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別墅靜謐安寧,蘇落半睡半醒間,感覺臥室門把手轉動,嚇的她一瞬間驚醒。

門縫越來越大,蘇落隨手抓過旁邊的枕頭,沒等看清就猛地向門口砸去,被來人一把接住。

容景一身風雪從外面進來,將枕頭放到地上,勾了勾唇。

蘇落一怔,緊繃著的弦鬆了下來,小臉睡得紅撲撲,聲音軟趴趴的:

“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怎麼這麼早?”

說著,她下了床,光著腳小跑過來環抱住男人的腰,用臉頰輕輕蹭了蹭,鼻尖充斥著外面冰雪的氣息,夾雜著男人身上特有的清冽冷香。

等了好半天,頭頂都沒有迴音,蘇落一抬頭眼前就一黑,滾燙的吻密密麻麻覆了下來。

容景一隻大手攬住她的纖腰,一隻手箍住她的後腦勺,吻得霸道而強勢,不似以往中規中矩,陌生又隱隱透著熟悉。

直到快將她吻得喘不過氣,容景才鬆了她,聲音低沉磁性還帶著點兒啞:

“怎麼不換氣?”

他聲音又酥又麻,眼尾泛著紅,一雙漆黑深邃的眼似乎要將蘇落看到靈魂深處,看的蘇落身子忍不住地顫慄。

昏暗中,容景低低笑出聲,伸手輕撫了撫女人細白的小臉,隨即猛地將她一把打橫抱起走向大床。

來到床邊,他也不放她下來,直接將她放在了自己大腿上,有些扎人的下巴埋進小女人馨香的頸窩中,結實的雙臂牢牢環住她,滾燙的唇繼續吻女孩兒嫩白的耳垂。

蘇落眯著眼小口喘著,臉上一片酡紅,手指不自覺把玩著男人大衣外套上的紐扣,一抬頭就對上他幽暗炙熱的眼神,只覺心驚肉跳。

總感覺他哪裡有了變化,卻又說不出來,半晌,她才憋出一句:

“教授,洗洗睡吧。”

容景點了點頭,自顧自走到衣櫃旁拉開櫃門,拿出一件他之前放在二樓的睡衣。

然後,毫不避諱的在蘇落面前脫得精光,在小女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不緊不慢邁進了浴室。

浴室中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蘇落抱著被子坐在床頭,還有些怔愣。

他為什麼來她房間洗澡?

不知不覺間,一顆心砰砰砰快跳出嗓子眼。

等了一會兒,浴室門重新被拉開,水汽氤氳中,男人下半身只圍著一條浴巾,上半身裸著沒穿浴袍,用一條毛巾揉擦著發上的水珠,徑直向穿衣鏡走去。

立在鏡前好幾秒,容景用一種審度的目光看著鏡中的自己,半晌,他鼓了鼓肱二頭肌和腹肌,挑了挑眉,目光中還是劃過了一絲嫌棄。

餘光瞥見小女人正在床上傻乎乎盯著自己,容景勾了勾唇,一步步向床邊走去,然後一把掀開棉被,鑽進了被窩。

蘇落嚥了咽口水,瞪大雙眼完全說不出話。

此時,男人已經大刺刺躺在她旁邊,還扭過頭,淡淡道:

“關燈吧。”

關了燈,四周陷入一片黑暗,蘇落僵硬地躺下,靜止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大手繞過她的脖子,一把將她的肩膀收攏過去,按在了一片滾燙的胸膛上。

連夜趕回來的男人滿臉疲憊,下巴蹭著女孩兒柔軟的發頂滿足地發出了一聲喟嘆,聲音低低沉沉:

“睡吧,寶貝兒。”

容景呼吸漸漸平復下來,蘇落卻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他叫她什麼…

第二天,細碎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刺的蘇落眯了眯眼,她緩緩開啟睫羽,就見旁邊已經空了。

她撐身下床,進了浴室,脫了睡衣,對著玻璃鏡一張小臉轟隆一下紅的徹底。

白皙的脖頸上一大片草莓印明晃晃地立在那,十分醒目,腦海中凌亂的片段紛紛湧了上來。

昨晚,本來已經熟睡的某人忽然翻身上來,對她這樣又那樣反覆折騰,除了最後一步,該做的不該做的他一股腦做全了,像極了久久吃不到肉的狼,餓得狠了。

說好了婚前堅守底線呢?

以前怎麼不覺著容教授這麼狂野?出差一趟,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了?

蘇落甩了甩頭,不敢再深想下去,努力平復著有些亂的呼吸。

洗漱穿戴好,下樓後,蘇落來到餐桌旁落坐。圓桌上,中式、西式的早餐琳琅滿目,並不是容景親手做的。

打包盒上印著某家著名酒樓的logo,價格高昂的令人咋舌,蘇落不禁挑了挑眉,來不及細想,耳邊就傳來男人低沉悅耳的嗓音:

“落落,家政公司今天派個保姆,你有什麼特殊要求?比如祖籍、樣貌?”

蘇落拿著豆漿的手一頓,沒聽清楚他後面講什麼,只留意到了他喊的稱呼。

良久,她眨了眨眼,不解道:

“怎麼突然想起請保姆?”

話音剛落,就見男人用一種理所當然的目光回視她,好像她問了什麼傻問題。

容景手持餐刀,一點點切割著陶瓷碟中的牛肉,今日,他吃相緩慢而從容,帶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空氣中傳出餐具相擊的聲音,蘇落一邊吃,一邊暗暗觀察著對面的男人。

他今天穿了一件低調卻奢華的暗紋襯衫,大片的銀白色暗紋順著領口一直蔓延到腰線,襯得整個人修長挺拔,矜貴優雅。

蘇落不僅挑眉,容教授以前就這麼會穿搭嗎?她之前居然沒怎麼注意過。

男人今日的髮型似乎也有所不同,之前,容景為了追趕潮流將一頭髮染成棕栗色。

但由於不太會打理,依舊是老學究的三七分,全靠帥氣的五官撐著。

然而,他今日似乎開了竅,那頭髮色超常發揮就像剛去髮廊打理過一樣,十分有型好看。

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容景微抬起眼皮,沉默著,眸中還勾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毫無緣由的,被他這麼一看,蘇落竟有些無法直視他的目光,心跳驟然亂了好幾拍,嚴重懷疑他故意放電。

容景低垂下濃密的長睫,掩蓋住眼底的情緒,勾了勾唇角。

兩人收拾好後結伴去了學校,外面的空氣冰冷而乾燥,帶著清冽的味道。

容景牽著小女人的手,一步步踩在厚實的雪地裡,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上車,發動,駛出小區,直到上了高速,蘇落才發覺今天的車載音樂迥然不同。

平日裡,她聽英語聽力時,容景絕不放音樂,如果她不聽,車裡永遠是一陣悠揚悅耳的輕音樂,沒有歌詞,沒有激盪的旋律。

然而今天,男人修長的手撥弄了半天,才調出一首鋼琴協奏曲,蘇落雖然聽不懂,卻覺著高大上。

一路上,容景神色淡淡的,反常地沒有絮絮叨叨,耳提面命,車開得很穩,卻和往常駕駛習慣不同。

以往為保萬全,容景駕車行駛時總是勻速,剛才遇上磨蹭的車輛,他居然嘗試超車,選擇最節約時間的路線和方式,目標明確,惹得蘇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直到車停在距離校園門口200米處,蘇落見容景還是沒有停下的趨勢,連忙開口提醒:

“教授,該停了。”

容景斜睨她一眼,徑直開到了校內停車場,才拉了手剎。

蘇落解開安全帶,拉了拉車門卻沒有拉動,她疑惑地回頭,就見男人一雙深黑的黑眸湧動著灼熱的暗湧。

容景嘴角還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看向她。

蘇落臉一紅,扭捏地湊了上去,在男人唇角落下一個輕如蝶翼的吻。

兩人鼻息交融,容景輕笑了一聲,聲音性感的不像話,聽得蘇落耳根莫名爬上了一層淡粉色。

剛要退開,一隻大手忽的箍住了她的後腦勺。

灼熱的呼吸鋪天蓋地覆蓋了下來,沒幾秒,蘇落就被親的雲裡霧裡的,渾身軟成了一潭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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