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第八十九章
三週目，二十六
“程卿。”
他站在門口，用的問句，卻聽不出一絲詢問的意思，彷彿等待她許久了。
程卿轉過頭，倘若不是她在上個迴圈裡見識過面前男人的瘋勁，她大機率真的會被這個面容俊美，氣質冷冽的完美模樣騙到。
就連喊她的聲音，都帶著點色氣的性.感，喊她就跟久別重逢的情人似的。
程卿懷裡抱著貓咪，很顯然，顧霆的聲音對於貓咪來說更加的受用，它靈活的從程卿懷抱裡鑽出來，落在地上，又走回到自己的主人腳邊，雖然是隻威風凜凜又驕傲的貓咪，但也似乎只在顧霆面前奶聲奶氣的撒嬌。
顧霆半彎身，“盧卡斯，你不應該嚇到女孩子。”
緬因貓喵嗚喵嗚幾聲，拖長了音調，耳朵豎的高高的，用頭在顧霆冷白色的掌心裡蹭著，那段曾經綁在程卿手腕上的淡色緞帶就隱藏在貓咪茂密的毛髮裡。
它的尾巴也毛茸茸的，看著就是被主人細心疼愛著長大的。
同樣含著金湯匙出生，又有著無可挑剔的學識，頂級的頭腦，和足以騙人的英俊的長相，見過的，把玩過的東西都是尋常人這輩子無法領略的。
既不會擔心對方成為結婚物件會分走自己的財產，又能時刻滿足自己的需求。
他本以為雙生子和自己一樣，直到發現他們把自己媽媽那個見不得光的情人的女兒太當回事。
她視線也隨著顧霆的聲音一點點下移，男人那張臉眼眸狹長，眉頭輕佻，唇邊似笑非笑的，總之，第一印象是矜貴，卻又帶著點危險。
顧霆坐在真皮沙發上，態度有些漫不經心。
葉家的女主人強勢自信，但又漂亮驚人，顧父也很欣賞她，覺得她不結婚養情-人這方法很適合他們這個階層的人。
不諳世事，又純情，她彎腰照顧著花園裡的植物，對顧霆的視線渾然不覺。
“顧先生。”她禮貌的打了招呼，在顧霆的目光下自然的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但行動絕不是把她當做小僕人，而是當成了未來的女友，妻子……
顧父說出這句話時，養母對此無動於衷。
程卿深吸一口氣，冷靜了下來。
“我可以解釋下這次的構圖。”程卿彎腰，儘量讓自己綻開漂亮的笑容，更方便說服他。
臨走前，他才在花園那裡看到了女孩朦朧模糊的臉，漂亮，溫柔，看起來是十足的富家千金的模樣。
早在和葉家的兄弟認識前，他就聽到父親和養母討論過女孩的父親。
骨節分明的手指只停頓了瞬，便接過了她手裡那明黃色的資料夾。
“……當然了，他們家那個女孩，連養女都算不上，對你未來的事業是沒什麼幫助的。”顧父風.流，卻也精明的很：“我看，還是州長那個女兒更不錯，她不是在追你嗎。”
雖然，嘴上說著不過是個“跟班”。
或許是自小生於養尊處優的環境下，顧霆的一舉一動也完全是那種富家少爺的優雅做派，和葉臨那明晃晃的傲慢與居高臨下不同，顧霆的做派早已融入到了氣質裡。
那是個風度翩翩的大學教授，被葉家的女主人帶回家，做了沒名沒分的情人。
他沒有選擇隔著辦公桌和她交流，而是翹著腿坐在沙發上，既沒有讓程卿坐下，也沒有其它的意思表示，他只是專注的看著她所交過來的檔案。
後來他得以在倫敦的公學認識了葉家的雙生子。
“說吧。”他勾唇，心想，她連聲音都這麼好聽，在創上或許會叫的更動人。
顧霆身後向後靠了靠，目光回到了程卿的臉上。
視野極佳，幾乎大半面的落地窗將深市最繁華的街景收入眼簾，裝修也是那種很簡約的暗色風格，他一身黑襯衫，襯衫領口散開兩粒釦子，露出鎖骨。
全世界頂級的私人銀行，還需要他們這種遊戲公司推廣合作嗎？不需要，這不過是他拿來捕獲獵物的流程，國內的人大概還不知道他們的執行長有多麼的喪心病狂，
他飛快掃了一遍，程卿眼睫也在輕輕的顫，有汗水從她細膩白皙的面板上輕輕滑落，讓顧霆喉嚨有些發緊。
和遊戲公司的合作，只是他無聊期間灑灑水。
這些對於顧霆都是些無足輕重的事情。
回家後，顧父向他隨意提了提，和葉家聯姻的事情。
顧霆抬眸掃了一眼。
自出生起，他就是毫無爭議的天瑞銀行的繼承人，接受英式私立公學嚴苛的教育，長大後定居在美國，以最優異不過的成績入學，並順利以雙學士碩士身份畢業，得以掌權天瑞銀行。
顧霆笑了笑，沒當回事。
想替她甜掉，僅此而已。
暑假回國，是他第一次得以見到這個女孩，她躲在葉家的房間裡，怎麼也不肯出來，他想……她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至少知道自己“傭人”的身份，住在別人家，知道不要去見別人的客人。
顧家強大又遍佈全球的金融帝國早已讓他擺脫了商業聯姻的壓力，不管和哪個女孩在一起對他只有錦上添花的作用，顧父也不會強求。
這次的迴圈裡，顧霆對她壓根沒記憶，而她從高中開始跟顧霆也毫無交集，不再是那副任人拿捏的柔弱金絲雀大小姐的模樣，現在的她，只是個最普通不過的打工人而已。
早知道那時候答應就好了，至少現在她已經是自己的妻子了。
“嗯，卡面是我們遊戲人氣最高也是經常會進卡池的人氣角色，根據遊戲開服以來的調查問卷也可以看出不少選擇遊戲的玩家喜歡的角色，這樣的話也會比較保險……”
他對程卿，說不上多陌生。
程卿把策劃案交給他：“這是我們主美針對這次合作提出的方案，卡面設計還只是初步階段，根據客戶畫像繪製。”
而且他們很提防自己，似乎有十足的肯定，但凡自己見到那個女孩，就一定會搶走她。
她早就習慣了，只是依舊品嚐著紅茶，眼神陰沉又不耐煩，當時顧霆年齡還小，但也知道這是養母不喜歡的，她討厭一切沒有名分擅自登堂入室的第三者。
她對於顧霆銳利又帶著幾分探究的目光並不是沒有察覺，但程卿把這一切誤以為是顧霆對她工作能力的不認可，於是她扭過頭，“嗯，如果我有哪裡沒說清楚的話，等我們主美身體恢復後，她還可以再來一趟。”
她嫣紅色的唇.瓣就像是漂亮的花瓣，眼睛笑起來水光瀲灩，看得出來對這份工作的在意和重視。
顧霆拿出了耐心，他像是在家裡逗盧卡斯那樣，灰黑色的眸子緊緊盯著她不放：“你叫？”
“我叫程卿。”她點點頭。
“程卿……”他衝她笑了笑，“看起來你好像和我一樣大。”
“嗯，或許是吧。”程卿也同樣打量了一番男人骨相優越而出眾的面孔，她只記得顧霆常年住在國外，但這幅模樣是很典型的亞洲人，下頜冷硬，眼角眉梢帶著凌厲的戾氣。
可能是遊戲裡把每個攻略角色的臉都設計的十分好看，程卿一時間也分不出他和葉霽誰才算是自己見過的最帥的男人，但她知道，他們和自己不同。
足夠的智慧與強大的氣場讓人第一眼很容易忽略掉他們的年齡，危險彷彿平靜的海面下的冰山，稍有不慎就會讓自己陷入深淵。
雖然顧霆看起來沒有任何記憶，但程卿還是小心的收回視線，低下頭。
顧霆微微頷首：“我在那家公司工作了多久。”
說完，長指將文件裡其中一張繪製的十分精美的草稿抽出：“這是你設計的。”
他似乎從不用疑問句，只是再簡單不過說著自己的結論，“這張和其他幾個畫風不同，有點不太一樣的稚氣感。”
“我只是實習生，目前為止來到公司也不過才幾個月而已。 ”程卿說，“只是我們主美覺得這張或許會讓人喜歡，就一起放進來了，如果你覺得風格和其他格格不入，可以當做沒看到。”
其實檔案裡她並沒有看到自己的稿子，忽然聽到顧霆這麼說，又匆匆一瞥，發現是主美加進去的，她對自己一直很照顧，也大機率是考慮到實習期如果能有自己參與的專案的話，未來想要去更好的遊戲組也是敲門磚吧。
顧霆半側身過來，微微抱臂，嘴角勾起了很淡的弧度。
她並不覺得這樣的笑容是對自己的肯定，只覺得壓力更大，還未開口就聽到了門口響起的敲門聲，顧霆彷彿沒有看出她的窘迫，冷聲吩咐：“進來。”
助理踩著十寸鞋跟的黑色高跟鞋走了進來。
地面上鋪著灰色的厚重地毯，鞋跟敲擊的聲音幾乎沒有任何聲音，她那身黑色的裙子也異常的昂貴與精緻，幾乎是貼合著那完美的身形打造的，耳邊垂著的金屬首飾反射出冷硬又低調的光芒。
助理微微低頭，“顧先生，關於寶麗集團的談判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
“知道了，”顧霆起身，臨走時目光才落在了程卿的臉上：“程小姐，一起過來怎麼樣。”
“這和我有關係？”程卿皺眉。
顧霆沒有回答，他身邊的助理則是再次禮貌俯身，“寶麗的法定代表人是程源先生，從血緣關係來說，的確和程小姐有關。”
“是我……爸爸？”程卿簡直不敢相信，她咬著唇，質疑著這句話的真實性：“不要開玩笑了，我爸爸在深大做老師，他從來沒有在外面做過哪個公司的股東，也不會給任何人提供擔保的。”
“是不是真的，程小姐來參加我們的破產談判會議，你就知道了。”
程卿臉色煞白。
她好像忽然知道了幾天前爸爸在電話裡支吾著的原因，腳下的步伐也忽然變得無比的沉重，她咬著唇，努力讓自己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的模樣，跟著助理走出了執行長的辦公室。
他們坐電梯來到了二十五層，在巨大的會議室內，程卿看到了一排排穿著黑色西裝板著臉的古板精英們，她在助理安排下坐在了角落處，而顧霆則是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來到了最中間的椅子上坐下。
顧霆過於年輕，甚至連穿著都和這些來自於紐約華爾街或倫敦金融城的精英們格格不入，但程卿又何嘗不清楚，他的地位不言而喻，他的能力也遠超於在座的所有人，讓他有足夠的資本可以選擇足夠自由舒適的穿著。
他們的會議流程很簡單，針對寶麗集團的破產流程，程卿也是第一次知道，這是葉阿姨早年涉水的某個地產方面的業務線，這麼多年來入不敷出，她早早抽身，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哄騙了自己的爸爸做了法定代表人。
集團所欠的債務是程卿所無法想象的金額，足足五個億統統背在了程父這個連額外收入都沒多少的大學老師身上。
程卿不敢想象，她就算是把自己手裡攢的幾十萬拿出來，再把他們在深市的那棟公寓賣掉，在這樣鉅額的債務面前仍舊是杯水車薪，在座的這些人恐怕連這點錢都看不上。
企業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破產清算的程式，而這間空殼子公司的債權人早就聞到風聲提前跑掉，只留下程父這個對公司毫不知情的最大的股東。
程卿看了眼螢幕上顯示的簽約時間，正是十幾年前她媽媽病重的那天。
想來，是葉舒用這個“賣身”合同捆住了爸爸，讓他這十幾年都離不開，他們自以為逃離出葉家，也統統都是一廂情願的做夢。
難怪……葉臨和葉霽覺得她跑不掉，甚至膽敢拿程父威脅她。
程卿幾乎癱軟在椅子上，最後關於整個會議的一切她統統聽不清楚，只知道再這樣下去，他們要完蛋了。
這五億元對於他們每個人來說都是無足輕重的東西，像是從指縫間流出來的可憐的看不見的東西，卻讓程卿接近崩潰了。
周圍的聲音時大時小，程卿也聽不太清楚，就連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裡她都渾然不覺，直到那位漂亮又冷豔的助理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才倒了一杯熱咖啡給她。
“謝謝。”她直到觸碰到馬克杯的杯壁，才從那灼燙的溫度裡找到了點神智，“我，我要怎麼辦。”
助理沉默了片刻，她起身離開。
會議室內漸漸地變得安靜起來，程卿憑藉著自己在大學學到的點輔修課的知識，知道破產還有重組和被收購兩個選擇，而能做到這個的……她想，是不是要重新開始攻略周競呢？
嫁給他，以他家足夠雄厚的資本，將寶麗集團收購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筆債務也能從爸爸頭上摘去……
顧霆欣賞著她失魂落魄的姿態。
她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想到自己，這就說明在她心底還有其他的選擇，顧霆露出了殘忍又漂亮的笑容，對她愈發的興趣濃厚。
要看著她露出那副可憐無辜的模樣去求其他的男人嗎？是誰……？葉臨，還是葉霽？
以葉家女主人的性格，怎麼可能允許她做能夠陪伴著葉臨，隨時和他在各種公開場合露面的妻子？以她的身份，做個見不得光的情-人就足夠了，沒準，還會被雙生子關在暗不見天日的地方，變著花樣玩。
他足夠緩慢的靠近正坐立不安的女孩。
顧霆要做的是讓程卿認清現在的形式，告訴她誰才是她必須要討好的物件。
他對婚姻忠誠，也會對她從一而終，最重要的是，她會成為天瑞銀行繼承人名正言順的妻子，嫁給他之後，他甚至可以幫她擺脫無數的麻煩。
幫助她的前男友去美國繼續深造。
讓她的父親在世界最頂尖的學府任職，繼續教書。
她可以留在他身邊，顧霆甚至願意為她專門開一家遊戲公司，讓她的才能可以盡情釋放。
怎麼想，這筆買賣她都不算吃虧。
程卿的視線內出現了那雙擦的一塵不染的男士皮鞋，她緊張的抬起臉。
顧霆的薄唇帶起了很輕的弧度，那雙灰黑色的眼底也將所有的陰沉掩下，他笑了：“程卿，我們的合作方案好像還沒談完。”
“嗯好，我知道了。”程卿從座位上起身，渾渾噩噩的跟著顧霆上樓，又回到了那間辦公室。
窗外可以看到其他高.聳入雲的建築，也能第一時間察覺到天空的變化。
原本淺藍色無雲的上空漸漸被烏雲所籠罩著，黑壓壓的碾壓了下來，將城市瞬間包圍在了一股極為壓抑的氛圍裡，雨點最初還只是輕輕的落下，但是很快砸在玻璃上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天氣這麼差，也充分說明了程卿心情的糟糕程度。
她匆匆的把檔案留下，馬上就想離開，走到了樓下正門，才發現大雨遠比她想的還要可怕的多。
瓢潑大雨打在玻璃幕牆上發出聲響，程卿沒帶傘，為難的抬頭，在發現身旁的傘架裡放著公用的雨傘後，她毫不猶豫的撐著傘在雨中奔跑，來到了地鐵站前。
這時，天邊又響起了一陣一陣的雷聲。
程卿被淋透了，站在站臺那裡瑟瑟發抖，她手裡拿著的透明傘也因為暴雨的緣故，看起來傘骨也折斷了幾根，可憐兮兮的。
這個時間還沒下班，車站門外冷清的很，而天氣卻徹底陷入了黑夜中，程卿抬頭甚至就能看到頭頂那躲在厚厚的烏雲下的閃電，還有地鐵站旁那些已經亮起燈的建築，程卿忽然覺得很委屈。
她沒有立刻下去坐車，而是抱著膝蓋蹲在了地鐵站門口，默默的哭了。
程卿很少有這樣情緒失控到在公共場合流眼淚的時候，而讓她落淚的根源卻大多和她的爸爸有關，程卿在這一刻忽然開始憎恨起自己，恨自己無法掌控葉臨與葉霽，如果她能讓他們乖乖聽話，也不至於發生這樣的事情。
一縷冷淡的香味不可避免的鑽入了程卿的鼻尖。
這股味道實在是很陌生，她忍不住抬起頭，顧霆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的眼睛，笑了聲：“程卿，你走得太快了，至少讓我送你回家。”
“不，不用你送。”程卿匆忙站起。
看她這幅要逃跑的模樣，男人的眼底帶著輕微的嘲弄，幾乎不費任何力氣，就把她抓到了身邊，她的面板仍舊柔軟而細嫩，在掌心裡處的觸感讓顧霆愉悅極了。
“我不喜歡說重複的話，何況……我以為你應該對我的身份一清二楚，現在一切都掌握在我的手裡。”
程卿抽泣了下，“那不是我爸爸的公司，他也沒有欠錢。”
她有些語無倫次，眼睛哭紅了，烏黑的長髮濡溼，貼著她的脖頸，藏在裙下的半片白皙的面板就闖入他的視線內，他緊盯著，只覺得舌尖和牙齒都在發-癢。
迫不及待想嚐嚐味道。
“跟我走吧。”顧霆起嘴角笑了笑，手上鬆開了力道。
不該跟他走的……她想。
可是她實在想不到該怎麼擺脫這樣的困境，只記得自己低著頭，跟著進入了顧霆停在了旁邊的那輛暗黑色的邁巴赫內，他撐著傘，姿態從容漂亮，彷彿和狼狽的她是兩個世界的人。
程卿的裙襬和頭髮都在不停的向下滴水，落在了車子內的座椅和地攤上。
她肩膀輕輕聳動，顧霆從自己的助理手中取來了毛巾，正在替她擦著那及腰的長卷發，看起來十分溫柔。
助理緩緩側身，吩咐司機將車子的隔板緩緩升起。
因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她已經可以預料到了，只不過同為女性，她倒是有些同情這個可憐的女孩，有點天真，也有點笨，就這樣被顧霆帶著進入了他的狩獵範圍。
後座內空間很寬敞，程卿望著車窗外路上被雨水打的有氣無力的樹木，她的睫毛低垂，捲翹的弧度甚至帶了點易碎感，楚楚可憐。
“程卿。”
不知何時，顧霆靠近了她，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那股陰冷的氣息順著他冷白色的手往她的脖頸竄，她嚇了一跳，像被盯上的獵物。
“你有幾個男人？”他問道，骨節分明的長指固定住她的臉頰，好讓她不要隨便亂動。
“什麼……？”
“除了那個在tub讀書的男人，還有誰。”
寒氣森森。
程卿顫了顫，拒絕這樣直白的提問，顧霆順勢靠近，箍住她的手臂，牆制將她啞在了自己的身夏，“回答我的問題。”
“讓我下車，我要回家。”她忍著恐懼和他對視，尤其是他貼的實在是太近了，讓她無法掙脫，雙手被舉高到頭頂，程卿扭著臉，卻還是避免不了顧霆俯身在她耳邊。
一股很淡的，很好聞的香氣，看起來不太像是人工的香水。
是來自她身上那股味道。
她的脖頸纖長，面板又過於白皙，哪怕後座沒有開頂燈，也能捕捉到鎖骨附近的紅痕。
顧霆冰冷的手指在她鎖骨處遊移，耐心的等待著她的回答。
“你應該知道我想做什麼，但我不是慈善家，妹妹。”顧霆薄唇扯出的嗓音壓低，帶出了十足的愉悅：“我比葉臨要溫柔的多，也能給你更多，你這麼聰明，知道該怎麼選擇。”
她貼身的內以都溼了。
整條裙子更是緊貼著纖瘦有致的身軀，那雙足以翻雲覆雨的手，將她進一步鐵近自己，撥弄著她的長髮。
她咬著唇，眼睛是紅的，嬌氣的面板很快落下了青色的指痕。
顧霆輕輕笑了聲，目光繼續向下，他覺得自己是這個天底下最善良的慈善家，因為他的小妻子太笨了，這麼明顯的話語她卻彷彿還是聽不懂，驚恐和害怕讓她閉著眼睛。
“我……我不知道怎麼做，你要我？”
“對，我想要你。”
程卿蹙著眉。
她並非不能接受，畢竟上個迴圈裡她和顧霆親密到只差最後，只不過現在的顧霆不再是十八歲的顧霆，程卿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是一時興起想把自己當做情-人，還是和之前一樣非要娶她不可。
程卿眉眼都透著我見猶憐的弱態，她有點招架不住的開口：“先放開我，我不舒服。”
“你還沒回到我的問題，妹妹。”
她面板雪白，從細細的手臂到纖長的脖頸，還有那不斷起付著的酥熊，被雨水打溼過後更添了幾分曖.昧。
“我們已經分手了，”程卿此刻無比慶幸自己之前和陸元衡分手的決定，她仰著脖頸，看著顧霆：“我……我沒有和什麼人在一起，我也從葉家離開很久了。”
顧霆嗯了聲。
程卿眼睫垂下，掙扎了會，嚶嚀著喊了聲：“哥哥，放開我吧，我的手真的很疼。”
她在賭，這個稱呼會不會讓顧霆受用。
果然，顧霆挑眉，這個稱呼實在是太曖昧了，帶著溫甜和撒嬌，程卿見他無動於衷，又急忙開口：“哥哥，你比我要大一點對不對？我叫你哥哥……可不可以？”
顧霆鬆開了手，漂亮晦暗的眼睛看著她。
程卿揉著自己的手腕，想悄悄的拉開距離，又被顧霆拽著腳腕帶到了身邊，他的手指落入她的長髮間，讓她仰起頭看著自己：“妹妹，光是這樣想讓我開心還不夠。”
“別在這裡……”程卿對車子有種奇怪的羞-恥感。她知道前面還有司機，甚至顧霆的那個漂亮的助理也在副駕駛坐著，一種奇怪的感覺讓程卿無所適從。
她的腿被顧霆抱著，這樣的舉動，便讓裙襬被聊起到了大退處，偏偏他的手指還在不斷地前景，讓程卿想要把腿合著。
“哥哥，哥哥不要在這裡，我害怕。”程卿情急之下吻在了他的側臉，她伸出手主動抱住他的脖頸，又親了親他。
顧霆被動邊主動，加深了親吻。
甚至把她抱起來，啞在了車窗上，“從今天起，跟你所有的男人斷了，聽到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