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身份

◎差點◎

夏思憫的傷口經過了簡單的處理, 醫生說她頭面部的傷主要都是輕傷,只是可能會有輕微的腦震盪,需要一到兩個禮拜的時間才能徹底康復。

她其實現在還是有點想吐, 甚至還時不時耳鳴, 但聽到醫生這麼說, 又忍不住再次強調自己並無大礙。

醫生朝她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而後離開了。

夏思憫正想要叫住醫生,問問自己的狀態會不會影響她下週的演出, 門外一個警察穿著的男人便突然走了進來,“紐約警察, 夏女士,我是來做筆錄的。”

她微微怔愣,而後抿起嘴唇, 艱難地想要從床上坐起來。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坐起來,就見警探身後還跟著另一個身影,他快步從走到夏思憫的床前,將她扶起來靠在了枕頭上。

見到是維特先生,夏思憫低下頭,突然覺得嘴唇有些幹,她下意識地舔了舔, 發現嘴唇上確實是有些起皮了。

似乎是看出了夏思憫的需求,維特先生從床邊的櫃子上幫她倒了一杯水, 水咕嘟咕嘟地佔據整個杯子, 他將杯子遞給她。

“抱歉, 維特先生。筆錄的時候, 無關人員還請暫時離開。”這位警探禮貌地朝埃布林森維特笑了笑。

夏思憫小口啜飲著的嘴唇離開水杯的邊緣, 手忙腳亂地放下, 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維特先生,只見他垂眸點了點頭,而後雙手插著口袋,便準備離開。

夏思憫又好氣又好笑地鬆開了手裡的mp3,沒想到克里斯和夏皓瑜竟然自己主動把證據拱手奉上。

夏思憫還來不及思考她的心中為什麼隱隱有股期待,就見到維特先生已經出現在她的床前。

她沙啞地嗯了一聲,心情複雜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夏思憫其實沒剛才那麼渴了,只是在對方關切的目光下,還是忍不住順從地喝了一口。

“抱歉。”夏思憫尷尬地皺了皺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我們現在就開始了嗎?”

只是剛走兩步,維特先生像是想起了什麼,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樣東西,轉過身將它輕輕地放在了夏思憫的床邊。

他看上去有些躊躇,似乎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先出去,等你錄完筆錄,再來找你。”

“女士……女士?”警探喊了兩遍,夏思憫這才猛地回過神來,將視線放在對方的身上。

“你的手機,剛才一個備註為珊珊的人給你打電話,我幫你接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她說她很快趕過來看你。”

“是的,女士。”警探拿出筆錄本和筆,正想開口詢問,卻被夏思憫打斷了。

警探整理完筆錄,朝夏思憫點了點頭,而後推門離開。

但想到那個此時等在外面的男人應該是有些來頭,似乎還認識一些人,警探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敷衍對方,認真傾聽起錄音裡的內容。

警探本想拒絕,畢竟這個惡劣事件的嫌疑人已經被抓到,而受害人又只是一位亞裔,結案顯然是分分鐘的事情,筆錄也只不過是一個例行流程而已。

筆錄做完,夏思憫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她甚至忍不住慶幸,幸好現在是冬天,而夏思憫怕冷,那個男人還來不及脫自己身上裹得厚厚的衣服。

“在此之前,尊敬的警探,我能先請您聽一段錄音嗎?”夏思憫有些緊張,把手心裡一直攥著的mp3鬆開,伸到了警探的面前。

夏思憫搖了搖頭,然後囁嚅著道了一聲謝。

不然,此時此刻的夏皓瑜說不定不僅僅只是隔著螢幕冷眼嘲笑,甚至會在還沒繩之以法前高興地推波助瀾,讓這件事鬧得更大。

但最後維特還是走了過來,幫她把喝了一半的水杯再次倒滿,遞給夏思憫。

她相信警探肯定是採信了她的說法,因為做筆錄的半當中,他便接到了來自他同事一個電話,據說是他的同事從嫌疑人的彩信記錄裡發現克里斯給夏思憫發了夏思憫的受傷照片。

“今天真是謝謝您了,維特先生。”

“——埃布林森。”維特先生突然打斷了夏思憫的話強調,看著她略有些疑惑的表情,他繼續道,“你可以叫我埃布林森。”

夏思憫噎住了,她悄悄地抬起眼,想要去看看維特先生究竟是什麼反應,但她好似小動物一般的眼神很快被對方捕捉到了。

她被維特先生專注的深棕色眼眸看得有些緊張,中心處漆黑的瞳孔深邃地好似深淵,但裡面卻奇異地有一道光,那正是她的倒影。

“咕嘰——”夏思憫的喉嚨感到一陣陣焦渴,她下意識地吞嚥著,卻發出了古怪而滑稽的吞嚥聲。

埃布林森的眉眼彎起,發出了一聲輕笑,只覺得夏思憫有些可愛。

但很快,他看到夏思憫額頭上的紗布、蒼白起皮的嘴唇和微微紅腫的臉頰,想到夏思憫今天遭遇到的一切,不由得又感到心疼。

想到這裡,埃布林森抬起手,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指腹順著夏思憫臉頰上的肌膚紋理緩緩下滑,所及之處只感到觸目驚心。

癢。

這對於夏思憫而言,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古怪感覺,像是火舌吞噬燎原,又像是雨水親吻土地。

夏思憫看到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兩道視線隨著他手指的所及之處,好像也化作具體的形狀,變成另一根無形手指在輕輕地觸碰她。

她的心噗通噗通地狂跳,一時間空氣都變得灼熱。

“維特先生……”夏思憫一開口,卻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微微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嬌軟。

注意到面前維特先生的眼眸發暗,若有不愉,夏思憫心猛地一跳,想起他剛剛說的話,有些不確定地小聲詢問,“您希望我叫您埃布林森是嗎?”

面前的人沒有回答,但夏思憫卻愈發覺得熱,熱得好像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與自己交纏起來。

而維特先生抿起的薄唇好像在不知不覺間愈發靠近,她的目光集中在上面,忍不住在想,他的嘴唇嚐起來會是怎樣的呢?

她猜那一定會讓人火熱發燙,渾身顫x慄。

鼻尖若有若無地相觸,夏思憫覺得自己好像乾渴的旅人渴望著飲取沙漠中的甘霖,她突然希望自己只是自作多情,可是自己的喘熄聲卻變得與維特先生的一樣沉重。

夏思憫清楚她想要,且只想要維特先生的。

但她也知道這對於美國人來說,接吻對於他們的生活就像是喝水吃飯一樣簡單,她不確定維特先生是怎麼想的。

而且……夏思憫又忍不住神遊天際,她不用照鏡子都覺得自己此時一定看上去糟糕極了,甚至她自己都覺得嘴裡隱隱有股鐵鏽味。

她突然一個激靈,覺得自己得想辦法拒絕,不然這一定會變成一個讓夏思憫抱憾終生的吻。

正遲疑,突然門口便傳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

“憫憫!”沈珊珊“啪——”得一聲推開門,大喊著向夏思憫衝來,“聽說你受傷了,沒事吧!”

“……”

“……”

沈珊珊剛停下腳步,就見夏思憫病床邊的一個陌生的白種男人黑著臉站了起來,雖然對方長得很英俊,但招呼也不打一聲就和自己擦肩而過,這也太過分了吧!

她正在心中腹誹,倒是完全沒有把他和電話裡聽到的聲音聯絡起來。

很快,沈珊珊的注意力就放到了夏思憫的身上,乍一見到頭上包著的紗布和通紅的臉頰,一時間有些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天啊,這是誰做的?”

夏思憫見維特先生再次走出病房,才敢尷尬地朝珊珊笑了笑。

然而,夏思憫卻覺得渾身像是虛脫一般使不上力氣,還好她現在是病人躺在床上,不然就很有可能會被珊珊發現,自己竟然還沒被親到就已經渾身發軟了。

說不定維特先生其實根本就沒把這個無疾而終的吻當作一回事呢。

沒出息。

調整了一下狀態,夏思憫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是夏皓瑜找人做的。”

沈珊珊被噁心得呸了一聲,“那你報警了嗎?”

夏思憫點了點頭,“我把事情都告訴了警察,打我的人也已經抓到了。”

聽到這裡,沈珊珊才稍稍欣慰了一些,放下心來。

她看著夏思憫的臉,憐惜地坐到她旁邊,想要幫她倒點水喝,但還沒拿起杯子,就發現杯子裡已經裝滿水了。

很快,她開始思考一個問題,為什麼這間病房不僅有水壺,有電視,有櫥櫃,甚至還是單人間?

沈珊珊仔細打量了一眼病房內部的環境,但即便是她,越看心裡越覺得慌,突然為夏思憫捏了一把汗。

她一把抓住夏思憫的手,瞪大眼睛地問,“這間病房一看就不便宜,夏思憫,醫生是不是看到你撞到了腦袋,就故意騙你住到這裡來了?”

夏思憫一愣,這才想到觀察起自己所在的病房。

回憶起剛開始被推進急診室時那亂哄哄人擠人的場景,頓時覺得這裡根本就是天堂。

夏思憫看著面前緊張看著自己的沈珊珊,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解釋。

她到底該不該向珊珊坦白,說自己認識了一個很有錢的華爾街精英,他救了自己,把她送進醫院,讓她不要擔心醫藥費的問題,剛剛還差點吻了自己?

怎麼想都說不出口。

因為以沈珊珊的性格,她肯定會順著夏思憫的話問,他們是不是在交往。

不是。

夏思憫都不知道他們現在算是什麼關係,更不知道那個差點發生的吻又算什麼。

算在他說的“其他償還醫藥費”的方式裡嗎?

終究,夏思憫勉強換了個說法,“珊珊,你不用擔心,我想那個傷害我的人會替我報銷的。”

話音剛落,病房門再度被推開。

她看到維特先生平靜地走了進來,也不顧旁邊的沈珊珊在場,淡淡地開口道,“我已經幫你辦好住院手續了,等出院後就搬到我家吧,上東區的治安還是令人放心的。”

夏思憫心裡咯噔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沈珊珊的表情,果不其然看到她驚訝地張開了嘴,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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