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房事不和” 楚年有時候真怕他會一口一口把自己給吃了
楚年直到過來京城, 才知道北方的冬天有多冷。
自大婚過去一個半月,京城人人都沉浸在春節的歡慶中,楚年卻抱著女兒窩在家中, 非要事半步也不願出門。
以前總是楚年去找趙文君, 現在反過來了,成了趙文君隔三差五過來找他。
楚年看趙文君神采奕奕,羨慕道:“你怎麼都不怕冷啊,難道是有什麼過冬神器?”
“哪有什麼神器,還不就是普通的小暖爐,是你太怕冷啦。”趙文君笑他:“來京城的第一年是這樣的, 你多待兩年就習慣了。”
“我才不想習慣呢。”楚年手冷的厲害, 皺著眉,目光遊移。
瞥到了小喜鵲身上。
小喜鵲正站在桌前畫畫。
這套桌椅是小喜鵲專用。小喜鵲一直喜愛畫畫, 但人太小,正常規格的桌椅用起來費勁, 江自流便找人給她專門打了一套小小矮矮的,方便她畫畫玩樂。
把自己的溫度搓揉分給楚年,江自流問:“要不再加一盆炭進來?”
“哎,我走了,過幾天再過來。”
是江自流來了。
她畫還沒畫完呢!
楚年把她抱去榻上, 雙手直往她背後貼。
炭火燒得正旺。
楚年瞅他:“著什麼急,再讓喜鵲陪你玩會兒。”
趙文君立刻告狀道:“他不讓你閨女畫畫,拿她當暖爐使呢。”
都說女兒是最貼心的小棉襖,真是一點也沒錯!
江自流走到楚年身前,把小喜鵲抱過來,輕輕往地上一放,拍了拍她的腦袋,說:“去吧。”
但楚年抱著女兒捂了會兒,也沒把手捂得有多熱乎。
畢竟是人家的寶貝,又不能順走。
趙文君都快羨慕哭了。
趙文君無語:“哎呀,你可別再使喚她了,就讓她自個兒去畫畫玩吧,行不行?”
嗚嗚嗚,他也想要這麼一個小棉襖!
然後回到楚年身邊,拉起楚年的雙手,將其整個合攏包在自己的掌心裡。
趙文君也不打擾他們了,婉拒了留下吃飯,酸溜溜地告辭了。
江自流從書房過來,見到趙文君也在,怔了一下,隨即道:“趙小公子也在,等會留下來一起用飯吧。”
“阿爹?”小喜鵲驀然沒了筆, 仰起腦袋, 有點茫然。
小喜鵲眨眨眼睛看趙文君,紅彤彤的小臉蹭著楚年,支吾道:“唔要不等春天暖和點了,阿爹沒這麼冷了,喜鵲再跟君君叔叔走吧。”
小喜鵲:“.”
江自流蹙眉,看向炭火方向。
聽了這話,江自流忍俊不禁。
正準備把她放下去,讓她回去玩,聽到門外的丫環出了聲音在問安。
趙文君:“!!!”
江自流聽得好笑:“阿年又怎麼使喚小喜鵲了?”
趙文君笑笑:“不用,我這就回去了。”
楚年才不幹,把女兒摟得更緊了,義正詞嚴道:“養娃千日,用娃一時,她可比小暖爐好用多了。”
要不是趙文君在,他都想要往女兒臉頰上親一口。
江自流聞言浮上笑意。
趙文君見狀噗嗤笑出聲:“你怎麼這樣?幹嘛拿喜鵲取暖?快放她回去玩!”
趙文君蹲下`身子把小喜鵲摟進懷裡,當著人親爹的面一頓揉,還狠狠地親了一口。
楚年看她搖頭晃腦,可可愛愛, 露出兩隻小嫩手在外面, 握著筆嘿咻嘿咻地塗畫, 不由展眉笑了:“還是小孩兒好,身上火氣旺, 一點也不怕冷。”
小喜鵲有點不情願,扁著小嘴,頻頻扭頭去看桌上未完成的畫。
說完, 走過去把她提溜起來,一把抱進了懷裡。
小喜鵲卻搖搖頭,重新抓起楚年的手捂著:“也還好啦,現在沒有特別想畫畫了。”
只有趙文君又羨慕壞了。
這是心疼她阿爹呢!
楚年也美滋滋的。
江自流摸摸小喜鵲的頭,牽著她過去小桌子,給她把墨重新研磨好,讓她繼續玩自己的。
但阿爹的手確實涼涼的,她身上暖,被炭火烘得小臉都發紅,就不太忍心把阿爹推開
趙文君看她這猶猶豫豫糾結的小表情,心都要化了,羨慕得不行:“喜鵲等下跟叔叔走吧,叔叔才不打擾你玩呢。”
楚年手上的溫度是有一點涼。
“不了,我只有手上涼,身上倒是不冷,別說再加一盆,哪怕再加兩塊我身上都得冒汗。”
楚年不是沒有試過多加點炭。
但也不知怎麼的,就是這麼奇怪,只有手心發寒,怎麼焐都捂不熱。
江自流有些憂愁:“京城的冬天是有些太冷了。”
楚年笑笑:“沒事,反正也快開春了。”
“早呢。”江自流反反覆覆替他暖著手,半晌,沉吟說:“要不來年我向聖上請奏,申請調回安河府吧。”
楚年被他的話吃了一驚,睜大眼睛:“說什麼傻話呢?人家都是巴不得進京當官,你倒好,居然想往回撥。”
江自流嘆道:“安河府雖比不得京城,氣候卻更養人,以往我們在安河,你從來沒有這麼怕冷過。”
楚年沒想到就因為自個兒手冷,江自流就起了回老家的念頭,頓時是又好氣又好笑:
“我哪有這麼嬌氣,不就是這兩天冷了點嘛,哪至於這樣.再說就算你願意回去,我還不願意回去呢。京城多好啊,吃的玩的應有盡有,喜鵲也更喜歡這裡,我們才不會因為一個寒冬就放棄整個京城。”
楚年是真心喜歡京城。
江自流便也不好提回去了。
但他給楚年捂了好一會兒,就只把人捂熱了一點點。
他乾脆不用手悟了,拉著楚年的手往自己頸側貼。這一塊兒才是身上最熱乎的地。
楚年驚了,連忙把手往回縮:“不用不用,已經被你焐熱了。”
何止是手焐熱了,楚年的心都要被江自流焐得融化了。
江自流有些不放心:“等會兒請個大夫來家裡給你把把脈吧,看是不是最近氣虛冷寒?”
楚年:“就是天氣冷而已呀,你不用這麼大驚小怪嘛,要是氣虛體寒,或者是哪裡不舒服,我自己能知道的。”
他以前跟羅德山學的那些知識可不是白學的。
江自流沒辦法,又說:“那待會兒煮碗薑湯吧。”
“.”楚年嘴角一抽:“你要我喝薑湯,還不如讓我找大夫呢。”
江自流輕笑:“我陪你一起喝。”
“你陪我一起喝它也不會變好喝啊”楚年撇了撇嘴。
眼睛裡卻是一片笑意。
等到來年開春,天氣暖和了點,楚年果然就沒那麼怕冷了,手腳發涼的情況也好轉了不少。
他本以為這就差不多了,想著在家宅了這麼久,是該出去活動活動,通通筋骨。
然而真出去了一趟,又覺得哪哪都不太得勁,整個人都疲乏得很,身上沒什麼力氣。
楚年回到家後,江自流見他無精打采的,奇怪道:“怎麼了,看起來好像不高興?是在外面遇著什麼煩心事了嗎?”
楚年瞅了江自流兩眼,欲言又止:“.不是,哪可能遇到什麼煩心事,就是.覺得有點累,感覺昏昏沉沉的。”
江自流眸光微閃,有些明白了:“.看來是我的錯,昨晚不該那麼.”
到底是臉皮薄,說到一半抿了唇,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楚年也有點不好意思,低聲道:“.那你這幾天不許再要了。”
江自流:“.”
楚年有些不理解。
明明開年之後,他家美人就正式進入翰林院當值去了。
在翰林院裡,日日整理經據,編攢文史,該是忙碌不閒才對。
可回來後精力卻無限的好,貪得無饜地纏著他要。
想到身上的斑斑駁駁,每每都是舊的還沒消掉,新的就又覆蓋上去了楚年有時候都怕他真的會一口一口把自己給吃了。
可能是這個年紀.
欲.望需求比以前更旺盛了?
那自己為什麼恰恰相反呢?
楚年:“.”
楚年也不是不喜歡,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真的太容易疲憊了,在那種事情上頗為力不從心,彷彿是被江自流榨乾了所有精力。
偷偷打量了江自流幾眼,楚年忍不住在想:都說有個詞叫做“七年之癢”。
眼看著跟江自流在一起就要七年了,如果有一天真的會經歷七年之癢,該不會起因是房事不和吧
胡思亂想了一通,晚上楚年早早地睡下了。
江自流這晚沒再碰他,只是安靜地圈著他,給他暖和著手和腳。
一夜好夢,次日醒來神清氣爽。
舒爽地打了個哈欠,楚年歪過頭去,發現江自流還沒走,正在準備套上官服。
江自流聽到動靜,也往床上楚年那看了一眼。
四目相連,江自流輕笑了一下,放下手中官服,快步走過來,俯身朝他唇角吻了一口。
“是我吵著你了嗎?”
“不是,是昨晚睡得好。”楚年搖頭。
江自流:“.”
露出笑容,楚年半坐起身,抬手勾上他的脖頸,同他親暱。
但又怕耽誤他的事兒,很快就分開了。
江自流留戀不已,抵著楚年的額頭,貪戀他的餘溫,不捨得走開。
楚年好笑地把他推遠:“繼續穿你的衣服去。”
江自流仍然沒動。
楚年挑眉:“怎麼?是要我幫你穿嗎?”
“那還是不勞煩夫郎了。”江自流笑笑,戀戀不捨地把人給鬆開,去穿官服了。
江自流從六品,官服是青綠色的。這顏色極為挑人,一般人穿起來都不好看,但江自流膚色冷白,五官又無可挑剔,即便是這樣的顏色,穿在他身上依然絕頂好看。
楚年緊跟著起了,快手快腳地穿起衣服。
他是真的起了意,想幫江自流穿一次官服。
奈何江自流速度比他要快,等他穿好下床,江自流已經穿好了,唯剩下一根腰帶還沒有繫上。
“我幫你。”楚年先一步拿過屏風上的腰帶,來到江自流身後,替他去系。
他繫腰帶的姿勢,就好像是從背後在環抱江自流。
江自流低下頭,目光跟著他手指移動。
他的手白皙,貼在青綠的衣料上,就像是開在青草地上的白花,翩翩舞動。
等腰帶繫好,江自流捉住這兩支白花,拉到唇邊親了親。
楚年被他親的癢癢,笑了兩聲,催促他道:“別鬧了,快走吧,你今天好像比平時遲了一點,可別遲到了。”
“嗯,這就走。”
江自流把人放開,轉過身,又在他額心啄了一口:“累就再睡一會兒,等我回來。”
“好。”楚年笑著點頭。
目送江自流離開,楚年伸了個懶腰。
他是不準備再睡了,難得今日精氣神不錯,拉上女兒一塊兒出去玩吧。
然而楚年才往外走出了幾步,那股熟悉的疲乏又湧了上來。
楚年:“.?”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