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無人監獄(十一)

由於舉手的囚犯有點多, 默文主動跟卡格爾擠在一塊,騰出位置方便青年與這些囚犯掰搏表。

一桌桌的囚犯排著隊過來,兩分鐘一場, 很快擺在趙如眉身邊的機械錶就超過了五塊。除了打算破財消災的囚犯, 也有一些慕名而來的囚犯小組, 不為別的,就是純找樂子。

連掰近四十個囚犯後,趙如眉從秒趴他們變成了需要僵持三四秒,她面色平靜甩了甩手腕, 對剩下一組的囚犯說,“先休息一分鐘。”

十七號扛不住了!

一些原本沒搏表想法的囚犯眸子一亮,如果他們能在此刻將十七號打敗,不就相當於壓過了敗給十七號的那些囚犯嗎?

這可是炫耀的好談資。

“嘖。”

苦逼地製作機械錶的竹本喜久聽到同一桌的獄友嘖了聲, 他抬起手,只見擺在中間的完整機械錶盒空了一塊, 這位獄友興致勃勃道:“也該輪到我們終結十七號了。”

竹本喜久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盯著眼前的空氣,彷彿在說: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十七號連跑二十五公里都不累,現在只是僵持幾秒而已。我們完全可以再等等, 讓其他人上去試試水。”竹本喜久自認為很真誠地勸說。

“有可能開啟的時候你們並不知道。”趙如眉說。

距工作結束還剩五個半小時,趙如眉這一組的機械錶數量已經積攢至四十五塊,再製作五塊就能完成目標。

接過兩塊機械錶,如辭點頭道謝。

這二十個玩家裡,竹本喜久是最沒節操,最能隱忍最識時務,最趨炎附勢的一位。

這樣的人,你強時他千依百順。你弱時,他也會隨眾踩上一腳。

趙如眉抬眸環顧這座工作間,在白熾燈照耀下,這裡是整座監獄裡外最明亮的地方,窗戶設立在臨近天花板的位置,就像一座大型‘囚籠’。

[送上門的機械錶,主播幹嘛不收下?可以給隊友減負啊。]

[我覺得他們組還不至於少一塊機械錶就完不成目標吧?]

[可能是看在同為玩家的份上?感覺主播有點心軟啊,在副本里心軟可不是好事。]

大彈幕:[主播怎麼想的?]

竹本喜久這一組跑走後,這場名為比試實則上交保護費的搏表被宣告結束。

吉洛隨意說:“至少我們在的時候,這扇門從來沒有開過。”

看著青年哪怕僵持數秒, 最終也能很穩地贏下對局, 竹本喜久已經絕望。

這只是一小部分理由。

“也許吧。”

竹本喜久滿臉震驚抬起頭,第一反應是自己耳聾了。

“那我給你一次機會。”

察覺另外兩位獄友陸續起身,竹本喜久臉都綠了,恨不得當場表示分家過得了。

即便再做四塊,三人也有將近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並且搏表過程他們均在圍觀,沒有出過一點力,趙如眉的提議,他們沒理由拒絕。

趙如眉清點著機械錶收穫時正巧大彈幕從眼前強行飄過,她隨口說:“一塊機械錶起不了什麼作用,現在這些已經足夠了。副本還有幾天,要是吃相太難看,可沒人願意再配合。”

“做好的機械錶都暫存在庫房裡?”趙如眉回到自己這一桌,問三位獄友。

“不知道,庫房從來沒有被人開啟過。”吉洛搖頭。

“不了不了不了。”這位囚犯忙不迭地站起身,招呼同組成員,逃似地竄回了工具桌。

一想到自己辛苦勞作的成果要被同組獄友拿去白給, 竹本喜久就有種呼吸不上來的感覺。

“行。”

竹本喜久一臉複雜看了眼青年後,才磨蹭著跟過去。

“確定要跟我比?”趙如眉又問。

在其他人以為趙如眉只專注自己手中事宜時,她其實早就留意了除自己人外的另外二十位玩家。

“你太自信了十七號,我們可不是來輸的,而是要終結你的勝場。”已經坐下的囚犯自信說。

“蠢貨!等其他人試完將十七號打敗, 我們挑戰還有什麼意義?快點,不要婆婆媽媽跟個女人似的。”這位囚犯完全沒把竹本喜久放在眼裡。

趙如眉應了聲,沒有再問下去。

“每人再做四塊吧。”趙如眉招呼三位獄友。

默文痛快答應。

在當下環境與局勢下,趙如眉很看好竹本喜久的求生潛力。

“嗯。”

趙如眉沒再多說,而是抬起手掌,隨著囚犯與她交握,“開始了。”

他這一組如果沒有支援勉強能達標,現在多了兩塊表,倒可以喘口氣。

尾音剛落,這囚犯的手掌就被趙如眉重重摁在桌面上,乾脆利落的一秒趴。

輪到竹本喜久這一組時, 趙如眉抬眸看了眼縮在後面低著頭的他,淡定開口:“有新人就別過來比了,要是輸了,你們得下去再跑五十圈。”

他不想跟賭狗一組!

一群敗家犬!

即便內心咆哮不已, 竹本喜久還是乖乖起身跟上獄友。

工作間的工具桌共有九十張,目前只剩幾個工具桌黑著燈無人使用。

在工作間一堆木箱子旁,有一扇緊閉的庫房。

工作還剩兩小時的時候,趙如眉分了柴清跟許思弈兩人各五塊機械錶,剩下兩塊她給瞭如辭。

“多謝。”

跟整座監獄的佔地面積相比,三樓工作間只佔了其中一小部分。而另一大部分面積裡容納的是什麼東西,沒有囚犯知道。

趙如眉昨天的小紙鶴探查了監獄外部與二樓,至於三樓因為時間有限,且並不緊迫,她也就沒去看。

不過將其徹底探查只是時間問題。

工作結束後,庫爾斯親自前來清點成果,他身後還跟著讓玩家不斷猜測去向的新任監獄長:狸貓。

看到狸貓的這一刻,自發抱團的這些玩家神色震驚,又有種推測成真的凝重。

他們很清楚,一旦狸貓成為監獄長,由雙方身份帶來的天然剋制關係,已經使他們陷入被動。

一時間,一部分玩家忍不住看向神色平靜的十七號,試圖從他臉上的情緒變化掌握一些資訊。但他們觀察了十幾秒,什麼也沒發現。

狸貓臉頰的傷已經看不出來,穿上這套制服,沉著臉色不說話時,倒也有幾分監獄長的派頭。

在庫爾斯清點期間,狸貓粗略看了幾桌,在路過趙如眉這一桌,他目光與坐在長凳上的青年有過短暫對視。

狸貓掃了眼桌上的機械錶,動作一頓,收斂眸中情緒,徑直越過。

[一號主播是不是想找主播麻煩。]

[那肯定想啊,在主播手裡吃了這麼多次虧,老實說他不找麻煩,還怪讓人失望的。]

[一號主播當時路過心裡肯定在想,下次再收拾主播,這回先找軟的捏。]

[我覺得主播收拾他的機率更大。]

趙如眉直播間有一部分觀眾是從狸貓那裡趕來的,對於兩人同框的畫面,這些觀眾總是格外激動,恨不得兩人立馬打起來分個勝負。

在這些觀眾支援下,趙如眉的熱度與狸貓僅差兩萬。除了兩人過於逆天的熱度外,其他主播的熱度均在三萬至一萬之間,直播間總熱度逼近六十萬,已經衝進前七十名。

狸貓越過趙如眉這一桌後,停在作為第三夥勢力裡中堅力量的三號玩家面前。迎著男人警惕的目光,狸貓神色冷漠,嘴角翹起,中規中矩點了點盒子數量。

“數量沒錯,質量方面,我要隨機抽檢。”狸貓說罷,從盒子裡拿起一塊金屬質感的機械錶。

他湊近眼前仔細端詳,試了試發條,確認機械錶可以執行後,伸出手正準備放回盒子。誰料在手指即將觸碰盒子時,手裡的機械錶忽然發出怪響,零件碎落而下。

“你……”

三號玩家一看就知道狸貓這傢伙下的陰手,惱火開口:“你特麼故意搞事是不是?”

“這麼多人在場,你現在是想要倒打一耙汙衊我嗎?”

狸貓沉下臉,眼神就像在盯著獵物,咧嘴說,“因為沒有管控好零件的品質,在被發現後選擇栽贓在無辜的監獄長身上,對於這種不誠實的囚犯,我可不會容忍。”

[我去,主播這招真陰險啊。]

[主播任務變更後,這麼做也無可厚非,畢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論壇慕名而來,這位主播走的是忍辱負重逆襲路子嗎?感覺跟描述裡的帶飛有點不符啊。]

[主播這才剛熱身,很快你們就能見識到主播的實力了!]

[是的,主播比較慢熱,之前場場都是帶飛。]

[看主播熱度就知道了,之前主播還在第二,現在已經實現反超成為第一了。]

一些支援狸貓的觀眾連哄帶騙把新觀眾留下來,他們對主播的手段接受良好,唯一受不了的就是失敗。

“零件就算有問題,也絕不可能碎成這樣,這分明是你用力捏碎的。”三號主播也被狸貓這無恥態度給激怒了,當即站起身怒剛道。

玩家有技能跟天賦,徒手捏碎機械錶或許不可能,但暗中使用技能卻完全能夠實現。

“嘿,注意點你的態度,你怎麼跟監獄長說話的。”

守在附近的獄警立馬動手把人又重新摁在凳子上,語氣不爽,“噢天哪,這麼嚴重的品控問題,你居然還敢往監獄長身上甩鍋,依我看,這樣的囚犯就應該懲罰翻倍,下去跑一百圈。”

“這是品控問題嗎?這明明就是你捏碎的。你們沒有眼睛,不能自己看嗎?一號,你不要太過分!”

三號主播快被氣死了,一開始狸貓沒找東夏國玩家麻煩,他心裡還鬆了口氣,以為狸貓有其它打算,結果誰能想到這狗東西居然盯上了自己。

[氣死了氣死了,我靠,這一號怎麼這麼陰險啊!這些獄警怎麼回事?這明擺著捏碎的還能咬死是品控?]

[封閉的監獄不就這樣嗎,囚犯就是食物鏈最低端,主播太慘了。]

[不會真要跑一百圈吧?會死人的。]

不論三號玩家怎麼抗議解釋,獄警已經認定是他們這一組品控出了問題,由於少了一塊機械錶,目標不達標。最終三號玩家跟他的三位同組獄友被獄警壓了下去,罰跑一百圈。

其他玩家看到這一幕,心底發寒。

狸貓這是要朝玩家下手了。

直到此時此刻,他們才發現,原來成為監獄長後,想針對囚犯居然這麼簡單。

甚至不需要太周全的準備,只要咬定是囚犯的問題,自然有獄警幫著往囚犯頭上扣帽子。這一刻,所有玩家心底都湧現出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不管是為了任務還是避免被狸貓針對,監獄長鑰匙都非取不可,不能再耽擱時間了。

趙如眉看了看被拽下去的三號玩家,攤開手掌呈現一塊正在計時的機械錶,她望向狸貓的背影,神色淡定。

在其他玩家或警惕或防備的目光中,狸貓又巡視了幾張工具桌。好巧不巧,他巡視的工具桌都有玩家,四個玩家裡,如辭、許思弈以及柴清他們三人佔了三個坑。

狸貓拿起柴清這一桌的機械錶,慢條斯理地打量。把柴清看得壓力劇增,臉色不自覺緊繃起來。

“有點小問題……”

狸貓此話一出,柴清臉色劇變,心臟撲騰撲騰跳得極快。

連帶柴清視角的觀眾都跟著緊張起來,有些悲觀的已經認為狸貓這是要故技重施了。

狸貓對著白熾燈,將機械錶抬起。目光專注打量約十幾息後,才收回目光不疾不徐說:“只是表蓋上的劃痕,不影響使用,沒什麼問題。”

將機械錶放回盒子裡,狸貓盯著額頭冒出一層冷汗的柴清,咧嘴一笑,語氣格外輕柔,“怎麼這麼緊張?平時品質還是要專心把控好才行啊,要不然像剛才那一組囚犯那樣出了事,可能連小命都會丟掉。”

一些機靈點的玩家已經聽出狸貓這話裡有話,像是在警告某些人。

竹本喜久悄悄抬眸看了眼趙如眉方向,青年垂著眸,壓根沒關注柴清那邊,這讓竹本喜久愣了下。

[我笑死,狸貓這是最後的倔強吧?但凡他有點志氣,衝到主播面前說這話,我都認他是條漢子。]

[‘狸貓:我就是有點得意忘形,我腦子又沒坑。之前的教訓告訴我,對十七號放狠話最好隔著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是不是想要笑死我,好繼承我的星網賬號。]

[其實狸貓之前是想捏主播的,你們沒發現他進來的時候路過主播這裡頓了一下嗎?但是之前的教訓太慘烈了,估計已經在狸貓心裡留下心裡陰影,所以他忍住了。]

[聽細節帝這麼一說,感覺更好笑了怎麼辦?]

[狸貓啊,你有本事放狠話,你有本事到主播面前來啊!]

[能衝到主播面前來的狸貓,還是狸貓嗎?那得是熊貓吧?]

趙如眉看了眼充滿歡樂氣息的彈幕,也覺得有點意思,隨口說:“他這次過來不是為了放狠話,是想激起其他玩家的緊迫心理。”

到這時候,趙如眉已經可以確定狸貓的主線任務發生了變更。

工作間的成果驗證完畢後,所有囚犯都被趕去了一樓餐廳準備用餐。

囚犯跟獄警不共用餐廳。

柴清三人端著餐盤打了飯菜,立馬湊到了趙如眉這一桌,而其他玩家也都聯合起來,形成了三個小團隊。

其中以狸貓的隊友為首的崎國玩家共計十一人,趙如眉四人小隊,剩下他國互相取暖的七個玩家。

雖然趙如眉這隊人數最少,但得益於她一騎絕塵的表現,她的小隊反而讓另外兩個隊伍格外忌憚。

“之前在操場,我本來想說跟他們合作的,但那隊為首的西國隊長婉拒了。”許思弈小聲說:“他的理由是即便狸貓真的成為了監獄長,我們這一隊也不需要任何外援。”

“我覺得我們真的需要一個鑰匙兜底,現在還剩四把鑰匙。崎國有狸貓幫忙,就算他拿兩把,西國小隊一把,我們一把,我們還有機會。”

體驗過狸貓用監獄長身份製造壓迫感的柴清格外認真說,“身份帶來的劣勢實在太大了,再拖下去讓他們把握住所有鑰匙,以狸貓的手腕,極有可能說服其他玩家先把我們淘汰。”

“我有開鎖方法,可以多次使用。”如辭言簡意賅。

許思弈看向坐在對面,慢條斯理品嚐食物的青年,斟酌著贊同說:“鑰匙,還是拿一個比較保險。”

“有一點你們是不是忘了。”

趙如眉放下手裡的勺子,看向三人,緩緩說:“這座監獄,只有五把鑰匙,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許思弈擰著眉頭思索。

柴清從被狸貓挑釁後,心態就有點不穩,他抬手抓了抓頭髮,舉止透露出焦躁。

“……五個名額。”

如辭思考幾秒後,盯著青年的臉,不太確定地開口:“你認為,這個名額會帶來變數?”

“你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柴清吐了口氣,“監獄長鑰匙是用來開門的,只要門開了,我們都能出去。”

“不對……”

許思弈聽到柴清的話,腦海裡靈光一閃,忽然想到跑道上幾人曾交流過的一個問題。

‘以副本尿性,狸貓拿到鑰匙卻不選擇離開,他的主線任務或許已經變更。’

當時許思弈只當是閒聊,並沒有把這個問題放在心上。但此時此刻,結合青年的提醒與柴清這過於理所當然的觀點,許思弈忽然意識到一個非常恐怖的事實。

如果狸貓的任務真的變更,以鑰匙為基礎,他絕不可能把自己的鑰匙拿出來開門。這樣一來,玩家只剩下四個鑰匙的名額,要是他們全部選擇留下來,任務均產生變更的話。

除了這五個人,剩下的玩家怎麼辦?

從他們身上奪取鑰匙嗎?

到那時,玩家之間勢必會爆發亂戰,有可能只能活下來五個人。

“這也太殘酷了……”

許思弈臉色泛白地喃喃,“五把鑰匙,二十四個裡面剩五個。”

崎國玩家積分充足,不缺道具。

如果真打起來,青年或許不落下風,但許思弈自己實在沒有自信。而且真打起來,崎國玩家定然是動員所有隊友搞群毆,他們只有捱打的份。

“什麼剩五個?你說的我怎麼聽不懂啊?”柴清看了看許思弈,又看向青年。

“你說的這是最壞結果。”

趙如眉淡定說:“鑰匙麼,可以搶。但這主線任務一旦變更,可就沒辦法再挽回。”

“我是說,假如。監獄長的職責,是維護監獄秩序。那成為監獄長的玩家,會獲得什麼樣的任務?已知我們的任務是跑出去。”

趙如眉慢條斯理說:“監獄長跟獄警,是不是有義務阻止囚犯外逃?”

“我說得再通俗一點,在局勢沒有明朗前,五個鑰匙由誰保管?如果五個鑰匙全部被奪,在這麼多獄警阻攔下,你們有把握再搶回來嗎?”

順著青年的思路,如辭在心裡默默得出答案,要是他們也參與鑰匙爭奪,那麼鑰匙自然是由青年保管。可如果任務變更真如青年推測這般,與囚犯完全處於對立面。

那就相當於自己把刀送到隊友手裡。

如辭瞳孔一縮,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自覺握緊。雖然任務變更的具體內容屬於猜測,但結合這個副本性質,以及身份壓制,變更為對立的任務,非常合理。

除此之外,最為重要的一點。

目前狸貓已經成為監獄長,如果青年再成為監獄長,與狸貓統一戰線……

打算搶鑰匙的如辭:……

這特麼究竟是什麼煉獄難度啊?

同樣想通其中關鍵的許思弈:他跟柴清好像在憑本事增加副本難度啊。

一想到青年成為對手後的場面,許思弈臉上表情就像川劇變臉似的,格外精彩。

柴清沒有這麼多彎彎繞繞,他只從青年的話裡提取出了一個關鍵資訊:沒有鑰匙的要跟有鑰匙的對抗。

回想青年之前的種種表現,柴清:這還對抗個屁,趁早準備棺材吧!

看著懷疑人生的三人,趙如眉直播間的觀眾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我代入普通玩家,光是想想要面對主播跟狸貓合作的陣容,我已經開始窒息了。]

[系統這招也太狠了吧,得虧主播腦子足夠清醒。]

[說實話,換個人被狸貓這麼一刺激,絕對上頭了。主播真的好穩,我好愛他!麻麻我要嫁給他!]

大彈幕:[你們可以永遠相信主播!!!]

大彈幕:[相信主播!另外主播是我老公,你們都往後稍稍。]

大彈幕:[剛才跟主播領證了,不好意思啊同胞們,你們來晚了。]

大彈幕:[你是飛到副本里跟主播領的證嗎?]

為了證明主播的歸屬,一群奢壕觀眾用大彈幕打起來了,普通觀眾紛紛起鬨。在其他玩家沒有注意的情況下,熱度排行榜的一二名悄然完成更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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