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修道院(十六)【三合一,19營養液加更】

弗萊斯的話, 讓修女住所倏然一靜。

按修道院以往的安排,這個時間段不應該有神父靠近才對!

昨晚教皇與神父趕來,是為了讓修女npc對付信徒玩家, 屬於特殊情況。洗禮修女已經出門,按理說修道院npc就算要找,也不應該來修女住所啊!

正是考慮到這點, 海鯨三人組因聽到爆炸動靜前去探查。凱爾曼等人經過與海鯨三人的交流,特意在門口試探與吸引監管者或洗禮修女的同時, 順道等人帶訊息回來。

結果誰料監管者沒吸引過來, 反倒是引來了修道院的神父npc。

本來啟用隱身技能時,幾人還以為度過了這個驚險小插曲,然而有智商的npc也不好糊弄。雖然知道身份早晚要暴露, 但暴露得這麼猝不及防, 凱爾曼與另外四位修女玩家還是有點不敢置信。

弗萊斯等了片刻, 沒有等到回應。他偏頭看向四位執事。腦袋朝著走廊裡點了點,朝他們示意。

執事能看見他的動作, 卻無法分辨他臉上神色。不過當前這局面, 也不需要再多問。

這幾個修女,明顯是入侵者偽裝!

四位執事相互看了看,從彼此動作裡達成一致,他們邁著輕慢步伐,朝著筆直修長的走廊走去。

凱爾曼看見探測道具裡的生命體分成兩批在移動, 門口那個堵得穩如泰山。剩下四個雖不是那麼強力,但目前麻煩就麻煩在他們五個玩家也是分散的, 4打1肯定佔不到上風。

而一旦跨區交談, 免不了被這群npc聽見。

凱爾曼想到監管者與洗禮修女的數量,下意識否認。他盯著用載具車燈打亮的前方道具,頓了下說:“你說的這兩撥npc加起來,數量超過400 ,應該……不至於。”

“快跑!”

當有一位玩家被發現,四位執事衝了進去,意圖合力將其絞殺。凱爾曼砸碎一個蟲燈,宛如螢火蟲般的蟲子在這附近飄散,光芒一張一縮,正從微弱逐漸變得明亮。

不用他說,凱爾曼三人瞬間進行了集火。本來想擊殺這位執事,逐個擊破,弗萊斯好巧不好衝了過來,他一拳就打碎了一位玩家的被動防禦,而已是重傷差一點就能被弄死的執事npc,也僥倖活了下來。

“我這不是擔心有危險嗎,讓我搭個順風車唄?”這位修女玩家打量著凱爾曼的這輛動力載具,正好有個兒童座在尾巴處。

凱爾曼一個急剎車停在原地,怒罵:“你特麼怎麼也不吭個聲?!”

“我艹——”

外面雖然也危險,但要是還待在修女住所,他們幾個哪怕最終底牌用盡搏殺了神父與四位執事,肯定也是要減員的。在那種還有餘地的情況下,五人誰也不想死,這就導致只剩跑路可選。

“好嘞!”

原來說要掩護的玩家確實丟了個防禦罩,雖然只抗住了弗萊斯3s的攻擊,但也給剩下四人贏得了喘熄機會。四人有傳送技能的交傳送技能,有道具的交道具。

凱爾曼見狀,果斷衝出去,在執事npc阻攔去路且試圖鉗制他身體時,他手中武器胡亂甩砍地避開第一波交鋒的觸碰,緊接著往走廊深處裡衝。

且這一交手,四人就發現這執事不光體魄有點硬,反應也很快,就連凱爾曼苦練的搏擊術,也只能略佔上風。

玩家的控制與禁錮道具雖然好用,但三位執事除非同時起控,或者控住兩個,不然只單獨針對一位的意義不大。因為另外兩個能保護這個隊友,而凱爾曼三人即便集火,他們估計也是以傷換傷。

“你說,修道院的監管者與洗禮修女該不會全部被殺光了吧?不然沒道理放著我們不管啊。”

凱爾曼餘光一掃,發現還有個玩家猥瑣地藏在房間裡,他有些氣不順。

在裡面玩家被動防禦期間,凱爾曼一現身,立刻就有一位執事扭頭與他糾纏。而另外三位修女玩家衝出兩個,協助凱爾曼剛壓制這位執事,裡面立刻又出來兩位進行阻攔。

他開出去沒多久,被突然竄出來的修女玩家嚇了一大跳。

弗萊斯沒有為入侵者的逃離而懊悔,他轉身便帶著四位執事前往大教堂方向。據嵐賽說,監管者最後就是在那個位置消失的。

動用了傳送技能的凱爾曼一落地,想到在黑夜裡巡邏的監管者與洗禮修女,他硬著頭皮拿出照明道具環顧四周,辨別自己當前位置。

這五個入侵者實力尚可,但想要擊殺一位教皇與兩位神父,再加上若干的監管者與洗禮修女。

意識到個體的戰力懸差,凱爾曼朝著剩下四個玩家吼了聲。

入侵者逃離,在蟲子照明下,弗萊斯視線掃過剩下四位執事,語氣平靜:“不是他們。”

“你們還不快跑?!”

“你特麼的還藏個屁啊!出來!”

這四位執事走廊房間與懺悔室之間時,選擇兩位停留在走廊,兩位前往懺悔室。

畢竟接下來暴露的玩家要抱團行事,多一個玩家也能多一份力量。

聽到這個動靜的四位執事背靠背,往裡推進的同時,在黑暗裡觀察著其他房間。

凱爾曼本來想頂上,結果不出三招就被打得節節敗退。

反正已經暴露,凱爾曼也不怕跟修道院撕破臉。距離傳送他有,但正如他說的,另外四個玩家如果能保住,他還是傾向於稍作協助讓其存活。

他們,還辦不到這點。

“快上來。”凱爾曼沒廢話。

“不可能。”

他嘴上這麼說,實際上還是衝了出來,一把用禁錮技能困住其中一個執事。

原來激烈的戰局,瞬間被瓦解。

“我戰鬥真不太行,要不我掩護你們撤退?”這位修女玩家嘆氣說,“我看你們也打不過這四個執事,就算打贏了,也別忘了還有個神父在門口堵著你們。”

被堵在房間裡的修女玩家實力不弱,憑藉著身手與道具眼看就要把這個執事弄死,卻不料對方忽然拿出道具。該玩家愣了下,隨著察覺到生命危險而被動啟用的防禦被打出來,他面朝正門方向就是一個毫不猶豫的傳送。

看著這生命體離自己所在房間越來越近, 凱爾曼來到房門口的視野盲區, 緊接著貼著牆壁微微閉氣,手心裡悄無聲息出現一把武器,置放在右手側。

該玩家收起照明道具坐在這小小的後座上,雙手抓住駕駛座的鋼材。在動力載具重新啟動時,他正色說:“你有沒有覺得,修道院今晚安靜得有點可怕,那個神父出現得也很突然……”

凱爾曼把小手電咬在嘴裡,從道具欄裡拿出一輛陸地載具,在石板路上啟動,往修道院正門方向趕去。

“出來幫忙!先殺了他們!他們只有4個!”凱爾曼冷靜招呼其他玩家,“那神父就在門口,你們應該知道不管死了誰都沒好處!”

“等等,再拖一會!”

說到最後,凱爾曼想到兩個小時前的爆炸動靜,雖然信徒玩家與這些npc在數量上懸差過大,可如果那個爆炸是針對監管者與洗禮修女的呢?

按照他們的聚集特性,先集聚兩三百個npc,緊接著‘砰’地炸開把他們通通幹掉,這完全可行啊。而要是這個方案成功了,那也說得通為何神父會忽然造訪寓所,也許是在找人開臨時的緊急會議?

坐在後座的玩家把自己的推測說了,他感嘆說:“默烏他們幾個,只能自求多福了。那群npc也陰險,居然有道具,幸好他們沒有封鎖傳送的手段,不然我們五個都要涼在那裡。”

凱爾曼一路開到修道院正門的厚牆處,看著緊閉的大門,兩人選擇翻牆投奔信徒玩家。

而另外三位修女玩家也是相似目的,五人先後來到收容處,信徒玩家聽到動靜出來一看,雙方都愣了。

“你們怎麼來了?”

“你們處理完監管者跟洗禮修女了?”雙方異口同聲問。

“什麼監管者跟洗禮修女,那個爆炸難道不是你們搞的?”作為信徒玩家裡的領隊,路加追問。

“等會……”

看著在場八位信徒玩家,不論是狀態還以神色都不像在開玩笑,凱爾曼心下一緊說:“默烏三人跟我們肯定沒動手……所以那爆炸誰幹的?我們這一路過來,也沒遇上監管者跟洗禮修女……”

路加:??!

你特麼問我,我問誰去?

兩撥人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國級玩家問五人有沒有群體治療,方才拉回他們思緒。

與此同時海鯨三人正拿著照明工具,沿著監管者與洗禮修女的屍體,來到了大教堂周圍,這附近的監管者屍體不再是砍擊,它們大部分頭顱都有一個孔洞,就連洗禮修女的屍體也是一樣。

“這是射擊傷口,但排除槍械。”

默烏仔細觀察這些屍體,從它們擺放位置與高空墜落的支離破碎來看,他抬頭看了眼大教堂的屋頂,不太確定說:“具體的戰鬥地點,應該是在大教堂的屋頂。”

“我只好奇他們是怎麼擊殺洗禮修女的,要知道她們不需判定的精神攻擊簡直無解。”另一位執事玩家靠近修女,觀察其略顯乾枯的屍體。

與監管者一擊斃命不同,大部分修女屍體都有許多個穿透孔洞。

“如果他們有足夠清晰且精準的紅外夜視儀,那應該能輕易辦到這點。”默烏說,“看起來這射擊是一個人的手筆,他只要有1個紅外夜視儀就好。”

“他們?”

海鯨看著這附近加起來,超過兩百數量的屍體,反問道:“你們覺得信徒玩家有這個本事?”

“東夏國有句話叫做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默烏起身,笑著說,“給他們一點信心啊,也不知道我們有沒有來遲,洗禮修女的屍體與具體數量對不上,但又沒有在我們附近徘徊的。”

“再找找看吧。”

海鯨手持照明工具照向周圍。

就在三人試圖透過大教堂周圍的痕跡找到第三個交戰地點時,海鯨最先碰見弗萊斯與四位執事,他怔了怔。這是真的愣住了,沒有一點點誇張。

“神父,你們……怎麼來了?”

海鯨看到四位本該再寓所的執事時,就知道事情不妙了,但他明面上還是有些疑惑。

“那幾位偽裝成修女的入侵者跟我說了一些事。”弗萊斯靠近手裡拿著燈的海鯨,另外四位執事npc神色未變,但從動作來看,明顯是呈包圍狀。

這絕不可能——

但凡弗萊斯說那幾個修女玩家死了,或者透過精神操控,從他們口中得知其他入侵者,海鯨都會信那麼三成。可他這話一出,明擺著就是在詐人啊!

“修女裡面居然有入侵者?!修女不是都經受過教皇洗禮了嗎?”海鯨面露震驚問。

“入侵者的偽裝越來越強力了。”

弗萊斯已經走到海鯨一米之內,他目光落在流露出震驚之意的臉龐,語氣平靜說著。見該執事仍舊不避不退,沒有呈現出絲毫心虛,他頓了下又道:“你為何在這裡。”

海鯨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知道弗萊斯已經對自己起疑心,但他不相信修女玩家會暴露他跟默烏兩人的身份,這是不合常理且損人不利己的。

並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修女玩家的狀態特別好。如果只是與弗萊斯與四位執事碰頭,他們還有傳送與各種道具跟技能,不可能跑不掉啊。

只要他們沒有被抓住且用其它手段逼供,那海鯨覺得自己還能再苟一苟。

“不光是我,還有默烏他們兩個。”

海鯨心臟越是緊張,此刻情緒越是冷靜,他抓緊手裡的照明工具,坦然說,“我們在兩時前,聽到爆炸聲。當時出門檢視,發現他們也在張望,一合計就覺得是入侵者與監管者及洗禮修女發現了衝突。”

“但佩莉執事說的話很有道理,這次我們沒有貿然前去檢視,而是等待了近2時,一直未發現在寓所外巡邏的監管者,覺得有些可疑,於是結伴趕了過來探查。”海鯨解釋說。

對於他手裡為何拿著照明工具,海鯨覺得不必解釋。畢竟修道院的npc疑似是由失敗玩家,或是繼承了失敗玩家的道具欄資產,且執事npc在夜晚裡能看清路與人的大致輪廓,但想要探查一些細節,也是需要燈的。

要說唯一的破綻,大概就是他沒能把手裡的道具換成燈盞。

“你有什麼發現?”弗萊斯平靜問。

默烏跟另一位執事玩家趕過來,發現弗萊斯等人,頭皮一麻,但他們好歹也是經歷過一階與二階副本的老手,基本的冷靜還是能保持住的。

兩人努力繃著臉靠近,向平時那樣與神父問好,並奇怪神父為什麼會來這裡。

“我們發現今晚與監管者跟洗禮修女戰鬥的入侵者人數不是很多。”海鯨用回答穩住弗萊斯五人,他目不斜視,可話裡卻含雜著沒有絲毫違和感,向兩位隊友傳遞的情報。

“第一個交戰地點我們去看了,監管者與洗禮修女的傷勢來自鋒利的武器與尖刺類武器,只有這兩種。而大教堂附近,又新增了射擊傷勢,這是目前為止發現的第三種……這些傷口相似度極高,不太可能用同一種武器。”

“所以入侵者的人數方面,應該在五人以內。”海鯨推斷說。他其實已經做好與弗萊斯戰鬥的準備,但在沒開打之前,他是打算弄點情報的。

畢竟一旦撕破臉,他這邊就徹底被打上入侵者標籤,再想要進入修道院內部,可就是層層阻礙了。

“繼續。”弗萊斯說。

“在這之前已知的入侵者,就是逃入小鎮裡的那群人。如果再算上神父說的那五個偽裝成修女的入侵者,那麼就是兩批了。監管者跟洗禮修女遲遲沒有出現,我想狀況應該不樂觀。”

海鯨沉住氣地把之前與隊友的分析,又向弗萊斯說了一遍,他明知不可能,還是提及道:“如果那五位修女是入侵者偽裝,數量恰好吻合,那麼會不會是他們……”

“這裡戰鬥,他們沒有參與。”弗萊斯打斷說,在修女住所交手時,那五名入侵者的實力與狀態非常好,根本不是經歷過廝殺與戰鬥的樣子。

其實在與他們交手之前,弗萊斯也想過是不是他們擊殺了教皇與神父。如果是,那麼他們狀態絕對不好,說不準能被斬殺,可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這種失望比他們逃離還要強烈。

“那看起來只剩修道院外面那批入侵者了……”海鯨說到這,話鋒忽然一轉說,“可我覺得,他們也許有參與。但核心角色,絕對不是他們那一批之中的。”

本來準備試探三人的弗萊斯視線落在海鯨身上,目光微凝:“噢?你還有別的線索?”

“也不算線索,只是昨天晚上我跟默烏幾人與他們交過手。就他們的實力,說實話對付一小戳監管者與洗禮修女還行,可要是想造成這麼大的損失,他們沒這個本事。”

海鯨覺得當前這局面,還能盤一盤,說不準就盤活了。被懷疑也好過被針對啊,一旦撕破臉他跟兩位隊友就只能去收容處跟其他玩家匯合,那地方汙染與毒素遍佈,不打架都在消耗資源。

他這個個人主線,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要是監管者數量足夠,說不準一晚上就湊夠了。因而再倒計時還剩11天的情況下,他還是傾向於蟄伏。

此時此刻,不光弗萊斯,就連四位執事npc也被他的推斷所吸引,等待他的下文。

能不能消除弗萊斯的懷疑,就在這一刻,海鯨不敢有絲毫放鬆地推斷道:“關於今晚戰鬥的核心角色,我跟默烏兩人討論過。這入侵者不在內部就在外部,外部是指入侵者的增援,而內部……”

“其實除了神父您告知的那五位偽裝修女的入侵者外,還有一個蹤跡不明的可疑目標……當然,要是神父已經找到了他,那麼這核心角色就只有可能是外部增援了。”海鯨說到這個,戰術性吞吞吐吐。

弗萊斯卻知道他指的是誰。

從昨天中午職能重組結束後就消失不見,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的新晉神父:瓦圖帕。

“瓦圖帕依舊蹤跡不明。”弗萊斯聲線低沉說。

“說到瓦圖帕神父,我不免想到昂林神父的意外。入侵者能知曉心源地的路線與暗室,必然是曾經去過。而能讓昂林神父放鬆警惕的存在,也應該是熟人,那天晚上,我記得瓦圖帕神父在寓所休息……”

“我不知道昂林神父那邊還能不能查詢到痕跡,如果那裡也有這鋒利傷勢,那應該能確認擊殺昂林神父與造成當前大量入侵者和洗禮修女死亡的,必然是同一個人。”海鯨說。

他之前就懷疑昂林神父的死,是兩位新晉神父下的手。

而瓦圖帕的失蹤,簡直太明顯了,明顯到讓人覺得是刻意而為。他在動手前應該就決定了要與修道院撕破臉,所以海鯨對於把他‘賣’出來這事,毫無心理負擔。

畢竟瓦圖帕大機率活著逃離了修道院,就算修道院的npc知道是他乾的,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人。

反觀他這邊,要是不拿出點增加信任值的情報來,他們就得退走收容處了!

[……主播你真是個天才啊!你的推理能力簡直讓我醍醐灌頂!]

[嗚嗚嗚嗚這種何等的智商啊,我相信,其他主播會感謝主播你的。]

[就是說啊,嗚嗚嗚嗚嗚嗚,雖然我這輩子註定不會像主播一樣有腦子。可我還是要說一句,主播牛皮!]

[沒想到主播能推斷到瓦圖帕身上,雖然你這不厚道的行為會讓他譴責,但管他呢!渡過難關才是最重要的。]

[每天都在為主播的智商而歎服。]

[好想擁有像主播一樣的絕頂智商啊,真的,太厲害了!]

[我也,強得炸裂。]

[主播的推理,離不開其他主播的助力啊。]

在觀眾們此主播非彼主播的誇讚中,子論壇更是炸開了鍋。

對於海鯨這誤打誤撞把鍋全扣在已經涼透的三文魚身上,且毫無違和感的行為,這些觀眾是真的服氣。他們不覺得海鯨傻,且恰恰相反,正因為他有這比正常人略高一些的智商,才能推敲出各種細節。

但更讓觀眾覺得可怕的,是這些細節,有一大部分其實是獵人投放的。也即是海鯨等玩家與修道院的神父看見的東西,其實都是獵人想讓他們看見與知道的。

他們深信自己的推理,用這推理去變相掩護看不見的推手,把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一個已經不會說話的目標上。

面對既協助了獵人主播與宋及風主播相認,還背了好幾口大鍋,並且沒法辯解的三文魚。子論壇的觀眾喜聞樂見地為他鞠了一把淚,併發出‘哈哈哈’的跟帖。

“不用再探查了,跟我去心源地向教皇彙報吧。”弗萊斯語氣緩和地對海鯨說。

海鯨:“……”

特麼的,這話跟讓他去絞刑場有什麼區別嗎?

心源地那可是教皇跟神父的老巢啊!但凡有可能,海鯨都不想去跟弗萊斯去。

但都聊到這個地步了,他要是再反水,不就前功盡棄了嗎?而且監管者與洗禮修女全軍覆沒,向教皇彙報具體情況並交流接下來的安排,從修道院的角度看,確實有這個必要。

想到這,海鯨一咬牙一狠心,這回要是糊弄過去,在修道院裡苟個三五天應該不成問題,他還是決定跟了!

要是真混不下去,大不了就用距離傳送跑路,弗萊斯神父等人留他肯定是留不住。默烏神色如常地掃了眼海鯨,在弗萊斯的帶領下,默默跟上前面帶路的幾人。

在心思各異的八人前往心源地的同時,地下中樞裡。

神主像的裂縫經過時間推移,正在不斷擴大。當這裂縫擴大到最足有一指寬,淡黑的汙染與淡綠的毒素,從長約一米的裂縫裡溢散了出來。

注意到這個變化的奧格本來還愁眉苦臉,擔心這裂縫會影響到養料榨取。沒想到它壞著壞著,居然好了起來!

汙染跟毒素對於修道院的npc來說,簡直就是大補之物啊!

“這這這這,神主像這是什麼意思?”奧格驚喜莫名地看向身側的佩莉,發散暢想說,“難道是庇護我們的神主也意識到入侵者的難纏,所以特意透過這種方式賜予我們力量嗎?!”

“就目前看來,神主像確實有這個意思。如果裂縫還在擴大,等養料坑的神力達到一定濃度,不知道將監管者放在這裡,會不會比在心源地成型更快。”佩莉目光落在神主像上,提出了新奇設想。

“那它們由誰賜予生機?神主嗎?嘶——”奧格震驚又欽佩地看著佩莉,難怪她能當教皇預備役。就這個膽子,一般人還真不敢有。

“也許真有這個可能呢。”神主像有了轉變後,佩莉語氣稍顯輕鬆,明顯也在為這個感到高興。

奧格目光又落在神主像上,感嘆說:“如果這神力一直溢散,我只希望我還能有機會留在這兒。你說我要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位於其它通道的神父他們嗎?還是說再等等,等神力再濃郁一些再說?”

“再等等吧。”

佩莉中肯說:“這點對於神父來說還是少了,至少也要等神力覆蓋養料坑。在此期間,我們還要確保石磨與養料的榨取不受影響,不然這可算不上好事。”

“你說的對!”

奧格一聽很有道理啊,現在急吼吼跑過去,要是養料受這個神力影響導致減產怎麼辦。

思來想去,還是按捺住興奮再等一等比較好。

[這神主像現在可以確認是汙染源頭了吧!它都不裝了!!!]

[這下宋及風主播的個人主線有著落啦!修道院副本果然殺人才是速推的核心啊!這麼想來,不可名狀貢獻已經為主播們指明瞭路,可惜其他主播沒獵人這魄力與膽量。]

[神主像這汙染擴散對額外渠道倒是挺有益處,且既然高階神職人員的死亡能加快神主像破裂。那麼把剩下的教皇與神父全殺了,應該就能觸碰到汙染源了吧?!好期待啊!感覺這個副本快要結束了!]

[我感覺沒那麼快,從神主像裂開到現在滿打滿算也就40分鐘吧?這汙染就已經溢散出來,如果這裂縫不停止擴大,汙染日益嚴重……感覺還要再折騰幾天,別忘了獵人主播當前狀態。]

大彈幕:[我感覺修道院這個副本結束,少說也要4-5天,今晚跟明天一整天,老婆應該是傾向於休整與積累能量,之後看情況,教皇跟神父加起來,一次肯定搞不定,兩次勉勉強強,這個時間還是要的。]

大彈幕:[神主像汙染要是加重,主播消耗也會增加的,效率肯定沒之前那麼快。x5]

大彈幕:[你們是不是忘了其他主播啊,他們怎麼也能提供點幫助吧?]

大彈幕:[對哦,不過以老婆當前的進度,感覺他們用處不大啊。宋及風主播倒是能指望一下,其他的,我覺得不去指望就不會失望。x10]

大彈幕:[ 1,根本懶得關注其他主播在幹嘛。只要老婆這邊穩住,這個副本至少有六成通關把握在的。]

養料坑裡,神主像與養料榨取溢散的汙染,對趙如眉有影響,但很細微。遠還不到動用治療技能與靈能的時刻,她耐心觀察著,對修道院地面的玩家變故,暫時還不知曉。

心源地裡。

海鯨在看到窄長走廊時,已經有點繃不住地想要往外跑,但他理智拽住了自己。

不管是在大教堂附近還是當下,其實處境是沒有太大變化的。在大教堂跑路,也要動用距離傳送,而在這裡,同樣需要動用,且弗萊斯五人在這中途沒有脫離隊伍或是與碰上其他npc。

他們沒有提前通氣與埋伏的機會,只要確保後路沒斷,那這心源地還是能闖一闖。

海鯨跟在npc身後,他手中的照明道具早在之前就已經收回道具欄,對此弗萊斯與四位執事npc什麼也沒說。

隨著不斷深入心源地,弗萊斯最終在一個暗門前停留,他伸手推動著率先踏了進去,四位執事npc緊隨其後。海鯨也在他們進入期間,看見了裡面微弱壁燈與石棺。

心源地他跟隊友是首次過來,面對這半封閉的房間,他在越過暗門的同時,一股異香從石棺裡溢散而出。他步伐一頓連弗萊斯都沒攔下地又翻轉了一遍暗門來到走廊上。

“撤!”海鯨鐵青著臉招呼兩位隊友,毫不猶豫交了距離傳送。

透過五位修女玩家昨天晚上的體驗,異香在他認知裡就是操控身軀的前奏。他原以為弗萊斯是去找嵐賽,透過嵐賽與教皇的交流商議監管者與洗禮修女被覆滅的事宜,他沒想到弗萊斯居然直接去找教皇。

交出身體控制權任人宰割,這說實話超出了他願意承擔的風險範圍。

一個搞不好就是作死。

等弗萊斯推開暗門,三人果然不見了蹤影。對於執事階層也混入了入侵者這件事,他已經感到麻木。

“這次的入侵者在實力與偽裝方面,極為強大。”教皇已經從石棺裡坐起,呈現乾枯五官,他看著弗萊斯與剩下的四位執事,不急不緩說,“修道院的存亡,就看能否扛過此次進攻……”

夜7時,距教皇死亡後的2小時左右。

地下中樞負責看守6個通道的執事與神父,均被召集於通道分流的中樞大廳。

趙如眉與奧格接到教徒彙報,兩人沿著通道趕到中樞大廳時,弗萊斯、嵐賽、還有宋及風等神父,以及本該在寓所休息的四位執事,全部趕了過來。

此刻的中樞大廳只有包括趙如眉在內的十二位執事與五位神父,發現海鯨三人不在,正常來講,他與那兩位執事玩家應該在才對。

除非這2個小時裡,修道院的地面又發生了一些狀況。

趙如眉神色如常地將目光落在嵐賽等神父身上,修道院原本有九位神父,但隨著昂林神父死亡、三文魚死亡、另外兩位神父npc也在今晚死亡。這一通殺下來,只剩下五位了,其中還有一位是值得信賴的隊友。

“神主像的變故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入侵者已全部逃出修道院。”弗萊斯看著在場的執事與神父,平靜道。

聽到這話,‘佩莉’不由得又仔細看了遍執事數量,似乎在確認一個猜想,緊接著望向弗萊斯。

“洗禮修女已全部被擊殺,伊門教皇釋出的最新指示裡,要求修道院從正常執行轉為最高戒備狀態。”

弗萊斯說:“接下來,我們將放棄地面除心源地與信徒接納等一切事務,集中主力守護地下中樞,並抽調一小部分精銳護送教皇,向入侵者正式宣戰。”

宋及風聽到這個訊息,懵了下。

洗禮修女他是親身體驗過其雙目精神干擾威力的,居然全部被清理了!?

全部啊!!

那可是一百多個,這怎麼殺的?

而且洗禮修女跟監管者基本是同一個性質,只不過前者比後者因精神干擾緣故,要更強一些。連洗禮修女都被團滅了,那一批監管者可想而知。

而以修道院教皇對監管者跟洗禮修女的感知,面對這麼大的損失,教皇應該不可能什麼動靜也沒有。聯想到這次發號施令的是伊門教皇,亞伯拉教皇弗萊斯提都沒提過,而在心源地值守的兩位神父也不見蹤影……

宋及風想到一個可能性,卻被震撼得近乎失聲。

一位教皇、兩位神父、所有洗禮修女與巡邏監管者就在這個晚上,全部都被殺光了?

要知道獵人在下午時說起行動,他以為死個神父什麼的就算是大收穫了,畢竟修道院的神父npc攏共才7個。但要是按照他的演算法,修道院豈止是大出血,這是被人砍了條大腿啊。

若是因為這個巨大損失,修道院怒而轉為最高戒備狀態,那完全說得通了。

最高戒備狀態在此之前,對於修道院來說只是一個由教皇提出來的概念,但其本意確實是為了防備時不時出現的入侵者。

對於這個最高戒備狀態具體地要如何執行,在中樞大廳的神父與執事們進行商議時,同一時間,修道院正門外的收容處也正在醞釀著戰鬥。

海鯨三人與收容處的玩家匯合後,發現凱爾曼五人果然在。

八位信徒玩家、五位修女玩家、三位執事玩家這一碰頭,人數也達到了十六位,能湊個精銳小組了。一行人窩在建築與建築之間的通道里,交流起修道院今晚上發生的事。

一直到海鯨三人跑路,他們都沒弄到除去監管者與洗禮修女外,修道院其它的損失,例如神父、教皇之類的。

但海鯨覺得信徒玩家裡面應該有人知道這個,畢竟他們大機率參與了行動。

而信徒玩家與修女玩家又覺得海鯨三人組作為修道院地位還算穩固的內鬼,肯定也能摸到情報,結果就是雙方互相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等彼此把自己這邊的資訊說完,海鯨瞬間陷入了迷茫與不敢置信。

“你們沒有參與,那也就是說監管者跟洗禮修女全部是由瓦圖帕一個人獨自擊殺的?”海鯨說,“我敢確認另一個玩家當時在地下中樞,他不可能抽出時間協助。還是說,修道院裡還藏了除他們之外的其他玩家?”

“……可這不應該啊。”

海鯨反覆回想修道院每一位npc,玩家之間往往一些不經意的小舉動就能暴露,執事裡除了他們三個外,其他人要多npc有多npc,而神父裡面,海鯨倒有些拿捏不準了。

“你是不是忘了,除了瓦圖帕,其實還有一位早就脫離了修道院規矩與秩序的修女玩家。”默烏提醒道,“現在看來,她才是最聰明的,從第一天就跳出了束縛。修道院如今局面,也許就是這兩人聯手造成的。”

“你這麼解釋也沒問題,但他們為什麼不現身呢?”海鯨想不明白這一點,強者脾氣什麼的,他勉強能理解。但放棄與其他玩家合作,這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增添難度啊!

“確認他們還活著就行了,現在不是在這個上面刨根問底的時候。”

由於沒怎麼參與,路加感覺自己像是在聽天書,他打斷說:“目前明面上還留在修道院的只剩一位神父玩家,且你們已經暴露,修道院肯定不會罷休。收容處越往外小鎮汙染越嚴重,且還有源源不斷的信徒在往這裡來。”

“如果修道院加固收容處,我們被逼入小鎮,那資源消耗只會更大。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把收容處的預備役信徒幹掉,先給它毀了!”路加語帶殺意。

“我贊成。”

很快就有一位信徒玩家舉手:“收容處的預備役教徒肯定是向著修道院的,這時候不下手,等修道院從這個大損失裡緩過勁來,反而是給我們自己找麻煩。現在清理,還能留有足夠的時間休整。”

“可以。”

修女玩家裡的凱爾曼也贊同。

面對這種利害關係非常明顯的選擇,在場玩家在主動出擊的提議上,全票透過。但在具體如何執行與事後休整方面,進行了探討。

修女與執事玩家一來,本來治療資源就被耗了不少的信徒玩家開始找群體治療。

這方面海鯨正好擅長啊!

玩家奪取收容處的戰鬥,持續了大約半個小時便順利結束,擊殺預備役信徒每個能獲得10點淨化點數。在還沒怎麼見過淨化點數的其他國家玩家眼裡,這簡直就是一筆小財。

海鯨也讓眾人聚集,啟用了自己的群體治療技能。

他這一下子就為眾人省了足足15個治療,其他玩家看他的眼神瞬間變得不一樣起來。

更有個別崎國玩家翹起了嘴角。

這是自己人啊。

代號觀石的國級玩家表面不動神色,實則心底有種緊迫感。玩家聚集的壞處大概就是會開始‘拉幫結派’。並且這種‘拉幫結派’還是不可阻擋的,因為誰都知道比起其它國家的玩家,本國玩家更為可信一些。

目前大家都在修道院這個高壓之下求生,幫助其他人就是幫助自己。可一旦等修道院大勢已去,副本即將結束時,玩家小團體之間爆發內訌簡直太正常了。

這個壞風氣還是由西國資本派系玩家那霸道貪婪又妒忌的本性帶頭的,最終造成的惡劣影響就是‘多人副本里為了不倒在勝利前夕所有人拼命找可信同盟——當同盟實力夠強就殺落單的敵對——落單的找同盟’惡性迴圈。

東夏國就是你不殺我,我也不殺你,大家和氣生財。但你要是開了這個頭,那我肯定要加倍殺回來。至於事後打不贏了說什麼‘哎你也殺了這麼多,咱們扯平算了算了’之類的緩敵屁話,只要是個腦子清醒的都不會搭理。

尤其是有些國家在信譽方面實在堪憂,屬於信了對方會顯得自己是個傻子的程度。

收容處這邊被玩家佔完趁著天還沒亮抓緊時間休整時,修道院內部的中樞大廳也討論出了一個關於最高戒備狀態下,每一位執事與神父的安排結果。

在兼顧攻守的大前提下,以犧牲非必要的運作,全力擊潰入侵者為主要目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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