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
混沌意志先是一愣。
很快，他似乎明白了什麼，搖頭訕笑一聲。
“你誤會了。”
混沌意志沒有立刻做出解釋，而是道：“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口中的極暗地帶，應該就是世人對這片區域的稱呼，其實，它還有另外一個更貼切的名字，那便是……始源之地。”
聞言，葉塵和孫行者目光微微一凝。
他們並非庸人，第一時間就猜到了這個名字的含義。
不過，他們並未多言，繼續凝目看向混沌意志。
混沌意志繼續道：“我乃混沌位面之靈，從混沌位面出現之時，我便存在著，無論是修為，還是形態，都跟如今毫無無異，說的直白點，混沌位面就如同我的血肉軀體那般。”
“而混沌意志的孕育之地，便就是你我所在的這片始源之地。”
“嚴格來說，它並非一片區域，而是一條……通道。”
“通道的這頭是混沌位面，通道的另外一頭，則是另外一個位面。”
“你身懷界印碎片，還跟界印碎片產生了意志連線，從某種名意義來說，你跟界印碎片正在逐漸化為一體，你所聽到的那個古老神秘聲音，多半是來自界印所在的位面，它正在對你施於召喚，或者說是共鳴。”
一語激起千層浪。
葉塵瞬間明白，為何愈發深入極暗地帶，那股聲音就越是強烈。
到最後，還一度讓黑衣少女出現，險些同化了葉塵。
原來。
這源於另外一個位面的共鳴。
“那我看到的那個世界……也就是另外一個位面？”葉塵悻悻道。
混沌意志微微點頭。
他沉吟了片刻，最後微微嘆了口氣，再度道：“既然談到了這個，也罷，我就把界印的存在，好好跟你說道說道。”
言語間，混沌意志換了個坐姿，正襟危坐，姿態變得愈發認真。
他道：“在界印出現之前，混沌位面很是平靜，猶如一個襁褓中的嬰孩，正在不斷茁壯成長，一步步衍生出文明概念，創造出一個個世界，還一度湧現出武祖這樣的絕世天才。”
“但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原因，始源之地出現了裂痕，來自另外一個位面的界印橫空出現，此物的存在，就猶如你我的意志那般，乃是一個生靈的本源所在，一經出現，她就表現出了極為強烈的侵略性，大舉汙染混沌位面，同化無數生靈和世界。”
“我曾與之交流，卻毫無用處，也曾嘗試將其驅逐，卻無法讓她回到另外一個位面，無奈之下，我只能出手將其擊碎，化為三十三枚碎片，跟武祖一同煉化融合，遏制她對混沌位面的汙染。”
葉塵恍然。
他之前就在好奇，為何混沌意志和武祖要煉化界印。
原來這裡面還有一段辛秘。
“界印的存在，如此強悍嗎？”
一直沉默不言的孫行者，在這個時候悻悻開口：“需要您和武祖一同出手方才能煉化？”
對於歷史辛秘，孫行者並不知曉。
直到葉塵悉數告知，他方才恍然大悟。
同時，他對界印充滿了好奇。
混沌意志和武祖，乃是輪迴之上的無上人物。
這一層次，何其恐怖。
可面對著界印碎片，兩人都是被搞得身不由己，還一度落到今日這般地步。
這不禁讓孫行者非常好奇，界印到底強悍到何種地步。
“也不能說是強悍吧！”
混沌意志掃了孫行者一眼，隨後就將目光收回，耐心道：“她來自另外一個位面，無論是修煉方式，還是大道感悟，都完全有別於混沌位面，換言之，我們所掌握的一切手段，都對她無效，甚至還可能產生某種反效果。”
“所以，我將其擊碎，並且跟武祖一同出手，以免出現某種不可逆轉的困局。”
“只是沒想到，最後的結果……依舊不太如意！”
說到這裡，混沌意志感覺臉上有點掛不住，額外解釋道：“事實上，我已經逐漸掌握了煉化界印碎片的方法，奈何這個時候，十大文明毫無徵兆的出手發難，我疲於對抗界印碎片，方才遭到他們的聯手鎮壓。”
“不過，這枚界印內部的意志，尤為強悍，哪怕在另外一個位面，位格都是極高，否則，她也不可能破開位面與位面之間的通道，進入到混沌位面。”
“這一點，毋庸置疑！”
儘管混沌意志的最後一句話，有強行挽尊的意味。
但！
葉塵覺得頗為中肯！
他體內有一枚界印碎片。
僅是一枚，就讓他焦頭爛額，一度不敢過多接觸。
實在無法想象，若三十三枚凝聚，形成完整的界印，威勢會有多麼強悍。
如果這樣的存在，在另外一個位面只是普通水準，那對方早就破開位面與位面的通道，強勢入侵，乃至覆滅混沌位面了。
當然。
這都是葉塵和混沌位面的猜測。
另外一個位面如何，他們毫無所知。
只能從界印表現出來的狀態，以及強弱程度，做出一個大致的猜想。
“武祖的情況大致也是如此，在疲於對抗界印碎片的時候，遭到十大文明的暗算，從而被鎮壓在洪荒之地。”
“不過，因為武祖還未掌握如何煉化界印碎片的緣故，他遠遠無法做到壓制界印碎片，這必定會導致，洪荒之地會充斥著他的力量和界印碎片的力量，兩股力量纏繞碰撞，使得那片位面極其不穩定。”
“以我的猜測，十大文明肯定不會錯過這一機會，勢必會常駐洪荒之地，一邊吸收這種混亂力量，一邊繼續嘗試接觸界印碎片，乃至煉化界印碎片。”
“他們從界印碎片的身上，得到了太多太多的好處，哪怕拼著身死道隕的下場，估計都會為之癲狂……”
言語間，混沌意志微微抬起頭，目光深邃的看向了某一處。
彷彿，他的眼神能穿透重重空間，將進入極暗地帶的每一人，每一物，都無比清晰的收入眼簾之中，觀察到它們的任何一個細微動作，神態，乃至是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