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第 93 章

元渝大清早的就領著醫官上門了。

明棠那時候還和元澈一塊膩在床上, 晚上胡天胡地,只能睡懶覺來補。何況家裡也沒有公婆,而兄嫂在外面另外開府, 根本不住在一起。雖然還有個小叔,沒有成婚, 住在一起, 但是王府那麼大,中間隔著老大的一段距離,除非他過來, 要不然可以一整天都不見面。

明棠放任自己睡得天昏地暗,辰時都已經過了一半了, 都沒見得有半點要起來的意思。

還是李鵲兒聽到前頭人來報,說是任城王領著人過來要給弟弟看病,人都已經入中庭了。這才趕緊來叫人。

原本靠在明棠懷抱裡,半睡半醒的元澈翻身而起。

“阿兄來了?”

他又去看明棠,明棠衣衫不整, 她打了個哈欠,“今天不用去上朝?”

“今天是休沐日。”他搖了搖明棠。

“好臻臻,阿兄來了, 先起來。等到阿兄走後再睡。”

一眼看過去,卻見得新婦滿臉迷茫望著他。

明棠慢吞吞的坐起來, 斯條慢理的打了個哈欠, 她中單大開,內裡的倆襠都已經被元澈昨夜裡扒下來捲成一團,不知道丟哪裡去了。就剩下箇中單掛在她身上。衣襟和元澈一樣都是敞開的。

元澈拉起錦被將她罩了個結實。

元渝聽後沉下臉。

長兄如父,元治臉上紅透了,雙眼只敢盯著別處,“阿兄,這我怎麼知道。不過以前二兄總是比我早。”

見到元治來了,招招手叫他過來。

“他們時常如此嗎”

有些事只能耳目流轉,不可宣之於口。若是對面的人不能明瞭,那就只能憋自己肚子裡了。

元渝在前頭聽到弟弟弟妹都還沒有起身,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青白交加,還是照著家僕所說的,去了堂上等。

明棠看著大伯子來的時候,腳下步子都帶著一股怒氣。經過明棠面前的時候,元渝的步子頓了頓,看她的目光裡暗含責怪。

“先請我兄長在堂內坐一會。”元澈吩咐外面的家僕, “等我們收拾好了再請他過來。”

“我聽說你的病一連幾日都不見好,所以特意尋了良醫,給你來看看。”

元治偷偷的看了一眼,不太能摸得清楚長兄如今在想什麼。只好躲到一旁。當做什麼事都不知道。

元治還沒成婚,元澈也管他管得嚴格,不允許他碰女色,聽到元渝這麼問,白淨的臉上霎時紅透了。

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半個字。

婢女上來奉了茶湯,等到一盞茶差不多要喝完了,家僕過來請他們過去。

“你給我說實話。”

內裡景色隨著她起身, 完全展露。

元渝指著元治道。

他胡亂披了衣裳, 到屏風後面, 拍掌讓外面的婢女們進來幫忙收拾。

元渝只能掉頭來看元澈,元澈換上了常服,坐在坐床上,“阿兄怎麼來了?”

他頓了頓,“畢竟病久了,怕是會牽扯出其他的毛病。”

元澈道謝,“阿兄操心了,這些都是小毛病,何況外面到時候還會更不安生,這個病生得也正是時候。躲了不少的麻煩。”

元渝牽了嘴角,“你今日這麼晚才起身,是不是平常也這樣?”

元澈抬頭看元治。

元治被他這麼一看,慌里慌張的搖頭。表示自己半個字都沒有和長兄說。

即使還沒有成家,元治也知道天底下沒幾個男人願意自己夫妻的事,被他人插手的。就算是親兄弟也不行。

“不是。”元澈道,“只是昨夜睡的晚了些。”

元渝眉都挑高了,他眼尖的瞧見元澈交襟裡,有一塊淤紅半遮半掩,說是半遮半掩,是因為只是露出了那麼邊緣的痕跡。

元渝帶著些許怒火去看明棠,又對上明棠那雙無辜到極致的眼睛。如同當頭潑了盆涼水,元渝的火氣又不得不憋回肚子裡。

這種事親兄弟私下裡說都有點不好意思,更別說和弟媳。

元渝看了身後一眼,示意把大夫叫上來。

明棠樂得撒手不管,見著元渝願意接手,招呼元治到坐床上坐下。

良醫看上去有些年紀了,上來看了看元澈的面色。問了好多話,極其細緻,連一日裡更衣幾次,都問了。

等到把脈結束,良醫這才道,“大王身體安康,沒什麼大事。”

元渝卻不肯輕易就這麼過了,“他腎水如何?”

坐在一旁的明棠看了過來,沒有羞憤,只有滿滿的興致。

這個新婦從頭到腳,就沒有一樣是和元渝見過的那些婦人相同的。元渝一個大男人生生的在她揶揄打趣的目光看得坐不住。

“尚可。”良醫感受了一把指下強有力的脈象,不管從哪兒看都看不出半點毛病。

“就是房事還是不可太多,適當既可。”

這句話給了元渝莫大的底氣,他這個做大伯的,不能對著弟媳說夫妻倆的私房事。但對著弟弟卻有這樣的權力。

“勞煩開藥給他。”

良醫卻說不用,“大王年輕,體質強健,不需藥湯調理。只要別耗費心力,過一段時日,自己就會好。”

元渝眼角餘光見到那邊的明棠,手裡捏著個櫻桃畢羅,也不急著吃,拿在手裡笑著往這邊看。

她臉上笑得甜甜的,就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心事。卻看的元渝有些心慌氣短。

元渝見著這次元澈病了這麼久,疑心是不是被新婦纏得太緊,所以一直導致不得痊癒。領著良醫上門,一是給弟弟看病,二是敲打新婦。

誰知道這敲沒敲著新婦,反倒是敲到了自己頭上。

“沒事就好。”元渝艱難開口,“我生怕你們胡鬧,胡鬧到把自己的身子都給揮霍光了。”

元澈搖頭,“阿兄忘記了,我自己也是學過醫術的。我之前從來沒有過……”

他頓了下,看向那邊明棠的眼神裡半含羞澀,“再怎麼,也不會把身體揮霍完的。”

元渝瞧見他神色不太對,順著他所看的方向一望,就見著明棠把櫻桃畢羅塞到嘴裡,還有空閒招呼元治也多吃幾塊。

元渝氣都險些上不來。

過了小會,等到元澈都看過來的時候,聽到元渝道,“我應該把你阿嫂也帶過來。”

好過現在他在這兒只能把所有的力氣全都用在弟弟身上。偏生這個傻子,心還在新婦那兒。

“都是我的過錯。”

元澈將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叫元渝只能瞪眼。

“是你的錯,沒人勸你嗎?”

“不用人勸。”

元澈道,“勸了我也不怎麼聽。”

元渝手掌撐住額頭,嘆了口氣,“若不是我們一起長大,我都要看看到底是不是換個人。”

明棠在一旁看著這兄弟倆,又吃了口截餅。她才剛洗漱完,早膳都還沒來得及用。那邊元澈和元渝說話,她忙著吃東西,還不忘招呼元治也吃兩口。

元治看著明棠一面秀氣的用膳,一面看那邊長兄和次兄你來我往。

很是疑惑的擰了眉,又不敢說什麼。只能默默的接過明棠讓婢女送來的畢羅,一口咬下去。

明棠吃的差不多了,見著元渝那邊還沒完,起身打斷他的話,“阿兄,二郎待會要吃藥了。吃藥的時候若是空腹,怕會傷到脾胃。”

元渝坐到一邊去,明棠讓婢女把準備好的羊肉湯餅端上來。元澈知道現如今兄長那口氣還沒有完全發出來,正要說話卻被明棠一掌按在肩膀上。

“先些用膳吧,要不然待會肚子痛。”

話語纏綿,元渝別開眼去。

明棠看了一眼大伯子的無所適從,心裡罵了一聲活該,非得上新婚夫婦這裡來。不看你儂我儂,如膠似漆,還能看到什麼。

“阿兄。”

明棠柔聲喚了一聲。

“弟妹。”元渝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他這病,弟妹覺得多久能好?”

“這我不知道。”明棠話語直白,“這宮裡規矩大,怕外面有什麼惡疾會帶到宮中,連累貴人們。所以有半點風吹草動,都會如臨大敵。他現如今脖子那兒已經都退了,也沒有再發新的,只是疤痕在那,宮裡若是覺得不妥當,家裡又有什麼辦法?”

這話叫元渝半晌說不出話。

宮中不放人進去,他們又有什麼辦法。他們的輩分都在皇帝之上,可是輩分之上還有君臣壓著。

“等疹疤消得差不多了,再去也好。”

明棠對元渝的面色視而不見,“何況也好躲躲上柱國的那些事。”

元澈答應樓玟,結果隨便上了道奏疏就算完事。還不知道樓玟那邊要怎麼樣。

元渝坐在那兒撥出口氣,“也行,如今情況稍稍躲一躲。不過還能躲一輩子。”

“等那幾位樓家郎君回來了,上柱國有新的事頭痛。那時候怕是沒有什麼心思來找二郎了。”

元渝去看元澈,哪怕手裡持箸,還不忘這邊看,生怕他難為新婦了。

元渝只覺得一口氣憋在嗓子口上不上下不下。

元渝頷首,“既然你們早有打算,那我也不說什麼了。”

他說罷要起身。良醫過來也沒有診出什麼,那麼他也該走了。

明棠見狀,“阿兄要不要再坐一會?幾日不見,三郎對阿兄甚是想念。”

那邊元治差點蹦起來,幹啥把他也牽扯進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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