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三週目，一
剛意識到迴圈再次開始的那瞬，程卿便有些痛苦的把頭深深垂下。
關於這個周目的記憶重重疊加，在同一時間朝她侵襲而來，各種閃回讓程卿開始拼湊著關於這個周目的一切。
仍舊是故事開始那刻的高中暑假，只不過這次程卿沒有主動“攻略”，她安分守己的做著一個隨處可見的npc角色，自然也沒有和攻略角色進一步發展的機會。
這一週目，或許是她和爸爸過於安靜，也過於低調和謹慎。
葉母允許她去清大讀書，而葉父則是如願以償的去了加州大學擔任短期的客座教授，雙生子也同樣按照計劃出國，至於周競和顧霆，程卿甚至沒有遇到過他們。
她蜷縮在自己的小世界內，就這樣一直待到了大學畢業。
這個暑假，程卿也如願以償的收到了清大研究生的錄取通知書，還在深市的遊戲大廠美術部找到了實習的工作。
表面看起來，程卿彷彿已經對“回家”這件事死心了。
雙生子目前在美讀碩，而程父常年來的沉默和枯燥單調的生活似乎也讓終於讓葉母失去了興趣。
聽著他這樣失落的聲音，程卿忍不住笑了：“才沒有啊，你知道我的駕照還沒學下來，如果不是秦肆幫忙，我都沒辦法來接你，他只是朋友而已。”
“怎麼一直在看他？”
側臉英挺而好看，眉弓骨長，高挺鼻樑，帶著一股冷淡的氣質，個頭又十分高，身材修長極了，一路走來就有人不停地打量著他。
程卿仰頭，再次看了下他清雋好看的臉，比起幾年前暑假，他似乎成熟了許多，劍眉深目，薄唇勾起好看的笑容，漆黑的眼珠也深情款款的看她。
走在前面的秦肆回頭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乘客們已經陸陸續續的走出，程卿再次回頭，機場內懸掛著的顯示屏上再清楚不過的告訴了她現在的時間，四年後的八月十三日早上11點23分。
“才沒有。”程卿小小的辯駁了下。
“好好好，知道啦。”程卿順勢踮起腳，大膽的吻在了他的唇上，眼睛微微彎起。
他從陸元衡手裡接過了揹包，轉頭就走，看起來是給這對兒久未見面的情侶留下單獨說話的機會。
“……”陸元衡抬手，搭上她的腰。
陸元衡輕抬視線，在望到不遠處的女孩時，嘴角才牽起了淡淡的笑容。
人群裡，程卿一眼就捕捉到了那個比其他人過分突出的男人。
烏黑的短髮修剪的利落，乾淨。
他直接移開眼，不想讓人發現他眼底有點明顯的情緒。
在她的記憶裡，秦肆原本應該是出國讀書才對。
秦肆幫陸元衡開啟了車子後廂，他負責開車，程卿和陸元衡坐在後排。
大二的時候，他們便已經從葉家搬出來，程父這麼多年攢下來的積蓄讓他在深市某個小區買了套房子。
遠離攻略角色，以自己的步調慢悠悠的生活著，和最好的朋友秦詩詩保持著聯絡。
以秦肆的性格，怎麼都不可能是那種在國外混不下去導致抑鬱最後沒辦法灰溜溜回國的人設啊？
大概是程卿的視線在別的男人身上停留了太久，身旁的人按捺不住。
這句話讓一直抱著陸元衡手臂的程卿微微鬆開手。
秦肆的態度遠比程卿這個女友來的還要熱絡：“車停在外面，我幫你。”
“別擔心，明知道今天你回來，她昨天還是在看恐怖電影，才會做噩夢的。”
她安安分分的在這個世界裡，和爸爸相依為命。
陸元衡也明白她想做什麼，清冷低沉的男聲響起：“程程，看我。”
程卿目光下移，落在了秦肆手腕上那款限量的運動腕錶上。
他的手在她臉頰停留半晌：“怎麼了，你好像在哭？”
然而，這個周目中，秦肆在國外只讀了不到半年就跑回來，選擇了復讀，並且在來年的高考中成為了附中繼周競後的第二個全市狀元，理所當然的來到了程卿所在的清大讀書。
“回來前跟同學去法蘭克福學校比賽，那邊的機票比較便宜，就從那裡回來的。”
一直走到機場外，秦肆才出聲：“上車啦，情侶間的事情回家再做怎麼樣？”
原本還在遠處的秦肆也走上前，他個頭比陸元衡矮了點，唇角帶著幾分笑意，添了些隨性，穿搭遠比陸元衡花心思，將藏不住的肆意與輕狂展現的淋漓盡致。
“程程，是不是等了很久。”陸元衡開口，但很快皺眉，女孩眼眶略紅，似乎幾分鐘前又哭了。
女孩身材高挑，就在不遠處站著，眼睛大而明亮，睫毛也很長，柔順漂亮的長髮直到腰間，戴著白色髮箍，漂亮，溫柔，像是個大號的人偶，讓人很有想抱著她的衝動。
秦肆：“……”
他加快了速度，幾步就走到了女孩面前。
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指推著箱子，另一手則是將單跨在肩後的包調整著，看起來和街拍的人氣偶像差不多，只不過氣質天差地別，那種明顯的優等生的氣場讓他幾乎自帶光環。
“等會兒回家想吃什麼？”
“我只是，做了個噩夢……”程卿欲言又止，她剛剛結束上一個迴圈，來到新的迴圈內，自然還是有點不適應，更令她沒想到的是，陸元衡竟然成了她交往多年的男友。
甚至已經有了一個交往足足四年的男朋友……
陸元衡直白的不行，發話的同時握緊了程卿的手：“我回來這麼久，你都沒有看過我。”
“對了，怎麼會做這趟飛機回來？時間這麼長。”
程卿心一顫，手臂勾著他的脖頸。
“程程，你想吃什麼，我來做。”
程卿被逗笑了：“你可是風.塵僕僕十幾個小時飛機回來的人，該你休息的時候，你還要替我做飯嗎？”
車子從機場駛離，緩慢的沿著面前看不到盡頭的道路前行，兩旁是漂亮的綠化帶，程卿看到前面的路口，恍惚間似乎又想起了上個周目自己在這裡發生車禍的慘狀，忍不住把頭埋在了陸元衡懷裡。
“……”他彷彿知道了什麼似的，慢慢地撫摸著女孩瘦弱的肩頸，安慰著她。
在前面開車的秦肆也把後排二人的親密收入眼簾。
他手握方向盤，窗外的日光將還秦肆還保留著少年感的清瘦下頜勾勒的稜角分明，他的目光甚至越過了陸元衡，落在了程卿的身上。
秦肆嘴角帶著笑容：“程程，誰讓你昨晚要看恐怖電影的。”
程卿小小聲說：“我又不是故意想看的，只是最近要畫那種風格的卡牌，也只是找找靈感。”
陸元衡也抬起頭，淡淡回視秦肆。
意思是這是我女朋友，你跟她關係再怎麼好麻煩也收斂點。
秦肆收回視線。
陸元衡出國後，程卿和秦肆的關係就越來越好了。
他們在同一個學院，經常上課，又因為每次放假都會一起回深市，幾乎已經到了無所不談的階段，程卿在美術部找到了實習，秦肆也在樓上的運營部，倆人就約好在公司附近租了間公寓，上下班十分方便。
在程卿眼裡，秦肆還跟高中那會兒差不多。
他在學校裡格外喜歡出風頭，又是校學生會的成員，又參加各類活動，刷足了存在感，再加上那副帥氣的外貌，總而言之在大學也源源不斷的有女生喜歡他，追求他。
秦肆也是老樣子，好像不拒絕每個女生，但又沒確切的跟哪個人在一起過。
或許是這樣，程卿才選擇跟他做舍友，因為這個人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安全不過了。
比如現在，正在開車的秦肆就已經開啟藍芽耳機在跟他附中的學妹聊天，一邊開車一邊還在用那種格外輕鬆的語氣跟對方開玩笑：“是嗎？那過兩天帶你出去玩啊。”
程卿沒把他當攻略物件看待，跟他相處的很自然。
他身旁的陸元衡卻覺得秦肆是個大麻煩。
同樣是男人，他對那種視線再熟悉不過。
“程程，今晚去我家住吧。”陸元衡開口邀請，嗓音清澄澄的，“我想你了。”
“啊？”程卿神色澀然，細白的脖頸莫名其妙紅起來。
她自然是不會拒絕男朋友的。
秦肆眉眼微動，默默地開車，安靜地很。
陸元衡早在大三就買了南山區附近新開發的公寓。
他這幾年攢下了不少錢，又靠著參加各類競賽拿到了不菲的獎學金，靠著自己把這套房子買了下來，房屋面積不大，但至少也比他曾經住過的那間屋子好多了。
出去半年多，房子一直沒人打掃。
房子是按照程卿喜好設計和裝修的，淡淡的霧霾藍和奶油白的輕法式風格，暖色燈光從頭頂落下，增添了幾分平靜又溫暖的感覺，程卿在沙發上坐著玩遊戲，陸元衡則在廚房做晚餐。
這大概，就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吧。
沒有需要攻略的物件，也沒有那些步步為營的計劃，不用時刻緊繃著自己的儀態以免被葉母挑毛病，也不會害怕雙生子每天晚上在她房間抱著她睡覺……
程卿跟他一起又簡單的收拾好，吃完晚餐，這下就已經接近十點多了。
程卿泡了個澡，擦著頭髮走出來。
熱水將那張柔美的臉頰蒸出了淡淡的粉色，她赤著腳踩在羊毛地攤上，兩條白-嫩的長腿就在浴袍下明晃晃的讓陸元衡分神。
他本來正坐在沙發上玩ipad，看到女孩濃郁捲翹的睫毛，嬌.小又白皙的臉頰，喉結輕滾。
“吹風機在哪裡啊，小衡。”
“來，我給你吹。”
陸元衡起身去臥室拿了吹風機，將程卿拉到了身旁，指腹擦過臉頰，甚至還有意無意的捏了捏她小巧柔軟的耳垂。
他身上仍舊帶著清新好聞的味道，溫柔撫摸著她的長髮，程卿甚至閉上了眼睛。
頭髮差不多快吹乾，程卿又好好護理了了一會兒，差不多做完，泛著光澤的柔然髮絲溫溫柔柔的垂在她肩後，陸元衡把吹風機放在一旁，從後面抱住她，舌-尖抵-上，輕輕吻著脖頸。
純情與欲-望在女孩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詮釋。
陸元衡手按著她的腰，低頭吻了下去，程卿其實來之前就做好了準備，她的身子主動迎-合他，清冽的氣息將程卿包圍。
這個吻的時間很長，從唇.瓣，到臉頰。
程卿還是不太擅長親吻，只好把手伸出來，搭在他的肩膀上，不知不覺間，用來保護的蜜桃的繫帶蝴蝶結只開啟了一邊，便已經垂落下來。
指尖抵著蕾絲，只一會兒，讓程卿發出了細微的聲音。
她幾乎要哭了，美麗純情的眼睛裡瀰漫著霧氣，程卿怎麼也沒想到，都交往了這麼多年，陸元衡不僅沒槽膩，反而技術越來越好，稍微逗了逗她，便能讓她喘不過氣。
“程程，我好喜歡你，我們快點結婚吧……”他在她鼻尖上輕輕吻了吻。
整個房間只留下了一盞落地燈，在這樣朦朧的光暈下，她的聲音嬌嬌柔柔的。
程卿對這個世界輕微的不適感已經徹底沒有了，她早上吃過了陸元衡做的早餐，就準備出門去公司上班。
她所在的星林遊戲是近幾年轉型最成功的大型遊戲公司，自主開發的幾款遊戲上市都得到了一致好評，大樓位於南山區寸土寸金的cbd中心，來往都是跟程卿年齡差不多大的年輕人。
說來也算是巧合。
程卿當年考的是清大的外語系，課業對她這個從小到大活在葉母精英教育高強度壓力下的人來說不算特別大，她偶爾有空就在宿舍寫寫畫畫，被舍友誇獎畫的很有靈氣。
彷彿找到了新的方向，程卿在清大報了美術雙學位，平常有空就會去上課，學習。
偶爾，程卿還會開直播間。
她的畫風很細膩，又漂亮，上色清透，又不死板，比起那絕佳的審美和繪畫能力，某次在直播鏡頭裡不小心露臉的她簡直就是把“女神”兩個字詮釋的淋漓盡致。
溫柔，大方，優雅。
大二開始，程卿就靠著接稿基本可以養活自己，快畢業的時候她已經開始接國內各大廠商的外包，賺的錢讓程父都驚訝不已。
實習期，程卿透過了主美的面試，順利進入了這家公司。
美術部就在19層，程卿走進電梯，穿著件海藍色條紋的寬鬆襯衫和牛仔褲，袖子向上折了折，露出的半截胳膊雪白纖細，烏髮垂肩，卻也遮蓋不住少女那脆弱易碎的柔美容貌和纖穠合度的身段。
雪白的面板，烏黑的長髮，紅潤漂亮的唇……她完美的無可挑剔。
跟她在同一個空間裡，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打擾到女孩。
“程程，早啊。”
走到自己的位置前，先來的同事探出腦袋跟她打招呼：“今早就有人給你送了花，這又是哪個追求者？”
程卿疑惑的瞪大了眼睛。
她看了過去，發現桌上擺著巨大的花束，整整一百朵嬌嫩的粉荔枝玫瑰被純白色的花紙包裹著，程卿心中忽然一個激靈。
自從離開葉家後，她再也沒有見過這樣的粉荔枝玫瑰。
楚楚可憐，又柔弱又不堪一擊，就像是曾經的她一樣。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手指在輕微顫唞，在同事們的起鬨聲中，程卿才勉強撐起笑容，將花取過來，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
沒有任何可以辨認出身份的東西，程卿只能靠著花紙下的logo找到了花店聯絡方式，對方也不肯透露到底是誰送給她的，程卿只好作罷。
這一天，程卿都有點心神不寧。
她拿起筆，正按照組長的要求在板子上動筆設計，旁邊同樣是實習生的女孩忍不住從自己的位置探身看她，就看程卿拿著筆，沒一會兒，大概的輪廓已經成型。
程卿的手指很好看。
她面板白，手指也細長，乾淨漂亮，指甲圓潤盈透，看起來就跟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似的。
“程程，你家是做什麼的啊？”女孩捧著自己的杯子，來到她面前。
這會兒是美術部的下午茶時間。
旁邊也有人在聊天，吃零食，氛圍輕鬆極了。
程卿隨意勾了下垂落的頭髮，笑了笑：“我爸爸是深大的老師。”
“是這樣啊，那你.媽媽……？”
“她在我小時候就去世了。”
“程程，對不起，我不知道啊。”
看著女孩歉疚自責的模樣，程卿笑了笑，她從自己的小櫃子裡拿出巧克力，“來~沒事啊，我都習慣了，而且我和我爸爸也過的挺快樂的。”
女孩撕開包裝，又隨意道：“程程，你就跟大小姐似的，我們一起面試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公司老闆的女兒，專門來體驗人生的。”
“哪有這種事情啊。”程卿忍俊不禁。
正說著，其他女孩們也湊過來，接著剛才開口的女孩的話頭，“就是，程程，你不說話坐在那裡的樣子，真的跟小紅薯上那種豪門千金沒有任何差別。”
“那倒沒有，不過我的確有個朋友是小紅薯上經常被提起來的大小姐哦。”程卿抿了口水，“知道獅子嗎？”
“你說的是那個參加了戀綜而且還牽手狼狗帥哥的獅子？”
“在深市曬千萬豪宅的？”
“還拿到了耶魯錄取通知書的大小姐？”
其實，這些都是程卿的閨蜜，秦詩詩。
高中時，秦詩詩就喜歡在社交網站上分享日常和穿搭，在人大讀書的同時，秦詩詩就在努力運營自己的賬號，她本來就漂亮，愛健身，又是學霸，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白富美，一下子在網路上爆火了。
畢業前她就參加了戀愛綜藝，還和嘉賓約會成功，十月後就要赴美讀書。
這樣光彩照人的女孩，才是別人口中的“大小姐”。
至於程卿？
是假的。
也正是提到了秦詩詩，程卿才回想起幾天前兩人聊天，秦詩詩說準備了禮物要送給她，難道就是這束花？
程卿的心情放鬆了些。
很快，她就把這段插-曲遺忘到了腦後，專心投入到工作中。
窗外，晴空萬里的天氣忽然變得黑沉沉的，看起來像是要下雨的徵兆，只不過常年住在深市的人大多都習慣了夏天陰晴不定的天氣，臨走前，人人都準備好了傘。
程卿下班晚了點。
她晚上要去陪爸爸吃飯，可是手裡還有點細節沒畫完，又在座位上磨蹭了許久，等她出來，公司附近都沒多少人了，大雨要落未落，倒是烏雲下的傍晚卻比深夜還要昏暗。
程卿連忙提著包，小跑幾步來到了公交車站前。
不遠處，黑色的邁巴赫似乎停留了許久，程卿的視線看到了車子，心裡那種不安感又跟著來了。
公交車緩緩來到面前，她微微皺著眉，幾乎是第一個上了車，坐在後排的位置上，目光還時不時的看向那輛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車子。
還好，公交車正常啟動，視線內的車子還在原地停著，程卿輕輕鬆了口氣，背上帶了層冷汗。
她這是怎麼回事？迴圈才剛開始沒多久，就一驚一乍的。
不是早就下定決心要做一個npc嗎？程卿一點一點消化著自己心底的不安。這次，她不再選擇由自己去攻略這些角色了，她要安靜的等待著下個“女主角”出現，然後引導著對方攻略，對方如果能攻略成功，或許也可以帶著自己逃離世界。
程卿閉上了雙眼，倚靠著身旁的窗戶，並未注意到公交車不遠處的邁巴赫早已跟著開過來。
過了三四站，程卿下了車，疑惑的看著烏雲密佈的天空。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預報報錯了，一點下雨的趨勢都沒有，甚至連雷都沒打，只有濃雲彷彿把沉暗帶來，卻遲遲不見雨點，程卿也只猶豫了會，轉身走入了小區附近的家樂福超市。
“爸爸，我等會回去，我買了菜，晚上我們吃可樂雞翅吧。”
程卿發了個語音給程父，推著購物車便在超市裡挑選著。
不遠處，葉霽默默地注視著她。
她在人群中央，與那些忙著回家給孩子們做飯的主婦沒什麼區別，在這樣吵鬧的環境下認真挑選著，特價的水果，打折的冷凍雞翅，還有那些只有小孩子喜歡吃的廉價零食。
女孩看起來正在對比價格，微卷的髮尾垂落下來，天鵝般的肩頸弧度柔弱而美麗，胳膊腿都纖細的不得了，倒是胸`前弧度漂亮了點，不過還是那副不禁風的模樣。
她不適合在這樣的地方出現，而是要在家裡被男人嬌養著才對。
葉霽輕勾著笑，與幾年前剛高中畢業的他相比，愈發的優雅驕矜，他穿了身不算太正式的襯衫，襯得寬肩窄腰，明明嘴角的笑容是容易讓人喜歡和親近的弧度。
程卿在收銀臺結了賬，她左手拎著紙袋，右手則是在包裡翻找著手機給爸爸打電話。
一個不留神，紙袋內的橘子滾落，來到了別人腳邊。
“抱歉……”程卿低頭，映入眼簾的雙.腿明顯能看出是個青年男人。
她忙忙的撿起橘子，最後一個恰好被男人撿起，甚至遞到了她面前。
“謝——”
當看到那張臉的時候，程卿腦中轟然一片空白，她甚至有點雙.腿發軟，第一反應就是馬上起身準備要離開。
“程程。你要去哪裡。”
身後的葉霽手裡拿著橘子，隨手把玩，漫不經心的開口，“去找你爸爸嗎？”
程卿皺眉：“我要回家。”
“回家？我就是來接你回家的，跟我走吧。”葉霽語調帶著點慵懶勁，但因為他氣質過於優雅矜貴，這句子帶著別樣的曖.昧和荷爾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