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浪漫 原來自家美人的性.癖是
路上行人哪裡知道這馬隊是怎麼回事, 七分好奇,三分畏懼,紛紛趁早避讓。
馬隊飛馳而過, 濺起塵土陣陣, 就像疾風一樣。
楚年看著一行人後背的煙塵,好笑道:“不聲不響坐到現在,我還以為是個苦情種呢,結果大婚當天到底還是坐不住了,這麼高調地帶人闖過去?”
江自流將楚年被風吹亂的發撫平:“這看著像是有備而來。”
有備而來麼.
楚年想了想,想到趙家鏢局說的找到丁浩遠時的怪狀, 心中不禁一動:莫不是這個弟弟先動了手?
楚年有點好奇:“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啊?傳說中的綠林中人嗎?”
江自流也不清楚:“到了趙家就知道了。”
到了趙家, 那才叫一個熱鬧。
新郎臨時換人了。
簡直是前所未聞。
在場的賓客全都傻眼了:這叫個什麼事?
有人吃驚,有人迷糊, 但也有明白的人。
趙文君看著楚年的眼睛裡充滿了感激。
關鍵也沒有人提前通知一聲,弄得現在連新新郎的身份都不知道, 想賀聲喜都不知道該怎麼改口!
楚年笑了笑。
“真的嗎?”聽到這話,趙文君高興了點,拉緊楚年的手說:“那說好了,你一定要記得來找我玩呀!”
大婚三天後,趙家鏢局的賓客們陸續都已離開豐文鎮,就連趙文君也要離開豐文鎮了。
明白人其實也不是真的明白,只是一看到新新郎腰帶下掛著的金字腰牌,瞬間就噓聲了, 恭謹地往後一退, 既不問也不鬧, 安安靜靜等著喝自己的那份喜酒。
離開之前,趙文君來找楚年辭別。
楚年眉梢一揚,笑道:“話可不能說太滿,萬一以後我想去京城那邊逛逛呢?有你在京城,我不得去蹭吃蹭喝好好見見世面?”
當然,他們不知道趙家的人同樣也很傻眼就是了。
楚年摸摸他的頭:“沒關係,你雖然離開了家,但是要去的是自己的小家。”
如果不是楚年,趙文君早就放棄了最後那點不切實際的幻想,整日沉浸在悲傷和對自己會悲傷的愧疚中,哪會知道外面都發生了什麼事最後的最後,一定是難過了就偷偷哭,傷心了就使勁睡,等到大婚來臨的那天,像走向刑場一樣走向再不會有色彩的人生。
旁人見他們神秘兮兮,好像知道其中隱情的樣子, 心裡跟貓抓似的, 忍不住過去打聽。
只是,沒想到這次搭的這麼大,直接都搭到京城了。真是讓眾人好生驚歎。
明白人只露出莫測的笑容,小聲吐露出四個字:“京城, 官家。”然後就再不多說一個字了。
趙文君還是很捨不得:“可我以後就見不到你了,我們才認識沒多久就要分別,可能以後一輩子都見不著面了”
楚年為他感到高興:“保重,以後照顧好自己啊。”
趙文君眼睛紅紅的:“這太突然了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離開家,而且還離得這麼遠”
“對了,還有件事,臨走前想要跟你商量一下,好將它安排妥當。”趙文君有點不安:“哥哥們都說找不著丁浩遠了,誰也不知道他跑哪裡去了我倒是沒什麼,可是那個哥兒就很可憐了,他身體還沒好,住的地方又被大火燒燬了,我想著,給他重新找個地方安頓下來.還有,如果他願意的話,再讓哥哥們給他物色一個不錯的好人傢什麼的”
他們這些人, 多半都是不黑不白的混沌身份, 哪怕不主動惹事,遇上官家的人也會禮讓三分,好主動避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趙家鏢局之所以那麼想有個從文的女婿,也是希望將來能搭上一條白道。
“楚年,我要跟弟弟去京城了。”趙文君拉著楚年的手,眼神裡很是有些捨不得。
聽到趙文君還在關心夏蟬的事,楚年不禁有點百感交集。沒想到最後願意收拾這個爛攤子的,不是丁浩遠,而是趙文君。
“你願意幫忙的話就太好了,重新安頓一個地方是可以的,但找個好人家這事不用急。”
夏蟬還沒有從丁浩遠的感情裡走出來,這個時候給他物色新的感情對誰都不負責。
而且,比起感情,夏蟬現在更需要的是走出自己給自己搭建的牢籠,回到外面去,學會自愛自立。
自愛者方能愛人,只有他先學會愛自己,一切才會慢慢好起來。
趙文君:“可是他一個人”
“不要擔心他一個人,我會照顧他的。”楚年說:“我最近太懶了,都不怎麼想顧店裡的事情,正好缺幫手。”
趙文君:“啊?你要讓他給你幫工嗎?”
楚年眨眼:“怎麼了?”
趙文君握緊楚年的手:“你真好!”
楚年:“.”
把夏蟬的事商量好了,趙文君才算完全解開心裡的疙瘩,又跟楚年黏糊了一會兒,才戀戀不捨地要回去了。
要回去都沒見到他弟弟,楚年問:“他不來接你回家嗎?”
趙文君有點無語:“.他.天天都在被哥哥們拉著打架”
楚年汗顏:“.好吧。”
可能心愛的弟弟就要被帶走了,那些弟控實在很不爽吧。
送走趙文君後,楚年扭頭摸進了江自流的書房。
書房裡一人一貓,人看書,貓看人,一大一小,一黑一白,畫面還挺和諧。
楚年伸手把小烏抱了下去,無情地佔有了它一直蹲著的椅子。
小烏跳到地上,舔了舔爪子,支起小腦袋,憤怒地盯著楚年。
江自流放下筆,溫聲問楚年:“餓了嗎?”
楚年:“.我又不是小豬,哪有這麼容易餓。”
江自流一笑。
楚年把趙文君過幾日要去京城的事說給了江自流,末了喟嘆一聲:“沒想到他弟弟還挺浪漫的,一聲不吭給趙家帶來了這麼多驚嚇。”
江自流聽得好笑:“都是驚嚇了,還浪漫?”
“對趙家是驚嚇,對趙文君是驚喜呀,你是不知道,他一邊說著好難過好捨不得,一邊都要開心出花了。”楚年把玩起江自流的手,笑意盈盈:“再說當時打馬而來的情景還不夠浪漫嗎?”
就跟武俠片走進眼前了似的,身臨其境的,還挺過癮。
江自流若有所思:原來對阿年來說這種叫做浪漫麼。
可是自己不會騎馬。
但是以後可以學。
“而且那紅衣颯影的多帥啊,哎,都怪馬太快,我們去趙府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最精彩的部分!遺憾!真是遺憾!”
很帥嗎?
是指紅衣帥,還是指那個人帥?
江自流不動聲色地暗下了眸子。
說得好好的,楚年腰上突然一重,被江自流從旁邊的椅子上抱到了腿上。
楚年小聲呼叫了一聲,脊背抵著書桌,差點沒把上面的東西蹭翻下去。
怎、怎麼能這樣?
這不是書房嗎?在書房抱抱,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平日裡講究的規矩呢?這會兒不講究啦?
臉上有點熱,楚年掙扎著想要下去。
可他越在江自流身上掙扎,江自流的神色就越不對,最後一把按住了楚年,聲音低沉了些:“年年,別再動了。”
“.”楚年一愣,低頭往下看了看,也確實沒敢再動了。
於是楚年跨坐在江自流身上,一時間有點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倒顯得有點侷促了。
江自流卻又像個沒事人一樣了,看著近在咫尺的小臉,輕輕撫上去,說:“阿年穿紅色也很好看。”
楚年眨了眨眼:“咦?”
就因為講到紅色就激動了?
原來自家美人的性.癖是紅色麼.
楚年陷入沉思。
但是自己不是很喜歡那麼扎眼的顏色哎,還是喜歡淺淡的顏色多一點呢。
這麼想著,楚年不禁忽然想到了羅英卓那隻花孔雀。那貨倒是很五顏六色五彩斑斕,也不管什麼場合,經常一襲紅衣,騷包極了的到處亂跑.
目中突然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楚年感覺自己好像突然破解了江自流和羅英卓關係迅速親密起來的原因了.
“在想什麼?”江自流看著楚年,漆黑的眸眼底下壓著暗熱。
“.沒想什麼。”楚年有點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江自流:“那知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楚年脫口而出:“敢在想羅英卓我就打死他。”
江自流:“???”
楚年:“.”
江自流倏然笑了一聲。
郎朗如玉的青年,月光一樣無暇,眼眸裡全都是自己楚年哪裡還有什麼抵抗力。
問他:“那你在想什麼?”
江自流:“以後再告訴你。”
“???”楚年眉頭一擰:“壞了,誰把你教成謎語人了?”
江自流只是微笑,薄唇往前一湊,差點就要親上去。但注意到楚年背後書桌上的筆硯,抿了抿唇,剋制住了衝動。
江自流站起身,在楚年小聲的驚呼中,抱著楚年,拉開書房的門,徑直往臥房裡過去。
楚年瞪眼:“江自流,現在還是白天呢!”
江自流沒說話,只是把楚年抱到臥室,輕輕放在床上,起身過去關上了窗戶。
冬日裡裝上去的厚厚的窗戶紙,將外面的光線擋住了大半,臥房裡的天色瞬間昏暗下來。
楚年:“.”
這也行?開始自欺欺人了是吧?
但是楚年心裡又有點癢癢的
他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江自流。
江自流回到楚年身邊,俯身彎腰,這次親了上去了。
他剛才在想的是,他還欠阿年一場像樣的大婚。
將來哪天,也要浪漫地補回來才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