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楚年人都傻了 “別用衣裳,用我。”

江自流推門回到家中時, 沒在院子裡看見任何人。

就連大黃都不在,院子裡靜悄悄的,倒是小烏感受到了什麼, 踩著梅花步從堂屋裡跑出來, 先是拉開身體伸了個懶腰,然後敏捷地竄到江自流腿邊,用腦袋和尾巴勾著他喵嗚喵嗚的蹭。

江自流把貓撈起來抱進懷裡摸了一把。

江自流心想自己回來的確實是早了點。

按理說他昨晚應該在隔壁鎮歇上一晚,可就這麼最後一段路了,不如不歇,故而連夜兼程, 讓馬車踏著夜露趕早回來了。

想到楚年已經八個多月的身子, 正是會貪睡的時候,江自流便猜他還在睡。

而紅梅嬸或者彩花姐, 應該是帶著大黃去鎮子上了吧。

放下喵嗚喵嗚叫喚的小烏,江自流放輕了步子, 往家門裡走。

走到房門口,見房門是虛掩著的,江自流正要進去, 忽地聽到裡面傳來聲音。

聲音不大, 細小微弱, 聽不太清,只覺得是“嗚嗚”的, 和小烏平時撒嬌時的叫喚差不多。

江自流何曾見識過這樣的景色,他幾乎是被一道閃電劈中了,詫愣在原地。

這下楚年覺出不對來了。

他停頓了動作,有點恍惚,隨即恍惚裡又摻雜出了一絲迷茫,一轉頭,向旁邊看去。

江自流輕輕推開了門。

他再聽時, 那“嗚嗚”的小貓一樣的哼鳴聲上揚了起來,透出一股脆弱的難耐, 像極了是阿年緊繃在他懷裡時發出的.

江自流喉嚨裡一緊, 驀然意識到了什麼。可他又覺得不可置信。

而那張堆了陰影的床上,江自流看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此刻正開啟了身體,飄搖在一件潔白的衣裳上。

那是,他的衣裳。

“.年年”江自流停在不遠處,啞聲喚了楚年的名字。

聲音就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江自流雙眸烏黑髮沉,抿了下唇,走進了房中。

閃電沿著脊椎在血液裡竄來竄去,江自流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時間忘了該進去還是該出去。

清晨的陽光從乳白的窗戶紙投進了地面, 撒了一地淡金色的薄光,但是撒不到床前,紅木雕花的大床貼在晦暗的牆邊,只不過差了幾步的距離,卻光影分明。

這一看,楚年整個人都傻掉了。

江自流:“.”

楚年還在繼續,圓潤隆起的身體讓他動作的很困難,他似乎夠不到想要夠的東西,辛苦地喘著氣。

江自流即將碰到房門的手一頓。

江自流背對著熹微的光線,眸光幽幽的沉浮,又喚了楚年一聲。

楚年似乎並沒覺得有什麼異樣,看都沒有往他那看一眼,顫著眼睫繼續自己的動作。

他心愛的人正沉浸在那件衣裳上,如在雲端。

身上的潮紅迅速褪去,楚年被嚇得魂飛魄散,瞬間胡亂扔掉了手裡的衣服,幾乎是彈起來的。

江自流上前一步把他扶住,多了點歉意:“抱歉,嚇到你了。”

楚年:“.???”

楚年人都傻了!

他瞪大了潮潤的眼睛,看著眼前活生生的江自流,崩潰道:“你怎麼回來了?!”

江自流:“.”

“不是你想的這樣!”楚年痛苦面具,開始語無倫次地解釋:“不是你想的這樣!”

江自流定定看著他:“不是我想的哪樣?”

楚年:“.”

楚年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解釋太蒼白了,眼下鐵證如山,犯罪現場一覽無餘,他好像百口莫辯,怎麼狡辯都沒有用了.

彷彿戴上了一萬張痛苦面具,楚年麻著一張臉,說:“.要是我說這是第一次你會相信嗎?”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毀滅吧.

江自流沒有說話,還是定定看著楚年,只是眼眸裡的神色飄忽不清,看不出來在想什麼。

楚年弱弱地掙扎:“.真的,真的是第一回 ,以前從來沒這樣過.”

這個運氣它咋就這麼背呢!?

楚年恨吶!

看到江自流還是沒說話,楚年把眼睛一閉,開始自暴自棄了:“.是孩子的原因!”

說完覺得有點像在推卸責任。哪怕真相就是這樣,還是有種拿小孩子當擋箭牌的不恥感覺.

於是更加自暴自棄了,又補上一句:“.還有因為有點想你。”

“只是有點嗎?”江自流問。

楚年眼睛偷偷睜開了一點點縫隙。

江自流把人放開了。

他風塵僕僕而歸,到家了連衣服還沒來得及換,身上還帶著清晨雨露和草木的味道。

站起身,江自流抬手斯文地把外衫脫掉,只留下一身潔白的裡衣,然後走到梳妝檯前,放下髒衣服,慢條斯理地在水盆裡淨了手,再轉身去把房門給關上了。

呆毛凌亂,偷偷眯眼看著這一切的楚年:“.”

“別用衣裳。”江自流回到了楚年身邊:“用我。”

——

江自流和一般的讀書人不太一樣,他不愛好廣結人緣,並不同外人來往,這使得他在外人眼裡彷彿一直籠罩著一層神秘的霧紗。

但並不影響眾人對他的爭議。

自打鄉試結束,進府城趕考的那些人都陸續回來了,鎮子上人們對江自流的議論聲就愈發的大了。

作為第一個考完童生試,同年立刻就去考鄉試的人,幾乎所有人都鄉試的結果。

能中?

不能中?

中了的話還會有名次嗎?

眾說紛紜。

甚至還有人為此操起了盤,買定離手。

楚年聽說這件事後,笑得不行,覺得這些人實在是太閒了,然後轉頭不聲不響地讓張黑牛去替他悄悄壓了二百兩。

直接全壓了能中。

一來是豪擲百兩鎮鎮場,二來是相信江自流,三來嘛,楚年有強烈的預感,就是覺得江自流能中!

再說江自流回來後,一概不參與外界的紛擾,除了讀書寫字,其餘時間他都在陪著楚年。

不過縱使如此,還是有兩個格外難纏的物件總找上來,擾他清靜。

一個是豐文書院的老夫子。就是那個想要拉攏江自流進入豐文書院的老夫子。

豐文書院的老夫子和一般的人不一樣,到底是德高望重、有名有臉、集聲望和地位一體的賢士,所以雖然趙家鏢局一直有派人幫江自流擋住那些試圖接近的客人,但他們家一向崇文崇拜慣了,這豐文書院老夫子的面子,還是會給上幾回,讓老夫子過去了。

老夫子當然不是親自過來的,他雖有意拉攏江自流,卻還不至於屈尊降貴。

第一回 是送來了封書信。

信裡的內容自然是談入學的事。

老夫子表示,即便江自流狂生之名傳遍了豐文鎮,可自己還是相信他的,無論這回考中沒考中,反應將來一定都能考中,所以來豐文書院進修是他的不二選擇。

江自流對豐文書院從來就沒有起過興趣,面對老夫子的來信,他不想以後還要被糾纏,便客氣禮貌地回了一封拒絕的回信。

不過老夫子並沒有因此就放棄,他又派了門下得意的弟子過去,上門去規勸邀請江自流。

被纏了幾回後,江自流不耐煩了。他自己倒是還好,擾著了楚年和孩子怎麼辦?

於是江自流和趙家鏢局的人提了一下,這此後趙家鏢局便不再放行老夫子的人繼續過去了。

畢竟在豐文書院和江自流兩邊選擇的話,他們肯定是更偏向於幫助過他們家寶貝弟弟的江自流家。

而除了老夫子外,還有一個難纏的物件,那便是劉東來。

劉東來和其他人不一樣,到底是住在同一條巷子裡的鄰居,他都不用刻意來訪,就已經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不過以前並不常見到劉東來,這回鄉試回來後,見到的頻率就突然多了,有時候出去遛個彎,出去的時候和回來的時候,劉東來都站在家門口,就好像是故意出來等著的似的。

事實上劉東來還真就是故意等著的。

對於江自流去考鄉試這件事,劉東來的態度是覺得可笑,非常可笑。他素來要臉,江自流這種不顧顏面趕著送去落榜的行徑,在他看來跟送死也沒多少區別了。

故而一改霜打茄子的鬱悶和頹喪,劉東來每次都要故意選在江自流夫夫出門遛彎的時候出來,站在自家門口,用一種近乎弔唁的眼神看著江自流,嘖嘖直搖頭。

不過有一回被隔壁老王家看到了,老王疑惑地湊過去問劉東來:“我突然想起來一個事,咱們這‘蟾桂巷’名字的由來,好像是你們家給起的吧?”

老王只是這麼一問,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呢,劉東來就瞬間變了臉色,鐵青著一張熊貓臉,二話不說,回到家中,砰一下關上了大門,此後再也沒露過面蹲守江自流了。

老王:“.”

老王倒也不是想過去跟劉東來套個近乎,他就是想單純地表達一下起個好名字果然還是有作用的,這蟾桂巷的名字一起,好傢伙一下子就出兩個童生了,搞不好馬上還要再出個秀才咧

但是怎麼劉東來話都沒讓他說完就跑了呢?

不過老王也不覺得奇怪。

害,劉家的人嘛,一向都是這樣的,習慣了就好。

“雷聲大雨點小的,也不知道傲慢個什麼勁嘛,在看到江公子之前我還以為讀書人都這樣呢。”搖搖頭,老王回家去了。

留下背靠著大門內側的劉東來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的流逝過去,轉眼間,已經接近楚年臨盆的時期了。而鄉試的結果也隨之即將到來。

鄉試的結果和童生試的有所不同,童生試所考人數眾多,又是科考的第一道線,所以向來都是以張貼花名冊的方式揭榜。

而鄉試,則是在確定中榜之人的姓名後,由上面派專門報喜的人下來通報。報喜的人會穿著吉祥如意的衣服,腰上纏掛著一盤圓溜溜的大鑼鼓,從進到豐文鎮的那一刻起,便喜氣洋洋地敲響銅鑼,吆喝著喜報,一路從東市街走到中榜之人的家中。

每當這個時候,眾人都會探身出來觀看,沒有人會覺得吵鬧,他們只覺得這是一種無上榮光,恨不得近身過去沾沾喜氣才好呢。

更何況,等報喜的人從新晉秀才家中出來時,一般鑼鼓上面就會多了喜糖和文錢,見者有份,先到先得。

故而,每屆鄉試結果下來時的那天,整個豐文鎮都熱鬧的不行,一群人跟在報喜人身後,歡天喜地的跟著前往新晉秀才家裡蹭喜氣。

報喜這日,很快就到來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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