇獵人小隊要怎麼脫困啊!]

大彈幕:[你們這方案刺激啊!]

察覺監管者後撤,趙如眉也拿出希冀弓,與隊友兩兩分散,站在通道對面瞄準裡面的監管者進行攻擊。這些監管者退的速度不快,但確實在往後退,沒有要把人引誘到大廳再衝出來殺的意思。

當所有監管者撤到射程之外,宋及風三人神色都有些凝重。

連觀眾都能想得到的絕路圍剿,他們自然不可能沒意識到,但眼下他們要麼選擇一條通道追擊,但要面臨另外五個通道的風險,要麼在原地等待他們出來,要麼就退出地下中樞。

可除去第一個可行外,另外兩個不是增加無意義的消耗,就是拖延副本時間,肯定不能採取。

“我們分頭行動?”宋及風看向趙如眉提議說。

“左側第一個通道,你跟觀石進去,我和根尼葉夫鎮守外面。”趙如眉乾脆道。

“好。”

宋及風跟觀石是不如獵人強悍,這要承認。可他們也不是真的弱小,只是相對而言。

決定分頭行動後,兩人果斷衝入原先是冶煉爐的通道,根尼葉夫在趙如眉示意下,守住出入通道。而趙如眉則守在宋及風跟觀石的這個通道前。

這個分工剛確立還不到兩分鐘,另外五個通道被汙染的監管者與教徒瞬間蜂擁而至。

剛才還在激情討論的觀眾沒想到這麼快就看到了實戰版,汙染源頭顯然知道誰才是核心,近90%的力量都集中在進攻獵人上。但隨著趙如眉退入通道,哪怕追擊她的監管者有1000 ,真正能攻擊到她的也才不過十一二個。

根尼葉夫也退入了出口通道,手持重型武器揮動著應對這些矯健靈活被汙染的監管者。

在兩人遭遇圍攻式的車輪戰時,宋及風跟觀石也已經與監管者、教徒狹路相逢,兩人不必擔心後方偷襲,因此可以全力應對進攻,在武器、功能性道具、技能等等加持與配合下,兩人一人一邊打得特別兇猛。

教徒一倒地,兩人不需要進行招呼,果斷默契後退。

而監管者一交手,‘智商’大大下降只想著撕碎敵人,根本不懂得利用教徒屍體炸開的汙染進行消耗與拉鋸。

發現這一點,宋及風與觀石無聲對視,再度邊應對攻擊邊後退。他們預計中,最好就是退到殺完這個通道里的監管者與教徒,扭頭就能協助外面隊友的距離。

在四人打得格外激烈時,修道院收容處。

海鯨看著暗下來的天色與還在源源不斷往修道院裡面聚集的疫病信徒,這些信徒特別孱弱,不怎麼用力的一刀都能把他們幹掉,不止一位玩家遺憾這群信徒不給淨化點數。

哪怕單個信徒只給1點淨化點數,也好啊!

“修道院肯定出現了重大變故,我帶人去探探路。”看著自己的主線,海鯨望向其他隊員。除去己方兩位執事隊友外,又新增了一位信徒玩家跟修女身份的凱爾曼。

自從聽說了信徒與修女的主線後,海鯨一度覺得像自己這麼輕鬆的主線,按理說應該很好完成啊。只要擊殺50位監管者,就算每個晚上只能偷偷摸摸殺10個,怎麼也該完成了吧?

然而事實上要麼就是殺的時候被圍攻導致措手不及,要麼就是還想殺的時候被記錄氣息,好不容易偷襲了幾次,隔天晚上修道院就出意外,他只是出去觀察想要再偷點主線進度而已,結果就這麼暴露了!

身份暴露後,在收容處也是越發的不好混了。

白天教皇禱告施展精神攻擊,教徒與低配版監管者施加物理攻擊,第一天晚上他不是沒出門,出門了。但殺了幾個10點淨化點數的監管者,發現不被計算在主線任務裡。

這殺了還有什麼意義?!!

尋思著這些監管者可能要養幾天,再加上白天戰鬥消耗與收容處的毒素無處不在,海鯨歇到了今晚。

五人小隊翻牆進入修道院內部後,默烏拿出照明工具,把凱爾曼嚇了一跳:“你做什麼?!”

“看路啊。”默烏有些莫名說。

“你看路難道就不能換個不那麼刺眼的?生怕監管者發現不了是吧?”凱爾曼有些不爽。

“別這麼講究嘛。”

默烏隨意說:“反正我們的氣息已經被記錄了,不用照明工具這些監管者也會追蹤過來。所以在他們找過來之前,先用這個確認它們位置,很合理啊。”

“只要你別把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吸引過來就好。”修女在修道院是服從階層,凱爾曼對修道院的各種情報一知半解,主要還是出於對各種未知的擔憂,讓他本能地習慣用更低調的手段探索。

“我想應該不會。”

默烏嘴上這麼說,心裡巴不得價值300點淨化點數的監管者趕緊湊過來。只要完成主線,誰有精力去管修道院發生了什麼啊,就算東夏國那邊強破天際,也對他們三人沒什麼影響。

然而現實往往不遂人願。

在距收容處較近的修道院內部閒逛了將近一個半小時,五人別說等來奇怪東西,就連常駐的監管者都不見了!

“……監管者呢?”同為執事的另一位玩家手裡也拿著照明工具,怔怔說。

他們的主線呢?!!哪去了啊?!

海鯨也被弄懵了,他前兩天晚上是沒翻牆,但也能聽到監管者傳出的細微動靜。所以白天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修道院連監管者都沒了?

“出大事了。”凱爾曼平靜說。

“你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事關主線,默烏心緒有點亂,連帶著語氣也不那麼好。

凱爾曼聽到這話,不禁看向三人,發現不是眉頭緊鎖就是若有所思,唯獨海鯨稍微冷靜些,他呵笑了一聲說:“你們這麼緊張,該不會是因為監管者對你們很重要吧?難怪你們擊殺教皇跟神父那麼不積極。”

“你說的那些情況,我們衝上去只是平白送死。”海鯨抬頭看著凱爾曼說,“本來我們應該有14位隊員,而不是現在的10位。4個隊員換1個神父,明知道再往下走是條死路,為什麼……”

“——因為你們這群狗東西根本沒有拿出全部實力!你們當時但凡幫一把,他們壓根不會死!”凱爾曼已經忍了很久了,他眼神發狠地瞪著海鯨三人,胸膛劇烈起伏。

海鯨都被他逗笑了,抬手搭在他鼓起的胸膛上,不含任何曖昧地輕拍了兩下,勾起嘴角道:“別這麼生氣,放輕鬆,放輕鬆點,你現在可是一位淑女。”

“我們現在該做的不是進行無謂爭吵與內鬥,而是應該好好了解一下監管者為什麼沒有出現,說不準能有意外驚喜呢?”在被凱爾曼拍開手掌之前,海鯨率先收了回來,好聲好氣安撫,“比如東夏國那邊又殺了幾位神父。”

合作肯定是要繼續合作的,但這並不妨礙凱爾曼發洩怒火與罵人。信徒玩家跟執事玩家沒什麼損失,倒是修女陣營裡死的死,跑的跑,只剩下他一個。

也就是實力不夠碾壓,治療資源又競爭不過,不然他早就奪權了。

由於一個半小時監管者都未出現,五個人手裡都拿著照明工具,開始試探性地靠近修道院的大教堂。而收容處剩下的五位玩家則在輪流清理靠近的信徒,因不明具體局勢,他們本能覺得信徒是用來對付他們的。

像這種危險,當然得從根源斷絕。

與此同時的地下中樞,宋及風跟觀石把冶煉爐這條通道里藏匿的所有教徒與監管者全部解決後,加入了對根尼葉夫的支援當中。

汙染源頭在長達一個小時的圍剿裡,終於意識到‘佩莉’不好啃。被汙染的教徒與監管者開始分流,一批對付‘佩莉’,一批對付根尼葉夫。

根尼葉夫使出渾身解數,在連續戰鬥一小時四十分,堅持了四十分鐘的強力圍剿。權衡自己狀態,終於向東夏國玩家發出求助訊號。

趙如眉破開通道的圍堵,宋及風跟觀石竄出去協助根尼葉夫。

而趙如眉恰在這時跳入大廳中央,所有被汙染的教徒與監管者朝她衝過來時,她果斷啟用‘淨化領域’效果1。長約一米的赤扁蛇劈砍下,監管者、教徒扛得住第一下,但由於退路被擋,躲不開第二下,導致直接被幹掉。

教徒的爆炸被淨化領域裡的能量清理,趁著這一波,趙如眉收割了超過60 監管者,10 教徒。額外渠道的淨化點數雖然沒有拉滿,但也差不了多少。

由於配合得太好,四人越打越振奮。

被踩碎的監管者屍體一地都是,汙染侵蝕帶來的痛苦反而刺激了大腦多巴胺的分泌。本來想要靠被汙染監管者與教徒耗死這些敵人,可都快兩個小時過去,依舊不見他們的敗退之象。

汙染源頭似乎也有些自暴自棄,不再對這些監管者與教徒加以操控,而是讓它們自由發揮。

看著淨化點數不斷 50、 50、 50,宋及風三人感覺渾身好像有著用不完的力氣,雖然兩個小時過去,狀態一路下滑,但他們精神卻越發激動甚至顫慄。

“隊長,衝養料坑嗎?”

又戰鬥快半個小時,察覺自身狀態已經不足以再支撐這高強度戰鬥,宋及風忽然扯著嗓子問。

不知情的人乍聽這句話,還以為這群人還有餘力。

“衝。”

趙如眉說罷,清理效率忽然有了大提升。也不知是契機到了,還是說被兩人的交談所刺激,整個地下中樞忽然如同心臟一般,‘砰’地劇烈跳動與震顫。

這些監管者的動作因這個突然變故,呈現出明顯凝滯。趙如眉穩住身形後抓住這個機會又殺了一批,緊接著退回出入通道與隊友匯合。

四人匯合後,監管者還在追擊,趙如眉擋著前路,一邊戰鬥一邊後退。宋及風三人也在有序配合著撤離,花費將近二十分鐘撤退到地下中樞的臺階,根尼葉夫果斷脫離隊伍去把暗門推開。

他施加力道時,發現該暗門比預料中的還要更輕。他甚至懷疑這個東西究竟是如何擋住這群被汙染的監管者與教徒的,這簡直不合理。

但眼下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他看向下方通道,胸膛與腰間別著照明工具的隊友招呼:“快!”

宋及風跟觀石已經換成遠端武器,一點一點後撤的同時用火力掩護隊長。趙如眉也在後退,有些監管者的攻擊還沒落到自己身上,就被隊友給崩掉了,這確實減輕了她揮動赤扁蛇的頻率,變相提升了她的效率。

四人退出暗門後,發現原本監管者震不開的暗門,居然開始了搖晃。

“建築出問題了?”

宋及風見狀,看向身邊隊長:“我們先撤?”

“嗯。”趙如眉乾脆應了聲,帶上鐵匠收藏品與三位隊友撤離地下中樞這個入口周邊。避免暗門被破開後,監管者與教徒衝出來圍剿與干擾。

在四人轉移時,海鯨五人見識到了餐堂建築的終結。

它們像被抽去了骨架與靈魂,起先是變得脆弱,緊接著開始搖搖欲墜,最終在五人的燈光照耀下,轟然崩塌。這些建築化作粉末的同時,釋放了濃郁的、帶著微不可察的活性的汙染。

即便是目睹了餐堂建築的倒塌,五人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地面那薄薄一層的粉末,就是偌大餐堂建築的全部。

但汙染侵蝕的疼痛感喚醒了五人。

“走!先回去!”海鯨沉聲招呼完四人,扭頭朝著收容處方向快步奔走。但很快他又反應過來,從道具欄裡拿出陸地載具坐了上去。

“誰能搭,帶我一個!”抽不出載具的這位信徒玩家心梗地看著四人說。

“我這裡。”

默烏的載具是輛動力單車,有後座的那種。不用自己花力氣踩,但要燒載具能源,且時速只有12km。趕路還行,像被追逐著跑路就算了,極其容易車毀人亡。

載上這位隊員,四輛載具沿著石板路直奔收容處。

中途路過大教堂時,發現這標誌性的教堂也沒了,至於其它的一些雕塑更是不必說。

“修道院這就算還有npc活著,也名副其實了吧?”執事玩家左右觀望說。

“……但副本還沒有結束。”海鯨神色平靜。

在載具趕路下,花費十幾分鍾趕回收容處的無人發現圍牆已經沒了。信徒從遠看一片漆黑、近看格外平坦的開放式出入口踏入修道院內部,他們無暇顧及玩家,彷彿修道院裡面有什麼極具吸引力的東西在召喚著他們。

“修道院跟收容處的建築忽然崩了。”發現光束,路加連忙靠近道。

“小鎮呢?”凱爾曼忽然問。

“小鎮上的建築也都在慢慢崩塌,反正靠近收容處的建築,都沒了。”另一位信徒玩家說。

凱爾曼收起載具,手持照明工具與身患疫病的信徒擦肩而過,環顧著附近。牆沒有了,建築也都消失了,除去石頭地面還在,也許等到明天,這修道院就會讓人認不出來了。

“難怪。”

凱爾曼臉上忽然浮現些許笑意:“難怪出來不算主線任務完成,原來不管是建築裡面還是建築外面,實際上都是修道院的地盤啊。”

在其他玩家為這突然變故思索著出路與解決之法時,凱爾曼拿著照明工具在附近東看看,細看看。

其他人以為他是在觀察,也相信有其他隊員在注意著他。路加等人探討著,在就要不要趁著天黑深入修道院勘察時,團隊裡產生了兩個不同的意見。

海鯨等人自然是探索派,而路加等信徒玩家則傾向於保守派。

他們的意見是可以探索,但最好是等到天亮視野遼闊的時候,這對於探索與危險的感知,更有利更敏銳。

這裡面就涉及到了雙方主線任務的側重點,信徒玩家是能不犯險,就不犯險。如果不是最開始不知道監管者的機制以及沒有預料到洗禮修女的出現,從而死了一批,他們這種讓汙染源頭喜愛的保守派才是玩家主力。

就在雙方爭論時,忽然有玩家反應過來:“凱爾曼呢?”

他這一說,眾人才驚覺凱爾曼怎麼不見了!

“我剛才他還在小鎮那個方向。”默烏再度看去,發現那一片黑暗當中已經沒有了光照反應。這說明凱爾曼要麼已經走出太遠,導致光照無法穿透黑暗,要麼就是關掉了照明工具。

大家都是成年人,正常人,這種走失情況按理說根本不可能發生才對。

尤其是所有人都在附近。

但它就是發生了,在所有人完全沒有想到這方面的情況下。

就連跟凱爾曼發生過短暫口角的海鯨等人也提出要找人,在場的九位分為四組,往最後看見凱爾曼的方向用載具去搜尋,如果他是步行的,那麼載具絕對能追得上。

在玩家火急燎燎找尋時,大部分處於他們各自視角的觀眾也懵了。搞不明白凱爾曼這是在玩什麼,甚至有觀眾陰謀論他該不會是不想跟海鯨等人組隊,於是趁著他們不注意,偷偷摸摸溜走了。

對於究竟是不是這麼個原因,觀眾比玩家更好驗證,他們直接切到了凱爾曼的視角。

結果發現入目一片漆黑。

[????這是哪啊?請問主播人還清醒嗎?]

[我也不知道他清不清醒,他剛才自言自語說要逃離修道院,然後就朝著一個方向猛走。走著走著,照明工具就暗下來了,如今具體位置在哪我也不確定。]

[如果是靠兩條腿走,那還好,應該很快就能被其他主播發現。]

[主播主播?]

大彈幕:[凱爾曼,你在嗎?]

[大彈幕也沒反應,完球,主播該不會真的涼了吧?]

[彈幕的光太小了附近建築也沒了,分辨不出來啊…感覺他走得不快,怎麼也沒聽到其他主播的呼叫聲音啊?他們有沒有喊?]

[在喊啊,我切過來的時候,主播在喊他。好奇怪,他究竟在哪啊?]

觀眾雖然能確認凱爾曼還活著,但關於他具體位於哪個方位,就連觀眾都無法鎖定。因凱爾曼突然失蹤,海鯨等人在附近搜尋了近二十分鐘,載具四周都跑遍了也沒找到人。

最終不得不停止搜尋。

而海鯨藉機發作,路加等信徒玩家也不想在這周圍待下去,索性同意了他夜晚探索的提議。

與海鯨這批玩家的波折相比,趙如眉四人小隊則簡單許多。沿途轉移時,他們也察覺了修道院的建築與雕塑崩塌,且隔了沒多久就發現身患疫病的信徒npc。

這些信徒的體魄極為脆弱,可以說是吊著最後一口氣,他們哪怕奔走著,也不過是正常人的快走速度。他們對周圍的人或物視若無睹,於黑暗中朝著地下中樞的方向趕去。

不用猜都能知道這是汙染源頭乾的好事,它在補充消耗。

可即便知道這點,趙如眉也攔不住,因為修道院很大,如果連圍牆建築都沒了,那信徒就是從四面八方湧來。而守在地下中樞入口,既要面臨被汙染的教徒與監管者風險,還得防著其他玩家。

這非常不利於休整與恢復。

“汙染源頭想用信徒篩選出可用的傀儡,會給淨化點數嗎?”觀石比較實在地跟隊友探討。

“應該給吧。”宋及風不太確定,但他直覺會給,就像被汙染的教徒那樣。實力拉上去了,淨化點數也翻倍了。雖然確實挺香,可一旦數量多起來也確實麻煩。

“暫時在這裡休整吧。”

趙如眉帶著隊伍與地下中樞入口拉開將近2km距離,在一個坡道處對三位隊友招呼。修道院的建築全部崩毀,且一片平坦,由於找不到類似‘易守難攻’的休整地,只能以距離為主。

“我有3個治療……”根尼葉夫話剛說出來,就見這位執事黑袍的玩家手裡出現一盞精緻的鏤空燈,隨著翠綠圓珠丟進去,極具活性的治療能量瞬間灌注入他的體內。

根尼葉夫睜大了眼睛。

“跟海鯨的比,這治療效果怎麼樣?”觀石走到根尼葉夫身邊笑問。

“很強。”根尼葉夫認真且肯定地說,“非常強。”

“我希望等我們休整過後,海鯨他們能過來送死。”觀石坐在草坪上,看著迷你鐵匠捶打修理著道具。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莫名覺得很有意思,他放鬆身心道,“把他們全部處理掉,就能專心解決汙染源頭了。”

“他們的距離傳送有些已經好了,有些快好了,無法團滅。”根尼葉夫想了下說,“他們會很謹慎,他們主要的任務是存活到倒計時結束。”

“那更要殺了。”趙如眉隨意說。

像這種有退路的玩家,他既可以不動手,動起手來代價也不是那麼大。

在己方勢強時,他們會小心蟄伏。一旦抓住機會,又會秉承著撈一筆的念頭,蠢蠢欲動。目前碰不到且不說,等夜6時一過雪靈女重新整理,一旦再碰到,就是廝殺。有距離傳送又如何,他不可能一直傳送。

在修道院汙染四溢的情況下,哪怕殺那麼2-3個,也是賺的。

根尼葉夫知道自己那位本國玩家恐怕要死在這個副本里了,但這是他的個人選擇。哪怕有點遺憾,僅憑他一人之力,也阻攔不了。

在這漫長深夜裡,四人耳邊有一段時間只剩下鐵匠收藏品‘砰鐺砰鐺’的敲打聲。

海鯨九人則透過跟隨信徒,發現了地下中樞的入口與大肆擴散的汙染。這些信徒有的屍體倒在入口附近,有的沿著臺階踏了進去,再也沒有出來。

“下去看看?”

默烏望向海鯨提議,他餘光掃過在場的信徒玩家,補充道:“下面可能有淨化點數。”

路加隱秘地撇了下嘴,不吃這一套地說:“我們在這外面守著,你們三個下去探個路怎麼樣?”

“可以。”海鯨這一次沒有跟他浪費時間,他指了指信徒玩家裡的兩個崎國玩家道,“不過不是我們三個,而是我們五個,你們四個守著外面。”

“最後提醒你們一句,東夏國可不會管你們究竟是來自崎國還是西國。”海鯨說。

路加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說:“要下就快點,別那麼墨跡。”

“清一下附近的信徒。”海鯨丟下這句話便帶著四位隊友踏下臺階,個人主線由不得他們三人放鬆,這裡面最好是還有監管者。

路加雖然很不爽海鯨三人在個人主線上騙人,但眼下大家就是一根線上的螞蚱。信徒該清還是要清,出口該守還是要守,這個時候內訌,死得更快。

地下中樞通道上全是信徒,一直清到大廳,才有被汙染的監管者出來。

海鯨三人臉色一喜,連忙拿出武器清理,結果殺了一個就發現這玩意居然還能按1/6個來計算。也就是說殺6個才算主線裡統計的1個,三人總計還缺124個。

也就是說得殺744個這樣的碎片監管者,雖然這個計算方法讓人很有吐槽慾望,但好歹讓人有了盼頭啊。就在海鯨帶著幾位隊友卯足了勁清理這被汙染的碎片監管者時,讓觀眾極為牽掛的凱爾曼還在走動。

據小部分觀眾記錄,他已經走了快4個小時。中途什麼人也沒碰上,什麼建築也沒看見,至於與觀眾的互動更是為零。有些觀眾藉助彈幕的微光,推斷出他腳下踩著的是草坪,估計人還在修道院內部。

可他就算碰不到海鯨,既然是被汙染源頭給操控了,總歸要跟汙染源頭聚集吧?

但他就不,他就一直走,一直走,大部分觀眾都受不了這種漫無目的的消磨,紛紛跑路,也有小部分較為執著的觀眾想要知道他究竟打算走到什麼時候。

“嗝兒——”

有些觀眾都快看睡了,忽然聽到一聲清脆的飽嗝。

不光是觀眾,就連位於斜坡草坪上休息的趙如眉也聽見了。她拿出希冀弓的同時,宋及風已經用照明工具照過去,只見修女打扮的凱爾曼塌著肩膀,雙臂垂下,雙目微微閉著一副淺寐之意。

打完飽嗝的凱爾曼再張嘴,聲音拖得有些幽長:“佩—莉—,我們,可以——合作——”

根尼葉夫驚疑不定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凱爾曼’,又看了看身旁這位偽裝已經卸下五官輪廓深邃的年輕女性,他視線又落在‘凱爾曼’身上。

“佩—莉—”‘凱爾曼’張嘴喊道。

“什麼合作。”趙如眉已經站起身拉開手裡弓弦,瞄著‘蓋爾曼’的大腦,語氣平靜問。

“不要——打他——會醒來——”

‘凱爾曼’或者說汙染源頭的意志操控著這具身體開口:“我幫你——殺了——其他——入侵者,你們——兩天——之內——不許——打我——”

“你認為我擊殺他們需要兩天?你不該來找我,你應該去找他們合作,配合著他們過來擊殺我才對。”趙如眉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討論其他人的生死。

“我會——考慮,你的——建議,但你——要不要——再考慮——一次?”‘凱爾曼’的四肢與腦袋都擺動得有些狂放說,“這是——豪賭——”

【檢測到世界·汙染之源向玩家發起博弈,博弈核心為汙染之源在倒計時結束之前遭到淨化,則汙染之源失敗。玩家倒計時結束還未完成淨化,則玩家失敗。附加內容為清理其餘入侵者/禁制戰鬥48小時,是否接受?】

【一旦接受該博弈,玩家博弈失敗靈魂將歸屬於該副本世界,無法脫離。玩家博弈勝利,可獲得世界寶箱·修道院[100%橙色品質]*1,該博弈一旦生效,不可撕毀(無法使用任何脫離副本等特殊道具)。】

系統通知在趙如眉腦海裡響起,本來還在稀奇這汙染源頭居然有合作意識,直到聽到這個系統通知,近兩百萬觀眾瞬間繃不住了。

我艹!

玩這麼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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