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純丹堂的弟子一臉憋悶地出現在渡星河的房門外時,裡頭的兩個徒弟已輪流透過貓眼見到他,商量起對策來。

心月:“那人是誰?”

參水說:“我認得他,是純丹堂的煉丹師……今天在師父旁邊擺攤,結果生意都被咱搶走了的。”

心月眼睛一眯,兇光頓現:

“那是來尋仇的?師父正在修煉,怎容他人打擾。”

這時,敲門聲響起。

二人默契地對視一眼,開啟門後走出去迅速關上,將來人隔絕在門外後,才客氣地問:“請問有什麼事嗎?”

殊不知純丹堂弟子張源也在心裡打鼓。

面前一個妖豔女子,一個虯髯大漢,面色不善地盯著自己,煉丹師不擅戰鬥,據說這個丹道天才是劍修,劍修和體修都是信奉不服就乾的野蠻人,他們一言不合就提劍刺過來怎麼辦!

萬一打起來,張源只能嗑藥爆種。

但他怕痛,當然是能不動手是最好,於是收了面上的傲氣,道:“在下是純丹堂的煉丹師張源,姑娘應該對我有印象,春慈大師聽聞渡道友正在修習丹道,想請道友到食堂小敘用餐,請問道友何時得空賞臉?”

煉丹師之間交流技藝是很正常的事。

聽見是來請客吃飯的,對方的態度又很客氣,參水立刻換了張笑臉:“我師父這會正在練功,不見外人,可不可以再約時間?”

張源欣然同意:“我們來交換玉牒印吧。”

他說完,發現二人疑惑地看向自己,只能心中一邊納悶這是哪來的鄉巴佬,一邊向他們解釋通訊玉牒的作用,交換了玉牒印便能千里傳信。

張源本來還想向他們炫耀一下自己手裡拿的是市面上最時髦的玉牒呢。

他們丹修就是富!

可惜了,見二人沒有玉牒,他便留下房號,麻煩渡星河醒了之後,做弟子的跑一趟傳遞訊息。

參水應允。

渡星河練完功時,正打算帶兩小隻去飛舟上的食堂飽餐一頓,聽聞春慈大師有意相邀,她沉吟片刻就答應了:“你回去問他一個時辰後在食堂見如何?我會帶上兩個徒弟,徒弟的伙食費我自負。”

在飛猿傳信的溝通下,兩邊很快達成了共識。

春慈大師更讓小友不必多慮,區區一頓飯他還是請得起的,她願意帶著徒弟來賞臉是他這老人家之幸。

赴宴前,渡星河用玉牒搜尋了一下春慈大師。

他在修仙界的風評很好,雖為丹道大師,卻很平易近人,和各大宗門的關係不錯,因此純丹堂也是深受修仙界禮遇的。

【被你們說得春慈像完人一樣,他就沒缺點嗎?】

【硬要說的話也有,據說他很會看人下菜碟,無量宗的首席親傳你們聽說過嗎?明明不是純丹堂的,春慈也去教他煉丹,為啥?真看中他的火靈根?因為他出身好,背靠那什麼。】

【想被他親切對待,得投個好胎啊。】

討論很快就停在了這裡。

……

不一會,渡星河帶著二人赴約。

食堂位於飛舟的中間位置,分為三層,第一層只售賣普通食物,因為價格低又美味非常熱鬧,甚至有凡人在用餐,渡星河看了眼正在打飯的阿姨和大叔,問:“上回你就是在這買的餐點?”

“對,”

參水低聲說:“變成大帥哥去阿姨那排隊,她會多打一些給我。”

“……”

沒有用的知識增加了。

渡星河才駐足片刻,就被早早候在這裡的張源認出她來,請她上三樓包廂,期間無數工作人員對他們行禮致意。

她不動聲色地感知了一下對方的修為,發現他的境界遠低於自己,卻對周圍的金碧輝煌和特權待遇視之等閒,這說明他的出身非富即貴外,便是煉丹師真的很賺錢。

很快到了三樓,穿過長廊,走入一個裝潢以白玉金器為主,點綴以同色織物的巨大房間,裡面的佈置也處處充滿巧思,竟有一條延伸到牆壁的溪流,環繞在圓桌。

遠遠看見春慈大師,他招手讓三人入座。

在所有人都坐下後,原本玉石質地的牆壁竟漸漸變得隱形,能透過它看見外面的藍天白雲,人就像是懸浮在空中用餐一般。

他和渡星河寒喧一番,發現對方雖然模樣年輕,修為也不深,約在築基四層,談吐卻滴水不漏,彷彿在一些充滿爾虞我詐的地方長時間生活過。

而接下來的一點,更印證了春慈大師的猜想。

蟹粉琵琶豆腐、黃椒燒絲丁魚、油潑麻辣鱔魚、滴露鴨湯、巖茶煙燻馬友魚……還有許多經過廚師巧手烹調後,看不出食材是什麼的餐點,被盛在白玉蓮花的中間,由溪流緩緩送來。

這可不是普通的食物,肉是靈獸肉,米飯配菜乃至調料都是商會靈田裡所種植出來,再被以廚入道的修士精心烹調,絕非凡品可比,每一碟,都是想象不到的昂貴!

春慈一直在觀察渡星河的反應,結果她的目光落到菜餚上片刻,便平靜地收了回來。

好深的城府!

更難得的是,她身邊帶著的兩個徒弟,也是同樣的一派平靜。

心月更是沒放鬆過警惕。

再看看自家純丹堂的,雖說煉丹師的吃穿用度就沒窮過,第一次帶他們來商會的三層包廂,除了出身較好的張源外,全都難掩激動之色

年紀輕輕就能夠煉出天品解毒丹,春慈覺得渡星河背後必有明師指點,再打聽出她曾是九陽宗明元尊者的弟子……能毫不留戀地從三大宗之一離開,那肯定是有了更好的去向。

修仙界太大了,誰也不敢說自己摸索清了每一個勢力。

“今日我請道友來,是想和道友探討一下丹道。”

“大師客氣了,不過我是劍修,于丹道只是初學者。”

渡星河坦言。

春慈心中暗驚:“初學?不知道學了多久?”

他不曾想過的是,渡星河師徒三人之所以面色平靜,不是因為他們背後有強大勢力,見識廣博,對這些視之等閒,嗤之以鼻……

而是他們根本就不識貨!

沒準備香蕉的席對參水來說吃啥都一樣。

心月是農戶女,懷疑城裡人的流水席都是在水上搞的。

至於渡星河,元明尊者帶弟子見識天材地寶時從來不帶上原主,她也不認識這些。

丹道大師不動聲色的炫富試探,可算是踢在三個鄉巴佬的鐵板上了。

渡星河想了想:“呃,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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