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長孫俊如此看輕房俊,尉遲寶林和程處亮怒了,騰的一聲站了起來,齊聲怒道:“長孫俊,你說什麼呢?信不信抽你?”

長孫俊冷冷一笑:“不是說文鬥嗎,難道你們又想動手?”

說完,長孫俊鄙夷的看了幾人一眼。

在他心目中,這幾人只不過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貨色。

文比,簡直就是勝券在握。

反正也是房俊自己提出來的賭鬥,他就認準了這一點。

見此,房俊對著尉遲寶林和程處亮搖了搖頭,這才開口說道:“既然你這麼有自信,那你敢不敢賭?”

他可真害怕這兩人再攪局,坑不了長孫俊一筆錢。

自己作為窮逼,當然得忍!

更何況,情緒值他還沒刷夠呢!

長孫俊當然不會慫:“呵呵,你有錢嗎?據說這頓飯都是許兄給你付的。”

房俊牛逼哄哄道:“區區1萬貫,就憑房家的招牌也不可能只值這點錢。”

“再說,老子的孃親出身范陽盧氏,這點錢灑灑水了!”

沒辦法,房俊只能拉大旗扯虎皮。

別人拼爹,他拼娘!

聞言,長孫俊不再說什麼。

確實,即使1萬貫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房家應該也能夠拿出。

更何況,房俊也不敢反悔,這可涉及到名聲的問題。

隨著長孫俊點頭答應,一場賭約就定下了。

整個場面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他們倒想看看房俊能做出什麼詩來。

更何況,吃瓜群眾永遠不嫌事大!

可等了半天,眾人這才聽到房俊不急不緩的說道:“明月姑娘,既然今日是你組織的以文會友,為了不打擾你的興致,我答應了文鬥。”

“這次我可是賭上了身家,要不你跳一支舞助助興,否則,我沒什麼靈感作詩啊?”

聽到房俊如此無理的要求,眾人怒了!

“果然是棒槌,讓明月姑娘跳舞,他以為明月姑娘是後面紅樓那些舞女嗎?”

“是啊,太氣人了!”

“明月姑娘一定會拒絕他的,看他如何收場!”

“依我看,是這傢伙自知必輸,所以才會故意搞這麼一出,一旦明月姑娘拒絕,他就可以順理成章不做詩!”

“嗯,一定是這樣!”

看到系統中的情緒值不停增加,房俊美翻了。

加油,再生氣一些,再驚訝一點。

果然,這些腦殘粉一定會維護自己的偶像。

其實,房俊並沒有讓明月跳舞的意思,只是想激怒大家罷了!

可讓房俊沒想到,明月猶豫了一下,如黃鸝一般清脆的聲音響起。

“既然駙馬有如此請求,明月當然可以,請稍等片刻!”

她沒想到房俊居然敢答應文鬥,而且還賭的這麼大,明月頓時來了興趣。

她倒要看看,房俊到底是真有才,還是狐假虎威。

此刻,她已經看出房俊一直故意在激怒眾人。

雖然不知道原因,卻讓她有一種深究的感覺。

在她眼中,房俊是一個神秘而又矛盾的男子。

因為透過這段時間的觀察,這傢伙根本不像別人說的那麼魯莽乖張。

可明月不清楚,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有好奇心的時候是很危險的。

聽到明月居然答應,房俊不由得一愣,剛才不是很清高嗎?

自己剛才透露一個姓,這娘們就生氣,怎麼現在肯跳舞了?

難道被自己的魅力所感染?

房俊有些臭美!

可他內心卻不由感嘆,女人的心思果真難猜啊。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何會答應,但能夠看到美女跳舞,房俊裝出激動的樣子抱拳說道:“能見到明月姑娘的舞姿,實在是三生有幸。”

“既然如此,那你也不要駙馬駙馬的叫了,就叫我房大哥吧,後我就叫你妹子了!”

如此不要臉的行為,讓尉遲寶林和程處亮捂臉不忍直視。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房俊?

剛剛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現在卻叫妹子,也太無恥了。

而此時明月也有些哭笑不得。

心頭暗想,這房俊也太會隨蛇上棍了。

不過,她並沒有反對,反而微微一笑道:“多謝房大哥抬愛……”

看到如同在打情罵俏的倆人,眾人不滿了!

為何明月姑娘如此鍾愛房俊,難道真看上對方了?

一時間,眾人憤憤不平。

在場的人誰不比房俊這個棒槌好啊?

為何明月姑娘總是對房俊另眼相看,嫉妒啊。

特別是許昂。

想舔的女神連面都還見不著,突然變成了房俊的‘妹子’,心中當然不爽。

乾咳了一聲以後,許昂陰沉著臉道:“駙馬,這又不是認親現場,你這樣也太無禮了吧?”

“是不是想和明月姑娘套交情,讓你在賭鬥中獲勝?”

許昂突然跳出來,房俊有些不悅。

自己是那樣的人嗎?

不過,懶得和這樣的腦殘粉辯解。

還真別說,他巴不得這傢伙越氣憤越好呢!

情緒波動越大,自己的收穫越大。

為了情緒值,忍了!

長孫俊也皺了皺眉頭:“房俊,有大家做證,你可不要搞這些小聰明,明月姑娘可不是這樣的人。”

在他看來,房俊就是為了與明月姑娘套交情。

他要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

若是輸了,1萬貫可不是小數目。

聽到這話,明月不爽了,說道:“你們這樣說,可是在質疑本姑娘的公正,放心吧,你們兩人所做的詩詞由大家一起來評判!”

聞言,長孫俊偷偷鬆了一口氣,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我相信明月姑娘的為人!”

房俊兩手一拍,對著眾人喝道:“你們聽見了麼,明月姑娘都說了,必會公平公正,大家給做個證。”

“好啦,大家先看明月姑娘跳舞吧,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若沒有我的請求,大家還沒有這樣的眼福呢!”

此話一出,倒讓大家都愣住了!

確實,若沒有房俊的要求,他們還真沒有這樣的眼福。

很快,圓臺之上的幔帳緩緩拉開,露出了舞臺。

在眾人期盼之時,卻見一個頭頂蒙著面紗的姑娘抱著琵琶走了出來。

叮叮咚咚的琵琶聲如玉珠落盤一般響了起來。

房俊從沒想過,琵琶居然能彈出如此美妙的旋律。

琵琶聲中如同一個女子在訴說心事,時而低低輕語,時而滿懷憤慨,最後又變成了無奈。

無怪說不管是哪一門技藝,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就接近了一種類似於“道”的東西,這個明月姑娘果然名不虛傳。

隨著琵琶聲落,一陣洞簫與琴聲的合奏驟然響起,不知什麼時候這位明月姑娘的琵琶已放在一旁。

只見她手拈鶴形,腳尖單足而立,如同嫦娥奔月一般。

不知是哪來的微風,薄如蟬翼的青衣隨風飄起,好一副如幻如夢的美景。

這是要開始獻舞了!

果不其然。

只見她細腰輕扭,隨著音律偏偏起舞,看得眾人如痴如醉。

甚至,有的人哈喇子都掉了出來而不自知。

此時房俊已然完全忘記了這是一名妖嬈的女子。

只覺得自己看到的是一隻舞動的精靈,飄渺而靈動。

即使是在資訊大爆炸時代,他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妙動人的舞姿。

這簡直就是一種不屬於人間的藝術。

舞蹈在飛馳半空之時終止。

過了半晌,諾大的凌雲樓居然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

隨著掌聲響聲,一陣震耳欲聾的掌聲和呼喊聲呼嘯而來,簡直是想要把這凌雲樓給震塌一般。

這種狂熱程度,不言而預。

幸好,眾人都知道規矩。

不然,真會有人跳上舞臺去。

隨著明月姑娘獻舞到此結束,一名中年婦女不知從何處竄上了圓臺。

“諸位,今日明月姑娘應邀獻舞,此乃難得一遇,如果覺得明月姑娘跳的好,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若是明月姑娘高興了,可能會選一些人見面哦!”

好傢伙,凌雲樓真會帶節奏,居然搞出了打賞這一出,這中年婦女沒生在後世真可惜了。

話音剛落,在場的人前仆後繼,紛紛打賞!

你十貫,我二十貫……

不一會兒功夫,粗略估計,打賞已將近上萬貫。

這不由讓房俊瞠目結舌。

果不其然,混娛樂圈是最賺錢的。

這筆錢,一般平民百姓一輩子都掙不來的。

若按照後世的錢等價轉換,那可是相當於億萬富翁啊!

凌雲樓不愧是長安城最大的酒樓,這帶節奏的功夫,簡直是一流。

不一會兒功夫,有的人為了攀比,居然送了將近上百貫。

而這名中年婦女顯然是個中老手,不停的在其中拱火,甚至或明或暗暗示大家。

誰送的最多,就有可能單獨與明月姑娘見面。

如此一來,眾人如同打了雞血,場面瞬間泛起了絲絲的火藥味,刺激著眾人的神經

正所謂崽賣爺田不心疼。

在場的人都是富戶、勳貴……,打賞像不要錢似的一直往上漲。

到了最後,有些能力稍差的悲憤不已。

沒辦法,誰讓他們的荷包有限呢!

而像長孫俊這種勳貴世家子弟此時卻還是一臉淡然。

打賞只不過是小插曲,他最看重的還是接下來的賭鬥。

正在此時,程處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遺愛兄,要不我們也玩玩!”

看著這些無聊的二世祖,房俊有些無語,可看兩個兄弟興致勃勃,只能點了點頭:“行,等一會兒由我打賞!”

正在此時,許昂也打賞了200貫。

好傢伙,這是想當舔狗的節奏啊!

這可相當於後世的幾百萬了,真夠敗家的。

到目前為止,許昂算是送的最多的。

見自己獨佔鰲頭,又看到遲遲沒有打賞的房俊,許昂更顯得意。

正當眾人想看房俊笑話的時候,卻聽到房俊淡淡的說道:“我送一貫……”

本來有些喧鬧的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而程處亮兩人雖然平時臉皮夠厚,見到眾人齊刷刷望向他們,也不得不老臉一紅,趕緊拉著房俊坐下,有些埋怨的說道:“你怎麼只送一貫啊,會不會太少了,我們身上還有一些錢!”

“駙馬打賞明月姑娘一貫……”

中年婦女如同卡住脖子一般,報到最後聲音也變得很小,以為是出現了幻覺。

而明月則是瞪大著眼睛,小嘴微張一臉難以置信。

沒想到房俊這麼不給她面子,一貫錢,這是赤裸裸的打臉啊!

雖然對於錢沒有過於看重,也不缺那一點,但這已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了。

即使不打賞也沒人說什麼,但這麼少的確實沒有見過。

如此一來,整個場面卻發出一片噓聲。

長孫俊覺得抓住了房俊的痛腳,自然是趕緊落井下石。

能夠看到房遺愛幾人在如此場合出臭,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況且,這也能夠打擊房俊的信心,讓自己在賭鬥獲得勝利。

只見長孫俊站起身來一臉戲虐,掃了一眼房俊後陰陽怪氣的說道:“房老二,你也太丟人了,如果不想給明月姑娘打賞,直接不給罷了,何必送一貫錢呢?”

這話明顯為了拉場上眾人的節奏。

果不其然,這番話頓時引起了在場很多腦殘粉的共鳴。

眾人紛紛站起,指著看房俊義憤填膺起來。

得到大家的支援,長孫俊一臉得意,高仰著頭顱,好像做了一樁很了不起的事。

而程處亮和尉遲寶林羞愧無地,用幽怨的眼神望了房俊一眼,默默的低下了頭。

這倒把房俊給整蒙了!

打賞而已,送多送少自願由心。

一貫錢,真不少了!

一般的平民百姓,一個月的工錢也才是一兩貫錢。

這可是相當一個普通百姓一個月的收入,這還嫌少麼?

況且自己又不是腦殘粉,送一貫錢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這還是看到她舞蹈跳得好的份上。

更何況,自己現在窮的叮噹響,剛剛連吃飯都付不起賬,哪有多餘的錢財啊?

可看到尉遲寶林和程處亮被眾人指責,腦袋都快低到案桌之下,房俊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心頭卻是微微一怒,對於長孫俊更加不爽起來。

原本只想坑這傢伙一把,讓他知道自己不好惹。

現在看來,坑這樣的人根本沒有心理負擔。

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長孫俊更加得意了。

讓你和老子打賭,讓你敢惦記長樂公主,今天就讓你這個棒槌直接名聲掃地,也算是為兄長報了仇。

如此一想,長孫俊風度翩翩的對著眾人壓了壓手,喧鬧聲漸漸停了下來。

摺扇唰的一聲開啟,輕輕搖了幾下氣度非凡的說道:“房俊,聽聞房相剛剛被陛下賜予了司空之職,同時也給房府的賞賜也不少,你也太摳了吧,真為你感到羞恥……”

“何況,明月姑娘也是應你之邀才獻舞,看來你是對明月姑娘有意見啊!”

長孫俊這話暗藏玄機。

意思很明顯——你房家剛得了這麼多賞賜,如今卻只送了一貫錢。

而且不情不願的送,是不是對明月姑娘有意見啊?

這可謂是真正的捧殺。

如果在平時,他的話也不見得有多大的威力。

可凌雲樓現在大多都是這位明月姑娘的星迷。

瞬間把油給點燃了!

眾人的矛頭紛紛指向房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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